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番外-001
諸伏景光接到了他成為代號成員的第一個任務——擊殺和組織明面上企業有競爭的泥參會干部。
用琴酒的話說,區區一個東京地區的地下黑bang,居然敢和組織掰手腕,活膩了嗎!
(泥參會干部:我不是!我沒有!我以為那就是個沒后臺的普通企業!!!)
他和公安聯絡人匯報了這個任務后,上級給他的指示是,任務正常執行。
公安的聯絡人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眼神過于冷酷的同僚猶豫了幾秒。
諸伏景光,一年前從交番實習輪崗結束進入公安。
那時候的諸伏景光是個很陽光,教養很好的年輕人。履歷里學生時代一路都是優等生,在警校培訓期間的表現更是可圈可點。
正因為如此,在正常的交番實習輪崗結束后,他被分配進了警視廳公安部。
檔案上,諸伏景光有個哥哥也是警察,看的出,這位年輕人本身就很根正苗紅,有正義感。
讓這樣一個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去他們盯了很久,卻始終沒有進展的跨國犯罪組織臥底,未免太不適合了。
不會沒兩天就被認出來是警察吧?聯絡人接手這名新出爐的臥底搜查官時,心里如是想。
但沒辦法,不論警視廳還是警察廳,當時派出去的臥底搜查官在同一時間同時失聯,對于臥底來說,失聯通常意味著……殉職,還是死都不知道死在哪里的殉職。
上層懷疑公安檔案泄露,為了營救失聯臥底(雖然通常情況下殉職的可能性更大,但不代表真的連尋找都不尋找,否則那也太冷血了),上層決定派當年的新人臥底進入那個跨國犯罪組織。
新人的檔案還沒入公安系統,就算他們公安內部檔案泄露,那個跨國犯罪組織也不會認出新人是警察。
諸伏景光就是這種情況被趕鴨子上架,令聯絡人沒想到的是,這位新人優秀的過分,不過短短一年時間,就在那個跨國犯罪組織里獲得了代號。
這甚至是之前警視廳臥底都沒達成的成就!
警視廳上層欣喜若狂,不過……聯絡人看著眼前越來越陰郁,完全看不出一年前陽光模樣的諸伏景光,他有好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那就是個綁架、恐嚇、謀殺無惡不作的黑bang份子,殺他不用有心理壓力。”
諸伏景光在此時忽然手伸進衣兜掏出煙盒,熟練地一抖,一根香煙被抖的半出煙盒,在叼起來之前,他問:“可以的吧?”
聯絡人一愣,好有禮貌,和他現在那種冷酷殺手的模樣完全不搭……所以,這人其實并沒有怎么變吧?
聯絡人點頭:“當然。”
香煙被點燃,諸伏景光低頭抽了一會兒,再抬頭時,臉上溫和了不少。他露出了一個像是許久都沒笑了,卻努力扯起嘴角的笑:“不用拿那種話勸我。我沒關系的。”
那種話只會讓他更難受。
泥參會的干部死有余辜,那之前的任務目標呢?
這種安慰真是不要也罷。
聯絡人也沒辦法再說什么了。
這一年來,每次任務,諸伏景光都會向公安匯報,是失手,還是完成,都聽警方上層的指示。當然,有時候任務來的突然,他來不及匯報,也會在任務結束后,找機會上報給公安。
沒有人比聯絡人更了解諸伏景光這一年來都做了什么,是如何快速拿到代號的。
諸伏景光吸完煙,隨手把煙蒂放入透明的密封袋揣回衣兜:“以后還是叫我蘇格蘭吧。”
聯絡人微愣,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也是,叫蘇格蘭更安全點,這樣接頭就算被組織發現,諸伏景光也可以借口說是在和情報販子或者本地混混打聽任務。
“好的,蘇格蘭。”
諸伏景光和聯絡人分開后,看了眼手機。
任務目標會在上午十點的時候出現在名叫“結界”的茶室。
諸伏景光調查了下,“結界”茶室算是百年老店了,一直在那條街經營,過去茶室生意不錯,不過隨著時代發展,咖啡啊,奶茶啊各種新式飲品不斷沖擊著年輕的消費者,喝茶的基本上都是老人家了。
這不算刻板印象,反正他踩點的時候,“結界”茶室的生意不算好。
新老板很年輕,大學剛畢業三年,算起來應該比他大一歲。
諸伏景光凝視著偷拍的相片幾秒,移開了目光。
相片中,那是一個很有氛圍感的美人,不知道是不是清風如此偏愛她,鏡頭定格的一瞬間,輕風正好吹起了鬢角的碎發。
午后的陽光將碎發度上了一層金黃,那張微微抬起微笑的臉,美麗柔和的仿佛在發光。
這張照片里的人有點太美好了。
美好到,諸伏景光甚至在想,如果接了這個任務的是百加得,或者其他代號成員,一定會把這女孩當作任務之外的余興。
諸伏景光面無表情的收起照片,背著裝有狙擊槍的樂器包到了組織指定的任務地點。
耳機里是琴酒冷淡的聲音。
“蘇格蘭,準備。”
任務目標果然如琴酒所說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瞄準,扣動扳機,子彈穿過玻璃,帶起一串炸裂的血花。諸伏景光迅速收好狙擊槍,一邊對匯報“任務完成”一邊迅速地離開原地。
兜帽遮住了他的臉,對面街道的尖叫隔著老遠傳了過來,諸伏景光朝著人群完全相反的方向離去。(旁邊都是聽見尖叫跑過去看發生什么事的人)
陸生加奈只覺得今天倒霉透頂了。
她的姐姐陸生明理法學院畢業后成了一名律師,鑒于霓虹這個國家,女性就業歧視非常嚴重,她姐姐明理一直勸她繼承家里的百年茶室。
“自己當老板多好,還不用受白癡上司的氣!”陸生明理說的義憤填膺。
剛大學畢業的陸生加奈掀了掀眼皮,“那么好姐姐怎么不來。”
陸生明理哈哈,哈哈尷尬地笑了幾聲,“你知道,我從小不喜歡這些。”
這個確實。
陸生兩姐妹從小就跟著爺爺學茶道,姐姐明理不喜歡那些,她總是敷衍,然后偷偷去拿著茶經書外皮,里面實際看的都是偵探小說。
陸生加奈一直覺得,上輩子她肯定是個勞碌命,所以這輩子才那么咸魚和隨遇而安。
爺爺讓學茶道,她就學,讓干啥就干啥,她姐姐老說她活的像木偶,實際上是她懶得扯皮。
總覺得,抗議好麻煩,吵架好麻煩,反正學這玩意又不累,還能哄老爺子高興。就沒人念叨她了。
陸生加奈就在這種嫌麻煩一路隨便之下,大學畢業后,在父母決定去環球旅游,把家里的祖傳茶室交到她的手上的時候……她也隨便了。
正好不用找工作了。
而且,要是遇見明理姐姐說的那種傻叉上司……那還真不如自己當老板。
反正祖傳茶室又沒有房租成本,現在年輕人又不喜歡喝茶,她經營這個茶室也算清凈。
然后……麻煩的事來了。
她的茶室死人了!!!
怎么會死人呢!!!
陸生加奈郁悶地報了警,等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刑警和鑒識人員把尸體抬走,看著滿地血跡和碎裂的窗戶,她覺得,她肯定水逆了!她應該去神社拜拜。
很好,這么一想,陸生加奈說干就干。她把茶室一鎖,就去了附近的神社。
神社的巫女似乎也是個不錯的職業呢。不過這好像吃青春飯,陸生加奈覺得這不合理,只要年輕純潔的巫女,豈不是默認神明是個老色坯只喜歡年輕貌美的女人嗎?
心里想著如此瀆神的念頭,陸生加奈在神社巫女的強烈推銷下,去抽了簽。
“哎呀,居然是吉呢,還是桃花簽。”
神社巫女欣喜地為陸生加奈解簽:“小姐,您馬上就會遇見相伴一生的良人呢。”
陸生加奈木著臉,她覺得,可能是她之前的想法太冒犯這座神社的神靈了,所以才在她倒霉遇見命案的時候,嘲諷地給了她“吉”這個簽。
到底哪里吉了啊!!!
至于桃花簽什么的,已經被陸生加奈忽略了,她又沒求姻緣。
她只想遠離男人。嗯,包括死男人。
這個極為嘲諷的“吉”讓陸生加奈絕了買轉運御守的心,不靈的御守只會破財啊!
陸生加奈回到茶室,看著干涸在地上的血跡,總覺得像有什么陰魂和惡靈在那里。
她要是過去清理血跡不會被枉死的怨靈纏身吧,陸生加奈有點疑神疑鬼。
果然,她其實該買個御守的。
但是……陸生加奈懶得去那個不靈的神社了,她決定明天建設好心情再整理。正好,她搬了新公寓,今天先回去整理公寓吧。
陸生父母出去環游世界了三年,今年剛回來,因為在家老念叨什么,該找男朋友啦,該生個小孩繼承家里的茶室什么的,陸生加奈果斷的從家里滾了。
她其實想把茶室一并還回去的,但陸生父母卻說,既然交到她手里了,就斷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二老悠哉悠哉過著退休生活,陸生加奈滾去了附近新租的小公寓。
她強烈懷疑,那兩口子是感覺她在家當電燈泡太打擾他們過二人世界了,要不然怎么回來一次都沒去茶室看過啊。
完全當甩手掌柜了。
陸生加奈花了一下午時間總算整理好了公寓,她隨便去附近拉面館吃了頓晚飯回去寫了會兒小說,然后就睡了個昏天黑地。
第二天,她睜開眼睛就想起干涸著滿地血的案發現場,完蛋,不想起床去收拾啊!
要不然雇家政吧,家政公司一定能清理的看不出一點兇案現場的痕跡。
昨天任務結束,諸伏景光找組織認識的非代號外圍成員小聚了一下,一是慶祝他升為代號成員,二是喝酒的時候,打聽點組織的機密。
組織的外圍成員別看對組織知道的不多,但許多行動都離不開他們。
例如……琴酒需要布置大量炸彈的時候,總不能他自己撅著屁股一個一個安裝吧。
酒喝多了,這些外圍成員就開始吹牛了,他跟著哪個哪個代號成員做過什么任務啊,諸伏景光都一一記在心里,打算讓聯絡人去查查警方的檔案。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線索。
諸伏景光跟著這些外圍代號成員喝酒喝到半夜,回家后躺在床上,許久……睡不著。
漆黑的臥室諸伏景光沒有開燈,“啪”的一聲,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煙頭在黑暗中閃爍著紅光,諸伏景光閉著眼睛靠坐在墻邊。
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香煙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
他最近失眠現象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諸伏景光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在的,醒來的時候,他還靠坐在墻壁邊上。
起身去洗手間隨便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臉上的絡腮胡茬,他想起了松田。
警校畢業典禮上,松田故意拿畫滿了胡茬的照片逗他,“hiro旦那,快看快看!”
景老爺是什么見鬼的稱呼啊,他有哪里像老爺嗎?!
回憶起過去,諸伏景光嘴角勾起淡淡的笑,但很快又落下,胡亂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眉眼重新恢復冷漠,諸伏景光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昨天的衣物被他隨意的扔在沙發上,口袋里的相片正好正面朝上的掉落在地上。
諸伏景光的腳步一頓,他低頭盯著地上照片中輕松愜意的笑顏好幾秒,彎腰把照片拾了起來。
昨天讓她的店里發生了兇案……有點抱歉啊。
或許……他應該過去看看,影響了人家生意,怎么也不太好,不是嗎?尤其罪魁禍首還是他。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適當的補償下。
反正琴酒昨天任務之后,就放他自由活動了,下次任務也不知道要多久。
還有……之前的臥底的警方前輩們。
他現在是代號成員,應該可以打聽打聽了,但也不能太明顯。從他接了尋找失聯臥底搜查官前輩至今已經過了一年,一年都沒有消息,前輩們還活著的概率其實越來越低了。
但總要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他得帶前輩們回家。
諸伏景光又看了一眼被他拾起來的照片,鬼使神差的,他沒有銷毀這張相片,反而找個相框放在了安全屋的桌子上。
諸伏景光盯著相框中的笑顏許久,出了門。
美國的神經學博士曾研究過,觀看美好的事物會讓人大腦中掌管快樂的區域更加活躍。好心情也能降低心血管疾病或中風的風險。
他……只是因為那張相片拍的太美了,能讓他看的時候心情好才沒有銷毀。
沒有別的理由。
對!沒有別的理由!
諸伏景光來到“結界”茶室的時候,陸生加奈正好同樣懶洋洋地到了。
自家茶室外站著個身材比例比模特還優越的青年,陸生加奈就算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目測身高有一米八以上,從身體肌肉線條來看,這人應該精通格斗術。
精通格斗術啊……陸生加奈有點走神,她最近構思的乙女輕小說男主就是這個人設啊。
陸生加奈走近,看見對方盯著破碎的玻璃和室內的血跡,舉手打了聲招呼,“嗨,帥哥,雖然現在的現場挺引起誤會的,但昨天警察已經來過路哦。你不用擔心然后報警什么的。”
諸伏景光轉頭看向說話的人。
是照片中的小老板。
一頭黑發被隨意地側綁著,和照片中溫柔美好的笑容不同,這時候的老板一雙紅眸有點漫不經心,慵懶中又帶著點小愜意。
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陸生加奈見門口的青年只是轉頭默默盯著她,她有點發毛。
好奇怪的人。
不過,那胡茬搭配那張帥氣的臉,還是有點小性感呢。或許她小說的男主角也可以加點胡茬,增加一點野性!
陸生加奈沒再理會外面的人,她掏出鑰匙打開茶室的大門走了進去。
出乎她意料的,外面的胡茬青年居然跟著她進來了!!!
陸生加奈轉回頭,露出營業的笑:“先生,這里還沒收拾好,暫時不營業哦。”
諸伏景光沒理會小老板的拒絕,他指了指窗邊。
“小姐,或許你需要一些幫助。”
陸生加奈:“!!!”
這是什么天使啊!
居然主動幫她收拾衛生的嗎?!
就算那里真的有怨靈也會纏身這個年輕人而不是……啊呸,她不能說這種喪良心的話。
怎么能詛咒這么親切善良的青年呢!
諸伏景光只覺得,眼前的小老板刷地眼睛都亮了。
果然……昨天上午的兇案到今天都沒收拾,是這老板不想親自動手收拾吧。
諸伏景光擼起衣袖動作很利索的把陸生家茶室收拾干凈,順便還叫玻璃廠商過來,把碎玻璃換掉。
做完這一切,諸伏景光有些冷漠的對陸生加奈點頭告別。
陸生加奈:“???”
喂,中途和他搭話,他因為在忙著打掃衛生不想說話就罷了,怎么干完活,什么都沒說就走了啊。
這是什么玩家把她這里當作任務NPC了嗎?
她就算是任務NPC也沒發放獎勵啊喂!
陸生加奈找大學時候的好朋友朝倉菜菜子忍不住吐槽:“這什么人啊。”
朝倉菜菜子有些好奇,“是帥哥嗎?”
陸生加奈:“和那沒關吧,主要是,你不覺得這人很奇怪嗎?”
朝倉菜菜子:“是帥哥嗎?”
陸生加奈簡直醉了。
不愧是你菜菜子,她乙女輕小說的忠實讀者,腦子里除了戀愛腦就沒長別的了!
“是帥哥!還是個身材超好的帥哥!”
陸生加奈回想起胡茬青年擼起衣袖時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啊,一看就充滿力量感,好性感!
朝倉菜菜子一錘定音:“他一定是被加奈你的美貌折服了!”
非常了解菜菜子的陸生加奈冷笑一聲:“要不是帥哥呢?”
朝倉菜菜子再次一錘定音:“那就是過來清理犯罪現場的犯罪份子!”
陸生加奈:“!!!”
“喂,你要不要說的這么恐怖啊,菜菜子!”
“而且,你不覺得你在以貌取人嗎?!”
為什么帥哥就不能是犯罪份子了?你這是歧視犯罪份子嗎?
朝倉菜菜子反問:“所以,你希望他是犯罪分子?”
陸生加奈:“他要是的話,我立刻報警好吧。我又不想死!不過,我那里發生的是狙殺案,狙擊手又不會在我這里留下痕跡,來我這里清個鬼的犯罪現場啊。”
“那實有點奇怪,沒準他就是很害羞,不好意思和女孩子打交道,又對你一見鐘情,想追求你呢?”
朝倉菜菜子托著下巴:“偶像劇里不都這么演的?”
陸生加奈冷笑:“呵呵,他連我的名字都沒問。連聯絡方式都沒要。”
諸伏景光把結界茶室的一切當作一個插曲。
是他狙殺任務害的小老板茶室被毀,他過去收拾一下也算彌補。反正他們以后都不會再見面,他也就沒和小老板交換聯絡方式。
諸伏景光回家路過桌子,看著桌子上相框里笑的溫柔燦爛的小老板好一會兒,移開目光。
小老板……確實笑的很好看。
接下來一個星期,諸伏景光又結識了幾名代號成員。
自打他成為代號成員后,組織許多不重要的消息都向他敞開了。不過,這個組織具體有多少代號成員,他并不知道,甚至許多代號成員身份都是保密的。
煙沒了,安全屋冰箱里食材也不多了,諸伏景光關上冰箱門,下樓去了附近的超市。
然后……讓他有點意外的是,他在超市里看見了小老板。
更換了后日談和無咒靈番外位置,評論區和內容會有些不符。
正文加奈太工作狂了,番外打算寫個咸魚。職業是乙女輕小說家+茶室老板。(黑蘇if線124章開始)
這個世界沒有咒靈,主旨想寫談戀愛!!!爭取把正文我想寫卻因為咒回筆墨太多導致沒寫出來的都寫了!!!
第121章
番外-002
陸生加奈也沒想到那么巧,她推著小推車,走過長長的貨架,一轉頭,就看見正在柜臺買煙的胡茬青年。
他身邊除了煙,就是各種蔬菜肉類和食材。
陸生加奈有些驚訝,霓虹的男人大多大男子主義,他們基本上都很少做飯,就算老婆跑了也會理所當然的讓女兒做,就……挺一言難盡的。
這位胡茬青年自己買食材……是家里有人給他做嗎?
“嗨!”
陸生加奈主動過去打招呼。
諸伏景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響應。
他不該和小老板有交集的。
甚至,那天他都不應該出現在結界茶室,一個陌生人又是打掃血跡,又是幫忙換窗戶什么的,這個行為本身就太可疑了。
但……真要是什么都不做,他良心上過不去。
他每次路過櫥窗都會想起破碎的玻璃和滿地的血跡,那是他造成的。他害一位無辜的店主遭遇了無妄之災。他不補償的話,會一直成為他的心魔。
與那家店是不是小老板的無關。
“嗨。”
諸伏景光冷淡地響應了下,拿起買好的煙和食材就走。
“喂!”
陸生加奈哪里能眼睜睜看著人就走啊,“先生,能再幫個忙嗎?!”
諸伏景光的腳步一頓,他轉回身,只見陸生加奈指著購物車里的東西說:“我東西買的太多了,能幫我拎一下嗎?”
陸生加奈說這話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這也太厚臉皮了吧。
不過……她是真的挺想認識這個讓她感覺奇怪的帥哥的。
總覺得……就算成為不了朋友,也能成為她小說的素材啊!
諸伏景光不知陸生加奈所想,他只當小老板是真的拎不動。(陸生加奈其實趁機又買了些別的東西,力求讓自己拎不動這事變成事實)
所以,他點頭:“可以。”
諸伏景光本來以為只要幫陸生加奈拎到外面,或者拎到出租車上就好,沒想到小老板笑著說:“我家就在附近,麻煩你了。”
諸伏景光:“……”
喂,也太沒戒心了吧。
他是個陌生的,成年男性。就那么放心讓一個陌生人知道自己家的地址嗎?就不怕他是壞人,意圖不軌嗎?
然而,諸伏景光什么也沒說。他拎著東西默默走在陸生加奈的身邊。
陸生加奈有點苦惱。
這人是不是太悶了點。從他愿意幫忙看的出,這人應該不是個冷漠之人,否則應該會很抱歉的說自己很忙,或者不順路吧。
既然愿意幫忙拎東西送她回家,那就至少說明……這個人對她應該是有興趣的吧。
神社的桃花簽文不都說了,“吉”,她馬上就會遇見相伴一生的良人!
喂!之前到底是誰拿著桃花簽文說,這個神社不準,還有只想遠離男人,包括死男人的。
陸生加奈表示,簽文準不準,當然是按她心情來啦。
諸伏景光把小老板送回公寓后,很禮貌的把東西放下,然后轉身就走。
陸生加奈:“…………”
速度快的仿佛這里是什么毒蜘蛛的巢穴,陸生加奈只來得及對著對方消失的背影張了張嘴。
“喂!搞什么啊!”
諸伏景光拎著自己買的食材冷靜地跑下樓,然后在另一個樓層停下。
他沒想到,小老板居然和他的安全屋在同一棟公寓樓,只不過是不同樓層。
小老板的樓層房間號在諸伏景光的腦中閃過,很快就被他強制的扔在腦后。
那個他不需要記住。
陸生加奈把購物袋都拉進公寓后瘋狂地蹦噠。
啊啊啊啊,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行,她好想吐槽!!!
這么一想,陸生加奈就蹬蹬蹬跑出了家門。
“菜菜子,我們去喝酒!”
身為警視廳交通部交通執行課巡查部長的朝倉菜菜子表示,喝酒不太可。哪怕是下班都不太行。
“喂,自從你當了交通警察,好像都戒酒了,至于嘛。”
朝倉菜菜子:“總不能我身為交通警察,卻血液中酒精含量超標吧。”
朝倉菜菜子雖然沒陪陸生加奈喝酒,兩個女孩倒是一起坐在街邊欄桿上一人叼了一根棒冰。
“咋了,你這是,受什么刺激了?”
陸生加奈木著臉:“我對一個男生一見鐘情了。”
朝倉菜菜子:“你的新小說男主?”
陸生加奈:“喂!”
朝倉菜菜子聳肩:“你每次不都是這樣。什么寫戀愛小說一定要愛上男主啊,要不然怎么寫出戀愛感!”
正因為加奈有這個愛好,導致她對現實中的男性好感極低。并且哪怕她長的再好看,有再多人追,都一直是個單身狗。
“我這次一見鐘情的對象是個人!”
朝倉菜菜子不怎么驚奇的說:“啊,真稀奇了啊。”
“菜菜子,請不要用那么無所謂,一點都不覺得稀奇的聲音,說著真稀奇了啊!”
吐槽完,陸生加奈嗦了口棒冰,“我說真的,不開玩笑。”
朝倉菜菜子歪頭:“那……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陸生加奈瞇了瞇眼,她回憶起幾次見到胡茬青年時候的感覺。
“有點神秘氣質,感覺就是一團迷霧,很想讓人去了解他。身材很好,看起來精通格斗術,而且很帥。有點奇怪的熱心腸。”
朝倉菜菜子:“你確定你不是再說你構思的新小說男主?你上次可就和我說了,你打算寫個游離在黑暗世界的殺手的故事。那個殺手雖然游離在黑暗,卻是個好人。因為被財閥陷害,才不得不靠殺手職業為生,然后在一次任務受傷,遇見了女主……說起來,這個故事挺俗套的,但我相信加奈你一定能寫出新意的!”
陸生加奈:“……才不是。”
糟糕,她的信譽好像有點破產,而且她一開始對胡茬青年感興趣,確實是因為他和她想象中的男主有點像!
有這個前因在她該怎么解釋!
陸生加奈生氣的咬了口棒冰,把自己凍的直哆嗦,“是上次那個人啦,我今天又遇見他了。”
朝倉菜菜子:“嗯哼,然后呢?”
“我故意買了超多東西,讓他送我回家,他連想都沒想直接就答應了!我還想著,到時候我可以邀請他進門喝一口水啦,然后再聊聊天,交換個聯絡方式什么的,沒想到…………”
“沒想到咋啦?”
“沒想到他把我送到門口,然后迅速就轉身離開了。”
陸生加奈冷漠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朝倉菜菜子發出一陣爆笑,“加奈啊,你也有今天啊。”
“喂!”
“誰讓你老傷少男心呢。”
“不喜歡就拒絕,這是對雙方的尊重吧。”陸生加奈不贊同道,“我可不是玩弄別人感情的渣女。”
“我們的小加奈當然不是渣女。”
朝倉菜菜子也不再調笑:“說真的,他是不是根本就只是禮貌啊……可能還有點社恐,或者說恐女,害怕和女生講話?”
說完這個猜測后,朝倉菜菜子有點小興奮:“這個人設很帶感誒,恐女患者和喜歡上他的大美女!”
“喂!”
陸生加奈滿頭黑線。不過……說實話,還真有可能。雖然滿臉胡茬看起來兇悍,實際上是個講禮貌是紳士好人。
“所以加奈你打算怎么辦呢?”朝倉菜菜子問。
陸生加奈遲疑:“要不然……追求看看?”
雖然對方看起來對她沒興趣(兩次都沒問她名字,沒找她要聯絡方式!),但她對對方超級有興趣啊!
或許,她可以意外碰一碰?
既然胡茬青年在附近超市買菜買煙,那很可能也是住這片!
而且他身材很好,肯定天天都要運動保持,或許會晨練?
陸生加奈想到這里,腦袋上冒出個燈泡,“很好,我知道怎么辦了!”
朝倉菜菜子:“你又沒他聯絡方式,又不知道住址,你怎么追求人家啊。”
陸生加奈一臉神秘:“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幾天過去,朝倉菜菜子想起加奈之前說的事,她發消息過去聽第一手戀愛八卦。
【加奈,追求的咋樣啦。】
陸生加奈發了個沒了水的魚的表情包。
朝倉菜菜子見狀忍不住打電話了:“你這是失敗了?他為什么拒絕你啊?”停頓了一下,又補充“反正天涯何處無芳草,沒有這根草,還有下根草。也不要灰心嘛。”
陸生加奈:“嗚嗚嗚,我根本這幾天就沒見過他,我追求鬼去啊。”
朝倉菜菜子:“……你不是說有辦法嗎?”
陸生加奈:“我們欠缺了點緣分。”
“嗯?”
陸生加奈嘆氣,把她的偶遇計劃說了。就兩個字——晨練!然后在晨練中偶遇到胡茬青年!
朝倉菜菜子:“……”
她也是服了,確實夠賭緣分的了。真不愧是專門寫戀愛腦小說的輕小說家,想的主意都這么輕小說。
“加奈,我認識的你可是個懶鬼,你早上起的來嘛?”
陸生加奈:“不要小看美色的動力啊!”
“然后呢,你今天早上還在練嘛?”
“……沒有。”
“你練了幾天?”
“唔……三天?”
“喂!加奈,你的動力只有三天嗎?!這動力也太短暫了吧!”
陸生加奈一副咸魚模樣:“三天都沒碰到,沒準他不晨練呢。哎呀,反正世界上不經常會那樣,就是偶爾驚鴻一瞥,卻沒有發展。各自奔赴不同的方向……”
啊,想象一下,這種錯過的畫面也很美呢,最好再來點鐵道和列車,就有種宿命感了。
就在陸生加奈決定擺爛放棄的時候,她再次遇見了胡茬青年。
這次,他背著樂器包和一名金發黑皮,一看就很時尚的年輕人一起走。那名時尚青年同樣背著樂器包,欸,他們是一個樂隊的嗎?還是一起上音樂課的啊?
陸生加奈遲疑了兩秒,她沒有上前打招呼。她其實和胡茬青年只有兩面之緣,兩次都是對方在幫她(清理茶室和拎東西),她不知道他的姓名,不知道他的職業,他的一切她其實都不知道。貿然闖入對方的朋友交際圈,未免太不禮貌了。
這么一想,陸生加奈就移開目光,去了另外的方向。
作為公安警察,尤其是冒著生命危險臥底的警察,對視線敏感尤為重要。不敏感的話,連被跟蹤了都察覺不到,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陸生加奈目光稍微有點久,立刻就被降谷零發現了異樣。
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幼馴染,hiro此時正盯著那女生離開的方向。
“認識的?”
“……嗯。”
“我們臥底時,要盡量躲著熟人。”
“我知道……她不知道我的身份。”
降谷零有點稀奇了,這說明是hiro加入組織之后認識的。
“組織的人?”
這問題一出,諸伏景光就知道zero想歪了,“不是,是一次任務中意外遇見的。”
一個,不知道是幸與不幸的意外。
一個帥哥是賞心悅目的,double帥哥氣場加倍。
本來已經決定放棄的陸生加奈因為這次意外偶遇又重燃了熱情,她和朝倉菜菜子比劃:“你懂的吧,就是那種感覺。”
朝倉菜菜子秒懂:“我也是會被警視廳好幾個帥哥一起出街的時候帥到。”
陸生加奈回去后靈感爆棚,她甚至也設計了個金發黑皮的性感殺手,作為男主的伙伴。
既然有金發了,銀發也得有吧。
再來伙伴的話,顯得筆墨有點多,那就敵人吧。
可以滑稽點,例如,手底下一堆笨蛋搭配銀發冷酷酷哥。
陸生加奈奮筆疾書,第二天醒的比平時要早,眨了眨眼想起前幾天的偶遇計劃。
算了,她正好也鍛煉鍛煉身體。
怎么說,她也是差點也考警校的女人啊。當年要不是爸爸媽媽拉著她繼承家里的百年茶室,她也許真的和菜菜子一起去警校了。
諸伏景光當然會天天晨練。
人的身體一天不練的話,時間久了就會廢,他現在所處的環境更是對身手有要求。
小老板晨練時找他,他有看到,但躲了。
不是他自作多情,而是小老板找人的動作太明顯了。
哪有跑步的時候眼睛瞪的溜圓四處張望的,那種生怕錯過一個人的架勢,不是找人能是什么。
諸伏景光躲了三天,見小老板沒再晨練,他心情有點復雜,沒覺得松了一口氣,反而有種淡淡的遺憾。
之前在同一個超市遇見,小老板應該是察覺到他也住附近了。
要不要換個安全屋呢?
諸伏景光想了想,還是算了。他的身份麻煩,這里有公安造假的信息通過了租房審查,換地方的話,還要重新弄。
一切的審查信息其實都是故意留的假情報,這是為了以后如果組織要查的話,跟著假情報查只會落入警方的圈套。
他和小老板……其實只要掌握好小老板的出行時間,不再撞見就沒關系。
諸伏景光在這時候停頓了一下,他忍不住抹了抹臉,這種自然而然地侵犯隱私的行為未免有點變態了。而且……就算撞見其實也沒關系吧。
組織的人又不是不能有私人交際。
私人的交際啊……
諸伏景光轉過頭,一旁桌子上,相框安靜地放在那里,里面的小老板笑容美好。
靜靜看了一會兒,他走上去想要把相框里的照片取出來毀掉,但……相框在他手里拿了許久,他沒舍得。
就像有人會在房間里貼明星海報一樣,這其實沒什么的 。
諸伏景光用著他自己都不信的借口,其實他心里清楚,偷藏別人相片的行為真的挺變態的,但……他看著手里的相框,但這張拍的真的很好看。
第122章
番外-003
那是一種單純的欣賞。
如果他是一個攝像師,他一定會反復拿著這張相片把玩,不論光影,還是照片中的人,各種意義上的,這張相片好看到,看見心情就會好的地步。
諸伏景光換上晨練的衣服,出門時和桌子上相片中的笑顏擦身而過。
陸生加奈一直都覺得米花町是個被詛咒的地方,天天各種案件頻發,所以,當她看見不遠處一個人直挺挺面朝下倒下的時候,就尋思不會又發生什么事了吧!!!
尤其是她店里上周才剛發生過狙殺事件!
陸生加奈遲疑了一秒,但還是小跑了過去。
很好周圍沒有血,不是被狙殺的,就是單純昏迷。
這時候,周圍晨練的人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陸陸續續圍了過來。
“請幫忙撥一下119,就說有人晨練的時候昏倒了,大概六十多歲!”
陸生加奈一邊和旁邊的人說話,一邊把人從俯臥翻成仰臥。
大學的時候,急救怎么學的來著?
陸生加奈強迫自己冷靜,她先是試了一下呼吸,糟糕,好微弱。
連忙把老人衣領都解開,也讓圍著的人稍微退開讓開空氣,但這些都沒用,老人的呼吸明顯在減弱。
心肺復蘇。
陸生加奈意識到,現在必須心肺復蘇。
諸伏景光跑步的時候聽到行人說前方有人暈倒,他迅速跑了過去。
從圍觀的人群中穿過,只見小老板一邊對著老人做心肺復蘇,一邊有些喘的磕磕絆絆說著話。
“先生,救護車馬上就要來了。您再堅持一會兒。”
心肺復蘇說實話很耗費體力的。每分鐘必須要達到一百到一百二十次,如果頻率過低,基本上沒辦法保證全身供血,如果過快也不行,心臟沒辦法充分回彈。還有就是按壓深度。
從小老板有些喘的聲音看得出來,她已經做了很久了。
諸伏景光走過去輕拍小老板的肩膀,蹲下,“換我。”
陸生加奈一愣,她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會遇見她幾次想要偶遇的人。
“你會嗎?”
她下意識的問。
諸伏景光點頭:“我學過。”
警校培訓的課程就有。
陸生加奈松了一口氣,學過就好。她立刻就換了把手,她快沒力了,力道不夠的話,心肺復蘇做了和沒做沒區別。
救護車還沒到,老人的呼吸時斷時續,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體感已經至少有快十分鐘了。
“119已經叫了嗎?”陸生加奈抬頭問旁邊圍觀的人。
“叫了叫了。”
一位大約四十多歲的主婦說,“救護站說,大概十多分才能到。”
陸生加奈點頭感謝,她握起老人的手,鼓勵道,
“別放棄,救護車很快就到了。”
諸伏景光抬頭看了眼正在專注觀察老人情況的小老板,老人已經昏迷,小老板這時候說的話老人也許根本就聽不見。
但……這只是他理性的想法。
感性上,人的意識是說不準的,小老板的話沒準就會傳入老人的意識,喚起求生的潛力。
諸伏景光又做了大概五分鐘的心肺復蘇,負責急救的車輛終于到了。
陸生加奈和諸伏景光一起把人送到醫院后,看著人被送進急救室齊齊松了一口氣。
陸生加奈轉頭和諸伏景光相視一笑:“總算能安心了些。”
這個笑有點像相片中那個笑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心肺復蘇太過辛苦,導致鬢角的碎發有些被汗水粘在臉頰邊,諸伏景光的手指微動,他有點想把那些碎發撥下去。
陸生加奈察覺到胡茬青年目光,她下意識撥了撥臉頰邊,碎發被撥到了一邊,陸生加奈內心一動。
說起來,之前兩次,對方都沒主動問她的名字和聯絡方式。
她決定主動出擊:“先生,不知怎么稱呼?我們交換下聯絡方式吧。”
諸伏景光:“……”
不該靠近的。
“蘇格蘭。”
他聽見自己有些冷淡的說。
陸生加奈一愣,外國名?
算了,外國名就外國名,“陸生加奈,幸會。”
諸伏景光看著伸到他面前的手,下意識地回握了回去。
但是,他松開的很快,哪怕松的再快,剛剛的手感也回蕩在他腦中。
好小,也……好軟。
是和男人明顯不同的手。
有點糟糕,其實從他第一次沒扔掉照片的時候,他就應該有些警覺的。
他……喜歡她。
喜歡一個人有時候需要理由,有時候又不需要理由,最開始終歸都逃不開一句“眼緣”。
小老板就是一個很和他“眼緣”的人。
而且,她還很好心,也很可愛。就是沒什么警惕心。
當然,他又不遲鈍,小老板明顯是因為對他有興趣才沒有警惕心。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內心其實有一股隱秘的快感。任誰得知自己有興趣的人對自己著迷,都會內心暗爽吧。
如果他還是警視廳公安警察,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和小老板交往。
但現在……放任自己的喜歡,真的好嗎?
諸伏景光收起在組織時的冷淡,他露出屬于過去hiro的笑:“幸會,很高興認識加奈醬。”
陸生加奈不動聲色地松開手,然后內心瘋狂尖叫。
啊啊啊啊,他在叫她加奈醬!
她的名字從他嘴里叫出來,怎么就那么好聽啊。
還有,剛剛做心肺復蘇時,他好認真,動作好標準,好帥啊!
而且還很好心!!!
果然是個好人吧!
陸生加奈想到上次超市偶遇,她故意裝作不在意的口吻打聽,“上次在超市遇見了蘇格蘭先生,您也是住在附近嗎?”
她其實想問的不是這個,而是……買的菜到底誰做!!要是有老婆的話……這個人可以死了。
陸生加奈冷漠地想。要是有老婆還輕易被撩的話,渣男去死。
諸伏景光:“……”
這讓他怎么說是住在同一棟樓呢?
不過,既然相識了,不打算躲開的話,這件事早晚會被加奈知道吧。總覺得,以后被加奈知道,絕對會降低對方的心理分。
“上次其實有點沒好意思說,我和加奈醬是住同一棟樓的。”
陸生加奈驚訝,啊,這么巧的嗎?
這種巧合甚至讓她忘記了本來想問誰做菜的問題,她微微歪頭:“總覺得蘇格蘭先生的態度變了不少呢。”
她對陌生人的警戒雷達在這一刻終于響了。
就有種,她平日里不管再怎么對二次元紙片人心動,一旦對方進入她的領地范圍,她就會警覺。
人其實也有動物性的,都說家是港灣,是因為家讓人有安全感,一旦她的家讓她不再覺得安全,那么她就會想炸了毛的貓一樣,對入侵者“哈”。
現在,陸生加奈的反問,就很像領地被入侵了的小貓。
露出警覺觸角的加奈沒讓諸伏景光覺得不好,相反他更欣賞了。
他喜歡有警惕心的加奈,對他這樣的陌生人,就該有警惕心,不能因為對方做一點小事,就把對方當好人吧。
女孩子笨笨的是很可愛,但……他不會心動。
人有時候喜歡什么樣的沒有標準,但不喜歡什么樣的是一定清楚的。
陸生加奈其實也是。
如果蘇格蘭一直冷淡的話,那說明是這人性格如此,這種由冷淡轉變成溫和,尤其距離她那么近,對她來說,就有點恐怖了。
哪怕這個人長相什么再合她的喜好,也不行。
糟糕,她有點退堂鼓了怎么辦。
她這算不算華夏國那邊一個成語形容的,葉公好龍?
陸生加奈的眼神變化,諸伏景光自然也察覺到了。
但……他既然決定邁出一步了,沒道理眼睜睜看著對方縮回去吧。
每個優秀的狙擊手其實都有一定的狩獵情結,這是一種隱性格。這種狩獵性也許他們本人都沒有察覺,卻融入了他們對事情的判斷和行為處理方式上。
諸伏景光微笑著降低陸生加奈冒出的警惕心:“因為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陸生加奈眨了眨眼,有點不懂。
“前兩次,每當我以為,這不過是最后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們總會在下一次再次相遇。加奈醬,既然命運讓我們再次相遇,那么我覺得,那就接受命運的安排與饋贈吧。”
命運的安排與饋贈……
陸生加奈總覺得這個詞像在形容什么禮物,而她就是那件禮物。
但……她狐疑地看向神色溫和的胡茬青年,應該只是比較詩意的說法吧,畢竟上一句,“我們總會在下一次再次相遇”就挺詩意的。
“沒想到蘇格蘭你還是個不求回報的熱心人。”
陸生加奈想了想,對蘇格蘭的態度變化有點理解了。
第一次可能是因為看到破成蛛網狀的玻璃,還有明顯的兇案現場,覺得她一個柔弱的小女生會害怕,就主動熱心的幫忙打掃了衛生和換玻璃。
這件事對蘇格蘭來說是舉手之勞,他認為他們萍水相逢,以后也不會再見面,所以,也沒多話就走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第二次他們又在超市遇見了。
蘇格蘭同樣以為幫她把東西拎回去之后,以后反正也不會再見,就也沒問她。
之后接二連三的相遇,很明顯不是萍水相逢的水平,尤其還有她主動的因素在。
如果她不主動去找蘇格蘭結識的話,確實會如蘇格蘭所言,每一次都也許是最后一次見面。那么既然再也不會再見,就沒必要留名。
嗯,很好。這個解釋在她這里勉強過關了。
諸伏景光轉頭笑了一下:“加奈醬救人的時候,難道是想求回報的嗎?”
陸生加奈:“……當然不是。”
好吧,最后一點勉強也沒有了。
她確實也是那種路上遇見事會主動搭把手的類型,如果換成她主動幫了陌生人后,她確實也不會去和對方交換姓名和聯絡方式。
陸生加奈喜滋滋地把警惕心拋下后,又想起她之前真正想問的問題了。
“蘇格蘭先生,說起來,上次在超市看你買了不少食材呢,你很擅長做菜嗎?”
要是敢說是家里人做,哼哼,她倒要看看是誰做。
諸伏景光倒是沒想過陸生加奈問這個別有用心,他只當是隨便找了個話題:“很擅長倒也說不上……不過,確實會做很多種。”
“哇哦,蘇格蘭先生很賢惠嘛。”
“加奈醬呢?上次看加奈買了很多烘焙方面的東西呢。”
“欸?你居然還記得?哈哈哈哈,我雖然不擅長做菜,但我烤的小餅干不錯哦。下次送給你嘗嘗。”
陸生加奈和諸伏景光聊了一路,回公寓時,陸生加奈好奇地看著諸伏景光在電梯間摁下她下面兩層的樓層,“居然這么近的嗎?下次可以拜訪蘇格蘭先生嗎?”
諸伏景光:“……我獨居。”
陸生加奈:“……”
好吧。陸生加奈有點臉紅,她有點明白蘇格蘭先生的意思。
她一個年輕女性貿然拜訪獨居成年男性,確實不是什么安全的事。
陸生加奈和諸伏景光接下來開啟了一段怎么說呢,友達(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交往。
陸生加奈會邀請蘇格蘭去茶室喝茶,會講自己的寫作,甚至有時候,她在抱怨不知道吃什么好的時候,會得到蘇格蘭的愛心投喂。
甚至她生病的時候,還被很溫柔的照顧了。
“嗚嗚嗚,蘇格蘭先生他真的好溫柔啊。”
陸生加奈抱著朝倉菜菜子的腰大哭。
“別撒嬌,既然那么好,你嗚嗚嗚什么啊。”
難不成讓她吃狗糧嗎?
陸生加奈:“就是因為太好了。他都不親我。”
前兩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突然的變天,陸生加奈難得的感冒了。
諸伏景光察覺到陸生加奈電話里的鼻音,還有不舒服的聲音,第一次進了陸生加奈的家。(過去送他做的菜或者什么的都是禮貌的停留在門外)
他在發現陸生加奈和他同一棟樓的時候其實就調查過,得知加奈醬是剛搬過來不久。
雖然剛搬過來不久,這間公寓就很有加奈本人的色彩了。
房間里有淡淡的熏香,雖然她老是吐槽繼承家里的老古董茶室跟不上時代潮流什么的,但不管是柜子還是桌子,都有很傳統的茶道裝置。
甚至墻上還掛著很藝術的字畫。
當然,臥室的床鋪和被子就很女孩子了。
諸伏景光試了試加奈的額頭,還有點熱,沒有退燒啊。
看著鼻頭紅紅,眼睛水潤,一下子就變得可憐巴巴的陸生加奈,諸伏景光又是煮粥,又是煮生姜水,又是喂藥的,一直忙活到很晚。
陸生加奈躺在床上,眼巴巴看著距離她很近,試探她體溫的蘇格蘭。
當時的氛圍其實已經很好了。
蘇格蘭明顯盯著她的眼神也很曖昧嘛,但是!!!
但是!!!居然真的就試探完她的體溫就起身了啊!!!
她都那樣看著他了。
他居然不動如山!!!
他一定是不喜歡她!!!
嗚嗚嗚嗚。
第123章
番外-004(完)
陸生加奈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么的,感冒居然就好了(當然是吃藥和被照顧的很好然后好了)。
感冒好了后,她就來找朝倉菜菜子哭訴了。
總覺得對自己的魅力大受打擊!
朝倉菜菜子:“……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好吧。”
“菜菜子!你的戀愛腦呢?!”
這還是嗑她小說CP嗑昏天黑地的戀愛腦菜菜子嗎?!
朝倉菜菜子:“沒想到那真是個不錯的人。”
雖然她也很喜歡小說里來個生病play什么的,現實中要是有男的敢這么對她的朋友,她絕對會去揍那個男的,順便把朋友的腦殼也敲了好么。
“他當然人不錯。我看上的!”
陸生加奈對自己的眼光甚為得意。
對于諸伏景光來說,加奈是拉他從組織的深淵回歸到日常生活的錨點。
在加奈這里,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享受生活的一起,沒有殺戮,沒有血腥,沒有犯罪。
陸生加奈遺憾那么好的氛圍,蘇格蘭居然沒有親親,要是親親了,兩個人就能捅破窗戶紙順勢交往啦。
帶著這種遺憾的憤懣,她決定好好虐一虐反派。
沒錯,就是她上次見過蘇格蘭金發好友后,增加了金發好基友后,又增加的銀長發大反派。
從喜歡的女人只是把他當成利用的工具,再到手底下的蠢貨老給他惹事,還有臥底偷情報送給主角反水,在狠狠虐了一把反派后,陸生加奈又讓男女主在勝利過后大doi特doi,doi的她一氣呵成,神清氣爽。
哦,忘記說了,她這個乙女戀愛輕小說家其實……是寫H類的輕小說的……
除了菜菜子外,沒人知道。
就連蘇格蘭都不知道她的筆名!!!
寫的爽極了的陸生加奈把文發給編輯后就睡了。
夢中:
“加奈,出版社送來了樣書哦。”
“好的,蘇格蘭,你放到一邊就可以!”
夢是不講邏輯的,陸生加奈在現實中是怎么也不可能讓蘇格蘭接觸她寫的小黃文的,要是聽到說出版社樣書過來,她第一反應絕對是大叫:“別打開!”
但誰讓這是夢呢。
夢中的蘇格蘭很自然的就打開了書籍包裝紙,并且還翻閱了!還看的津津有味!
晚上吃完飯,只見蘇格蘭突然抱起她,把她抵在了墻上,她身體的全部重量都交給了對方強壯的手臂。
曖昧的氣息在她耳邊輕輕的吹,蘇格蘭輕聲說:“加奈,我覺得你這段姿勢寫的不錯。我們試試吧。”
陸生加奈被嚇醒了。
哦,不。
她捂住臉,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陸生加奈你冷靜啊,你連他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蘇格蘭,這個名字在舌尖環繞了一圈,很快被咽下。如果說,一開始陸生加奈對于蘇格蘭真正叫什么無所謂(一開始,她就是遵循本能的,想認識這個人的欲望在行動),那么隨著現在交往變多,她變貪心了。
——
“蘇格蘭,在發什么呆?”
黑長發的狙擊手同僚,手拿Gin酒加冰,坐在了他的身邊。
諸伏景光有點一言難盡的看著對方手里的酒,“你喝這個,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萊伊有點淡淡的惡趣味:“那下次試試波本?”
這份惡趣味諸伏景光沒有get到,相反,他更警覺了。
他不動聲色的瞥了旁邊的人一眼:“為什么是波本?”
黑色的長發,一張帥氣又明顯陰沉的惡人臉,美國那邊升上來的代號成員,能力極強,某種程度上,和他既是朋友,也是競爭對手的關系。
組織心腹的位置有限,論資歷,基安蒂、科恩、卡爾瓦多斯都比他老,他這個新人想進入老人圈子,就得要有足夠的能力。
萊伊的能力同樣不差,不過這人和他一樣,加入組織并不久,他也沒辦法從對方身上得到什么消息。
為什么在這時候提波本,是察覺到他和波本的特殊關系了?
不,應該不是。自從他在組織發現zero也在,并且取得了波本代號后。他和zero開始慢慢接觸,在外人看來,不過是情報組的一名情報人員,在任務時點名了行動組的他,兩人因為合作愉快,后面又合作了幾次,自然而然就熟悉了。
這里,不論是他,還是zero應該都沒破綻。
“總覺得他有點討厭我。”
赤井秀一晃了晃酒杯,冰塊與杯壁碰撞發出嘩啦的聲音,“你不覺得,逗一個討厭自己的人很有趣嗎?”
不,他只覺得,怪不得zero會討厭萊伊。
“說起來,蘇格蘭最近變了不少嘛。”
諸伏景光冷淡地掀了掀眼皮:“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
赤井秀一喝下杯里Gin酒,蘇格蘭是他在這個組織難得覺得有點矛盾的人。
平日里待人溫和,與不管是代號成員,還是非代號成員都交好,看起來就像個誤入組織的正常人,實際上,任務時一絲不茍,完成度極高,這也是對方能迅速獲得代號的原因。
但最近,溫和的蘇格蘭總覺得變得有攻擊性,變得……讓人覺得不愧是任務完成度那么高的代號成員,非常不好惹。
是什么原因讓這個人有這種變化?
降谷零自然也發現了自家幼馴染的變化,私下見面的時候甚至忍不住問:“最近是壓力過大嗎?”
諸伏景光遲疑了下,沒有多說,“不是,就是之前因為比較好說話,有些擔心組織的人以為我的性子就那么好。適當的展現攻擊性與不好惹,會讓其他人如果想做什么就要先斟酌一下。”
從他決定和加奈像普通人正常交際起,他就做好了加奈被組織發現的準備。
如果被組織發現了,他可以反問,難道代號成員就不能結婚有自己的私生活了嗎?只要私人生活不會影響組織的事,就沒關系吧。
而且……這也會降低組織對他的懷疑。
一個有把柄的人,總不會是潛藏在組織的臥底。警方的臥底基本上都是孤狼,不是嗎?
但……如果組織真的發現他是臥底,加奈就會變得危險。
諸伏景光一直處于一種非常矛盾的心態,這就讓他在組織的危險性和不好惹的程度急劇上升。
他并不想傷害一個,他喜歡的,同樣喜歡他主動靠近他的女孩。
如果加奈沒有主動靠近他,那他會默默退到安全線外,一直到他恢復公安的身份,都不會主動靠近。
但……加奈主動邁向了他。
果然還是醫院那天,他不應該那么沖動。一開始就拒絕的話,雖然會傷害到加奈,但對加奈來說是更安全的。
但……說到底,他其實也是個人,并不能總是那么滴水不漏。
在接受加奈靠近之后,再冷淡的話,反而會更傷人。那么,他只能在別的方面上,盡量保護她吧。
例如,不要讓組織發現她。
zero的話,找機會讓他們認識吧。這樣,如果他將來出意外的話,zero也能幫他轉移好加奈。
組織的日子依然不太好過。
他一開始不太明白,警視廳為什么要安排他狙擊手的身份,從見到zero那一刻就明白了。
警視廳警察廳的臥底都有失聯,兩個部門同時派了新人臥底,兩個臥底當然不能走同一路線,警察廳本身就是情報機關,zero自然就是用更有利的情報人員身份進入。
警視廳希望他能在行動組得到更多的消息。但……狙擊手這個身份真的很考驗人心啊。
他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連殺戮都沒有感覺的怪物。(雖然那樣會讓他更好受一點)
一旦變成那樣的怪物,他真的還能回去當警察嗎?
諸伏景光來到結界茶室外,隔著玻璃窗,他看見穿著傳統茶道服飾的加奈在認真的用毛筆寫著花箋。
雖然加奈老說不喜歡茶室,實際上她做的挺認真的,她會自己寫漂亮的花箋送給客人,功夫茶沏的也賞心悅目。
茶道環境從小的熏陶,讓加奈有一種古雅安靜的秀美。
陸生加奈寫花箋的間隙,抬頭看了眼外面,正好看見店外的蘇格蘭,她忍不住興奮的揮手打招呼。
店外的人在這一刻同樣露出淺淺的笑容。
他背著樂器包走近店里,“又無聊了嗎?”
加奈無聊的時候,就喜歡搞這些漂亮又古雅的小玩意消磨時間。
陸生加奈:“沒客人,小說又交給了編輯,暫時不想開新的,就有點無聊。”
諸伏景光摸了摸下巴:“說起來,我還沒看過加奈的小說呢。”
陸生加奈猛地想起之前的夢,倒吸一口涼氣,這絕對不行!
莫名有種自己寫的小黃文被警察叔叔看到的尷尬感是怎么回事啊!!!
“不行!”
陸生加奈連連擺手拒絕:“我又不像工藤先生寫的是那種嚴肅的推理小說,是輕小說啊。你知道什么是輕嗎?被叫做廁紙的存在啊!”
輕小說作家在作家行業絕對是處在底層的,就算這兩年不斷有輕小說漫改化,也改不了這種地位。
諸伏景光有些失笑,好吧,每次稍微提這個話題,加奈都是這種反應,他都有點好奇加奈到底寫的什么了。
陸生加奈看了眼蘇格蘭背后的樂器包,“你彈貝斯給我聽吧!”
唔……這個話題轉換的略顯生硬啊,不過諸伏景光還是很聽話的拿下樂器包,“聽什么?”
“榮耀向我俯首?”
陸生加奈試探地問,最近法國音樂劇《搖滾紅與黑》正在全世界范圍巡演爆火,里面那首《榮耀向我俯首》很有氣勢呢。
推上也有各種樂器版的整活,她挺想聽貝斯版的。
諸伏景光有點尷尬,“抱歉,我沒聽過。”
陸生加奈立刻就把人拉著一起看音樂劇了,“扮演于連的這個演員好帥啊。”
諸伏景光倒是很認真的拿出紙筆在一邊寫寫,停下,聽,停下,聽,沒多久,諸伏景光就把樂譜完整的扒下來了。
音盲陸生加奈:這絕對是神跡!!!
諸伏景光根據樂譜嘗試性的彈了彈音,磕磕絆絆的順了一遍后,他沒再繼續:“等我熟練了再給你彈。”
陸生加奈:“好!!!”
諸伏景光看著笑瞇瞇的加奈遲疑了幾秒問:“加奈想認識我的朋友嗎?”
陸生加奈一愣。
說實話,她和蘇格蘭認識這么久,除了那次意外撞見他和個金發黑皮的池面一起走,她就沒見過他的其他交際了。
他們這種情況其實對于正常男女朋友來說,是很危險的。
不了解對方的朋友圈,生活圈,說明對方根本就沒想把你帶入自己的生活。如果別的女孩子的男朋友是這樣的人,她早就在一旁大叫快跑了。
但……到自己頭上就有點上頭,最主要是,她和蘇格蘭并沒有交往。
他們看似比朋友還親密,其實一點情侶的親密都沒有!他們甚至都沒牽過手!
不是情侶的話,也沒立場強行知道對方的交際圈吧。
所以,但蘇格蘭突然提這個,在陸生加奈看來,就是他們之間奇怪關系,更近一步的信號。
要認識嗎?
要的吧,哪怕她覺得蘇格蘭有些地方挺可疑的,她都沒退縮,不就是因為,她挺喜歡這個人,想隨心一下嗎?蘇格蘭在她看來當然是個好人,不止是幫助過她,還隨手幫助過許多人。
他們生活的地方可是米花町啊!犯罪率極高的米花町!就和蘇格蘭一起出去約會的幾次,就遇見了搶劫,偷小孩,當然,這種事被看見了,蘇格蘭每次都毫不猶豫沖去了。
這種正義感,說他是警察她都信啊。
當然,最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的親友菜菜子是真正的警察!
雖然是交通部的警察,但不代表未來不能調任到搜查一課,對吧。
她要是被蘇格蘭騙了,她的親友一定會幫她討回公道的!
陸生加奈點頭:“好呀!你可以叫他過來喝茶!”
幾天后,果然蘇格蘭的朋友是那個金發池面。他說他叫波本。
波本,蘇格蘭,怎么都是酒名?莫名有種什么組織的感覺?應該不是樂隊花名,蘇格蘭就不像干樂隊的人。
心理這樣嘀咕著,她和蘇格蘭就一直持續這種朋友關系,對方一直始終不近一步,持續到她都有些麻了。
算了,沒準蘇格蘭就是只想和她做朋友呢。
臥底組織的第三年,他公安身份被發現了。感謝這兩年有zero幫他隱藏他和加奈的見面,組織始終都未發現加奈。
諸伏景光在逃跑的過程中被逼到了一處天臺。他在與萊伊格斗時候,借著被對方扔出去的動作,奪走了萊伊的槍。
“抱歉,我不能死在這里,萊伊。”
諸伏景光用手-槍指著這兩年和他關系還算不錯的追殺者。
“不想我開槍的話,就站在那別動。”
赤井秀一舉起雙手,“能聽我說幾句嗎?”
諸伏景光沒有理會,他的余光從天臺邊上掃了一眼,很快又專注在萊伊的身上。
這個人的身手了得,不止是在美國那邊迅速爬升至代號成員,在國內同樣任務從沒有失手。這是個狠角色。不能給對方反擊的機會。
要殺了他嗎?
諸伏景光眸光變狠,赤井秀一立刻覺得不妙,糟糕,再不說什么的話,就要麻煩了。
“蘇格蘭,請冷靜,我是美國的FBI調查員赤井秀一,是和你同樣的追蹤這個組織的獵犬。”
諸伏景光一愣。
他第一反應,這是萊伊在詐他。在讓他放松警惕,畢竟現在槍在他的手里,優勢在他。
但……萊伊如果真的是FBI呢?
他任務時狙殺組織指定的任務目標就夠滿身罪惡的了,不能再殺了同為正義的伙伴。
但……他又不可能真的完全信任。要是萊伊是在詐他,把他抓回組織,一針東莨菪堿,到時候zero,他的家人,甚至加奈都會危險。
他不能賭。
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諸伏景光眼神一狠,一邊退,一邊說:“如果你真的是FBI,那就不要過來。”
退到天臺的那一刻,諸伏景光翻下天臺,借助廢棄大樓的陽臺緩沖,跳落到地上。
慶幸這棟樓不高,要是太高的話,他就只能翻進下一層陽臺里了。
但是進入到陽臺里的話,很容易被樓里的追兵堵到。
要是萊伊或者說赤井秀一要是真的是FBI的話,也許能幫他躲過組織的追擊……不,不能心存僥幸。
諸伏景光跳到地面后,再次隱藏在黑夜中逃跑。
這次追來的是萊伊,下次就可能是琴酒,他必須盡快回歸公安。
他不能死,加奈還在等他!
陸生加奈這一天有些煩躁,她已經許久沒有聯絡到蘇格蘭了。
甚至蘇格蘭那位名叫波本的朋友,她也聯絡不到。
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就在陸生加奈心想,要不要找菜菜子幫忙借助警方的力量尋人的時候,失蹤許久的人出現了。
他刮掉了胡茬,一張臉立刻從帶點危險的野性,回歸到了真正屬于他的溫柔和秀麗。
她之前說過,想看他不留胡茬的樣子。
黑發藍眸的青年穿著警服,推開了茶室的大門,在她愣愣的目光中走近。
“咳咳,在下諸伏景光,目前就職于警視廳,心慕小姐許久,不知……”
還沒等諸伏景光說完,陸生加奈就從柜臺里跑出,撲進了來人懷里,“好久沒有消息,擔心死我了。”
諸伏景光有些歉意,他的眉目溫柔,
“抱歉,加奈,以后不會了。”
“所以……加奈,能成為我的女朋友嗎?”
從見到諸伏景光身穿警服來找她,直白的告訴她真名這一刻,她還有什么不懂的嗎?
蘇格蘭是他作為臥底搜查官時候的名字,他不能告訴她真名,不能告訴她身份,他始終都克制自己沒有邁過線。
現在,一切終于是可以說開的時候了。
陸生加奈抱著諸伏景光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可以!怎么樣都可以!今天去結婚都可以!”
諸伏景光有點哭笑不得,“加奈,求婚這種事,總該是我來吧。”
“那你要求婚嗎?”
“雖然很想,但太快了吧。不想加奈沖動后悔呢。”
“哪里有沖動,沒有!”
好吧,其實有一點點。
諸伏景光還是了解加奈的,他揉了揉女孩的頭說:“來日方才,加奈,以后,多多指教。”
陸生加奈重重點頭,是啊,來日方長。
糟糕,寫不出來黑化。
蘇格蘭在我看來,底色就是溫柔的,這樣的人哪里能黑化啊。除非是完全的黑蘇。
我給了蘇格蘭黑化的條件(心理壓力大,自我厭惡),寫他和加奈的關系時……還是覺得下筆寫黑化就不是景光了。景光或許會對敵人心黑,但加奈不是敵人。
加奈的輕小說作家身份本來是想寫她在景光面前寫迫害琴酒和波本的OOC同人的,但發現腦子有點空不知道寫啥。
就寫了點社死小黃文吧。
本來想深挖一下加奈和景光的關系,但不行,感覺自己還是寫不出來。因為景光他太溫柔了,我無法寫他傷害加奈的情節。這個沒咒靈世界的if線就這樣先結束吧。接下來是完全黑蘇if線。
第124章
番外if-黑蘇01
“沒事了哦~出來吧~有里~”
“沒事了哦~出來吧~有里~”
“沒事了哦~……”
靠在墻壁的衣櫥里一個小孩恐懼地躲在那,鼻端都是血腥味兒。
看不見他,看不見他,看不見他!
小孩捂住雙耳,低著頭,就如同掩耳盜鈴那個成語一般,以為捂住耳朵,低著頭就不會被發現。
血腥味,濃郁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散。
爸爸、媽媽……手持兇器惡魔一般的男人在室內游蕩著,
“沒事了哦~出來吧~……”
“呼啦”的一聲巨響,一道巨大的拉門拉開聲打斷了諸伏景光的夢境。
“蘇格蘭,你又訓練了一個晚上?”
白蘭地看了眼儀器中的訓練成績,滿意地點頭,這孩子自打被他十七年前從長野縣的兇案現場撿回來,除了一開始廢物了點,十七年里,已經越來越讓他滿意了。
諸伏景光打了個哈欠,他沒有起身,反而以一種看起來有點桀驁不馴的模樣,歪扭在座椅處,“白蘭地老爹,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諸伏景光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意大利西西里島的一處訓練場。平日里,他除了幫助白蘭地和西西里島的黑手黨們打交道,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在訓練場消磨時間。
白蘭地,黑衣組織元老之一。
主要負責歐洲這邊的業務,和情報組負責人朗姆算是死對頭。
近幾年,組織Boss愈發不露面,這就讓底下的幾個元老心思浮動。
說起來,Boss年紀也不小了,不會死哪了吧。
想到黑衣組織半個多世紀以來聚集的財富,幾個元老各懷鬼胎。
“蘇格蘭,有個任務需要交給你。”
白蘭地看向自己的得意作品,“去霓虹,然后——找到Boss現在的所在地。”
時隔十七年再次踏入故土是什么感覺?
諸伏景光想了想,沒什么感覺。就是眼睛感覺好像穿越了不同的世界。
十七年前,白蘭地聽說長野黃昏之館的寶藏傳說,當時他在西西里島的業務和本地黑手黨起沖突,資金一直不順,為了撈資金,他特意去了長野的黃昏之館。
可惜,那次黃昏之館他一無所獲。離開的時候,鬼使神差的,他換了一條路。
然后,他就在兇案現場撿到了一個幸存的小孩。
當時的夜異常的漆黑,白蘭地踩著地面上濕黏的血液,在月光中拉開了衣櫥的門。
“啊——!”年幼的諸伏景光尖叫,但下一秒,看見白蘭地手里擺弄的刀后,他恐懼地捂住了嘴。
“很好,看來不是個笨蛋,小子,知道發生了什么嗎?”
白蘭地問。
年幼的諸伏景光顫抖地說:“爸爸……媽媽……死了,被、被被被殺了。”
白蘭地點頭:“看到兇手了嗎?”
諸伏景光:“是是是是是個男人。手臂上有刺青,形狀……”
白蘭地打斷:“你想為爸爸媽媽復仇嗎?”
年幼的諸伏景光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說:“想!”
十七年前的諸伏景光跟著白蘭地偷渡離開霓虹,去了歐洲,一呆就是十七年。
兇案現場的遺孤在白蘭地看來,培養好的話,會是絕佳的工具。
從小根植在內心的強烈復仇意識會讓他們不懼社會規則,甚至敢于在社會規則之下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只為了能達到心中安寧的目標——復仇。
讓白蘭地沒想到的事,他把小孩帶走的第二天,這小孩就因為恐懼輕微失憶加失語了。
這是典型的逃避,更是逃兵行為。
白蘭地想要的工具,可不能這么懦弱和膽小。
他也不管這是不是個七歲小孩遭遇人生驟變的正常生理性和心理性回避,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逼著他正視父母被殺的現實,并且逼著他建立仇恨復仇的信念。
不說話?就帶你到西西里島最混亂的街區,然后扔在那里。想活命就叫救命,就開口,就反擊就動手。
作為亞歐非三洲的交接之處,西西里島本身就是混亂的代名詞,誰都想做這個島的主人,誰都過來侵略一下,今天是奧地利,明天是西班牙,再不然英法德,長達六百年的動蕩造就了這個島本土人民獨特的社會結構。
那就是黑手黨的成立。以“我們的事業”也就是“復仇”為代名詞的黑手黨。
誰惹怒了他們,那就置誰于死地。這是西西里島黑手黨們的信條,也是白蘭地希望諸伏景光明白的——他未來人生的信條。
膽小、懦弱,失語……哼,區區一場兇殺案就能嚇成這樣,那還怎么成為趁手的工具?
白蘭地指著西西里本地的小孩,在西西里島最混亂的街區說:“要么像他們一樣,要么就去死。”
諸伏景光不想死。
西西里島作為意大利黑手黨的起源,這里流浪兒長大后,基本上都會成為黑手黨。
他們偷竊,搶劫,詐騙,無惡不作。
十七年,諸伏景光在白蘭地的教導下學會很多,也給白蘭地干了不少事。
他已經習慣了西西里島各色人種混雜生活的模樣,重回故土,眼前的人都是東亞長相,說實話,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故鄉成他鄉,諸伏景光忍不住內心諷笑。
“蘇格蘭,回國后,你愿意報仇就去報仇,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會管你,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朗姆明白,我白蘭地還沒死呢。手伸的太長,也不看看他有沒有那個資格。”
“還有,記住!你最主要的任務是找到Boss。”
琴酒“啪”的用打火機點了一根煙。
他有些不爽地說:“這兩天,美國和歐洲那邊,都會派個代號成員過來加入我們行動組。你們注意一下。”
基安蒂沒理會琴酒的不爽,她倒是很有興致地問:“都誰,有熟人嗎?”
琴酒:“歐洲那邊來的是白蘭地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刀,叫蘇格蘭。那家伙從小在西西里島長大,信奉的是西西里島的那一套規則,就是個瘋子,少惹他。美國那邊是個新人,上位速度很快,名叫萊伊。哼,靠女人上位的家伙。”
基安蒂摸了摸下巴:“琴酒,看來這兩人你都很不喜歡嘛。”
琴酒:“各懷鬼胎的家伙。”
Boss這幾年的命令越來越少,以琴酒為首的行動組這幾年逐漸需要面臨的境況就是,組織里有點資歷的元老都覺得能使喚動他們。
今天幫皮斯克那個老東西擦屁股,明天又得聽朗姆的指揮,去哪哪干什么。
都是一些雞零狗碎的破事,琴酒到后來就強硬地表示,他只聽Boss的命令。有事向Boss申請,Boss指哪他打哪。
他的強硬很明顯讓那些元老們不怎么滿意。
這不,歐洲和美國那邊,都塞眼線進來了。
琴酒的話基本上就代表了他對那兩個人的態度,基安蒂臉上露出看好戲的笑:“說起來,白蘭地那老家伙,居然把他的殺手锏派出來?也不怕他歐洲那邊出問題?”
琴酒:“誰知道,哼。”
諸伏景光是走正規渠道入境,他在意大利西西里島十七年,早就不是偷渡黑戶了,蘇格蘭是他護照上的名字。
他到達霓虹后沒有去找琴酒,而是先去了趟長野。
曾經的家作為兇宅一直保留著,墻壁上還掛著全家福。
客廳、房間都還保留著當年案發時都模樣,唯有厚厚的灰塵昭示著這里早就被時間遺棄。
當年,他被白蘭地帶走,他去參加夏令營的哥哥……應該是會被長野的親戚收養吧。
目光在全家福上短暫的停留幾秒,諸伏景光就如來時悄悄一樣,離開的也悄悄。
酒店里,他在互聯網上搜索十七年前長野夫婦被殺案的各種新聞報道。十七年里,這件案件一直都是懸案,兇手至今都未抓到。
“已經超過追訴期了啊。”
諸伏景光單手托腮。
他又根據“長野諸伏”這兩個關鍵詞搜了搜,不算出乎他意料的,哥哥諸伏高明的信息輕松就被檢索出來了。
長野縣警察本部搜查一課的刑警,破過不少案件,被媒體稱為“長野的孔明”。
他的哥哥從小就優秀,父母被害,弟弟失蹤,當警察也算理所當然的選擇。
諸伏景光盯著計算機屏幕,半垂地睫毛下,那雙藍色的眼睛淡漠至極。
他扣上兜帽,在長野縣警察本部對面的監控死角盯了一下午,一直盯到警察們下班。
“怎么了高明?”
大和敢助見諸伏高明停下了腳步。
諸伏高明轉頭看了眼警察本部對面,什么異常都沒有,但他在剛剛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有視線在盯著他。
神經過敏嗎?
仔細看了一圈,沒看出什么破綻,諸伏高明轉回頭:“沒事,敢助。”
諸伏景光在諸伏高明轉回頭后,又等了許久一直到那三個人都看不見了,才從隱秘的死角出來。
他沒再在長野停留,連夜回了東京。
——
東京警視廳公安部。
“據可靠消息,我們一直跟蹤的跨國犯罪組織,在近日內會有兩名代號成員入境……具體入境原因未知,但據線報說,可能和組織管理層內斗有關。如果這條線報是真的,沒準這會成為我們打擊這個隱秘跨國犯罪組織的突破口。陸生加奈,我們需要新的臥底搜查官去接觸那兩名入境的代號成員,不知你愿意不愿意接受這個任務?”
陸生加奈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
公安部的負責人欣慰地拍了拍陸生加奈的肩膀:“那兩個代號成員的具體資料要等他們入境后才能發過來。加奈,辛苦了。”
雖然說是等入境后會發過來具體資料,實際上,警方有的只是兩張相片,和一些口頭介紹之類的數據。
“蘇格蘭。意大利人。據說是組織歐洲業務負責人白蘭地的心腹。”
陸生加奈看著相片中留著典型歐美絡腮胡茬,卻掩蓋不住秀麗長相的男人,忍不住吐槽:“怎么看都是我們亞洲這邊的人吧?日裔?反正不像韓裔。也不像混血。另一張倒是挺有混血的感覺。”
公安部負責人:“怎么就不可能是韓裔?”
陸生加奈:“看眼睛和長相啊!他又不是單眼皮。”
公安部負責人:“……刻板印象要不得。”
單眼皮怎么就得罪你了嗎?現在的小姑娘不挺喜歡韓劇歐巴的嗎?
陸生加奈驚訝:“難道是韓裔?”
公安部負責人:“……不是。或者說不知道。我們只知道過去他一直生活在意大利,在歐洲活動。具體的消息,我們要聯絡意大利警方,還有國際刑警,看他們對這個人有沒有了解。當然,我們也會讓出入境管理局注意這人。”
“另一個,萊伊,美國那邊過來的。其他情況未知。”
陸生加奈盯著照片中男人那頭比她還長還順滑的長發嘖了一聲:“上廁所他方便嗎?”
公安部負責人:“……”
觀察角度要不要這么歪啊。
“總之,就是這兩個人,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不讓那個組織的人發現我們已經有眼睛摸到了他們內部,在尋找這兩個人上面,警方不能提供太多幫助。”
陸生加奈點頭:“我懂,放心,我自己想辦法。”
像通緝犯那樣讓全體警察系統的人都時刻注意,確實能很快抓住那兩個新來的代號成員的行動軌跡,但這也立刻就能暴露警方在他們內部有內鬼的現實。
否則,他們兩個外國人,剛入境,這個國家的警察怎么就馬上盯上他們了?
時間推回到十二小時前。
諸伏景光從長野連夜回了東京,他和另一位美國來的代號成員,一起見了琴酒,還有東京正在活動的部分代號成員。
琴酒只是簡單互相介紹了他們,讓他們認認臉熟。這樣以后一起工作也比較方便。
認臉結束后,和諸伏景觀有過幾次交道的愛爾蘭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想到你來霓虹了。呆多久?白蘭地能離得開你嗎?”
諸伏景光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轉向從剛剛起就一直注意他的金發黑皮混血青年,聲音淡漠禮貌,有一股子說不出的血腥與鋒芒。
“情報組的波本,是吧?請問,你觀察出來什么了嗎?”
在西西里島,這樣暗中的打量,只會是想找茬的敵人。
第125章
番外if-黑蘇02
長官沒有告訴她組織內部的眼睛是誰。
這很正常,那可是混上代號的獨苗苗,要是她在潛入時出了點意外,導致那根獨苗苗暴露了,那她就罪過大發了。
甚至,就連她潛入組織的途徑都不能通過那根獨苗苗,可見對其身份的保密程度。
“楠田陸道。組織的基層成員,平時會輔助代號干部做任務。目前在一家洗衣店工作。你可以嘗試通過他進入組織。如果不順利的話,請及時撤退,注意安全。”
陸生加奈咬著奶茶吸管,梳了一個超級卡哇伊的歪辮,上身是寬松款式的吊帶,下半身是短熱褲,腳底沒有踩高跟而是很適合運動的平底鞋。
她靠在楠田陸道工作的那家半自助洗衣店街道對面的欄桿上,觀察了那家洗衣店許久。
“長官,洗衣店的話,洗錢的好地方啊。”
陸生加奈看到楠田陸道工作地點資料時挑眉。
“所以我們懷疑,那里的員工不止楠田陸道,其他人也都是黑衣組織的基層成員。加奈,那個洗衣店和黑bang也關系密切,潛入時請務必注意安全。”
不知是不是陸生加奈在街道對面觀察的太久,一個男人穿過街道走到她面前,目光從她裸露的肩膀,還有胸前掃過,笑瞇瞇問:“小姐,看您站在這兒很久了,是需要什么幫助嗎?”
陸生加奈絲毫不介意對方的目光,她晃了晃喝空了的奶茶杯,回以同樣的笑:“啊,我最近需要一份工作,不知道先生能提供嗎?”
陸生加奈成了這家半自動洗衣店的員工。
所謂半自動,就是如果客人不需要人工服務的話,就可以去另一邊的自助洗衣處,只需要投幣就可以了,如果需要慎重處理的衣服,就可以來人工服務這邊。
陸生加奈加入的相當順利。
在對方表示要進店詳談的時候,陸生加奈就像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毫無戒心的跟了過去,然后,嗯,就沒有然后了。
一店的男人都被她打趴下了。
她腳踩店長的后背,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我呢,剛從橫濱金盆洗手,結果發現呢,東京不愧是大都市啊,真不好混。聽說你們這里有活能接,店長,不知道我這面試結果如何?”
“優、優秀,不,不不不,是完美。陸生小姐,您的面試完美!”
被踩在地上的店老板說。
陸生加奈對這回答分外滿意,她松開腳,把人從地上拎起來,還順便撣了撣對方胸口的灰塵,“很好,為了表示我的誠心,老板有沒有什么其他想問的?”
怎么說呢,被這樣一個大美人細白修長的手指在胸口撣了撣,哪怕剛被揍過,老板的魂感覺都被撣酥了。
橫濱來的嗎?怪不得身手這么好。
橫濱因為租界原因,那里大大小小黑手黨不計其數,連當地政府都要退讓三分。
“您金盆洗手的話,會不會……會不會……”會不會有麻煩牽連過來啊?
店長還沒完全的理智全丟,作為組織底層成員的小組長,琴酒老大給他的死亡威脅也很大啊。
“啊,這你放心,我們堂口被港口黑手黨給推了,老板直接跪了。我是因為不想進港口黑手黨干活才離開橫濱的。沒什么遺留問題,放心,不會給你們找麻煩的。”
店長留下了陸生加奈,不止留下了,還把這人的數據匯報給了組織。
沒錯,別看他上面的組織行蹤隱秘,實際上一直招人(要不然那么多臥底怎么招進去的)。有資質不錯的新人或者好手,他們都會向上推薦。
要是推薦的人能成為代號成員,他們也有獎金,但要是推薦上去的被查出來是臥底條子……基本上這個據點就廢了。
組織倒是不會難為這些什么也不知道的底層成員,只不過會把他們打散了分散到別的據點去。
同時,為了防止基層成員被警方收買,凡是推薦的人兩次被查出和警方有關,就只有進拷問室解釋了。
陸生加奈加入這個洗衣店后,白天穿著店制服當洗衣店小工,晚上就住店里。原來住店里值班的都被陸生加奈給趕跑了。
中間跟著店長參與過幾次組織的小任務,完成的都很完美。
洗衣店長,愈發對陸生加奈尊敬了。
干他們這行的,實力代表金錢,代表一切。
諸伏景光……哦不,不是他回了一趟長野,他就能重新叫回這個名字,他現在的名字是蘇格蘭。蘇格蘭在東京呆了一周,覺得果然還是故鄉好。
雖然這里沒有西西里島那邊自由,但他結識了不錯的朋友,而且,東京不愧是國際化大都市,不止人口是西西里島的兩倍多,環境也要比西西里島干凈和繁華。
現在整個世界越發達的地方越安全,越不安全的地方越落后。
西西里島現在可謂成也黑手黨,敗也黑手黨。
黑手黨保衛了西西里的安全,拒絕被島外的人剝削,同時也意味著,那里外人投資安全很難被保證。
這種問題,近幾年西西里島其實也發現了,他們落后了時代。
白蘭地把歐洲的據點選在西西里島,看中的就是這片地區法外狂徒的背景,對于混亂和貧窮,他倒是不怎么在意。
反正他又不常在這兒。
“有新人?”
蘇格蘭歪頭看了眼波本手里的資料。
波本,情報組成員,算朗姆心腹。
那天被琴酒拉著認臉,當他得知波本是朗姆部下的時候,完全忘記了白蘭地說的,給朗姆點顏色看看的話,反而和波本成了不錯的朋友。
波本是情報組成員,組織吸收新人基本上要先從情報組過一圈(調查是不是間諜臥底)。
降谷零是故意拿著資料到蘇格蘭面前的。
“是。”
降谷零隨意把資料扔在桌子上,“橫濱黑手黨背景,看起來很有潛力,沒準又是一個新代號成員。”
“黑手黨?”
蘇格蘭有些興趣的拿起那份數據,他看著數據里的照片,笑了:“這樣的美人,是黑手黨的情人嗎?”
數據相片里,陸生加奈沒有穿著她非常性感的吊帶短褲,頭發也沒像不良少女般歪綁著,而是很正常的日常工作照。
黑發被很溫婉地扎在腦后,身上穿的是嚴嚴實實的洗衣店制服。應該是察覺到被拍,照片中的人表情冷淡地微微轉頭,一雙紅眸水光瀲滟,比西西里島的紅寶石還要漂亮。
更別提相片中因洗衣店制服衣袖擼起,露出的半截小臂。
哪怕只是隔著鏡頭,只是一張照片,那半截小臂都纖細白皙,漂亮的驚人,讓見者有一種想要抓在手里細細把玩的沖動。
“別小瞧她哦。第一天就把據點里的底層成員全打趴下了。之后幾次任務都完成的很漂亮。”
降谷零見蘇格蘭拿著相片笑,不動聲色地說。
降谷零其實不太贊同美人計,但不可否認,美人計有時候確實是最管用的。
他露出屬于波本有些惡意的笑,“怎么,蘇格蘭你很有興趣?要去會會嗎?審查的話,代號都可以簽字。”
蘇格蘭沒有多想,他直接把數據中的照片收進胸口的衣兜,“好呀。”
洗衣店的活不多,陸生加奈無聊地坐在迭衣服的工作臺上。
自打她住在洗衣店后,夜班每天就只有她一個人。她只負責把需要人工清洗的衣服收下,把要求記下來,第二天交給洗衣店其他員工就好。
通常夜班客人多是用自動洗衣機,需要人工服務的基本上沒有。
所以,當店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時,陸生加奈還有點意外。
漫不經心地抬起頭,看清來人長相,陸生加奈眼睛微瞇,各種想法飛快在腦中閃過,不過,臉上倒是一派鎮靜。
“先生,請問需要什么服務?干洗,還是手洗,有特殊需求的話,請在旁邊填單。”
陸生加奈假裝眼瞎的沒看見,來人實際上兩手空空。
真人比相片中還要漂亮。
蘇格蘭很有興趣地看著穿著洗衣店制服的女人。
陸生加奈,他記得數據里是這個名字。
他不信對方沒看見他兩手空空,所以,他吊兒郎當地走過去單臂撐在桌子上,“小姐,可以請你吃飯嗎?”
陸生加奈眼神變的微妙,這種被泡妞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雖然說,她的目的就是接近蘇格蘭,查出這人來霓虹是不是有什么陰謀,但對方這么快就上鉤,總讓她有種這是假的吧,肯定有什么陰謀的感覺。
她就像被邀請吃飯的普通女孩一樣,上下打量一圈來人。
身材不錯,有著一般霓虹人不會留的絡腮胡茬,她印象里一般只有體毛重的歐美人才習慣留這種胡子,所以這是意大利人的習慣嗎?
陸生加奈有些走神的想。
這胡茬絲毫沒讓青年顯得邋遢,反而有種野性的帥氣。
搭配他剛剛的動作和邀請,果然還是因為臉好吧,要是長的不行,這行為就很裝了。
陸生加奈點頭:“好呀,你要請我吃什么?”
她的人設可不是什么羞澀少女。吃飯什么的,既然有人敢邀請,她當然敢應。
蘇格蘭覺得很有意思,不都說東方的女孩很含蓄嗎?
他還以為會有一番推拉呢。
這樣也好,“銀座的壽司怎么樣?”
陸生加奈笑:“好極了。”
她隨手把身上的工作服脫掉,現在室內有空調,穿著洗衣店的制服沒關系,出去的話,外面夏天,熱都熱死了。
不過,陸生加奈也只是脫了上身制服,里面就是個普通白T恤。然后跟著蘇格蘭一起去了銀座。
來到壽司店,兩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陸生加奈的著裝怎么說呢,太普通了,和在銀座吃飯的其他人比簡直樸素的像來吃霸王餐的。
陸生加奈沒什么不好意思和局促的。
說起來,她要不是考了警校,估計就回家繼承陸生家的百年茶室了。
用曾經同學的話來說,她就是個標準的大小姐。
蘇格蘭饒有興趣的看著陸生加奈把高級餐廳當成普通餐廳,吃的那是一個自在。
“小姐很膽大嘛。”
陸生加奈微笑:“有人愿意請吃飯,既然不用自己花錢,為什么不去?”(好孩子不要學,加奈是警察有身手不一樣)
“哪怕你根本不知道我叫什么?”
陸生加奈挑眉:“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嗎?先生?”
從頭到尾,兩個人都沒有自我介紹。
蘇格蘭雙手十指交叉,露出了笑容,這位黑手黨小姐很有意思,也很有自信嘛。
是對自己身手的絕對信任嗎?
蘇格蘭沒再說話,兩個人在銀座吃完飯,他又把人送回了洗衣店。
把人送回去后,他開著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陸生加奈:“……”
怎么說呢,有點一頭霧水。
不會是她把人嚇跑了吧?
陸生加奈心情復雜的把今天發生的事,用暗號發回給警視廳。在消滅組織上,警視廳和警察廳屬于合作關系,尤其警察廳還有一張王牌,他們有人臥底在組織,并且是代號成員。
所以,陸生加奈的暗號不止是警視廳的領導收到了,在組織的波本-降谷零同樣也收到了。
第二天,波本有些稀奇,當然也是故意的問,“昨夜過的怎么樣?”
蘇格蘭想了想銀座那頓花了不少錢的飯,點頭:“還不錯。”
降谷零:“……”
見鬼的不錯啊,不就吃了頓飯嗎?別回的好像度過了一晚一樣。
雖然他確實有故意那么問的意思,但他更希望蘇格蘭能說說他怎么想的,他們的搜查官小姐都有點蒙圈了喂。
“只是不錯?看來那位小姐并沒有迷住你……難道說,你們身體不合?”
別怪他問的這么直白,他是真的好奇。
蘇格蘭有些失笑:“波本,你腦子里除了上床就沒別的了嗎?”
降谷零:“……”
淦!
降谷零木著臉:“是你昨天見到相片就一副被迷住的模樣好吧。”
“那確實是個美人。”
蘇格蘭承認這點,而且性格也很厲害不吃虧的那種,“我有點想要她成為我的部下……她代號考核通過之后,可以分配給我吧?”
降谷零:“……”
只是部下?
倒也是可以,殊途同歸,“你可以找琴酒申請。”
蘇格蘭點頭:“那我就去找琴酒。”
說著,蘇格蘭起身就去了。
琴酒接到蘇格蘭的申請時也有點疑惑。
“那個新人是本國人吧?”
伏特加:“數據上說是橫濱本地人,從小就加入了黑手黨。”
一個橫濱本地人當然不可能認識遠在意大利西西里島的蘇格蘭。
所以,只是因為是黑手黨,所以覺得是同類嗎?
琴酒大手一揮同意了。
“隨便你。不過,要考核清楚,是不是別的哪里潛過來的老鼠。”
蘇格蘭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歐洲那邊的叛徒都是我處理的。”
等蘇格蘭拿了琴酒的批準回去的時候,降谷零還是有點想不通。
“我還以為你想要她。”
蘇格蘭十指指尖相碰,“我當然想要她,這不是就把人要過來了?”
降谷零冷笑:“別裝傻,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蘇格蘭笑了笑,什么也沒說。
如果陸生加奈是像照片上那種看起來纖細柔弱,精致的金絲雀,他當然不介意來場風花雪月的戀愛,把人直接給鎖在身邊,誰也別想碰。
但實際上,這是個膽子相當大的姑娘。
能說,不愧是黑手黨嗎?或者說……不愧是假裝黑手黨的姑娘嗎?
蘇格蘭覺得陸生加奈不像從黑手黨出來的。
當然,霓虹本土黑手黨可能和西西里島的黑手黨不一樣,所以給他的感覺不同,這也說的過去。
但他還是直覺,這個女人不是黑手黨。
要真是臥底,被琴酒殺了也太浪費了,還不如他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Boss只是偶爾會下些命令。
但……Boss太久不露面,誰知道背后下命令的人是不是早就已經換人了?
“我可不想聽不知道哪里來的繼任者的話。”
白蘭地如是說。
如今這個組織管理層暗潮涌動,他從歐洲過來勢單力薄,正需要自己的人手。
甭管陸生加奈是不是臥底,反正只要和組織是敵人,就都是他的朋友。
第126章
番外if-黑蘇03
“小景,我們以后要一起當正義的伙伴哦。”
蘇格蘭從雜亂的夢中醒來,夢里的內容記不清了,唯一印象比較深的就是年幼時小伙伴對他說的這句話。
正義的伙伴嗎?
蘇格蘭看向沒有槍聲,沒有火光和動亂,只有燈光閃爍著繁華的窗外,這里是東京不是西西里島。
他像幽靈一般離開了住處。
房子是組織在東京的一處安全屋,車是組織提供的套-牌車,這些東西都是為了方便代號成員行動。
不過,他沒有使用組織提供的車,他接下來做的事不適合組織知道,誰知道套-牌車里有沒有安裝定位系統呢。
白蘭地在他到達霓虹前給過他一個地址,說那是他廢了老大力氣查到的Boss特別重視的地方。
蘇格蘭覺得,他或許可以夜探一下。
陸生加奈半夜被門口的動靜吵醒,輕輕敲玻璃的聲音,就像半夜悄悄偷食的老鼠,細細碎碎。
洗衣店住宿環境不怎么樣,陸生加奈睡的也淺,她煩躁地從后面沙發上起來,一抬頭差點沒叫出來。
兩個血手印印在玻璃門上,這大半夜的就跟恐怖片似的。
“叩叩叩”。
又是三聲指關節敲門的聲音,陸生加奈的視線總算從玻璃門上的血手印離開,視線向下,大門左下角有一只沾滿血的手在敲。
陸生加奈走到門口,拉開玻璃門,往左下角一看。
只見昨天晚上還請她吃飯的人,今天就都是血的出現在洗衣店的門口。
這是發生了啥?
蘇格蘭嘴唇發白,有些虛弱地抬頭笑了笑:“加奈小姐,又見面了。能幫個忙嗎?”
陸生加奈把人給拉了進去。
拉進去之后,她在洗衣店門口轉了一圈,除了剛剛蘇格蘭坐著的地方有些許血跡,還有玻璃門上兩個惡作劇般的血手印,其他地方都沒看見血跡。
至少不用擔心追兵跟著血跡追過來……陸生加奈沒好氣地回頭瞪了笑的十分無辜的蘇格蘭一眼,然后用抹布把門口和門上的血都清理了。
清理完血跡,又去附近24小時藥店買了點消毒消炎藥物和繃帶,同時還給警方去了條消息。
雖然不知道這位意大利來的代號成員,為什么剛入境沒幾天,就傷成這樣,但……陸生加奈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用雙氧水和生理鹽水沖洗了布滿血液的地方,陸生加奈根據警校時學的處理傷口的方法,不怎么熟練的把蘇格蘭身上的炸傷處理了。
“你這是從哪個爆炸現場跑出來的嗎?沒炸死你還真是命大啊。”
蘇格蘭也覺得自己命大。
白蘭地提供的地址是個陷阱。
看來組織Boss也知道組織現在人心浮動,肯定有人偷偷摸他的秘密,所以他就準備了點禮物給伸手的人。
蘇格蘭就是那個伸手的倒霉鬼。
要不是他在西西里島早就習慣了硝煙炸藥,換了任何一個中了陷阱的人都得直接死那。
他不能回安全屋,也不能被琴酒發現他被炸傷了。否則這就是直接告訴Boss,是誰中了陷阱。
他從意大利到霓虹的時間很短,波本雖然平日里是不錯的朋友,但他不信波本。畢竟,那是朗姆的人。
所以他……想起了陸生加奈。
還沒通過審查的基層成員,看起來接近組織也別有居心,她和組織的利益不一致,沒準會成為他的共犯。
蘇格蘭沒有思考多久,他忍著被炸傷的疼痛收拾干凈痕跡,跑到了陸生加奈這里。
處理傷口的手法不熟練,手也沒輕沒重的。
蘇格蘭疼的臉都皺成一團,不過他什么都沒說。
就這,她要是成天出生入死的黑手黨,那他把腦袋割下來當球踢。
陸生加奈的身份檔案果然是假的。
他之前就覺得她身上皮膚太干凈了,連道疤都沒有,這怎么可能,總不可能是她當黑手黨以來,遇見的敵人都是菜雞。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安靜的洗衣店因近距離的包扎氣氛變得曖昧。
清洗傷口,消毒,涂抹藥物,再綁上繃帶。
雖然動作不太熟練,但步驟還是沒錯的。
陸生加奈包扎繃帶時,和蘇格蘭靠的很近,近到蘇格蘭可以聞到屬于女性特有的馨香。
糟糕,沖動的有點不合時宜,但他挺想親吻眼前的人的。
“加奈小姐膽子很大嘛,不怕我是壞人嗎?”
蘇格蘭忍不住想要更了解這位‘假黑手黨’小姐。
陸生加奈纏繞繃帶時,幾乎快貼近蘇格蘭的懷里,聽到這句問話,她抬起眼眸,正好看見蘇格蘭低著頭,一雙藍色的眼睛深邃地盯著她。
有淡淡地審視,就像猛獸在觀察即將狩獵的獵物。
有種現象其實很有意思,那就是兩個人雖然是不同性別,但如果對方互相都沒感覺,哪怕離的再近也感受不到曖昧。
但倘若一方有沖動,有想法(特別是男性),而另一方沒有,就會在靠近的時候感受到不適的侵略感。
陸生加奈是個成年人,自小就知道自己長的不錯,蘇格蘭的目光代表著什么意味,她不傻看的出來。
纏繞繃帶的手一頓,陸生加奈的紅眸特別冷淡:“我奉勸你理智一點,我不想你傷上加傷。”
男人這種生物是不是進化不完全,隨時隨地都可以發情。
蘇格蘭眨了眨眼,“所以我什么也沒做。”
雖然什么也沒做,但屬于異性的荷爾蒙卻不要錢的泛濫,傷口沒讓他顯得狼狽,在過于鎮定和從容的態度下,反而顯得愈發性感和有攻擊性。
陸生加奈就在這種仿佛想把她吞了的目光中,強迫自己冷靜地包扎好傷口,然后又把換下來的止血繃帶、破損的衣服,還有一些沾染血跡的垃圾都扔到一個鐵皮桶里。
然后,她把鐵皮桶拎到室外,撒上一點油,把這些不能被人發現的垃圾點燃。
蘇格蘭跟在陸生加奈的身后,他靠在門口,垂眸看著火光旁的女人。
假黑手黨小姐穿的很清涼,也是,晚上睡覺誰會穿的嚴嚴實實呢。他還挺喜歡裸睡的。
松垮的小吊帶,加上一條短褲。
這讓陸生加奈的好身材暴露無遺。
蘇格蘭目光從渾圓的臀部,筆直白皙的大腿,再到弧度漂亮的肩膀,還有胸前的鎖骨,他忍不住吹了一記相當流氓的口哨。
陸生加奈回頭瞪了一眼。
這人真是白瞎一副好長相,實際就是只惡狼,還是色狼。
等把東西都燒干凈,陸生加奈把灰塵沖到下水道。她沒好氣地抬頭:“你還不走嗎?”
蘇格蘭:“我現在的情況不適合組織知道。”
陸生加奈想到了,但她不太明白,這人為什么選擇來她這里。
他們之前的關系就只是一起去銀座吃了頓飯吧?而且還沒互相介紹。
“加奈小姐在我邀請你吃飯的時候就知道我是誰了吧?”
上半身赤-裸著纏滿了繃帶,下半身只穿一條短褲的蘇格蘭問。
這個問題有點危險啊,陸生加奈抬頭,似笑非笑:“請不要那么自我感覺良好,好嗎?”
蘇格蘭相當放松地坐靠在迭衣服的桌子上,“我提了組織,你一點都不意外。這說明你知道我是組織的人。”
陸生加奈翻了個白眼:“我那是懶得問。我管你什么組織,傷成這個模樣反正都是大麻煩。”
蘇格蘭微訝:“沒想到加奈小姐居然這么好心腸。”
不是過于圣母心泛濫,好心腸的話,怎么會不管他是不是來歷不明,是不是危險,就撿回去包扎,還幫忙清理痕跡?
陸生加奈:“……”
這句好心腸聽著就像在罵她腦殘。
不過,陸生加奈裝作沒聽出來,“我當然好心腸,不止好心腸還圣母瑪利亞在世,可以嗎?好了,想報恩的話,這是卡號。你覺得你命多少錢,就給我打多少錢過來!”
像是在解釋自己的行為一般,陸生加奈狀似不經意地說:“你不是我撿的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你們這種刀頭舔血的,身家都不菲。救一個我就有比大收入,又不虧,有啥不能救的?我一個前黑手黨難道還看好人壞人嗎?”
“而且……”
陸生加奈目光從蘇格蘭染血的繃帶上掃過,“就你們傷成的這熊樣,還能把我怎么地?動手的話,我不介意提前送你們去三途川。”
陸生加奈當然不可能承認她知道蘇格蘭。
她不應該知道,這人之前一直都在國外,前段時間剛入境,她要是知道這人是誰就見鬼了。
請她吃飯那天,這人可是從頭到尾都沒說自己是組織的人。
今天雖然說了,但……黑bang組織那么多,她怎么會知道他說的是什么組織呢?
言語上的陷阱還有坑,她是不可能踩的!!!
蘇格蘭都忍不住感嘆了,真是滴水不漏啊。
他記下陸生加奈的卡號,然后用瑞士銀行的卡轉了一筆錢過去,“跨國轉賬比較漫長……”
蘇格蘭舉起手機屏幕示意陸生加奈看:“這些夠嗎?”
陸生加奈沒有看金額,飛速掃了眼開戶人姓名,蘇格蘭……該死,這人把代號當真名用嗎?而且轉賬的銀行是瑞士銀行。
瑞士銀行有專門的銀行保密法,允許假名存款,可惡!
最后陸生加奈才掃了一眼轉賬金額:“……”
她抬眸看向一直盯著她,像個巨龍般炫耀自己的財力的人,“你還真有錢。”
但這錢,又是怎么賺出來的呢?
蘇格蘭收起手機,“怎么說我也為組織工作了那么多年,也算小有存款。”
說完這個,蘇格蘭歪頭看著眼中沒有貪婪,甚至還有點不以為然的女人,“你就不問我是什么組織嗎?”
陸生加奈:“我又不想找麻煩。”
蘇格蘭:“……”
好吧,看來不把話說開,這小妞是死都不會改態度。
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嗎?
真的只是對自己身手絕對自信,有人樂意當冤大頭請吃飯,她就藝高人膽大的隨便去吃?真的只是覺得不管救了誰,都能賺一筆,也不怕有人賴賬?
有點狂妄啊。
“加奈小姐,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
陸生加奈翻了個白眼,回身進里間把工作服取出來,向蘇格蘭展示胸牌。
“看這兒。”
蘇格蘭:“……”
呃……他之前還真沒注意這個。
是他先入為主的認為陸生加奈似乎是知道他是誰,思考也是跟著這個假設走的。
所以……他猜錯了?
蘇格蘭目光從陸生加奈獨屬于女性羸弱,讓人忍不住想要擁進懷里的肩膀掃過。
不管怎么說,他還是覺得她不像黑手黨。
黑手黨的情人還差不多。
至少,他愿意養一個這么漂亮的情人。
“好了,時間不早了,再過兩個小時,我的同事們都該上班了。你不介意被他們看見你就繼續呆著,我要回去睡覺了。”
陸生加奈打了個哈欠,就要回屋。
“等等。”
蘇格蘭叫住了人。
背對蘇格蘭的陸生加奈嘴角微勾,她轉回頭時表情就有點不耐煩,“還什么事?現在是凌晨四點,我要睡覺!”
頗有不說出具體有什么要事,就請去死一死的態度。
蘇格蘭被吼的摸了摸鼻子:“加奈小姐,一直忘記自我介紹了。在下蘇格蘭,你申請加入組織的代號成員,目前負責你的審核工作。”
這話一落,他發現,陸生加奈的眼神變了。
陸生加奈狐疑:“今天這一出……不是考核吧?”
蘇格蘭:“當然不是。今天這個和考核無關,而且……我剛剛說過,我現在的情況并不適合組織知道。”
見陸生加奈若有所思,蘇格蘭微笑:“所以,我有新的任務委托給加奈小姐,不知小姐愿不愿接受?”
陸生加奈從洗衣房里搬出來了。
其實她在洗衣房那本身就沒什么行李,她給店長留了張紙條,【組織的代號大人蘇格蘭說要帶我做考核任務,我去做任務了,歸期不定。謝謝店長這段時間照顧——加奈】
把紙條留下,清理了洗衣房內屬于她還有蘇格蘭的痕跡,陸生加奈跟著蘇格蘭滿東京亂逛,最后隨便租了棟獨棟小別墅。
“這里沒人知道,暫時就當我們的安全屋吧。”
蘇格蘭同樣給琴酒發了條消息,稱自己要審核洗衣店的新人,暫時自由行動,歸期不定,如果組織有什么必須他參加的大型任務再通知他。
言下之意,沒事別打擾他。
剛收到Boss調查誰夜探組織秘密的琴酒:“……”
蘇格蘭這離開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巧?
“波本,洗衣店據點推薦的新人,有問題么?”
琴酒叼著煙問。
降谷零是沒想到,先是一大早收到警察廳傳來的緊急消息,然后就被琴酒給叫過去了。
“應該沒有吧?”
降谷零漫不經心地說:“審查考核不是交給蘇格蘭了嗎?”
這還是琴酒你親自批準的。
琴酒:“你認為蘇格蘭為什么要親自考核那個新人?”
降谷零笑了:“還能什么原因?都當過黑手黨,還有……意大利男人不都喜歡浪漫和艷遇嗎?那新人長的很漂亮啊。”
琴酒:“…………”
該死,白蘭地那老頭的心腹居然是個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的色鬼嗎?
“說起來,他剛看見那個新人的照片,就請人去銀座吃了一頓大餐呢,花了不少錢。我覺得啊,他不把人搞定,他不會通過審核的。”
琴酒:“我們的代號成員可不需要只是臉夠的廢物。”
降谷零:“放心,蘇格蘭之前不是負責歐洲那邊的業務嗎?不至于這點分寸都沒有。說起來,琴酒,你那么著急找他干什么?”
琴酒:“Boss任務,查找昨夜夜闖組織秘密基地的叛徒。叛徒身上有傷,你把你手底下的人都查查。”
降谷零:“OK。”
從琴酒那里出來,降谷零總算對昨夜發生了什么心里有點數。
不出所料的話,昨晚夜闖秘密基地的肯定是蘇格蘭……他一個歐洲來的資深代號成員,為什么要闖組織的秘密基地?
難不成……組織最近內部謠傳的管理層內斗是真的?
白蘭地,朗姆……還有基安蒂一直念叨的皮斯克……
降谷零目光變得冷厲,斗吧,斗的越厲害越好。千里之堤潰于蟻穴,這個神秘又龐大的跨國犯罪組織,要是能因為內斗就分崩離析,那簡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
陸生加奈假裝不知道蘇格蘭心懷鬼胎。
受了傷卻不想組織知道,順便還把審核她這件事拎出來當擋箭牌。
這明擺著他心里有鬼。
所以,臥底在組織的獨苗苗傳來的“組織管理層可能在內斗”這條消息,已經能確定為,確實在內斗了吧。
蘇格蘭代表的是白蘭地,蘇格蘭搞事就意味著白蘭地在背著Boss搞事。
陸生加奈心中暗暗祈禱,斗吧,斗的越厲害越好!
收拾好新租的安全屋,陸生加奈很積極地找到正在換洗床單地蘇格蘭。
“你說你負責審核我,要怎么審核?或者說……要殺誰?”
陸生加奈殺氣騰騰地問。
現在的犯罪組織都學精了,為了怕被警方臥底收集證據,凡是核心成員考核都要交投名狀。不干點違法亂紀的事,怎么能證明你不是警察呢。
蘇格蘭被逗笑了:“加奈,這里是東京,不是橫濱,哪來那么多殺來殺去的任務。”
組織的代號審查通常都要一年以上就是這個原因(沒那么多能交投名狀的任務機會)。
加入組織一年內能獲得代號的,無一不是在某一方面有特殊才能,或者直接干掉警察的。
“我們先隨便聊聊吧。”
蘇格蘭拉了個椅子坐在陸生加奈對面。
“加奈小姐是怎么知道那個洗衣店的?”
當然是因為楠田陸道。
雖然她進入這家洗衣店后只和老板打交道,和楠田陸道根本沒說過話。
楠田陸道是警方確準的黑衣組織的基層成員,為了避免組織察覺他們發現了這個秘密,陸生加奈非必要不會接近楠田陸道。
除非,她在洗衣店干了一段時間,始終接觸不到組織,那她就不得不走楠田陸道的路子了。
慶幸的是,洗衣店老板就是組織基層員工的小組長。
陸生加奈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地下消息都是流通的,橫濱黑手黨雖然大多只管橫濱事,但不代表我們不知道東京有哪里能干活賺錢吧?”
“這家洗衣店在道上也算小有名氣。不能委托給偵探的活,都可以委托這里。”
霓虹因為黑bang合法,這就導致這個國家有一種奇怪的畸形環境。
政府和黑bang勾結,導致民眾不信任警察,他們更信任偵探。偵探在調查手法上經常侵犯隱私,但過于灰色違法亂紀的事,偵探并不會做。
這就又誕生了另外一個灰色產業鏈,那就是商會。
商會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商會,他們更像中介或者任務所,不管是找貓找狗,還是殺人放火,商會都接。
組織的洗衣店據點算是東京比較有名的地下“商會”了。
警方一開始只以為楠田陸道是在“商會”隱藏自己組織基層成員的身份,在陸生加奈加入后才發現,這個“商會”本來就是組織用來洗錢賺錢的工具。
第127章
番外if-黑蘇04
不過,現在直接就和蘇格蘭綁定死鎖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陸生加奈陷入沉思,她接到的任務是潛入組織,協助代號搜查官搞到組織的機密。
蘇格蘭這個歐洲來的代號明顯和霓虹的不是一路的……
陸生加奈目光移向身上綁著繃帶的男人。
諸伏景光其實就是隨便找個問題問問,就像他之前說的,他不過是想多了解了解這位假黑手黨小姐。
“原來如此,是我這個外國人對霓虹不夠了解。看來以后,我還有很多問題要請教加奈小姐。”
陸生加奈得意地哼哼了兩聲,“你深更半夜的來找我,害的我都沒睡飽,沒事的話,我就先休息了!”
見蘇格蘭沒有反駁,陸生加奈直接就回了臥室。
想了想,她把臥室門反鎖了。
她可沒忘記這人在纏繃帶時看她的眼神。
陸生加奈躺到床上,看起來是在睡覺,實際上手機簡訊發的飛快。
【蘇格蘭昨夜不明原因受了爆炸傷,現在以組織要審核我的名義把我從洗衣店帶走了。目前我們在米花町四町目租了一棟獨棟別墅當安全屋。目前來看一切正常。我是否要出賣蘇格蘭換取晉升。速回。——加奈】
蘇格蘭是絕對不會想到,她說著回屋睡覺,其實腦子里想的是不是要出賣他換取在組織晉升。
就算她不晉升,警察廳的臥底獨苗苗能得到好處也行啊。
至于會不會愧疚什么的,一個歐洲代號成員心腹,瑞士銀行還那么多錢,肯定壞事沒少干。
出賣他,她一點都不愧疚。
警方那邊很快就回了消息。
【不要輕舉妄動,等指示再行動。】
陸生加奈嘁了一聲,把手機扔到一邊,沒一會兒,她真的進入了夢鄉。
洗衣店并不是什么適合睡覺的好地方,她最近幾天其實一直都沒好好睡,現在有床環境也算安全(蘇格蘭想拿她當人證,肯定不會為難她),自然就陷入了沉睡。
等她再醒來,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
手機里收到了領導的消息,意思就一個,把蘇格蘭出賣雖然可以得到短暫的好處,警方更希望能通過蘇格蘭值得組織更多的秘密。
最好打聽出他昨天想干什么,琴酒已經進行組織成員大篩查了,凡是昨夜受傷,或者失蹤的統統都要上報給他,尤其是失蹤的,已經被視為叛徒了。
陸生加奈:“……”
好么,看來蘇格蘭真有兩把刷子,他肯定知道點什么,與其出賣給組織弄死,還不如從他身上挖挖看。
現在課長給她點唯一任務就是跟好蘇格蘭,看看能不能爭取過來,爭取不過來也搞清楚他想干什么。至于另外一個名叫萊伊的,那個臥底獨苗苗會想辦法。
好吧,既然如此,那她就和蘇格蘭好好相處吧。
陸生加奈撓了撓腦袋,打著哈欠推開房門,沒走兩步就被燉牛肉的香味勾起了饞蟲。
她順著香味兒尋過去,居然看見蘇格蘭在廚房燉牛肉!!!
她不是在做夢吧。
諸伏景觀轉頭看見好像還不怎么清醒的陸生加奈嘴角露出笑:“加奈小姐,醒了的話,要吃點嗎?”
陸生加奈聞著香味相當沒出息的回答了:“要!”
米飯加燉牛肉,雖然簡單,但架不住牛肉燉的軟爛,香料放的也足啊。
總之非常好吃。
“蘇格蘭你居然還會做菜。”
諸伏景觀單手托腮心滿意足地看著加奈埋頭干飯。
對于做飯人來說,看著吃的人吃的香,覺得好吃,就是最有成就感的。
“小時候和媽媽學的。”
諸伏景光說。
媽媽……
陸生加奈的筷子停頓了一下,總覺得這個問題不適合延展下去。
但這種不適合是針對正常人的社交距離。如果你對一個男生不感興趣,不想和對方交往,就不要走進他的內心。不去了解對方的經歷、家庭等等一切,這就是成年人正常的社交距離。
但她和蘇格蘭不能用正常人的社交距離來衡量。她必需要更了解他。
“好厲害。”
陸生加奈夸了一句后有點卡殼,糟糕,她其實不是那種特別會聊天的人。
她要說什么?她現在不應該知道蘇格蘭是歐洲過來的,問他是哪里人是不是太生硬了?
作為曾經的校辯論隊選手,她要是和人干架吵架辯論,那她沒怕的。但日常聊天,她就有點麻爪。
“我媽媽就不太會做飯。”
陸生加奈對自己老媽暗道一聲對不起,她沒忘記自己從小加入黑手黨的人設,“可惜,自打我七歲,就再也吃不到媽媽做的飯了。”
七歲……
諸伏景光眸色一變,他看向漫不經心說出這話的人,是巧合嗎?
應該是巧合吧。
陸生加奈遞交上來的數據雖然沒寫幾歲,但也說幼年家庭出現變故,因而加入了黑手黨。但她又是個假黑手黨……
“真巧啊,我媽媽在我七歲也不在了。”
諸伏景光淡淡地說。
陸生加奈:“……”
糟糕,這還咋聊下去,總不能說“嘿,那咱倆可真有緣”吧,這不是氣人呢嘛。
陸生加奈琢磨了一下,現在她關鍵是要走啥路線啊。
溫柔的大和撫子?該死,她之前懟人的樣子可不撫子。嗆人小辣椒,人生信條是男人少挨老子?這個倒不是不可以。
但,問題來了——
她到底要怎么和蘇格蘭相處。
到底是關系比較好的同事,還是……情人。
她們公安部老大倒是沒要她用美人計,所謂的潛入任務也都是正常靠能力。
但,現實往往是,具體情況,隨機應變。
如果蘇格蘭對她沒興趣,她樂得當個忠心耿耿的小部下,誓死追隨蘇格蘭,兩個人一起在組織走出腥風血雨的花路。
可惜。
陸生加奈抬眸看了眼一直在盯著她的男人。
從半夜給這人纏繃帶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人想睡她。
這種情況,他們怎么當關系比較好的同事?
總不能自欺欺人當不知道吧?
明知道一個男人對你的身體感興趣,還和對方插科打諢,在陸生加奈看來,那和調情無異。
她要和這人調情嗎?她懷疑調調就得調到床上去。
“看著我做什么?”
諸伏景光淡淡地問。
“……不知道該說什么。”
陸生加奈特別老實地說,“總不能說,嘿,我們真有緣吧。”
諸伏景光無語了好幾秒。
這算什么,真誠是必殺技嗎?
諸伏景光起身走到陸生加奈的身邊,身手打算揉對方的腦袋,卻發現,陸生加奈警惕地往旁邊躲了躲。
“不許躲。”
諸伏景光的聲音有些嚴厲。
如果說陸生加奈之前還有點遲疑,這一句不許躲,還真讓她逆反了。
她還就躲。
她陸生加奈別的不多,一身反骨最多。
不過短短幾秒,兩人在座椅處過了好幾招。
諸伏景光被躲出了火氣,就在他打算認真的動手時,突然回過神——神經病啊,他這是在干嘛?
他不過就是想拍拍對方的腦袋安慰一下,結果現在搞的像他要做什么壞事一樣。
見蘇格蘭伸出的大手僵在原地,陸生加奈往后仰了仰。
與此同時,陸生加奈也僵住了。
她賭什么氣啊!!!
不管怎么說,和蘇格蘭搞好關系還是重要的吧。
對方又不是要往她腦袋上扎針(?),又不是要把她頭給拔下來(?),她在那像個玩打地鼠的興致勃勃的小地鼠算什么啊。
沒錯,都不是打地鼠的那個錘頭,而是鉆來鉆去(躲來躲去)的小地鼠。
陸生加奈僵住,反而讓諸伏景光回了神。
他伸出雙手,狠狠揉了揉陸生加奈的腦袋。好好的一頭黑發,被揉成了鳥窩。
陸生加奈頂著一頭亂發,沒好氣地抬眸瞪眼前的人:“你這是想干啥?”
諸伏景光:“……我忘記了。”
他是真忘記剛剛最開始想干嘛了,揉揉加奈的腦袋,然后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再說點安慰的話?
好像是這目的。
但說啥,他腦子現在已經空空沒點數了。
兩人面面相覷幾秒,諸伏景光:“啊,你等等。”
他轉身去了客廳,再回來時,手里拿了一把木梳。
陸生加奈:“……”
陸生加奈詭異地享受了一把蘇格蘭梳頭服務。
等頭發梳好,兩個人一時間都有點尷尬。
沒辦法,諸伏景光也沒戀愛過,他在西西里島,除了訓練,就是外出替白蘭地干活。
他倒是想過要不要去紅燈區解決一下生理需求,結果逛了一圈,他有點精神不適,就再也沒去過。
在波本那里,看見陸生加奈資料里照片的第一眼,他就覺得,這人好干凈。
不是說處女之類的純凈干凈。
就是……哪怕這人真的是黑手黨的情人,有過很多男人,他看那張照片第一反應也是好干凈。
皮膚白凈的仿佛新擠出來的牛奶,不管是冷淡的表情,還是通透的紅眸,還是散落的碎發,哪怕是一根頭發絲,他都覺得,這人有一種通透美。
然后,他就去見了真人。
果然如他所見般的“干凈”。
這種“干凈”更像是用金錢堆養和保養出來的。稍微飲食習慣不好都會出現膚色不均,或者頭發營養不均吧。
不可否認,當陸生加奈靠近他,為他纏繞繃帶時,他看著對方白皙圓潤,曲線漂亮的肩頸,有點身體上的沖動。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這樣。
當他對一個女人產生某種沖動后,就想更加了解對方,擁有對方。
這么一想,蘇格蘭放下木梳,雙手撐在陸生加奈身后的桌子上,完全把人困在了懷里。
“加奈小姐,我們交往吧。”
陸生加奈只有六個點能形容現在的心情。
她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神色認真的男人,“你不覺得我們才見幾面,速度有點太快了嗎?”
諸伏景光輕笑:“加奈你不知道,在意大利的南部,遇見漂亮的女孩,吹口哨,贊美,表白那是常有的事。哪怕那個女孩只是出門去個菜市場。”
陸生加奈一臉一言難盡:“那是耍流氓吧。”
怪不得在洗衣店里對著她吹口哨,原來這是當地習俗嗎?
“噗——”
諸伏景光忍不住彎下身笑噴了。
陸生加奈聽著耳邊有些性感低沉的笑聲,忍不住用食指點了點對方的肩膀,意思是讓對方起來,最好遠點。
諸伏景光沒再“耍流氓”,他起身靠在一旁的桌子上,“不是開玩笑,我們那里的傳統,心動就要表白。”
唉。
她其實不想的。
之前她就猶豫,到底要怎么和蘇格蘭相處。
她還有點鴕鳥,要是對方不表態,她就當不知道怎么樣。現在看來,這人遠比她想象的要開放的多。
果然還是要走欺騙感情的路線嗎?
陸生加奈微微歪頭,“你們那傳統?意大利南部的傳統?”
諸伏景光:“我是西西里人。”
陸生加奈:“那我們霓虹的傳統,要相處過后才知道能不能交往。我們傳統不一樣怎么辦?”
諸伏景光很干脆的表示:“那就開始相處。”
陸生加奈:“……”
“總覺得你在套路我。”
陸生加奈狐疑地看了旁邊人幾眼,“你真的西西里人?”
諸伏景光轉身回臥室去了個小本本,扔到陸生加奈的面前:“這是我的護照,不信你看。”
陸生加奈拿起護照看了一眼,首先這不是假護照。
其次……這人護照上居然也叫蘇格蘭。至于護照是意大利當局發放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我還以為蘇格蘭你是霓虹人。”
明明不是意大利人的長相。
諸伏景光就當陸生加奈這是想了解他,“十七年前我確實是霓虹人,不過之后我去了意大利西西里島。帶我過去的就是白蘭地,他算……我的養父?大概。”
“我講了我的事,加奈你呢?”
陸生加奈微笑地復述了她在公安部造假的數據。
“其實我到目前為止的人生都乏善可陳。橫濱這個城市怎么說呢,和你們意大利西西里,或者那不勒斯差不多。都是黑手黨泛濫的城市。政府難以管理,我爸爸媽媽因黑手黨火并死了,我為了吃飯,加入了一個中等規模的黑手黨當打手。”
“比較倒霉的是,那個中等規模黑手黨,今年被港口黑手黨的家伙滅了。我為了活命,交了大筆贖金后離開了橫濱。”
這些資料都是可查的。
港口黑手黨現首領曾經是軍醫,公安部那邊聯絡到他,還讓他幫忙偽造了份假證明(贖金證明)。
她的身份,一點都不怕組織查。
“這些資料我都上交過,我想,你是我的審查員,你應該都看過吧啊。”
諸伏景光點頭:“看是看過,不過我更想聽加奈自己說。”
雖然說的也是假數據。
陸生加奈抬眸看向身邊的人:“要是我們相處過后,我還是不同意交往,你不會公報私仇不讓我通過審核吧?”
諸伏景光笑了:“放心,加奈,我是專業的。”
陸生加奈:“……”
專業什么?
專業泡妞,還是專業代號成員?
“那你……什么時候回意大利?”
陸生加奈問。
她需要根據時間來判斷蘇格蘭來霓虹到底什么事,還有怎么和這人相處。
諸伏景光摸了摸下巴,“這個可說不準。”
什么時候找到Boss的秘密,他什么時候才會離開吧。
陸生加奈盯著蘇格蘭那雙藍色的眼睛幾秒,點頭。
她沒覺得這個答案在敷衍她。
從蘇格蘭的眼神中,她看的出來,蘇格蘭應該沒說謊,他確實是不知道歸期。
這么算的話,他身負任務從西西里過來,那個任務也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了。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秘密到他親自以身犯險,然后被炸成這樣的重傷?
而且,組織的Boss還特意命令琴酒尋找叛徒。肯定也不是小事。
“加奈,放心,我回西西里的話,一定會把你帶回去的。”
陸生加奈:“……”
我還真謝謝你嘞。
她這邊父母雙全,還有個當律師姐姐,她是瘋了才去異國他鄉,還是黑手黨泛濫的西西里島。
“如果我不想離開霓虹呢。”
陸生加奈慢吞吞地問。
諸伏景光則是綻放了個微笑,沒有說話。
淦!
這是什么此時無聲勝有聲啊!
第128章
番外if-黑蘇05
陸生加奈和蘇格蘭開啟了短暫的隱居生活。
蘇格蘭基本上不出去,出去買菜等工作都交給了陸生加奈。
不過,回來料理就要靠蘇格蘭了。
“我還以為你比較擅長西餐。”
陸生加奈看著正在做菜的男人。
蘇格蘭剛換過藥(加奈幫換的),赤-裸的上半身纏上了新的繃帶。他沒有穿上衣,就這樣穿著短褲,單手拿刀在案板上剁剁剁。
怎么說呢,頗有菜市場屠夫的感覺。還好他沒叼根煙。
“加奈喜歡西餐?如果你想吃西餐的話,也可以。”
諸伏景光無所謂地說。
“不,我不是點菜譜暗示你。就是隨便開一個話題。不是說先相處嗎?相處當然要從聊天和了解開始。”
陸生加奈洗了個桃子,靠在一邊啃。
了解他嗎?
諸伏景光轉頭看了一眼,了解這個詞在他聽起來就像一句情話。
喜歡感興趣的女人想要了解自己,還不夠情話嗎?
“好,那加奈想了解什么?我擅長什么菜?硬要說的話,我擅長的隨便一樣食材,然后煮熟它。”
西西里一開始的生活從餓肚子開始。
這個方法老套但是管用。
人最原始的欲望和生存需求就是吃。
一開始他只能啃一些很硬的面包,隨著他跟著西西里地下街區的孩子們混的越來越好,就變成手頭有什么吃什么。
他始終記得媽媽說過的,高溫能殺菌。所以,不管什么吃的,煮的熟爛吃進肚子里至少不會吃出病。
他被放養在西西里地下街區一年,總算成長到白蘭地覺得能看的過去的樣子。
那一年的日子啊……
菜刀剁在菜板上的聲音加重,陸生加奈狐疑地看了蘇格蘭一眼,總覺得有些殺氣騰騰的。
陸生加奈沉默了幾秒,決定還是繼續聊,她需要情報。
“看你做日料很熟練啊。你在西西里生活了十七年,居然沒養成意大利胃嗎?”
諸伏景光笑了:“你是指做什么菜都放奶油嗎?”
陸生加奈點頭:“嗯,一點點刻板印象。”
“北部人確實喜歡用奶油醬,不過我們南部人更喜歡西紅柿醬。”
“似乎……也沒看你怎么用西紅柿醬?”
諸伏景光:“因為我想做日料。加奈真的不是在暗示我做意大利菜嗎?想吃的話,我明天就換菜譜。當然,我們要先去超市購買一些特殊調料。”
陸生加奈:“不,我不喜歡奶油醬也不喜歡西紅柿醬。就是覺得你挺厲害的,居然還記得小時候學過的菜。”
諸伏景光沉默了一會兒。
就在陸生加奈以為,對方并不想和她深聊過去的時候,她聽到一句仿佛嘆息般的話。
“畢竟是媽媽啊。”
陸生加奈內心一動,這里面的感情可有點太沉重了。
她抬眸看向正在利落熟練做菜的人,一時間有點百感交集。
不要憐惜一名犯罪組織的代號高層,憐惜他怎么不憐惜憐惜被這個跨國犯罪組織害了的人呢?
“你的媽媽教過你很多菜嗎?”
“嗯,我媽媽很擅長料理。”
“你那時候才多大啊?”
“七歲也不小吧。”
“七歲……真是厲害啊。”
在這個充滿大男子主義的霓虹社會,蘇格蘭的媽媽居然七歲就教兒子做飯做菜,真是個好媽媽啊。
“厲害的是媽媽。”
是他到達西西里最初言語不通的一年里,他全部的支撐和力量。
陸生加奈若有所思地盯著蘇格蘭,她沒有忘記,蘇格蘭說過,七歲,他的媽媽不在了。
“是因為媽媽不在了,你才跟著白蘭地去的西西里?你其他家人呢?”
蘇格蘭處理食材的手一頓,他洗了洗手,用毛巾擦干水漬,走到陸生加奈的面前,手臂撐在墻壁上。
一個標準的壁咚。
陸生加奈慢吞吞地咬著桃子,抬眸沒動。
“加奈,這么想知道我的家人,是要嫁給我嗎?”
諸伏景光輕笑,他微微低頭,看著被他籠罩住的女孩。
陸生加奈:“……你媽媽沒教你對女孩耍流氓吧。”
諸伏景光也沒生氣,他笑瞇瞇的說:“這是西西里教我的。”
曖昧的氣息在兩個人之間流轉。
諸伏景光只要再稍微低一些,就能親吻到被他困在墻壁處的女孩。
不過……諸伏景光目光從對方緊繃的肌肉就看得出來,他再進一步的話,沒準會挨不止一拳一腳。
所以,他聳了聳肩,直起身體回去繼續處理食材,“雖然加奈想要了解我的家人我很開心,不過,這些東西是只有我老婆才能知道哦。”
這個片段對于諸伏景光來說只是個小插曲,對于陸生加奈來說,是掌握的一塊拼圖碎片。
回到臥室,陸生加奈繼續給公安那邊發消息。
【蘇格蘭,霓虹人,十七年前被白蘭地帶去西西里島。他看起來非常重視家人……目前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在被白蘭地帶走前和母親兩個人相依為命,所以七歲那年母親或是意外或是病逝之后,只剩他自己,就被白蘭地帶走了。不過這種可能性在我問他有沒有其他家人后變小了,從他的反應來看,我個人傾向他還有其他家人。如果可以,或許我們可以查詢一下十七年前人口失蹤報案,對方當年七歲。——加奈】
如果對方真的還有家人,那么家人或許是蘇格蘭的突破口。
還有那本護照……
【他走的是正規入境渠道,國際通緝犯不可能走正規入境渠道。蘇格蘭要么是沒被通緝,要么就是一直沒被抓住犯罪證據。組織歐洲業務負責人白蘭地的心腹大將不可能是個遵紀守法的良民,他可能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狡猾。他的意大利護照和瑞士銀行戶名都是:蘇格蘭·尤爾——加奈】
把這兩條消息都發出去后,陸生加奈看著手機心情復雜。
蘇格蘭沒有對她的手機做手腳,也不管她是不是對外聯絡,這種過于放任她自由,或者說“信任”,讓她有種特別棘手的感覺。
很微妙,總有種會被賣了都不知道感覺。
蘇格蘭一直不出門很好理解,擔心被琴酒發現他受傷(琴酒現在正在狂抓叛徒)。
但……他真的會老老實實養傷,半個月什么也不干嗎?
總覺他剛入境沒兩天就干的出夜闖組織秘密基地的事,應該耐心不多。
但,陸生加奈沒想到,蘇格蘭耐心居然出奇的好。
整整一周,她每天出門干什么他都不管,只要能把他需要的東西買回就好。
甚至買回來的東西,都是日常用品。
陸生加奈懷疑是不是她出門后,這人背著她偷偷干別的了。
可惜,負責監視他們這里的同僚說,沒發現他出門。
一周后,蘇格蘭的傷養好了大半,要想外表看不出來受傷,至少還得再來個一周。
不過,這人剛老實一周就不老實了。
“加奈,今天我和你一起出去。”
“說是審核你,總不能什么審核行動都不做吧。我們先去做點小生意。”
然后……陸生加奈就被拉著去干了幾票黑吃黑。
好吧,黑吃黑她也沒心理壓力。
但她是第一次發現,錢居然這么好搞的嗎?
不過幾天,蘇格蘭就利用情報差,甚至包括向警局舉報(!!!)等方式,搞垮了幾個小型黑勢力,并且搞來快十個億的資金。
不是,雖然日幣幣值是比美元什么的大了點,但十個億……這已經相當于一個中型企業一年的利潤了吧。
把錢上交給組織之后,蘇格蘭在組織內的行動更自由了。
“能搞到錢的代號成員才是有用的代號成員啊。”
諸伏景光笑瞇瞇地說。
陸生加奈跟著干了幾票之后,她忽然就懂了,為什么蘇格蘭不是國際通緝犯。
因為這人從來不碰正規企業,他干的全是黑吃黑的生意。
黑bang又不會報警起訴他,他當然不是通緝犯。不過……這人絕對是在國際刑警的黑名單上吧,黑吃黑也不代表錢是地里白長出來的啊。
蘇格蘭看起來好像完全忘記要摸組織秘密的事了。
再一次利用警方把兩個搶地盤的黑bang一網打盡后,陸生加奈心情復雜。
“你還真是物盡其用啊。”
蘇格蘭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兩邊挑唆,然后在打出火的時候趁機把對方的小金庫給盜了,當然銀行卡盜刷也少不了。
等黑bang的人發現錢沒了,他們也進去了。
怎么說呢,自己的后顧之憂也解決了。
諸伏景光表示:“像琴酒那樣親自去威脅恐嚇的才是少數吧。雖然方法曲折一點,但這樣不會留下證據不是嗎?”
陸生加奈好奇:“你們西西里都是這么當黑手黨的嗎?”
諸伏景光:“當然不是,我們更信奉自己手里的槍。而且我們也沒那么麻煩。”
曾經的西西里島黑bang為了報復法官一家,直接動用了400斤的炸藥。
西西里的黑手黨,猖狂的無以倫比。
陸生加奈:“……”
蘇格蘭持續送錢回去的行為,讓琴酒很滿意,甚至大筆一揮表示,那個新人你要是喜歡的話,升為代號也沒什么不可以。只要確定她不是其他組織或者警方派過來的臥底就行。
大筆的金錢進賬讓琴酒忽略了蘇格蘭這段時間一直沒出現過這個事實。
等蘇格蘭再見琴酒的時候,他身上已經一點都看不出來受過傷了。
波本:“蘇格蘭,最近沒怎么見你啊。”
實際上每隔一段時間就能收到這人到底都干了什么線報的降谷零拍了一下蘇格蘭的后背。
諸伏景光:“啊,怎么說我也得表示表示自己的價值不是嗎?聽說我打錢這段時間,你報銷了不少,放心放心,隨便報銷,這段時間的經費管夠!”
剛公款私用把自己的愛車維修了的降谷零:“……”
他再怎么報銷也不可能報銷十個億吧。
而且他要是真敢報銷十個億,那組織Boss絕對會讓他看看,太陽那么大,少做白日夢。
“你接下來還要繼續搞錢嗎?”
降谷零問。
諸伏景光:“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既然蘇格蘭都回去找琴酒報道了,那說明,他不需要再利用她當擋箭牌了,在蘇格蘭從琴酒那里回來后,陸生加奈說:“現在我可以回洗衣店了吧。”
陸生加奈有點懷疑,是不是因為她跟在身邊的緣故,蘇格蘭才不再探尋組織秘密了。(這段時間真的是,兢兢業業除了打錢還是打錢,要不要這么勞模啊)
或許,她離開能給這人放開手腳的空間?
諸伏景光解襯衫領口的動作一頓。
他轉頭看向陸生加奈,“加奈,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
陸生加奈:“……”
諸伏景光解開襯衫領口,看起來非常有壓迫感的走了過來,他單手撐在墻上,“加奈,我知道你很聰明。”
陸生加奈面無表情:“我不想知道你的秘密。我認為,你現在并不需要我了,不是嗎?”
之前把她帶走,不過是為了給組織一種,他在審核和帶新人的假象。這段時間頻繁打錢也是為了表明,他這段時間確實一直在忙。
陸生加奈相信,琴酒懷疑誰都不會懷疑是蘇格蘭是老鼠。
哪有這么兢兢業業的老鼠啊。
既然不懷疑他了,蘇格蘭應該就不需要她了吧。
“別把我說的這么無情好嗎?難道這段時間我表現的還不明顯嗎?加奈,我還挺喜歡你的。”
確實挺明顯的,這人每次她給他換藥,換繃帶的時候,都一副身體很沖動的樣子。
整的她差點以為這人是不是M啊,喜歡捆綁束縛PLAY嗎?要不然為什么換繃帶都能給他換興奮了。
這在陸生加奈看來,只是純粹身體上的吸引,算不上什么喜歡吧。不過,對于開放的意大利人來說,身體上的吸引就夠了吧。
“啊,抱歉,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陸生加奈面無表情的說。
諸伏景光有點好奇:“加奈喜歡什么類型的?身材好的,我不好嗎?長的帥的,我也不差吧。而且我還很有錢。”
陸生加奈:“這樣自夸……你還真不覺得臉紅。”
諸伏景光:“為什么要臉紅?溫柔體貼浪漫紳士,我自認都做到了,除了加奈給我換藥的時候,可能身體有點控制不住。但……誰讓每次換藥我們都離的那么近呢?我是個正常男人,有沖動很正常的吧。”
最主要,他只是眼饞,也沒動手啊。
他還是很遵守曾經家人對他的教養的。那是父母留給他永恒的禮物,西西里島十七年的生活也不能改變。
他要是真遵守西西里島那套規則的話,他絕對會死也要先把人睡了再說。
陸生加奈木著臉:“這還怪我嗎?”
襯衫領口大開,一副斯文敗類模樣的諸伏景光笑:“怎么能怪加奈呢,是我太喜歡你了。我喜歡你,所以我想觸碰你。”
眼前的人就像誘人采摘的鮮花,色彩鮮明的,讓他只要看見這個人就想擁有。
“說起來,加奈過去不是黑手黨嗎?黑手黨講究的是及時行樂吧。你難道就沒有過幾個情人?這么久沒有新情人,你不寂寞嗎?”
寂寞你個大頭鬼啊。
陸生加奈忍不住瞪人了,“你很寂寞?這么寂寞的話,歌舞伎町歡迎你。”
“加奈在吃醋嗎?”
諸伏景光驚訝過后,就笑了:“放心,我只對加奈你心動。”
陸生加奈:“呵呵。”
就沖這孔雀開屏的模樣,這人要不是個花花公子,情人無數,她就把頭拿下來踢。
“說真的,加奈,你這樣清心寡欲,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黑手黨了。”
陸生加奈:“……”
“對于我們這種做清道夫的人來說,硝煙和性,不是最平常的日常了嗎?”
陸生加奈忍不住了:“玩的那么花,你也不怕得病。”
諸伏景光眨了眨眼:“有健康報告,就可以了嗎?”
陸生加奈滿臉一言難盡的嫌棄,諸伏景光全當沒看見。
“那我現在就去體檢。”
說著,諸伏景光直接就走了。
陸生加奈:“!!!”
不是,這開玩笑的吧?!
等她追出安全屋,看見的就是揚長而去的車屁股。
等等,這是在故意開她玩笑的吧?哪有說體檢就體檢去的,是……是去做什么秘密任務去了吧?
陸生加奈難得有點慌。
她有點不怎么妙的預感。
【說真的,加奈,你這樣清心寡欲,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黑手黨了。】
等等,這人不會是故意試探她吧。
懷疑她黑手黨的身份了?
不應該,她的身份數據官方做的基本上沒有漏洞,橫濱那里本來就亂,幾年前更是發生了“血色暴-政”事件,就是港口黑手黨先代老首領臨死前病胡涂了,因為個紅發男孩劃花了他的車,就要殺死街上全部紅發男孩。誰要是敢說港口黑手黨壞話,誰就是港口黑手黨的敵人。
當時死的市民超過一千以上。
她選擇橫濱的背景,基本上查不出破綻,如果組織和橫濱黑手黨有業務往來的話,那更能證明她身份了。
港口黑手黨那里有她陸生加奈為了贖身交錢的收據證明。
一般造假身份,是不可能把這里都造的那么完善的。
因為自己說謊容易,難的是關系鏈中的其他位置也在說謊。
只要查到那個收據證明,沒理由會懷疑她的身份。就算組織查不到那個收據,公安也在橫濱制造了不少證據。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如果,假如說……蘇格蘭真的是體檢去了,不是試探她呢?
她還傻傻在這個安全屋等人回來,這不是在默認他體檢報告健康,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意思嗎?
淦!
陸生加奈匆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回洗衣店去了。
為什么是洗衣店,當然是她又不打算因為蘇格蘭莫名其妙的說去體檢就背叛組織吧?她可是經過了一段時間審核,在琴酒那里掛名的新人。
第129章
番外if-黑蘇06
等諸伏景光從米花醫院回來,見到空蕩蕩的安全屋,他笑了。
加奈怎么能這么可愛,這算不算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果然,不管從哪個角度,他的直覺都沒錯,這就是個假的不能再假的黑手黨小姐。
“大姐頭,您怎么又回來了?”
洗衣店的店老板戰戰兢兢地問。
陸生加奈眼睛一橫,“考核哪能那么快就通過,你幫我向上面申請,換個考核官。”
“啊,這、這、這……”
“這什么這啊,快去!”
等店老板離開,陸生加奈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見還沒消息,“嘖”了一聲又收了回去。
回洗衣店前,她給上司發了條消息,稱蘇格蘭可能懷疑她身份了,問是撤,還是繼續。
結果嘛,上司始終沒回話。估計是去問那個代號獨苗苗有什么消息沒有去了。
應該沒有。
陸生加奈覺得,懷疑她的應該只是蘇格蘭個人行為。
但……果然,她還是應該跑吧,而不是繼續留在這兒。
她現在留在這里,完全是在賭蘇格蘭不會出賣她。
如果蘇格蘭出賣她,大不了她就出賣蘇格蘭,稱他就是琴酒找了很久的夜探組織秘密的人。
他們兩個屬于互相拿著把柄,尤其她還可能翻盤。
蘇格蘭沒有證據證明她的身份消息是假的,但她可以證明蘇格蘭確實在那天受了傷。
她完全可以說,蘇格蘭是為了滅口才誣陷她。
想法已經開始越來越往互相捅刀子的危險方向去了。
打住!
陸生加奈深吸一口氣,或者她可以換個方向?例如想辦法證明自己確實是黑手黨?
怎么證明?和他上床證明自己是個放蕩不羈的海王嗎?
救,這樣真的不是獎勵對方嗎?
當然,鑒于對方的好身材,她應該也可以爽到……打住!思想不要往深淵處劃啊,總不能看見個腹肌帥哥,就真放蕩不羈吧。
陸生加奈腦子快亂成一鍋粥了,當她看見蘇格蘭的時候,渾身都僵住了。
果然……她最應該做的就是立刻就跑,而不是等上司的指示。
諸伏景光和洗衣店的人打了個招呼,和那種知道組織秘密很少的基層外圍成員不同,類似洗衣店據點的這種基層成員是需要知道代號成員長相的。他們的任務多是聽從代號吩咐作為路人潛入哪哪哪啦,負責幫代號成員踩點安裝大量炸彈啦,輔助代號成員在哪哪哪什么時間做什么啦。總之就是組織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所以,據點負責人也就是店長,一眼就認出來,這位是歐洲那邊新過來的代號成員,代號蘇格蘭。
也就是之前大姐頭留紙條里寫的負責考核她的人。
洗衣店老板目光從兩個人之間來回移動,果斷靈光一閃,俊男美女,火花那不得咔嚓咔嚓的。他現在絕對是最閃亮的燈泡!
洗衣店老板果斷后退,把空間留給了代號大人和大姐頭。
諸伏景光心情很好的把一份文件推到陸生加奈面前:“不看看嗎?”
陸生加奈看著文件袋上米花醫院幾個字,腦袋嗡嗡的。
這人真體檢去了啊。
見陸生加奈不動,諸伏景光還特別好心的把里面的體檢文件拿出來,“你瞧,我很健康。”
他又沒在西西里亂搞,他曾經的家庭教育他要尊重女生,待人接物要有禮貌。
待人接物禮貌這點他自認為在西西里執行的很好。
君不見,每次他揍人的時候,不都有禮貌的講道理嗎?
“是,沒錯,你沒病,我有病。”
陸生加奈脫口而出。
說完她就恨不得捂臉,她在說什么啊。
“為了不傳染你,你還是換個人吧。”
諸伏景光:“……”
陸生加奈從“我有病”脫口而出后,就開始放飛自我了。
“我一個小孩子,還長的不錯,你以為我怎么活著長這么大的,小時候有干爹,大了有男朋友,我的男人十根手指頭加十根腳趾頭都數不過來。”
陸生加奈干脆破罐子破摔,“但是,天有不測風云,去年我去體檢,醫生告訴我年輕的時候不節制,現在一身病,必須修身養性。”
說著陸生加奈還伸了伸自己的胳膊,“看我這瘦的……”
見蘇格蘭盯著她半截小臂的眼睛都直了,陸生加奈抖了抖衣袖,下意識把手臂遮住,等她做完這個,她忍不住暗罵自己一聲手那么快干嘛。
她面上裝作不在意的模樣說:“總之,我必須修身養性,好好度過余生。”
見蘇格蘭一副好像不怎么信的樣子,陸生加奈故意風情萬種的靠過去,手掌距離對方的臉龐大約一指關節的距離,虛空輕撫對方,“怎么樣,你不怕被我傳染嗎?”
一般男人早就嚇跑了吧,既然這人都拿的出體檢報告,肯定有潔癖的吧。
然而下一面,陸生加奈一愣,只見蘇格蘭握住她的手,在唇邊親了一下,就著她靠近的姿勢,直接低頭親了下來。
唇舌被吮吸,那動作并不強硬,淡淡的,甚至有幾分溫柔的味道。
陸生加奈猛地向后一仰躲開了這份親吻,卻被順勢壓倒在迭衣服的工作臺上。
諸伏景光雙手撐在她耳朵兩側:“加奈,沒關系,我不介意。”
陸生加奈眼睛一瞪:“你當我說謊啊,信不信我也給你拿個體檢報告啊。”
諸伏景光笑:“加奈當然說的都是真的。你這么為我身體著想,我還真感動呢。”
見鬼!
陸生加奈屈起膝蓋一踢,順勢把她壓倒的人抵住這記攻擊后,他沒有得寸進尺,反而起身伸手把她從工作臺拉起來。
彬彬有禮,就像個禮貌的紳士。
但……剛剛的行為可一點都不紳士啊!
陸生加奈狠狠地拍開對方的手,她起身深呼吸了好幾次,該死,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擺什么表情了啊。
“你想睡我?好啊,拿代號來換?既然你都不怕被傳染,老娘還怕你?”
沒錯,陸生加奈已經語無倫次了。
諸伏景光失笑地說:“代號啊,也不是不行,就是最近沒有適合的任務啊。在歐洲那邊要想拿代號有三個途徑,第一,提供足夠機密的情報,展示強大的情報收集能力,第二,能搞來足夠多的錢。搞錢這種,每年是有指標的,搞不到的話,代號也沒有了。第三嘛,就是手里沾足夠多的命。我雖然不知道霓虹這邊代號成員的晉升標準,但應該大差不大吧。”
陸生加奈細思了一下,覺得這標準果然夠歹毒。
強大的情報能力,如果公安或者MI6,CIA什么的想走情報專家的路子,獲得了代號的同時,和把自家情報庫向組織打開沒區別了。
足夠多的錢……
陸生加奈吐槽:“我要是有能力搞到足夠多的錢,干嘛還把錢的大頭分給組織啊。直接自己拿錢遠走高飛不好嗎?這代號是能成仙還是能咋地?”
諸伏景光表示:“搞錢過程的支持全部由組織提供啊。這就和銷售似的,銷售賣公司的產品,他獲得銷售的提成。他用組織的人脈裝備搞來錢,大頭當然是組織的。”
陸生加奈:“……”
神特么銷售啊。
整半天,她要是借助組織資源去搶銀行的話,她不是銀行搶匪,是組織金融業務員啊。
諸伏景光見陸生加奈一臉吐槽欲,忍不住摸了摸對方的頭:“這樣有個好處就是,如果有臥底進來的話,他第一次能用警方財政,第二次,第三次呢?耗不起的。加奈過去是黑手黨的話,要不要嘗試第三種呢?第三種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吧。”
第三種就是手里沾足夠多的血。
陸生加奈懷疑蘇格蘭又在故意點她。
一直點她不像黑手黨。
難道和他睡就代表她有黑手黨的做派了?這是在拿話術PUA她吧?
一旦她陷入自證的漩渦,早晚會變成,你說黑手黨是什么樣,那我就什么樣的境地。
包括但不限于,像蘇格蘭說的,黑手黨難道不應該放浪形骸,游戲人間嗎?
詭計多端,她不會上當的!
“都說我金盆洗手了……你說那第三種倒也不是不能動手,得給我足夠的好處吧。現在我連錢都沒見到多少,就讓我賣命,當我傻啊。算了,等你有代號晉級任務再來找我吧,再見!”
諸伏景光伸頭看了看洗衣店里面,“先別再見,加奈,這里住宿的環境也太差了點吧。和我回去吧。”
陸生加奈冷笑:“你是打算把我騙回去,然后殺掉我,解決最后的隱患嗎?”
一直表情溫和,看著一點都不像組織代號成員的男人,在這一刻,表情變得冰冷。
冷漠,又有點高高在上,就像西西里的槍,有著硝煙與血的味道。
“加奈,我說過的,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你為什么老要把這件事說出來。那樣不會顯得你聰明,反而很蠢。”
陸生加奈嘴角嘲諷:“當然是我不想死在蜂蜜和玫瑰花的甜言蜜語里。傻傻的被你哄回去,哄上手,然后死在某一個任務里,永遠絕后患,再也沒人知道你的秘密?”
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既然如此,加奈,你更應該明白,我不可能放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今天可以幫我保守秘密,明天和琴酒,和組織里其他代號成員一起任務的時候,會不會拿那份秘密當作向上的籌碼呢?”
“而且……我們都有秘密吧。你不背叛我,我就不會背叛你。我們可以成為共犯。”
陸生加奈眼睛微瞇,看的出來,蘇格蘭是鐵了心的要把她拴在身邊了。
“我怎么知道你不會殺了我以絕后患?”
諸伏景光攤開雙手:“上次我受傷,還有組織傳出的風聲你也看的出來,上次我失敗了。以后我還有更多的任務要做,我需要一個給我打掩護的人。加奈,你是最適合的人選。”
“有些事我并不想挑明,因為挑明了,你也許就跑的消失無蹤。怎么說,我還是挺喜歡你的,你要是跑了,我都沒地方找你呢。”
他除了知道加奈是假黑手黨外,其他的一無所知。要是加奈撤離了,他是真的沒辦法找人。
除非……搞出點大事。
“加奈,你并不想我為了找你,搞出什么大事吧。”
陸生加奈:“……”
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陸生加奈轉身和洗衣店老板打了個招呼,表示她又不在這兒住之后,大步率先出了洗衣店。
諸伏景光在后面成竹在胸的笑了一下,然后小跑到加奈的前面,就像個浪蕩子那樣主動幫人開車門。
陸生加奈也不客氣,她直接坐進去,然后一起回了之前的安全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想我們需要開誠布公的談談。”
陸生加奈知道,她選擇跟蘇格蘭回來,就有死亡的風險。
就像她說的,她之前是擋箭牌的存在(掩護蘇格蘭受傷這個事情),現在擋箭牌反而成了礙事的把柄(他傷徹底好了,而且琴酒還沒懷疑過他),悄悄的死在不知道的角落才是擋箭牌該有的歸宿(只要她死了,就再也沒人知道那晚是他潛入了組織的秘密基地)。
陸生加奈在賭。
她其實本可以不那么咄咄逼人,和蘇格蘭來日方長,但她不想耗太多時間。她知道,臥底搜查官最需要的是耐心,不能急功近利。急功近利往往意味著暴露,她也知道她把自己是擋箭牌這件事擺到明面上很蠢,但……她有一種預感,總覺得耗久了就會出現變量。
所以,她這次決定賭一把。
賭贏了,她和蘇格蘭可以有進一步合作。
賭輸了……想殺她也沒那么容易好吧。她怎么說也是警校優秀畢業生。
諸伏景光笑了一下,他看著好脾氣的模樣坐到一邊,“加奈想談什么?”
陸生加奈冷靜又認真地說:“談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想背叛組織嗎?”
“哎呀,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啊。很要命的。”
諸伏景光答非所問。
與此同時,他覺得冷著臉的加奈更迷人了。
陸生加奈輕笑:“如果連這個開頭都沒有的話,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談的了。這種情況,我懷疑你要干掉我,是很正常的事吧?”
諸伏景光:“加奈你還真是相當不信任我呢。”
陸生加奈反問:“你有什么值得我信任的地方嗎?”
可別說沒舉報她是假黑手黨,那她會笑的,他沒證據證明她不是,她反而有證據證明自己是。
就算這個組織講究什么疑罪從有,她有證據證明自己身份(港口黑手黨和政府交易幫忙偽造的身份證明),舉報她的蘇格蘭反而會被她咬掉一塊肉。
為什么那么著急舉報弄死她啊,還不是因為她知道了他的秘密,他心虛啊。
諸伏景光雖然不知道陸生加奈的底細,但他清楚,他絕不可能用懷疑她不是黑手黨這件事來威脅。
加奈在他第一次懷疑的時候沒跑,只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她有底牌。
一個能讓她逆風翻盤的底牌。
“這樣,我說一些組織的機密當作誠意怎么樣?”
諸伏景光沉思了幾秒,組織了下語言:“加奈對這個組織了解的多嗎?”
陸生加奈:“……是你展示你的誠意,不是你反問我。”
“好好好。”
諸伏景光失笑地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我說過,我希望我們可以成為共犯,我未來還需要加奈你幫我掩護這句不是假的。”
“這個組織呢,存在時間至少有半個世紀以上,它的腳步遍布全世界。歐洲,美國,霓虹都有它的據點。不過,可能所有人都想不到,這個組織的大本營是在霓虹吧。”
陸生加奈:“……”
要不要這么看的起他們這個小島國啊。
“我沒有說謊哦,這是白蘭地和我說的。不管是英國的MI6,還是德國的BND,他們頻頻調查歐洲的組織,卻始終處于迷霧中就是這個原因。西西里并不是組織的大本營,只是組織在歐洲的一處辦事據點。”
“組織存在這么久,積累了大量財富。Boss因為年紀大了,這些年沉迷投資制藥……這很正常,人老了就怕死。但是……Boss在這上面投入的實在是太大了。”
“各種人體實驗,不同國家的研究員,天才。大量的資金砸下去,卻水花都沒響一下,這就讓組織的一些元老們不滿了。”
“白蘭地作為組織歐洲地區負責人,是最不滿的人之一。他懷疑Boss在轉移財產。”
陸生加奈本來靜靜的聽著,聽到這里忍不住“哈?”了一聲。
諸伏景光很認真地點頭:“我沒開玩笑,白蘭地是真這么想的。”
這種回歸到商戰套路的原因是在鬧哪樣啊,對的起你這個跨國犯罪集團嗎?
不過,說實話,也說的通。
犯罪集團追求的無非就是利益,Boss的決策讓利益大幅度縮水,其他利益相關者當然不干。
“而且,不止是白蘭地這么想的,組織不少元老,都有各自的想法。”
“而我,代表的是白蘭地,也就是我名義上養父的利益。”
青山說,景光做菜是7歲以前和媽媽學的,就……那么小的孩子就跟媽媽學做菜也真不容易。更不容易是7歲變故后,他居然一直記得媽媽教的菜譜。
另外一個提問說覺得景光措辭什么的很有教養,青山也說,是從小爸媽家庭教育的結果。真的就是,短短的童年,塑造了他整個人,讓他回憶一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