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吳山禾坐回凳子上,挑釁地看著司徒欣,“看來咱們司徒是有話說呀,怎么,有前輩在不好發揮?”
司徒欣也落座,往大家的杯子里倒酒,頭也沒抬地回道:“哪有啊,不是要扣題么,真的是誤會呀,我覺得大家對我的誤會挺多的,我借酒勁發酒瘋不行?”
舒曉藍和萬謙已經撤了,中間的位置空了出來,龐卓收拾了餐具拉著陶一南坐到中間,攔住了司徒欣倒酒的手:“要么女生少喝點吧,剩的這些我們三個喝完上去睡覺。”
“你看,”司徒欣幽怨地看向龐卓,“你要么搶別人給我倒酒的機會,要么不讓我喝,我覺得你針對我。”
龐卓立刻松開雙手舉在耳邊,“我可沒有!”
司徒欣借著節目組的主題提議玩游戲,大家都在興頭上,一起玩起了猜拳。
言瑾前期沒怎么喝,反應比較快,成功在游戲里隱身,但只透明了一小會兒還是被司徒欣盯上,連著喝了好幾杯。
徐歌本來就喝了幾杯啤酒,一陣玩鬧后情緒高漲,玩游戲時嘴巴比腦袋反應快,一杯接著一杯地喝。
司徒欣帶頭跟大家玩,盯著別人喝的同時自己也是杯杯見底,幾輪游戲過去,司徒欣已經開始扶著桌邊喝了。
又過了會兒,徐歌半杯酒沒喝完,趴在桌上連連擺手:“我真的喝不動了,這個酒不醉人但是好撐啊......”
言瑾也暈乎乎的,但神智還算清醒,起身倒了杯牛奶遞給徐歌,低聲提醒道:“別喝了,游戲玩差不多了,上樓休息吧。”
節目組準備的酒種類比較多,六個人喝完了果酒還開了幾瓶精釀,龐卓見狀提醒道:“精釀有后勁的,徐歌你別喝了吧。”
吳山禾看著徐歌嘖了聲,轉臉對徐歌身邊的言瑾說道:“徐歌確實不能喝了,她還要唱歌的,嗓子喝壞了怎么辦,你趕緊扶她回去睡覺吧。”
陶一南也在一旁點頭,示意言瑾帶人走。
言瑾應了聲好,挽起徐歌的胳膊要起身,邊上的司徒欣忽然拽住了言瑾,仰臉看著言瑾哽咽起來:“為什么又要拋下我啊言瑾,以前你就跟沐語一起孤立我,現在只有我們了,你為什么又要丟下我!”
司徒欣突如其來的情緒發泄讓所有人都愣住,節目組的直播還在繼續,陶一南起身拿起桌上的酒瓶晃了晃,見不剩多少了,索性提議結束:“散了吧。”
“一南,”司徒欣兩眼濕潤地望著對面的陶一南,咬唇說道,“你看,來節目我們之前都不認識,可是連你都知道關心我,為什么我的師妹對我這么無情啊......”
陶一南無辜躺槍,無措地看著言瑾,邊上的龐卓和吳山禾也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司徒欣的話明顯不只是在說言瑾,但在場的除了龐卓和言瑾,其他人也聽不出來其中深意。
言瑾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跳得突突的,她放下徐歌的胳膊,轉身扶住司徒欣,強壓著耐心低聲說道:“沒說不管你,你也別喝了,上樓睡覺。”
“什么啊?”
徐歌一拍桌子,又坐了起來,拉開了言瑾,對司徒欣吼道:“司徒欣你陰陽怪氣什么,在那內涵誰呢,還孤立你,你自己關心隊友嗎?連言瑾過敏你都不記得,還師姐呢!”
言瑾站在兩個人的中間,本就有點頭暈,徐歌這么一通輸出,言瑾頭皮發麻。
沒等言瑾開口,司徒欣抽泣起來:“過敏,我就知道這個坎過不去了,我也很懊惱啊,我怎么就忘記了呢!”
“嗚嗚嗚......”
司徒欣一把鼻涕一把淚,哭成了淚人,“我真的忘記了呀,為什么都怪我呢,我永遠都是討人厭的那個......”
言瑾想要把司徒欣拉起來,司徒欣胳膊一揮,輕松地把言瑾推開了,言瑾一個踉蹌,跌坐回位子上,徐歌倒是手快,托住了言瑾沒讓她摔下去。
司徒欣甩開言瑾后,又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抽泣,時不時嘟囔幾句自己委屈。
言瑾按了按生疼的太陽穴,看司徒欣這個樣子她自己肯定是搞不定了,便抬頭給了龐卓一個眼神:“你們幫個忙,把司徒扶回房間吧?”
龐卓一直沒有開口,但言瑾發話了,龐卓不管也不好,他小心翼翼地繞到司徒欣身后單邊架起司徒欣一只胳膊,刻意避嫌似的,叫上了陶一南架住另一邊。
兩個人扶好司徒欣,跟吳山禾言瑾打了招呼,帶著司徒欣往屋里走。
吳山禾看了看單手托腮的徐歌,在她面前揮了揮手跟言瑾確認道:“徐歌你弄得動么?需不需要我幫忙?”
徐歌還有些意識,對著吳山禾敬了個禮:“不需要了,你去睡吧!晚安!”
言瑾彎腰看了看徐歌,“應該沒問題,你上去睡吧。”
“ok,”吳山禾伸出兩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我也喝了不少,先上去嘍,晚安~”
言瑾點頭回了句晚安,重新坐回徐歌身邊,直播進入尾聲,網友們卻意猶未盡:
【司徒欣定位清晰,你確實是討人厭的那個】
【剛剛司徒欣那個酒瘋耍的,演技太差了吧,我不信娛樂圈的人幾杯酒能醉,當然,徐歌除外,人家是歌手平時不喝酒的吧】
【司徒欣表演痕跡太重了,要么就是酒品差,怎么還帶出林沐語了】
【?司徒大小姐你沒事吧?誰敢孤立你啊?喝多了就可以隨便潑臟水?】
【本來挺開心一晚上,司徒欣這么一搞,很難評,這邊建議言瑾也裝醉,畢竟這種情況下清醒簡直是種折磨】
【為什么彈幕戾氣這么重?欣欣就是委屈啊,喝多了發泄情緒,你們沒有過嗎?】
......
徐歌雙手托腮放空,言瑾正好趴在了桌子上緩了會兒,感覺有點力氣了,起身把桌子上收拾了個大概。
言瑾晃悠著把桌子收拾完,徐歌也清醒了點:“他們全都撤了?”
“嗯,”言瑾向徐歌伸手,“需要扶么?”
徐歌回了句不需要,卻還是把胳膊伸到了言瑾的手里,借著言瑾的力起身,“哎頭真的有點疼,還是平時喝少了。”
言瑾無語,冷冷吐槽道:“你這么喝,嗓子是好不了了,要么多喝點,退出歌壇吧。”
徐歌勾過言瑾的脖子,笑呵呵地湊近了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說你了解我么?”
言瑾借力帶著徐歌往回走,兩個人的步子都是曲線,“嗯?”
“因為我覺得你跟我很像......”
徐歌壓低了聲音,單手擋住,在言瑾耳邊小聲說道:“口是心非,明明是在關心我,但聽起來卻不是好話,冷漠的很。”
言瑾微微抿唇,沒再接話。
對她來說完成任務是第一位,關心別人,過于奢侈了。
兩個人互相借力走到屋里,客廳的燈都關了,言瑾借著院子里的光亮按下樓梯道照明燈的開關。
啪,還是黑的。
言瑾又按了一遍,還是沒有反應,下意識嘟囔了句,“燈壞了,走慢點吧。”
二樓兩個房間的房門一模一樣,住在三樓的言瑾并不熟悉,站在樓梯道愣住。
徐歌拉起言瑾,撥了撥門把手上掛的小熊掛件,“看來司徒昨天非要掛這個做標記還真不是矯情,沒有這玩意你就出洋相了。”
言瑾跟著徐歌走進房間,三人間的布局是榻榻米式的通鋪,每人一套被褥,兩人中間還能空出一到兩個人的距離。
舒曉藍把言瑾的行李放在了靠墻邊的位置上,徐歌拿起言瑾的行李拉著言瑾坐下,對著靠窗的司徒欣揚了揚下巴:“你就睡外邊吧,我來當夾心餅干。”
言瑾點頭應下,目光掃過去,才發現司徒欣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卸好了妝,換好了睡衣。
她打心底里欽佩司徒欣作為女明星的職業素養,哪怕是喝成這樣,也能堅持卸完妝再睡,了不起。
徐歌爬上了床嚷嚷著困,推著言瑾先去洗澡。
言瑾強忍著頭暈打開行李箱拿了睡衣往外走,司徒欣睡的熟,徐歌也四仰八叉地躺著,言瑾關了燈,輕手輕腳地去了洗手間。
雖然二樓是公用的雙人衛生間,但兩個淋浴房在衛生間的兩側,私密性做得很好。
言瑾鎖上門,打開淋浴閉上了眼。
一天沒干什么體力活,卻也疲憊的很,言瑾強撐著洗完澡簡單護完膚往回走。
房間里沒開燈,言瑾習慣性地打開手機的閃光燈照明,燈光太亮,言瑾又立刻關掉,卻看到了中間空著的床褥。
想著徐歌應該是清醒了點去另一個浴室里洗澡了,言瑾便先睡下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過去多久,徐歌還在浴室里沒回來,言瑾翻身皺眉,徐歌應該不會在洗手間里睡著了吧......
有了離譜的猜測,盡管眼皮打架,但言瑾閉上雙眼還是睡不著。
又翻了兩遍,言瑾悄悄起身,去洗手間找徐歌。
洗手間的燈亮著,言瑾兩頭都找了一圈,沒有看到徐歌的身影。
關了燈摸黑從洗手間里出來,言瑾擰動門把手發現門鎖了才驚覺自己差點走錯房間。
看到隔壁掛著小熊掛件的房門開了條縫,言瑾一溜煙鉆了進去。
躡手躡腳地摸到床邊,言瑾不小心碰到了徐歌,這才放下心來,徐歌應該是在她出去找人的時候回來了。
徐歌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不滿地嘟囔道,“言瑾你怎么這么久才回來?說好跟我睡的!”
說著,徐歌伸手把言瑾往自己身邊拉,徐歌手勁不小,拽著言瑾不松,言瑾想著也就是睡近點,便上床在徐歌身旁睡下了。
這一夜,言瑾睡得不踏實,一會兒覺得天上打雷了著急跑著回家,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在鄉間的稻田里,拖拉機在自己耳邊轟隆隆地開了過去。
半夢半醒中,言瑾好像聽到了男性的呼嚕聲。
?!
言瑾掙扎著抬手揉了揉眼睛,自己右手邊背對自己睡著的,是龐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