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逼問市長馬甲？

    蒂米這次是要和布魯斯一起回到韋恩莊園，這些攔路設(shè)置路障的路霸一共有五個人，兩個守著木頭圍欄的障礙物，三個人溜達溜達走過來，槍械明目張膽地拿在手里。

    這些人年紀都不那么大，打頭那個甚至看上去稚嫩、未成年，眉眼都沒張開，一頭黃毛，臉上還有一些青春痘，嚼著口香糖，手里隨意地抓著一把最容易搞到的步木倉，走著顛顛地八字步，目光梭巡，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黃毛湊上來，用槍口敲車窗，沒在最好的防彈玻璃上留下一點痕跡：“這是我們的地盤，過路費交一下，不然別想離開！”

    蒂米調(diào)小音樂的聲音，沒有理他，而是對布魯斯說：“Sweetie，如果你一個人開車遇到這種情況你會怎么做呢？”

    “給錢？”

    這耳熟的回答，曾經(jīng)在堵車時眼看就要遭遇一場大搶劫時，那個更年長的布魯斯韋恩也是如此說的。

    蒂米搖搖頭：“如果是一個理智的匪徒，能夠給錢省事確實不錯，但是如果是一個未成年，那就不行了。”

    她在反擊和后撤兩個選項之間思索著，一邊說出原因：“尤其是一個本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學校學習知識，卻出現(xiàn)在馬路上搶劫的未成年，無知、莽撞、將未成年保護當作未成年犯罪的保護，他們遇到一個有錢又大方的人，想的很可能不是適時收手，而是認為你還有更多，再逼一逼能夠拿到更多。”

    說著，她按了按車座底下，打開一個翻蓋，從里面取出一樣東西。

    這還是在平行世界堵車體驗后產(chǎn)生的設(shè)置，遇到情況不對，從車里掏出炮筒，拿木倉的罪犯也得慫。

    布魯斯看她從車子暗格里掏出一把火箭筒，睜大了眼睛，不由抓住她的手：“額，親愛的，但我們也沒有必要拿出火箭筒吧？”

    這一會兒的功夫，外面的黃毛等煩了，在那探頭探腦，又粗魯?shù)赜昧η昧饲密嚧埃瑳_里面大喊：“還不給錢，我要開木倉了！”

    蒂米頓住，把火箭筒往旁邊一扔：“那好吧，我們只能繞一下了，坐好了。”

    布魯斯抱著炮管感到一種走錯頻道的錯亂感。

    而蒂米沒管布魯斯的混亂，她突然猛踩油門，車突然啟動，以一種倒開的狀態(tài)飛出去，黃毛站在一邊，嚇得雙手往后一躲，整個人沒保持住平衡向后栽，如果不是同伴扶了一把，就得后仰倒在地了。

    蒂米和布魯斯也都因為大加速而被安全帶拉住。

    路霸們氣急敗壞地對著車頭一頓掃射，可惜這輛車連輪胎都是防彈防盜的。

    她曾經(jīng)和杰森偷蝙蝠車的輪胎的經(jīng)歷很有意思，但是蒂米并不想這種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車在開，子彈在后頭追。

    倒開出二十米，蒂米點了點一個紅色按鈕，底座不動，車廂咔咔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蒂米就在駕駛過程中不用轉(zhuǎn)盤轉(zhuǎn)向就順利實現(xiàn)掉頭。

    蒂米眼神余光掃了一眼視野里變成一個個小團，并且隨著車往前開變得越來越小的路霸們，一只手掌著方向盤，一只手拂了拂因為大動作而亂了的頭發(fā)。

    因為布魯斯阻止，她選擇了后撤，那么就需要露西她們來人把這些路障連同人給清理走，她把亂了的發(fā)絲捋到耳后，然后伸手摸出手機，聯(lián)系綴在她后面的露西。

    蒂米看了一眼炮管，眼底有點遺憾，又看向布魯斯，問：“被嚇到了？布魯斯。”

    布魯斯抱著炮管，緩慢眨了眨因為大睜過久而泛酸的眼睛。

    確實有點刺激，在拿出炮管的時候，蒂米女士變得危險，綠色眼眸又冷又亮，攻擊性十足，但是又十分迷人。

    如果他不用思索這背后的事情，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和蒂米女士來一點驚嚇之后激烈擁吻，親親那雙美麗的眼睛。

    “我想如果不是我阻止，蒂米女士，你會不會發(fā)射炮彈？”

    雖然這些人要搶劫，但是用炮彈反擊，就是防衛(wèi)過當了。而且這群人里還有未成年。

    法律為什么保護未成年，也是因為未成年具有更多的不確定性，需要去慎重對待。

    蒂米發(fā)完消息，聽到他這樣說，余光注意到他投來的不贊同的目光，挑起眉。

    “如果我說會呢？”

    布魯斯僵硬了一下。

    “我，應(yīng)該會阻止你。”

    蒂米看向前方。

    “如果沒能阻止呢？”

    “……我不想要這樣的假設(shè)。”

    布魯斯視線轉(zhuǎn)向前路。

    車子已經(jīng)開到一個分岔口，向左還是向右轉(zhuǎn)，如果沒有選擇一個方向，那么就是向著不同的路分別。

    布魯斯耳朵里還能聽到音響里最小音量的搖滾，但是腦子里聽不見，他只是看著車子開到分岔口，即將轉(zhuǎn)向。

    這些天他思考的，以及并不想和蒂米女士去分辨的，也都是一些虛虛實實

    的假設(shè)。

    兩人的問題在那，始終存在，但是他不想真的分辨清楚，又不得不去分辨，哪怕有可能揭開驚雷，有可能徹底背離。

    蒂米女士說別人都不是你時讓布魯斯感到有多么甜蜜，他想到這段感情有可能面目全非時就有多么糾結(jié)和難過。

    車突然停了下來，在選擇走向之前。

    而迎面開來的車默契地從旁邊開過去，奔向那些路障，為蒂米的前進之路清除障礙。

    蒂米把音樂音量調(diào)高一點，不會影響到人交流，又能夠在沒有話語的時候顯得車里沒有那么安靜沉默。

    布魯斯的思緒就此打斷，他看著車停在分岔口之前，倒車。

    就好像預(yù)示著什么。

    好吧，這只是他的無謂的聯(lián)想。

    “要不要去看看？”

    布魯斯放棄偽裝，他懷疑蒂米女士已經(jīng)知道他就是蝙蝠俠，索性直接點頭。

    車慢慢開回到原先被攔住的路口。

    露西帶人站在那給那五個人銬了起來，在蒂米的車開到旁邊停住的時候，黃毛被反手剪銬在那，抬起頭，想要看清自己到底是惹了哪一路的神仙，車子防彈，還能車身轉(zhuǎn)向，后面跟一隊人馬，老遠就給他們打**，遠遠的來一下，半個身子都麻了。

    車窗終于降下，露出一個黑發(fā)藍眸的男人的臉，黃毛形容不出來，只覺得是真的長得好看，想了想，突然激動起來。

    他竟然攔到了哥譚首富布魯斯韋恩？

    但是道上也沒說布魯斯韋恩很難搞——這個位置是副駕駛座，那開車的是誰？

    車門打開，布魯斯下車，黃毛看著他，皺著臉想怎么有人長得好，又有錢，好像什么好的東西都給他了。

    但是韋恩并沒有第一時間來看他們這些人，而是往車那頭繞了一下，和另一個人并肩走到一起。

    那是一個女人，她步子是踢出去的，皮鞋有力地踏在地上，發(fā)出噠噠的響聲，在韋恩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女人身高稍稍矮韋恩那么一點，但她的氣場卻絲毫不輸于他。

    她穿著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大衣，下擺隨風輕輕擺動，黃毛說不出那是什么牌子什么質(zhì)地，只是感覺沒有一點雜色，起球、線頭或者什么，很有質(zhì)感。

    還有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隨風揚起幾縷碎發(fā)，也不起靜電。

    他不知道在哪里聽說，人的頭發(fā)容易因為靜電而浮起，毛躁，就是因為衣服的材質(zhì)便宜，摩擦生電。

    她往那一站，其他人都以她為首，一雙綠色的眼睛望來，比家里嗜酒的老鬼每次砸酒瓶的碎渣更透更亮。

    被她注視著，黃毛感到他自己也說不清的瑟縮，這是和面對要打人的老鬼不一樣的害怕和膽顫，就好像小型走獸路遇領(lǐng)頭的狼，明明對方?jīng)]有要攻擊他，也從那睥睨的眼神里感到威懾。

    黃毛已經(jīng)確定自己今天應(yīng)該是撞到了不該惹的人。

    “你叫什么，哪里來的，布魯?shù)潞Ｎ娜耍俊?br />
    女人問他。

    黃毛一驚，這是怎么知道的。

    女人低笑一聲，沒有回答，是韋恩說的。

    韋恩撿起了地上的子彈殼，手指間的金屬色彈殼亮亮的：“你的外套是布魯?shù)潞Ｎ母�流行的。你認出了我，但是沒有認出蒂米市長。在哥譚，這個年紀的哥譚人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學校，而不是在哥譚的路上攔路要錢。以及你們的子彈是布魯?shù)潞Ｎ哪沁叺摹！?br />
    市長？

    自己幾個小雜魚，竟然搶到了市長和哥譚首富頭上！

    人，怎么能捅這么大的簍子呢，就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黃毛，也感到一種畏怯，尤其是栽得這么狠。

    而且早就聽說哥譚人狠，黃毛還聽道上人說哥譚市的市長人也狠——黃毛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意識到自己今天闖下了大禍。

    黃毛的眼神變得的慌亂，他低下頭，不敢再看蒂米和布魯斯，只是小聲地嘟囔著：“我們……我們只是想弄點錢……”

    心理防線徹底崩塌的黃毛一下子就變得配合起來，乖乖交代他們五個人是想要闖哥譚，開啟他們的傳奇教父人生，奈何開局不利，直接被教做人。

    “哥譚容不下教父，倒是可以多幾個通過工作擁有新人生的人。”

    蒂米無意于報復(fù)這幾個家伙，在初步確定他們不是特意來害他們之后，就把事情交給露西。

    ————

    莊園。

    蒂米跨坐在布魯斯腰腹，以手比木倉，指在他胸口。

    “我現(xiàn)在開木倉打人，你要怎么阻止我？”

    布魯斯仰躺靠著枕頭，把她另一只手抓在手里，拉到唇邊親了親，軟聲說：“那我擋住你，讓你打中我的心臟，讓自己為你臣服，我的女王。”

    這話說的，蒂米勾起唇角，壓低上身，雙手撐在布魯斯兩邊，眼睛一點點掃過布魯斯隨著呼吸加快而起伏的胸膛、不安分滑動的喉結(jié)、發(fā)紅的臉龐、情動的眼睛、汗?jié)竦念^發(fā)，壞心眼地在他耳邊說：“那你和蝙蝠俠是什么關(guān)系？”

    第72章 吵架市長名為吵架，實則…………

    圖窮匕見了嗎？

    布魯斯瞬間緊繃，蒂米悶哼一聲，不由拍了拍手底下的人變硬的肌肉，抱怨：“你破綻也太多了。”

    明明是她自己戲弄人，可她實在是壞兮兮的，手指從布魯斯蹙緊的眉毛、下垂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滑到緊抿的嘴唇，濕熱的呼吸讓她指節(jié)不自覺瑟縮了一下，然后順勢摸上他繃緊的下頜線，沿著下頜線手指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他的耳垂。

    布魯斯難耐地呵出一口急促的喘息，伸手捉住她作亂的手：“可以說說是什么破綻嗎？”

    蒂米撐起身體：“蝙蝠俠的裝備、理念和你的關(guān)聯(lián)等等，這些都瞞不過有心的聰明人。而我們，關(guān)系太近了，你的那些浮夸表演都成了欲蓋彌彰，因為我知道你不是你所表演出來的樣子。”

    被戳破的感覺，并沒有布魯斯想象的那樣糟糕。

    蒂米的話語和態(tài)度，或者說現(xiàn)在的場合，讓他心里沒有那么消極。

    他不會去后悔或者直接遠離蒂米女士，他所擔心地都是之后的事情，而他可以為此制定計劃，做足準備。

    布魯斯放松身體，讓蒂米女士能夠舒服地待在他的上方，嘴唇又親了一口蒂米。

    “我知道我瞞不過你，所以那一通電話是一次試探？”

    布魯斯指的是他作為蝙蝠俠出現(xiàn)的時候，蒂米第一次在晚上撥來電話，之前一般都是發(fā)消息的，就算他無法及時回復(fù)，蒂米也沒有異議。

    蒂米被取悅到，喉間溢出一串低笑。

    “嗯哼，是的，因為我被蝙蝠俠弄得生氣……”

    蒂米抓住床頭欄桿，穩(wěn)住身體，被布魯斯突然一下弄得有點惱，手指改抓住他肩膀，手指掐到緊實的肌肉上，留下五道紅痕。

    “Sweetie，我開了一個壞頭，我就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把對蝙蝠俠的遷怒作弄到你身上。”

    蒂米咬牙切齒，被布魯斯猛地翻身，變作男上女下的姿勢，她的雙手也被布魯斯的雙手鎖住，十指交扣，陷入軟軟的被窩里。

    “這是什么時候，這不是我們的聊天時間嗎？”

    布魯斯掌握到主動權(quán)，心情愉悅地說。

    “你這哈哈……哈哈讓我怎么聊？”

    蒂米被他反復(fù)突襲的手撓癢癢，再也繃不住，不住地蜷縮、發(fā)笑。

    布魯斯上半身都在被子外，朦朧的燈光描摹那起伏的曲線，雄壯的身軀也不怕冷。

    蒂米很清楚他是多么火熱  ，大冬天和他一起睡覺會很舒服，抱著又好摸又暖烘烘的，像抱著一個暖爐。

    他停手，也笑起來，胸腔的震動傳到蒂米身上。

    “剛剛蒂米女士可不是這樣的，我的女王，你很快樂，聊天得很肆意。”

    蒂米推了推他，他寬肩蜂腰，胸膛重，沒能推動，但是布魯斯確實揚起上身一點：“你是要表示我的遷怒是不對的嗎？”

    “當然不，”布魯斯抿起嘴角，朦朧感給他增加了最柔和最夢幻的濾鏡：“蒂米女士，我沒有感到你真正的生我的氣。”

    半個月，布魯斯忐忑的那些事，在蒂米這里，就只是半個月，就可以都過去。

    就算是現(xiàn)在，布魯斯都沒有感知到蒂米要真的好好和他交談，把一切說清楚。

    是的，之前想盡辦法不想說清楚的是布魯斯，現(xiàn)在覺得蒂米包容他太過，覺得不滿意的還是布魯斯。

    都說愛會讓人在乎哪怕很小的事情，布魯斯沒能從父母那里學到足夠多的關(guān)于愛情的東西，十年在外也沒有學到真諦，在哥譚表現(xiàn)出來的也是哥譚寶貝的表演，以至于現(xiàn)在患得患失。

    而事實上愛情也沒有統(tǒng)一的標準和答案。

    現(xiàn)在布魯斯沒有說出來他始終存在的不安全感，這種對安全感的渴求大多時候都深埋心底，有時候得到了滿足，有時候又會跑出來叫囂。

    如果他再年長五歲，就絕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只是他沒有，他還太年輕。

    “哦，所以你又覺得我應(yīng)該真的生氣，來一點驚天動地地吵架？”

    蒂米來了一點興趣，把頭枕到柔軟的枕頭上，好整以暇地注視著他。

    “不是說愛情里離不了吵架嗎？”

    關(guān)于這一點，布魯斯記得自己的父母托馬斯和瑪莎也有過爭吵。

    不過那不單純是為了爭吵而爭吵，或者是為了不顧后果地表達不滿，將壞情緒宣泄在對方身上，傷害對方而吵架，更多地是為了引起對方重視，更好地解決問題。

    蒂米提醒他：“我們沒有吵架嗎，王冠那一次你就跟我鬧，我跟你說話你幾個字回應(yīng)，我第一次給你薄荷糖你也不要，去看小孩也跟我裝不熟。”

    好了，布魯斯那點子不安飛到天外去了，他抿緊嘴角，不愿意說話了。

    心里那個小布魯斯抱著腦袋轉(zhuǎn)圈，發(fā)出一陣尖叫。

    突然覺得好羞恥。

    蒂米仰視著他那點子別扭，笑出聲：“哦我的布魯斯寶寶，上次還是小朋友說我們像情侶，我應(yīng)下來你才愿意和我好好相處呢。”

    布魯斯別過腦袋，不想說話。

    然而蒂米笑得更開心了：“布魯斯寶寶，這里可沒有別的小朋友來幫你下臺階哦。”

    布魯斯一下子壓下來，用手捏住蒂米的嘴唇：“哦蒂米女士你太過分了。”

    蒂米感覺很好玩，也不反抗，用那雙綠眼睛瞧著他，在他惱怒地松手的時候一把抱住他：“好吧好吧，我認輸，我不應(yīng)該這樣，那要不要來吵一下架？”

    布魯斯還是不說話，只是不抿嘴了，默默地回抱住蒂米，雙臂收攏。

    蒂米清了清嗓子，模仿著生氣的模樣，大聲道：“布魯斯——你是不是在騙我？”

    這聲音一下子提太高，蒂米不由望了望門，擔心被誰聽了去，又想到房間隔音很好——在叫出布魯斯后稍微降低音量。

    “我愛你，我每一次說愛你都不是欺騙。”

    布魯斯湊近，在蒂米的耳邊說，每一個字都很清晰，溫柔得像柔軟的棉花糖一樣讓人想要陷入進去。

    哦，這讓人怎么繼續(xù)吵架？

    蒂米自認自己是專業(yè)的，她頓了頓，要不忘初心，堅持和布魯斯吵架：“哦，那你為什么夜晚總是背著我飛出去？”

    布魯斯把頭靠在蒂米的頸窩，悶悶地說：“因為我想保護哥譚，保護著這座有你和我還有我們愛的其他人的城市。”

    犯規(guī)，有沒有裁判制裁一下這個犯規(guī)的家伙，他們明明是要在吵架！

    蒂米這樣想著，臉卻柔和了神情，偏頭親了親他的臉側(cè)。

    但都說了她是專業(yè)的，一個市長是要有信念感的，就算是在情侶間吵架環(huán)節(jié)上。

    “咳，那你為什么把我隔絕在你的夜晚之外，卻和蝙蝠俠雙宿雙飛？”

    平行世界的杰森都認為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是一對呢。

    蒂米都要覺得這個說法并不是空穴來風了。

    想一想都很合理，兩個都在為著哥譚這座城市奔走的人，互相扶持，互相幫助，互相鼓勵……

    布魯斯被這話說得整個人一彈，差點就要直接起身，但被蒂米一把抱住。

    這需要太大的信念感還有他名譽上的犧牲了！

    “前者因為太危險，后者——沒有的事情！”

    雙宿雙飛這一個詞太肉麻了，布魯斯告不了中央，他可以告國會，雖然國會不管這個，大概警察局等等機構(gòu)，也不會管男女朋友之間的，額這個問題。

    蒂米笑了笑，身體抖動了兩下，被布魯斯使壞地撓了撓腰部，這下變成松開他，笑個不停了。

    她實在受不了撓癢癢，自從某次布魯斯不小心？也許是不小心撓她癢癢之后，布魯斯就跟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

    “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我舉白旗投降，布魯斯！”蒂米眼疾手快抓住布魯斯的手，緩了一下，接著說：“別這樣，我們還在吵架。”

    “好吧，蒂米女士，你每次指定冒險計劃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后果，有沒有想過我會擔心？”

    這下輪到蒂米皺起眉毛了，她感覺這是布魯斯說的真話。

    好嘞，真要和她吵架了。

    但是之前的冒險計劃不都是因為是玩游戲嗎，之后——

    蒂米想撓頭，她是市長，她不冒險，她的知識儲備和謀略，不足以應(yīng)對哥譚的事情啊。

    這樣想著，蒂米決定避開詢問，直接反問：“那你夜晚的事情，有沒有考慮過后果，有沒有想過我會擔心？”

    好了，這下布魯斯也不輕松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

    壞了，在這個問題上，他們兩個半斤八兩。

    無論是哪一個人，都無法說自己能夠很好地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事情的根本就在于危險來自于蒂米市長這個工作和布魯斯的夜間工作里，要想真正遠離危險，就得撤去工作。

    然而這怎么能行呢，蒂米還有太多事情要做，她手底下那些人也不能沒有蒂米這個市長。

    而對于布魯斯來說，有太多太多東西寄托于夜間義警生活里，如果哥譚不能變好，他就無法真正從中脫離。

    這下，沒有人能夠從這個問題里輕松出來，兩個人也很清楚彼此是什么樣的人——無解，反正暫時沒有真正的解決方案。

    蒂米別別眼：“我想我連任兩屆之后就會退休……”

    “退休？”

    就算蒂米連任兩屆之后，她的政治生涯也很年輕，怎么就退休？

    蒂米可不覺得自己會想去別的州市當官員，她可能也被哥譚人那種排外，死忠哥譚的精神所影響。

    “看情況吧。”

    布魯斯也說：“也許蝙蝠俠也會退休……”

    蒂米詢問：“你怎么退休？”

    第73章 老板市長當老板真爽！

    說出也許蝙蝠俠會退休的時候，布魯斯就已經(jīng)開始無所適從了。

    蒂米女士問他更具體的如何退休事宜時，布魯斯就更加覺得不知道如何說了。

    這個話題他也和阿福說過，主要是阿福問他，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又一次將臉埋進蒂米女士的懷里，靜靜嗅聞這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從中分辨出玫瑰香露的味道，這個味道和他身上是一樣的，因為他們用了同一瓶沐浴香氛。

    蒂米問完覺得好笑，兩個人在這里討論退休，讓阿爾弗雷德去奮斗嗎？

    設(shè)想一下，按照這個設(shè)定下，阿爾弗雷德就正是闖的年紀，要給他們兩個早早退休的人闖出一片天——

    再加上布魯斯的頭發(fā)有點扎人，蹭在身上發(fā)癢，蒂米不由笑出聲，沉浸在自己的假設(shè)里無法自拔。

    她笑時肌肉震顫，布魯斯疑惑地抬起頭，難道他說他也可能退休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嗎？

    布魯斯拿頭撞了撞蒂米，不滿意地哼了兩聲。

    蒂米被他頭鐵地撞得差點笑岔氣，止住笑，愣了愣，這是怎么了，還帶撞人的，難道是發(fā)現(xiàn)她今天吃飯的時候把不喜歡的西紅柿片偷偷塞進他的那一份三明治里了？

    咳咳，她什么也沒有做。

    蒂米抱住布魯斯的頭，在他拱了拱的時候撫摸他后腦勺，布魯斯的頭發(fā)濃密柔順，順毛摸手感很不錯。

    “怎么了，剛剛吵架沒夠，現(xiàn)在要升級成用頭重擊女友嗎，布魯斯寶貝？”

    布魯斯抬起腦袋：“你剛剛為什么笑？”

    “我笑我們倆在思考退休，是不是對應(yīng)地，讓阿爾弗雷德這樣年紀的人去拼搏嗎？”

    蒂米說著又笑

    起來，手指隨意摩挲著布魯斯的臉側(cè)。

    布魯斯想了想，也感覺到滑稽，他笑著說：“阿福會用不贊同的眼神看著我們倆的，絕對會。”

    “哦，好吧，為了不讓阿福討厭我們倆個，我們就先不再假設(shè)和調(diào)侃長者了，”蒂米歪了歪腦袋，組織起語言：“貓頭鷹法庭還有很多后續(xù)事情要處理，黑夜騎士，關(guān)于這一點，合作嗎？”

    布魯斯對她新挑起的跳躍話題，下意識說：“Iworkalone.”

    蒂米挑起一邊眉毛，手把他推開一點，語調(diào)變平：“Hmmmm，我想你的裝備肯定有合作者吧。而且這還只是在貓頭鷹法庭上的合作你就拒絕。更進一步的，你的意思是，你要一個人在外面飛，夜晚發(fā)生了什么意外我也無從得知，無法提供幫助，為你擔驚受怕？”

    “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手指戳在男人的胸口：“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呢？是要說義警都是獨行俠，還是說和我這個哥譚市市長不能同流合污？”

    布魯斯開始感到頭疼，他不能再讓蒂米繼續(xù)說下去，再說他就要變成她口中絕世大混蛋了。

    “這件事情需要慎重——”

    “你和戈登的合作好像也不錯，你和杰克在清查格雷福斯家族上的合作也算順利，安全部行動組里也有幾個人對你傾向性很高，我們不會限制你，也不會干涉你的行動，會共享資料給你，你只需要共享部分信息省去一些重復(fù)性的工作，你就說你有什么問題？”

    布魯斯看了眼時間，不早了，他下半夜還要出去夜巡，他繼續(xù)含糊其辭，蒂米女士繼續(xù)堅持要一個回答的話，他們就要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太多時間了。

    于是他說出那個最大的原因：“我擔心我的身份被更多人發(fā)現(xiàn)，有人會利用這一點，針對我們，拿你我威脅彼此，所以我們明面上不能扯上關(guān)系。”

    蒂米微微皺眉，她明白布魯斯的顧慮，故事里就喜歡出現(xiàn)拿情侶中一個來威脅另一個，再玩一點選擇，是愛人還是民眾或者城市更重要這樣惡俗的橋段。

    但同時她也堅持要干涉布魯斯的夜間活動，她沉思片刻，然后說道：“我明白你的擔憂，我們可以形成更隱秘的合作，我不會在明面上出面，你繼續(xù)和戈登合作，我要給你的信息我會通過戈登給你，你要共享的信息，也可以繼續(xù)告訴戈登，戈登會和杰克建立更多的聯(lián)系，來達成你和安全部的間接合作。還有梅爾集團有一些武器裝備也要特供給你。上一次你就是利用定位找到去見格蘭德的我的，我想在你送我的東西里放定位器這件事足夠我跟你生氣的了，我不追究，對應(yīng)你也必須得被我的一部分保護，讓我能夠更放心。”

    “我不能拿帶有梅爾集團烙印和歸屬的武器……”

    “那我就把圖紙給你，你自己家生產(chǎn)出來，打上蝙蝠烙印。”

    “好吧，我們可以嘗試一下，但是你也需要放緩對于恢復(fù)死刑上激進的行動，蒂米女士，你不能太急，把超級罪犯弄上舞臺，玩弄輿論都太鋌而走險了。”

    就算他事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是喬納森和貓頭鷹法庭對蒂米的報復(fù)，污蔑蒂米，也不能放心蒂米某些危險傾向。

    蒂米皺眉：“這是一個可以聊兩三天的話題，我只能說我必須在我任期內(nèi)處理完。”

    “你還有下一個四年，蒂米女士，欲速則不達。”

    蒂米輕笑兩聲：“還沒換屆選舉呢，你就確定我還有下一個四年。”

    “沒有比你更好的領(lǐng)導(dǎo)人，我的蒂米市長。”

    蒂米被成功安撫了，把他拉過來親了親，露出一絲微笑：“好吧，跟你有關(guān)的我都會很謹慎，現(xiàn)在睡一會，我知道你過一陣就要偷偷起床。”

    布魯斯微微放松了一些，又重新躺下來，他把蒂米抱在懷里，兩個人相擁而眠。

    后半夜蒂米迷迷糊糊地感到身邊人小心翼翼地起身，頓了一下，傾身在她臉側(cè)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又壓了壓被子，不讓風灌進被子里，然后躡手躡腳出去了。

    清晨醒來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布魯斯沉沉地睡過去了，蒂米白天還有工作，得起床了。

    她想到晚上那個輕吻，也俯身親了親布魯斯側(cè)臉才起身下床。

    布魯斯迷蒙地動了動腦袋，繼續(xù)睡覺。

    ————

    “睡覺就是不能聊那么久的天，扯七扯八很影響睡眠質(zhì)量，現(xiàn)在頭疼。”

    蒂米這樣抱怨著。

    當然，這并不是說蒂米睡得很差導(dǎo)致頭疼，畢竟頂級伴侶給予至尊VIP享受，咳咳，蒂米頭疼是因為在開啟一天的工作的時候，她的第一行政秘書西西特做了一件事情。

    西西特把一屋子的文書搬到了蒂米的辦公室，表示這是再度堆積起來的待處理文件。

    就算是蒂米一整天都在這里無腦簽字都簽不完。

    蒂米隨便翻了幾個，一半是理事會那邊的，一半是市政廳及其他各個部門的，就連市政廳保潔團隊要發(fā)什么福利都給拿到她這里來了要批復(fù)了。

    被蒂米叫過來的西西莉挺著腰，微笑表示：“市長女士，這是堆積下來的工作，理事會那邊，尤其是那一位特意強調(diào)，必須由您來決定，反復(fù)推來推去，最終還是回到了市長辦公室，請您下達指示。”

    蒂米左邊是材料，右邊是材料，柜子四周都是厚厚的壘高的文件，只有前面留出她視線高的空，貼心地讓她現(xiàn)在能夠看到西西特的臉。

    “西弗呢？”

    蒂米聽懂了西西特的暗示，就是本來西弗頭上的人對蒂米不滿，故意把工作堆給蒂米。

    西西特那股子勁頹了下去，腰彎了下去：“啊，您好了后我跟西弗秘書吵了一架，他直接請假了，您直接批準了。”

    她幽幽地望著自己的領(lǐng)導(dǎo)，眼里都是對帶薪假期的渴望。

    蒂米回望過去，熟練地開口就說：“西西特，你要相信，你的未來……”

    “我的未來能不能光輝遠大且不說，市長女士，我實在想請假，我這幾天腰疼得厲害，我想請假去醫(yī)院看看，您一直沒有給我批。”

    蒂米不動聲色地換了一副口吻：“咳咳，身體不舒服啊，直接去指定醫(yī)院給你免費看，怎么治療怎么利于你都聽醫(yī)生的，現(xiàn)在就過去。”

    西西特掃視一周跟圍城一樣把蒂米圍起來的文件，皺起眉：“這些文件……”

    “我看了幾眼，你先不用操心，我叫瓊來幫忙。”

    西西特對瓊很放心，只是之前都是蒂米把重要的活分給她，很器重她，所以瓊的工作更輕松一些。

    西西特有時候會羨慕那種怡然自得，到點下班的生活，但是被蒂米看重，重用也很好，如果不要出那么多意外需要加班就更好了。

    西西特去了醫(yī)院，就算是瓊和蒂米面對這些文件也顯得有些人手不足。

    蒂米又臨時叫來其他部門的一些職員給她進行分類處理，不是市長需要看的文件就發(fā)回對應(yīng)職責部門去，如果是小事情就由瓊等秘書助理來處理，如果確實需要蒂米來拍板，就留給她自己和幕僚等人商討。

    照市政廳的工作效率，分揀、處理，一周可能都難以全部完成。

    真是煩死了。

    蒂米渴望立馬退休，過上領(lǐng)著退休金的休閑養(yǎng)老生活。

    我要退休，想說一萬遍。

    就這樣，蒂米水靈靈地加班了，因為有些工作確實急著處理。

    怨氣比誰都重，蒂米幽怨地注視著一切。

    她對著工作系統(tǒng)里顯示正在休假的西弗米勒，恍惚記得好像就是西弗在他出事之后幸災(zāi)樂禍，說她跑路了，他又可以撈油水了？

    雖然感覺西弗這個老油條不會明著把這種話說出口的，但是，那咋了？蒂米看他不爽，取消了他的假期，把他調(diào)到保潔部門，希望他帶隊清理下水道的時候能夠把“油水”撈夠。

    啊，爽了，當老板真

    爽。

    第74章 忙碌市長暗流涌動

    哥譚的夜晚似乎總是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烏云低垂，壓沉在城市的頭頂上，風開始不安分地穿梭在狹窄的街巷之間，卷起地上的廢紙和塵埃，發(fā)出低沉的嗚咽聲。街燈在風中搖曳，街燈的光線在夜間寒風中斑駁，昏黃的光線忽明忽暗，潮濕的夜露帶著寒意，但這些依舊不影響某些哥譚人來到酒吧喝酒。

    哥譚小酒館。

    燈光昏暗，墻壁上掛著一些破舊的花花綠綠的海報，舞池里扭動著軀體，空氣中彌漫著廉價威士忌和啤酒的酒味和濃濃的煙草味，客人四散在酒桌、吧臺，嬉笑交談中夾雜著許多俚語。

    這里是哥譚市最不起眼的酒館。

    夜幕降臨，小酒館里的人漸漸地變多起來。

    角落里的一張桌子上，一個穿著破夾克的絡(luò)腮胡走進來，四處張望了一會，目光一定，徑直走到一個角落的卡座。

    絡(luò)腮胡一手抓起桌上擺著的菠蘿，隨手拋了拋，又放回到桌子上，對已經(jīng)坐在那的格子襯衫男人說：“怎么不點一杯菠蘿威士忌雞尾酒？”

    格子襯衫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卷煙，伸手問絡(luò)腮胡借個火。

    火苗點燃卷煙末端，亮起一點紅，白色的煙氣在格子襯衫的嘴、鼻子和空氣中出現(xiàn)，他食指和拇指夾著煙頭吸了一口，含糊出一句：“太不男人了，男人就要喝純的。”

    格子襯衫捏著煙像舉著酒杯一樣對絡(luò)腮胡隔空碰了碰，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謝了，兄弟。”

    他把點好的威士忌推到絡(luò)腮胡面前。

    絡(luò)腮胡坐下。

    在這個最角落，周圍沒有幾個人，有人也不會多注意的地方，兩個人各拿了一杯深棕色的酒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喝。

    “東西帶來了嗎？”

    格子襯衫在周圍喧囂的隱藏下，眼神警惕地掃視了一周，確認沒有人盯著他們之后，在碰杯，兩人靠近的時候低聲說，低垂的眼睛里閃爍著冰冷的光。

    “放心，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做出點事業(yè)來。”絡(luò)腮胡一邊用眼神不著痕跡地倒處掃視著，一邊用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在格子襯衫手和身軀的遮掩下放進他胸口的襯衫口袋。

    格子襯衫微微點頭，放下就被，手指輕輕拍了拍胸前的口袋，確認U盤已經(jīng)安全地藏好，仿佛兄弟間交談拍胸脯突出自己。

    而絡(luò)腮胡則繼續(xù)裝作若無其事地喝著酒，時不時和格子襯衫碰杯，低聲交談幾句。

    “這次的計劃不能失敗，”格子襯衫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法庭在各個國家還有據(jù)點，就算在哥譚的據(jù)點被那個女人帶頭摧毀，貓頭鷹也絕不會就此絕技跡。市長快要換屆了，是時候讓哥譚亂起來了。”

    絡(luò)腮胡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放心，法庭的命令已經(jīng)下達，東西都在里面了，我會按照計劃行事，法庭的榮光永存！不過……”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你得小心點，最近風聲緊，給我們造成很多麻煩的蝙蝠那邊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一些動靜。”

    格子襯衫冷笑了一聲，一手拿煙一手拿酒杯。

    他吐出一口煙圈：“蝙蝠？他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義警罷了。”

    兩人沉默了片刻，按照腦子里所存在的東西說了幾句后，兩個人開始各自喝酒，仿佛在消化著彼此的話語。

    周圍的喧囂依舊，酒館里的音樂聲、笑聲、酒杯碰撞聲交織在一起，掩蓋了他們低聲的密謀。

    過了一會兒，絡(luò)腮胡站起身，拍了拍格子襯衫的肩膀：“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記住，小心行事，別讓任何人盯上你。”

    格子襯衫點了點頭，目送絡(luò)腮胡離開。

    他的手指敲打著桌面，眼神中透出一絲陰冷的光芒。

    格子襯衫摸了摸胸口的口袋，輕嗤一聲。

    時代變了啊，有冰凍槍的哥譚，他們這群人都得淘汰，不過法庭總有辦法。

    只是這就和他們這群見不得光的人沒有關(guān)系了，不是嗎？

    他喝完最后一口威士忌，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襯衫，悄無聲息地離開酒館。

    走出酒館的瞬間，哥譚的料峭春寒撲面而來，帶著一股潮濕的寒意，深入骨髓，吹得人一激靈。

    街道上依舊昏暗。

    格子襯衫的身影很快融入了夜色中，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與此同時，哥譚的蝙蝠俠最喜歡的滴水獸上，一道黑色的身影靜靜地佇立，黑色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

    蝙蝠俠的目光透過面具，俯瞰著整個哥譚。

    他的耳邊傳來便士一的聲音：“B，剛剛收到消息，有人在哥譚進行秘密交易……”

    蝙蝠俠沉默了片刻，低聲回應(yīng)：“我知道了。繼續(xù)監(jiān)控，有任何異常立即通知我。”

    他扔出鉤鎖，抓緊伸縮，身影一閃，消失在夜色中，就仿佛一只悄無聲息，毫不起眼的蝙蝠，融入了哥譚的夜色之中。

    而夜巡警察也接到線人的消息，在預(yù)設(shè)的地方布下天羅地網(wǎng)。

    ————

    蒂米的辦公室里，燈光依舊亮著。

    她揉了揉太陽穴，頭疼的感覺絲毫沒有減輕。

    桌上的文件堆積如山，這已經(jīng)是被分類篩選過后的工作量，已經(jīng)處理了快一周，卻仍然仿佛永遠也處理不完。

    蒂米嘆了口氣，拿起筆，繼續(xù)在文件上簽字。

    “市長女士，您需要休息一下。”

    瓊走進來，手里端著一杯熱咖啡，輕輕放在蒂米的桌上。

    蒂米抬起頭，勉強笑了笑：“謝謝，瓊。”

    她端起熱咖啡，加了足夠多糖的咖啡微微苦澀，但是回味醇香。

    經(jīng)過瓊用最好的咖啡豆磨出來的咖啡確實更香濃，喝了就感覺精神不振的狀態(tài)似乎有所好轉(zhuǎn)。

    據(jù)說咖啡豆本來是農(nóng)民發(fā)現(xiàn)牛吃了能夠長時間勞作而給牛使用的，不知道哪個牛馬用到了自己身上，就徹底變成了人的疲勞甚至熬夜時的必備良品之一。

    這樣想好像更加心酸了。

    該死的政敵，該死的還查不到馬腳，就算是倒了霉的西弗都不能讓蒂米感到一點安慰。

    一貫的定點下班的瓊陪著蒂米加班到現(xiàn)在，蒂米忍不住問：“瓊，你是因為我在加班，所以你沒有走嗎？”

    瓊頓住：“今天不太想回家。”

    作為市長秘書的瓊瑪特和之前上流社會風流多情的瑪特夫人似乎有了許多的不同。

    說實話市長秘書這份工作瓊一開始也是想來試一試，并沒有太認真。

    貴族總是有這么多機會，瓊作為貴族的一員，當然深知各種潛規(guī)則，就算是做公務(wù)員也不例外。

    但是現(xiàn)在她有了除了舞會、聚會、派對、茶話會等等附庸風雅的事情之外的工作，對貴族圈子里的追捧的追求變得沒那么重要，心里的火焰漸漸的燃燒，把自己的時間花在各種與哥譚并不貴族并不高雅的事情上。

    照她那些塑料姐妹們背后嘀咕的，估計就是她真是昏了頭了。

    還記得實習期她要去各個學校傳達蒂米市長的要求，進行巡查和指導(dǎo)，還有追著某些輟學小孩要送他們上學的時候，她為著一些看上去很廢的文件忙忙碌碌，卻在忙忙

    碌碌中看到不一樣的哥譚。

    有別扭嘴硬的哥譚人的感謝，有哥譚小孩問她“未來是怎么樣的”，也有一些完全被忽視的女孩，她們在更細分的助學計劃里被置于后位，變成站街女或者早早被迫結(jié)婚成為一個失去靈魂的已婚婦女，迷茫地摸索著成為一個家庭的血肉來源是她們可以預(yù)見的未來……

    瓊當然并不是第一次知道這些，她只是第一次跑到哥譚的底下，去看那些瀕臨枯萎的臉，去聽那些話語背后的掙扎，去聞貧困與腐爛的味道，也欣喜于見到的一部分自強不息的人。

    那些綾羅綢緞、那些酒會舞池、那些紳士追求、那些禮儀高尚，都變得沒那么重要。

    與此同時，瓊又知道自己家族和地位到底是如何來的，有一種針扎一樣的痛和癢又她不安。

    讀過那么多書的瓊當然知道，這是自身與所處的階級正在掙扎，她厭惡自身階級所處的黑暗，又脫離不開自身階級所存在的局限。

    蒂米又喝了一口咖啡，問道：“為什么——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

    瓊笑了笑：“今天有點心神不寧，如果市長能給我和露西都放假的話，說不定我會好很多。”

    這句話讓蒂米的大腦有一點艱難轉(zhuǎn)動，這和露西有什么關(guān)系？

    為什么瓊不想回家，卻說給瓊和露西放假就能好呢，這前后有什么邏輯關(guān)系嗎，蒂米百思不得其解。

    瓊手指把鬢邊因為上了一天班有點散落的碎發(fā)拂到耳后，露出修長的脖頸曲線，不經(jīng)意間顯露出工作之外的風情。

    “算了，露西好像是直女——蒂米女士，我的意思是，忙完我希望有一截假期，如果不能放假去游玩一趟，我美麗的外表和豐富內(nèi)涵的靈魂都會碎掉。”

    蒂米好像懂了，好像沒懂。

    不管為什么，蒂米都承諾事情之后給瓊也放點假期。

    沒有打工人永遠輸，如果老板放假放得大方的話。

    不過，還沒等蒂米把工作做完，又出現(xiàn)了一個意外情況。

    杰克報告說貓頭鷹法庭余孽和九頭蛇似乎真勾結(jié)到一起，有了新的行動……

    很快，安東尼愛德華斯塔克被恐怖分子綁架，下落不明的新聞登上熱搜。

    乍一聽好像還不能反應(yīng)過來，但把斯塔克的全名換成昵稱托尼，就能立馬意識到是蒂米竹馬加好友出事了。

    第75章 行動市長鐵人的故事變動和哥譚的紅燈……

    事情還要從交易說起。

    哥譚是一座神奇的城市，這里有著蒂米以及連帶著基建系統(tǒng)，也有著韋恩和戈登等人，但同時不影響這個城市仍然存在著一些灰色乃至于無法完全監(jiān)控和避免的黑色地帶。

    這其中就包括違禁物品走私。

    情報人員上報杰克，發(fā)展到的新線人探知到今日米勒港會有一批從大都會而來的特殊貨物到達哥譚，但是具體東西會在哪條船上，就需要更多的調(diào)查。

    杰克在總共24艘停船中排查，根據(jù)貨物來源、類型等信息去掉其中不可能藏東西的船，最終鎖定兩條船。

    他兵分兩路進行檢查，不料東西在另一條船上，等他趕過去的時候，手底下人說剛剛貨物被蝙蝠俠帶走了。

    杰克罵了一句臟話，二選一這都沒選中，他討厭二選一，也討厭蝙蝠俠！

    他盯著調(diào)到他手底下的小弗洛伊德勞頓。

    小弗洛伊德戴著他已經(jīng)出了名的單眼瞄準鏡，上面還發(fā)著紅光。

    面容輪廓分明，望向自己這個長官的眼神銳利冰冷，沒有溫度，整個人高大精瘦，穿一身黑色護甲，裝備有最先進的各式武器設(shè)備。

    他一到安全部，就展示出超絕的射擊能力，是那種去參加奧運會，單手插兜隨意開一木倉，就能拿金牌的強力，也憑借此奪得哥譚安全戰(zhàn)略防御與攻擊保障局唯一一個“射手”的代號。

    據(jù)說小弗洛伊德想要“死亡射手”這個代號的，但是領(lǐng)導(dǎo)詹姆斯認為這個代號不吉利，也不符合哥譚安全戰(zhàn)略防御與攻擊保障局的理念，所以直接簡化成了“射手”。

    但偏偏這樣一個人，沒能攔住蝙蝠俠，讓他們到手的功績落了空。

    “射手，請說明具體情況。”

    杰克雖然很怨念，但是并不會無腦對小弗洛伊德發(fā)脾氣，一是因為那樣很蠢，將作為電影里炮灰領(lǐng)導(dǎo)出現(xiàn)然后火速三集內(nèi)領(lǐng)盒飯的蠢；二是小弗洛伊德服氣夜巡組組長湯姆羅克斯，和原領(lǐng)導(dǎo)詹姆斯，但是可沒有服氣他杰克，只要他把脾氣發(fā)泄到他身上，小弗洛伊德能冰冷的眼神掃過來，同時木倉口對準過來。

    沒辦法，在哥譚，就是這么火爆，一言不合開木倉崩領(lǐng)導(dǎo)的，也不少見。

    “我們慢蝙蝠俠一步，到那的時候就只剩犯罪分子被拷打后留在那。”

    杰克懷疑小弗洛伊德的語言系統(tǒng)有問題，只能再問：“罪犯交代了貨物貨主等信息嗎？”

    小弗洛伊德有問有答：“罪犯說不清楚貨物的最初來源，只說出上線。貨物也只有一個密碼箱，現(xiàn)場痕跡也確實沒有大宗貨物的跡象。”

    “和蝙蝠俠交手了嗎？”

    到這里，小弗洛伊德的面色終于有了變化，他有些怔愣，似乎還在回憶。

    “他神出鬼沒，我和他交手，感覺比我交手過的任何人都厲害，我能勝過他的大概只有射擊，但是他不用木倉。”

    人都有慕強的心理，小弗洛伊德上一個有這種感覺的人還是他的哥哥大弗洛伊德。

    杰克心里一咯噔，轉(zhuǎn)移了話題：“之后記得交報告，這關(guān)系到以后你的履歷和升職。”

    怎么感覺繼自看不順眼布魯斯韋恩卻是上司對象之后，看不順眼的蝙蝠俠好像又把自己還沒搞定的刺頭難搞下屬先搞定了……

    只見小弗洛伊德點點頭，若有所思，明顯還在被那個夜里飛來飛去翼手目動物分走心神。

    從小弗洛伊德這里沒有得到更多信息，杰克選擇自己去詢問其他下屬，繼續(xù)調(diào)查，同時騷擾和翼手目有秘密聯(lián)系的戈登局長。

    沒想到，短短一個小時后，杰克追查那個上線竟然順藤摸瓜抓住一個九頭蛇，從九頭蛇那里得知貓頭鷹在搜集各種強化力量的東西，這次的貨物是某種強化試劑，而且托尼斯塔克也被綁走去研究武器。

    “就你喊九頭蛇萬歲是吧？”

    杰克當即上報蒂米，這個九頭蛇不僅是之前貓頭鷹和九頭蛇勾結(jié)的補充證據(jù)，也帶了一個和市長有關(guān)的人物的信息。

    當一件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就會牽連無數(shù)的后果，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

    “呲呲呲……”

    山洞里時不時發(fā)出金屬碰撞敲擊和焊接的聲音，托尼天才發(fā)明家富二代紐約首富億萬富翁大眾情人花花公子斯塔克正在施工，幫手是一個被特意抓來幫他的物理學博士名叫伊森。

    這樣聽上去這個山洞似乎有很多人，但是不要誤會，只有兩個人，且都算知識型腦力型人才，而不是可以飛檐走壁躲子彈，空手接白刃等技能接滿的武力型人才。

    而且托尼被抓的時候胸口被炸出大口，血肉模糊，鐵片被伊森博士用汽車蓄電池造的一個電磁鐵吸住，勉強保住一條命，臉色蒼白。

    伊森博士還不屬于年輕力壯的行列。

    簡而言之，傷老體力不強的他們被抓在這里給武裝分子造武器，已經(jīng)與外界失聯(lián)已久。

    山洞外手持AKM的恐-怖武裝分子把守，時不時有人進來看一看進度都證明了這一點。

    現(xiàn)在托尼和伊森的希望都在他們假借造武器實則設(shè)計的飛行裝甲上面了。

    “呼哧，”托尼放下焊接槍，喘了一口氣，他低頭看一眼胸口，就算是他也感到一陣眩暈和失意，他忍不住問伊森：“我們真的能出去嗎，就算這個裝甲造出來，以我們能夠得到的燃料和動力，根本飛不遠，這鳥地方估計我能迷路。”

    伊森慈祥的眼睛從眼鏡后望來，這個嚴格來說算是被牽連的長者顯得溫和：“難道就要放棄嗎，你愿意就這樣不被人知曉，默默地死在這里，讓那群歹徒得逞嗎？”

    “這就是斯塔克嗎？”

    哦，這樣一說托尼就覺得渾身不得勁了。

    以他的性子，就不能這樣窩囊。

    “好吧好吧你說得對，偉大的斯塔克絕對不能就這么可憐地死掉。”

    然而伊森卻捂住嘴，驚訝

    地掃視著四周：“是誰？”

    托尼回過神，剛剛好像多了另一個人的聲音，那一句“這就是斯塔克嗎”并不是伊森說的。

    “你是誰？”

    “哥譚安全戰(zhàn)略防御與攻擊保障局特工，代號傳聲，斯塔克和旁邊的伊森博士你們好。”

    變種人小隊隊員傳聲讓這個天才科學家被迫給劫匪造武器，暗暗想要逃跑的故事變得不一樣起來。

    托尼聽到哥譚兩個字，眼睛一亮：“是蒂米讓你們來的，你們有多少人？”

    傳聲隔著老遠傳來聲音：“是的，蒂米市長聯(lián)系了紐約力量，紐約那邊已經(jīng)派人過來，飛機已經(jīng)到達五公里位置。我們只有兩個，一個定位到你們，而我負責溝通，盡量不驚動歹徒，救回你們。原諒我們只能來兩個人。”

    托尼一聽，瞬間感覺心里安穩(wěn)了，甚至有心思一邊想著怎么把這個裝甲造出來，一邊還能掃視四周，找傳聲可能把聲音傳過來的隱藏設(shè)備：“兩個人已經(jīng)夠神奇了，你們是怎么找到我，你是如何隔空跟我們溝通的？我并沒有找到通訊設(shè)備。”

    “這是機密，斯塔克先生。我能力不夠了，我們快點交流計劃。”

    事實上只要確定好位置，事情就變得可控起來。

    ————

    蒂米正在緊鑼密鼓地開始拉選票，做宣講。

    哥譚的選舉一般是由選民直接選舉產(chǎn)生市長，市政體制為市長-議會制，蒂米作為市長掌握著行政權(quán)，議會掌握立法權(quán)。

    美國市長有強弱之分，蒂米屬于強市長，掌握官員任免和議會提案通過權(quán)力，而弱市長更多參加各種活動，有的甚至就是一個專門的禮儀性質(zhì)市長。

    這是在婦女兒童保護活動和鉆石區(qū)等幾個行政區(qū)域進行演講結(jié)束之后，蒂米扶著腦袋，站在市政廳大樓上，想念任性使用系統(tǒng)托管的時光。

    電視上托尼斯塔克被成功救回的消息讓她有些高興。

    夜色即將覆蓋哥譚，落日余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玻璃，為蒂米的發(fā)頂前緣、面容、前身都籠罩上一片紅黃色。

    她居高臨下，腦子想著她在換屆選舉前的發(fā)力，嚴厲打擊組織黃色交易的團伙……

    蒂米突然想見一見夜晚的哥譚是怎么樣的，是不是如同她白日看見的哥譚那樣，因為她和更多人的努力而變得更好呢？

    只是突如其來的一個念頭，閃現(xiàn)在蒂米的大腦，她忍不住想，會不會還有像流浪兒蒂米一樣的小孩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翻垃圾桶、被人趕走、吃不飽穿不暖呢？

    只是一個念頭。

    “露西，你說我可以去看一看夜晚的哥譚小巷嗎？”

    露西走出來，面露難色：“市長，我擔心有人趁此機會對你動手。”

    確實，面臨換屆的蒂米遭遇到的刺殺都多了，露西對她安全的擔憂很合理。

    但是蒂米不是會為困難低頭的人，她穿上了各種防護裝備，還找來了黑夜中的某人。

    蒂米走近了一條巷子，這里是東區(qū)公園街邊的一條居民巷，兩邊的房屋并不高，只是路邊的燈光并不亮，成排成排的，卻只有零零散散的堅持放光，所以巷子里看不分明，只能模糊看清房屋上偶爾露出來的一片蝙蝠披風。

    蒂米有些沉默，這路燈是梅爾集團和韋恩集團一起建的，這么多需要維修卻不見修。

    前方突然掛上了一盞并不明亮的紅燈，一個穿著裙子，披著紗巾的婦女站在門口，沉默地與蒂米對視上。

    蒂米看到了她眼睛里大片的平靜，或者說麻木。

    她移開了眼睛，繼續(xù)望向巷子拐角，似乎等著什么人。

    第76章 小巷市長安娜

    蒂米走到門前，隔著兩步的距離駐足，看這位女士站在那，靠著門口，一只腳曲起，腳尖點地，雙手垂落，展示著自己。

    她穿著很省布料的白色背心和一條到大腿的超短牛仔褶裙，粉紅色的紗巾把那頭紅色的蜷曲的長發(fā)挽起，面容說不上美麗但是還能順眼，暗紅色的燈光給她裸-露出來的白色皮膚蒙上一層紅暈，也稍稍掩蓋了肩膀、手臂、胸口、腿上的痕跡。

    她就像商店里擺放的精心打扮后的玩偶，有幾分模糊的朦朧的美麗動人。

    但如果仔細去看她神情，就能發(fā)現(xiàn)此刻她是面無表情的，棕色的眼睛看向巷子頭，又好像只是在發(fā)呆，顯得木木的，本應(yīng)該從肢體和裝扮展現(xiàn)出的生命力大打折扣。

    “你好？”

    如果再看蒂米自己，她穿著一身寬大的黑色衛(wèi)衣，戴著兜帽，穿一身東區(qū)人常穿的牛仔闊腿褲，褲子上還做了舊，有幾處“傷口”，扯拉出布料被貓科動物大力抓撓過后的破爛感或者說時尚感？

    她抬起臉，臉上經(jīng)過偽裝，戴著藍色的美瞳，紅色的燈光平等地落在她身上。

    女士眼眸動了動，她看到一個年輕男人站到她門前，沒有像昨天的男人一樣急切地擠進來，上來就撕扯她的衣服，在她反抗的時候狠狠捶擊她的腦袋，把她打得頭暈眼花。

    這個年輕人站在她的門口，微微仰起臉，露出一雙藍色眼睛，望來時顯出幾分平靜。

    他在靜靜注視著自己，不像一個東區(qū)人，禮貌地說出“你好”兩個字。

    “你要花點錢讓我陪你嗎？”

    女士勾起一個笑，涂紅的嘴唇閃著誘人的光澤，放下曲起的腳，改成抱臂站在那，調(diào)笑道：“開過葷了嗎？年輕人，我不介意教教你，只需要兩百美元。”

    哦，蒂米的頭發(fā)扎起來，發(fā)束倒向上過頭頂蓋在腦袋上，一些碎發(fā)變成劉海，加上戴著兜帽，身高不低，面容又深邃，竟然被錯認成年輕男人。

    “女士，我出來走走，并沒有想要留宿的想法。”

    “那就走開，別打擾我做生意。”

    就算這夜里有蝙蝠俠和警察，但是公園街還是沒那么太平。

    雖然不知道年輕男人為什么大晚上一個人走在哥譚東區(qū)的巷子，但是姑且認為他有著自己的底氣。若是沒有，那就不如早早趕走，免得有概率這么不明不白死在這里。

    蒂米望了望還沒看見人的巷子：“現(xiàn)在還沒什么人，要不要聊一聊天，女士，我叫戴維，女士怎么稱呼？”

    女士狐疑地打量蒂米，而蒂米沒有動，維持著那副放松的狀態(tài)，任由她觀察。

    “你可以叫我安娜，你是不是沒有錢？”

    自稱安娜的女士動了動身體，調(diào)整重心到另一只腳來。

    “我這樣硬要和你聊天確實不太好，”蒂米低頭，從口袋里摸出零零散散的鈔票，數(shù)了數(shù)湊出兩百美元塞到安娜手里：“這算作你和我聊天的錢。”

    安娜拿著錢，怔了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不過有錢不收是傻子，安娜把錢往牛仔褶裙貼身口袋里，重新打起精神：“要不要進來聊天，如果后悔了要和我一起睡覺也可以，這樣我可以把燈取下來，別人也不會不長眼地跑進來。”

    “好吧。”

    她這樣自然的態(tài)度反倒讓蒂米內(nèi)心的沉重沒有擴散，跟著安娜走進她的家里。

    生活，生活。

    蒂米心里嘀咕著兩個字，心里盤算著東區(qū)這邊還有什么可以調(diào)整優(yōu)化的，要不要再建些工廠、公司什么的，讓安娜可以有工作。

    開門進去，酒味混合著發(fā)酸發(fā)臭的味道撲面而來。

    客廳里沙發(fā)上癱倒一個絡(luò)腮胡瘦男人，他抓著一個空酒瓶，旁邊地上還有好幾個酒瓶，以及一灘不明嘔吐物。

    這個家里亂七八糟，連一個好的凳子都只有一個。

    安娜頂著蒂米看過來的眼神，淡淡解釋了一句：“我丈夫。”

    到了白熾燈下，蒂米才發(fā)現(xiàn)她的紗巾其實是白色的，只是因為紅色燈光而顯現(xiàn)成粉紅色。

    “他在家嗎？”

    蒂米的意思其實是為什么你掛起紅燈，你的丈夫卻在家。

    安娜笑了一下，很好地理解了蒂米的意思，她的話語里難掩嘲諷：“但凡丈夫能夠找一份工作而不是整日酗酒，逼

    著妻子去賣的話，一切就不會這么糟糕。至于他在不在家，這重要嗎？這不重要，甚至不用為此覺得驚訝。到我房里來吧，他不會管的。”

    哦，丈夫。

    丈夫不能養(yǎng)家，還要增添負擔，有這樣的一個丈夫，還不如沒有。

    許多女性懷著美好想象的步入婚姻，以為未來有丈夫一同面對風雨，提供庇護，誰知道丈夫不但不能防風雨，還是那個帶來風雨的人。

    安娜家是兩室一廳的戶型，安娜先一步走進自己房間，而蒂米停在門口，沒有再往里面去。

    雖然她知道自己性別，但是安娜以為她是男性，也不準備去說，干脆就守著那種男女有別的規(guī)矩。

    安娜躺進床上，把絲巾解開，紅色的頭發(fā)就像海底的紅色海藻，茂盛濃密，披散在床單上，輻射開。

    她的腦袋微微陷在床上，仰著腦袋看向頭頂方向的蒂米。

    “都到這了，真不睡一覺，我并不覺得自己毫無魅力。”安娜拿著那兩百美金并不安心，東區(qū)多的是人不給錢，她們的營生都無法報警。

    “不了。”

    安娜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個自稱戴維的年輕人都不上前，她也覺察出一些意思來，坐起身，做到床沿邊，拍了拍床邊：“那就一起坐，你要聊什么，如果是打探什么隱秘，我可不知道。”

    “我站在這吧，我只是……”

    安娜再度起身，走到蒂米的身邊，臉靠近蒂米，在她周圍繞了半圈，那張臉貼近蒂米：“只是什么。”

    蒂米的聲音因為她的靠近頓住，她把安娜輕輕推開：“我出生在哥譚，小時候離開了哥譚，最近才回來，我想知道哥譚是否有變化，是否還是那個犯罪之都，所以到處走走，有緣地遇到你，安娜，我只是想找個人聊一聊，但是除了同僚，我在哥譚沒有其他人了。”

    她伸手把安娜的飄到自己身上的頭發(fā)摘下，讓那紅色如同火蛇的頭發(fā)回到安娜的身側(cè)。

    然后用眼神看著安娜：“安娜，我有沒有說你長得像我的朋友？”

    安娜這下徹底沒有心思了。

    她甚至自暴自棄地想，這一次是客戶自己人傻錢多，她為什么要堅持呢？

    “你當然沒有說過。”

    安娜沒好氣地說。

    “哦，好吧，安娜，能說說你自己嗎，說實話，如果不是你掛起紅燈，我會以為你只是在門口等待即將到來的朋友。”

    蒂米問道。

    “若是以前，我可以會被賣去紅燈區(qū)，到那里專門做這個，現(xiàn)在哥譚上面不讓，嚴打組織黃色交易。”

    “怎么說呢？”

    安娜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看：“我想戴維你比我更清楚。”

    安娜是認為她是在做什么的嗎？

    “我想我并不清楚，比如說也許你可以有一份工作，梅爾工業(yè)園就在附近。”

    “確實，但是我得罪了老板，人家不會要我。”

    老板自己可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安娜得罪了。

    蒂米默了默，又說：“還有別的機會……”

    安娜笑了一下。

    “我再去找工作，我的丈夫就跳出來阻止，我不會想讓我脫離他的掌控。我上一份工作就是被他找過去鬧事給弄沒的。”

    “離婚——”

    “離婚？”安娜突然提高嗓音，聲音有些尖銳：“那么我的生命會在我的婚姻結(jié)束之前終結(jié)。”

    蒂米還想說什么，客廳里的酒鬼開始大聲呼喊安娜。

    “Bitch，安娜你個bitch，不知道老子口渴了嗎，快點給我倒杯水！”

    那個男人搖搖晃晃地從沙發(fā)上坐起身，到拿著酒瓶踉踉蹌蹌走過來，中間還被凳子絆了一下。

    期間他的嘴巴一直臟話不斷，煩躁地拿著酒瓶一下一下捶著大腿，時不時甩動酒瓶。

    他看到蒂米一愣：“給錢了嗎？”

    好吧，不能對這樣一個人渣報以什么期望。

    他爛透了，是絕頂大爛人，在逼妻子經(jīng)營黃色交易個體戶的時候，竟然在他認為的闝蟲面前只問出一句，有沒有給錢。

    真是天大一個笑話。

    “你的問題很可笑，而世界上最可笑就是你這樣的家伙居然配當人。”

    蒂米一個直拳徑直擂在這個人臉上，她的怒火在心臟就像無限的巖漿，灼燒得人疼得發(fā)狠。

    蒂米嚴厲打擊組織黃色交易的團伙，但是照樣有人主動或者被迫賣-淫，去做個體戶，逃避對團伙作案管控嚴重的風險。

    就算是蒂米現(xiàn)在走近黑夜中哥譚的一條巷子，也難保不會遇到某戶人家也像安娜一樣亮起一盞并不明亮的紅燈，家庭里的婦女站在門口，對著路過的男士招手。

    如果探究人家的意愿——家人為了錢而逼迫、覺得來錢快、沒有別的途徑掙錢……

    再多的警力，都難以根絕。

    第77章 安慰市長女士幫助女士

    這男子在蒂米出拳的時候眼睛都耷拉著，身體微微搖晃，一手扶著門框來穩(wěn)住自己，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當拳頭直朝面門沖過來時，他晃悠悠地抬起頭，被酒精泡發(fā)的腦子暈乎乎的，只見眼前閃過一道模糊的影子，緊接著一只拳頭如閃電般直沖他的面門。

    他下意識地想要躲避，但被酒精泡發(fā)的腦子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身體像是被抽去了筋骨，根本使不上力氣。

    拳頭重重地砸在他的臉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他的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后倒去。

    身體的本能叫他一只手在空中劃拉兩下，扒拉住會掉皮的斑駁墻沿，另一只手軟綿綿地撐在地面上，好歹沒叫他后腦勺著地倒下，而是跌坐在地。

    “呃啊……”

    他捂住出血的鼻子，抬起臉，瞇著眼睛，試圖看清眼前的人，但視線模糊得像被水浸泡過一樣，眼前景象晃動，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

    男人掙扎著想要爬起身，但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只能在地上艱難地蠕動。

    “怎么，要起來？”蒂米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語氣中滿是輕蔑，“你這種爛醉如泥的家伙，一拳就歇菜了，我還以為能和你比劃一場，只會欺負老婆？”

    “F-Fuck……”男人剛一張嘴，迎來的就是蒂米直接一腳飛踹，順利讓他噴糞的嘴只能不停哀嚎。

    安娜被這一切給嚇到了，事情發(fā)生得太快，她只是一晃眼，丈夫就被揍倒在地。

    她張大嘴，想要發(fā)出尖叫，但是嗓子眼很干，變成一陣咳嗽，雙腳慢慢后退一步，視線在蒂米和狼狽不堪的丈夫間來回打轉(zhuǎn)，尤其是鼻青臉腫的丈夫，眼睛里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

    男子喘了一會，緩過來，突然摸出口袋里的木倉，哆嗦著手要把槍口對準蒂米，一種即將到來的暢快讓他想要勾起嘴角，但是卻因為傷口疼痛而扭曲整張臉變成最抽象的一副畫。

    蒂米又是一腳，腳尖用力，掃過去，就把他手里的木倉給踢到了地上，越過安娜，落在安娜后邊。

    男人臉色一變，眼睛隨著木倉移動到安娜背后，又快速上移，他沖安娜大叫：“賤人，我才是你得丈夫，要被你的奸夫打成這樣了，還不給我打死這個人，難道你要翻了天了，你想要小孩沒有父親？”

    原來還有孩子，這個人渣怎么還很理直氣壯？

    蒂米又踢了他一腳，讓他氣勢一萎頓，只是那雙被酒氣染過的污濁眼睛還狠狠盯著安娜。

    蒂米沒有繼續(xù)打人，而是轉(zhuǎn)向安娜，想聽她會說什么，或者說看她會做什么。

    在兩個人的目光中，安娜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刺中，僵住在那，下意識抬起右手，五指并攏，在額頭輕劃，接著移到胸前，再從左肩劃向右肩，完成一個十字。

    但這不能給她以安寧。

    她惶惶不安地看向蒂米，像是在看著什么天神降臨。

    而天神不應(yīng)該給她指引，幫她做主，讓她走出困境嗎，為什么和她那個丈夫一樣都看向自己呢？

    蒂米輕輕搖頭，眼神幽靜。

    這個世界，別人能夠提

    供幫助，但是不能徹底拯救一個人。

    真正拯救自己的從來都是自己，抓住機會，想要活下去，想要獲得解脫的自己。

    安娜吸了口氣，轉(zhuǎn)向自己的丈夫，她感到自己的靈魂撕扯開來，一種痛快從丈夫的血和她的傷口中蔓延出來，讓她的大腦陷入某種激蕩：“你打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原來，你被打了，也好半晌反應(yīng)不過來，反而要向我來求助嗎？”

    “安娜，你救救我，你把這個闖進來的家伙打死，我立馬改正，再也不像以前一樣，我去好好找一份工作，去給茉莉買她想要的娃娃，我會好好做一個丈夫的！”

    她看向丈夫，那個曾經(jīng)讓她心生憧憬的男人，剛結(jié)婚的時候他們兩個也有過甜蜜的生活，他還會在節(jié)日里給她買鮮花和禮物，兩個人為著還沒出生的孩子一起努力工作，期許著未來，多么美好啊。

    安娜的雙手緊緊絞在一起，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男人感到她的猶豫，繼續(xù)努力說服：“安娜，我的安娜，我們回到以前，我們像我們之前設(shè)想好的，好好過日子，我再也不打你了，好不好，你把這個人趕走，只要你把這人趕走！”

    安娜糾結(jié)的眼神在蒂米和丈夫之間徘徊，最終落在了丈夫那張滿是污濁與隱藏不好的憤怒的臉上，身體下意識一哆嗦，可心里滿是苦水。

    原來他也知道，他們曾有那么好的時候，原來他都知道，可為什么第一次打她的時候毫不留情毫不顧忌？

    說什么再也不打她了，他第一次暴打她之后，不就是扇自己巴掌求他原諒，說自己只是喝醉了嗎，說茉莉不能沒有父親照顧，說教義不能允許他們的婚姻出現(xiàn)裂痕……

    在說服她忍氣吞聲，不對外人說的時候，這個男人就想起自己是丈夫，是父親來，用這個家來捆綁束縛她，而在下一次的時候就繼續(xù)用這些來捂住她的嘴，逐步完全控制她，讓她現(xiàn)在一對上他那雙可怕的眼睛就害怕，就難以生起反抗的心思。

    噩夢的一般的生活，她根本無法掙脫，直到一個外來人到來，用一拳頭打破了這一切。

    安娜撿起木倉，感到心里的苦水漸漸釀造出毒汁，她轉(zhuǎn)回身，眼睛盯著丈夫，里面閃爍著越來越亮的光：“再也不打了——你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這一次是真的，我說的是真的，我絕對會好好對茉莉和你的，安娜，我們是一家人，我們以后會好好的！”

    男人感到危險，但是安娜手里拿上了木倉，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他不敢翻臉，而是繼續(xù)試圖用溫情馴服這個女人，讓她把槍口對準威脅他的外來者。

    “我不會再信了，我突然明白過來，當你威脅不了我，反而要求著我的時候，你就再也傷害不了我和茉莉了。見鬼的，我怎么就會害怕你這樣一個被酒水掏空的，欺軟怕硬的家伙？”

    “安娜，你什么意思，你還在等什么？我是你的丈夫，你得聽我的，給我打死他！”

    男子感到不妙，他不愿意見到這個，聲音都帶上一絲歇斯底里，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被蒂米又是一腳給踢倒，然后踩在胸口，身體無法掙扎著起來，只能在地上艱難地蠕動。

    安娜發(fā)出一串尖利的笑聲，把槍口對準男人。

    蒂米松開男人，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安娜手里的槍，溫聲說：“你打死了他，你的孩子怎么辦？”

    安娜不松手，她睜大眼睛，眼睛發(fā)紅。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不，我只是想看見你在他面前站起來，真正的能夠反抗，能夠做你自己，但并不想讓警察局因為你弒夫把你帶走，讓你的孩子成為一個失去唯一親人的人。”

    安娜固執(zhí)地看向她：“你不會養(yǎng)她嗎？”

    蒂米搖搖頭：“我不認為孩子跟著我，比跟著孩子的母親更好。”

    安娜眼珠微微轉(zhuǎn)動，像是要把蒂米所有的細節(jié)都看全。

    她和蒂米的眼睛對視，想要從中看出什么來，然而她只能得出對方并不是說假話的結(jié)論。

    就這樣，她漸漸松手，讓蒂米能夠把她的槍拿走。

    蒂米輕輕地將槍從安娜手中抽走，槍并沒有上保險，所以直接就放口袋里了，安全可靠。

    安娜游移不定：“你到底是誰？我本來以為你是夜巡警察中的一員。”

    她想要一個擁抱和安慰，但是戴維一直表現(xiàn)得很禮貌，甚至說對她回避，是嫌棄她臟嗎？

    蒂米摘下兜帽，把頭發(fā)放下，當沒有兜帽遮掩，發(fā)型也不再是疑似短發(fā)，屬于女性的那種感染力就這么讓驚惶不定的安娜突然就感到安全感。

    她眼神中滿是溫柔和堅定，伸出手，不再避嫌，直接輕輕握住安娜的肩膀，試圖給她一些力量和安慰。

    “安娜，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jīng)邁出了最重要的一步，你不再害怕他了，這就是勝利。”

    蒂米的聲音因為沒有再壓著而顯得清亮，有力量，仿佛能穿透安娜內(nèi)心的迷霧，“你和茉莉值得一個更好的未來，一個沒有恐懼和暴力的家。”

    安娜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她咬了咬嘴唇，努力不讓淚水流下來。她知道蒂米說的是對的，她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毀了自己和女兒的未來。她需要的不是暴力的解脫，而是真正的自由和新生。

    蒂米繼續(xù)說道：“女士幫助女士，我會幫你離婚、找工作。你不需要再忍受這些，你值得擁有幸福。”

    安娜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和希望交織的光芒，她輕輕點了點頭，仿佛在給自己鼓勁：“你說得對，我不能讓茉莉失去母親，我不能讓她在一個充滿暴力的家里長大。”

    蒂米松了口氣，她輕輕拍了拍安娜的肩膀，被安娜突然一把撲進懷里。

    蒂米感到眼淚水打濕了她的衣服，蒂米雙手僵在空中，在安娜終于忍耐不住內(nèi)心的痛苦，放聲大哭的時候，輕輕懷抱住這個女人。

    她慢慢拍著安娜的肩膀，就像安娜小時候被母親撫著后背睡覺一樣溫暖。

    “謝謝你，沒有你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辦……”

    “安娜，是你自己的眼睛在向我求助，也是你自己從陰霾里走出來，相信你自己，一切都將變好的。”

    第78章 溫情市長夜巡和蝙蝠車

    淡淡的月光下，那頭是霓虹城市，哥譚大橋飛接而來。

    河水在哥譚大橋下緩緩流淌，風掠過河面，水面泛起細密的波紋，波光粼粼，浮動碎銀。河上大橋的路燈沿著橋身一盞接著一盞，在夜空中劃出一條燈光點點的美麗弧線，再加上橋上還有車燈穿梭來去，遠望仿佛是夜幕下的一條璀璨星河，迷了蒂米的眼睛。

    “哥譚真美。”

    蒂米雙手交疊支在河堤的欄桿上，遠眺，想到的是安娜綁她丈夫時亮起來的眼睛，還有被她好好保護在另一個房間的女兒，還帶著嬰兒肥的茉莉恬靜的睡顏色。

    悄無聲息落在身邊的蝙蝠安靜地站在她的身邊，同她一起遠眺夜晚的哥譚。

    在蒂米感嘆時，看她的眼睛里映上萬千燈光，有如繁星閃爍。

    蝙蝠俠不禁出聲：“是的。”

    蒂米聽到他壓得極低仿佛深淵惡魔低語的嗓音，好笑地側(cè)過頭對他說：“你是帶的變聲器嗎，這個嗓音和這個時刻并不是很搭。”

    “是變聲器……”蝙蝠俠嘴角微微下撇，對于自己的蝙蝠聲音被嫌

    棄感到不滿意：“那蝙蝠也不該跑錯片場，出現(xiàn)在這個時刻。”

    “哦，照這個邏輯，硬要說的話那我也不應(yīng)該一身連帽衛(wèi)衣，穿得嚴嚴實實站在這里，旁邊還有只蜜袋鼯。”

    這身蝙蝠套裝似乎有點封印著身緊身衣之下的人，他頓了頓，憋出一句：“我不是蜜袋鼯。”

    不過如果是能言善道蝙蝠俠，或者眉開眼笑蝙蝠俠好像會更怪。

    蒂米忍笑，眉眼盈盈：“好吧好吧，此刻一切都恰到好處，包括你的所有，蝙蝠。”

    蝙蝠俠嘴角上揚，似有若無地輕輕哼了一聲。

    “哥譚還是有很多很多需要變好的地方，雖然我很清楚，許多東西是難以徹底根治和改變的，人類間必定存在的資源斗爭和剝削，哥譚有好人，就也不會缺少壞人。”

    “至少我們在行動，在改善。”

    蒂米心里那點惆悵和難過因為他一句話而消減。

    因為蒂米有能力，就是把她看到的，能做到的都去做到她能做的最好，至于人力不可為之處，蒂米也能說一句問心無愧地去信任同伴。

    這大概是她和蝙蝠俠的不同，她能感到蝙蝠俠身上那種緊繃，他想憑借人力做到極致，哪怕無限壓榨自己。

    這一點也是蒂米最敬佩他的地方。

    “謝謝你一路的跟隨保護，可以說說今天犯罪多不多嗎？”

    蝙蝠俠還沒說話，他耳麥里便士一在匯報監(jiān)控里的發(fā)現(xiàn)：“B，雖然很不想打擾你們的溫馨時刻，但是公園街有人在側(cè)角巷里頭聚頭，拿著撬棍、鋼筋，可能是要打架……”

    在蒂米的視角看就是她問出那句之后蝙蝠俠站著沒動，好像呆住。

    “……現(xiàn)在又有了。”蝙蝠俠聽完便士一的信息，頓了一下，對蒂米說。

    蒂米眼睛盯著他，想要看他怎么走。

    蝙蝠俠看向蒂米，白膜下的眼睛盯著她。

    兩個人面面相覷。

    蒂米輕笑一聲，上前一步，伸手攬住蝙蝠俠的后脖頸，另一只手拖住他的下頜，微微把他的頭拉低，嘴唇靠近他沒有被面具包裹的嘴唇。

    她感到對方很配合地稍稍低身，讓她能夠舒服地抱住他。

    但在她的唇貼上他的時候，突然主動起來，舌頭伸入蒂米的唇間，頗為野性地刮蹭揉捻，勾著她一同享受這個吻。

    這是一個狂風驟雨，急促激烈的吻，當兩個人分開，呼吸都有些亂。

    蒂米松開手，輕輕推他一把：“去吧，注意安全。”

    她稍稍低頭撫摸嘴唇的時候，只聽咻的一聲，蒂米快速抬頭，只見蝙蝠俠已經(jīng)攀上后邊的居民樓，兩下跳躍不見了。

    “唔，還真容易轉(zhuǎn)頭沒。”

    因為蒂米想要排除他人的影響，所以選擇自己隨心所欲地走到哥譚的東區(qū)的任意一處，而露西跟在周圍。

    這挺冒險的，但是隨機也意味著很難有人能提前針對她。

    而且她本身也裝備頗多，做了外貌上的遮掩和改變。

    不過君子不立于危墻，如果不是突發(fā)奇想，蒂米也很難如此做。

    過了一會，蝙蝠俠又飛了回來。

    他身上多了血味，蒂米不由得擔心是他受傷了，走近上下打量：“受傷了？”

    蝙蝠俠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平靜：“沒有，是敵人的血。”

    一群黑-幫約架，制服他們并沒有讓他受傷，連升級后的戰(zhàn)衣也沒有一處缺口。

    血是另一個毒販的，沾在了披風上，被蝙蝠俠一甩給甩掉了，現(xiàn)在他的披風上纖塵不染。不過血腥味到底還是留了下來。

    蒂米松了口氣，但還是有些不放心：“你確定？看起來你好像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

    蝙蝠俠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我追蹤到了一個毒販，他反抗激烈。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制服了他，綁起來丟到了警衛(wèi)廳。”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蒂米身上，“你呢？夜里的哥譚不是安全的地方，你為什么還在這里？”

    “心里有點煩擾，也想過你是否會回來查看。你看你現(xiàn)在不就回來了，我正好沒讓你走空。”

    “我只是夜巡了一大圈路過。”

    蒂米嗯嗯兩聲，抬眼看他：“好吧好吧，你只是路過。”

    蝙蝠俠又問：“為什么煩惱？”

    “我也說不清，也許是我無法完全讓黃色交易消失，也許是走到哥譚街頭，在路邊聞到大-麻那種刺激性的有點像草藥的奇怪味道，遇到幾個或者更多身上爛了的吸-毒者感到有些荒謬。這些竟然具有合法性，是在整個美國境內(nèi)情況普遍存在，所以很難禁。”

    “我們一起努力，我會更多注意的。”

    蒂米點頭又搖頭：“我知道，但你不許極限壓縮自己的睡眠時間去盯著哥譚所有，你每天睡多久？蝙蝠，你也得記住你還是個人，而不是什么鬼神，超脫了肉身。”

    蝙蝠俠想說自己可以，但是看蒂米綠墨一樣的眼睛，鬼使神差，沒有反駁，免了蒂米跟他生氣。

    “我會回去跟幕僚討論的，事有輕重緩急，我能夠壓住自己心里的焦慮，一步一步來的。”

    蝙蝠俠點點頭，突然問她：“晚上回我的住處還是你的住處？”

    其實意思是跟她一起回韋恩莊園還是他跟她一起回她的別墅的意思。

    蒂米拉住他的手：“你這個狀態(tài)，怎么帶我回去？”

    “我有蝙蝠車。”

    “哇哦，那可不好回我的住處，那去你那吧。”

    蒂米微微一笑，眼神里帶著一絲調(diào)侃，補充道：“不過你得保證，到了你的地方，你不會又一頭扎進電腦里，開始研究哥譚的犯罪地圖。”

    蝙蝠俠沉默了一下，然后輕輕點頭：“我保證，今晚我會好好休息。”

    蒂米這才滿意地松開手，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那就好。你知道，我可不想在發(fā)現(xiàn)哪一天你徹底累垮，讓我就此失去你。”

    蝙蝠俠勾起嘴角，有蒂米的夜晚，他感到十分的美妙：“我知道，親愛的。我也不會讓你失望。”

    他給蝙蝠車發(fā)射了自動駕駛的信號。

    無論多少次看蝙蝠車，蒂米都會被這個黑色的科技戰(zhàn)車給迷得神魂顛倒。

    流暢的車型，揚起的蝙蝠翼，仿佛隨時準備振翅高飛，展現(xiàn)出一種強大的威懾力。車身表面覆蓋著一層深邃的黑色涂裝，在夜色中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只有車燈亮起時，才會顯露出它鋒利的輪廓。車體線條鋒利而簡潔，每一處設(shè)計都透露出一種冷酷的美感。

    兩人并肩走向蝙蝠車，蝙蝠俠按下手中的遙控器，蝙蝠車的引擎發(fā)出低沉的轟鳴聲。

    蒂米環(huán)顧四周，低聲說道：“說實話，每次看到這輛車，我都覺得它像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蝙蝠俠打開科技鎖，拉開車門，伸手示意她先上：“它確實來自另一個世界——一個充滿黑暗和危險的g哥譚夜晚世界。但今晚，它會帶我們?nèi)ァ！?br />
    蒂米點了點頭，坐進車內(nèi)。

    蝙蝠俠關(guān)上車門，繞到駕駛座一側(cè)，坐進駕駛位，啟動了車輛。

    蝙蝠車緩緩駛出，夜色中的哥譚街頭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警笛聲打破了這份寧靜。蒂米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感到犯困。

    過了一會兒，蒂米睜開眼睛，輕聲問道：“你真的會好好休息嗎？”

    蝙蝠俠微微側(cè)頭：“我會的。今晚，我會把一切都放下，我想和你一起相擁而眠。”

    蒂米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就好。你知道，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把自己逼得太緊。”

    蝙蝠俠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輕聲說道：“謝謝你，蒂米。有你在身邊，我感覺輕松了很多。”

    蒂米微微一笑，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手臂：“我們是一起的，蝙蝠。無論發(fā)生什么，我們都會一起面對。”

    蝙蝠車繼續(xù)在夜色中前行，最終消失在哥譚的黑暗中，只留下一片寧靜的夜空。

    不久后，韋恩莊園里，兩個換好裝，穿上了同款睡衣的戀人相擁而眠。

    第79章 會友市長蝙蝠和鐵罐似乎相性不合……

    蒂米低頭在新擬定好的婦女工作文件上簽字，把文件都收好，呼叫助理。

    助理走進來把一摞文件都給拿走了。

    “Imironman.”蒂米眼前的屏幕里人對著鏡頭如此說道。

    而屏幕里的人此刻正在蒂米辦公室吃甜甜圈。

    他嘴邊的淺短胡須沾了一點糖霜，沖望過來的蒂米眨眨棕色的大眼睛，顯得無辜極了。

    “托尼，我想你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很多，很高興你能平安回來，也祝賀你有了新的目標。”

    蒂米把視頻暫停，扶了扶腦袋，這樣說道。

    托尼有些動容，在蒂米起身走來的時候，張開雙手上前，和她擁抱到一起：“你叫來的那什么很長名字組織的小年輕很不錯……我竟然沒有意外你會支持我。”

    “哦，可別紅眼睛，托尼寶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之前的投資不跑，保住哥譚的大投資商，可沒有公器私用。”

    兩個人松開手，蒂米得以上下打量托尼，他看上去還挺不錯，活蹦亂跳的？

    托尼學她說：“那我也沒有感謝某個家伙跑到中東去撈我，也不感謝某個家伙在斯塔克集團股票大跌，股市動蕩的時候注資，更不感謝某個家伙買下罵我的報社替我說話……”

    蒂米撇撇嘴：“你這明明就是你自己能說出來的話。雖然你很不感謝我，但是這不是你到這里參觀我工作，順便給我吃播的理由。”

    “誰叫你工作一大堆，都沒有時間騰出來給我，”托尼把一個小盒裝的甜甜圈推到桌子對面：“而且我也留了一份甜甜圈給你。”

    蒂米走到托尼對面的沙發(fā)，拿起那個看起來很誘人，閃爍著糖和油的光澤的甜甜圈，啃啃啃。

    “終于忙完了？”

    她吞下嘴里的食物，慢慢搖頭：“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我都把一些活動推給我屬下了。”

    西西特升職了，還多了市長辦公室發(fā)言人的工作，許多需要市長辦公室出席的活動都將由她出面。

    說到工作，托尼皺皺鼻子，聳肩道：“哦，如果非要說出你的缺點，大概就是太愛工作了，你在華盛頓、紐約任職的時候也是這樣，這樣你會失去很多自由和快樂。”

    “我想托尼你不是來說我的缺點的，”蒂米失笑：“我也不想這樣，如果你能把你的秘書佩珀讓給我，我想我可以給她更高的待遇，讓我能夠從一堆工作中解脫出來。”

    “我想那也并不是你真正的缺點，換個角度來說就是對工作認真勤懇，更別說你當了市長，你要對你的市民負責——”

    托尼正擦手，聽到她的話，不由頓住，對她大聲說：“但別想撬我墻角，奧利弗就曾經(jīng)被你橇過秘書！”

    蒂米撲哧一聲笑出來，又咬下一口甜甜圈，鼻腔發(fā)音哼出兩個音節(jié)：“嗯哼～”

    格蘭德，現(xiàn)在還在她別墅做她管家的塞特以及托尼的出現(xiàn)，讓蒂米梅爾這個人物本來是背景板的過去被一點點填充起來。

    現(xiàn)在她也能在托尼面前表現(xiàn)得好像一切正常。

    但是其實她并不清楚記得之前的事情，現(xiàn)在也不會接話說奧利弗怎么怎么樣，好像是星城首富？

    托尼站起身，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親愛的蒂西，很多東西我都可以分享給你，但是佩珀不能，我不能沒有她為我工作。”（注1）

    “你和她怎么樣了，據(jù)說你們的感情好像很不錯。”

    “額——”托尼回過頭來，覺得有點別扭，他注視著蒂米，看到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的皮膚好像融化在光里，而她的呈現(xiàn)出薄荷綠的眼睛澄澈透明，只有作為朋友對他的關(guān)心。

    他想要反問她跟那個紈绔韋恩現(xiàn)在怎么樣了，想了想又沒有繼續(xù)說。

    在好朋友面前，托尼還是認真地回答了蒂米這個問題：“我這些天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做了很多選擇，搞出各種麻煩，佩珀她一直陪著我，幫我處理工作和我造成的困擾，我不知道該怎么定義我和她的關(guān)系，但我知道我離不開她。”

    蒂米微微一笑，眼神里透著一絲調(diào)侃：“聽起來好像很有進展。不過作為朋友，我得提醒，雖然花花公子也是你的一部分，但是如果確定了是她就勇敢點給人家一個確切的信號，給她安全感，不要讓佩珀對你徹底失去信心。”

    “哦哦……”托尼胡亂應(yīng)著，腦子里亂亂的，想不出該說什么，他只好轉(zhuǎn)移話題：“我不確定以后會如何，要不你說一說你怎么就和韋恩在一起了，你確定是他了？”

    “人生的未來誰說得準呢，我把握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知道他晚上在哥譚飛來飛——”

    托尼把布魯斯韋恩查了個遍，作為一個對于蝙蝠俠沒有濾鏡，還在信息科技技術(shù)上有著超高造詣，有一個人工智能的人，他當然能夠在針對對方的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異常，根據(jù)蛛絲馬跡確定真相。

    “別說出來，托尼，我知道，我覺得那也是他的一部分，我尊重他的全部。”

    “包括他過去的那些鶯鶯燕燕？”

    蒂米微微低眉：“我想是的。”

    托尼先是狠狠皺眉，然后又松開，幸災(zāi)樂禍地攤手，聳肩：“我只能說祝那位好運了～”

    蒂米狐疑地打量他，看著他突然輕松起來，抖抖肩膀，愉快地哼起奇奇怪怪的小調(diào)，沖她無辜眨眼。

    “為什么這樣說？”

    “這是一個秘密，蒂西。”托尼神神秘秘地說，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東西。

    “好吧好吧——”、她頓了一下，從口袋里摸出震動起來的手機，對托尼使了一個眼神，起身稍稍走開接電話。

    “布魯斯？”

    旁邊的托尼翻了個白眼，為煩人的，陰魂不散的，不給蒂米一點私人空間的韋恩。

    而那邊布魯斯說他已經(jīng)到樓下了。

    蒂米挑起眉毛，他除了之前因為鬧別扭開車直沖而來之外，一般都會提前說他過來，而不是快到了才打電話給她。

    蒂米回身看了眼托尼，他發(fā)現(xiàn)她在看他，給她眨眼睛，仿佛在說我可什么沒做。

    哦，蝙蝠。

    哦，紅鐵罐。

    “我的女王，我想你該下班了，就想來接你，我們一起去吃法餐？”

    蒂米抓著手機，沖托尼比比劃劃。

    一起吃飯？

    托尼挑眉，矜持點頭。

    蒂米于是對電話那頭的布魯斯說：“托尼來了，我想我們應(yīng)該招待他一頓，由我正式為你們介紹彼此。”

    布魯斯同意了。

    換了一家餐廳，為了避免和上次不太愉快的經(jīng)歷重復(fù)同一個餐廳。

    但是還是四方桌，蒂米和布魯斯坐在一邊，托尼坐在另一邊，事情就好像又回到了上一次一樣，三個人面面相覷。

    “托尼，這是布魯斯，我的男友。”

    托尼看向布魯斯，矜持地點點頭。

    “布魯斯，這是托尼，我的好友。”

    布魯斯對托尼微微一笑，仿佛之前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蒂米目光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笑起來：“話說你們?nèi)嗽O(shè)都挺像的。”

    托尼抬起下巴：“有嗎，我并不覺得，雖然我們都是億萬富翁，花花公子，但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布魯斯為蒂米切好牛排，端到她的面前。

    布魯斯微微一笑，藍色的眼神平靜而深邃：“確實，我們都是億萬富翁……但我現(xiàn)在可沒有花邊新聞滿天飛。而且托尼是鋼鐵俠，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只希望和蒂米女士一起建設(shè)更美好的哥譚。”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但是托尼總覺他在說反話。

    托尼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不太友善的笑容：“普通？韋恩，我可不覺得‘普通’能形容你。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把哥譚的夜晚搞得那么

    熱鬧。這樣的你，真的能照顧好蒂西嗎？”

    他故意加重了“熱鬧”兩個字，眼神中閃過一絲挑釁。

    布魯斯想起三天前蝙蝠洞電腦被入侵又被他反入侵，在網(wǎng)絡(luò)上打了好幾個來回，只定位到紐約……看來就是眼前這位了。

    “我想這一點不需要斯塔克先生來質(zhì)疑。”

    蒂米察覺到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連忙打圓場：“行了，行了，我想我們是來好好吃飯的。”

    蒂米看著這兩個人，懷疑他們是來搗亂的。

    “畢竟，我可不想在享受美食的時候，還要被你們的‘英雄主義’給攪和了。”

    眼見他們倆還是互相露出假笑，蒂米也笑起來，話語卻帶著威脅：“如果你們氣場不合，或者說只是想來這里吵架，而不是好好吃飯，那么我建議你們先讓我好好吃完飯，然后我把場合讓給你們，讓你們繼續(xù)吵架。”

    托尼和布魯斯對視一眼。

    托尼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挑了挑眉，嘴角的弧度稍微柔和了一些：“好吧，好吧，蒂西說得對。我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比拼誰的嘴更厲害。”

    他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眼神卻依舊帶著一絲挑釁地掃了布魯斯一眼。

    布魯斯對托尼微微一笑，眼神平靜得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當然，今晚的重點是招待朋友，享受美食。”

    三個人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聊天，一邊享受美食，真就是如果這三人不想讓氛圍尷尬，那么氛圍就不會尷尬。

    ————

    夜深人靜，某個人在將睡未睡的蒂米耳邊說：“蒂西，嗯？”

    第80章 自家市長年薪兩百萬，失敬失敬～……

    布魯斯把吹風機收起來，從蒂米女士身后抱住她，腦袋埋進她的頸項，壓住了她還經(jīng)過暖風吹干后洗發(fā)水味道氤氳的發(fā)絲。

    他想起托尼斯塔克那個家伙，咬了咬牙。

    上次因為他還在求和好，所以沒有多問蒂米女士和斯塔克的關(guān)系，蒂米女士之后也沒有和他說過她和斯塔克的過往。

    如果不是這次，他都不知道蒂米女士還有蒂西這個昵稱，他都沒有這樣叫蒂米女士！

    蒂米把身體的重心往布魯斯身上靠，剛剛吹頭發(fā)讓她眼皮打架。

    如果不是感到頭皮發(fā)緊生疼，她就睡過去了。

    蒂米輕呼一聲，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頭發(fā)從自己肩膀和布魯斯下巴之間拿出來，攏到另一邊，離布魯斯遠一點，退開，把自己塞進被子里。

    “睡吧睡吧，布魯斯，等下伸手關(guān)一下燈。”

    床頭的水晶小臺燈持續(xù)散發(fā)著柔和的白光，她躺好了，掀開白底黑蝙蝠極簡風格的被子的一邊，等著他也躺進來。

    布魯斯順著她掀開的被子鉆進去，伸出手在小臺燈那摁下小開關(guān)，然后在床上轉(zhuǎn)了個身，一把抱住蒂米女士。

    房間一下子就陷入寧靜的黑暗，布魯斯能夠聽見蒂米女士打了一個呵欠，她側(cè)睡，朝向自己，一只手在他翻過來時搭在他的小臂處，把臉埋進他的脖頸，她的呼出的熱氣徐徐打在鎖骨處，呼吸漸漸變得平均緩和。

    但是布魯斯還不想睡，他不搞清楚斯塔克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心臟上就跟有螞蟻爬一樣癢癢。

    他收緊下巴，在蒂米女士耳邊輕輕說：“女士，我睡不著。”

    這惹得蒂米哼哼兩聲，不滿地用手推了推他。

    布魯斯心里鬧騰得慌，湊到蒂米耳邊：“蒂西，嗯？”

    蒂米睜開眼睛，用手托住布魯斯的臉頰，壓著嗓子說：“布魯斯，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只是一個稱呼。”

    布魯斯悶悶地說：“他還說要穿成一個紅皮鐵罐頭帶你飛，一點都不擔心你的安危……”

    “我不是拒絕了嗎？我可不想上新聞。”

    蒂米捏捏眉心，清醒一點點。

    “那如果他秘密帶你飛，你會同意嗎？”

    蒂米伸手擼了一把布魯斯的頭發(fā)，把他的頭發(fā)揉得亂七八糟。

    “可能吧，我確實有點好奇不是坐飛機就在天上飛的感覺。”

    布魯斯從她的坦然態(tài)度中確定他們確實是友情，而且白天斯塔克也確實不像上次一樣帶點別的不確定心思擠兌他，而是單純護短，看不慣他來做蒂米的男友。

    只是為什么還是會覺得不滿足。

    “……那蒂米女士想去我最喜歡的滴水獸上看哥譚夜景嗎，我也可以帶你飛？”

    布魯斯突然說。

    蒂米睜大眼，放到布魯斯頭上的手頓住：“額，布魯斯，你是吃醋了嗎？”

    “蒂米女士不想看夜景嗎？”

    布魯斯突然覺得有一些不好意思，熱意上頭。

    蒂米瞌睡都醒了，摸了摸布魯斯額頭，也沒有發(fā)燒燒到腦袋。

    又摸了摸自己額頭，嗯，也沒有問題。

    最終，她不太確定地說：“可以——只是雖然明天是周末，但是我肯定得上班處理一些事情，畢竟我的職位不是一份固定工作和休息時間的工作，所以改天？”

    “好。”

    布魯斯清了清嗓子，又伸手抱住蒂米：“女士會不會覺得我不夠成熟……”

    蒂米回抱住他，困意又纏上她，她閉上眼睛，探頭在布魯斯嘴邊親了親：“我覺得是你就好。說不定你成熟了就會覺得我其實也沒什么好的。”

    “我覺得我不會。”

    蒂米輕笑兩聲，輕輕拍拍他：“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布魯斯，愿你有一個好夢。”

    布魯斯在她帶著一點哼唱的聲音中眨眨眼睛，眼睫毛扇在蒂米的額頭。

    而蒂米已經(jīng)又漸漸睡過去了。

    這一次，布魯斯翹起嘴角，也閉上眼睛，在溫暖的氛圍中睡過去。

    早晨起來的時候，晚上睡得更少的布魯斯根本起不來。

    蒂米輕手輕腳到衛(wèi)生間洗漱完后，到廚房盛粥喝。

    晚上提前熬了粥，稻米、紅豆在高壓鍋中熬化了，沙沙的。

    蒂米又去菜園里摘了新種的羅馬生菜，在平底鍋上炒了炒，配上冰箱里管家塞特準備的肉醬下粥吃。

    沒了游戲系統(tǒng)里自動生成的物品，在調(diào)查完確定可靠的塞特替代成為了管理這個家的管家，他固定來這里兩次，也會給蒂米的冰箱填上食物，如果蒂米需要，還可以點餐，塞特精通多國料理。

    就連蒂米的花園又或者叫做菜園，平時也由塞特打理。

    簡簡單單兩個碗加一罐子肉醬擺好在客廳的桌子上，蒂米靠著蝙蝠靠枕看了眼手機。

    沒有緊急事務(wù)，只有一點日常工作。

    手機市政系統(tǒng)里提示有人預(yù)訂時間找她處理必須她簽字的文件，蒂米把時間設(shè)定在下午，她去市政廳一趟統(tǒng)一蓋章簽字。

    那么，就是享受早餐時刻～

    振聲，高端的食材往往只會需要最簡單的烹飪。

    羅馬生菜就是加油加鹽炒了炒，脆脆甜甜的，沒有那種生吃的草味，蒂米能吃一大碗。

    肉醬是那種牛肉醬粒，大顆大顆的很有嚼勁，咸香咸香的。

    搭配沙沙糯糯的紅豆粥很好。

    蒂米想了想自己死亡前的身份，嗯，有些模糊，大概是個中西方雜糅的人，胃也是。

    今天下午是要去市政廳了，而對于上午，蒂米的安排是就在書房玩電腦——玩《基建模擬器》。

    很多政務(wù)她還是比較習慣用游戲的方式去處理。

    比如蒂米信箱就會實時顯示她已經(jīng)處理多少信件，有效處理次數(shù)多少，提示哥譚市民滿意度多少了。

    蒂米對著軌道交通一通修修改改，把不太規(guī)整的部分改好，又發(fā)現(xiàn)因為修改導(dǎo)致不明原因的堵車。

    “嘖。”

    沒辦法，又只好慢慢排查問題。

    蒂米先找到堵車的地方，然后順著線路一點點過去，查看有什么異常。

    一直到火葬場主題公園，發(fā)現(xiàn)有大量的車輛，包括過來游玩的游客車輛和運送尸體的靈車。

    甚至有游客車搶靈車的專門車道一個勁往公園里走。

    驗門票的地方已經(jīng)排起長長的隊，進出的道路都被車輛堵死，還有行人在其中穿梭，車輛卡卡的。

    蒂米先把附近的三車道路拓寬變成四向立交車道，又把下車道的路口紅綠燈給去掉，人行通道也去掉，專門建一個地下通道供行人通過，讓這里有點堵的地方暢通起來。

    肉眼可見，行人不見了，車動起來了。

    然后又到靈車專用進火葬場區(qū)域的道路專門把私家車禁止通行，再多建一個大門供游客進出。

    再修一大片停車位，把地鐵線路拉過來。

    幾手操作下來，各處車輛動起來了，車量流通性高達80%，蒂米便點擊確定，儲存修改，哥譚市民滿意地給她提升了0.1的滿意度，屏幕上方飄出一堆小心心。

    同時反饋交通堵了的信件都給自動回復(fù)好了，工作進程upup，可比蒂米現(xiàn)實操作要快捷方便。

    如果擔心蒂米大包大攬給很多像道路工程師等有關(guān)崗位的工作搶了，可以看看現(xiàn)實里公園附近從今日修改起，

    慢慢出現(xiàn)的變化，就會知道蒂米并沒有實際上改變了交通，而是下達了一個指令，現(xiàn)實的修改還是需要建筑集團等部門和工作人員聯(lián)合工作，而這些工作人員還是能夠好好領(lǐng)工資。

    然后又看了看市長信箱，發(fā)現(xiàn)好些市民表示自己安全感不夠。

    蒂米聯(lián)系實際，哥譚好像確實不夠安全。

    她上手就給每個片區(qū)修一個警察局，給尊貴的哥譚市民以滿滿的保護。

    幾乎是下一秒，更多反映警察局太多，讓他們感覺生活在監(jiān)視和管控之中，嚴重侵犯了他們自由……

    蒂米撓了撓頭發(fā)，好難伺候。

    她把警察局的數(shù)量減少一些，人多的每個片區(qū)修建一個，人少的兩個片區(qū)建一個。

    這樣哥譚人還在嚷嚷他們沒有自由。

    蒂米批量回復(fù)：如果市民被警察損害了個人自由，市政廳建議市民投訴對應(yīng)的具體警察。

    這一次，欸，你有意見，蒂米她就不改。

    塞特十一點過來一趟給蒂米搞衛(wèi)生，他還把菜園里的樹莓采摘、洗凈端到了蒂米面前。

    蒂米把電腦關(guān)機，吃了一顆莓果，眼睛一亮：“甜甜的，微酸，味道不錯欸。塞特，我記得長了不少吧？”

    “是的，小姐，要不要來一份樹莓蛋糕？”

    塞特筆挺地站在那，微笑著說。

    “行，中午吃什么？”

    “可麗餅、奶油蘑菇湯加熏烤腸片意面可以嗎？”

    蒂米站起身，點點頭：“謝謝塞特。”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說：“我有時候會覺得塞特你做這些有一些小才大用，我可以接受雇傭一些專門的幫傭，而不是需要你來親自做這些。”

    “謝謝小姐的體諒，但是作為梅爾家族的專業(yè)管家，我想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我需要對得起我的工資。”

    工資？

    蒂米好像沒有管過這個，她突然有些心虛，如果她不說塞特就拿不到工資，她還讓塞特工作了這么久，那她就真的萬惡資本家了。

    塞特笑著說：“梅爾家族給了我每年兩百萬的工資，小姐，請不要擔心我的問題。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吩咐，那容許我先去廚房。”

    蒂米想了想自己二十萬年薪的市長工資，突然覺得，管家可真掙錢啊。

    她慢一拍點點頭，示意自己沒有別的要說了。

    突然爆出自己的高工資，暗中給了蒂米一點工資震撼的塞特輕手輕腳地退出去，扭身進入廚房。

    而進入課堂踩跑步機的蒂米突然接到安娜打來電話，說她的丈夫布洛克在警察局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