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季如顯跟旁邊的人交代了幾句后, 親自走了過來。
“你在這里做什么?”季如顯面露嚴色地訓斥道。
“找?guī)。”路迦寧解釋說,“季叔,真不是我想這么無理的, 真的是人有三急!
季如顯警告道:“你記住,我這次忍下你, 只是因為你哥, 別給我添麻煩。”
路迦寧冷嗤一聲。
現(xiàn)在季如顯是裝都不打算跟她裝了嗎!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自己編劇本自己演了。
“你笑什么?”許久沒有得到回應, 季如顯疑惑著問。
路迦寧搖搖頭:“沒什么, 就是感覺自己上個廁所, 都需要別人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才能讓我上,我覺得人生有點憋屈!
“要不我還是跳樓算了!
季如顯無語:……
季如顯像是也覺得自己怒氣有些沒來由了,他語重心長地規(guī)勸說:“迦寧,你哥哥讓我照顧好你,你也別讓我夾在中間難做人啊!
“季叔, 你不對勁啊, ”路迦寧警惕般道,“我哥哥給了你什么好處?你以前對我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啊, 怎么和我哥哥聊過一次天后,你就像是變了個人?”
“你現(xiàn)在脾氣好到我渾身不自在。”
“以前是我對你有些誤會。”季如顯解釋。
“什么誤會?”路迦寧繼續(xù)追問。
“不重要, 誤會解除了就好!奔救顼@避重就輕地說。
“有道理, ”路迦寧見好就收, “不過呢季叔,我希望下次我們倆之間有什么誤會的話,可以當面說清楚, 你以前莫名其妙針對我, 我還以為自己做錯什么事了呢。”
“你是長輩, 我如果真的做錯了什么事情,可不得第一時間帶著水果來您家請罪啊。”
“好,”路迦寧乖巧的模樣,季如顯像是很受用,他立刻說,“你不是說你想要上廁所嘛,我領你去。”
“這怎么好意思呢,”路迦寧說著,“您給指個路就行!
季如顯:“場館左邊。”
路迦寧指了指身后:“別墅里沒有?”
“我有潔癖!奔救顼@快速解釋。
路迦寧陪笑著:“行,那我去了!
說完,路迦寧只身從別墅門口走了出去。
她剛從廁所出來,便遇到依靠在廁所外面的賀祈風。
像是在等誰,他支撐住身體,漫無目的地玩著手機。
路迦寧一邊用紙巾擦著手,一遍頭也不側地說了句:“賀隊,我們應該有點默契的吧。”
賀祈風:“嗯?”
路迦寧被賀祈風一個疑惑的聲音驚住了,她嚇了一大跳。
賀祈風和她沒這么不默契吧!
路迦寧有些抱怨道:“賀隊,我剛才冒著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給你在季如顯面前拖延了那么長時間,你不會都沒處理監(jiān)控吧!
“你說得是監(jiān)控?”賀祈風問。
看到賀祈風依舊淡定的模樣,路迦寧暗自松了口氣。
看來他已經(jīng)處理好了。
路迦寧無奈:“要不呢。”
“監(jiān)控替換掉了,只會保留你進出別墅一樓的畫面,”賀祈風說,“季如顯應該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
“那就好,”路迦寧熟稔地拍了下賀祈風的肩膀,“配合默契啊賀隊,我沒說話,你就知道替換監(jiān)控!
她話音剛落。
“老大!苯獍椎穆曇魪牟贿h處著急忙慌地傳過來。
“怎么了?”路迦寧問。
“我在比賽場周圍發(fā)現(xiàn)了彈藥存在的痕跡,”江逾白快速說,“數(shù)量很龐大,需要緊急撤離群眾嗎?”
路迦寧表情立刻嚴肅了幾分:“多少?”
江逾白:“周圍一圈都是,需要撤離嗎?”
“不行,根本來不及。”路迦寧當即拒絕,“彈藥數(shù)量眾多,就算緊急撤離,恐怕恐慌還沒消散,犯罪嫌疑人就操控著炸彈爆炸了。”
“聯(lián)系爆破小組和醫(yī)護人員,做好后勤保衛(wèi)工作,”賀祈風當即安排道,“還有,除了拆彈人員做好的防護,其他人盡量穿便服,別惹怒嫌疑人。”
“畢竟誰也不確定兇手后面還有沒有其他與所有人同歸于盡的后手!
“是!苯邮盏矫畹慕獍卓焖匐x開了。
路迦寧低著頭,努力的思考著。
路迦寧:“師叔,我覺得我們想要阻止這場爆炸,就應該弄明白,預備做這場爆炸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謀劃的!
“就比如,他策劃這場案子,目的是為了給某人過冥辰,還是只是為了單純的報復社會!
“如果是冥辰,那兇手顯而易見,就是與季耀相關的人,其中季如顯嫌疑最大。”
“而如果只是報復社會,那么兇手的范圍可能大了。”
雖然路迦寧有極大的把握可以確定安排爆炸的人就是季如顯,可是涉及人員太多,她不能冒險,也不敢冒險。
畢竟,他們作為警察如果連兇手都搞錯,那么后續(xù)兇手后續(xù)可能采取的行動,也將全數(shù)脫韁,不受掌控。
賀祈風:“你之前不是問過一個算命師傅嗎?他怎么說?”
“哦,對!甭峰葘幓腥弧
要不是賀祈風提醒她,她還把這件事忘記了呢。
只見路迦寧快速拿起手機,一個醒目的未讀短信躍然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
是一個人的生辰。
路迦寧問:“賀隊,你還記得季耀的生辰八字嗎?”
“不記得了,”賀祈風看著路迦寧手機上的文字,說,“但是,年月日和年齡對得上!
“那就符合了百分之八十了!甭峰葘幷f。
“你在懷疑什么?”賀祈風說。
“我在懷疑,季如顯再給他兒子配冥婚。”路迦寧說。
“和那個失蹤的小姑娘?”賀祈風問。
“對,而且,我懷疑,讓她去醉夢酒吧附近,就是季如顯對她最后的測試。”路迦寧說。
賀祈風沉默一會兒,說:“季如顯會把她藏在哪里?”
“與其說藏,不如說埋吧……”路迦寧表情嚴肅得有些嚇人,“如果我沒記錯,按照封建陋習,冥婚是不能見太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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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路迦寧一句話, 現(xiàn)場氣氛直接低迷到了極點。
賀祈風安排道:“目前來看,季如顯的嫌疑最大,在沒有更多證據(jù)的前提下, 我們不能放松對他的盯梢。所以,找受害者這件事交給我, 剩下的, 就拜托你了!
“放心,演戲我是專業(yè)的, ”路迦寧保證道, “過會兒, 我會讓季如顯信任的所有人都聚集到場館內部,盡量給你們爭取十五分鐘的拆彈時間。”
“具體場館哪一部分安裝有炸彈,我會讓江逾白通知你們!
賀祈風不知道路迦寧哪里來的自信,覺得自己一定會成功。
但是這幾個月的相處下來,他發(fā)現(xiàn), 她做事并不盲目。
又或者說她靈敏的想法, 讓她每次推斷,都很有條理, 讓人不自覺對她產(chǎn)生信任。
同樣,他也無條件相信她。
賀祈風應下:“嗯!-
與賀祈風分開后, 路迦寧邁著閑散地步伐走進場館。
此時, 比賽已經(jīng)開始了, 現(xiàn)場坐滿了前來觀看比賽的觀眾,他們群情激昂,相互宣喊著各自的口號, 那聲音仿佛要把整個比賽場館震破了。
路迦寧的位置在第一排中間, 也就是主辦人季如顯的旁邊。
在這里, 她僅與臺上的比賽選手有一段相對安全的距離。
路迦寧攬著裙子坐下,看著周圍一個比一個年老的面孔,她輕笑了下,調侃道:“季叔,我坐這里不合適吧!
“沒什么不合適的,”季如顯頭也不扭地回答道,“私人比賽,隨便坐!
路迦寧毫無顧忌地笑出聲:“看來季叔和我哥哥的關系很好啊,否則,我這種你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小輩,有什么資格坐在這里!
路迦寧無緣無故把路迦也牽扯進來,季如顯不由得警惕了幾分,他轉頭看著路迦寧:“你想說什么?”
路迦寧表情帶了些疑惑:“啊?我不想說什么啊,我是感嘆你和我哥哥關系好啊!
季如顯不知道信了沒信,他盯著她,一聲不吭。
路迦寧無奈,繼續(xù)多嘴替自己解釋,說:“季叔,你怎么這個表情看著我?難不成我又說錯話了?”
注意到季如顯一聲不吭,路迦寧繼續(xù)說:“算了,雖然不知道我哪里錯了,但是我道歉,行了吧。您知道的,我從小嘴上沒個把門的,說話更是想到什么說什么,根本不怕得罪人!
“我哥哥常說要不是我們家有錢,我估計早就被人打八百回了。”
“這些話,我哥哥沒有提前跟你叮囑嗎?”
“的確說起過!奔救顼@嚴肅著回答。
“那就是了……”說到這兒,路迦寧又開始胡亂瞎扯了起來,“其實啊,他不知道,這么多年,我之所以沒有被別人打,是因為宋庚禮。我們認識時間長,每次遇到有人看我不爽,他就沖上前把人胖揍一頓。如今他被人殺了……我甚至都不能把殺他的兇手抽筋扒皮,剔骨糜肉……”
“你這是殺人!”季如顯糾正她。
路迦寧散漫地躺在椅子里,目光定在前面的比賽臺上:“殺人怎么了?這輩子誰沒殺過啊。”
路迦寧側了側眸子:“難不成你沒殺過啊!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季如顯被她吊兒郎當?shù)卦捗黠@激怒了,他訓斥道。
“嚇我一跳,季叔,你這么激動干嘛,”路迦寧故意怨悠悠地說,“我就隨便一說!
季如顯:“這種話是隨便可以說的嗎!”
“這里他媽的有警察!”季如顯表情嚴肅,訓斥道,“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別給你哥哥添麻煩!
“切,”路迦寧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囂張不馴的氣質掩都掩不住,“說都不讓說了?那幫條子管得可真寬!
“而且,一人做事一人當,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以后要是把誰殺了,那群警察大不了也殺我啊,殺我啊,我又沒讓他們不殺我。”
路迦寧的無理取鬧,季如顯也是見識到了,他無奈地說:“閉嘴,看比賽,老實點。”
“哼!甭峰葘幉环䴕獾貝灪吡艘宦暋
湊巧,臺上的兩個選手剛剛決出了勝負。裁判舉著勝利者的胳膊,繞著觀眾席展示一圈。
周圍的觀眾再次歡呼聲一片,一輪接著一輪的聲浪讓整個會場險些炸開了鍋。
一直到主持人拿著臺本上場,熱鬧的氣氛才漸漸緩和了下去。
“下面有請下一組比賽選手,來自帝都的柔道十段武佳佳,對陣來自臨江的柔道九段林生!
季如顯身體明顯滯了一秒。
現(xiàn)場熱鬧的討論聲驟起。
“武佳佳啊,不會就是那個從無敗績,然后消失4年的女天才吧。”
“聽說她很厲害,可是沒人見過她的真正模樣。聽說她性子古怪,只要是強制露真面目的比賽,她是一個都不參加。反倒是一些不強制露臉的小型比賽,她一場沒漏過!
“不是說她消失四年了嗎?怎么突然又出現(xiàn)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冒充的吧!
“不知道這一次,主辦方會不會強制要求她露臉呢!
“哪個是啊哪個是啊……也沒個戴面具啊!
一時間,現(xiàn)場亂作一團,路迦寧倚靠在座椅上,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地方安靜地瞄著季如顯的表情。
只見他驚慌了一秒,然后表情快速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路迦寧的錯覺。
可偏偏,她最不相信的就是自己會產(chǎn)生“錯覺”。
路迦寧安靜地享受著此刻的喧鬧,好像現(xiàn)場越亂,她的心情越放松。
她側頭,正巧看到了她們對面,馮極正領著幾個人,沖季如顯點頭示意。
明顯是在相互說些什么。
路迦寧冷笑了下。
她還在這兒呢,傳什么她聽不懂的暗號?!
路迦寧故意坐直身子,然后偏向季如顯的方向問了句:“季叔,這兩個比賽選手很有名嗎?怎么現(xiàn)場反應這么大?”
對話突然被路迦寧打斷,一心二用的季如顯被強行拉回了心思。
他愣了愣神,敷衍地解釋說:“有名的是那個武佳佳,聽說她的柔道很厲害,在各大比賽上均無敗績。”
“喔!”路迦寧驚呼了一下,她雙目放著光,指著臺上,“那個人就是武佳佳吧!
季如顯一邊跟馮極示意著,一邊繼續(xù)回答:“武佳佳是女的!”
“哦,那她怎么還不出現(xiàn)?都快比賽了啊。”路迦寧問了句。
“死了吧。”季如顯順嘴應付了句。
“怎么死的?”
季如顯的話音剛落,一個清冷又帶了些威脅的聲音緊接著問出來。
季如顯心里咯噔了一聲。
他剛側頭,便對上了路迦寧平靜的目光,他神色一緊。
連忙找補:“我瞎猜的,也可能嫌獎金少了吧!
“你確定……所有人都沒見過武佳佳的樣子?”路迦寧沒征兆地問道。
季如顯不知道路迦寧到底想干什么,他愣愣地點了下頭:“聽說是!
路迦寧:“那我可就太好奇了。”
季如顯嗅到了一股不詳?shù)奈兜,他警惕地問:“你想干什么??br />
“當然是,當?shù)谝粋揭開她面具的人了,”路迦寧說,“沒有人能讓她揭下面具,那是因為他們不行,我行啊!
季如顯:“嗯?”
路迦寧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保證說:“您就瞧好了吧!
他瞧好什么?
沒等季如顯回神的空兒,他便看到路迦寧起身沖著賽場正中央走過去。
季如顯瞬間瞪大了眼:!
“路迦寧,你回來!”季如顯立刻抽回心思,小聲吶喊道。
路迦寧不聽,徑直走上臺。
主持人:“請問是參賽選手武佳佳嗎?”
路迦寧沒有回答。
“這是比賽現(xiàn)場,如果不是比賽選手,麻煩離開賽場!辈门杏柍獾馈
路迦寧不理他,順便極其沒禮貌地奪過主持人手里的話筒。
“錚——”
尖銳抓耳的機械聲頓時響徹整個會場。
正在吵鬧的聲音逐漸消減。
路迦寧拿著話筒,目光犀利且傲慢地掃視了一圈。
然后大聲喊了個名字:“武佳佳!聽說你從無敗績?”
現(xiàn)場安靜一片,像是在期待,她能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結果,她沉默數(shù)秒后,繼續(xù)說:“我不信!”
所有人:?
隨即“撲哧——”
嘲笑的聲音接踵而至。
這還用你相信嗎!
路迦寧無視掉所有外來的聲音繼續(xù)說:“聽說所有人都沒見過你真正的模樣,可我不信這個邪!
“他們請不動你,是因為他們沒錢,而我有!”
“只要你出來讓我見一面,比賽獎金我會在原有的基礎上再追加五千萬!”
所有人笑容僵住:!
追加五千萬!
這人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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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人群里, 不知哪個角落突然爆出一句“臥槽”后,其他人才開始討論起來。
“只是好奇別人的模樣,就斥巨資把人請出來。這踏馬首富都沒這么豪橫的時候吧。”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路迦寧到底什么來頭?”
“她姓路……不會是帝都那個路家吧。”
“哪個路家?”
“帝都, 哪里還有和那家齊名的路家啊!
“我靠……我還真聽說那家有個小閨女……”
路迦寧露面又炫富的行為,讓現(xiàn)場亂作一團。
季如顯驚得站起來。
他趕緊給馮極打過去電話:“ 交給你的事兒過會再說!你現(xiàn)在趕緊上臺把路迦寧給我拉下來!她媽的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犯病也要分清場合!”
對面的馮極冷靜地安慰:“嗯, 我現(xiàn)在就去處理!
聽到馮極沉穩(wěn)地安慰聲, 季如顯確實冷靜了下來:“多叫幾個知心的,和你一起, 這個祖宗誰的話也不聽!”
“……必要時, 采取點極端手段……別傷了她!
馮極沉默一會兒后應下:“嗯!
見到觀眾席, 無一人出面反駁。
路迦寧繼續(xù)旁若無人地說:“武佳佳,如果你不出面,就是慫,什么國內第一柔道高手,我看你豬都不如, 豬都比你有骨氣, 在被宰之前還知道嗷兩聲!
“你躲在后面,算什么英雄?”
“姐什么都沒有, 就是有點小錢,就愛看你打架, 你出來啊, 我給你錢!五千萬不夠, 六千萬呢!”
“七千萬!”
路迦寧的叫囂,直接讓季如顯慌了,他也顧不上其他事情。
滿心滿腦都是如何把路迦寧從比賽臺上拉下來。
可現(xiàn)場這么多同行和合作商, 他親自去拉人, 多少有點丟不起這個臉。
路迦寧瞅準了這一點, 她側頭無顧忌地問了主持人一句:“那個神秘人是不是不喜歡錢啊!
主持人瞬間汗流浹背,只能干笑著:“呵……呵呵……小路總,比賽著呢!
“選手都沒上臺!”路迦寧話音未落,注意到話筒聲音有點大,她用手蓋住收音的話筒面,小聲說,“你比個屁賽。”
主持人:……
有點道理。
“可是,那你也不能……”
主持人后續(xù)勸人的話,沒有說出口,臺下,一個清冷的聲音傳出來:“小路總!
路迦寧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馮極和幾個人慢慢向著她的方向走近。
那架勢,像是維護治安來逮她的。
路迦寧雙臂環(huán)胸看著他們:“你們來干嘛?”
“請小路總不要妨礙比賽的正常進度。”馮極說。
“我妨礙……”路迦寧夸張地指著自己,表情里滿是不服氣,“我看起來很像是那種不懂事的人嗎?”
“像!瘪T極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靠,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啊,”路迦寧說,“我今天一定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盯著馮極臉的路迦寧感覺眼前一陣恍惚。
冷不丁地,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打量著馮極的臉,不正經(jīng)的表情收斂,問道:“不知道馮助理有沒有個雙胞胎弟弟或者哥哥?”
馮極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瞬:“你怎么突然這么問?”
因為,我實在想不出你是怎么在有不在場證明的情況下,殺人的。
當然這句話,路迦寧不可能對著馮極說出來,她淡定地笑了下,說:“沒什么,就是有的時候,我覺得你長了一張能和別人共享的臉。”
共享?
馮極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嘲諷意味十足:“小路總就愛開玩笑。”
“好笑嗎?”路迦寧淡定地反問。
馮極:“不好笑!
路迦寧:“那你這娛樂細胞不行啊!
半響,路迦寧又問:“幾分鐘了?”
“十五分鐘了!瘪T極立刻回答。
“那位估計是不會出現(xiàn)了,”路迦寧把手里的話筒交給馮極,惋惜道,“還真是可惜啊,有錢花不出去,嘖,走了!
路迦寧閑散地向前走著,馮極和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保鏢緊緊跟在她身后。
觀眾席上的觀眾明顯比之前少了很多,他們紛紛低眸注視著他們。
路迦寧輕蔑地笑了下,隨即側頭和馮極調侃道:“你覺不覺得,你們這個樣子,襯得我現(xiàn)在挺像黑—道老大的?”
“不覺得!瘪T極淡定的回答。
“一看你就太正直,黑|幫電影都沒看過,我和你說,里面的主角,和現(xiàn)在的我可像了!
馮極:?
“你哪里來的自信?”馮極沒忍住吐槽了句。
“天生的!甭峰葘幓沃X袋,驕傲道。
聽著觀眾席上一波又一波對自己的贊吼,路迦寧對著他們瘋狂上下晃動著手臂,像是在說——聲音再大點,再大點。
聲浪一波接著一波,路迦寧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余光看見馮極和季如顯說了幾句離開后,她緩緩起身坐下,問:“馮叔,怎么樣,我剛才的表現(xiàn),沒給我哥丟臉吧!
“你哥同意你這樣攪亂比賽?”季如顯問。
“不同意啊,那又有什么辦法呢,”路迦寧無所謂地說,“他又不是我親哥,管得著嗎他?”
“再說,我長這么大,就沒有我不敢干的事兒。闖禍了,還有我家兜底呢!
“雖然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據(jù)我估計,我家產(chǎn)業(yè),夠我闖禍到100歲了。所以,根本不用擔心!
“你哥那么護著你,他知道你在背后這么說他嗎?”季如顯說。
“不知道吧,只要沒人告訴他,他就不知道,”路迦寧表情驚了一秒,說,“你不會告訴他對吧……馮叔,我們相處這么長時間了,你別——”
話音未落,路迦寧瞥眼看到了與她隔著一整個比賽臺上的賀祈風。
他默默站在原地,盯著她。
瞬間,路迦寧明白了什么,她欣慰地淺笑了下。
“我別什么?” 沒等到后續(xù)的話,季如顯問。
路迦寧收回目光,平靜地說:“當然是你別告狀啊!
“啊?有炸彈?”短短一句話,現(xiàn)場頓時亂成了一團。
季如顯登得轉身看向觀眾席,只見現(xiàn)場所有人幾乎全部涌向了出口。就連他們這種vip席,都幾乎跑了個干凈。
在季如顯最慌亂的時候,路迦寧瞥眸看了眼桌下,隨后蹲下身子躲了進去。一直到周圍人都涌去門口了,她才不合時宜地站起來,她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你去哪兒?”季如顯慌忙地問。
“當然是跑啊,有炸彈我不跑,我是傻子嗎?”說完,路迦寧還不忘補充,“季叔,不是我說你,辦個比賽都辦不好,還讓人安了炸彈,你是不是得罪什么恐怖分子了啊!
路迦寧:“人家這么搞你,目的就是想讓你丟面子啊!
路迦寧的話,無疑是把季如顯緊繃的弦點著了,他索性不裝了,肆意的笑聲充斥著整個場館:“在臨江,誰敢搞我啊!
路迦寧平靜地站在原地,語調依舊不正經(jīng):“那你辦個比賽,還有人來攪局?這還不是有人搞你啊,你是不是人品本來就不行?”
路迦寧的垃圾話,像是沒有影響到季如顯,他說:“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個炸彈本來就是我放的啊!
路迦寧:“你在會場放炸彈,圖什么呢!
“都給我死,都給我死,抓我兒子的,都給我死。那群參與的警察,一個別想活!奔救顼@面目逐漸猙獰,“跑吧跑吧,跑到門口炸得更好。”
眼看著季如顯的精神狀態(tài)逐漸瘋魔,路迦寧沒有說話,她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季如顯的每一個動作。
只見他從兜里,拿出一個遙控器,雙手微微顫抖著,像是激動又像是有些害怕。
結果就在他按下去的后一秒,四周安靜無聲。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季如顯再次來回按了幾次,依舊沒有任何劇烈的聲響。
“季叔,你是不是買盜版了啊,”路迦寧左右看了看,“這也沒炸啊。”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季如顯再次按動了幾下。
“你不請我看炸彈,我走了啊,”說著,路迦寧還不忘從自己的vip桌子上,舀了一小塊切好的提拉米蘇塞口里,夸了句,“蛋糕不錯。”
“小路總!辈贿h處唐塔顯穿過人群,跑過來,見到路迦寧沒事,他松了一口氣,“您沒事吧。”
唐塔顯是路迦寧經(jīng)常聘請的柔道陪練,倆人自然熟悉一些。
所以一聽說現(xiàn)場有炸彈,唐塔顯就趕忙跑進vip觀眾席查看路迦寧的情況。
看到路迦寧還能十分松弛地吃蛋糕,他緊繃的精神立刻放松了下去。
“我沒事,”路迦寧拿起桌面上的另一塊提拉米蘇伸手遞給他,“要吃嗎?比賽前,我特地讓季叔準備的!
“不吃了,我們趕緊出去吧,聽說警察為了抓犯罪嫌疑人,已經(jīng)把會場封——”唐塔顯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他就看到季如顯疾步向路迦寧撲過去。
他立刻瞪大了眼睛:“小路總!閃開。”
他的聲音很大,隱約地還能聽到會場傳過來的回音,直到聲音消散,路迦寧才淡定地微微側頭。
感受到來自脖前的束縛,路迦寧便知道是季如顯從身后用胳膊勒住了自己。
“季叔,這是干嘛呢!甭峰葘庢(zhèn)靜地問。
“幫我出去!”季如顯鉗住她,說。
“為什么?”路迦寧反問道,“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仇將恩報的人?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啊!
路迦寧再次舀了口蛋糕含糊不清道:“你和馮極好像對我誤解都挺大的,你們是不是背后聽說過我什么啊。我覺得,我應該開個發(fā)布會,當眾辟謠——”
話音未落,路迦寧便感覺自己右邊太陽穴的位置被一個冰冷的鐵制品抵住了。
鏗隆——
是上膛的聲音。
“小路總!”唐塔顯著急喊出了聲。
季如顯湊到路迦寧耳邊,陰森森地說。“路迦寧,你不用辟謠,我聽說的都是真的!
路迦寧輕蔑地笑了下:“你還真自信啊!
“放開她!”趕來的賀祈風他們動作迅速地將比賽場圍了起來。
無奈,季如顯只能勒著路迦寧逐漸向比賽臺中央。
看著不遠處警員逐漸增加,季如顯勒住路迦寧的手肘更用力了幾分。
他控住路迦寧的腦袋:“路迦寧,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啊!
“不好意思,我從來沒覺得自己笨過!甭峰葘幪谷换卮。
“那你好好看清楚這些警察的嘴臉,”季如顯說。
路迦寧亂回了句:“比起他們,我更想看你的。”
季如顯:“路迦寧,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殺你啊。”
“是啊,”路迦寧沒感情地附和了句,“要不,我也不敢和你在這扯東扯西不是。”
唐塔顯跑到賀祈風面前,祈求道:“賀隊,你一定要救救小路總啊,她人很好的!
“交給我。”賀祈風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示意旁邊的警察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
待到唐塔顯消失在入口,二三十個警察才逐漸向著路迦寧的方向聚攏過來。
“季如顯,放開她。”人群里的一名警察率先出聲,“馮極已經(jīng)被我們抓了,證據(jù)確鑿,你跑不掉。”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拉這個廢物給我墊背啊!奔救顼@叫囂著。
季如顯的每一句,路迦寧都盡量不讓它掉在地上。
路迦寧:“季叔,你說的廢物并不會是我吧!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話到一半,季如顯的動作明顯收緊,“別動,再動,我斃了她!
賀祈風他們瞬間停住,他們屏住呼吸,生怕季如顯對人質——路迦寧做出什么危險的舉動。
“你放開她,我們放你走!比巳豪镆粋警察喊道。
“放屁,這個廢物現(xiàn)在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去死,都不可能丟下她!
賀祈風蹙眉:“怎么樣你才能放開她?”
“無論怎么樣,我都不會放開她,”季如顯說,“如果你們不想讓這個廢物死,就讓我們離開!
“沒可能。”賀祈風嚴肅道。
“那就別怪我了!”季如顯的力道再次加深。
“唉,停停!
周圍劍拔弩張,反倒是當事人事不關己般清閑得很。
路迦寧伸手,把他勒住自己脖子的胳膊往前拽了拽:“季叔,你別緊張,你一緊張都快勒死我了!
“還有,”路迦寧扭了扭脖子,盡量讓自己的余光可以看著季如顯,“季叔,你前面說的話,我沒一句愛聽的,我怎么就成廢物了?”
“不許動。”季如顯鉗住路迦寧脖子的力道又加深了幾分。
“好好好,我不動,”路迦寧說,“季叔,再怎么說你和我哥是老相熟,你和這群警察的矛盾,不至于牽扯上我吧!
“哼,那我就讓你好好看看這群人的鬼樣子,他們利用你,監(jiān)視你,甚至還在你身邊安插臥底,”季如顯悶哼一聲,“當心被人賣了,還要幫人家數(shù)錢!
“哦?”路迦寧調高音調,“聽季叔這話,應該是知道他們安排誰在我身邊監(jiān)視我了?”
“是,我一直在等他!奔救顼@故弄玄虛地說了句,“你對這些警察沒什么用,他們不一定護你,但是他!一定會護你!
路迦寧:“聽你這話,我對那個監(jiān)視我的警察很重要了?他喜歡我?”
季如顯:“別亂動。”
路迦寧:“季叔,你別說,我更加好奇這個臥底到底是誰了!
路迦寧一說話就喜歡亂動,季如顯控制她明顯有些吃力了,他警告道:“別說話了,當心我真斃了你。”
“季叔,別嚇唬人,”路迦寧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里面沒子彈,我知道,你不就是想利用我活命嘛,我配合就是了,誰讓你是我哥哥的好朋友呢!
“誰告訴你沒子彈的?”
季如顯撥弄了一下彈匣,隨即表情僵了一瞬。
“是不是沒子彈?”路迦寧小聲,說,“我就說你和我哥哥關系這么好,怎么可能真的拿槍指著我?”
“怎么可能沒子彈?”季如顯說,“再亂說話,我真的崩了你!
“行,”路迦寧舉了舉手里的提拉米蘇,“不說話,吃蛋糕行了吧!
“吃!”季如顯惡狠狠地說。
“賀隊……”白郁南從不遠處跑過來,跟賀祈風說,“我們在季宅的東北側發(fā)現(xiàn)了死者的尸體,目前已經(jīng)由蔣法醫(yī)帶回警局了!
“具蔣法醫(yī)說,死者胸前插有8厘米水果刀,并且上面的指紋肉眼可見,相信用不了幾分鐘就可以確定兇手是誰了!
“嗯!辟R祈風點了下頭。
剛才只顧著說案情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huán)境,說完一切后,白郁南才注意到現(xiàn)場氣氛有些緊張。
他定眼一看,驚呼道:“小路總,你怎么在這兒?”
“你問我,我問誰?可能是我命里倒霉,注定今天要給人當人質吧!
路迦寧一邊吃著蛋糕,一邊沒客氣地直接說,甚至中途,還有些被嘴里蛋糕塞得說話都不清晰了。
白郁南汗流浹背。
您這樣,也不像是被人威脅當人質了啊。
突然,季如顯像是在人群里看到了什么,他勒住路迦寧的胳膊明顯更緊了。
路迦寧立刻被勒得臉通紅。
“季叔,我要死了!”路迦寧痛苦地掙扎著。
白郁南連忙說:“季如顯你冷靜,小路總跟你無冤無仇……”
“無冤無仇?她的蠢就是我的仇!”季如顯惡狠狠地說,“要不是她蠢到去什么醉夢酒吧玩男人,我兒子也不會被抓;要不是她蠢到相信什么破警察,我現(xiàn)在也不至于這個樣子!
眼看著季如顯要把路迦寧勒死了,人群里,一個聲音傳出來。
他威脅道:“季如顯,勸你早點放了她。等她脫了高跟鞋,說不定你整個人就廢了!
中途,所有人給他讓出了一條道兒后,現(xiàn)場所有警察齊刷刷的看向他,白郁南也不例外。
尤其是在看清說話人模樣的時候,白郁南瞬間慌了。
尼瑪,這個時候威脅兇手,是嫌你家老板死的不夠快嗎?
在江逾白走到自己旁邊的一瞬間,白郁南立刻小聲提醒:“江秘書,好漢不吃眼前虧,你這個時候別激怒他,當心他真的敢殺了小路總。”
江逾白安慰道:“放心,問題不大!
問題不大?
白郁南瞪大了眼睛:!
您老板被恐怖分子拿槍控制著,您還擱這兒問題不大呢。
一直到看到江逾白出現(xiàn),季如顯才放肆大笑出聲。
“江秘書!
“不對,應該說江隊……你終于來了啊!薄
第54章
“江……江隊?”白郁南不敢相信地側頭盯著江逾白。
現(xiàn)代社會能稱作什么隊的人, 除了消防員,就只剩下警察了。
所以,江逾白是……
警察?!
江逾白攤手, 無所謂道:“這可不興喊,要是讓我上司聽到你拿她的職位稱呼我, 她又得鬧上好幾天!
“哼, 她還活著呢!奔救顼@嘲諷道。
“難不成你覺得她死了啊!苯獍醉樧煺f了句。
季如顯不愿意與他瞎掰扯:“別講這些廢話,江逾白, 我只有一個要求, 放我們離開, 我不傷害她。”
“沒可能!苯獍字苯亓水?shù)鼐芙^。
季如顯警告道:“那你信不信我斃了她!”
江逾白:“我不信。”
江逾白毫不猶豫的回答,完全出乎季如顯的預料,他一時有些氣結。
路迦寧輕松地很,她調侃道:“季叔,我一早就說過, 江逾白沒那么好說話, 你還不信!
季如顯:“別亂動!”
“好好好,”路迦寧努力舒了舒自己的呼吸, 繼續(xù)不怕死地說,“季叔, 我比較好奇哈, 江逾白在我身邊給我當了三四年秘書, 我都沒發(fā)現(xiàn)他是警察,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你當然不知道,你個廢物, 能知道什么?”季如顯瞥了她一眼, 恨鐵不成鋼地說。
“是, 我是廢物,所以……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嗎?”路迦寧說。
“我在帝都見到過他出警,”季如顯沒有防備地回答,“當時他和一群警察一起!
“哦?”路迦寧挑了下眉,語氣生冷幾分,“你見過他?在帝都哪兒見過?”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季如顯一邊應付著路迦寧,一邊對著江逾白大喊,“江逾白趕緊和他們說,放我們離開,否則……別怪我殺了她!
季如顯勒得路迦寧臉通紅,本應該是極為痛苦的表情,可是隱約地還能看見路迦寧臉上毫不遮掩的笑意,像是在嘲弄,又像是在挑釁。
看著這一切,江逾白神色淡定:“我說過了,沒可能!
眼看著兩邊誰也不讓誰,處于事況外的白郁南有些慌了。
路迦寧再怎么說,也是他老熟人,就算他平時再怎么看不慣路迦寧炫富又瞧不起人的行為,此時,也止不住的心軟。
白郁南側頭對著江逾白小聲說:“江秘……隊,你別激怒他,小路總還在他手里,她看起來人快不行了。”
江逾白目不轉睛地盯著路迦寧他們,沒有搭上白郁南的話。
沒有得到回應,白郁南只能著急地求助一旁的賀祈風:“賀隊,我們要不要救救小路總……”
“別說話!辟R祈風冷冷的吩咐了句。
白郁南剛想繼續(xù)爭取,只見路迦寧明明被勒得臉通紅,但她仰著的臉上依舊綻放出一個肆意的微笑。
用壓抑且顫抖的聲音說:“你以前在哪兒見過江逾白?不會是在新澤大廈吧!
“你在說什么?”季如顯一驚。
“我說,你是在三年前的新澤大廈一樓,見到江逾白的!甭峰葘幰蛔忠蛔值卣f,“而且,當時你們在綁架一個警察。”
被戳中心思的季如顯立刻慌了神:“你怎么知道?!”
路迦寧頭微微低著,一時間有些分辨不清她此時的表情。
“我怎么知道?你竟然還有臉問我怎么知道?”路迦寧冷笑了下,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我只給你一次機會。”
“告訴我,武佳佳在哪兒?”
把握到關鍵詞,白郁南驚了一秒。
三年前?武佳佳?在哪兒?
她不是最近剛入調到臨江刑警二隊當隊長嗎?
怎么會失蹤了?
而且,路迦寧是怎么知道的?
滿腦子的問題,得不到回答,白郁南只能故作鎮(zhèn)靜地站在原地。
“你怎么知道武佳佳?你還知道什么?”季如顯勒住路迦寧的動作再次加深。
“我還知道,不回答我的問題,你死定了。”
說完,路迦寧用高跟鞋的鞋跟對著季如顯的腳狠狠地踩了一下。
眼看著是個機會,白郁南喊了句:“小路總!
像是在提示她,有機會趕緊向他們這個方向跑。
可是路迦寧像是沒有聽懂一般,繼續(xù)對著季如顯追加了一個肘擊。
季如顯吃疼,剛要把腳抽回來,路迦寧一個肘擊打了過來。
她的力道很足,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女生所能展現(xiàn)出來的力氣。
毫無防備的季如顯被打得直趔趄,他捂著自己的肚子好不容易停住腳步,結果一抬頭,路迦寧拎起他的胳膊,直接來了個過肩摔。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圓潤的弧度。
嘭——
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在空氣中響了起來。
手上的手槍被摔落到了不遠處。
“嘶!奔救顼@也顧不上手槍,他強忍住疼痛起身,拼盡全力撲向路迦寧。
不曾想,早就預判到他動作的路迦寧一個側身完美的躲過了他的攻擊,甚至,途中還不忘用尖銳的高跟鞋踹一下他的小腿。
季如顯不服輸,轉身打算抱住路迦寧的腿限制她的行動,結果路迦寧還是先他一步控住他的肩膀,然后,在空中翻了個身。
末了,還不忘在穩(wěn)穩(wěn)落地的前一秒對著季如顯的后背踹一腳。
場外的白郁南直接被這一場面震驚到呆住了:“我靠。”
這還是之前的路迦寧嗎?
比賽臺上,路迦寧一邊控制住季如顯的小腿,一邊用手盡力地扭著季如顯的手腕。
“啊——”
手腕和小腿傳來的疼痛讓季如顯幾乎有些忍不住,他痛叫出聲。
周圍寂然無聲,路迦寧略帶怒氣的聲音傳過來:“我再問你一次,武佳佳在哪兒?”
“她——死了!”季如顯撕心裂肺吼了句。
“你真覺得我不敢讓你給她殉葬是吧。”路迦寧掀起自己的裙子,一只腳踹在季如顯的肩膀上,惡狠狠地警告道。
就算季如顯反應再慢,此時也覺察到了不對勁。
他瞥了眼不知何時挪到自己腳邊的手槍,隨后挑釁道:“路迦寧,你藏得夠深啊………,不過我很好奇,你和武佳佳到底什么關系?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路迦寧冷笑了下:“你覺得你配知道嗎?”
“呵……”季如顯朝著旁邊吐了口獻血,隨后用另一只空閑的手疾眼快地奪過腳邊的手槍,他扭身,將手槍抵住路迦寧的腦門。
“final hit(最后一擊)!奔救顼@自信地笑著。
白郁南又一次亂了馬腳:“小路總!”
“別說話!币贿叺馁R祈風側眸阻止了句。
白郁南剛想繼續(xù)說些什么,最終還是憋了回去。
季如顯上好膛:“路迦寧,我第一次感覺,你這么危險!
路迦寧鉗住他的力道絲毫未減:“唉,這只能說明我演技好,或者說明你眼瞎!
“我比較好奇,你是那一派的,”季如顯示意了一眼不遠處的警察們,“你不會和江逾白他們是一伙兒的吧!
“怎么會,我當然是哪里正義,我就站在哪里了。”路迦寧隨便應付道。
季如顯覺得自己占足優(yōu)勢,他自信滿滿地笑著:“路迦寧,說實話,你以前都把我騙了!
“是嗎,”路迦寧說,“你開個槍試試。”
季如顯警告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嗎?”
“是!甭峰葘幙焖倩卮,“我真覺得你不敢!
“小路總,別挑釁他!卑子裟现钡拇舐曁嵝,隨后他立刻想起賀祈風對自己的多次提醒,他連忙捂住了嘴。
“聽到了嗎?”季如顯收回目光說,“那群警察都警告你別挑釁我!
路迦寧沒有說話,她反手扣住扳機,用力抵住自己的頭:“我堵你殺不死我!
“路迦寧,做人別太自信!奔救顼@悶哼一聲,說。
“試試不就知道了?”路迦寧扣著扳機,穩(wěn)穩(wěn)地壓下去。
“不要——”白郁南再次沒忍住驚叫出聲。
噔——
扳機扣動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安靜的會館。
世界靜默了一秒,季如顯直接一個腿軟癱在了地上。
路迦寧安然無恙。
她松開季如顯,閑散地微微一用力,將手槍一腳踢到了略遠一些的地方:“我早就說過,你槍里沒子彈,殺不死我,你還不信!
周圍緊張的氣氛消散了不少。
“瘋子,瘋子,你個瘋子。”季如顯失神地喃喃。
“還好,”路迦寧半蹲在地上,認真觀察著季如顯的表情,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卻冷靜地有些嚇人,她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在警局,把你所有事情交代清楚!
“否則,再次遇到我,你以后的日子可能會不好過!
失神的季如顯沒有給出路迦寧任何回應。
路迦寧也并不在意,她說:“作為交換,我給你解答一個你心里的疑惑吧,你不是好奇,我為什么這么自信嗎?”
“這就是答案!
說著路迦寧從口袋里拿出一把東西,她握在手里,隨后緩緩松開束縛。
手心里,一顆又一顆小小的鐵塊兒有條不紊地落在地上。
整整八顆!
是子彈!
所有人倏地瞪大了眼睛。
季如顯不敢相信地坐直身子:“這是我的子彈!”
“是啊!甭峰葘幓卮。
“你什么時候拿出來的?”季如顯震驚地問。
“在你綁架我的前五分鐘?”路迦寧悠閑地回復了句,“也可能是十分鐘,我還真記不清了!”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奔救顼@掙扎著。
路迦寧抬腳,壓住季如顯的胸膛,讓他一動不能動:“沒用過幾次手槍吧,誰家好人家會把手槍藏桌子底下啊!
季如顯想起先前路迦寧躲桌子底下的行為,她明明沒在桌子底下躲幾分鐘,是怎么把子彈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出來的?
他警惕道:“你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
“為什么不可能?”路迦寧說,“我不僅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把你的子彈拿出來了;甚至我還給你的手槍改造了一下結構,就說現(xiàn)在它的爆發(fā)力……只比小孩兒的玩具槍厲害了一丟丟?”
“不過也厲害不到哪里去!
季如顯再次癱軟在了地上。
路迦寧耐心詢問:“還有什么想問的?沒什么想問的,我走了!
見季如顯許久不再說話,準備繼續(xù)答疑解惑的路迦寧沒了興致,她起身提著季如顯沖警察堆走過去。
先前,他們確實對路迦寧存在著很多偏見。但是經(jīng)過這一次事后,他們再也不敢相信路迦寧只是一個簡單的紈绔富二代了。
哪個好人家的紈绔,還會拆子彈。
所以,路迦寧越走近,周圍人越感覺她的氣場有些嚇人,直到她停住腳步,周圍的警察們才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他們不由得后退了幾步。
獨留賀祈風、江逾白和白郁南站在原地。
前面兩位,早就見怪不怪了。
而白郁南則是真真切切看到路迦寧的臉后驚住忘記后退了。
路迦寧將季如顯甩給江逾白,她沒客氣道:“江逾白,回去好好問,問完了,再來找我!
“好。”江逾白快速應下。
路迦寧伸手:“鑰匙。”
江逾白沖她扔過去一串,沒頭沒尾地回了句:“在門口!
“嗯,”路迦寧點頭,繼續(xù)不放心叮囑,“好好問,問不出來我想要的答案,別回來找我。”
江逾白爽快地應下:“好!
路迦寧晃著手里的鑰匙扣,看著自己面前一堆穿著警服的警察:“不好意思,我有點累了,不打算繞圈了……”
“明白!
路迦寧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周圍的人,很熟練的讓出一條道,供路迦寧離開。
路迦寧尷尬了一瞬:“謝……謝謝!
一直到路迦寧消失在轉角,眾人才將目光收回來。
頃刻,現(xiàn)場討論聲“炸”成了一團,各類關于路迦寧的言論鋪天蓋地地傳出來。
其中討論最多的就是——路迦寧究竟是誰——
第5卷 懲揚
第55章
“超速55%, 罰款1000,扣12分,請出示一下身份證。”
臨江沿江大道, 路迦寧一人一車被一名交警扣住。
路迦寧將頭盔攔在一側,另一只空閑的手在置物箱里翻找這是, 最后不情愿地將身份證遞上去。
“武佳佳?”交警看了眼身份證上的名字, 說道。
“嗯!甭峰葘庩幹橖c頭。
交警一邊記錄著,一邊問:“怎么開這么快?”
路迦寧不服氣地撇開頭, 道:“心情不好!
交警極沒眼力見得追問:“為什么心情不好?”
路迦寧:“這你就沒必要管了吧!
交警抬頭看了一下, 像是被她幼稚的回應氣笑了:“你沒成年吧!
你才沒成年。
“25了!甭峰葘幑室庹f。
交警把登錄好信息的身份證還給她:“那你行為還這么幼稚!
“你家祖輩住海邊吧, 管得真寬。”路迦寧沒客氣回懟了句。
交警被她氣到掐腰:“嘿,你這小孩!
路迦寧糾正他:“我25了!”
“你25了,做啥工作的?”交警繼續(xù)問。
短短一個問題,路迦寧直接噎住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心虛著說:“無……無業(yè)游民!
“難怪, ”那名交警明顯信了,“你們這種家里有錢的, 被家里人保護得太好的小孩,步入社會, 思想就跟未成年一樣!
路迦寧脾氣忍耐到了極點, 她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小交警。
要不是她違反了交通, 擔心傳到警局耳朵里會被處罰,她真不愿意聽一個陌生人教育自己。
路迦寧忍下脾氣,說:“你說夠了嗎?”
“嘿, 我是教育你做人的道理。”那名交警說。
“我不想聽!”路迦寧直接擺爛。
“不聽老人言, 早晚吃虧, 這種人生道理,你現(xiàn)在不想聽,以后早晚得吃虧!蹦敲痪^續(xù)語重心長地說。
路迦寧沒來及反駁,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眸子突然沉下去。
“你怎么不接啊!蹦敲痪喙荛e事地問了句。
路迦寧沒理會他,緩緩按了接聽鍵:“什么事?”
注意到,路迦寧態(tài)度與剛才有些許不同,正在走罰款流程的那名交警從設備上移開目光。
他抬頭看了眼正在通電話的路迦寧。
只見她表情嚴肅,像是在傾聽著什么。
半響,路迦寧才回復道:“我在城邊繞江騎行,有時間過去……恩,等我吧!
說完,路迦寧收起電話,然后拎起頭盔就要往自己頭上戴。
那名交警立刻阻止:“等會兒,你在干嘛?”
“有事!甭峰葘幒喍痰鼗卮。
“你駕駛證的分都被扣光了,你還想開哪兒去?”那名交警阻止道。
“我……”路迦寧自知理虧,“那我不開車怎么回去啊!
那名交警說:“你可以自己找專車師傅拉回去;或者不認識人的話,我們交警隊可以聯(lián)系專業(yè)拉車師傅,幫你拉回去。”
路迦寧撇了撇嘴。
還真貼心。
路迦寧拿出手機打算打個車,注意到一旁的小交警沒有接下去的動作,她問:“你怎么還不走?”
“我擔心你無證駕駛。”那名交警如是說。
路迦寧被氣到不知道說些什么了:“我謝謝你!
這種事,她還真干得出來。
世界靜默了五分鐘,手機軟件上依舊沒有跳出打車成功的提示。
路迦寧無奈,求饒道:“那個……我有急事,你能不能先讓我騎車過去,再扣我駕照啊。”
“不行!蹦敲痪苯亓水?shù)鼐芙^。
路迦寧:“我真有急事,這里偏僻打不到車。”
“我?guī)氵^去!蹦敲痪蠓降卣f。
路迦寧脫口而出:“你怎么帶我?”
“用它!蹦敲痪噶酥缸约翰贿h處的公務小摩托。
路迦寧:……
如果沒有她“碩大”摩托做比對的話,路迦寧覺得這輛局內配的綠色小摩托也還行。
只是現(xiàn)在,它的旁邊站著的是高出它整整半個身子的紅色雅馬哈,所以,就襯得它不免有些嬌俏。
路迦寧妥協(xié):“行,那麻煩你快點,我趕時間!
“那也得遵守交規(guī)。”那名小交警一板一眼地交代。
“行。”路迦寧任命地給自己套上頭盔,并蓋上頭盔玻璃。
路迦寧坐在后座,前面的交警給自己整理好裝備后,問:“去哪兒。”
“臨江刑警隊!甭峰葘幙焖倩卮。
小交警動作立刻停住,他轉頭盯著路迦寧:“你只是超速,沒撞到人,你沒必要拘留自己吧!
路迦寧:?
誰要拘留自己了!-
另一邊,臨江市刑警隊的審訊室隔間。
江逾白和賀祈風,以及幾名有經(jīng)驗的刑警站在單面玻璃的一側,注視著對面的季如顯。
賀祈風冷不丁問:“她還有幾分鐘趕過來。”
賀祈風沒提名字,江逾白也知道他說的是誰:“不知道,她在電話里沒說!
“她干什么去了?”賀祈風問。
“騎摩托,”江逾白立刻說,“老毛病了,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在人少的時候,騎摩托飆車!
“她心情不好?”賀祈風反問。
“是啊,”江逾白嚴肅地盯著對面的季如顯,“季如顯身上不僅有一樁命案,我和路迦寧都懷疑,他還涉及到三年前的一樁警察綁架案。”
說完,江逾白繼續(xù)補充:“那個警察,是我們最好的朋友!
賀祈風沒有說問,反而感嘆了句:“季如顯應該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才堅持等到路迦寧過來再錄口供吧。”
“是啊!苯獍讘偷馈
“江逾白,人抓到了?”蔣星野推門沖了進來。
“嗯,”江逾白示意了一下對面,“就是他。”
“媽的,老子現(xiàn)在就去拿法醫(yī)刀把他解剖了!眲傔M門的蔣星野轉頭就要氣哄哄地沖出去。
屋子里的白郁南一把沖到門口抱住了蔣星野,他努力控制住蔣星野的情緒:“蔣法醫(yī),冷靜冷靜。”
“他媽的,他殺的是老子的朋友,老子怎么冷靜?”蔣星野情緒接近暴躁。
“不想冷靜,就跟著我進審訊室殺了他啊,”不遠處一個冷冷地聲音傳過來,“事成以后,說不定咱倆還可以做鄰居。”
一見到她,狂躁中的蔣星野瞬間冷靜,他扯了扯嘴角:“獄中鄰居嗎?”
“要不呢,你想在天堂和我當鄰居,我也不想去呢。”路迦寧出現(xiàn)在審訊室隔間的門口,沒感情地回懟道。
蔣星野:……
路迦寧先前單挑季如顯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讓白郁南對她有了明顯的改觀了。
哪怕她的身份很神秘,他也覺得她是全世界所有富二代里面最出類拔萃的一個。
此時,他雙眼冒著光,驚喜地喊道:“小路總!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倆個人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到白郁南剛張嘴,路迦寧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白郁南突然地轉變讓路迦寧有些不適應,她指著白郁南的手指僵了僵:“我還是習慣你看不起我的樣子,繼續(xù)保持!
直到路迦寧出現(xiàn),緊繃中的江逾白才肉眼看見地放松了不少:“老大,車開了一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沒事,我不累,別人帶我來的,我沒出力!甭峰葘幷f。
“你不是騎摩托去了嗎?怎么還需要別人帶你回來?”江逾白體貼地說,“車沒油了?”
路迦寧:……
她總不能說是自己超速,把駕駛證的分扣光了,才被一個“多管閑事”的交警開車開回來的吧。
“車子我找人拉回來了,不用你管,”路迦寧安排道,“蔣星野回你的法醫(yī)室查死者身上的線索;江逾白給我做記錄員。”
“我去給你當記錄員。”蔣星野自告奮勇道。
路迦寧耐心解釋:“咱倆在一個屋里,沒江逾白拉著我們,我們能當場把季如顯打成二級殘廢!
“所以,你當記錄員,除了促進我加快打死他的手速外,沒有任何作用。”
蔣星野:……
“還有一點,三年前你不在,季如顯根本不認識你,”路迦寧說,“所以,對他來說,你根本沒用!
路迦寧剛說完,準備好一切的江逾白從里面走出來:“我準備好了。”
路迦寧:“嗯!
一直到倆人走進屋子,白郁南才疑惑地問了句:“蔣法醫(yī),你們三個人很熟嗎?什么三年前?”
蔣星野含糊不清地解釋:“晚點和你說!
說完,蔣星野快步跑進了隔間,只見對面的審訊室里,路迦寧和江逾白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坐在季如顯對面了。
路迦寧倚靠在椅子的后背上,雙腿岔開,坐姿毫不拘謹。
她后腦勺抵在靠背上,漫不經(jīng)心地翻看著提前在桌子上準備好的卷宗。
審訊室十分安靜,無形中好像在對峙,雙方誰都不愿意開這第一口。
許是忍不住了,季如顯開口問了句:“路迦寧,你還是來了!
“是啊,”路迦寧放下手里的卷宗,表情不受約束地肆意展示著,“我來了!
見她表情里幾乎沒有任何一絲吃驚,季如顯說:“看你這表情,似乎對我叫你來這件事,并不意外啊!
“不,我挺意外的,”路迦寧頓了一秒,繼續(xù)說,“因為這么多年了,你還是第一個主動要求見我的人!薄
第56章
季如顯明顯不相信, 他輕笑著嘲諷道:“以前從來沒人要求見過你?路迦寧,你說話可真狂啊!
狂?
吊兒郎當?shù)穆峰葘幾鄙碜樱翢o懼色地對上他的眼睛。
她的眸子深邃, 略帶笑意的眼角含了幾分天然的嘲弄。
她一字一句道:“至少在這里,沒人會想見到我!
季如顯臉上綻開的笑容僵住:“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路迦寧不打算回答季如顯的問題, 她問,“說吧, 叫我來, 到底想和我說什么?”
季如顯警惕地盯著她。
路迦寧并不慌, 她閑散地說:“讓我猜一下,你叫我來,不會就只是想挑撥離間,繼續(xù)說有警察監(jiān)視我之類的話吧……”
季如顯沒有說話,路迦寧卻先一步從他的表情里讀出了自己的答案。
“讓我猜對了?”路迦寧說, “不過, 我很好奇,你為什么會覺得, 我會介意這一點呢。”
路迦寧不正經(jīng)地說:“或許警察留在你身邊,可能是想監(jiān)視你, 觀察你的一舉一動;而我和你不一樣, 他們留在我身邊, 只會是想保護我!
“你就這么自信?”季如顯反問了句。
路迦寧:“我為什么不自信?”
季如顯沉默了片刻:“在你進來之前,我確實想挑撥你和那群警察的關系,可是現(xiàn)在我不想了!
“哦?”路迦寧, “那你現(xiàn)在想和我說什么?”
季如顯:“你究竟是誰!”
“路迦寧。”路迦寧快速回答。
“不對!你不可能是路迦寧!”季如顯拒絕著。
路迦寧嚴肅著說:“是, 我就是路迦寧, 我的爸爸是帝都路家創(chuàng)始人路崢嵩,我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是你認識的路氏總裁路迦也,同時我也是你所聽說過各種八卦的路迦寧!
“只不過,你認識得可能不那么全面!
季如顯覺得路迦寧最后一句話話,隱約地像是在透露什么信息。
他警惕著問:“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只是說一下前情提要,”路迦寧沒有回答他,反而自顧自的翻看著自己面前的卷宗,說,“你是我親手抓緊警局里的,照理說,我不應該跟你說過多的個人信息。因為你可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會通過傷害他們,來達到報復我的目的?墒俏疫是和你說了,你覺得是因為什么?”
季如顯下意識問:“為什么?”
路迦寧舉起手里的卷宗:“因為這個!
路迦寧把卷宗摔在季如顯面前的桌子上:“這是我調查的所有關于你們組織的信息,以及你犯罪殺人的所有罪證。季如顯,你三年前時間里共計殺人10次,雇兇殺人三次,非正當手段致使多家企業(yè)破產(chǎn)數(shù)次。根據(jù)我國法律,只要法院證明我提供的證據(jù)屬實,你將會被判死刑。而我會申請給你單獨關押,不讓你見任何一個人,直至你被法院處以死刑的那一刻。”
“當然,這一切,如果你真的沒做過,你盡可以懷疑我所說的這一切都是栽贓你、恐嚇你!
“可是……我說得究竟是不是事實,你自己應該最清楚才對。”
季如顯用拷起來手慌亂地把卷宗翻開,一字一字,他看得十分認真。
越看,他的手抖得越厲害。
趁著季如顯看卷宗的空兒,路迦寧的嘴一停沒停繼續(xù)說:“又或者,我們應該聊一個人——武佳佳!
“三年前,你們把她抓哪兒去了?”
一聽這個名字,季如顯情緒顯得異常激動,他咆哮了句:“路迦寧,你到底是誰!”
路迦寧晾他也掙脫不出來,她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這個問題你問過好幾遍了!耳朵都起繭子了!
心虛的季如顯此時明顯已經(jīng)慌了,他晃得桌子前后搖晃:“你和武佳佳是一伙的!一伙的!”
與季如顯激動的樣子不同,路迦寧明顯淡定得多:“你這么激動干嘛,她殺你全家了?”
“哦,不對,她沒殺你全家,應該是她把你們組織里的祖宗十八代都連根斷了!
季如顯怔在原地,他不敢相信地盯著她。
世界靜默了幾秒,單面玻璃另一側的白郁南也察覺出了什么。
先前抓捕季如顯的時候,路迦寧好像也提到了武佳佳。
冷不丁地,白郁南問了句:“賀隊,小路總怎么對武隊的事兒這么清楚?倆人認識嗎?”
“過會兒,你就知道答案了!辟R祈風說。
像是想起之前,路迦寧表情有些惆悵:“事到如今,給你講個故事吧。三年前,不對,準確來說是四年前,武佳佳還是大四學生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她學習很優(yōu)異,優(yōu)異到什么程度呢。大概率就是所有科目接近滿分,學校為了培養(yǎng)她,特地創(chuàng)了一個四人小班。目的就是讓他們進入社會后,可以快速融入警隊,以備應對特大兇殺案!
“那四個人,分別是武佳佳、江逾白、沈君竹……”路迦寧話到一半,噎了下,隨后繼續(xù)說,“還有蔣星野。他們幾個分別是三個一線刑警,和一個法醫(yī)。”
單面玻璃那邊,除了賀祈風,其他所有圍觀的刑警們都震驚地看向旁邊的蔣星野。
尤其是白郁南,他眼睛瞪得老大:“蔣法醫(yī),她說的蔣星野不會是你吧!
“是我。”蔣星野頭也不回地回答了句。
白郁南:!
“你和江秘書,不對,現(xiàn)在是江副隊,你們一早就認識啊!
“嗯!笔Y星野繼續(xù)回答。
“那為什么之前相處的時候,你們看起來那么不熟啊!卑子裟嫌謫枴
“他們任務需要!笔Y星野敷衍了句,“繼續(xù)聽,別說話!
白郁南:“哦!
對面的路迦寧根本沒有察覺到這邊的情況,她繼續(xù)旁若無人地說:“他們四個人,除了需要各自完成自己的專業(yè)課外,還需要聚在一起,去學一些刑偵實戰(zhàn)知識。”
“而當時的武佳佳他們作為警校里成績最優(yōu)異的四個人,就被學校分到了帝都總局刑偵一科神探江靄琛手里實習。也是在那一年,他們四個接觸到了人生中第一個大案——615恐怖組織連環(huán)殺人案!
路迦寧:“那一年,帝都誕生了一個恐怖殺人組織,他們聚集了全國各種窮兇極惡的罪犯,用一些非常人的方式,殘忍殺害多名被害人。其中不乏幼童、待產(chǎn)孕婦、老年人等特殊人群。”
“受害人涉及范圍廣,且目標人群毫無章法,讓所有人都猜不透那群罪犯下一步到底想干什么。這無疑是給帝都刑警隊增加了極大破案難度!
“為尋求破局之法,警局內部商議出了一個決案,那就是派一個人主動潛入內部,從里到外瓦解那個組織!
“而,臥底課成績滿分的武佳佳成了最合適的一個。后來,經(jīng)過她不懈的努力,果然將那個恐怖組織連根拔了起來!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那個組織根太深了,哪怕她連根拔起,延伸出去的根須,也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地方肆意瘋長。”
“同時,她也就成了那個組織成員恨之入骨的存在。在結案后一年,他們以極其隱秘的線索之由,把她約了出去,然后與其他組織成員配合,完成綁架!
“自此以后,她下落不明。”
聽到這兒,世界再次安靜了下去。
白郁南不敢相信地喃喃了句:“武隊,失蹤了?”
站滿刑警的隔間,氣氛壓抑得要命,白郁南立刻問:“蔣法醫(yī),武佳佳真的失蹤了嗎?她不是要來我們臨江當刑警二隊的隊長嗎?她怎么會失蹤了?”
“我聽王局說,武佳佳過幾天就要來我們臨江報道,怎么會失蹤了呢?”
任由白郁南晃著,蔣星野始終沒有說話。
“?白郁南你說什么呢,武佳佳我剛給你送刑警隊來,怎么可能失蹤了?”隔間的門開著,一個穿著熒光色交警隊衣服的小年輕站在門口。
白郁南顯然是認識他的,他疑惑:“姜山,你怎么來了!
姜南大大方方地說:“哦,有一個皮丫頭心情不好在護城河撒潑超速駕駛,我就把她駕駛證的分扣光了,還順道把她車扣住了!
“她沒車回不來,我就想著做個好事,把她開車送回來唄,結果那個皮丫頭又把身份證順手塞我車縫里了,丟三落四的……”
“我這不給她來送身份證嘛!
賀祈風率先說:“她在隔壁,你給她送過去吧!
“行嘞,你們先忙!闭f著,毫不知情的姜山快速跑開了。
白郁南疑惑:“賀隊,武隊沒在隔壁,在隔壁的是路迦寧和二隊的江副隊啊,你怎么騙他?”
另一邊,講完故事的路迦寧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
經(jīng)過幾分鐘的對話,季如顯逐漸接受了路迦寧和武佳佳認識的事實。
他嚴肅地盯著她:“所以呢,你說這么多,到底想說什么?”
路迦寧不緊不慢地放下水杯,繼續(xù)說:“我想說,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三年前,你們抓的人根本不是武佳佳?”
“怎么可能!”季如顯再次震驚起來,“她親口承認自己就是武佳佳,我們把她折磨得不成樣子的時候,她也堅持說自己是武佳佳。你隨便兩句話,就想讓我相信你的話,未免太幼稚了吧。”
路迦寧瞇著眼:“所以,你們之前寄的錄像帶,是真的?”
“他們連我們挑釁的錄像帶告訴你了?路迦寧你和那群條子的關系,果然很好啊,”季如顯說,“你看過那段錄像了嗎?是不是很刺激?不可一世的警察躺在地上,鮮血淋漓,奄奄一息,還伴隨著鞭子抽打的聲音,她苦苦求饒……可真美妙。”
“媽的,”忍無可忍的路迦寧一邊吐著臟話一邊上前揪住季如顯的領子,她目光兇狠地瞪著季如顯,“我再問你一遍,武佳佳到底在哪兒?”
“你跪下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訴你!奔救顼@叫囂著。
路迦寧顫抖著唇角,努力綻出一個不帶有任何感情的微笑。
她的表情陰森,語氣卻異常尖銳。
她一字一字說:“我求你大爺!”
她抬起手,剛要一錘打過去,門口突然被人敲了幾下。
一個穿著交警服的姜山水靈靈的從門口探出了個頭:“打擾一下!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整齊地看過來,姜山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種莫名的壓力。
路迦寧松開季如顯,她對著門口的姜山問:“你來干什么?”
姜山也不顧得路迦寧態(tài)度的180翻轉,只得快速說明自己的來意:“你的身份證落我這兒了,賀隊讓我給你送過來!
“知道了,”路迦寧說了句,“放桌子上吧!
姜山顫顫巍。骸昂。”
姜山快速把路迦寧的身份證放在桌子上,隨后像是被現(xiàn)場氣氛壓抑到了,他快速跑出去。
路迦寧看著桌子上躺著的身份證,她沉默數(shù)秒,積攢的怒氣也消失了大半。
咚咚咚——
路迦寧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擊了幾秒,像是在思忖自己接下來行為的利弊。
隨后,下定決心的她重新坐回之前位置上,半笑著嘲諷道:“季叔,我說過,你們抓錯人了,你為什么就是不信呢!
“你和條子是一伙兒的,”季如顯面目猙獰,“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可是我真的沒騙你啊!
路迦寧拿起自己的身份證,并翻轉了一下。
帶有人像和名字的一面朝向了季如顯。
季如顯的表情瞬間僵住。
像是對季如顯的反應很滿意,路迦寧繼續(xù)說:“你們抓的人根本不是武佳佳!
“我才是!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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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這么多炸裂的事實被路迦寧一口氣說了出來, 白郁南覺得自己的三觀炸了。
他激動地指著對面:“她她她……她是武隊?”
“嗯,”蔣星野護犢子般說,“你有什么問題嗎?”
白郁南立刻擺擺手:“沒有沒有!
不敢有。
說完, 白郁南感覺現(xiàn)實還是有些魔幻。
路迦寧竟然是武佳佳!
他以前就聽說過“武佳佳”是個戲精,善于偽裝。不了解她身份的人, 就算她本人站在自己面前, 也輕易認不出她。
他以前以為這句話是開玩笑,沒想到, 竟然是真的!
而且, 她用路迦寧這個身份在他身邊呆了這么長時間了, 他竟然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
這次如果她不是自己挑明,他估計一輩子都不會把她和那個名震整個警圈的武佳佳聯(lián)系到一起。
甚至,他一輩子都會覺得她就是個不務正業(yè)的富二代!
許久,緩過勁兒來的白郁南側頭看著賀祈風和蔣星野他們。
與他覺得天都塌了的心情不同,賀祈風明顯淡定得多。
蔣星野好理解, 畢竟剛才路迦寧也說了, 她們是同班同學。
那么賀祈風呢?
他怎么也一點反應沒有?
“賀隊……”白郁南小心地問,“你一早就知道小路總, 就是新來的二隊隊長武佳佳對嗎?”
“嗯,”賀祈風難得開了次口, “他是我舍友的徒弟, 以前在帝都的時候我見過她!
白郁南瞪大眼睛:“!”
白郁南沒來及多問, 姜山從門口的方向沖了進來。
他旁若無人地走到白郁南身邊,質問道:“白郁南,什么情況?那小皮丫頭, 怎么和剛才我認識的判若兩人了, 嚇我一跳。”
小皮丫頭……
聽到這個稱呼, 白郁南直接汗流浹背。
人家是身披二等功的臨江市刑警大隊的二隊隊長!
什么小皮丫頭,會不會說話!
生怕別人聽見,白郁南趕緊攔過姜山的肩膀,拖著他走到一旁的角落里:“你可別亂說話,她是我們刑警隊二隊的隊長。”
“她是你們刑警隊的?!”姜山震驚,“可她和我說無業(yè)游民啊。”
“你別管,總之,少說她的壞話!卑子裟厦畹,“她師父,你惹不起!
姜山將信將疑:“哦……”
另一邊,季如顯的精神狀態(tài)幾近癲狂:“武佳佳!武佳佳!!你才是武佳佳。”
路迦寧說:“有什么問題嗎?”
“三年前也是你!”季如顯掙扎。
“不是我,你覺得還是誰?”路迦寧囂張地說。
“你什么時候改的名?!”季如顯張牙舞張得,像是要把路迦寧吃了。
路迦寧細想了一會兒,說:“是我高三的時候,當時我沉迷福爾摩斯,立志要考警校?晌壹胰瞬煌,一定讓我學管理繼承家業(yè)!
“我哪是那塊料啊,所以,為了和我爸爸賭氣,讓他嘗嘗沒有路氏無后的滋味,就把身份證上的名字改了!
“有什么問題嗎?”
白郁南嘴角抽搐。
這確實像路迦寧能干出來的事。
季如顯逐漸認命,他癱在椅子上:“那個柔道的武佳佳也是你?”
“是啊,”路迦寧不在意地說,“當了警察唯一的不好處就是,不能過于拋頭露面。你知道的,我做事,不鬧得人盡皆知,能憋死我。”
“可是……”路迦寧冷笑了下,“如果能用警察這個身份保護這個國家,我忍任何事情,好像都沒有感覺特別憋屈!
“臨江三號碼頭。”季如顯冷不丁說了一句。
猜到他再說什么的路迦寧抬眸盯著他:“具體位置。”
“有一間廢舊的木屋,向西500米!奔救顼@繼續(xù)說。
路迦寧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江逾白,江逾白沒多想,他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注意到路迦寧沒有要跟著江逾白出去的意思,季如顯明顯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激動了,他說:“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你還在這里干什么?”
“你不會要問我我家里的那具女尸吧,你不是說證據(jù)確鑿了嗎?”
“應該不需要我的口供了吧。”
“你家女尸的那個案子是賀祈風他們一隊的任務,我不會插手,”路迦寧冷靜地說,“我想問的另一個案子!
“我涉及的案子那么多,你想問哪一個?”季如顯冷嗤了一聲,道,“不過我先聲明一點,很多案子我都記不清了,估計你也問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要到時候,你問不出來什么有用的消息,就怪我隱瞞線索,給我加刑。”
“不,那個案子,你一定記得,”路迦寧雙手交叉架在胸前,說,“我最好的朋友宋庚禮的案子,不陌生吧。”
季如顯身體怔了一瞬:“宋庚禮的案子不是結案了嗎?聽說兇手都被你們警方抓了。”
路迦寧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我就問你一個問題,給宋庚禮注射藥物的到底是不是馮極!”
白郁南再次震驚了一秒:!
馮極!
季如顯嘴角抽動著:“當初賀隊他們不是來我家給馮極錄過口供嗎?他有明顯的不在場證明!
路迦寧緊接著接上一句:“那萬一他是個雙胞胎呢!
說著,路迦寧忘神的說著自己的推理:“當天晚上,他們兄弟倆用同一個身份潛入宋庚禮的生日會現(xiàn)場!
“一個人負責在前面制造不在場證明,另一個則躲在后面暗中監(jiān)視!
“如果我沒猜錯,躲在后面的‘馮極’就是你用來監(jiān)視我的吧!
季如顯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路……路迦寧,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派人監(jiān)視我?”路迦寧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說,“你監(jiān)視我的理由可多了,就比如你早就懷疑我不簡單,再比如你想從我這里查到什么,這都是理由!
季如顯沒有說話,路迦寧繼續(xù)補充:“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么我再給你做個大膽的猜測吧,其實在你兒子的那個案子中,你就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參與其中了吧。”
“可是,你把我告到你上司那邊的時候,他不信啊!
“他就覺得我是個喜歡泡酒吧,喜歡摸男人的廢物。”
“所以啊,為了保險起見,你就和你的上司商量派人入侵了我公司的電腦,試圖發(fā)現(xiàn)我和警方通信的證據(jù)!
“結果全程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但是你不死心,為了把我和警方釘死在一起,就派馮極和他的雙胞胎兄弟監(jiān)視我。”
“甚至,你覺得自己快贏了,還打電話挑釁了我一下,試圖讓我驚慌失措到自露馬腳!
“只是全程,你們沒想到的是我還真的一點馬腳都沒漏!
“你……”季如顯看著路迦寧的目光逐漸恐懼,“這……這些都是你的猜測!
“你的上司之所以這么自信,覺得我查不到他身上,是因為,我公司的程序員,大多數(shù)都是他的心腹,我有沒有對黑客線路展開調查,他都通過線人了解的一清二楚,”路迦寧說,“可是他卻忽略了一個人——”
“江逾白!
路迦寧語氣輕松了幾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江逾白差點當了程序員。要不是他高考的時候多考了幾分,報警校提前批被意外錄取了,我還真就錯失這么一個好戰(zhàn)友了。”
路迦寧的每一句話,像是都戳進了季如顯的心窩里,他面色慘白,他故作鎮(zhèn)靜,問道:“那你知道我的上司是誰?”
“知道!甭峰葘帥]有任何思考地回答了句。
季如顯:“你知道?!”
“在程序修復的過程中,我就讓江逾白追蹤過黑客的定位,很輕易地,我們就獲取到了地址。”路迦寧輕松地說,“而結合之前的線索,我基本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想沒有錯!
全程,路迦寧都沒有說出他上司的名字,季如顯卻覺得她不會說錯。
季如顯放棄了掙扎,他苦笑著看著路迦寧:“我真挺想看你抓他的,一定很好玩!
“既然想看,那你就把那個名字爛在心里,等到你們獄中團聚的時候,再說出來,”路迦寧說,“畢竟,基于我和他的關系,我會被強制回避且不能參與抓捕,我說得沒錯吧!
季如顯苦笑了下:“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干什么?”
路迦寧抬眸盯著他,不吭一聲,桌子下面放著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其實,先前的那些話,都是她的猜測。她的線索并不多,她只能將其一點一點串起來,然后用微妙的聯(lián)系,編成一個還算流暢的故事。
可是,看季如顯的表情,她編的故事,竟然全都是對的……
所以,謀劃這一切的,都是她名義上的哥哥——路迦也?
怎么會是他……
她以為他頂多在法律邊緣試探,沒有真正觸及到法律……
可是現(xiàn)在……
路迦寧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難以掩蓋的難過鋪天蓋地般襲來,像是要把她吞噬了。
路迦寧故作鎮(zhèn)靜:“行,我知道了,帶他下去吧。”
兩側的警衛(wèi)起身,把季如顯架起來。
在準備走的空兒,路迦寧喊住了他們:“等一下。”
三人停住腳步。
季如顯冷淡地看著她:“還有什么事兒?”
路迦寧雙目通紅,她死死地盯著季如顯。
“當年……你們謀劃綁架武佳佳的事情,他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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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讀出路迦寧眼神中的忍讓。
季如顯嗤笑了聲:“你剛才不會是在詐我話呢吧。”
路迦寧沒有說話, 不知道是默認了他的問題,還是覺得這個問題不值得回答。
“不過無所謂了,路迦寧, 不……武佳佳,你真的讓我感到可怕, 明明掌握一切, 卻還是躲過了我們所有的防備,”季如顯說, “當年, 魚佬他們栽到你手里, 我無話可說。不過,相處了這么長時間,我還是要提醒你一點——別對那個人的憐憫,抱有一絲期待,他比你想象的更加冷血!
說完, 季如顯放肆大笑起來。
一時間, 路迦寧竟然有些分辨不出他是在故意誤導她,還是說的都是實話了。
路迦寧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她問:“我沒問你這么多。”
季如顯:“多余的信息,就當我送你的!
“這些信息, 我都可以自己去查, 不需要你告訴我, ”路迦寧抬眸,眼底帶了些抑制不住的危險,“你只需要告訴我, 當年, 是不是他也參加了!
“他是主謀!”季如顯極快速地回答了一句, “你說他參沒參加!”
得到肯定回答,路迦寧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是麻的。
注意到路迦寧的失神,季如顯又補充:“你是不是一直在好奇,當年那個警察失蹤的時候,為什么全世界都找不到她?”
“那是因為我們把她綁去的地方是你家,她生前曾親眼看到你風塵仆仆地從醫(yī)院里趕回來,并喝了嫌犯端給你的水。”
“你想想她當時該有多絕望啊。”
季如顯話音剛落,路迦寧的拳頭便沖了過來。
一拳過去,打得季如顯直趔趄,旁邊的警察拉都拉不住。
季如顯艱難地擦掉嘴角的鮮血,繼續(xù)放肆地說:“只是百密一疏,我們怎么也沒想到,我們從小聽著長大的廢物是個刑警!”
路迦寧壓制住自己的脾氣,她滿是怒氣地盯著他。
像是故意報復,季如顯繼續(xù)說:“你知道嗎?我們遠比那群警察了解你的過去。”
“四歲那年,你在幼兒園,一人打趴一班人,結果被請家長!
“十歲,你沉迷上了柔道,結果把自己胳膊摔斷了!
“十三歲,國外合作方來談合作,在臺上對著人家十八歲的繼承人吹流氓哨表白,差點毀了合作。”
“十六歲,你誤喝葡萄酒,路上趴在地上學乞丐要飯。”
“也是十六歲,和家里人吵架,一氣之下,把自己哥哥和爸爸的頭發(fā)剃成了光頭,讓兩個人帶著滑稽的帽子開了一場國際會議!
“十七歲,又因為沉迷上了福爾摩斯,非要當警察,家里反對后,坐著飛機離家出走到了別的市,結果去商場被犯罪分子綁架,險些被殺!
“這一樁樁一件件,武佳佳,你偽裝的可真夠好的啊!奔救顼@嘲諷道。
路迦寧的情緒逐漸失控,她的手肉眼可見地顫抖著,隨后她從兜里掏出一個紙團子,氣憤地拍在桌子上。
隨后,她沖著季如顯一腳踹過去,她的腳面壓的很實,受力全部施加到了季如顯的胸脯上。
季如顯無防備地癱在地上。
路迦寧依舊不打算放過他,接連踹了好幾腳。
另一邊,注意到路迦寧的情緒失控,白郁南立刻著急地說:“賀隊,小路總要把人打死了!
“她有分寸!辟R祈風沉悶著聲音說。
“媽的,我也去踹一腳!笔Y星野氣憤地轉身就要往隔壁沖。
結果他還沒來行動,一個聲音便傳了過來。
“你要去踹誰啊。”
門口的聲音低悶又帶了些沉穩(wěn)。
屋里的所有人很整齊地看過去。
“王局,你怎么來了?”白郁南驚了一下問。
“我去辦公室找你們,發(fā)現(xiàn)都不在,我猜你們肯定會在審訊室里,我果然沒猜錯。”說著,王局慢慢走進來,“怎么,這次的兇手這么難審嗎?”
“還好,問得差不多了!辟R祈風冷著聲音回答。
王局一邊走著一邊指揮著:“那就行,我來也不是什么大事,祈風,你不是和江靄琛熟嘛,你忙完案子問一下,武佳佳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還是被什么事絆住了?怎么還不來警局報道?”
“嗯。”賀祈風應了下去。
“還有,管好蔣星野,別動不動找人干架,他是法醫(yī)……這都是跟誰學的壞毛病……”
王局話音未落,一撇眼看到審訊室那邊已經(jīng)打起來了。
路迦寧坐到季如顯身上,毫不顧忌地對著季如顯的左臉就是一拳。吃痛的季如顯微微一側頭,她又緊接著揮起左手對著他的右臉打了下去。
眼看著季如顯就要被打得親媽都認不出來的時候,王局驚地喊了句:“審訊室里誰啊,這么囂張!”
周圍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立刻,他像是認出了面對的人,他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最終他氣憤地伸手指向蔣星野:“有什么樣的隊長,就有什么樣的隊員。”
“你們二隊,沒個讓人省心的!
蔣星野閉嘴,沒有說話。
“等會再來收拾你!”
說著,王局沖出去,拉開隔壁的門,喊了句:“武佳佳,住手!”
聽到有人叫自己,打瘋了的路迦寧疑惑著側頭:“?”
—
臨江市刑警辦公室,一群穿著制服的刑警被趕到了外面,他們趴在墻邊和窗戶邊,試圖聽到屋里的聲音。
王局把一張滿是褶皺的紙扔到路迦寧臉上:“在審訊室里拍在桌子上一張手寫的檢討書,就可以毆打犯人了!對嗎?”
“他挑釁我!”路迦寧不服氣地回了句。
“他挑釁你不會忍下去嗎?你跟一個死刑犯計較什么?”王局訓斥道,“你不是滿分畢業(yè)的嗎!職業(yè)素質沒考這個知識點嗎?!”
路迦寧知道自己做錯了,她側過頭不吭聲,表情是滿滿的不服氣。
“還有!早早來到臨江,不來警局報道,你翻天了!有沒有把警局的紀律當回事?”王局像是被路迦寧不服教的態(tài)度氣到了,他訓斥道,“聽到了沒!
“聽到了!”路迦寧不情愿地回答了句。
“這里不是帝都,更不是你家企業(yè),不是可以由著你的性子隨心所欲的地方!警隊有警隊的規(guī)矩,你無視規(guī)矩,是不是想讓我開除你啊。”王局說。
“不是!边@次,路迦寧難得回答了一句。
“那你就讓我省點心!”王局訓話累了,他決定放她一馬,“這次先放過你,不過懲罰不能少,過幾天,局里要開一場大會,帝都會來人監(jiān)督,你就到臺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兒,把你這檢討給我一字一字地念出來,少了二十分鐘,別怪我找你師父告狀。”
“是!甭峰葘幉磺樵笐聛怼
“還有,礙于你先前的表現(xiàn),我決定,先剝奪你二隊隊長的職務,”王局擺擺手,“你就給賀祈風當副隊吧!
“憑什么!”路迦寧不情愿地喊出聲,“憑什么我要給賀祁風當副隊?!”
“我不服!”
“不服,就給我寫個辭呈,我現(xiàn)在就批,”王局說,“反正你家里有錢,也不差這么一個月薪三千的崗位!
“行。”路迦寧咬牙切齒地回了一個字。
“寫辭職,還是轉副隊?”王局再次詢問了一遍。
“轉……轉副隊。”路迦寧不情愿地回答。
“行,收拾一下吧,明天來警局上班!蓖蹙制鹕砼牧伺纳砩系鸟拮樱拔蚁葞闳フJ識一下局里的人。”
說著王局帶著路迦寧走到門口,在王局把辦公室的門拉開的時候,靠在門上偷聽的白郁南差點趔趄倒。
“你們在干嘛?”王局訓斥了句,“我讓你們問口供,一個個的都在這里聽墻角!賀祈風是怎么教你的?”
“王局,武隊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罰她了吧!卑子裟锨笄榈。
“白郁南,你什么時候這個惹禍精關系這么好了?”王局說,“不給她點教訓,下次還敢犯,這個祖宗大學沒畢業(yè)的時候,我就認識她了,她什么脾氣,我能不知道?”
“訓話,沒有服的時候!架,沒有不湊熱鬧的時候!”
白郁南試探性地瞄了一旁一聲不吭的路迦寧一眼:“王局,你一早就認識武隊啊!
“要不呢,她這個鬼名字,還是我……”王局說,“算了不說了,你們以后會知道的。”
“賀祈風呢!蓖蹙掷洳欢柫司。
“在審馮極!卑子裟峡焖倩卮。
“行,和他說一聲,這個惹禍精我就交給他了,讓他好好帶!
“好!
一直目送到王局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路迦寧才不情不愿地從現(xiàn)場離開。
晚上,私人別墅里。
路迦寧往一個透明的高腳杯里倒了一杯深紅色可樂,濺起的氣泡撲在杯壁上,發(fā)出“噗呲”一般的聲音。
燈光昏暗,香檳色絲綢睡衣若有若無地貼在路迦寧皮膚上。
她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她抹著濕發(fā)往后腦勺攬了幾下。
世界靜默了許久,拿著手機的路迦寧緩緩踱步走到二樓自己的臥室里。
她盯著手機上的電話備注呆滯了好久,最終,她還是敵不過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將電話撥了過去。
對面很快就接通了。
“喂,什么事兒?”
聽到對面熟悉又滄桑的聲音,路迦寧鼻子一酸。
一整天積攢起來的委屈,一股腦涌了出來。
注意到路迦寧這邊有明顯的抽泣聲音,對面明顯慌神了:“寧寧,你怎么了?在臨江受什么委屈了?”
“我沒事。”路迦寧哽咽著說。
路迦寧的媽媽走得早,整個家里,就她和自己的爸爸路崢嵩相依為命。
后來,路迦也來了。
作為家里的頂梁柱,這兩個男人在生存和賺錢的方面,根本沒用路迦寧操過心。
哪怕是路迦也平時對她嚴格一些,她也覺得他是在為她好。所以只要不涉及原則上的問題,她也樂于去聽他的話。
只是,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哪怕是自認為強心臟的路迦寧的也有些承受不住。
她最信任的家人,什么時候……成挑釁她信仰的元兇了?
注意到路迦寧情緒不太對,電話那邊的路崢嵩著急地問:“寧寧,你把地址發(fā)我一下,爸爸和你李叔叔明天開車,去臨江找你!
“爸,我沒事,”路迦寧哽咽著說,“就是看了一部親情的電影后,想起你了!
路崢嵩松了一口氣,他寬慰道:“放心,爸身體棒著呢,死不了。別看個電影,就想象著我死了。爸以后還要給你看孩子呢!
路迦寧破涕為笑:“我沒想這個!
“那你哭什么?”路崢嵩問。
路迦寧猶豫了一會兒說:“我想起你三年前暈倒的事情了!
路崢嵩不在意說:“那有啥,年紀大了,加班加點工作,身體可不就熬不住嘛!
路迦寧苦笑了下:“您在我心里年級一點都不大!
路崢嵩開玩笑道:“是,爸爸在你心里永遠是三十歲大小伙。”
“爸!甭峰葘巼烂C地喊了聲。
“怎么了?”路崢嵩問。
“三年前,你不會是故意暈倒叫我回去的吧!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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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臭丫頭, 把你老爸我想象成什么人了?”路崢嵩不顧忌地說,“就算我想你了,我也不至于用苦肉計叫你回來吧。”
“要是我真的想讓你回來, 直接和你說回家一趟,送你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我相信你比誰跑得都快。”
路迦寧破涕為笑, 撒嬌般吐槽了句:“誰稀罕你那幾個破錢啊!
“你啊,從小你就覺得家里錢是大風刮來的, ”路崢嵩開著玩笑說, “你要是不稀罕這幾個破錢, 估計早就餓死了。”
路迦寧冷不丁轉了個話題,問:“爸,你當初為什么不愿意讓我當警察?”
路崢嵩愣了一秒,關切地問:“你怎么突然這么問?”
“好奇!甭峰葘庪S口應付了句。
路崢嵩細想了會兒,他語重心長地說:“當然是危險啊, 你是爸爸的獨女。如果你有個什么事……爸爸該怎么活啊……”
“再說, 咱家還差那一個月兩三千的底薪嗎?”
“出力不討好,咱不干哈!
“你說的都是真話?”路迦寧試探性地問。
“要不呢, ”路崢嵩說,“覺得是爸爸哄你回來的話術?”
路迦寧:“當然不是!
路崢嵩:“那你在問些什么?”
“我就是擔心, 你觸犯法律, 影響我考公!甭峰葘幇胝姘爰俚卣f。
“還考公?你從小就沒個安分的時候!甭穽樶酝虏哿司, 隨即沉默了一會兒,說,“行, 考吧考吧, 你要是能考上, 我送你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你這是支持我了?”路迦寧有些激動。
“廢話,從小到大,你做什么我沒支持過你?”路崢嵩豪爽地說,“對了,你只有高中畢業(yè)證,體制里不要你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國外給你弄個本科證?”
“撲哧——”路迦寧笑出聲,“爸,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大學本科已經(jīng)畢業(yè)了。”
“嗯?”這次輪到路崢嵩疑惑了,“你什么時候考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高考的時候,當時你和哥哥都在忙,根本沒人管我!甭峰葘帋е箽庹f,“你們當然不知道!
“誰說我沒管你?你哥哥說他去給你查過分,結果網(wǎng)站都登陸不上,他說你肯定連報名都沒報,”路崢嵩有理有據(jù)地說,“而且他問過你們老師,你們班主任說你高三已經(jīng)一年沒去上過課了。”
路迦寧:……
她沒去上課,是因為她在家單獨請的私教。
網(wǎng)站登陸不上,是因為她壓根沒用路迦寧這個名字考試啊喂……
當然,和家人吵架,私自改名字,立志讓路家“斷女絕外孫”這件事,絕不能告訴路崢嵩。
作為路家大家長,他要是知道了,能連夜趕過來打死她。
為了保命,路迦寧無理取鬧道:“那還不是你慣的!小時候,你忙到,我半個月都見不到你一面,我不參加高考不是跟你學的嗎!”
“嘿!現(xiàn)在知道甩鍋了是嗎!”路崢嵩恨鐵不成鋼地說。
“誰甩鍋了,我說的是事實,”路迦寧鬧了一句后,趕緊說,“不和你聊了,和你聊天,我生氣,掛了!
“等會!彪娫捘沁叺穆穽樶岳洳欢〗凶∷
路迦寧沒好氣地回了句:“干嘛!
“你什么時候回來?臨江哪里好啊,讓你非得去那里。”路崢嵩說。
“我樂意,”路迦寧說,“不過我用不了多久,應該就回去了,到時候我想吃王阿姨的蕓豆炒肉!
路崢嵩:“行,提前給你備著!
路迦寧愉快應下:“嗯。”
掛斷電話,已經(jīng)接近晚上十點了,路迦寧的心情反倒比之前輕松了不少。
她端著高腳杯一飲而盡-
早上的刑警隊總是比任何時候都鮮活不少,不少警員總是趕著最后一分鐘打好卡,其中就包括常年卡點來警隊的白郁南。
看著打卡器上八點五十九分五十秒的數(shù)字,打好卡的白郁南松了一口氣。
“白警官,差點遲到啊。”早早在辦公室里坐著的江逾白調侃了句。
一見到他,因為奔跑有些氣喘吁吁的白郁南立刻驚喜起來:“江隊,你來了!”
“我老大被降職了,我也跟著降了。咱倆現(xiàn)在是平級,你叫我江逾白就行。”江逾白大大方方的說。
“好,那你叫我小白就行,我們隊里的人都喜歡這樣喊我!卑子裟险f。
“好!苯獍讘。
注意到江逾白腳邊有一只體型碩大的黑白牧羊犬,白郁南問:“這是你家養(yǎng)的嗎?”
“不是我,是小路總養(yǎng)的!苯獍渍f。
“武隊?!”白郁南脫口而出。
立刻,那只黑白牧羊犬沖著他汪汪叫了兩聲。
叫完,那只牧羊犬瘋了般快速沖去了門口。
白郁南嚇得向旁邊躲了一步。
門口,路迦寧蹲下身子,親昵的抱住那只牧羊犬的脖子,她一邊給狗狗梳著毛發(fā),一邊哄著道:“小五,有沒有想我啊!
“小武?”白郁南震驚地喊出聲,“這只狗的名字叫小武?”
像是讀出白郁南語氣里的奇異,路迦寧抬眸,眼睛里難以掩蓋的起床氣都快溢出來了。
她冷著聲音道:“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沒……沒什么問題。”白郁南當即否認,“就是……它叫小武,你叫武佳佳……都姓武……”
“哦,你誤會了,我是武術的武,它是五個的五,我們兩個字不一樣,”路迦寧揉著小五的狗頭說,“不過有一點你沒猜錯,我的姓氏就是按照小五的名字起的。”
“有什么問題嗎?”
白郁南當即否認:“沒有沒有沒有!
路迦寧不理他繼續(xù)揉著小五的狗頭:“哦!
白郁南低頭看著一人一狗和諧的畫面,他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喃喃了句:“這跟冠狗姓有什么區(qū)別。”
耳尖的江逾白當即就聽到了,他回答道:“沒什么區(qū)別,當初她就是為了氣她爸爸,故意跟她養(yǎng)的狗取了同樣的姓氏。狗爹狗爹,罵的可太狠了!
白郁南震驚:“她爸爸同意。”
“不知道,不過他們家一向由著路迦寧亂來!苯獍仔χf。
“那我以后是繼續(xù)喊小路總,還是武隊呀!卑子裟显囂叫缘貑。
江逾白:“她一向不在意這些,甚至你叫她迦寧,她都會翻個白眼默認!
白郁南:“她脾氣這么隨和啊。”
“對啊,她是我見過的脾氣最好的隊長!苯獍渍f,“要不我也不能跟她這么多年不是!
“那當初我目睹你給小路總穿鞋……”白郁南試探性地問。
“哦,那個啊,那是我們的秘密基地,”江逾白解釋,“那天她再給我和星野開復盤會,結果你們突然闖進去了。為了不讓你們發(fā)現(xiàn)蔣星野,我們就故意在前面穿鞋吸引你們注意力呢!
“那蔣法醫(yī)真的喜歡小路總啊!卑子裟侠^續(xù)問。
“不是,他喜歡的另有其人。”江逾白說。
白郁南:“誰啊!
江逾白比了個噓的手勢:“噓,保密!
“江逾白,我交給你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路迦寧冷不丁說了句。
“差不多了,相關證據(jù),我遞交給了帝都那邊,相信他們會查明白的,”說著,江逾白問,“你確定不去法醫(yī)室見她最后一面嗎?”
“我就不去了吧……”路迦寧眸子暗了下去,“君竹……大概率不想見到我。”
江逾白沒有說話,略有些心疼地低頭看著路迦寧。
注意到屋內氣氛有些不對勁,白郁南立刻調節(jié)氣氛道:“對了,今天是開大會的日子,我們早點去會場吧,別讓領導等急了!
“行!苯獍讘讼氯。
舉辦大會的地方,是在刑偵辦公樓的頂樓大會議室。
此時,現(xiàn)場坐滿了人。
他們各自聚成一小堆,討論著。
“唉,你們聽說了嗎?那位今天要來。”
“你說的警校的傳奇人物宋掠吧!
“聽過,剛上大學就被選去國際刑警隊當隊長,且掌握催眠、畫像、解剖的宋掠嘛,那是我偶像。她前幾年失蹤的時候,我還被選去她辦公室參觀了一把,我還摸了她用過的桌子!
“她不是失蹤了嗎?”
“你是有多不關注警圈的八卦啊!
“現(xiàn)在找回來了,不過她改名了,現(xiàn)在叫林桉嶼!
“她怎么突然來我們警隊啊。”
“聽說是視察,誰知道呢!
“我還聽說,這次來的不止林桉嶼,全國知名的犯罪心理學專家顧北知也來,還有那個靠畫畫抓兇手的沈殊萩,還有被譽為擊槍教科書的全國知名神槍手谷荇南,還有響徹整個警圈的傳奇法醫(yī)裴景戟!
“我靠,這都是大神啊!
“大神來拯救世界了?”
“誰知道呢,估計是來找我們賀隊的吧,聽說總局想調他去總局任職好幾次,都被他拒絕了,所以這次直接出大招了吧!
“你說得有道理,這么多大神來請他,他估計也不好推辭了吧!
“賀隊要是走了,我們臨江總局怎么辦?”
“賀隊走了,還有新轉來的武隊啊。”
“噗嗤……武隊就是那個吃我們賀隊豆腐的小路總嘛,她可不像是能撐起場面的樣子!
“我都好奇,她是怎么當上隊長的啊,不理解!
注意到旁邊的人越說越離譜,和路迦寧并排走著的白郁南有些掛不住臉了。
他出面制止道:“當警察了還這么八卦,走走走,別在這里礙事!
八卦被制止,一群人轉頭向著白郁南的方向看過去,湊巧看到了正在單手玩手機的路迦寧。
其中一個人沒客氣道:“實話還不允許人說了啊,小白,你什么時候這么護著這個富二代了啊,你之前不是還說你討厭她嘛。”
“我什么時候說過!”白郁南生怕路迦寧會誤會,他解釋,“我沒說過哈!
“哎!敢說不敢當是吧!你當初可是和我說,你親眼見到路迦寧喝醉了撲賀隊身上的。”
“我什么時候!”白郁南在路迦寧看不見的地方瘋狂朝著對方擺手,“我沒說過啊,我沒說過!
路迦寧抬頭疑惑道:“說過怎么了?我確實帶著紅酒味撲在賀隊身上過啊,你又沒說錯!
白郁南沒料到,如此私密的事兒,路迦寧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承認了?
看出白郁南的疑惑,江逾白補充:“我說過啊,我們小路總脾氣很好,不會計較的!
白郁南干笑了幾聲。
確實挺不計較的。
“小路總,我真的十分好奇,你這么年輕,是怎么當上刑偵隊長的,不會是走后門吧!比巳豪,一個瘦瘦高高的人挑釁地說。
“你是對刑偵系統(tǒng)的升職規(guī)則有異議嗎?”路迦寧反問了句。
那個人繼續(xù)無所畏懼地繼續(xù)說:“當然不是,我就不服,你一個不務正業(yè)的富二代,有什么資格和賀祈風并列當隊長!”
“我們隊里比你有能力的有多少,憑什么你一轉崗,所有人都要給你讓道?”
白郁南阻止他:“袁凱,你說什么呢。”
“我說什么了!”袁凱情緒激動地說,“白郁南,你難道就服氣嗎?她沒來之前,臨江刑警隊的副隊長一直是你的。她一個空降的憑什么一來就奪掉了你副隊的身份?”
袁凱繼續(xù)說:“還有,她的功績不就是抓了季如顯嗎?還是利用自己的身份抓的。”
“其他的,她還有什么啊。”
白郁南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
路迦寧抬眸盯著他,她耐心地問:“說完了嗎?”
“嗯!痹瑒P木訥地點了下頭。
“那你讓開,擋我道了。”路迦寧說。
“哦,好!痹瑒P側身讓了一條道兒出來。
待到路迦寧若無其事地從他旁邊走過去,他才反應過來。
他干嘛讓?
想著,袁凱鉗住路迦寧的肩膀:“喂。”
沒等他把后面的話說出來,路迦寧反手按住他的手,然后一個側肩摔,將他穩(wěn)穩(wěn)地摔在了地上。
“嘭——”
一聲巨響后,袁凱疼得呲牙咧嘴。
路迦寧淡定地用膝蓋抵住袁凱的肩膀的位置上,任由身下的袁凱如何抵抗都掙脫不了她的束縛。
“干嘛呢,我們還沒熟悉到你可以隨便碰我吧。”
路迦寧嘲諷完,看到身下的袁凱依舊在掙扎。
她也懶得欺負人:“這次暫時放過你,下次再動我,小心我卸你胳膊!
威脅完,路迦寧剛要起身放過他,誰知道不服氣的袁凱直接沖她撲過來:“路迦寧,我和你拼了!
路迦寧毫不費力地反手壓住他,她鉗住他的胳膊,將他穩(wěn)穩(wěn)地扣到桌子上。
像是覺得路迦寧佛了自己的面子,袁凱一邊掙扎著一邊怒吼:“路迦寧,我就是不服,你一個紈绔子弟,憑什么一跳崗就當隊長?!我在臨江當了五年一線了,我都沒升職。”
“在你發(fā)出抗議之前,麻煩你先了解一下我的生平,”路迦寧淡定地說,“我的隊長身份,是靠我不要命,一拳一拳打出來的,也是靠我一個又一個兇手抓回來的!
“不服我?”路迦寧用手拍了拍袁凱的臉,“你暫時還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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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各位小天使支持~愛你們
【這章出現(xiàn)的人名比較多,沒有讀過隔壁《失憶后我在警局當隱藏王牌》的讀者可能對其中幾個人名不太熟,有小天使讀懵了嗎?不明白的劇情一定要說哦~我重新寫~】
第60章
“你們在干什么!”
聽到聲音, 圍觀的眾人齊刷刷地看過去。
只見門口走進來的王局一看這場景,肺都要氣炸了,他面露怒色, 完全顧不上旁邊的賀祈風。
他大聲訓斥道:“武佳佳,趕緊把人給我松開!”
白郁南慌了神, 他吞吞吐吐道:“王……王局, 賀隊,你們怎么來得這么早?”
“我再不來早點, 她就要把整個警局掀了!”王局一邊訓斥著一邊向里面走, 在走到路迦寧附近的時候, 他提手把路迦寧拽開。
結果第一拽,沒拽動。
嘿!她哪來這么大勁兒?
王局松開路迦寧,警告道:“你給我撒開!”
路迦寧沒說話,她默默看了眼不遠處的賀祁風,見到他一直盯著自己后, 才不情愿地向后退了一步
王局小聲警告道:“你給我老實點, 聽見了沒。”
“l(fā)oser(失敗者)!辈环䴕獾穆峰葘巶阮^低聲嘲諷了句。
“你……”脾氣暴躁的袁凱抬手就要沖上去,要不是白郁南手疾眼快攔住了他, 估計下一秒他就要再次被路迦寧擒住了。
“武佳佳!”王局立刻出聲阻止。
被挑釁后,來勁兒了的路迦寧將拳頭停在距離袁凱脖子三毫米的空氣里。
“哼!甭峰葘幉环䴕獾貝灪咭宦。
“局里嚴禁打架斗毆, 袁凱罰500, 停職七天反省!辟R祈風上前冷著聲音說, “路……武佳佳,檢討再加三分鐘。”
袁凱:“賀隊,憑什么罰我停職, 罰她就是念檢討?”
賀祈風瞪了他一眼:“你為什么被罰, 自己不清楚嗎?”
袁凱一噎。
賀祈風雖說只是一個隊長, 但是隊里沒有一個人不服他的。
哪怕是王局,都對他充滿了敬重。
“祈風,是不是罰得太狠了?”王局中間調和道。
賀祈風糾正:“王局,我才是他們的隊長!
王局一噎:“行,你決定!
袁凱知道賀祈風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更改。
“賀隊……我錯了,”袁凱態(tài)度軟了下去,“可不可以不停職?我去交罰款。”
“不可以,”賀祈風說,“身為警察,尋釁滋事,對新來的同事嫉妒排擠,甚至多次嘲諷,難道你不應該回家反省嗎?”
袁凱有些慌了,他結結巴巴地問:“你……怎么都知道?”
“當然是我說的啊!遍T口處一個爽朗地聲音“闖”了進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吸引了過去。
只見門口處逆光站著四個人。
三男一女,其中中間那個短頭發(fā)女生尤為奪目。
她頂著一頭干凈利落的棕色短發(fā),表情平靜且看不出任何表情,姣好的面容上是掩蓋不住的冷酷。
一瞬間,所有警員激動起來。
“我靠!還真來了!”
“林桉嶼、裴景戟、谷荇南、沈殊萩。這四個都是警界明星級別的人物啊!
“總局大會都難聚齊他們,他們竟然組團來我們臨江了。”
“中間那個女的,就是他們的隊長林桉嶼吧,她就是傳說中的那個掌握多項技能的女刑警?”
“就是她,聽說她去案發(fā)現(xiàn)場看一眼就能知道兇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桉嶼緩緩踱步上前,直到走到王局面前,她才客套了句:“老王,好久不見!
老王……
白郁南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眼前這個女警,雖然都說她破案很厲害,但是她的年紀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而王局已經(jīng)三十五了,她直接喊他‘老王’……多少讓人覺得有點沒規(guī)矩吧。
白郁南搖搖頭,他現(xiàn)在不用看都能猜到,王局的表情一定很臭了。
“小林,來得挺早啊!蓖蹙峙阈Φ。
白郁南:?
他震驚地側頭看著王局,他竟然沒生氣?竟然沒生氣!
“是啊,我要是不早點來,”林桉嶼半笑不笑著回答,“還看不到你們警局在這兒欺負新人呢。”
眼前這四個個是帝都總局來的,又是全國出了名的‘王牌警察’。
任何一個,王局都有些得罪不起:“林隊哪里的話,我們警局是最和諧的!
“那我們佳佳受的氣怎么算?”沈殊萩站出來說,“我可親耳聽到,你們警隊的人說她沒資格當副隊的。”
“?”王局驚訝了句。
“是吧,佳佳。”
說著,沈殊萩嫻熟地摟住路迦寧脖子。
結果被路迦寧像是還在生氣中沒走出來,她嫌棄地推開他。
“佳佳!你竟然推開我?!”沈殊萩驚訝著說,“我們這么長時間沒見,你都不想我嗎?”
路迦寧心情像是不怎么好,她沒有搭理沈殊萩,繼續(xù)獨自生著悶氣。
目睹這一切的圍觀警察們,當場汗流浹背。
知道這個看似不正經(jīng)的警察是誰嗎?
沈殊萩!
全國知名側寫師,前國際刑警隊的主要成員。
全國警局里,多少人想和他主動搭話,他理都不理。
而現(xiàn)在!
竟然反過來了?
這個武佳佳就算在學校里再厲害,在這么知名的警界大神面前,她說不給面子就不給,未免有些太目中無人了吧。
“老王,我覺得…我親自帶出來的徒孫,把賀祈風頂了都是足夠的。”林桉嶼慢條斯理地說,“怎么?現(xiàn)在你們不僅撤掉了她二隊隊長的職務,還覺得她配不上個副隊是嗎?”
沒等她說完,所有人:。!
武佳佳是林桉嶼的徒孫!
之前挑釁路迦寧的袁凱,感覺天都塌了。
他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僵硬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做什么表情了。
他木訥地看著這一切。
林桉嶼的話,太過于出乎人意料了,在她說完后,世界好像靜默了幾分鐘。
直至白郁南地一句“我靠!”才將靜謐的世界拉回正常。
轉瞬,真情實感感嘆完的白郁南像是覺得自己表現(xiàn)得太過于吃驚了,他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讓自己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聽到林桉嶼的話,王局目瞪口呆,他指著路迦寧:“武佳佳是你徒孫?!”
“是啊,”林桉嶼像是很自豪,“你不覺得她很優(yōu)秀嗎?”
“很優(yōu)秀很優(yōu)秀,”王局附和了幾句,隨后他回過神來又說:“調崗令只是說她是總局局長江靄琛推薦的啊,也沒說她是你徒孫啊!
“這還用說嗎?”不知是在嘲諷,還是她真心這樣覺得的,林桉嶼繼續(xù)說,“全國除了我,誰還能教出這么出色的徒孫?”
所有人:…
路迦寧的師父性子嚴肅,跟賀祈風差不多。平日里,她除了跟案子的時候,待在自己的師父面前的時間會長一些外,其他時候她都是跑到隔壁找她的師爺和師叔們玩。
與她師父不同,她的師爺和師叔們各個都是跳脫不服管教的性子,每次她有什么不靠譜的想法,都是她的師爺和師叔們陪她完成的。
就連‘不服打一架’這種做人‘準則’都是她師爺教給她的。
所以林桉嶼說她是她親自帶出來的一點都沒錯!
“師爺。”路迦寧撒嬌般抱住林桉嶼。
“受委屈了?”林桉嶼另類的安慰了句,“我以前不是和你說了嗎?能用拳頭解決的事兒,都不是事兒,”
王局:……
還真符合他對路迦寧師門的刻板印象。
“我沒受委屈,”路迦寧說,“就是想你了!
“佳佳,小五收到了嗎?”一旁一直不吭聲的裴璟戟問。
“師叔,小五是你們帶來的啊!甭峰葘庴@喜道。
“是啊,你的那條狗,養(yǎng)得那么肥,我去你家搬的時候,廢了我老鼻子力氣了呢!鄙蚴馊c插話道。
“謝謝師叔!甭峰葘幱懬傻馗兄x道。
“咱倆客氣啥。”沈殊萩客氣地說。
“王局,聽說你讓我徒孫念檢討是嗎?”林桉嶼追究道。
王局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他吞吞吐吐道:“這……”
賀祈風冷不丁插話道:“她審訊室毆打犯人!
林桉嶼側頭問:“佳佳,真的嗎?”
路迦寧心虛地干笑了幾下:“我……”
林桉嶼瞬間明白了路迦寧表情里的意思,她護犢子地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佳佳在打人之前交過檢討了!
“那份檢討是從網(wǎng)上抄的!辟R祈風一絲不茍地說。
“檢討這種東西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可以了!鄙蚴馊c也護著她說。
賀祈風覷了眼路迦寧,沉默片刻說:“很顯然,她并沒有!
“你這人……”
沈殊萩還沒等說后面的話,路迦寧攔住了他:“沒關系,師叔,檢討我準備了!
“你確定啊!鄙蚴馊c不確定地問。
“嗯,我確定。”路迦寧鄭重地點了下頭。
沈殊萩不為難她:“行吧!
看著雙方各退了一步,王局立刻說:“這樣,小武地檢討放在大會之前,就當是提前預熱,不算公開批判,可以嗎?”
“可以。”路迦寧同意,“那,師爺我先去準備了!
“好。”林桉嶼同意道。
路迦寧走后,江逾白才從旁邊走過來打招呼:“林隊,裴法醫(yī),谷前輩,沈前輩。”
“好小子,又長高了啊。”沈殊萩壓住他的脖子,熟稔地說。
江逾白笑著,還沒來及說話,臺上便傳來了路迦寧的聲音。
路迦寧握著話筒,目光在臺下未落座的眾人臉上掃視了一圈:“大家好,我是路迦寧,也是武佳佳。”
說完,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嗤笑了聲。
繼續(xù)說:“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是個富二代!
所有人:?
這是在念檢討呢,還是炫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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