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別有所圖,弱點,馴的第一步 “我的所……
怒氣沖沖的惡犬拖拽著beta, 走到走廊拐角時卻被人喊住。
“明尚。”是熟悉的聲音。
崇明尚按捺著怒氣回頭。
走廊陰影里,成美都緩緩走出來。
他還穿著大神官的黑色長袍,沒來得及換下。
沒了平日里一貫的不正經(jīng), 戴著單邊的銀邊細鏈眼鏡的成美都,顯得端莊又沉穩(wěn)。
“明尚, 太子剛剛治療完, 還在休息。”成美都嘆氣, 像是很不贊同崇明尚的做法,“年昭確實是和我們一起回宿舍樓的, 很多人都看見了。”
“你在這里鬧,萬一驚擾太子”
“在這里鬧?”崇明尚發(fā)熱的腦袋冷靜了一點, 卻不是怕驚擾太子哥哥,而是目光懷疑地上下打量好友,嗤笑道,“成美都,你是被這個beta灌了迷魂藥嗎?”
“這是你第二次為beta出手了。”崇明尚目光沉沉地盯著成美都。
“明尚,你想多了。”成美都無奈一笑,解釋道,“我知道你很生氣。究竟是誰襲擊了你, 我也會幫忙調(diào)查的,但年昭, 你真的覺得他敢對你動手嗎?”
“怎么不敢?”崇明尚緋紅眼睛沉下,緊緊盯著成美都, 語氣冷得像冰碴,意有所指道。
“他一個下等beta自然是不敢對我動手,但如果背后有人為他撐腰,為什么不敢呢?”
“是吧?成美都。”崇明尚挑釁道, 又對著成美都的手抬了抬下巴,冷笑道,“可以松手了嗎?以前我整治那些beta助手的時候,你也沒這么多管閑事吧。”
成美都笑容不變,還戴著純黑手套的手,卻緊緊扣著beta的另一手臂。
兩人陷入僵持。
空氣好像都變得焦灼。
像是一場一觸即發(fā)的斗爭。
冼月瓏懶懶地倚著墻,漠不關(guān)心地瞥了眼對峙的好友們,又靜靜把目光落在beta上。
beta還是一臉平靜,好像被兩人一人拽住一手臂,陷入風暴中心的不是自己。
甚至還和冼月瓏對視了幾秒。
冼月瓏還沒卸妝,依然是貌美精靈的扮相,整個人美得如夢似幻,手里卻捧著格格不入的游戲機。
像是看夠了戲,冼月瓏又不感興趣地低下頭,繼續(xù)玩手里的單機游戲。
眉心垂落的水晶石一閃一閃,在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年昭也平靜地移開目光。
***
“舒服了點嗎?”屋里,莫維茲教授正在一邊記錄數(shù)據(jù),一邊詢問情況。
“還好。”太子懶懶的從床上坐起來,難受得揉揉腦袋。
“看來是生日會會場的信息素太混雜了,誘發(fā)了這次的突然爆發(fā)。”莫維茲教授下結(jié)論道。
“不過我們的打針方案要暫停,去城中心的研究院住院一段時間 ,做個全方面觀測,看看下一步怎么辦。”
“住院?要多久?”太子微微皺起眉,“我還有很多會議要開,很多政務(wù)要處理。”
“太子,不能再拖了,必須要住院,”莫維茲教授正要勸說時,門外傳來稀里嘩啦的一陣響聲。
是花瓶打碎的聲音。
***
“小心。”成美都拉過年昭,想避開不小心破裂的花瓶碎片。
年昭踉蹌了幾步,要跌進成美都的懷里時,左手臂被狠狠一拽,又被拽到崇明尚身邊。
崇明尚眼神不善地警告道,“我再說一遍,成美都,放手。”
“明尚,你冷靜點,”成美都還想說什么,瞥見不遠處的身影時,又松開抓住beta的手,上前幾步關(guān)心道,“憫,你好點了嗎?”
“哥!”崇明尚愣了一秒,又著急回頭,對著太子一連串道,“哥,你怎么樣?我聽教授說你在生日會場失控了,是不是,”
對上太子冰冷的深灰色眼睛時,崇明尚又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怎么回事?在鬧些什么?”太子面無表情地走近。
先是定定地望了幾眼弟弟明尚,語氣里帶著疑惑地問道,“你被打了嗎?誰打的?”
在貴族學(xué)院里,居然有人敢打崇明尚?還打得過崇明尚?
一臉青青紫紫的崇明尚微微扭過頭,莫名覺得有點丟臉,但想起可惡的beta,還是義憤填膺地告狀,“哥,就是這個beta打了我。”
“這個beta就是會場上的魅魔,把我騙到廢棄的游泳社團,故意在暗處偷襲我。”
“是嗎?”傲慢的太子眼睛轉(zhuǎn)動,目光落在beta身上。
這是太子第一次正眼看beta。
摘了厚重眼鏡的beta有張漂亮臉蛋,安安靜靜地站著,任憑崇明尚狠狠拽著手臂,也不吭一聲,垂下的眉眼順從。
的確和生日會場上的魅魔有著一模一樣的臉蛋。
但氣質(zhì)卻迥然不同。
“所以你是說,這個beta成功偷襲了你,而你毫無還手之力,被打得鼻青臉腫嗎?而這個beta看起來毫發(fā)無傷。”
太子漫不經(jīng)心地移開目光,深灰色眼睛缺乏溫度地盯著弟弟。
“明尚,你打不過一個beta嗎?”
“我”崇明尚一時語塞,心虛地低下頭。
太子目光冰冷地審視弟弟,沉默氣壓有如實質(zhì),壓迫性十足。
連一旁靠著墻啪嗒噠按游戲鍵的冼月瓏,也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停下了游戲,默默地觀望著。
崇明尚已經(jīng)額頭冒出冷汗,下意識地松開鉗固著beta的手,支支吾吾道,“那是因為,因為碰巧燈壞了,很”
他不敢說。
還記得剛搬進宿舍別墅樓時,太子哥哥瞇著眼睛,坐在大廳里,望著頭頂異常璀璨白亮的燈光,隨口問他的那一句。
“明尚,你還怕黑嗎?”
當時在沙發(fā)上翻看雜志的崇明尚頓住,緩緩舉起雜志擋住面孔,語氣是偽裝的毫不在乎,“早就不怕了,我只是單純不喜歡黑,就喜歡亮堂點。”
崇明尚知道哥哥不喜歡他怕黑。
因為當時年紀還小的崇明尚犯了錯,要被關(guān)進黑漆漆的封閉室時,就是因為怕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而心疼弟弟的太子便站出來代為受過,摸了摸弟弟滿是淚水的臉,淡淡的留下一句“男孩子不能怕黑”后,自己進了封閉室。
結(jié)果遭人設(shè)計,在封閉室里撞上發(fā).情的omega ,太子才患上了嚴重的信息素過敏癥。
而此時此刻,已經(jīng)猜出答案的太子用難掩失望的眼神,對著滿臉通紅的弟弟,又問出了一模一樣的問題。
“明尚,你還怕黑嗎?”
僅僅是因為怕黑,就對敵人毫無招架之力嗎?
崇明尚窘迫發(fā)紅的臉瞬間失去血色,蒼白著臉,掙扎道,“哥,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只是,”
但太子不再聽他解釋,隨意的招招手,立時有一排護衛(wèi)上前。
“沒關(guān)系,你這個怕黑的壞毛病我來幫你改掉。”太子招招手,有一排護衛(wèi)上前。
“既然你說這個beta揍了你,現(xiàn)在你和他回到原地,揍回去。”
“可,可是,”崇明尚面色抗拒。
那個游泳社團的總開關(guān)壞了,深夜里沒有一絲光亮,他不想進去。
而且,而且今天是他的生日,還有一個多小時就結(jié)束了,難道要他和這個下等的beta度過最后的生日時光嗎?
“不要,哥,我不去。”
“我要和你一起過生日,我還有問題要問你。”崇明尚不甘心道,狠狠推開一步步逼近的護衛(wèi)。
他參加這么可笑的變裝舞會,就是為了贏,為了問一個憋了很久的問題。
“不要,哥!哥!”崇明尚大喊,對上神色冷漠的太子,還有那雙滿是冰冷厭煩的深灰色眼睛時,又愣愣止住聲。
崇明尚安靜下來,被護衛(wèi)架出去。
而默不作聲看了一出好戲的年昭,則撿起地上的厚厚眼鏡,順從地跟上護衛(wèi)的步伐。
***
“滾!”一到游泳社團前,崇明尚就狠狠甩開護衛(wèi)。
而護衛(wèi)自然不敢拿崇明尚怎么辦,都沉默地退到一邊。
昏暗的路燈下,崇明尚氣息急促地喘息者,緋紅眼睛里蒙上一層亮晃晃的淚意,不知道是怒意還是不甘。
當然,也有可能是傷心。
年昭冷眼旁觀著,若有所思。
好半晌,等崇明尚冷靜下來時,年昭已經(jīng)戴上了黑框眼鏡,又恢復(fù)了木訥beta的樣子。
雖然鏡片上因為剛才那一遭,不知道被誰踩出了一道裂紋,顯得beta有點可笑。
“裝什么?”崇明尚抬起頭,緋紅眼睛在黑夜里像燃燒的紅寶石,“我知道就是你偷襲的我,年昭。”
他惡狠狠地喊著年昭的名字,恨不得挫骨揚灰一般。
如果不是膽大包天的beta敢打他,崇明尚到現(xiàn)在都不屑于記beta的名字。
“”beta沉默,又摘下眼鏡,小心翼翼地放在遠處,像是怕眼鏡再被弄壞。
然后在輕柔夜風里走近崇明尚,“不是我做的,無論你信或不信。”
“如果你不信,可以打我一頓,就當打回來。”
崇明尚眼神陰沉,冷笑,“是你說的,那別怪我。”
下一秒,崇明尚猛地揮起拳頭,裹著破開空氣的銳風,狠狠搗向beta面中。
只差分毫便要砸扁beta那張臉時,崇明尚又穩(wěn)穩(wěn)停住,攥得發(fā)緊的拳頭骨頭發(fā)出可怕的嘎吱響聲。
而beta從始至終都面色不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溫柔夜風里眉目低垂,不躲也不避,安靜地等待著能把臉砸爛的一拳。
“呵。”好一會,崇明尚咬牙收回拳頭,眼神狐疑,“你這家伙沒那么簡單,敢站在原地讓我打,是別有所圖吧。”
是想借著傷和太子哥哥告狀?還是去找成美都裝可憐?
“別有所圖嗎?”beta在夜風里輕聲重復(fù)了一遍,坦然地抬起頭,目光異常的坦誠,“我的確別有所圖。”
“??什么?”崇明尚皺起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的所圖就是你,明尚少爺。”beta好像意識不到自己說的話有多驚世駭俗,一臉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