第43章 大結(jié)局
喬歲安一個人在里頭走著,這個酒樓位置很好,正出于鬧市中心,他在網(wǎng)上看了,酒樓平價也很不錯,屬于本地人招待客人,節(jié)假日過年吃飯的一個好去處,已經(jīng)深入當?shù)厝擞洃洰斨校殡S著他們一代人的成長。
喬歲安看著后廚的位置,如果喬國彥還在,自己會不會跟在很多飯店見過的小孩一樣,躲在飯店后廚,熱熱鬧鬧地陪家人做飯,興起之時還會想要端菜上去。
飯店閑暇時候,他就帶上一兩個小伙伴,在樓梯口玩捉迷藏;客人很多的時候,自己調(diào)皮,會被人拎著領(lǐng)口抓起來
在酒樓里的短短十來分鐘,喬歲安就好像走過了自己的一生。從他的出生到幼兒時期,少兒時的活潑成年時的穩(wěn)重,如果有幸還能遇見沈賀招,他們或許會在這里簡單地辦一場酒席,邀請親朋好友
一滴淚緩緩從他眼角滑落。
——
“沈賀招。”沈賀招正在樓下品茶,喬歲安從樓上下來,從臉色依舊蒼白,但看著氣色好了許多,好像盤踞在他心里很久的遺憾在慢慢地消散。
他沖著沈賀招露出一個笑。
“走吧!
“”
沈賀招重重地點了點頭。
晚上,兩人跟鄭老吃飯。
鄭老席間喝多了酒,嘴上有點沒把門,大咧咧地說:
“你們兩個,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是吧?”
“不管之前是因為什么原因,我看得出來,你們現(xiàn)在是好的,歲安這孩子苦啊,我托大當他伯伯,沈總,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可不能因為身家沒有你沈家大就欺負他。”
沈賀招連忙舉起杯子:“不敢!
鄭老又對喬歲安說:
“你結(jié)婚的時候,伯伯都沒送什么東西,明天帶你去店里,給你從頭到腳打扮一身!”
喬歲安連忙說:“不用了,鄭伯伯,我又不是女人,不用金銀首飾。”
“哎,怎么不要。不管男的女的都要,這是咱結(jié)婚的習俗!”
“伯伯的店本來就有你爸一部分,就當我替你爸送你的。”
話說到這,喬歲安咬著唇,點了點頭。
第二天,鄭老還真帶喬歲安去店里了,他老早就看到了喬歲安手上戒指,指著說:
“這戒指好看是好看,就是寒磣了點。”
喬歲安心道,我的工資也就買得起這個了。
他又不好意思說,只能道:“我是設(shè)計師,帶太復雜的不好工作,這個就好了!
“也行吧!编嵗贤讌f(xié)道:
“不過其他的要好的,來來來,把店里最新最貴的款拿出來。”
老板親自來挑,經(jīng)理也不客氣,有啥好東西拿啥好東西,就這么上上下下從頭到腳,連不可能存在的孩子的長命鎖都買了,用鄭老的話說就是:
“萬一以后要領(lǐng)養(yǎng)一個呢!”
喬歲安也只能認了,他看的出來,鄭伯伯是想彌補這么多年的遺憾,不讓他花錢,他難受。
于是乎,喬歲安進去時一身樸素,出來時穿金戴銀,亮得不行。
從自家店里出來后,鄭老看了眼沈賀招手上的機械腕表,又看著喬歲安手上的,從鼻孔發(fā)出一生嗤笑。
沈賀招:“”
不是,這個事情它不是這下輪到沈賀招說不清了。
不待他解釋,鄭老就笑瞇瞇地說:“來,伯伯給你買手表去。”
喬歲安看著一臉親切的鄭伯伯,又看著無辜受冤的沈賀招,最終還是決定委屈沈賀招。
鄭老最終給喬歲安買了只五十多萬的江詩丹頓,表戴上去之后,鄭老還瞅了沈賀招一眼。
沈賀招無奈,這虧待伴侶的惡名是洗不掉了是吧?
在云南待了三天后,第三天的晚上,他們終于要回上海了。
鄭老滿臉不舍:“好孩子,以后常過來看看伯伯,等以后事情都了了,伯伯把你伯母還有你哥哥姐姐介紹給你,國彥當時說讓我當你干爹,你就把伯伯當親人看啊!
雖然只是一起待了三天,但喬歲安很難感受到鄭老的愛和彌補,他壓下心頭紛雜情緒,道:
“我會的,伯伯,我以后會常來看望您和伯母的!
“好好。”
到了機場,兩人終于道別。
經(jīng)過漫長的等待時段,喬歲安終于上了飛機,他有些疲倦,上飛機后不久就想睡了。身體陷入柔軟的毛毯內(nèi),喬歲安發(fā)出囈語:
“沈賀招,謝謝你!敝x謝你,一直陪伴著我。
一只溫柔的手撫摸著喬歲安的腦袋,讓他很快睡著了。
這一次,他既沒有做美夢,也沒有做噩夢。
回到上海之后,就是等待警方調(diào)查結(jié)果的日子,這日子格外漫長,喬歲安有些心不在焉,但還是去工作,至少可以用工作打法時間,大不了工資減半就是了。
到了次周一,沈賀招那邊得到消息,說是云南的警方已經(jīng)申請到了調(diào)查令,即刻就會去銀行提取那份文件。
沈賀招心中有種感覺,事情快要結(jié)束了。
又過了一天,沈賀招讓人盯著喬國彥,很快得到消息:有警方去了喬國彥的公司!
——
喬氏公司里,幾個警察快速穿過圍觀的人群,將一紙拘留證出示在“喬國彥”面前。
“你是喬國彥吧?現(xiàn)在警方懷疑你跟一樁殺人案有關(guān),請你配合警方調(diào)查。”
四周人猛地一驚,喬國彥眼底飛快閃過震驚,強裝作鎮(zhèn)定道:
“什么殺人案,胡說什么呢?”
“是不是胡說警方會進行調(diào)查,請你配合,如果你是無辜的,也方便還你清白!
喬國彥看了四周圍觀的人,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跑不掉了,他心存希冀,希望不是因為當年那件事。
“好了好了,我跟你們走,跟警方配合是我們公民義務(wù)!
領(lǐng)頭警察一副專業(yè)態(tài)度:“多謝你的理解。”
喬國彥被帶走之后,公司里人議論紛紛,本來一個公司老板,身上有點事情也不奇怪,但多是經(jīng)濟犯罪,喬國彥這么一個“殺人案”,立刻傳遍全公司。
而喬歲安則是在警方帶走“喬國彥”之后過了十分鐘的樣子知道的這個消息,沈賀招打電話給他。
“警方將喬建宗帶走了。”
喬歲安心口猛地一提,他盼這一天好久好久了,久得他寢食難安。
他語氣帶著祈求地問:“會查清楚么?”
“會的,一定會!
“那就好,那就好!
而喬建宗的妻子趙春霖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收到的消息,公司的董事打電話給她。
“什么,老喬被警察帶走了!”趙春霖正在店里做spa,當即跳了起來。
她女兒喬語欣也在旁邊,聽到這話,也焦急地坐了起來。
“媽,什么事?”
那邊董事也是一臉急色,快速地說:“警察說喬董跟一樁殺人案有關(guān),你知道是什么事么?”
趙春霖眼皮子一跳,胸口像被浸入冰水之中,寒氣直往外冒。
“趙姐趙姐?”那邊董事在催促。
“我,我不清楚啊!壁w春霖竭力克制內(nèi)心的恐懼,努力安撫董事:
“肯定是搞錯了嘛,放心吧,沒事的,警察只是找他問話,很快就會放回來的。”
“是,希望是這樣。”
掛斷了電話,趙春霖目光發(fā)直,手都在抖,她猛地看向喬語欣,道:
“欣欣,你之前不是說想出國去么?走,現(xiàn)在就去辦!”
“不是,媽,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喬建宗的孩子們太小,連喬振義都不清楚他爸是喬建宗還是喬國彥,但趙春霖是一清二楚的,她當年為了錢跟了喬建宗,這些年,要不是為了守住秘密,喬建宗早把她甩了。
她心里清楚,警察找喬建宗,肯定是知道了當年的事。
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們一家人就都完了!
出國,對,都出國去,警察辦案沒那么快,她要跟著孩子們都出國去!
趙春霖當即把喬振義叫回來,從貴族國中將喬季升接回家,就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喬振義跟喬語欣不解:“媽,到底出什么事了?”
喬語欣:“哥,今天有人打電話說爸被警察帶走了,你知道這個事么?”
跟喬語欣不同,喬振義在公司也是有人的,他也收到了消息,但是他沒往心上去,他爸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殺人啊,肯定是弄錯了,問完話就回來了,但是當他看到趙春霖這個樣子時,心里的不以為是逐漸變了味。
心里漸漸升起恐懼:“媽,到底怎么回事?難道爸真的”
趙春霖猛地抬頭看向他,眼里充滿驚懼。
喬振義被她看得嚇得倒退半步,喉嚨干澀:“爸真的”
趙春霖沉著臉說:“別說了,快收拾東西!
喬振義這會也知道急了,趁著警察還沒定案連忙收拾東西,就在趙春霖打電話要把賬戶上的錢拿出來時,卻被告知銀行賬戶全都被凍結(jié)了。
“什么,被凍結(jié)了,為什么?!”
銀行那邊只是冰冷地說:“受到公安要求,與喬國彥相關(guān)賬戶已經(jīng)被凍結(jié)!
“憑什么?!”趙春霖再難遏制內(nèi)心惶恐,尖叫出聲,然而沒有人再應(yīng)答她。
看到她歇斯底里的模樣,喬語欣跟喬季升都哭了出來。
“媽,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趙春霖一動不動,沒有錢她就哪里都去不了。
對了,她還有房子,她可以把房子賣掉,趙春霖掙扎著起來:
“振義,欣欣,你爸給你們買的房子呢?賣了,全都賣了,立刻拋售,拿到錢我們出國!”
“媽”
“別問那么多了,快去辦!”
喬振義咬了咬牙,總算腦子還清楚,跑出門就打算把手下的產(chǎn)業(yè)都賣了,可是他才走出去,兩個人影都擋在了他的面前。
一個人高馬大看著很不好惹的男人出聲道:
“我勸你們還是什么都別做,想出國是不可能的,賣掉東西還了錢,這錢也是贓款,你們一天不還,警方就會通緝你們,你們也不想當通緝犯吧?”
“你是誰?!”趙春霖沖到兩人面前喊:
“你們憑什么說那錢是贓款?”
“喬建宗所有資產(chǎn)都是靠著喬國彥的本錢賺來的,也就是說,喬建宗的資產(chǎn)本應(yīng)屬于喬國彥,你們與喬國彥毫無關(guān)系,賣了他的東西拿了他的錢當然是贓款!
聽到“喬建宗”三個字,趙春霖就知道完了,這下徹底完了,她呆呆地愣在原地,而喬振義跟喬語欣則是茫然地望著她。
“媽,喬建宗是誰?為什么說我們與喬國彥沒有關(guān)系,喬國彥不是爸么?”
任憑他們怎么追問,都得不到答案。
而隔著十幾里外的某棟大廈上,沈賀招也掛斷了電話。
喬國彥,不,喬建宗的公司本就岌岌可危,經(jīng)過這事,毫無疑問是要倒了。喬家應(yīng)該還有點存款,雖然喬歲安可能不在乎,但沈賀招在乎。
他尤其提醒警方這件事,就是要徹底凍結(jié)喬建宗的資產(chǎn),事后他會以喬家原本發(fā)家本錢系喬國彥所有為理由,要求喬家所有可能留下的不動產(chǎn)和流動資金都歸喬歲安所有。
該屬于喬歲安的,沈賀招一樣都不會讓喬建宗的家人拿走。
——
有些案件,看似曲折復雜,其實如果仔細一查,就會發(fā)現(xiàn)非常簡單,尤其是在當代科技之下。
警方拿現(xiàn)在的“喬國彥”跟二十多年前銀行留存的文件上的指紋一對比,就發(fā)現(xiàn)兩個人并非同一個人 。事情明了之后,警方又從各個方面展開調(diào)查。
喬建宗和他的妻子也是在他獲得“喬國彥”身份之后才正式結(jié)婚領(lǐng)證的,早年為了安全,他妻子甚至沒有跟家里人聯(lián)系,后來事情過去多年,也沒有人生疑,才慢慢重新聯(lián)系起來,這中間往來泄露了許多證據(jù)。
喬建宗已經(jīng)無路可逃。
在重重切實證據(jù)之下,喬建宗終于認罪。
“那時候,我跟喬國彥一起回村參加堂弟的婚禮,我那時候欠了債,老婆生了兒子但是沒跟我領(lǐng)證,說我要是還不上錢,不能給他們母子好日子過就不跟我結(jié)婚,讓我兒子叫別人爸。”
“我跟喬國彥聊天時,知道他靠翡翠加工賺了錢,還知道他在上海認識了個女人,是個電影明星,我心里很不舒服,憑什么大家都是一個村子里出來的,他能掙大錢認識漂亮女人!
“所以,后來,回了云南之后,我就聯(lián)系他,邀他見面,趁機殺了他!
“我用錢改了一下自己的臉,我們本來就長得很像,那時候也沒那么好的監(jiān)控,面部識別,沒人看得出來。但是我們還是擔心熟人認出來,所以拿了錢之后就立刻離開了云南,又在別的地方待了好久,等到事情都過去了兩年,才出來辦廠!
“后來喬國彥的女人抱著孩子來找我,我也驚嚇了好久,但事情過了很久,我的臉也越來越像喬國彥,我裝作自己有老婆不見她,把她安置在外邊,果然沒有人起疑!
“段瑜秋去世跟你有關(guān)系么?”
“沒關(guān)系,這真的沒關(guān)系,我就是不敢見她,哪里想得到她會自己想不開自殺啊”
喬歲安在外面,早已淚流滿面。沈賀招把他抱在懷里,無法想象那時候他孤身一人,是如何杜國這痛苦時光,怪不得最后他不顧一切想要跟喬建宗同歸于盡。
“喬歲安,喬歲安”他只能不停地安撫著他。
喬建宗殺人已經(jīng)在二十四年前,但性質(zhì)惡劣,法院應(yīng)該會往重的判。
消息傳到外頭,無不震驚。
尤其林默,他隱約感覺到喬歲安發(fā)生了什么,但沒想到是這么嚴重的事,他現(xiàn)在就慶幸還有沈賀招陪在他身邊,沈賀招的身份,應(yīng)該能給他很多便利,他給喬歲安批了長假,喬歲安也想避開人目,就多不出門。
沈梁宇他們同樣收到了消息,同樣被震撼得一時失語。
沈梁宇久久未能開口,好一會后才道:“這個喬歲安,是個可憐孩子。”
“是啊!眴棠富貞浿ㄒ灰淮我娒,喬歲安乖巧模樣,心底驀地升起幾分心疼。
“原以為他只是跟喬家人不一樣,沒想到那個喬建宗作惡多端,害苦了這一家人,真是該死!”
“你兒子說了,會努力讓法院往重的判的。”
“就算法院判了喬建宗死刑,也彌補不了喬歲安失去父母的痛苦。”
而且這么多年認賊作父,現(xiàn)在慶幸的是喬家人沒有善待喬歲安,所以喬歲安能恨得這么簡單,利落,倒比有感情糾葛好多了。
喬母又想起來一事:“你兒子不是說,過年時候,會把人帶回家了么?”
“你打個電話給他,叫他加緊辦,別這么久了,連個正經(jīng)身份都沒落著!
“什么正經(jīng)身份,你兒子跟人家早結(jié)婚了好不?”
沈母兇道:“你別管,打不打電話!
“打打打!鄙蛄河钅钸读藘删洌闷鹗謾C。
電話沒一會就通了。
“喂,爸!
“喂,你在哪呢?”
沈賀招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看著前方不遠處的人,回答道:
“在外頭,散心,怎么了,公司有事?”
“誰說公司有事了,不是公司的事就不能找你了么?”沈梁宇咳了兩聲,說:
“你媽說,讓你過年的時候帶喬歲安回來,你不會做不到吧?”
“我有種感覺,自己應(yīng)該能做到!
“能做到就好!鄙蛄河钜菜闪丝跉,他看著冷眼瞧著自己的老婆,用嘴型說,自己這不是說了么?
沈母翻了個白眼,從他手上接過手機。
女人的嗓音更加溫柔清亮:“賀招,不到過年也行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偶爾回家來看看!
聽出母親話里意思,沈賀招心中一暖,道:
“我知道了,媽,不過距離過年也就一個禮拜了,就不回來了,你準備好過年紅包就好了。”
“那行,天氣冷,注意保暖。”
又閑聊了幾句,沈母才掛斷電話,她將手機拋回給沈梁宇,自己上了樓。
沈梁宇揚起脖子喊:“干嘛去啊?”
“快過年了,這不得好好準備起來,你又不管!
“”
沈賀招將手機放回衣服口袋,慢慢走向前方坐在毛毯上曬太陽的人。
今日陽光很好,沈賀招帶著喬歲安出來曬太陽,喬歲安經(jīng)歷了一段重大的人生過往,性格變得很沉默,他看到沈賀招過來,沒有說話,只是給他讓了個位置,等沈賀招坐下后,他歪著腦袋把頭靠在沈賀招肩膀上。
這一刻,風清日暖,默默無聲,唯有溫情在二人之間緩緩流淌。但是一道電話再次打斷二人。
這次的電話來自鄭助理。
“沈總,警方已經(jīng)將趙春霖帶走了!
雖然主謀是喬建宗,但趙春霖作為當初的知情人,沈賀招怎么可能讓她逃脫。
他說過,該還給喬歲安的,都要還給他。
喬歲安聽到趙春霖的消息,眼神有幾分波動,喬建宗的家人里面,趙春霖算是對他直接傷害最少的,而曾經(jīng),自己因為趙春霖是“喬國彥”的妻子,對她不免懷有幾分愧疚,加上她不會直接傷害自己,對她的恨是最少的,甚至從來沒有想過要報復她。
可現(xiàn)在想來,她不過是因為知道實情,對他有幾分愧疚和心虛,才沒有出手傷他。這種披著羊皮的狼的同情,他根本不需要!
“喬建宗,趙春霖兩人被判刑之后,喬振義三兄妹也就沒有任何依靠了!
喬歲安皺了皺眉,也沒生氣,只是道:“以后他們?nèi)齻人的消息,就不要再告訴我了!
喬振義三兄妹與他父親被害一事無關(guān),喬歲安沒辦法也沒理由對他們下手,但也不代表內(nèi)心原諒他們,他不想一輩子被仇恨所累,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罪魁禍首伏法之后,忘記過往,好好地生活下去。
“好!鄙蛸R招溫柔道:
“以后都不說他們的事了!
這樣也好,這樣就好,喬振義三人沒有了錢,卻過慣了從前的好日子,接下來的苦日子他們只會難過,但這樣的消息不會再傳入喬歲安耳中。
“我想過兩天,回爸爸的家里,告訴姑姑們這件事情!
喬歲安忽然道。
他想起大姑姑問他父親過得好不好時的表情,雖然知道這個消息會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他必須要讓她們知道,她們的弟弟不是沒良心,他很愛她們,這份斬不斷的親情會在未來的歲月里面支撐她們,溫暖她們。
“好。”
沈賀招心道也好,這事本來就該告訴喬國彥的家人,趁著事情還未完全過去時說明白,那樣所有感情,遺憾都可以得以釋懷,喬歲安才能走向未來。
“那,要我陪你去么?”沈賀招故意道。
“當然要!眴虤q安閉著眼睛說:
“你是我丈夫,你不陪我去的話,我會考慮離婚!
沈賀招笑了出聲:“那我可不敢,你哪天去,我叫助理把時間空出來!
喬歲安沒有再說話了,他閉著眼睛,感受這段時間以來最平靜最安心的一刻,這一刻,好像所有的過往傷痛都在心里消失了。
就在沈賀招覺得喬歲安是不是要睡著的時候,一道輕微喃語忽然傳入他耳中。
“沈賀招,我愛你。”
“”
“喬歲安,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