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中,一個單薄的身影正蹲在地上,她像是喘不過氣的樣子張大嘴巴,雙手卻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
……
…………!
要、要窒息了!
淚猛地從夢中驚醒,一把揪住趴在她臉上睡覺的泡沐栗鼠。
這家伙在頭上睡也就算了,沒想到睡相這么不好直接抱臉,讓她呼吸不順還吃了一嘴毛甚至做了場噩夢!
被揪的泡沫栗鼠沒松手的意思,它嗚咽著雙手用力,指甲扣在淚臉上弄的生疼。
她剛醒,就算有力氣也不想自找苦吃,起床成了首位。
直起身子把鼠鼠挪到頭頂,她嘆氣站起才發現車子在動,又瞧窗外已是綠油油的一片。
淚扶著鼠鼠歪頭,“嗯?已經出七寶市了?”
車前方傳來聲音,“嗯。”
裹上衣服她走上前佩服道,“真虧你有辦法出城,難道沒戒嚴?”
“有封鎖,不過我找人幫了忙。”
淚疑惑的看向卡魯穆,她想你在合眾七寶還有這層人脈。
“就是昨天跟著我的人。”卡魯穆用撲克臉道,“不知道為什么他很聽我的話,拜托他放行也是直接答應了。”
他搞不懂別人怎么想的,但淚用迷弟心理揣測了下,“可能是被你的實力驚艷到,然后就百依百順了唄。”
卡魯穆稍稍皺眉,“做人能這么天真?”
“我就很天真啊!啊不對,這話從我嘴里說出來怪怪的。”淚撇著眼摸摸下巴,“不過按你這么說……出城前沒和那大姐報備嗎?她可是……”
“七寶道館的館主。”
“哦,你知道啊。”
講到這里卡魯穆感到抱歉,“七寶道館……沒讓你打上。”
“不是不是,怎么扯這上了。七寶市那狀況用腳趾想就知道打不了嘛。”淚叉腰,“我是說,我們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不會讓別人覺得很可疑嗎。”
“我覺得沒時間來考慮我們可不可疑,要來了,小心抓好東西!”
“?”
一個問號代表一切,淚還沒明白卡魯穆在說什么時頭頂的那個鼠鼠不安分起來。
它先是發出有些痛苦的嗚嗚聲,接著生起氣來瘋狂砸底下人的腦袋。
換路人來看,這只體型較小的泡沫栗鼠正在可愛的撒嬌,但只有被打的淚知道這小家伙下手是真的痛。
淚拿手擋攻擊嘴里不斷喊疼,“我的天,怎么開始打我了啊,這不和昨天剛見面時一模一樣嘛!”
“淚!”
卡魯穆急促的聲音是某種警告,下一秒,車子便‘哐當’向一邊偏移。
沒站穩過幾次的淚不負眾望的因慣性摔倒,后腦勺砸地板的同時把泡沐栗鼠甩了出去。
“痛……痛痛痛痛……”
腦殼處傳來酸爽的疼痛還伴隨著耳鳴,淚蜷縮著顫抖。不管卡魯穆怎么呼喊,她在這十幾秒內什么也聽不進去。
車還在按一定幅度的左右晃,像是在躲避什么,更有物體撞擊車身的碰撞聲。
淚終于是緩過來了,而在她疼痛期間的第一反應是卡魯穆這車開得真爛。
但爛不至于爛成這樣吧?
她爬起直接來到駕駛座旁,瞬間她的表情和卡魯穆一樣凝重。
一玻璃之隔的外面,這座矢車森林中,滿是四處亂竄的野生寶可夢。它們沒有章法的亂動,跑到公路上又離開,偶爾還對車子齜牙咧嘴威嚇攻擊。
“怎、怎么回事?”
淚按住駕駛座座椅詢問,卡魯穆簡潔明了回答它們被負能量感染了。
她放出路卡利歐確認狀況,(負能量!我們完全處于充滿負能量之中!)
突然的一瞬,路卡利歐的眼瞳放大后收縮,它趕緊跑到前擋風玻璃道,(糟糕!有一股強大的能量在往這兒來!)
聽聞觀外,只見一道綠色的光刃從左邊飛來。見狀卡魯穆急打方向盤,車子激烈側漂滑行停息,過程中還撞到了幾只狂暴野生寶可夢。
自身處于危險之中是顧不了外面那些寶可夢了。要是反應慢了拍,房車就會像眼前的瀝青公路一樣被橫截劈開一半。
被甩到隔擋上的淚屏息地看著破損裂開的路面,而卡魯穆抿唇一言不發。他朝發射光刃的方向瞄了眼,一只青綠色似鹿的生物正昂首站在樹林邊上。
這距離并看不清它的樣貌,但能覺得來者不善。
要趕快離開這里!
他重新起火開車,而淚在問這被打壞的路要怎么辦。
他沒回,沒功夫回復。
這時,出來有一會的路卡利歐突然腿軟跪地扶住腦袋,淚見狀趕忙收回它。她還記得,精靈球能稍微阻隔負能量。
突然她又想到那只野生泡沫栗鼠,它沒球進,豈不是能拆家了?稍微找了下,看到它還暈著,稍稍放下了心。
“淚。”卡魯穆在躲避寶可夢的同時開口道,“我后悔了。”
“?”
他的聲音很低,消沉的情緒傳達過來,“不該帶你到這種地方。”
這種地方?你指的是森林還是哪里?
很奇怪,淚沒有開口反問,也不準備開口,她疲了。這天沒醒多久來就是砸頭被襲擊的,早沒了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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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外的野生寶可夢也是,雖然樣貌猙獰但像膩了累了般不把車當做了目標,它們低吼著朝相反方向而去。
……
就這樣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車開到了合眾五橋中的天箭橋上。
這是合眾地區最大最長的橋,由四個巨大的橋墩支撐連接著橋體。橋是有上下兩層的,下路為鐵軌機動車道,上路則是步行車道。橋的東側因維護森林占地面積設計成了盤旋式,當人與車旋至最高處,就能一覽風景筆直抵達飛云市。
只是,今天天氣并不好。
天空本就陰氣沉沉,而飛云市那邊更是濃霧籠罩。大霧籠罩在天箭橋的另一側,就像是隔斷般把橋分為兩半。又不知是不是摩天大樓身影導致的,白色的霧越往里越灰,甚至快抵達了黑的邊界。
飛云市的壓迫感已經從肉眼可見了。
麻木站到腳酸的淚遲遲坐到了副駕駛上,醒來但依舊憤怒的泡沫栗鼠也回到了她頭頂揪頭發。
她沒想去趕它,只呆呆看著白霧。
換平時,看到這么個濃霧她肯定得吐槽幾句,但這回卻輕輕聳肩,滿臉‘就這’。
車平穩前進,而開到現在橋上兩條車道連一輛車都沒出現。
情況詭異,淚更是在逼近濃霧時干嘔了出來。
“淚。”身旁的男子用他那毫無起伏的語氣開了口,“很不舒服么。”
真想不客氣的回‘看不出來嗎!’,但她卻搖頭否認。
卡魯穆不做掩飾地嘆息一聲,“你就是這樣的人,太單純,精神上的痛苦會很快顯現到身體上。”
怎么了啊你,突然說這個……
淚不滿地按住額頭,她感覺卡魯穆的話中少了絲體貼。
“記得路卡利歐的話嗎,我們正處于負能量之中。按你頭上寶可夢的反應來看還沒有離開。”
說記不記得的,明明就是不久前的事。
“那個封存球也記得么,能讓人染上負能量,我們現在就處于這樣的狀態中,而且……”他眼睛一閃,“濃度不低。”
張張嘴,淚回想泡沫栗鼠、路卡利歐和森林中野生寶可夢的態度便能理解一二。
“負能量最先能影響到寶可夢,但濃度一旦過高……人類也一樣會被影響。”卡魯穆說著,十指抓緊方向盤,“我現在親身體驗到了。”
卡魯穆……
淚面露苦色,可還安靜坐著。她一直沒開口,也沒把視線放到卡魯穆身上,他也是像在說給自己聽一樣繼續著。
“根據這些天的情報——七寶市、雷文市與立涌市航線受到了野生寶可夢襲擊且飛云市各大醫院,特別是精神科爆滿來推斷,以飛云市為中心,負能量正在緩慢擴散。這霧也是證據,負能引起的異常天氣。”
???什么什么什么,你在說什么?好像是很勁爆的信息,但我腦子壞了聽不懂!
“不知道是否是組織所為,但本應稀釋消失的負能量呈擴散趨勢那就有兩種可能。”
“第一,不斷投入負能量來維持增加濃度。”
‘噗呲’,房車整個沒入了濃霧之中,不光是視野,連車內都整個變暗了。
“第二,負能量在自主循環增加。”他說時打開車燈,車內懸掛的風鈴鈴裝飾物配合的叮鈴了下。
“……”
把想說的說完了,卡魯穆不再開口。淚對結論是挺意外的,她深吸一口氣,但吸到中途沒了力氣。或許是頭皮被扯疼的緣故,她腦內閃過未來世界的畫面。
那個異常的天空,破敗的建筑以及……璀璨又魅惑的紫色水晶體。
‘暗絕晶體’…負能石!難道負能石已經在我們的世界生長了嗎!
內心在吶喊,外在卻愛搭不理。淚又沒了精神,呆滯看著白霧,不過也沒其他東西能看了。
繼續行駛十幾分鐘后,可能是快進城了,車速有些降了下來。而不知不覺中泡沫栗鼠也停止了攻擊行為,但從心底生出的無形壓力讓淚再一次干嘔。
卡魯穆皺眉再次降低車速,甚至有踩剎車的沖動,然而一只手卻輕輕擺在了他的大腿上。
‘有些時候,一旦停下要做的事,就不會再繼續了。’
這動作讓他‘聽’到這么一句話,而淚終于開口了。
“突然有一瞬,我感覺我們在豐緣和神奧的戰斗沒了意義。那么費力的奮斗奔走,到頭來敵人還是好端端的,最多就是地區恢復了從前的和平。”
“啊~,和平得爭取,好有道理又不想接受。”
她在苦笑,可消極話語中隱藏的情感并不悲傷,“不過反過來想,每次都是我們主動去爭,自己的行為自己承受!那沒辦法,只能繼續上了!”
卡魯穆微微側頭,用余光注視起了她。
“與其想東想西消極后悔的,還不如順自己心意,干就干到底。再說你后悔什么,明明就是我自己要來!”淚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就算負能量再厲害,也不可能瞬間改變我的決定,我可不會放過他們,這是早就定好的!”
“哼哼,這次一定要把你們都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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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不能算是慷慨激昂,但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調節情緒,就像剛才卡魯穆不斷說話一樣。
應說兩人不愧是相愛彼此的情侶嗎,連調節方式都如出一轍,淚更是鼓勁般揮起拳頭。
不管怎樣他們的心情有恢復跡象,卡魯穆更是無奈輕笑。
“我目標也沒變,但你千萬別逞強,不然我的目標就永遠也完不成了。”
……?你那是什么可持續發展的目標啊?
淚對他撅嘴,她知道她不能亂來,讓他別擔心。這時她注意到,頭頂的泡沫栗鼠好久沒動靜了。悄悄往上抬眼,看到它正垂頭看向自己,安分了不少。
雖說人類同被負能感染后不會被野生寶可夢敵對,可會如此安靜嗎。
卡魯穆察覺了她的疑惑道,“我記得,正能量會與負能量抵消。”
“嗯,我也記得。”這次淚好好回復了,“那誰……呃,希、希特隆的研究也證明了!”
“雖然我不認為少量正能量會改變什么,但寶可夢的感官要比人類更敏銳,更容易影響。”
好像懂了什么,淚拍手道,“也就是說,我心情好了,它心情也變好了,對吧!確實是這樣呢,寶可夢很會看人類的眼色!”
卡魯穆笑著表示不能這么說但也沒錯時,他們正式到了飛云市。
穿過無人把守的入口,道路兩旁出現隱隱建筑,又因濃霧,路燈都亮著,它們提升了些可見度。只不過燈被霧遮蔽,光亮微弱,整體氛圍陰森,總感覺霧里藏著什么,會突然竄出來一樣。
車里兩人觀察著市內情況,他們看到路上行人很少,腳步緩慢遲鈍;街邊店鋪沒幾家開燈營業,蕭條冷淡;還有穿著西裝的上班族陡然睡倒在燈下,仔細一看昏睡頹廢的人還不少。
這一副毫無生氣、病怏怏的景象,讓人很難想象是合眾第一城市。
果然,這里被負能量籠罩了,這霧……果然和卡魯穆所說的一樣,是負能量導致的異常天氣吧。
這個念想從淚的腦袋里冒出,眼角余光卻捕捉到什么。只見從右邊沖出一位衣衫襤褸面部抓狂的人,他面朝他們的車張開雙手,像是在阻攔但臉上充斥的絕望表情更像在迎‘死’。始終保持警覺的卡魯穆輕松躲開駛離,而那人見目的未成,開始暴怒大喊。
到這,淚和卡魯穆大致了解了飛云市的情況,結論就是非常糟糕。雖不清楚這里的市民感染了多久的負能量,但絕對比他們兩人要更久、受染程度更甚!
糟糕,人的心靈在崩壞。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卡魯穆道,“淚,現在分秒必爭,我把你送到寶可夢中心后得立刻去個地方。”
“又不讓我一起嗎,那你事先說明去哪。”
“合眾下水道。”
他解釋說,下水道是城鎮的地下脈絡,在那放置負能量能通過水流貫穿、分散至整個城市。再加上之前下水道異樣的情報,他認為那里十分可疑。現在消極階段的人比較多,可也出現了暴力、自殘現象。
“為了制止人們的心靈達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更為了同處于負能量的你,我必須盡快從源頭解決飛云市異變。”
擁有動力與信念的人十分耀眼,淚芳心蕩漾仿佛要看呆了。她控制自己不亂想,思考他的話,推理有理有據不得不服,可好像有什么不對。
她反問城市都這樣子了,政府和聯盟應該早就排查過各個地點,怎么還會留著下水道這可疑點?
“我是在賭,我在賭拉比尼爾的人很會‘躲’,他們并沒有被聯盟發現。當然,我還是希望合眾聯盟能自己解決這事,也希望他們正在解決。”
啊,這樣哦,原來你也會賭……不過組織在神奧確實很能藏,躲喵喵王者,不好找。
淚聳肩無奈道,“好吧,今天的我有些虛,怕影響到你不強行跟著了。但你自己小心點哦,請你一定完完整整的回來!”
卡魯穆淡淡一笑,“我會平安回來見你的,約好了。”
“嗯!約好了!”
……
十分鐘后,房車停在了最近的寶可夢中心前,淚頭頂泡沫栗鼠、腰間別好精靈球下了車。
她剛想往車頭走再叮囑卡魯穆幾句時發現,車身多處有劃傷。原本整潔的外殼卻變得傷痕累累,淚一下子又不開心了。
啊這這這……森林里寶可夢攻擊時留下的嗎?這得修掉多少錢啊……痛痛痛!
還沒想多久鼠鼠就發威了,看來它成了某種情感探測器,自己一有什么風吹草動總能被第一時間捕捉。
不想挨打的淚快速調整心態深呼吸,不再亂想。
“卡魯穆,要是沒發現什么就早點回來,我在里面等你。”又猶豫了下,她以防萬一道,“如果……我這有意外,我會給你發消息的,我、我盡量不逞強。”
看著行動力和自己有得一拼的女友,再加上那張隱忍籌措不想令人擔心的臉,卡魯穆沉默著對她點頭。
“……”
我無法承擔失去你的風險,你……千萬要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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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發動機啟動,車在起步后掉頭往回開走了。大約開離五米距離,車影消失在了霧中。
淚用雙手揮別,表情從微笑轉變為愁容。她也不想的,可這次莫名其妙的會朝壞處想,心很酸。
嗚……我、我真的很需要你,所以一定,一定要完完整整、好端端的回到我面前哦,卡魯穆。
小劇場——關都之旅(15)
綠:好啦,到真新鎮為止,關都地區的各個城鎮算是走過一遍了。嘿嘿,很不錯吧,我們的家鄉。
赤跟著豎起大拇指。
淚:是挺不錯的,樸素美好。
綠斜眼:你該不會是在想這兒什么都沒有吧。
淚連連搖頭:我可沒那么想哦!
綠:切,算了。話說在去城都之前還要給你們介紹下關都的神獸,來吧。
卡魯穆:你們,擁有神獸?
綠: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兩玩意自由隨性的很,只是帶你們去研究所看資料。
卡魯穆:……
淚:也是啦。
研究所內,綠操作了下屏幕,上面顯示出了兩只淡粉色寶可夢。它們一大一小,很像進化關系。赤肩上的皮卡丘對著屏幕揮拳,躍躍欲試的樣子。
綠:我們關都本地的神獸就這兩只,左邊紫粉色神情不屑的寶可夢是超夢,右邊小只的粉色無毛貓是夢幻。
淚:哈哈……不屑、無毛貓,這是什么介紹啊。哎?它們倆不是一個種族的嗎?
綠雙手抱胸:不是。夢幻是超遠古的幻之寶可夢,傳說是寶可夢們的祖先,而超夢是用夢幻遺傳基因制造出來的人造寶可夢。
淚唏噓:用神獸造神獸……你們地區的人也夠厲害的,遭天譴。
卡魯穆:技術力很強,但缺少對生命的敬畏。
赤:…………
制造寶可夢的組織已經被我們端了。
皮卡丘:皮卡皮卡!!!
而且見一次打一次!!!
綠嘆息:至少不會再出現第二只超夢了,我也不希望有。
淚點頭看向屏幕:既然誕生在了這世界就好好生活吧,超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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