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相依為命 不離不棄,夫妻一體好不好?……
他們住的地方屬于城中村民宅, 樓層也不高,住在三樓,也沒有電梯, 初來乍到,情急之下隨便找的地方。
樓下有幾家小吃店, 都是當地的特色小吃,剛開始褚雨汐吃不習慣,但后來就適應了, 她會在早上起得早的情況下,下去吃一籠熱乎乎的杭州小籠包, 或者喝一碗白粥。
她最先適應的小吃是腸粉,北方人第一次見這種東西,看著挺奇怪的, 吃了一口之后覺得味道還不錯啊。
其次是湯粉,吃了一次之后,感覺沒什么味道,跟白水煮出來的一樣,她讓老板加了幾個牛肉丸之后, 才勉強吃完,本著不能浪費食物的想法。
因為陳京默每天早上起得晚,他起來的時候, 褚雨汐早醒了幾個小時了,沒事干她就下去在周圍溜達, 吃點早餐后了解當地風土人情。
南北文化差異很大, 她不出來一趟永遠不知道京圈和粵圈差別在哪里。
在網上刷到網友調侃說,怪不得小說里的霸總都在京圈,霸總說話帶京腔就覺得很正常, 一聽那口音就覺得京圈的爺矜貴的身份和所有圈的爺有種不一樣的氣質。
褚雨汐當時還在想有什么不一樣,直到這天早上她出去溜圈看到了一個穿拖拉板子和大褲衩子的老板腰上掛著一大圈的鑰匙,騎著共享單車從身邊走過去的時候,褚雨汐看著那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大概是收租的日子到了,老板親自去收租,騎著共享單車,如果把這個人代入一下陳京白,褚雨汐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不過她很快就收斂了情緒,繼續往前走,她心想,陳京白那樣的人死要面子,打扮不得體都不出門,別說讓他騎共享單車,讓他騎個電瓶車都可能覺得奇怪。
想起電瓶車,褚雨汐想到了陳京默,還別說,這家伙適應環境的能力很強,完全在他身上看不到一點的不適應,大概也是在家里憋久了,這一出來就像回歸了他原本的生活一樣。
也不管家里鬧成什么樣,反正他現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守著她。
陳京默這人溫柔,細心,什么都親力親為,確實是個很合適結婚的對象,如果當初她不曾遇到陳京白,她和陳京默的好事應該是成了的。
陳京默是個很適合當丈夫的人選,做事認真負責,脾性溫柔和煦,也是被他哥逼得幾次走投無路,精神都臨近崩潰,這樣一想,她和陳京默都是可憐人啊。
其實也好,這樣在一起,相互取暖,也相互有個照應,至少不孤獨。
她還在散步,陳京默的電話就打來了,問她去哪里了,他做早飯了,讓她快點回去。
褚雨汐是要回去,但是不吃飯了,她已經吃飽了,過慣了在陳京白身邊的錦衣玉食,回歸煙火氣的普通日子,褚雨汐覺得還挺好的,她感覺自己有了一點人味。
在陳京白身邊雖然什么都不缺,但她覺得自己不像個人,有時候甚至覺得連玩具都不是。
怕陳京默擔心,她還是原路返回了,別人都說孕初期能躺著就不要動,褚雨汐心想哪有那么嬌氣,她又沒有任何的不適。
回去時陳京默在做飯,大早上起來衣服都不穿,就光著膀子在廚房走來走去。
褚雨汐開門進來,他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褚雨汐在門口的位置換了鞋,穿上室內拖鞋。
即使出去走了一會兒,她也大汗淋漓,這種天氣壓根不敢穿其它的,只敢穿薄薄的半袖連衣裙。
陳京默一邊往鍋里打荷包蛋,一邊說她,“一大早去哪里了?吃的什么?外面的哪有我做的健康?”
褚雨汐一回來就往空調房跑,陳京默一個荷包蛋打到鍋里,三步并作兩步快速走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一身汗還敢吹空調?”
褚雨汐覺得他好煩啊,伸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你管我,我又沒讓你管。你別跟你哥一樣煩。”
陳京默用胳膊推著她去客廳里坐會兒,“哪有煩你,是怕你感冒,這邊的天氣可不比京城,要時常注意。”
褚雨汐也不拗了,坐到客廳的二手沙發上去,這些家具都是陳京默從房東不要的那些家具里撿來的,說免得買了。
搬回來之后用消毒水兌的水擦了又擦,洗了又洗,沖了又沖,感覺干凈了才罷休。
而且衣服也是一天一洗,不管褚雨汐出沒出去,到了晚上,她穿過的衣服必須得洗。
不大的陽臺上幾乎全是她的衣服,不知道陳京默累不累,但褚雨汐覺得挺累的,看著都累。
陳京默端來一碗清湯面,里面還真是營養全面,瘦肉,荷包蛋,蝦滑……應有盡有。
他告訴褚雨汐,“多吃點我做的面,對你和孩子都好。”
褚雨汐就想不明白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他的,他怎么能這么包容?
褚雨汐拿了他遞來的筷子,問他,“京默,如果我一輩子都不跟你好了,你難道就要這樣守我一輩子嗎?”
陳京默嗯一聲,“這是我決定了很久的事情,你也別問我為什么,我也不知道。”
褚雨汐便也不問了,吃了一口面,感覺爽滑入口,還不錯,她這才又問,“你的病好點了嗎?”
陳京默點頭,“好了。”
想起他那會兒生病,褚雨汐的心還是會一陣陣抽抽,但她現在無法給出陳京默什么答案,只能等生完孩子再說了。
如果生完孩子之后,陳京默還愿意留在她身邊,那時候她就可以考慮接納陳京默了。
反正這一走,再也沒打算見陳京白,她和陳京白結束了,她也不會再回頭了。
陳京默原本是打算一直陪著褚雨汐,等她生完孩子,他再出去找事做的。
可褚雨汐說,“我沒事,我就是懷個孕,又不是生病了,年紀小,懷孕沒什么大問題,就是做產檢一類的,我都行,你要是實在無聊,你就出去找個活干。”
陳京默雖然不樂意,但褚雨汐覺得他待在家里讓她煩躁,那他只能出去找活干,但這小地方也沒有什么能夠容納他的大公司。
為了應付褚雨汐,陳京默還是出去找活干了,在周圍一個搞汽修的店里找了個學徒的職位。
扣去一些費用,一個月三千多,他也不是很缺錢,所以就想試一試。
結果老板娘看上他,見他長得不錯,給他漲了一千塊錢的工資,無論如何都要把他給留下。
他一下午都在汽修店里了解情況,那老板娘把他叫去說話,說了很久,問他來自哪里,大學畢業了嗎,家里都有什么人。
陳京默從沒遇到過這種事,那老板娘對他態度太親昵了,他后知后覺這老板娘對他有點意思,他突然不想在這里做了。
只說他會想想,想通了大概短時間內就來上班了。
老板娘怕他不來,說他表現好的話,還可以給他加錢。
陳京默心想哪有那么好的事?
不過也不怪那老板娘看到年輕的帥小伙有心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是沒發現附近有其他還高的男人。
南方的男人好像普遍長得矮,和褚雨汐差不多高。
所以他這個純正的北方大漢,走到哪里都備受矚目,因為實在是高。
顏值也扛打,經常會引得別人回頭看。
但他這個身高,在北方真的很普遍。
他下午買菜回去,褚雨汐在看劇,問他找工作找的怎么樣。
他也實話實說,“想去學汽修,其實我一直喜歡修車,只是我爸覺得我一個豪門出來的跑去修車,很丟臉,所以不讓我去。”
褚雨汐一邊吃零食一邊告訴他,“想做什么就去啊,趁著年輕,把想做的都試一遍,不然等以后沒機會了,會有遺憾。”
陳京默將菜拿到廚房去,洗了手,然后走向她的房間,從她的零食袋子里拿出來一片薯片放進嘴里,“我也想去,可是我發現那老板娘很不對勁。”
褚雨汐看一眼自己的零食袋子,再看一眼陳京默那手又往她零食袋子里塞,她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又不是沒有了,你自己拆一袋吃啊。”
陳京默把手拿回來,坐在小凳子上,“不吃了,你都不關心我遇到了什么事。”
褚雨汐這才問,“那老板娘怎么了?”
陳京默臉色有點紅,欲蓋彌彰似的解釋,“誰知道她想干什么,拉著我說了半天的話,給我加工資讓我留下,但我其實不缺錢,我就是想找個事情做,免得你覺得我煩。”
褚雨汐一邊嚼啊嚼,一邊回答他,“沒問題的話可以去啊,就當學習了,反正你也沒事干。”
陳京默一愣,“你還沒聽出來我在說什么啊?我說那老板娘對我有意思,可能想包養我。”
褚雨汐,“……”
陳京默情緒復雜地看著她,“好像對你而言,我無論做什么,都對你沒有什么影響,我始終不是陳京白,也無法讓你把重心給我一點。”
褚雨汐被他一句話說懵了,還在想這孩子咋回事,陳京默就起身走了,出去把她的門給她關上,順便給了一句,“好吧,那我明天就去上班了,你自己在家多注意安全。”
褚雨汐看著被關好的門,心想哪一句話讓他不開心了?她也沒說什么呀?
怎么變得越來越敏感?
事實上陳京默在對待她的所有事情上都敏感,哪怕現在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沒有其他人了,但他始終知道褚雨汐心里還想著陳京白。
哪能不想呢,兩個人生活了一年半,就差舉辦婚禮了,夫妻間能做的不能做的他們全做了,讓褚雨汐接受他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回事,兩個人就這么賭上了氣,陳京默第二天就去上班了,也沒有打擾她,早餐做好放在餐桌上,她醒來就可以吃。
褚雨汐睡醒時陳京默已經走了,她心里空空的,心想她和陳京默為什么鬧起了矛盾。
那這樣的話,陳京默會不會離開?其實他要是回家還好點。
褚雨汐覺得有點煩躁,索性也就不想他們之間的那些事情了,吃完早餐,洗了鍋就去刷視頻。
沒想到刷到了本地的一個案子,挺嚇人的,案件能新到什么程度,昨晚凌晨發生的案件。
一個單身女性下班回家的途中,被侵犯后殺害了,手段很殘忍,看了一下案發現場的定位,竟然只離她住的地方幾百米的距離。
這事已經傳開了,方圓的人都人心惶惶。
陳京默第一天當學徒,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師傅,這師傅突然說起這事情,說最近周圍不太平。
陳京默問他什么不太平,師傅說最近周圍有殺人犯蹲點,已經連續殺害了好幾個單身女性了。
陳京默聞言一驚,“最近的案件嗎?”
師傅說,“是啊,專門找獨居的女性,踩好點之后,摸清楚對方的日常行動軌跡,就會找機會下手了,昨晚凌晨剛有一個遇害。”
陳京默聽到這里,決定回家看看,褚雨汐一個人在家,估計會害怕。
他摘掉手上已經被油污弄臟的手套,跟師傅說了一聲,“我女朋友一個人在家,我得回去跟她說一些事,我先走了師傅。”
那師傅問,“早點回來啊。”
陳京默應著,他去騎自己的電瓶車,有點心里發慌。
褚雨汐一個人在家,看到這個案件之后,她就覺得脊背發涼。
大概在午后一點左右,房門被敲響了,她想著是不是陳京默回來了,剛打開臥室的門要去開門,突然覺得不對勁。
陳京默有家里的鑰匙,他出門的時候帶了,回來肯定不會敲門,而是直接拿鑰匙開門。
她看到門下面的縫隙里有一雙人腳,但不是陳京默的腳,她認識陳京默的鞋子。
褚雨汐嚇得立馬又回了臥室,連門都沒敢關,她坐在床沿捂著自己的嘴,心臟感覺都要跳出來了,她無比驚恐地給陳京默發消息。
【京默,門外有人!】
陳京默在回來的路上,也沒時間看手機,所以沒看她發來的微信。
那人還在門外,還在敲門,好像在確定什么一樣,褚雨汐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現在她有一種房間內都不安全的錯覺。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聽到樓下有聲響,門口的黑影才離開了,褚雨汐都沒敢看門外。
又過了幾分鐘,她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聲音,沒一會兒,就聽到鑰匙開了門,陳京默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汐汐?”
褚雨汐聽到他回來了,才敢呼吸了,穩了穩情緒之后,她才開口回答他,“我在這兒。”
陳京默把門反鎖之后,鞋子都來不及換走進她的臥室,褚雨汐哇地一聲哭出來,起身抱住了他。
“剛才好嚇人啊,有人敲我的門,我以為是你回來了,差點就開門了。”
陳京默抱緊她,也是被她這句話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每次出去都會帶鑰匙,不會敲門的,我就知道你會害怕,所以才回來了。”
褚雨汐都快被嚇死了,在他身上不下來,抱著他的脖頸,他也沒放,身上還臟兮兮的,抱著她在凳子上坐下。
她還在抽泣,顯然被嚇壞了,他伸手拍拍她的背。
“好了,我回來了,不出去了,在家陪你。”
褚雨汐不斷點頭。
“太嚇人了,誰沒事敲我的門啊,我又沒有認識的人。”
陳京默雖然心疼她,但是能被她這么抱著,他好受用。
在她軟香的脖頸上蹭蹭,安撫著她的情緒,直到她害怕的情緒過去。
褚雨汐抱了一會兒陳京默,害怕的情緒過去之后,才發現他倆這樣抱著顯得很不對勁。
她眼尾還紅著,緩緩地從他身上起來,覺得有點難為情。
陳京默拉著她的手,聲音溫溫柔柔,“不怕了?”
褚雨汐嗯一聲,“你回來了我就不怕了。”
陳京默又把她拉回去,抱在腿上坐下,“聽修車師傅說,最近附近不太平,我覺得我還是先別出去,陪你待在家里,免得你害怕是不是?”
褚雨汐點頭,“是,今天有人敲門,嚇死我了,估計聽到你回來了才走了。”
陳京默握著她的手,又問,“還趕不趕我走了?”
褚雨汐搖頭,“不趕你走了。”
陳京默笑著把她再次抱進懷里,“這就對了,你說說你,如果讓我在家里待著,就沒這事了。”
褚雨汐沒說話,雖然覺得不妥,但她確實被嚇得不輕,這會兒在陳京默懷里,感覺心情好點了。
陳京默抱著她哄了會兒,“沒事,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褚雨汐突然覺得陳京默懷里也很安全,她需要這么一個懷抱。
嚇得她都沒敢午睡。
之后陳京默洗澡,拖地,洗衣服,又是忙著沒休息。
修車師傅打電話問他去不去了,他說今天先不去了,有點事。
下午出去買菜都帶著褚雨汐,生怕出點事。
褚雨汐受了驚嚇,吃完飯后,他讓褚雨汐早點休息,他在家里,什么事都不會有。
褚雨汐答應著,洗完澡就去睡覺了,大概是白天受到了驚嚇,她在自己的房間里翻來覆去睡不著。
直到聽到陳京默忙完關了客廳的燈回了房,外面變得黑下來,她才又開始害怕。
窗簾拉好了,可是總感覺外面有人盯著她,她裹在被子里一會兒之后,脊背一直發涼,她起身抱著枕頭就去找陳京默了。
陳京默剛脫完衣服準備睡覺,褚雨汐推門進來了。
他就那樣大咧咧地坐在床沿,穿著一條四角褲。
四目相對,氣氛有點尷尬,褚雨汐也沒看他,直接抱著枕頭上了他的床。
陳京默問她,“又害怕了?”
褚雨汐冷著臉嗯一聲,“總覺得有人在窗戶那里看著我。”
陳京默去窗邊看了一眼,沒發現什么特殊的,他把窗戶關好之后,爬上床去。
褚雨汐在他的另一側躺了下來,陳京默翻身上去把被子給她蓋好,“那就在我這里睡,不會有事。”
褚雨汐點頭,感覺安全點了。
陳京默睡得晚,等褚雨汐睡著之后,他才關燈準備睡覺,但是在午夜一點左右,又有人敲他們的房門。
陳京默平時挺溫柔一人,也是真的被嚇到了。
他聽到聲響之后起床,打開了燈,走到客廳,平時溫柔悅耳的聲音帶了怒氣。
“大晚上不睡覺敲別人家的門干什么?是有病還是擾民啊?信不信我報警了?!”
門外的人聽到里面有男人的聲音,幾秒之后離開了,陳京默都去廚房拿刀了。
褚雨汐被陳京默的聲音嚇醒,下床躲在臥室的門邊,一時間很多恐怖電影的場景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陳京默站在門邊等了會兒,看到門縫外面沒有黑影了,才舒口氣,看了一眼手機,午夜一點三十五分。
他一抬眼看到褚雨汐也嚇醒了,示意她回去繼續睡,“沒事了。”
褚雨汐感覺說話都不利索了,“中、中午也是這個時間敲的門,我不知道是誰,到底要干什么。”
陳京默走到臥室門口,讓她進去,他把客廳的燈關了,把菜刀放在他臥室的書桌上。
這一晚是怎么都睡不著了,褚雨汐的身子都在發抖,他抱著安撫了半天,她才稍微冷靜下來。
陳京默有點泄氣,“這要是換成陳京白,這個敲門的人今晚不死也殘,看來會打架也有會打架的好處。”
褚雨汐搖頭,“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要什么都和他比,你也很勇敢了。”
陳京默舒口氣,摸摸她的頭發,“沒事了,睡吧。”
可褚雨汐還是處于緊張的狀態,陳京默抱了她一會兒,感覺她還在緊張,他問褚雨汐,“怎么樣才能不緊張?一直在發抖。”
褚雨汐不知道,她只是在想,如果她和陳京默死在一起,誰會發現他倆?
她在胡思亂想。
還在想,突然覺得唇上一熱,陳京默的吻突然落下來。
他在她唇邊小聲道,“我親親你,你就不害怕了,好不好?”
褚雨汐這會兒也不想掙扎了,她和陳京默就是相互取暖的兩個人。
她嗯一聲,兩只柔軟的小手緩緩圈住他的脖頸,回應了他的吻。
“京默,以后我倆就相依為命了。”
他的呼吸有點凌亂。
“相依為命,不離不棄,夫妻一體,好不好?”
“可我懷的別人的孩子,怎么和你夫妻一體?”
陳京默慢慢抬起身子,再次低頭吻住她。
“沒事啊,當成我的就好,以后孩子的出生證明上,寫我的名字,沒人知道是陳京白的。”
褚雨汐的心情稍微平緩了。
“我都在想我倆要是死在這個出租屋里怎么辦,你還有心思想這個。”
陳京默的軟舌勾勒她的。
“能和你死在一起,我覺得很值。”
第42章 捧臉吻 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形狀。……
好像自從和她在一起后, 陳京默總是在說這些傻話,褚雨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好,讓陳京默這么對她, 哪怕她和陳京白什么都做了,陳京默依舊保持著對她的那點初心。
說她命不好吧, 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始終不想放開她,都想把她占為己有,說她命好吧, 從小就被送人,沒有感受過父母的愛和溫情。
所以人生到底是什么, 她也琢磨不清楚,只能努力活著,不管有沒有人愛, 她都得活下去。
這一晚兩人是怎么都睡不著了,感受著陳京默溫柔的吻,褚雨汐睜著眼看著他的表情,陳京默閉著眼睛。
他接吻的時候總是這樣,閉著眼睛用感官去感受她的柔軟和觸感, 從來不會在中途睜眼,和陳京白不一樣。
陳京白親她的時候,就想看著她的表情, 她一度羞赧之后就會閉上眼睛。
她眼睫微微顫著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覺得陳京默有點過于美好了, 她伸手捧住了他有些清瘦的臉頰。
陳京默感覺到了, 這才微微睜眼,退開一點距離,褚雨汐看到他唇上水光瀲滟, 唇色加深。
啊,有點想欺負他,褚雨汐心想。
想到這里,她又親上去,不管今晚出不出事,她和陳京默兩個始終要相依為命的,他們的命現在連在一起。
陳京默白皙的皮膚因為她的舉動變得有些紅,他微微瞇著眼看著她的臉和表情,時間好像回到了他們剛認識熱戀的一年,褚雨汐也喜歡這樣親他。
他很喜歡褚雨汐這樣的捧臉吻,她細致溫柔又主動,把他一顆心勾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又閉上了眼睛,褚雨汐卻在他唇邊呢喃,“京默,摸我。”
陳京默一愣,一直規矩地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摸。
他再次睜眼,低眼看了看她薄薄的睡衣,喉頭動了好幾下,才啞著聲音問,“摸哪里?”
褚雨汐有點想笑,怎么會有男人不知道要摸哪里,想了想她還是不說了,陳京默要是能上道,也不至于和她在一起一年,連胸都沒摸過。
她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上,“這里。”
屋內的燈還亮著,陳京默的耳尖,紅地好像要滴血。
他長長的手指動了動,再沒動作了,也不和她親了,像是很難為情一樣,將臉埋在了褚雨汐的肩膀上。
褚雨汐摸摸他的頭發,心想怎么會有這么純情的人,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還不敢動。
這要是換成陳京白,早就把她不知道怎么樣了。
可也正是這樣,褚雨汐才覺得陳京默珍貴,像個稀有動物。
他緩了一會兒,溫熱的氣息撫在她的肩胛骨,聲音低沉悅耳,“不行,汐汐,你孕初期,危險。”
褚雨汐嗯一聲,“我又沒打算跟你做,危險什么?”
陳京默低笑出來,握著她的手,好像在顫抖,往他身上帶,褚雨汐觸碰到了什么,仿佛一瞬間被燙到手,她一下子縮回來了。
尷尬地咳嗽起來,“咳咳咳。”
陳京默的臉埋在她的肩上沒動,“如果你沒懷孕,我一定叫你負責,但現在不行,你要乖一點。”
褚雨汐轉個身,背對著他,“不理你了。”
陳京默從后抱住她,貼上來,她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形狀,還是沒敢摸一下。
就這樣貼著她,她都能感覺到那氣勢和陳京白的好像沒什么區別,兄弟倆不僅身高相似,連這個好像都差不多。
褚雨汐想到這里,一陣宮縮,感覺小腹一陣疼痛,她心想完了,果然不能想這事。
兩人就這樣抱著躺了半晚上,褚雨汐的注意力被轉移了,才睡去,但陳京默一直沒睡,他聽著外面的動靜,生怕還出什么事。
褚雨汐起得早,這天起來就沒出門,洗漱一番刷了牙,就回去繼續在陳京默身邊躺著,然后玩手機。
陳京默可能剛睡著沒多久,褚雨汐沒打擾他,拿出手機刷本地視頻,結果又刷出了同樣的新聞,這次更近了,地點標注就在附近幾十米處。
又有人被害了,只是這次是在出租屋里,褚雨汐感覺后背一陣陣發涼,她心想等陳京默睡醒了之后,他們還是準備搬家吧。
好可怕的感覺,這樣下去她就算不死也被嚇成神經病了,看來她還是惜命。
是吧,她還是惜命的,她想好好地活著,并不能說生活給了她幾巴掌,就讓她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她躺到了九點左右,起床去做了早餐,陳京默還沒醒。
褚雨汐自己吃完早餐后,把鍋碗洗了,去自己的房間,把窗簾打開,想開窗戶透透風,這才發現自己房間的那個窗戶鎖有被人撬過的痕跡。
所以昨天晚上她感覺有人盯著她不是錯覺,是真的有人在窗外盯著她。
褚雨汐被嚇出一身冷汗,匆忙跑出房間又去找陳京默,整個人都心神不寧了。
她坐在床沿搖了搖陳京默,“京默,我們搬家吧京默。”
陳京默緩緩轉醒,睜眼看到她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他再大的困意也沒了,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問她怎么了。
褚雨汐指了指自己的房間,“昨晚有人撬過我的窗戶。”
陳京默聽到這句,直接被嚇清醒了,他將被子往旁邊一掀,穿著四角褲就下床去她的房間查看。
因為是城中村,樓層也不高,又是舊樓房,估計查的不怎么嚴,所以沒有安防盜窗,晚上睡覺只能把窗戶關好。
陳京默朝著窗外看了看,只見下面有個很窄的臺階,上面留下了腳印,陳京默當時就讓褚雨汐穿好衣服,報了警。
所以這個人應該盯上褚雨汐很久了,只是褚雨汐一直在家,不怎么出去,晚上也不會在外面亂逛,所以才沒找到機會。
估計那人也知道這個家里有男人,但每次都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那男人總不能一直在家。
陳京默也覺得可怕,兩個人等著警察到來之后,錄了他倆的身份證信息,問他倆什么關系,是否結婚。
陳京默說是男女朋友,外地來這邊打工的。
警方對窗外的指紋和腳印都進行了取證,說有線索的話會第一個通知他們。
那辦案的隊長也是好心提醒了一句,“你們好像被盯上了,還好有個男人在家,不然還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陳京默冷靜下來思考了一會兒之后,“他還會來的吧。”
那隊長說,“可能暫時不會來了,如果在這附近的話,他們應該知道你們報警了。”
陳京默知道現在包圍他倆的危險不止有這個,還有陳京白。
他和褚雨汐的信息一旦被警方錄入,那京城那邊的公安局或者派出所肯定會讓當地警方聯系他們。
陳京默也覺得該搬家了,等到警方取證離開之后,陳京默就找了房東,說要搬家退房。
房東說才住了幾天,押金退不了了,陳京默說押金不用退了,順便跟房東說了一下這棟樓目前可能不安全。
他倆行李也不多,家具家電都是房東配置的,所以也就不需要管了,他們只需要把自己的東西帶走就好了。
陳京默想的周到,自從褚雨汐懷孕之后,他也查了大量相關的內容,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他可能比褚雨汐還清楚,所以他提議要帶褚雨汐去大一點的城市。
小電驢也送給房東了,他和褚雨汐打車去了省會城市,只能有錢人任性,坐高鐵幾十塊錢的路程,打出租車花了近千塊。
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刷身份證,他倆還在去往省會城市的途中,就接到了那邊警方的電話,說讓他們去派出所一趟。
陳京默禮貌地告訴他,自己和女朋友已經搬家離開了。
那警方說,“你涉嫌拐賣人口,必須回來!”
陳京默也是被這個罪名驚呆了,“我涉嫌拐賣人口?搞錯了吧。”
那人說,“京城那邊傳來立案證明,你就叫陳京默吧?你拐走了一個叫褚雨汐的女孩子?你快點回來。”
陳京默把手機給褚雨汐,“你聽我女朋友解釋吧。”
褚雨汐把手機拿過去,那人貼心地提醒她,“如果你被威脅了,一定要實話實說,我們會幫你找到家人,讓你回家的。”
褚雨汐的聲音軟軟甜甜,“我沒有被威脅,叔叔,他是我男朋友,我們從京城南下打工的,至于立案的那個人,他是我男朋友的情敵,他叫陳京白。”
警方看了一下傳來的立案信息,發現立案人還真是陳京白,陳京白和陳京默……這不是親兄弟嗎?
陳京白不是星光集團董事長陳忠寧的兒子嗎?他的名氣可大了,最近陳家的新聞經常出圈,親兄弟搶女人,連豪門聯姻都不顧了,韓家出了退婚聲明。
聽完褚雨汐的解釋后,誰也不知道這事怎么辦,但警方執意讓他們回去。
陳京默聽到他們不肯罷休,索性掛了電話,電話也不接了。
陳京白一定會找過來的。
司機師傅聽完他倆的對話,有點懷疑地問他倆,“警察為什么找你倆?”
陳京默讓他別怕,“我們是好人師傅,你別害怕,有人追我女朋友,我帶她走了之后,他就去警局立案,說我拐走了她,你看她像被我拐走的嗎?”
司機師傅從后視鏡里看了褚雨汐好幾眼,覺得不像,“既然不是拐走的,你就應該去警局好好做一下證明,而不是帶著她跑路。”
陳京默嘆息一聲,“你不懂的,我晚走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那個瘋子會短時間內橫跨南北過來找人的。”
師傅有點八卦了,“什么人啊,這么可怕?”
褚雨汐點頭,“比你想的可怕多了。”
司機師傅懂了,“那是得離開,是得搬家,不過我覺得你們搬到哪里都會被找吧?”
陳京默說,“只要警方不幫他,他就找不到我們,可現在警方找我們,也會第一時間把我們的行蹤告訴他吧。”
司機師傅說,“那肯定的,如果真是那樣,估計你進了省會城市之后,一刷身份證,警察肯定找來了。”
陳京默無奈極了,“那就等到了之后,先去一趟派出所吧。”
不然總是被通緝也不是辦法。
陳京白這個瘋子,真就不想放過他倆。
三個多小時后,他們來到了省會城市,那師傅直接把他們送到了公安局門口。
陳京默帶著褚雨汐進去解釋,希望警方別總是追著他倆不放了。
事實上他倆剛到公安局,那邊也剛收到他被通緝的信息。
陳京默一五一十地告訴警方他和陳京白的恩怨。
“他是我親哥,我和他是同一個父母生的,他之所以報案,是因為我和他喜歡同一個女孩,就身邊這個,她叫褚雨汐,本來我們都要結婚了,可陳京白也喜歡她,在其中搞破壞,我受不了才帶她走的。”
褚雨汐在旁邊也很誠實地做著筆錄。
“我是自愿和陳京默南下來到這邊的,他并沒有拐賣我,我們準備在這邊找工作。”
兩個人認真做了筆錄之后,給京城那邊的警方發了筆錄現場視頻和回執。
這兩個人離開快兩個月了,才有了消息,跑的夠遠的,已經到了祖國最南邊。
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就好,陳京白去公安局走了一趟,出來之后他什么都沒做,回家收拾了一點行李,搭乘最近的一趟航班,直接飛往嶺南一帶。
可是到了目的地之后,那兩人已經又不知道去哪了,警方說他的立案可以作廢了,兩個涉案人員已經做了詳細的筆錄,沒有任何犯罪跡象。
陳京白從公安局出來,拉著行李箱,點了根煙,抽完之后才打車離去。
他把褚雨汐扔到湖水里的手機打撈上來修復了,但上面依舊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她甚至沒有用那個手機聯系過丁彥暉。
所以她到底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離開京城的,他都沒想明白。
感覺她就在附近了,可是具體在哪里,他不知道。
陳京默真是好樣的,一個聰明的腦袋全用來帶褚雨汐逃離他了。
他去了星光在這個城市的門店,全國管理層都認識他,自然也不需要他做自我介紹。
而褚雨汐和陳京默,在婦幼保健院附近落腳了,陳京默說萬一有點什么事,醫院距離這里也近點。
褚雨汐感覺有點心累,她問陳京默,“你哥不會順著找來吧?我好害怕。”
陳京默讓她放心,“有我在呢,汐汐,我不會讓他找到你。”
褚雨汐點頭,“好。”
他們租住了一個公寓,其實他們這里距離公安局挺近的,現在陳京白的立案被取消了,也說明警方不會再幫他,所以他們可以安穩入住。
褚雨汐發現陳京默這人辦事能力挺強的,她還想著可能要住幾天酒店,但陳京默說酒店不干凈,就帶著她先找醫院。
醫院基本上都在繁華的地段,那周圍房價肯定不低。
如他所料,兩室一廳的公寓,不到上百平米,房租過萬了,但他目前能負擔得起,便直接租了。
褚雨汐聽著都頭疼了,她問陳京默,“我倆一年不吃不喝,光房租都得十幾萬,多嚇人啊京默?”
陳京默讓她安心,“讓你住好一點,心情好了,其它都沒事,放心,你老公負擔得起,等你生完寶寶了,我就去找工作上班,橫豎不缺這點錢了。”
褚雨汐也只能跟著,其實身邊跟著這樣一個人,還挺好的,什么都不用她擔心,陳京默自己會弄好。
擔驚受怕的兩個人,又換了新家,好在公寓直接拎包入住,什么都齊全的,陳京默又開始打掃房間,洗衣服和被罩。
環境變好了,他們住在八樓。
安全方面也有了保障。
天氣很熱,褚雨汐擔驚受怕沒睡好,陳京默還在忙,她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陳京默看了一眼,給她蓋了件衣服,先把她的床單和被罩拿出去曬著,太陽還沒下山,大概到了晚上就能干了,不然今天沒被子蓋。
他想著給褚雨汐買新的被褥,但今天太匆忙了,等兩人都休息好了之后一起出去采買。
褚雨汐睡了一覺,醒來時天黑了,陳京默坐在她旁邊正在和誰說話,褚雨汐從沙發上起來,懵懂地看著他。
陳京默見她醒了,問她餓了沒有,要帶她出去吃飯。
褚雨汐說餓了,問他跟誰說話,陳京默回答,“我媽,她給我轉了錢,我沒要,讓她收回去。”
褚雨汐嘆息一聲,“只有你媽媽記掛你,有沒有吃飯,有沒有受苦。”
陳京默點頭,“可是我也是個成年人了,總不能什么都依靠她,我得像個男人,才能撐起一個家。”
褚雨汐看著他的眉眼,笑了,“京默像個當老公的人了。”
陳京默揉揉她的頭發,“當你老公。”
褚雨汐搖頭,“我才不要。”
陳京默起身去陽臺拿她的鞋子,“不要也得要。”
她的小白鞋被刷的干干凈凈,拎在他的手里。
褚雨汐心想,日子才不是和誰過都一樣。
她一度認為有愛就能過日子,以為陳京白才是她的天她的地。
可現在不那樣想了,陳京默才是那個對的人。
他走過來蹲下給她穿鞋子,一邊穿一邊問她想吃什么。
褚雨汐想了想,“想喝點湯。”
陳京默點頭,“被你發現華點了,這邊的湯很出名,什么湯都有,我帶你去吃。”
這是句實話,這邊的人愛喝湯到什么地步,幾乎什么都能煲湯。
各種各樣的湯,見都沒見過。
陳京白剛到嶺南就被一群高層請去喝湯了,要么怎么說粵圈的爺和京圈的不一樣。
要不是為了迎接這位傳聞中的集團公司總裁,他們都懶得穿西服,怎么輕松怎么來。
區域經理除了開會的時候會穿一下正裝,其余時候都是短袖和拖拉板子、大褲衩。
也是地方特色了。
陳京默上網搜到了一家口碑很好的飯店,決定帶褚雨汐去吃。
在市中心,但他們住的地方距離市中心很近。
飯店很高檔,環境看起來不錯,好像有點貴。
褚雨汐不太想去了,總覺得最近花了好多錢,都是陳京默的。
她這么花陳京默的錢,心里多少過意不去。
陳京默讓她把心放寬,“錢賺來就是花的,給你花錢,我感覺很有成就感,就吃這一次,下次我自己學著做,粵圈的湯你得嘗嘗,真的很絕。”
而且很多都是藥膳,把藥食同源詮釋地淋漓盡致。
但褚雨汐在懷孕,陳京默也是認真地篩選了她能吃的湯。
紅棗枸杞椰子雞湯,加五谷雜糧煲仔飯,特意囑咐湯里面不要加其它的了。
他倆坐在一樓的一個小包間,即使沒上樓,也能聽到樓上人很多。
褚雨汐覺得這生意真火,“還是人多的地方有人煙氣,好多人。”
陳京默撐著臉看著她,“在市中心,大家都往這里跑,地段好是一個原因,估計做的好吃,所以生意才好,我倆點的都是普通湯,還有很多特殊食材的,上千上萬了,大概也做有錢人專供。”
褚雨汐似懂非懂地點頭,還在和陳京默聊天,突然聽到門外一陣躁動,褚雨汐好奇地探出腦袋去看,只見一群西裝革履的人到場了。
褚雨汐收回腦袋,小聲地告訴陳京默,“有錢人來了,粵圈的大佬也穿正裝,我還以為都是大褲衩子和拖拉板子。”
陳京默小聲道,“其實大多數都是那樣,這么熱的天,誰穿那么厚,這些人穿正裝,估計是有領導在場或者其他大人物。”
褚雨汐了然,“請領導喝湯啊?”
陳京默笑了聲,“他們喝的和我們喝的又不一樣了,他們喝的是人情和圓滑,我們喝的是實惠和溫飽。”
褚雨汐點頭,又問,“你的床單和被罩是不是沒洗啊?”
陳京默回答,“沒地方晾了,不過沒事,又不冷。”
褚雨汐說,“我的都干了吧?今晚你跟我睡一屋。這些東西都不買了嗎?”
陳京默笑的寵溺,“好,聽你的。不過你的被褥要重新買,我怕他們公寓自己的不太干凈,雖然洗過了,還是不放心。”
褚雨汐看著他半天,伸手拉著他的手玩,“京默,你這樣賢惠,女孩子都喜歡你這種,怪不得男人都喜歡娶老婆,我也想讓你當老婆了。”
陳京默捏了捏她的手,“你是老婆,我是老公,我娶你。”
褚雨汐搖頭,“不結婚了,沒意思。”
陳京默點頭,“那就不結,我做一輩子男朋友。”
兩人沒事干,在桌子上相互扒拉著彼此的手,那群正裝大佬穿過一樓大堂上樓了。
他倆沒發現一群人中間簇擁的寸頭西裝男,身高格外傲人,在一眾中年男人中間,鶴立雞群。
左耳后的寸發區域里,剪著一個清晰的“X”。
第43章 雙胞胎 徹底告別了他的童子身。……
三個人就這樣完美地擦肩而過, 誰也沒看見誰。
陳京白和一群管理層在三樓的豪華包間里,陳京默和褚雨汐在一樓的普通包間里。
任誰都想不到他們離得最近的時刻也就幾十米的距離。
陳京默和褚雨汐吃完飯后就走了,兩個人也不著急回去, 手牽著手走在初秋的人行道上,從這里走到家里, 也就十幾分鐘的距離,褚雨汐說撐得慌,想走一走。
陳京默就陪著她走走, 穿過一個馬路之后,有各種擺夜攤的, 生活氣息立馬撲面而來,越是靠近醫院的地段,擺攤的越多, 多數是賣小吃的。
陳京默估摸了一下日子,覺得褚雨汐該去醫院建檔了,他搜過相關的資料,一般準媽媽都是在孕8周左右就可以建檔了,但褚雨汐忙著連B超都沒去做。
這兩天他們穩定下來了, 就可以去把之前沒做的手續都補上了。
他拉著褚雨汐的手,告訴她,“明天帶你去醫院做檢查, 要保證你和孩子都健康。”
褚雨汐拽著他的手,“孩子親爸都不管, 你倒是積極。”
陳京默就笑, “有什么關系,反正都是陳家的。”
褚雨汐踢他一腳,“才不是, 我的孩子跟我姓。”
陳京默問,“爸爸那一欄不填我啊?”
褚雨汐回答,“不結婚的話需要親子鑒定說明吧。”
陳京默嘆息一聲,“算了,等你愿意跟我結婚的時候,再說。”
褚雨汐自己也不知道婚姻算什么,其實她的思想挺開放,她只需要有個自己親生的孩子,以后也是一個家,至于陳京默,他不可能跟著她一輩子。
陳京默遲早得回家的。
就讓他任性兩年,等他覺得這種日子過得煩了,自然就回家了。
哪有人會放著豪門少爺不做,反而來跟著她一個普通人受罪,況且孩子還不是他的。
褚雨汐覺得這世上沒有放不開的愛,也沒有忘不了的人,她曾經也忘不了陳京白,可現在還不是避如蛇蝎,倒不如別重逢。
褚雨汐去產檢做B超了,順便抽了血清查了HCG和孕酮,主治醫師說葉酸得吃,吃到胎兒發育完全以后。
她做的是陰超,這樣可以直觀地檢查到胎兒的情況。
負責給她做檢查的兩個姐姐超級細心溫柔,怕她緊張還跟她聊天,褚雨汐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也沒那么糟糕。
她第一次體驗這種事情,緊張得很,那姐姐說,“你別緊張我才敢往進去推,放輕松點。”
褚雨汐只得把自己放輕松,就感覺異物入侵的漲痛感傳來,還好姐姐溫柔,一直在轉移她的注意力。
檢查報告基本上十幾分鐘就出來了,她和陳京默在外面坐了十幾分鐘,仍然覺得身下不舒服。
十幾分鐘后取了檢測報告,拿給主治醫生去看,那主治醫師看了一眼片子,說是雙卵雙胎,可以準備建檔了,現在查胎心應該能查出來了,讓褚雨汐明天來查胎芽胎心,順便建檔。
建檔是為了更好地讓醫院了解產婦和胎兒的情況。
如果準備在這個醫院生,那她的資料都要入這個醫院的系統。
褚雨汐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都懵的,她不敢置信地問陳京默,“我懷的雙胞胎啊?還是雙卵雙胎。”
陳京默嗯一聲,“挺好的,萬一就這一次兒女雙全了,也是喜事。”
褚雨汐愁死了,“現在還不確定,醫生說要都確定有胎心胎芽才是雙胞胎。”
陳京默讓她別緊張,“肯定都很健康,放心吧。”
褚雨汐心情復雜,這種心情還挺奇怪的,也不知道因為什么。
好像有點開心,但是又很焦慮,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樣矛盾。
褚雨汐是個細心的人,今天回去就感覺陳京默不像平時那么愛說話了,褚雨汐便知道他可能心里不舒服。
褚雨汐拿了水果給他吃,他正在房間里看電視,她開門進去,把西瓜給他放在床頭柜上,問他是不是不開心。
陳京默笑著回答,“沒有不開心啊,替你開心。”
褚雨汐知道他是裝的,她輕輕地扯扯陳京默的褲腿,“不開心就不開心,換成誰都沒法接受,即使你多喜歡我,我也知道你沒法忍受這種事發生。”
陳京默斂了情緒,“唉”了一聲,起身抱抱她,“我確實有點不好受,可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我難受沒什么用,今天在醫院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你肚子里懷的雙胞胎是我的,那我一定開心瘋了。”
褚雨汐捏捏他的臉,“所以我不想讓你跟著我,我沒法舍棄這個孩子,你就只能一直受委屈。”
陳京默搖頭,“不受委屈,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沒那么委屈,其實。”
褚雨汐覺得他有點傻乎乎的,也不知道說什么,湊過去抱抱他。
陳京默蹭蹭她的臉頰,“這就夠了,有你的擁抱我都覺得很不錯,反正未來是我和你過日子,孩子是誰的無所謂,是你的就行。”
褚雨汐側頭親他一下,“京默,你真的是個很溫柔很溫柔的男人,特別溫柔。”
陳京默抱著她滾在床上,“那你喜歡溫柔的嗎?”
褚雨汐點頭,“喜歡,過日子就得找你這種溫柔的男人,什么都會做,又不和人急眼,多好啊。”
陳京默快被她哄成胎盤了,“那汐汐喜歡我一輩子吧。”
褚雨汐心想,如果不出變故的話,她會一直喜歡陳京默的吧。
檢查完胎心胎芽,兩個都活著,倒是好消息。
褚雨汐在婦幼保健院建了檔,抽了好幾管血,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也就是說后續工作都在這個醫院做了,包括生孩子。
她現在有點焦慮的是,看網上的人都說,醫院不讓剖腹產了,說是有什么指標,能順絕不給剖,而且還有人因為這種事難產死了。
她看著都膽寒,越看越害怕,把這事跟陳京默說,陳京默讓她放心。
“公立的一些醫院確實有這種事發生,但咱們到時候要實在想剖,他們又不給剖的話,咱們就去私立醫院,我就不信沒辦法。”
褚雨汐是想剖的,她想疼一次就行,聽說順產很痛啊。
剖腹產也痛,沒有輕松的,她想著橫豎都是一刀,順產也免不了一刀,那不如就剖了吧。
怪不得沒有人愿意生孩子了,褚雨汐現在也很焦慮,看著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她身上的毛病也來了。
今天這兒疼,明天那兒疼,想發脾氣,看到陳京默那副樣子,她也不敢朝陳京默發脾氣,只能自己忍著。
難受的時候就罵陳京白,罵那個不是人的玩意,如果不是他,她一個花季剛畢業的女大學生,現在該是在職場大放異彩的時候,而不是躲在這里等著生孩子。
因為是雙胎,所以她的小腹鼓起來的也快。
六月份中旬懷上的,到了九月份差不多三個月,她的小腹已經能看到弧度了。
但建檔的時候,她那個懷孕的時期是從上次月經結束的時候開始算,所以比預期懷孕的日子早了半個月。
檔案和她的孕期APP上已經是三個月半了。
九月份的嶺南依舊潮熱,沒有絲毫降溫的氣息。
京城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涼快了,可這邊依舊是那個樣子。
陳京默一直沒出去找活干,就在家里伺候她,褚雨汐心想,她帶了個男保姆出來。
越是過得時間長,就越是覺得溫柔弟弟香,家里被他打理地井井有條,褚雨汐心想和陳京默一直這樣過下去也不錯。
她的一日三餐都是陳京默在搭配,他專門自學了營養師,給她做的營養餐特別豐富,褚雨汐這兩個月胖了十斤。
她說要控制飲食,不然到時候胎兒長得很快。
她被陳京默養的很好啊,依舊白白的,看起來香香的。
陳京默給她買了很多孕期要用的東西,也開始準備她生產要用的。
再是石頭的心,也會在這樣無微不至的關照下,融化成一灘水。
褚雨汐覺得是時候給陳京默一點甜頭,不然孩子老是付出怎么行。
她平時都和陳京默分開睡的,陳京默給她買了新被褥,洗的干干凈凈,褚雨汐的生活環境真的被他照顧地很好。
感覺他一天什么都不干,就光圍著她轉,都夠忙的了,家里的所有活都是他的,這讓褚雨汐覺得心里過意不去。
偶爾想幫他干點什么,都被他阻止了,他會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讓她不要亂動,家里所有的活都有他來做,不用褚雨汐動手。
褚雨汐覺得陳京默是個付出型人格。
這天晚上他忙完之后,拿了妊娠油來給她涂抹,說他在網上看到,別人都說這東西得盡早涂,免得長了妊娠紋才害怕。
褚雨汐覺得他雖然不是孩子爸爸,但比孩子爸爸更勝一籌了。
她躺好讓他涂抹,他的手也規矩地很,就專注地給她涂完就要走。
褚雨汐一把拉住他,“京默。”
他停下回頭看她,“怎么了?想吃水果嗎?我剛洗了藍莓,還在晾著。”
褚雨汐搖頭,起身把他拉回去,“今晚陪我睡吧?”
陳京默一愣,“不會妨礙到你?”
褚雨汐搖頭,“不會。”
她長發披散著,頭發都是他洗的,在燈光下烏黑發亮。
她就那樣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沒有閃躲。
漂亮的杏眼,滿含期待。
陳京默看了她一會兒,薄唇動了動,有點緊張,“不妥吧,汐汐。”
褚雨汐感覺他在害怕,“你在怕什么?怕我對你動手動腳?”
陳京默匆忙解釋,“不是啊,我看別人說孕期不能和男人同房……罷了。”
褚雨汐說,“我又不和你做什么,為什么不能?就是突然想找個人陪罷了。”
陳京默懂了,“好,我陪你。”
他去洗了手,把自己洗完的藍莓拿進來,手上干干凈凈的,拿了藍莓往她嘴邊喂,褚雨汐張口吞下,給他讓開位置。
他說要去關燈,把他房間的空調關了,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
褚雨汐說想看電影,他在手機里翻了翻,沒翻出來什么好看的,就看懸疑片。
他躺在那里抱著她,她枕在他胸口,他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還忙著給她喂藍莓。
她吃了會兒不吃了,陳京默自己吃了一顆,感慨道,“我以為什么藍莓賣那么貴呢,幾百塊錢才這么點。”
褚雨汐點頭,“是挺甜的,和一般的藍莓不一樣,不過這種打了脫酸劑吧?”
陳京默覺得也是,“那就少吃。”
褚雨汐應著,陳京默關了燈,屋內只剩下手機的光,褚雨汐的手搭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淡淡的呼吸聲。
時不時和他討論一下劇情,看到害怕的地方,她就緊緊攥著陳京默的衣服。
結果看著看著,發現懸疑片還有吻戲。
這個案件講的是一個相愛的夫妻,最后走到窮途末路,男人殺妻騙保的故事。
回憶里他倆恩愛非常,吻戲還有點大膽火辣,看到這里后,陳京默下意識移開了目光,等到吻戲過了才回神。
褚雨汐的聲音有點小,她小聲問,“京默?”
陳京默身子一抖,“啊?”
褚雨汐一把將他拿著手機的手覆在了被子上,她轉身尋著他的唇吻去。
陳京默出了一口長氣,沒管手機,把她抱過來。
她的手摸到了他臉上,他知道她要做什么。
主動地往她唇邊湊,褚雨汐親上來了。
她有點主動了,“你好乖啊,京默。”
陳京默呼吸有點快,“你不喜歡?”
褚雨汐嘬他的下唇,“喜歡,有些事難以啟齒,我不想主動說,希望你能明白。”
陳京默很快明白過來她的意思,“想要我了?”
褚雨汐嗯一聲,“想,但我怕你不愿意。”
他的聲音有些發抖,“我愿意的。”
褚雨汐小聲問,“第一次嗎?”
陳京默再次嗯一聲,“你是我的初戀,我就和你談過,一直想把自己送給你的,可半路出現了個陳京白。”
褚雨汐坐在他腿上,捧著他的臉道歉,“對不起,當時沒有選擇你,其實我心里比誰都明白,陳京白不是個合適的結婚對象,但早年的遭遇讓我對他有濾鏡,所以才選擇他。不過我就算不選他,他也會把我搶走吧。”
室內昏暗,唯有窗外路燈的余光斜著照進來。
陳京默回應著她略顯生澀的吻,聲音低沉,“不說以前了,我倆現在都逃出來了,就是新生。”
褚雨汐點頭,“對,新生。”
之后誰都沒再說話,他其實很心慌,因為沒有這種經驗,褚雨汐還有身孕,他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問她會不會不舒服。
褚雨汐說不會,自從和陳京默的日子過得穩定了,她其實也有這方面的需求,她沒問主治醫師,主治醫師也提前跟她說了,三個月之后可以適當進行夫妻生活,不能頻繁。
褚雨汐自從和陳京白分開后,這幾個月里,幾乎沒有想過那種事。
但今晚突然想了。
陳京默又不是個主動的人,他除了在追她這件事上主動,其它事上都不主動的。
最主動的時候,是朝她索吻,她想給他一點刺激好玩的。
兩人親著親著就不對勁了,陳京默靠在床頭,任由褚雨汐主導這場盛宴。
他感覺她已經做好了準備,濡濕的觸感即使身處黑暗中他都能感覺到。
陳京默想起了那次在夏日館里,她被陳京白摁在狹小的帳篷里。
又想起那次在公司樓道,他看著她的絲襪被撕破,被人摁在墻上。
他輕輕地吐一口氣,“汐汐?”
褚雨汐在試探接納他,“嗯?”
陳京默有點忍不住,“沒套沒事嗎?”
褚雨汐抱著他的脖頸,感覺他身上燙地嚇人。
她的臉頰蹭著他的耳朵,“沒事吧,已經懷孕了,總不能再懷一個。”
陳京默,“……”
他一手抱著她的背,一手摸黑引導,“難受的話,就跟我說。”
褚雨汐感覺到他的手在引導,咬住了他的耳朵尖,“不難受。”
初嘗葷腥的男人,有點無法掌握力道,引導到邊緣,像蹭了什么濕滑黏膩的油。
感覺還沒使勁,就滑進去了。
翻在被子里的手機里,懸疑劇的恐怖音樂還在繼續。
那一瞬間,他打了個冷顫,感覺她咬疼了他的耳朵。
陳京默深呼吸,算是徹底告別了他的童子身。
他感覺前所未有的滿足,有種無法言說的感覺要從胸腔爆發。
他抱著她沒敢動,褚雨汐也沒說話,直到一會兒之后,他才試著行動。
密密麻麻的緊湊絞著他,他感覺一下就不行了。
還想著多堅持一會兒,結果沒兩下,他就結束了。
他不動了,褚雨汐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小聲問他,“完了?”
陳京默感覺有點丟臉,抱著她沒動,討好地在黑暗里親親她的臉頰,“原諒我這一次,還沒完。”
確實還沒完,才是開胃菜罷了。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褚雨汐會等到生完孩子或許才會接納他,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
這讓他一個沒有經驗的男人怎么招架,還是個懷孕的女人。
他感覺心臟都要炸了,“汐汐。”
褚雨汐低頭親他,“我沒事,你別忍。”
他猛地出了口長氣,抱著她放在枕頭上,把空調的溫度降低了兩個度
開始賣力。
第44章 撒嬌 春潮來得格外猛烈。
感受是不一樣的, 時隔多月,再次過起這種生活,卻是和不同的人。
陳京白在房事上也霸道, 花樣特別多,這是褚雨汐受不了的一點。
而陳京默在這種事上卻是全然不同的, 他特別溫柔,生怕讓她疼了難受了,總是在問她的感受, 她稍微發出點聲音,他都要停下來問她是不是不好受。
褚雨汐沒有不好受, 做這種事的時候哪能一點聲音都沒的,她耐心地指導他,陳京默這才領悟了要領。
春潮來的格外猛烈, 哪怕陳京默多溫柔,他的東西依舊烙鐵一樣,褚雨汐換了好幾個方式,最后還是覺得她在上最受用。
深地簡直要把她鑿穿一樣,一向溫柔得體的陳家二少爺, 也算是體驗到了人間極樂,可算是把自己送出去了。
空調的溫度都降不下來室內的熱度,兩人身上都是汗, 褚雨汐在上,一手撐在床頭上, 一手扣著他的后腦勺, 他那雙干凈又漂亮的手,終于舍得放在她胸前的綿軟上,殷紅的玫果入了他口, 被他吮地發疼。
一切都失控了,和所有的計劃都背道而馳,她給了陳京默答案,也意味著她的新生從現在起才真的生效。
半個多小時后,褚雨汐累了,不太想要了,伏在他懷里,沒了力氣。
陳京默抱著她半天,還是不肯出去,像抱著寶物一樣親昵地蹭她。
褚雨汐枕在他肩上都要睡著了,他卻突然又開始了。
褚雨汐小聲問,“還沒完嗎?”
陳京默抱著她躺下,和她面對面,“不想要了?”
褚雨汐點頭,她都得趣好幾次了,夠了就行了。
陳京默見她實在是累,便也不折騰她了,加快速度解決了。
他抱著她緩了會兒才打開了屋內的燈,拿了紙來墊上,退了出來。
褚雨汐懶得動,他起身去擰了毛巾給她擦擦身體,怕空調的冷風吹到她,把被子給她蓋好。
褚雨汐抬眼看了看他,見他額頭都是汗,耳朵都還紅著,有氣無力地調侃他一句,“有點虛啊京默。”
陳京默反駁,“不是虛,是第一次緊張的,下次就不會這樣了。”
褚雨汐笑了笑,沒說話,閉上眼睛準備睡了。
陳京默去把毛巾洗了掛好,自己沖了個澡回來,把自己的手機從被子里撿起來,關了視頻軟件,放在了床頭柜上,這才上去關了燈抱著她。
像做夢一樣,其實他還沒完,抱著褚雨汐后他又立了,但不敢要了,怕傷到她。
褚雨汐這一覺睡得踏實,都沒做什么夢,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窗外的陽光格外好,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
她昨晚做完就睡了,也沒看自己是什么情況,醒來時陳京默在她的床上,從身后抱著她,她想起了昨晚兩人的瘋狂,轉頭去看他,見他的側顏在晨光中無比美好,他連側顏都是柔和的。
褚雨汐一直好奇陳京默這樣的人在床上會不會發瘋,事實證明不會,他在床上也是溫柔的。
剛這樣想,起身找衣服穿,卻冷不丁看到了自己胸上的紅印,褚雨汐來回掃了一下,發現從鎖骨處以下全是。
剛還想著他是溫柔的,這就打了她的臉,她只覺得他吮她的時候格外用力,卻不曾想印下這么多,她起床去沖澡。
她一下床,陳京默就醒了,看到她要走,他拉了拉她的手,“餓了嗎?我起床給你做早餐。”
褚雨汐打他的手一下,“餓死你了,沒輕沒重,給我留下這么多印子。”
陳京默閉著眼睛笑,“已經在努力克制了,你知道的,男人在床上都是禽獸。”
褚雨汐覺得也是,哪有男人在床上還理智的,那就不叫男人了。
不過比和陳京白做的時候受用,起碼陳京默會在意她的感受,她說不要了,陳京默就會停下。
陳京白不會,他只會一邊哄她,一邊更兇,直到她開始哭。
這種事看開了其實也沒什么,橫豎不過是個男人罷了。
就算不是陳京默,她以后遇到讓她覺得舒心的,也會這樣做。
她才不會為了陳京白那個狗,舍棄自己作為女人的權利。
陳京默讓她舒心,她還挺喜歡他這種又瘋又克制的勁兒。
她在洗手間對著鏡子刷牙,陳京默進來在她身后嗅來嗅去,又抱著她在她脖頸上親,她推了他的腦袋一把,“不做了,下次想做的時候再喊你。”
陳京默抱著她,雙手搭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等你的寵幸,不過我想說的是,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可以生了,我得把那些要用的東西都給你備好,尤其是孩子的衣服和尿布什么的,得提前買,我要洗好幾遍的。你知道現在什么都不安全,衣物也是。”
褚雨汐在鏡子里看著他溫和好看的眉眼,往水槽里吐了一口牙膏泡沫,“這么早就準備了?”
陳京默點頭,“嗯,有備無患。”
褚雨汐反手摸摸他的臉,“那麻煩你了。”
陳京默在她臉頰親一口,“不麻煩,叫聲老公。”
褚雨汐就不叫,“再不放開我揍你了。”
陳京默笑了聲,放開她,出去了。
褚雨汐感覺陳京默是開心的,好像得了什么寶物似的,一整天都像打了雞血。
她就在想,他有那么開心嗎?做飯的時候都在哼歌。
兩人的日子過得倒是蜜里調油。
但某位大少爺可就不好過了,他明明感覺褚雨汐就在附近了,可就是找不到。
在嶺南待了三天,沒有任何關于陳京默和褚雨汐的消息,他都想用點非法手段了,最后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陳忠寧打電話問他跑嶺南干什么去了,說走就走,也沒跟公司管理層說一聲,陳京白只說馬上就回去了。
沒有任何線索之后,他也只能打道回府,回到安橋別墅之后,總感覺哪哪都有她的影子,家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她的笑聲。
三個多月了,她當真一點消息都不想給他,他也才意識到,哪怕她嘴里時常叫著“哥哥”,他們之間的聯系始終是斷的。
他們除了早年有過兩年交集之外,其實根本不算有牽連,褚雨汐壓根沒把他當成命里比較重要的人,也只有他一廂情愿地把自己當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他始終沒想明白,他哪里不如陳京默,他沒把她伺候好嗎?
岳之良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跟他說陳京默有一張小銀行的儲蓄卡,查到了他的最近消費,IP地址幾乎可以定位。
陳京白正坐在沙發上抽煙,聽到他說這話,瞇著眼問他怎么查到的,岳之良肯定不能跟他說是用了一點技術手段,不然正常人誰能查別人的隱私,都是犯法的。
他也沒說怎么查到的,只是告訴陳京白,“其實老爺早就在二少爺離開的那兩天就知道他的路線了,只是沒告訴你罷了,大家都有意瞞著你,不想讓你知道二少爺的行蹤。”
陳京白聞言冷笑一聲,“搶了我的東西,還不讓我知道在哪,這一家人可真是一條心啊,怎么,陳京默的命是命,我的命不是命?”
岳之良勸他,“要不就算了吧,大少爺,天涯何處無芳草。”
陳京白呸了一聲,“你懂個屁,被我陳京白上過的女人,她這輩子只能屬于我,我就不信陳京默他真敢上嫂子。”
還別說,他不但敢,他還光明正大地牽著她去逛街,給還沒出生的寶寶買衣服,已經以男朋友的身份自居了。
褚雨汐沒承認她和陳京白的關系,也沒答應和他結婚,他倆又沒有領證,褚雨汐就是個自由自在的女人,沒有任何枷鎖,她想和誰在一起都行。
所有陳京白強加給她的身份和一切,都是無效的。
他倆給小孩買了衣服,還別說,兩個孩子就是費錢,花錢都要花雙份的。
買回去之后,陳京默就開始手洗小孩的衣服,他告訴褚雨汐,“現在的衣物也都不安全,不管買多貴的,都會有問題,我先提前洗幾遍,會稍微好點。”
褚雨汐坐在他旁邊給他剝葡萄吃,“好賢惠啊京默,作為你的孩子,一定會很幸福吧。”
陳京默張嘴吃下她喂來的葡萄,“幸福嗎?那汐汐跟我領證結婚好不好?我在這邊買房的話,我們可以直接在這里結婚。”
褚雨汐說,“生完孩子再說,我不想用一張結婚證困住你,也困住我。”
她倒是無所謂,但陳京默的人生應該不止停留在她這里吧,萬一他哪天后悔過這種日子了,和她離婚,那陳京默再婚的話就是二婚了,怎么說都不好聽。
陳京默見她不想提結婚的事,便也不提了,又說起生孩子的事情。
他問褚雨汐,“你跟你的主治醫師溝通過生孩子的問題嗎?她有沒有同意你剖腹產?”
褚雨汐搖頭,“還沒問,現在還早,等七八個月了再說。”
陳京默說,“提前問,如果她話里話外都不想讓你剖的話,我們得提前轉院,不然到時候出事就麻煩了,要是懷一個我覺得你順產也沒什么,但是雙胎的話,風險比較大吧。”
褚雨汐不想焦慮這種事,她覺得順其自然就好,但陳京默說了,她再次去產檢的時候就問了那醫生一句。
那醫生的回答是,“還早呢,別過分焦慮,到時候順其自然就好了,而且順產的孩子身體好,剖腹產的話,孩子身體不太好,還要留院觀察。”
褚雨汐聽到這里就知道這醫生什么意思了,她又問,“那到時候我想剖的話,應該沒什么事吧?”
那女醫生不耐煩地說了句,“你一個小姑娘怎么那么怕疼呢?人家懷三胎的都在順,你一個懷雙胎的,怎么那么害怕?剖腹產有剖腹產的危險,還是順比較好。你要是真怕的話,這孩子也不會出現在你的肚子里吧?”
褚雨汐被她一句話嚇到了,再沒敢說話,她本身就不擅長吵架,但被這樣說,還是覺得心里不舒服。
誰愿意生孩子似的,如果不是懷了,她才不想來這里被人當牲口。
懷孕的女人毫無尊嚴,尤其是臨盆的產婦,比她在陳京白身邊的時候還要慘一點。
又疼又不被當人,所以這生孩子的意義在哪,她也不知道。
出去之后,陳京默覺得她情緒不太對,問她發生了什么。
褚雨汐嘆息一聲,“醫生和醫生的差距也大,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或許在她看來她已經見多了我這種女的,但在我看來,我還是個人,我還想要一點作為人的權利。”
陳京默聽到這里就生氣了,“她罵你了?我這就找她算賬。”
陳京默還真想去鬧事,褚雨汐一把拉住他,“你怎么也沖動啊?別鬧,雖然她說的對,但我也有選擇的權利,我就是想剖,我不想順。”
陳京默問,“她不同意你剖?”
褚雨汐說,“你說的沒錯,我以為網上那些人都是胡說的,我想著只要有錢就可以剖吧,可我發現并不是,或許他們有自己的指標,不到難產不給孕婦剖,可以理解,但他們不理解我,我們轉院吧京默。”
陳京默握緊她的手,“好,我們重新找個醫院,隔壁那家就是私立醫院,我們去那邊看看。”
褚雨汐應著,“好。”
兩家醫院挨得很近,只不過婦幼保健院是公立醫院,所以大家都往這里來。
里面大多數都是孩子和女人。
他們去隔壁醫院咨詢,問剖腹產的費用和情況,服務人員給他們介紹了一大堆,意思是只要錢到位,什么樣的手術都能安排上,而且請的都是精英團隊。
陳京默帶著她了解了一圈之后,就讓褚雨汐直接轉院,褚雨汐很怕建檔的抽血環節,很痛。
醫生說可以直接把婦幼保健院建的檔案拿過來。
陳京默給褚雨汐專門找了個私人醫生,就是平時可以聯系的,公立醫院的不聯系,怕私下收錢什么的。
她讓褚雨汐有什么問題都及時聯系。
她又去婦幼保健院要自己建檔的信息,醫院不太愿意給,問她為什么突然要拿走。
她說不在這個醫院生了,想把這段時間的信息拿走,因為她每次做完產檢,那些檢驗單和報告單都是留在主治醫師那里,也不給她。
褚雨汐跟誰說話都溫溫柔柔,不太喜歡咄咄逼人,陳京默也是。
可是他發現好好說話沒人把他當回事,所以他態度強硬,讓他們把褚雨汐的建檔信息還給她,不然就要以侵犯隱私權起訴醫院。
這招奏效了,褚雨汐拿到了自己的建檔信息,拿到隔壁私立醫院去,交給了私人醫生,私人醫生也是個女的,她說公立醫院現在的大環境都大差不差,為了指標不把人命當回事的醫院也有。
褚雨汐不想說什么,她就是覺得那些決策對孕婦都太殘忍了,完全不尊重人的意見。
她甚至有點慶幸陳京默在身邊陪著,不然她一個人還真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遇到這么多無語的事情。
陳京默平時人溫溫柔柔的,到了關鍵時刻也是韌性很足,不輕易妥協,給她撐腰。
這讓她覺得很欣慰,心里也沒那么難受了。
這件事算是解決了,不過說再多也沒用,還得是有錢才行。
也是花了錢,給那醫生塞了紅包,她才會對褚雨汐好,不然沒錢的話,啥都不是。
現在就是個看錢的社會,誰有錢誰就是爸爸。
回到家,褚雨汐問陳京默還剩多少錢了,陳京默讓她別擔心錢的問題,“養你和孩子還是沒問題的,等你能照顧他們了,我就去找工作上班,橫豎不會讓你吃苦。”
褚雨汐坐在他的腿上捧著他的臉揉啊揉,“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的男人啊。”
陳京默眼神灼灼地看著她,“覺得我好?那還不和我結婚?”
褚雨汐扯扯他的唇角,“天天想著結婚,不結婚我沒跟你過夫妻生活?”
陳京默笑的溫柔,“還是不一樣,你跟我結婚,我心里踏實點,不然總覺得你玩夠了就不要我了。”
褚雨汐看著他的眼睛,“只要你那瘋哥找不到我,放棄我了,我就可以跟你結婚,可我害怕的是,我跟你結婚了,你哥找來了,然后又給你傷害一通,這么乖的京默,我舍不得的讓你再病一次。”
陳京默被她哄地不知東北西北,“如果真怕他,那等你生完孩子,我們去國外,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褚雨汐想了想,點頭,“好。”
就被她這樣抱著,他也格外有感覺,褚雨汐坐在他身上,沒一會兒就感覺到什么硌著她。
她蹙眉看著陳京默,“你怎么也越來越不淡定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跟你在一起那一年,天天這樣坐你身上你都沒反應的,現在怎么這樣了?”
陳京默有點害羞,抱著她,臉埋在她肩上,“那時候沒嘗過什么滋味,所以不胡思亂想,現在不一樣了……”
褚雨汐想下去,“肚子鼓包呢,不能頻繁。”
他抱著她不讓走,撒嬌的語氣,讓她無法招架,“唔,老婆,別走。”
第45章 生了 圓滿,一胎兒女雙全了。
兩個人基本上天天膩在一起, 但陳京默克制,并不是說開葷了就天天想著那些事,他想的有點多, 和陳京白完全不一樣。
幾天了也不會說主動找她求歡,褚雨汐覺得這樣還挺好的, 她也不需要為此焦慮,她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她頻繁想那些事。
這會兒看他實在是有點想要,眼神溫柔地像注了水, 褚雨汐被他的眼神勾到了,索性又坐回去低頭親她, 一邊親一邊解開他休閑褲的系帶,小聲道,“這會兒要了, 晚上就不能要了。”
他乖乖地點頭,“好。”
褚雨汐主動將他納入,他不受控地往上撞,她低眼看著他的情緒,他薄唇微微開闔, 仰頭索吻。
誰也沒見過陳京默這幅樣子,除了她,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得體且和煦溫柔的, 除了在她面前。
褚雨汐有點滿足,在沒認識陳京默之前, 她聽聞過關于很多他的傳聞, 學妹們都說那是個看似溫柔其實誰也不能碰的人。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只能遠遠地看著,誰觸碰他都是褻瀆他,褚雨汐還想著會是怎么樣的人, 后來經過同學介紹認識,她經常被他不經意的得體和優雅迷惑,她心想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讓人舒心的男人。
真的不管干什么,態度都很認真,無論是和大家一起出去野餐燒烤,還是幫導師干活,他都把每一件事做到最好。
褚雨汐以為這樣的人不會喜歡一般的女孩子,直到相處一段時間后,他跟她表白了,當時褚雨汐整個人都是愣的,她還在想,大家對他的評價是否言過其實。
她是因為陳京默長得像阿白才答應和他交往的,但是交往之后她才發現,陳京默這人哪怕是在談戀愛,也不像一般男的那樣猴急,他這個人甚至特別有儀式感。
牽手就是牽手,擁抱就是擁抱,接吻就是接吻。
第一次牽手的時候送她一束花,她收了。
第一次擁抱的時候,送她一枚項鏈,,她收了。
第一次接吻的時候,陳京默送了她一張銀行卡,她沒要。
沒錯,普通人一次就能完成的事情,陳京默分了三次才完成了,而且每一次之間間隔了好多天。
那張銀行卡里多少錢,她不知道,后來問他為什么送銀行卡,陳京默說想來想去,給女朋友送錢好像是最好的禮物,可惜她沒要。
褚雨汐那時候可不敢要他的錢,怕分手了要還。
至于后來為什么不再像之前一樣,大抵都是被他那個瘋哥逼的。
陳京默是財政學專業的,和她沒在同一個學系,她是經濟學系的商務經濟專業,財政學是財經大學的一個招牌專業,這個專業出來的很多人都考公了,多數精英類人才都分布在各個地方的財政局和稅務局。
陳京默如果不是家里有家族企業,估計就業方向也是這個方向,只是可惜了,他是個戀愛腦。
想到這里,褚雨汐覺得好笑,未來的某個大佬,因為談戀愛放棄了自己的理想和專業。
要是這世上的人都像陳京默這樣搞,怕是沒有人才去建設祖國了,反正她菜的很安心,她就是為了學一技之長,然后努力活下去。
小時候的雄心壯志都是為了讓自己有個目標,老師也經常拿各種各樣的成功例子給他們當模范,讓他們覺得自己以后也能成為那樣厲害的人物。
但是上了大學之后就知道,高考的門檻已經把各行各業的人給劃分開了,從高中出來之后,他們才真正應了那句“術業有專攻”。
在北方各省份都已經有雪的時候,嶺南區域還處于高溫,一點都沒有降溫的意思,褚雨汐第一次在南方過冬,覺得大自然真的好神奇。
誰能想到京城已經冰天雪地的時候,他們所在的城市氣溫還在二十幾度往上,她覺得這個天氣好合適啊,比炎熱的夏天涼爽,比寒冷的冬天暖和。
果然人要走出來才能見世面,以前只在書上了解氣候偏差,這次是真的身臨其境。
她覺得陳京默這個人才總是圍著她轉,有點屈才了,就問他對以后有什么規劃,陳京默說其實他以后想開個汽修公司,但褚雨汐問他,“那你的專業不是浪費了嗎?你說你那么優秀,比專業第一名的成績畢業,卻要開個汽修公司,其實我覺得你更適合考公。”
陳京默聽完她這些話,思考了一會兒,問她,“那你覺得創業好,還是考公好?”
褚雨汐的回答肯定的,“考公啊,我覺得像你這種人,考公應該能走更遠,而且你家有企業,現在又和韓家鬧崩了,你要是能有個好前途,那你家以后也可以有個幫襯。”
陳京默說,“我要是考公我就不是為了我家,我只是想有個穩定的工作,和你在一個地方穩定下來,成立一個家。”
褚雨汐覺得也行,“就看你考哪個地方的了,真的考上了再說。”
陳京默問,“如果我考上了,你就考慮跟我結婚好不好?”
褚雨汐點頭,“可以考慮。”
之后陳京默還真買了考公的書籍,他這個人聰明得很,什么都是一點就通,褚雨汐相信,他在事業上也一定會有建樹。
他買了一大堆相關的書籍,終于沒那么閑了,褚雨汐閑來無事也會拿著他的書看。
吃完早餐,他們一個坐在陽臺上,一個坐在窗前的小桌子旁,各自翻閱著不同的書籍,褚雨汐坐在窗邊,這邊沒有什么太陽。
陳京默坐在陽臺上,太陽正好照到他那個區域,他穿著白色的T恤,橙色的工裝褲,白色的運動鞋,很像一個鄰家大男孩,坐在小沙發上認真地翻閱著書籍。
陽光照在他的側臉,讓褚雨汐有一瞬間恍惚,她想到了他生病時坐在輪椅上的樣子,在陳安紫府的院子里認著院子里的花。
她仿佛被這樣的少年感男人蠱惑,視線在他身上久久沒有回神,直到他感應到視線,朝她看過來。
他隔著一個玻璃門,捻起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給她比了個心,褚雨汐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幾拍。
她清楚地知道,她是喜歡陳京默的。
她覺得人確實挺奇怪的,她一直以為自己只會喜歡陳京白,可到頭來發現,她有點貪心,連陳京默都不放過。
一心哪里不能二用,她用的可是得心應手。
大抵是因為人都有向往美好的心,而陳京默就是過于美好。
因為太美好,所以總是讓人忍不住靠近,但事實上陳京默看似溫柔,內心的偏執程度并不比陳京白少,只是他的偏執方式不一樣。
陳京默報名了國考公務員考試,其實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距離考試時間也就一個多月,有點倉促,而且競爭很強,他也沒打算一次就成功,先去試試。
褚雨汐特別支持他,她覺得陳京默的前途不可限量,既然他不愿意和陳京白爭家產,那就用另外一種方式大展宏圖。
陳京默想的簡單,以后和褚雨汐有個固定的家,就不到處跑了。
褚雨汐其實心里比誰都明白,如果陳京默真考上了,那她更不可能和陳京默結婚了,她親爸吳建國可是坐過牢的,對陳京默的前途很有影響。
好在他的政審順利通過,快上千人競爭一個崗位。
褚雨汐也是被這種陣勢嚇到了,陳京默讓她別擔心,他就是閑著沒事干去試試,考不上也就考不上,反正他又不止這一條路可以走。
他完全不擔心自己的未來,就像他說的,“我壓根不怕賺不到錢,我就算去擺地攤,我也是地攤里最能賺錢的。”
褚雨汐覺得陳京默這點是可取的,干什么都自信,哪怕去要飯,他也是要的最多的。
褚雨汐也不會想到她的一個無心之舉,造就了后來官場上說一不二的直轄市財政局長,正廳級官員,別人見了都要恭敬地叫一聲陳廳長。
陳京白都被他壓得死死的。
俗話說,民不與官斗。
國考還是比較嚴格的,需要政審,還要有特定的條件,英語四級和計算機二級都得過,陳京默的六級也過了,只是證件都在家里,他沒帶出來。
偷偷地給佘婉盈發微信讓她把他在學校的那些證件都給他郵寄過來,包括戶口本,他還怕陳京白知道他在哪里,特意把地址定位到了市公安局。
打車一個多小時過去拿的。
佘婉盈問他要那些東西干什么,陳京默說要去參加國考報名,人家要審核這些東西,佘婉盈便偷偷地給他寄了。
說他好好的豪門少爺不做,去外地考什么公務員,就不能回去考嗎?
陳京默只說他閑得慌。
他的審查資料倒是過得順利。
十一月份底,陳京默去參加國考了,公共科目筆試,一切進行的很順利,他并沒有報什么希望,因為考試的人實在是多。
但國家總局監督的考試,篩選也嚴格,不僅看成績,還要五官端正。
他想著今年不行就明年,反正時間長得很,35歲之前都有機會,又不著急,也算是閑來無事給自己找點事做,免得褚雨汐覺得他太閑了。
考完之后他也沒抱希望,來年一月份才能知道成績,這下好了,接下來他就可以一直圍著褚雨汐轉了。
到了十二月份中旬,嶺南終于降溫了,他又給褚雨汐添置一套稍微厚一點的被褥,真就無微不至。
褚雨汐懷孕大半年了,那肚子也是圓鼓鼓的格外圓潤,她的行動更不方便了,便不怎么出去了,不然她還能跟著陳京默出去亂逛。
生產要用的東西都已經備好了,那醫生也會時不時問候她的情況。
這期間陳京白又跑了幾次嶺南,但始終沒有任何結果,因為他壓根不知道褚雨汐到底懷沒懷孕。
岳之良跟他說了陳京默最近一次銀行卡的流水記錄,他也在那周圍去找過,但依舊沒有什么線索。
岳之良能查到的,陳京默自然也想到了,他大額取款的時候,幾乎不在附近的銀行取,而是去幾十里開外的,也不知道別人查他能具體定位到哪里,反正他是謹慎再謹慎。
就算從銀行卡里往微信里充錢,他都是謹慎到去別的地方,不敢在他和褚雨汐住的地方動賬。
還別說,陳京白真去找了,只是依舊沒有什么線索,他又無功而返。
回去后,岳之良又告訴他,佘婉盈給陳京默寄東西了,寄到了那邊的市公安局,陳京白才知道,這兩人在那附近定居了。
范圍開始縮小了,陳京白感覺自己恨透了陳京默和褚雨汐,他不打算找了,他的一顆心被傷的透透的,他不想再為這些事煩心了。
他已經大半年沒睡過好覺了,他告訴岳之良,“不找了,我不是木頭,我也會難受,我大半年為她要死不活,橫跨南北,她在別的男人懷里,完全沒想過我的感受,既然覺得跟著陳京默比跟著我幸福,那就讓她去。”
岳之良再什么話都沒說,陳京白去她的房間收拾她的東西,準備讓岳之良全扔了,扔的越遠越好。
他給她買的戒指、項鏈、衣服、包包……全部在她的衣帽間被扔了出來,五顏六色,鋪了一地,他甚至懶得用手拿,全部用腳踢出來的。
岳之良站在門口,問他,“少爺,確定全部都扔了嗎?”
陳京白神色淡漠,好像對他并無影響,“扔,全部扔,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她。”
岳之良拿了個收納箱進來,從門口開始撿,先是戒指,再是項鏈……
都是全新的,她連這些都不要,就一心只想逃離陳京白。
這都是女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岳之良將那些衣服疊整齊全部收到收納箱里,說會捐給慈善機構,陳京白沒說話,站在她的床邊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岳之良把她的東西都搬走了,他才回頭看了一眼,等了一會兒又急匆匆追出去,把岳之良叫住了。
修長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指著岳之良抱著的收納箱,示意他放下,“先放著吧,我自己處理。”
岳之良聽到這里,也只能把收納箱放下,再什么都沒說,離開了,他又去把那些衣服抱進他的臥室,一件一件弄整齊,掛在他的衣帽間里。
他覺得自己有點可笑,“不知道還在舍不得什么,我在你眼里比洪水猛獸還可怕,我承認我變態,不是個東西,可我愛你的心有錯嗎?我什么都愿意給你,只要你開口,我什么都能給你,為什么要離開我?”
衣服掛到一半,眼尾已經紅了,心如刀割。
這一刻他甚至想,只要她能回來,就算和陳京默在一起也可以啊。
他快瘋了,心理壓力太大了,感覺喘不過氣來。
現在想看一眼都看不到了。
回了一趟陳安紫府,感覺整個家里的氣氛都不對勁,沒人愿意搭理他,佘婉盈見他來,也只是問他怎么突然回來。
他坐到母親對面,壓抑著內心的情緒,問她,“你和陳京默一直在聯系?”
佘婉盈立馬否認了,“沒有啊,他自從離開沒聯系過我。”
陳京白冷笑,“還在騙我,我始終不知道我在你們心里到底有多壞。”
佘婉盈沒說話,陳京白原本想坐會兒的,但感覺沒必要,他坐下來沒有一分鐘又起身了,“告訴陳京默,讓他回來吧,我不和他搶了。”
佘婉盈一愣,“什么?”
陳京白一邊抬步離開一邊說,“我不和他搶褚雨汐了,我的心死了。既然他們那么恩愛,那就祝他們白頭偕老,我退出了。”
佘婉盈沒說話,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從客廳門口消失,她也是心情復雜。
等陳京白走了,她才打開微信給陳京默發消息。
【京默,你們一切都好嗎?】
陳京默過會兒回復過來。
【都好,您保重身體,天冷了多加衣。】
【你哥剛才回來說,讓你回家,他不跟你搶了。】
【他說的話你也信,反正我不信。】
【唉,你們出走大半年了,我也不知道你們過得怎么樣,你們兄弟鬧成這樣,被人看笑話也罷了,但始終是一家人,怎么能因為一個外人而有仇恨?】
【她不是外人,她是陳家的兒媳婦,我的老婆,好了我不跟你聊了,短時間不會回去,您也別頻繁聯系我。】
陳京默沒跟褚雨汐說這些話,他知道現在褚雨汐的情緒不能波動,她好不容易走出來了,又怎么能輕易陷進去。
轉眼到了過年,南方的年味沒那么濃,而且好像很多都是外地人,一到過年都回家了,城市顯得沒有平時熱鬧了。
褚雨汐的預產期在四月份,醫生建議她在孕晚期多出去走走,別總是不動,適當運動,曬曬太陽,對產婦和嬰兒都好。
天氣不是很冷,褚雨汐也樂意跟著陳京默出去走走。
快過年了,公司的業務也沒那么忙,陳京白還是沒忍住去找了,岳之良挺厲害的,查到了陳京默的身份證信息。
陳京白雖然嘴上罵著他做的都是坐牢的事,但還是覺得岳之良干得不錯,臨近過年的兩天他又走了。
這次直接精準到陳京默和褚雨汐所在公寓的公園了。
大冬天,嶺南地區中午的天氣風和日麗,溫度適中,不冷不熱。
也只有早上和晚上刮風的時候會冷。
他坐在他倆所住公寓前的公園長椅上抽煙,穿著黑色的連帽衫,將衣服帽子兜在頭頂。
身后花園里一排嫁接的月季開得十分鮮艷,他靠在長椅上,坐了半個小時之后,看到了一對情侶從不遠處走過去了。
男的攙扶著女的,女的懷孕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只覺得那太陽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一直望著他們的背影,然后拿出手機拍了一張他倆的合影,發給了佘婉盈。
佘婉盈許久沒有回他信息,陳京白覺得好笑。
【我跟你說過了,我不跟他搶了,你為什么不信我?】
佘婉盈終于回了消息。
【京白,你別嚇他們,等小褚把孩子生下來,我想辦法把他叫回來。】
【我不會嚇他們,你陳家有后了,我也不想結婚,以后都別跟我提這事。】
【你回來吧。】
陳京白再沒回復,起身離開。
只有他一個陷在這段感情里出不來,褚雨汐早就走出來了,而且和陳京默有了孩子。
他像個小丑,演繹了一場獨奏。
陳京默的成績出來了,竟然過了筆試,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筆試還不是最終的成績,還有面試。
如果面試也過了,那他可能會有機會考上,只是他選的是管理崗位,競爭選手多是碩士學歷,別人都說這種幾乎是被內定的,機會渺茫。
轉眼過了三月,褚雨汐開始住院,陳京默聯系主治醫生給她安排手術,褚雨汐提前生了,進了手術室。
孩子被剖了出來,是一對龍鳳胎,一胎就兒女雙全,褚雨汐覺得挺好的。
剖完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才出院,孩子的出生證明上只有母親的名字,第一抱也是褚雨汐的。
一般情況下孩子的第一抱是孩子爸爸的,但陳京默不是孩子的親爸爸,所以這第一抱給他毫無意義。
褚雨汐出院回家這一天,被陳京默扶著路過公園時,老遠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有點熟悉,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正在抽煙,穿著一身休閑衣,戴著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
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他交疊的長腿,和夾煙的修長手指。
或許是距離有點遠,所以她也沒看真切。
她感覺有點奇怪,沒多看,陳京默推著寶寶椅,先推著兩個孩子往前走,讓她自己小心點。
“汐汐,跟上。”
褚雨汐怕著涼還穿的有點厚,但嶺南的天氣,三月份左右已經回溫了,她有點熱,還戴著針織帽和口罩。
走到公寓門口,她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那坐在長椅上的男人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那個人好像陳京白。
這都快過去一年了,她怎么會莫名其妙想到陳京白呢?
那家伙要是真知道她在哪里,哪會那么平靜?
肯定是她的感覺錯了。
第46章 幫幫他 這么炸裂的嗎?
褚雨汐開始坐月子, 肚子上一條難看的疤,但現在還不敢碰,還戴著束腰帶, 醫生說有問題就跟她說。
比她想的好一點,還能忍受, 其實再不能忍受的疼痛,當看到那兩個漂亮的小生命來到世上,她也覺得能忍受了, 住院的一個星期里,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生了兩個孩子。
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龍鳳胎,一直陪她聊天的醫生都羨慕她,說她老公長得真帥, 所以兩個孩子剛出生就能看出來五官特別優秀。
男孩叫褚潯南,寓意長久的溫暖,女孩叫褚潯安,寓意永久的平安。
陳京默給取的名字,褚雨汐覺得他好會取名, 她很喜歡這兩個名字。
雙胎雙卵的孩子長得不像,即使他們才一點點小,也能看出來長得并不像, 女孩乍一看長得像爸爸,男孩像媽媽。
陳京默的面試已經過了, 在等通知, 如果面試也過了,那他真就考上公務員了,到時候肯定要去上班。
大概三月份下旬就能知道他能不能考上, 國考通過的話有個好處,就是不管在哪個省份,如果想調動的話,可以完成主觀意義上的調動,不像省考那種局限性比較強。
他以后如果想調動去京城,只要原單位肯放人,對面單位有空位置肯接納,他就能完成跨省份調動。
就陳忠寧的關系網,京城的財政局絕對有他的位置,只是他目前還沒想這么多。
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他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第一考就那么順利,不過他覺得面試肯定會卡,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讓他撿到。
他甚至覺得都沒希望了,壓根沒想那事,只想著怎么給褚雨汐做好月子餐,他又從一個全職保姆變成了月嫂。
褚雨汐坐月子帶兩個孩子是真的夠嗆,陳京默把客廳的沙發搬到了褚雨汐的房間,把自己的被子拿過去,和她住在一起,也好半夜照看孩子。
褚雨汐覺得他好辛苦,她一個生孩子的竟然覺得陳京默辛苦,只能說明他是真辛苦,很多時候她覺得和陳京默結婚其實蠻不錯的。
他是個很負責任的人,上哪里找這么好的男人去,她是有點心動,被陳京默這么暖著,她好像都忘了以前過的多不如意,她不懷念以前了。
褚雨汐問他面試結果怎么樣了,陳京默也只說,“我覺得我表現挺好的了,如果過不去那只能說明我沒有后臺,說明他們看不上我,我就不去了,剛好在家陪你帶孩子。”
褚雨汐覺得不可能,陳京默這種人干什么都會成功的,她讓陳京默別喪氣,肯定會有好結果的。
南南不愛哭,安安愛哭,所以安安幾乎天天在陳京默的懷里,褚雨汐看得出來陳京默很喜歡孩子。
他總是會問褚雨汐,“你沒覺得安安長得很像我嗎?尤其是這鼻子以下。”
褚雨汐讓他別瞎想了,“因為你和你哥長得像。”
陳京默看她一眼,“你很久不曾在我面前提他了,是不是放下了?”
褚雨汐告訴他,“早放下了,要是放不下我就不跟你做那些無聊的事,何必念念不忘,年少的喜歡是年少的喜歡,我覺得我現在過得挺好的,不懷念過去。”
陳京默坐在床沿,抱著安安在哄,“我也不懷念過去,我覺得我現在和你也挺好的,我挺喜歡這種生活。”
褚雨汐摸摸他的手,“你以后會過得更好。”
陳京默點頭,“咱們一下四口,一定會幸福。”
褚雨汐輕輕地捶他一下,“誰跟你一家四口了,那么喜歡當爸爸呢。”
陳京默笑出聲,“男人都喜歡當爸爸,汐汐。”
褚雨汐無奈,“隨便你。”
陳京默說,“等他倆會說話了,我第一個教他倆叫我爸爸。”
胎教也是陳京默做的,這兩孩子其實對陳京默很親,褚雨汐管不住的時候,陳京默稍微哄一下都不哭了。
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就經常聽他的聲音,陳京默經常給他們講睡前故事,如果鬧騰的時候,只要陳京默開始講故事,他們就不鬧騰了。
褚雨汐覺得親生爸爸做到這個份上都算不錯,何況孩子的親生爸爸壓根不會這樣在意孩子吧。
做陳京默的孩子確實要幸福一點,如果世上的爸爸媽媽都對孩子負責,那就沒那么多不愿意生孩子的人了。
褚雨汐奶少,幾乎不怎么出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個孩子都不夠吃,更別說兩個孩子了,所以兩個孩子吃的都是奶粉。
如果陳京默沒在身邊,褚雨汐覺得她帶的那點錢還不夠給孩子吃奶粉的,陳京默這人細心,選奶粉都要看遍所有的測評,才挑選了一款進口的,一罐好幾萬塊錢了。
一般人還真吃不起,褚雨汐都不知道陳京默那一年攢了多少錢,竟然能撐這么久。
她都在想,如果以后不和陳京默結婚,她得打多久的工才能還上陳京默這一年來花的錢。
說她有奶吧,一個孩子都不夠吃,孩子吃半天后吃了個寂寞,說她沒奶吧,到了晚上還會漲奶,但是等她漲奶的時候,陳京默已經給兩個小家伙喂完奶粉了。
育兒爸爸在帶孩子這件事上十分細心,給孩子拍嗝兒都是自學的,褚雨汐都沒那么全面的知識儲備。
有陳京默在身邊,褚雨汐覺得太輕松了,她連奶都不用喂了,陳京默在家就沒閑過,褚雨汐問他累不累,陳京默說不累。
褚雨汐看著他感慨,“我看著你都累,這幾天也沒睡好,今晚你好好休息,我來看他們。”
陳京默讓她放心,“年輕,熬得住,倒是你,不能落下病根。”
褚雨汐再次感慨,“好男人啊京默。”
陳京默就笑,“羨慕吧,我這么好的男人你竟然有一個。”
褚雨汐被他逗笑,笑的傷口疼。
所以一個人的品行怎么樣,和家庭教育有很大的關系。
陳忠寧和佘婉盈壓根沒吵過架,兩個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做什么都優雅得體,除了教育陳京白失敗,在教育陳京默上,簡直堪稱完美。
對于陳京白的教育也不能說是失敗,只能說是性格使然,即使陳京白那種不做人的東西,也上正道了。
晚上孩子被哄睡之后褚雨汐就開始漲奶,她只能在網上買個吸奶器回來,讓陳京默拿一下。
陳京默問她會難受嗎?她說會。
看著她去衛生間解決,陳京默還是有點擔心她。
褚雨汐告訴他,“孩子不吃,只能扔了,其實也沒多少,不知道為什么那么漲,感覺堵著出不來。”
陳京默了解過相關的知識,他問褚雨汐,“是不是開奶沒開好啊?”
褚雨汐覺得可能是,“或許吧,不過沒事了,能解決。”
衛生間的門打開,她拿著半瓶奶往廁所里倒去,陳京默覺得有點浪費了。
“汐汐,要不留下給我喝?”
褚雨汐臉一紅,搖頭拒絕。
“不給,就那么一點,倒了也就倒了。”
陳京默說她好狠心。
褚雨汐倒不是狠心,陳京默又不是她兒子,喝什么奶,多難為情。
褚雨汐每天都固定時間處理奶液,第二天晚上,孩子都睡了,陳京默見她又要走,走過去把她按在床沿,不讓她動。
他搬了個小凳子來坐在他面前,一雙好看的眼睛笑彎了。
“我來,我嘗嘗。”
褚雨汐想打他。
“你嘗個屁。”
陳京默的頎長手指解開她的衣扣。
“扔了也不給我啊?”
褚雨汐難為情,白皙皮膚微微泛粉,從臉頰兩側出現。
她低著頭看著他,陳京默好看的薄唇落在她的玫果上,緩緩卷入。
褚雨汐倒吸一口涼氣,咬了牙。
“京默,你學壞了。”
陳京默不覺得。
“哪里學壞了?這不是幫你嗎?”
“幫我也沒必要這樣幫吧,你……你輕點。”
陳京默放緩力道。
“好,覺得難受就跟我說。”
褚雨汐也不說話了,就低眼看著他,陳京默賞心悅目的臉,這一刻在她眼里變得無比澀情。
褚雨汐移開了目光,不敢看了,惡露還沒完,被他這么一勾,又開始嘩啦啦,感覺又一陣宮縮,肚子有點疼。
褚雨汐陳呼吸,壓下不適感,兩只手放在他的頭上,輕輕地摩挲著他微短的碎發。
半個小時后,他感覺沒什么東西了,這才放開她,問她難不難受了,褚雨汐搖頭,確實好多了。
他把她的衣服給她扣好,低頭在她唇角親一下。
“就是奶味,沒什么奇怪的味道。”
褚雨汐的臉已經紅透了,不肯看他,轉身想上床。
陳京默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褚雨汐摸到了他的不可控,她微微蹙眉抬眼再次看向他的眼底。
陳京默的語氣有點撒嬌的意味。
“汐汐,用手幫幫我。”
褚雨汐出口長氣,冷著臉給他摸。
“我就知道會這樣,你們男人啊,哪怕再裝的像樣,總會露出這一面。”
陳京默的手覆在她手上,承認。
“你說的對,這世上哪有好男人,都是一群色狼,我也不例外。”
褚雨汐沒法說,感覺手心有點酸,陳京默挺溫柔一人,這東西長得也怪嚇人。
她握成半拳才能行,和他哥差不多。
認命地幫他幾分鐘后,弄了她一手,陳京默又低頭和她親了一會兒,才幫她擦完手,扶她去衛生間洗手。
褚雨汐指著他,“以后別碰我,你一碰我我就肚子疼。”
陳京默一愣,“啊?這么嚴重?”
褚雨汐沒理他,她是個女人,被男人這么碰,她怎么可能沒感覺。
一宮縮就肚子疼,女人太難了,還是男人好。
下輩子投胎做男人。
過了兩天,陳京默被打電話通知體檢去了,他的面試結果通過了,他報考的是綜合管理崗位,還以為沒戲了,竟然這么順利。
他便挑出了一天時間去特定的機構進行體檢,等到錄取公告一發出,他就成功上岸了。
認真的人做什么都會成功的,褚雨汐也為他開心,但她也知道,這樣一來,她就沒辦法和陳京默結婚了。
雖然她和原生家庭不來往了,但吳建國的案底還是會影響陳京默的前途,她把這件事壓心里,不跟陳京默說,但是陳京默應該知道。
早就在他鬧著要和褚雨汐結婚的時候,陳忠寧就警告過他了,他自然也想過這個問題,或許會有影響,但沒有那么直觀吧。
沒結婚前確實不怎么影響,畢竟沒關系,但結婚的話,褚雨汐的資料也要政審的。
肯定就卡住了。
陳京默在外快一年,家里再次得到他的消息卻是他考公上岸的消息,這可把陳忠寧給開心壞了。
讓佘婉盈給陳京默打個視頻,他跟陳京默說兩句。
佘婉盈告訴他,“不止這一件好事,咱們家也是雙喜臨門了,京默考公上岸,小褚還生了他的孩子。”
聽到褚雨汐生了孩子的陳忠寧,并不覺得這是好事,他頓時嚴肅下來,“這個褚雨汐,她現在更不可能和京默結婚了,她的政審肯定不會被通過的。”
佘婉盈聞言也不知道說什么,“可她確實生了你陳家的孩子,難道連孩子都不認嗎?”
陳忠寧拍了一下腦門,“完了,毀三代,孩子是無辜的,我們陳家當然會認,只是孩子的前途已經完了。”
佘婉盈說,“只要不考公,其實也沒什么影響,孩子我是想要接回來的,但是褚雨汐不回來,京默也不回來,你說這情況怎么辦?”
陳忠寧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孩子是老大的還是京默的?”
佘婉盈被他問住了,愣了片刻才支支吾吾回答,“京默的吧,她離開京白的時候沒懷孕吧?”
陳忠寧好像記得陳京白說過,褚雨汐那會兒離開的時候可能懷孕了。
陳忠寧想了想,給了一個猜想,“我覺得孩子可能是老大的。”
佘婉盈,“……”
陳忠寧又說,“京默穩重,不可能那么快就和她生孩子,所以之前陳京白說的是真的,褚雨汐在離開的時候就懷孕了。”
佘婉盈,“……”
陳忠寧舒口氣,“那就沒事,影響不到京默的仕途。讓陳京白和她結婚,陳京白那個東西這輩子都和仕途無緣,老婆什么家底,對他而言無所謂,至于以后在商業圈怎么混,看他自己。”
佘婉盈不以為然,“褚雨汐要是愿意和他結婚也不至于懷孕了跑了,你想的倒挺美,她喜歡京默。”
陳忠寧,“……”
佘婉盈一針見血,“而且京默一根筋想跟著她走,估計這次考公上岸也是為了她能有個穩定的家,我這兩個兒子啊,真是愁死我了。”
陳忠寧也愁,“還是生女兒好,逆子除了氣人再沒其它作用了,兩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玩的團團轉,我陳家算是完了。”
他想了想,又看向佘婉盈,“實在不行,咱倆拼個女兒吧,我受夠這倆逆子了。”
佘婉盈簡直驚了,“你瘋了?我五十多歲了陳忠寧,你不想讓我活了吧?別說我五十歲了,你都什么年紀了,你不怕生個有問題的,我還怕呢,說的都是什么屁話,孫子都出生了,還說這種話,真不要臉。”
陳忠寧聽到孫子,又問,“京默給你發照片了嗎?我孫子長得漂亮嗎?男孩還是女孩啊?”
佘婉盈把陳京默發給她的圖片給他看,“龍鳳胎,你看這個小丫頭,和京白長得好像。”
陳忠寧嘖了聲,“陳京白這個逆子牛得很,等這兩孩子一接回來,咱們老陳家的臉又要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佘婉盈回答,“摩擦唄,又不是第一次因為老大被人罵,被罵一頓換兩孫子,也值了。”
陳忠寧讓她給陳京默發消息,“讓他快點帶孩子回家,我想看看。”
佘婉盈問,“就要孩子?不要孩子媽媽?”
陳忠寧說,“這不在我,在褚雨汐和陳京白,我只要認孫子就可以了,好可愛的兩個寶貝啊。”
佘婉盈覺得既然要把孩子接回來,那孩子的媽媽肯定一并接回來,但人家愿不愿意回去還不一定呢。
但她還是跟陳京默說了。
陳京默的回答是肯定的。
【不回去,孩子有我和汐汐照顧,不麻煩你們,我們沒打算回去,我現在也成功上岸了,過兩天去上班了,挺穩定的,你們別管我們的事。】
佘婉盈專戳他肺管子。
【孩子是你哥的,你一點不覺得膈應嗎?】
【誰說是他的,他配嗎?】
【不管他配不配,孩子的父親始終是你哥,褚雨汐相當于你嫂子。】
【放屁,她都沒有答應嫁給陳京白,她算我哪門子嫂子,我和她已經有夫妻之實,我要和她結婚的,我說了不回去就不回去,你們也別想著我考公上岸了,想讓我回家,我不回去。】
【……】
佘婉盈看著陳京默發的消息,感覺兩眼一黑。
【兒子,你發的這還是中文嗎?我怎么看不懂呢?】
什么情況啊,她兩個兒子都被褚雨汐睡了?
“……”
不是,這么炸裂的嗎?
佘婉盈拿著手機呆愣住了。
第47章 千絲萬縷 到底誰在占便宜啊?
她這兩個兒子, 就這么水靈靈地全部給出去了?
不是,這到底誰在吃虧誰在占便宜啊?
老母親捋了半天都沒捋清楚這段千絲萬縷的關系,她還是覺得自己太傳統了, 有點接受不了。
她再次跟陳京默確認孩子到底是誰的。
【讓我們說中文,京默, 你知道媽媽很久沒上學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思維,解釋的方式簡單點。】
陳京默只回了一句:
【孩子是我的, 和陳京白沒關系,你們也別亂說話, 免得陳京白又發瘋。】
看到這里,佘婉盈懂了。
【那就好,嚇死我了, 我還以為她懷了京白的孩子,又和你在一起了,孩子是你的就好。】
陳京默肯定不會告訴別人孩子是陳京白的,這不明擺著說他頭上綠成青青草原了嗎?
不過這場感情的糾葛里,到底誰才是冤大頭誰也不知道, 在別人看來褚雨汐占了大便宜,但在褚雨汐這里,情況又不一樣了。
她一直都是個受害者, 深受陳京白的荼毒,只是有些事沒法拿到明面上說罷了。
不過和陳京默在一起的話, 她確實占了大便宜, 這一點她不否認。
月子里還是安穩,等她出了月子,陳京默就去上班了, 她一個人在家帶孩子,陳京默問要不要找個月嫂給她,褚雨汐拒絕了。
這一年來花的都是陳京默的錢,褚雨汐有點過意不去,她的那點現金雖然有大幾萬,但在陳京默的花銷里,算是微乎其微了。
陳京默沒有動她的錢,倒是讓她稍微覺得安全點,好像以后出什么事之后,她還能有點救命錢。
陳京默開始在當地市政府的財政局實習了,當學徒,每個月有固定的工資了。
其實從他報名開始,大家都知道他爸是陳忠寧,不然他不會那么容易就過了,有一個財閥父親在身后撐腰,他的這條路比其他人走得稍微順當點。
當時這個崗位確實定了人,但那人考試成績不太理想,筆試是第三名,面試是第二名,陳京默是筆試和面試成績都第一。
如果陳京默沒有一個家庭背景撐著,這個崗位絕對不是他能上的,哪怕他考的多好,可現實是他的家庭背景也強大。
那個人就被調動到其他崗位去了,把這個位置給陳京默騰出來了。
綜合管理崗位現在是一個中年女人在勝任,馬上退休了,所以急需一個一兩年能帶出來的有能力者,這對于陳京默而言也是個機會。
能上這些職位的幾乎都是儲備干部,上升的空間很大,而且接觸的都是一群平時見都見不到的官員。
帶陳京默的那位女強人五十九歲了,叫鄭佩秋,外強中干,經常戴著眼鏡,看起來不是什么好惹的茬。
陳京默第一天去報到的時候,她就觀察了陳京默很久,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觀察地細致入微,讓他從最小的事情做起,比如給大家倒茶。
一些心高氣傲的人不會把一點小事放在眼里,鄭佩秋想考察一下他的耐心和應對能力,才要考慮要不要帶他,畢竟以后坐在她這個位置,那必須要謹言慎行,還得有能力。
她也知道陳京默在一眾碩士生中勝出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能力,還有他的家庭背景,一個毫無背景的人,是沒法一步走到這個位置的,本來這個位置已經定了人。
她看似在和其他人商議什么,實則在觀察陳京默的一舉一動,她發現這個人不管做什么,都特別專注認真,就連倒茶這種小事,做的也是一絲不茍。
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出來不情愿的情緒,笑容溫柔和煦,長得又周正,僅僅一天時間,陳京默就把這位女強人的心俘獲了。
但她沒著急表態,就這樣一直觀察了一個星期,她才向廳長報備自己的觀察結果,“小伙子人挺不錯,即使一點小事,也做的很好,我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也沒覺得自己做一些小事兒屈才,我覺得可以培養。”
廳長點頭,“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培養吧,以后要真把這個崗位交給他,那他還得跟著你多鍛煉,要從基層一點點認識,一點點做起。”
鄭佩秋明白,“我給他兩年時間,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
差不多同齡的廳長透過老花鏡看她的表情,“能讓你鄭佩秋肯定的人,那一定有過人之處,你不是說要給你女兒在廳里物色個對象嗎?這不就來了?年輕人機會多,只要做得好,肯提拔,以后的前途肯定比我們好。”
鄭佩秋的老公是衛生廳的廳長,可以說一家子干部出身,對女婿的要求很高,不過這個陳京默還真可以試試。
廳長的話算是正中了鄭佩秋的下懷,她只是笑了笑,讓他別什么都往外說。
但鄭佩秋接下來還是有意無意地問過陳京默感情的問題。
陳京默也如實回答了,“還沒有結婚,但有個女朋友,過不了多久大概是要結婚的。”
褚雨汐答應他,等他考上就結婚的,他順利考上了,那褚雨汐肯定也得兌現她的承諾。
鄭佩秋聽到這里,問他女朋友是什么出身,家庭背景怎么樣?
陳京默也實話實說,“沒有家庭背景,普通家庭,但我很愛她。”
鄭佩秋語重心長,“孩子,不是我說你,你前途無量,要是有個好的賢內助,以后定然走得更遠,結婚還是需要謹慎。”
陳京默看著她笑了笑,“我就是為了她參加國考的,所以不管以后發生什么,無論我能走多遠,我都不能丟下她。”
鄭佩秋聽到這里,便什么都不說了,即使陳京默說話的語氣溫柔,仿佛在和人閑談,但她一個過來人,自然能從他的語氣里聽出堅韌。
她也只能點頭,“這女孩命挺好。”
陳京默再沒說什么,一張讓人賞心悅目的臉上,表情得體,不卑不亢。
不愧是豪門出來的孩子,哪怕面對那么多官員,他也從不怯場。
今天下班早,因為鄭佩秋有點事要提前離開,讓陳京默這兩天準備準備,估計要去鄉下,下基層處理一點事情。
陳京默應著,回去時路過金店,他在金店門口下車,進去挑選了三金,準備回去給褚雨汐。
如果他還在京城,和褚雨汐結婚定然不止這點禮物,但他現在財力有限,也只能買得起這種三金。
他的錢得省著花了,免得一個月六千多的工資撐不住這個家。
褚雨汐在家也沒閑著,知道陳京默開始忙了,她也學著在帶孩子的同時做飯,蔬菜都是在網上買的,直接送到家門口。
陳京默回家的時候,就看到她把兩個孩子放在嬰兒車里,在廚房門口睡著,她在廚房切菜準備做飯。
陳京默把門關好,在門口換了室內拖鞋,有點過意不去,“汐汐,我都說了我下班回來做飯,你把孩子帶好就行。”
褚雨汐見他回來了,也沒回頭,“這不是看你挺忙的嗎?想幫你一點。”
陳京默把兩個孩子的推車往旁邊推開,進去把她拉出來,手里還提著三金店的特殊禮盒。
拉著她到沙發上坐下,他把手里的東西遞給她,“送你。”
褚雨汐一邊問一邊拿過去看,“是什么?”
拿出來才發現是三金,金戒指,金耳環,金項鏈。
她有點愣住,“怎么突然送這個?”
陳京默只是問,“喜歡嗎?現在只能先送你這個,我現在買不起這邊的房子,又不想跟家里要錢,我們領證還得回京城。”
褚雨汐明白過來了,“結婚禮物啊?”
陳京默點頭,“我現在也有正式工作了,我師傅過兩年退休了,那她的位置就是我的了,到時候會漲工資。”
褚雨汐心里是有點動搖的,“那你結婚的話,我的資料不會被政審嗎?”
陳京默想了想,“目前應該不會吧,如果政審卡你的話,這工作我倒不如不做了。”
褚雨汐打他一下,“說的什么話,多少人都想去的崗位,你好不容易上了你還說這種話,陳京默,你永遠不要為了女人放棄你的前途,那樣我只會覺得你無能。”
陳京默哦了聲,“知道了,但現在我還沒接我師傅的班,應該審核不嚴格吧。”
褚雨汐說,“我現在不想回京城,雖然我沒和你領證,但我和你現在的相處模式比夫妻差哪了?”
陳京默回答,“差一張證,有了這證我們就是合法的了。”
褚雨汐不知道說什么,她不希望陳京默逼她。
她沉默片刻后,也跟他坦白了,“我沒打算跟你結婚,京默,如果你受不了這樣的我,我希望你能盡快離開我。”
陳京默不說話了,起身往廚房走,走到廚房門口,把小孩推車推到她面前,“你歇著吧,我做飯。”
褚雨汐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我說我不想跟你結婚,你怎么不說話?”
陳京默背對著她,“我知道了,不想結就不想結,我不想逼迫你。”
事實上褚雨汐真的沒辦法跟他結婚啊,他以后要在那么重要一個崗位,她的政審肯定被卡死。
況且她生的還是陳京白的孩子,褚雨汐這下又覺得陳京默是個麻煩了。
她扶了扶額,老是罵陳京白不是個好東西,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三個人里面,只有陳京默最無辜。
可是陳京默又不愿意放棄,非要跟著她,這讓她怎么辦?
現在陳京默又要和她結婚,她結得了嗎?
褚雨汐緩了一口氣,將他買的三金都裝起來。
兩個孩子睡得香甜,她又起身走到廚房,從身后抱住他,跟他道歉。
“對不起,又讓你難受了。”
陳京默低著頭切菜。
“沒事,只要你不離開我就行,不結婚就不結婚。過兩天我師傅要下基層,可能要去鄉里,她叫我也去,到時候你一個人在家,要注意安全,我給你找個保姆行不行?”
褚雨汐枕在他背上搖頭。
“沒事,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現在買菜也方便,在網上買,送到家門口,你出去的話也要注意安全。”
陳京默答應著,兩人也沒再提結婚的事。
過了兩天陳京默跟著鄭佩秋下基層去了,臨走前把家里檢查了一遍,看門窗有沒有問題,怕之前那種事再發生。
那個罪犯在前不久才落網,總共害了五條人命,都是年輕的婦女。
陳京默心有余悸,褚雨汐也是。
想到那個晚上就睡不好。
快五一勞動節了,到時候陳京默就會有假期了,他說等他回去,五一要帶褚雨汐出去玩。
褚雨汐心想,她現在不是一個人,是三個人,哪那么容易出去。
陳京默走的前一天還跟她有聯系,第二天就斷聯了,一個消息都收不到。
褚雨汐怕他出事,一直再給他發消息,但始終沒回復。
聽陳京默說,估計為期半個月,處理一些復雜的問題。
褚雨汐只求他沒什么事才好。
這天太陽挺好,褚雨汐自從坐月子以后都沒好好曬過太陽。
兩個孩子稍微大點了,醫生說多曬太陽對孩子有好處。
她給孩子吃完奶粉,換了尿布和墊子,就把搖籃推車放在陽臺上,和兩個寶寶一起曬太陽。
太久違的感覺,其實有點熱的,但好在四月份的天氣不至于炎熱,不開空調還能生活。
她坐在搖籃旁邊,輕輕地哼著歌,從她這個位置望下去,樓下綠化公園盡收眼底,視野很寬闊。
公園的花園里開滿了爭奇斗艷的月季,各種各樣的品種,一棵樹上開著好幾種顏色的花。
也是這個時候,褚雨汐看到了之前注意過的一個長椅上,坐著一個人,距離有點遠,她只能看到他在抽煙的動作,和靠在長椅上的背影,卻看不清到底長什么樣。
工作日,別人都在上班,公園里其實沒什么人,所以那個人就顯得很突兀,她好像在醫院回來那天,看到過這個人,后來就沒看到過了。
她平時也會給孩子洗衣服晾衣服,在陽臺上往下看,沒看到過。
不知道今天他為什么又坐在那里,是這個小區的住戶嗎?
她不知道,看了會兒她收回了視線,繼續哼著兒歌哄孩子睡覺。
陳京默還是沒消息,褚雨汐真怕他出事,給他打電話,但電話打過去是打不通的狀態,說不在服務區,褚雨汐心想,不會是去連信號都沒有的地方了吧?
現在還有這種地方嗎?
事實證明,有。
現在很多山區其實也并不發達,沒有通訊訊號是常有的事。
褚雨汐覺得這半個月過得好慢,她覺得陳京默走了好久了,可是一看日期才四天。
她實在覺得悶,索性帶著兩個孩子下樓去曬太陽,工作日的小區里人并不多,她推著兩個寶貝出去,想找個地方坐一坐。
下意識往之前那個位置瞥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穿著一身休閑裝,一雙長腿交疊著,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么。
褚雨汐覺得他年紀不大,因為打扮很年輕,很時尚。
這兩天他好像一直在這里,褚雨汐在陽臺晾衣服的時候會瞥到他的身影。
她看了兩眼后,推著兩個寶寶往另外一個長椅走去,那里太陽比較好。
她坐在了長椅上,然后開始哄孩子,兩個寶寶吃飽喝足,也乖得很。
只不過女兒大概是最近沒聽到陳京默的聲音,所以晚上經常哭。
不止女兒想陳京默,褚雨汐也想啊,可是聯系不上。
她輕輕地哼著歌謠,感受著和煦的微風。
曬了會兒太陽有點熱,她看到公園邊上有賣冰淇淋的,好久沒吃了,她想吃點。
于是又推著孩子去買冰淇淋,可去那邊要下三個臺階,她覺得自己應該行的。
孩子和推車加起來還不夠五十斤,她緩緩地將車輪往下移,結果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下了第一個臺階還算安全,可是左邊輪子突然一拐,拐出了臺階邊緣,往旁邊一偏,褚雨汐被帶了一下,推車和她差點一起倒在了臺階上。
她想著自己摔了也不能讓孩子摔了,纖細的手腕都見了青筋,想要抓住推車,穩住它。
她剛摔在臺階上,手里還緊緊抓著推車,不讓推車翻了。
突然一只強有力的大手伸了過來,一把將推車抓了上去,輕而易舉將其放在了臺階上面平坦的青石板上。
褚雨汐一愣,她看到了一串熟悉的佛珠,心中駭然,猛然一抬頭,便見一張熟悉沉冷的臉出現在視野。
深邃的五官掩映在黑色棒球帽下。
褚雨汐心里咯噔一下,大腦也突然停止了思考,那人眼神像冰冷的蛇,順著她的皮膚,滲入血液,緩緩竄遍她的全身。
褚雨汐打了個冷顫,想起來,可是卻發現腿軟地厲害,壓根動不了。
他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見她起不來,只是朝她伸了手。
褚雨汐感覺頭皮發麻,血液仿佛頃刻間逆流。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盯著那只有力的手,他連手指都像造物主精心雕刻的。
她冷靜下來又揉了揉眼睛,再次抬眼,他還在視野里,還是沉冷到讓她顫抖的眼神。
不是錯覺……現在該怎么辦?
褚雨汐努力用雙手撐著地面起來,說話的聲音都開始發抖。
“你……你怎么在這?”
第48章 誰大誰小? 怎么不給孩子吃母乳?……
她并沒有伸手給他, 自己站起來,拍了拍手和褲子,走到了推車旁邊, 她的兩個小寶貝醒來了,但沒有哭。
她還是說了一句“謝謝”。
在這個地方看到陳京白比看到鬼還可怕, 褚雨汐現在心里慌亂地不像話,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她以為過去這么久了, 陳京白早就放棄找她了。
她都以為自己可以這樣安安穩穩過下去了,原來一個月前在這里看到像他的身影并不是錯覺, 他早就找到這里了。
至于為什么沒有找她,她也不知道,她感覺現在的自己沒法思考, 抓著推車手柄的手心在冒汗。
他連一句話都不說,讓四周的氣壓都瞬間降了下來,褚雨汐有點腿抖想離開,可是推了兩次,推車都偏了, 他這才說了一句,“需要我幫你嗎?”
褚雨汐搖頭,心如擂鼓, “不、不用了,我可以的。”
大概是太慌了, 推了半天沒推動, 那人走過來蹲下身子,從車輪地下拿走了一塊小石頭,他站起來的瞬間又和她對視上, 好像沒有任何情緒。
褚雨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他直接從她手中把推車抓過去,指了指公寓樓的門口,“是那個公寓?”
褚雨汐咽了咽唾沫,雙手抓著汗濕的衣袖,“啊?哦,是。”
陳京白兀自推著推車往那邊走,褚雨汐不知道自己要跟還是不跟,可是孩子被他推走了。
她只能在后面跟上,一直到進了公寓,他按了電梯,褚雨汐跟了進來,他問她住在幾樓。
褚雨汐說八樓,聲音依舊是沒有緩過來的發抖。
電梯來了,他直接將推車兩手抓起來放進去,按了八樓,等著褚雨汐進來。
褚雨汐感覺自己全身汗濕了,寬大的短袖黏在背上了,她有點不舒服,但不敢動。
他倆全程沒有說話,到了八樓后,他推著推車出去,等著褚雨汐下來。
褚雨汐現在不知道怎么辦了,不太想讓他進屋,所以她鎮定下來,從他手中把推車抓過去,“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陳京白冷笑一聲,只是問,“孩子是誰的?”
褚雨汐推著孩子往家的方向走,心虛不已,“京默的。”
陳京白不信,跟在她身后,直到她在家門口停下,他看了一眼房間的號碼,808。
褚雨汐想拿鑰匙開門,可是陳京白還沒走,站在她身后,低眼看著推車里兩個孩子,小家伙們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觀察著周圍。
褚雨汐在褲兜里摸了半天,也沒摸出鑰匙來,情急之下鑰匙被她帶到了地上,叮鈴一聲,鑰匙落地的聲音在樓道里格外清晰。
她想撿起來,陳京白卻已彎腰,把鑰匙拿到手里,然后推開她打開了房門。
他將推車順手拉進去,讓她進屋。
褚雨汐如臨大敵,站在門口不肯動,陳京白看了她一眼,“我會吃了你嗎?”
褚雨汐再次咽了咽唾沫,“你什么時候找到這兒的?”
陳京白問,“這重要嗎?就算我很早之前就找到了,我打擾你了嗎?”
褚雨汐深呼吸,壓下心中的恐懼,走進去輕輕地將門關上。
陳京白打量了一下房間的陳設,“挺干凈整潔的,陳京默呢?”
女兒開始哭了,褚雨汐戰戰兢兢地回答,“下鄉去了。”
陳京白點頭,“他考上公務員了,這事我知道。”
褚雨汐嗯一聲,推著兩個孩子回房,給女兒換尿布。
陳京白沒跟上來,她把門關上才舒口氣,感覺心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女兒的褲子尿濕了,她把孩子抱起來放在床墊子上,給她換衣服。
小家伙的小手舉起來咿咿呀呀還在哭,褚雨汐哄著她,給她換了衣服,把尿濕的衣服放在了一邊。
把兩個孩子都從推車里抱出來放在搖籃里,褚雨汐想把他們哄睡了,陳京白突然開門進來,褚雨汐又被嚇出一身冷汗。
她神經都緊繃著,只見陳京白拿了個凳子過來,坐在了她旁邊。
褚雨汐,“……”
他看著兩個孩子,尤其是女兒,突然開口問,“這個寶貝怎么這么像我?這鼻子,跟我一模一樣啊。”
褚雨汐心虛地回答,“和京默也像。”
陳京白哦一聲,“你和他結婚了?”
褚雨汐猶豫地“嗯”一聲,“結了。”
陳京白問,“怎么結的?他的戶口不在這兒,又沒有房產可以證明他可以落戶,應該結不了吧?”
褚雨汐,“……”
陳京白輕笑一聲,“騙我干什么?我沒打算打擾你倆,氣過了,恨過了,我現在心平氣和得很。”
褚雨汐沒說話,氣氛有點難言,她的手輕輕地搖著搖籃,陳京白看著兩個寶貝,莫名覺得親近。
他的聲音也放緩了,溫柔了許多,“汐汐別騙我,孩子是不是我的?”
褚雨汐沒答話,陳京白便知道結果了,他嘆息一聲,“唉,我是真失敗,自己的孩子還要認親弟弟當爸爸,我陳京白這輩子算是完了。”
褚雨汐只說了一句,“你走吧。”
陳京白坐著沒動,“讓我多看他們兩眼,以后我就不來了。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生活,那就希望你和孩子以后都順順當當。”
褚雨汐心里一抽,再沒多說什么。
他問褚雨汐,“陳京默什么時候回來?”
褚雨汐的聲音很小,“快了吧,還有一個星期。”
陳京白嗯一聲,“你一個人帶孩子不方便吧?我過來給你做飯?”
褚雨汐,“……”
她感覺頭皮發麻,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在心中涌動,她緩了一口氣,“不用,我自己可以。”
陳京白問,“你就對我這么狠呢?讓我跟我的孩子多待一會兒都不行?褚雨汐,你要是這么搞,我會跟你爭撫養權的。”
褚雨汐,“……”
陳京白說,“我不對你做什么,就是想陪陪他們,免得以后他們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了,覺得我沒愛過他們,恨上我。”
褚雨汐緩緩地吐一口氣,“不會,他們有我就好了。”
陳京白低眼看著她汗濕的后頸,汗珠黏在白皙的脖頸上,薄唇動了動,“你知道我什么脾氣,給你一個重新回答的機會。”
褚雨汐,“……”
陳京白,“我待一個星期,陳京默回來我就走,你別跟他說,我也不會對你做什么,如果你現在拒絕我,那我要發瘋了。”
褚雨汐,“……”
這有她拒絕的機會嗎?她這輩子是擺脫不了陳京白了是嗎?
褚雨汐斂了情緒,猛出一口氣之后,回了句,“隨便你。”
陳京白聞言起身,“行,我去退房拿行李。”
褚雨汐,“……”
等到他走了,褚雨汐才跟陳京默發消息,說他哥找來了,但陳京默還是沒有回復。
褚雨汐太緊張了,她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跑路,可目前的情況是她還有兩個孩子,她哪里都去不了。
怎么辦呢?
陳京默又聯系不上,如果陳京白真對她做什么又要怎么辦呢?
她現在又恐懼又矛盾,她和陳京默的好日子到頭了。
大概二十多分鐘后,陳京白帶著他的行李來了,房門也沒反鎖,他直接敲了兩下就進來了。
他問褚雨汐,“隔壁那間屋是陳京默的?”
褚雨汐膽戰心驚回了句,“是。”
陳京白直接將他的行李箱拎進去,觀察了一下房間內的陳設。
地板都亮地發光,陳京白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又出去看了看門口的室內拖鞋,他問褚雨汐,“陳京默是不是有潔癖啊?”
褚雨汐只說,“愛干凈。”
陳京白去門口換了鞋,“行吧,過會兒我再拖地,你晚上吃什么?”
褚雨汐的心跳速率就沒降下去,“我不餓。”
陳京白穿著陳京默的鞋子又進她的屋了,看到了室內的沙發上疊放著被子,又問褚雨汐,“他和你住一屋?”
褚雨汐沒答話,陳京白泄了氣似的,“所以你真的和他睡了。”
兩個孩子睡著了,褚雨汐起身讓他出去,“外面說吧。”
陳京白哦一聲,被趕了出來,褚雨汐出來把門輕輕關上。
陳京白坐到小沙發上去看著她,“真打算跟他結婚?”
褚雨汐沒說話,自己也坐在了一邊的小沙發上,拿著手機等陳京默的消息。
陳京白把她的情緒和恐慌都看在眼里,“回答我。”
褚雨汐出口長氣,破罐子破摔,“如你所想,別問了。”
陳京白唇角扯了扯,“有種,你是真打算這輩子都不見我了。”
褚雨汐的雙手握成了拳頭,“我想見誰都是我的自由,我不是誰的附屬品,我也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想跟誰好就跟誰好,你沒有權利管我。”
陳京白嘖了一聲,“出走一年,膽子也大了,敢這樣跟我說話了,汐汐。”
褚雨汐這才看向他,“有什么不敢的,你什么樣我又不是沒見過,你要真不想放過我,那我帶兩個孩子去死行不行?”
陳京白聽到這里,心又涼了,“寧愿死也不肯見我是嗎?”
褚雨汐沒回答,但眼眶已經紅了,陳京白也不問她什么了,只說,“行了,別一副我欺負了你的樣子,我之所以想留幾天,只是想看看孩子罷了,你不要我可以,但我不能不要孩子。”
褚雨汐眼尾紅透了,“我也沒強求你要孩子,孩子是我生的,疼也是我受的,我自己會養。”
陳京白低眼看著左手腕上的佛珠,自嘲地笑笑,“真就那么恨我呢,汐汐,我到現在想不明白我做錯了什么。”
褚雨汐也覺得心涼,都什么時候了,陳京白還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真就是高高在上習慣了,覺得他給別人的都是施舍,也不管別人要不要。
褚雨汐不想跟他辯論這些,“沒想明白就不想了,我們思考問題的方式不一樣,你覺得你給我的都是恩賜,在我眼里卻是折磨,我受不起你的恩惠。”
陳京白抬眼看她,“陳京默給的你就受得起了?他以后走仕途的話,你壓根沒可能和他在一起,他的另一半是要被政審的。”
褚雨汐反問,“所以你想表達什么?我和他沒可能,和你就有可能了嗎?”
陳京白攤手,“我可沒說,不過你要是還愿意跟我在一起的話,我也不計較你和他睡過。”
褚雨汐,“……”
陳京白微微抬眼觀察她的情緒,“我都委屈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愿意原諒我,他做大,我做小?”
褚雨汐不想說了,起身回了屋,陳京白直接就是個神經病。
招惹上這種人,也是倒了八輩子霉。
褚雨汐坐在床上又想哭又不想哭的,也不知道什么情緒,陳京默依舊沒給她回消息。
她太擔心了,電話也打不通。
現在陳京白又找上門了,這個陰濕男,她看一眼都覺得害怕。
把房門反鎖,準備不出去了,反正孩子要用的都在這里,飲水機也在她的房間。
陳京白一個人待在外面,無聊了會走吧。
陳京白見她回屋不出來,也不煩她了,起身去拿拖把拖地。
順便看看晚上能做點什么好吃的,去廚房看了一眼,發現褚雨汐在吃掛面。
他心里一難受,想著這丫頭剛出月子沒多久吧,就吃這些東西,營養跟得上嗎?
心里雖然有氣,但看到她后,再大的氣也消了。
他拖了地之后把門打開敞著,褚雨汐還是沒出來。
他等了會兒換了鞋出門了。
褚雨汐聽到他出門后關門的聲音,這才拍了拍胸口,從臥室出去。
陳京白走了,她走到陽臺往下看,看著他出了樓下的公園。
她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什么心情,感覺就挺奇怪的。
陳京白好像變了很多,沒有以前那么自以為是了。
她都想過這人會不會跟回來強迫他,但他沒有任何不軌的行為。
褚雨汐心想,難不成真轉性了?
如果她的離去能改變陳京白,她倒覺得也還不錯。
只是未來和他再沒可能了,她不想對不起陳京默。
她也知道和陳京默也沒結果,等一段時間了,她得找個借口和陳京默分開。
她以為陳京白走了,結果半個小時后,他又回來了,買了一堆的食材,在外敲門。
褚雨汐從貓眼看了一眼,又無言了。
把門給他打開,他左右手都拎著袋子,嘴里還叼著半截煙,他直接脫了運動鞋,踩上了地板,把東西拿到廚房去。
順便把他新買的拖鞋拿出來穿上,告訴褚雨汐,“我最近很閑,所以到處亂跑,陳京默不在家這段日子,我照顧你,等他回來我再走,你要帶孩子,飯都顧不上吃是不是?”
褚雨汐,“……”
其實她想說她可以點外賣。
陳京白好像預判了她,“外賣不干凈,特別臟,還是我來做飯,你知道的,哥哥做飯一向好吃。”
褚雨汐聽到他又自稱“哥哥”,心里酸澀之余,不太想搭話。
以前奶奶還在的時候,她上學,每天回家最開心的事就是吃阿白做的飯。
但阿白也只有在奶奶忙著沒時間做晚飯的時候,才會給她做。
褚雨汐坐在陽臺上,心情復雜。
剛坐下沒多久,孩子哭了,一個哭了之后另一個被吵醒,兩個一起哭。
歡樂二重奏。
褚雨汐回房哄孩子,哄完這個哄那個,女兒剛不哭了,她放下之后哄兒子,結果女兒又開始哭。
陳京白去衛生間漱了口,怕自己身上的煙味嗆到他們。
繼而走到臥室門口,高大的身影差點堵嚴實了門縫。
他微微低頭走進臥室,朝褚雨汐拍拍手,“來,給我一個。”
褚雨汐抱著兒子,聽到他進來了,有點懷疑地看著他。
陳京白從她懷里把兒子接過去,兩只大手小心翼翼地拖住,“放心吧,會抱。”
褚雨汐還是怕他不會,把他的手和胳膊拖到孩子的背上,“小心點。”
陳京白被她觸碰過的那只手,突然一陣陣酥、麻。
看著她彎腰把女兒抱起來,陳京白笑著將兒子抱進懷里,到處都是奶香味。
褚雨汐終于把女兒哄好了,大概是餓了,這兩個小家伙挺能吃的,一天吃好幾頓。
陳京默說要控制他們的飲食,不能給的太多,免得不消化,積食。
褚雨汐每次沖奶粉只沖一半,怕給吃多了。
看了一下時間,又是他倆吃飯的點。
褚雨汐把女兒放下,去沖奶粉。
結果剛放下女兒就哭,她只是朝陳京白說了一句,“先哄著她。”
陳京白哦了聲,也不知道怎么哄,把兒子也放進去,朝他倆做鬼臉。
結果兩個都開始哭,哭的更兇。
褚雨汐沖完兩瓶奶粉,頭都大了,“行了,你還是出去吧。”
陳京白有點無辜,“他倆這么不喜歡我呢?”
褚雨汐只說,“他倆懂什么,你別嚇他們就是了。”
陳京白辯解,“沒有嚇唬他們,哄著呢。”
褚雨汐看他一眼,覺得他呆在那里的樣子有點好笑。
把奶粉搖勻之后,她開始給孩子吃奶。
陳京白看著她嫻熟的手法,低眼看了半天之后,問她,“怎么不吃母乳?你沒有啊?我覺得你發育挺好的,怎么回事,陳京默把你的奶養沒了?我幫你看看?”
褚雨汐,“……”
第49章 爽死了 汐汐,你知道我喜歡味重的。……
褚雨汐懶得理他, 也不和他說話,就給兩個孩子喂奶粉。
陳京白覺得她真忙,一個孩子都夠帶了, 她還生了兩個。
不過看著兩個粉白白的奶團子,陳京白心中莫名涌出溫柔的情愫。
都是他的啊, 他還怪厲害的嘞。
看著褚雨汐給孩子喂完奶粉之后,又開始拍奶嗝,她抱的女兒。
陳京白看見了, 也學著她的樣子彎腰把兒子抱起來,然后輕輕地拍, 結果小家伙吃下去的奶全部吐出來,本來沒事的孩子,又開始哭, 好像嗆到了,開始咳嗽。
陳京白被嚇到了,褚雨汐也被嚇到了,她本來不想說的,可這會兒看到孩子被嗆地直咳嗽, 褚雨汐氣的眼尾又紅了,把女兒放在床上,她趕緊走過去把孩子從他懷里抱過來。
陳京白這才像做錯了事一樣, 站在那里有點無措地道歉,“我只是想幫幫你……”
褚雨汐只給了他一個字, “滾!”
聲音都把女兒嚇哭了, 褚雨汐感覺自己的情緒有點控制不住。
陳京白閉嘴了,什么都不說了,看著她一邊落淚一邊幫孩子撫胸口, 然后探進去一根手指看他喉嚨有沒有卡東西,吐完了沒有。
陳京白站在那里,雙手握成拳,又放開。
褚雨汐抱著孩子檢查了一會兒,讓他吐完了才不哭了,她舒口氣之后,又要給兒子換衣服。
今天換下來的衣服都沒洗,已經攢了一堆了,她一天就圍著兩個孩子轉,如果陳京默在的話,就沒有這種事了。
她越想越委屈,眼淚一顆顆地掉,就是不說話。
陳京白也覺得憋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想幫你。”
褚雨汐指著門口,“那你幫完了,你可以走了,得虧你沒幫多少,不然我這孩子能不能活著都是個問題。”
陳京白,“……”
孩子沒事了,褚雨汐這才稍微寬了心,陳京白站在旁邊沒說話,但他發現褚雨汐生了個孩子好像老了很多。
也不能說老,就是沒有在學校時那種明艷和朝氣,果然生了個孩子把她的精力都耗盡了。
他也沒跟她頂嘴,知道這次是真錯了,哪怕他是無意的,也還是傷到了小寶貝。
他出門去廚房處理食材做飯,再沒說什么。
褚雨汐以為他受了氣會走,但他沒走,他去廚房做飯了。
褚雨汐給孩子換完衣服,給兒子又沖了半杯奶喂完,坐在搖籃邊哼歌哄他倆睡覺。
陳京白在廚房,廚房正對著她的臥室門,臥室門沒關,她能清晰地看見陳京白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時間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十幾歲的時候,她總是喜歡扒在門口看阿白做飯,他長得好看,做飯的時候尤其讓人挪不開眼。
看到她偷看,他就會說,“沒見過啊?”
褚雨汐心想,確實沒見過。
她被陳京白圈養的一年半里,確實沒見過他下廚,家里有廚師,她還以為這個人早就不會做飯了。
事實證明他還會做,只是懶得做罷了。
她看了會兒將視線移回來,輕輕地哼著歌謠,沒一會兒兩個寶貝睡著了。
她起身拿了衣服去手洗,也再沒看廚房一眼。
她在衛生間洗衣服,陳京白在廚房做飯,這種感覺還挺新鮮的。
就在她洗了一半時,廚房那邊飄來了香味,和炒菜聲。
褚雨汐去房間里拿衣架,看到陳京白一手夾著煙,一手在翻炒著鍋里的菜,畫面感還有點強。
雖然確實生氣,可是再見依舊沒法做到忽視,她拿了幾個衣架,剛把臥室門關上,手機突然響了。
她趕緊進去拿出來,怕吵到孩子,是陳京默打來的電話。
他終于有信號了。
褚雨汐站在客廳了和他打電話,陳京白看了她一眼,她轉身不看他。
她問陳京默什么時候回來,陳京默告訴她,“后天就回來了,對不起啊汐汐,這兩天進山了,沒有一點信號,我快急死了。”
褚雨汐能聽到他的聲音就好了,“你沒事就好,我也著急,信息不回,電話也打不通。”
陳京默嘆息道,“早知道來這個崗位還要做這么多苦活,我就不來了,還不如在家陪你。”
褚雨汐冷著臉說他,“天天圍著我轉有什么意思,你是個男人,以事業為主。”
陳京默就笑,“你說得對,都聽你的,其實挺有意思的,就是有點想你。”
褚雨汐看一眼廚房炒菜的陳京白,有點心虛,“別想我,好好做你的工作,家里沒事。”
陳京默應著,“好,那就辛苦你了,一個人帶兩個孩子,要是太忙的話,就點外賣。”
褚雨汐嗯嗯點頭,“好的,照顧好自己。”
陳京默好像聽到了炒菜的聲音,問她,“你在廚房啊?寶寶睡了?你在做飯嗎?我聽到了炒菜的聲音。”
褚雨汐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對啊,炒菜。”
陳京默在那頭沉默片刻,“我看你發微信說陳京白來了,為什么我打電話你提都不提?”
褚雨汐懸著的心終于死了,“我以為你沒看見,確實來了。”
陳京默出口長氣,“為難你了嗎?”
褚雨汐搖頭,“沒有,我也覺得挺奇怪的,他甚至都沒罵我。”
陳京默又問,“是不是跟你回來了?”
褚雨汐也只得說實話,“是,死皮賴臉要住在你那屋,我趕不走。”
陳京默嗯一聲,“你注意安全,如果他要是敢做什么對你不好的事,你就報警,我爭取早點回來。”
褚雨汐應著,“好。”
陳京默再不放心也就沒辦法,他一時間趕不回來,他只能讓褚雨汐把手機給陳京白,他有話想說。
褚雨汐只得把電話給他拿過去,陳京白將煙嘴吐到垃圾桶里的菜葉子里,“陳京默,你猜我在哪兒?”
陳京默忍著怒氣,“你最好安分點,別欺負她,不然我回來找你拼命。”
陳京白冷笑道,“就你那身板,跟我拼命?你在開玩笑嗎?”
陳京默深呼吸再深呼吸,“她剛出月子沒多久,身體不好,你別碰她。”
陳京白嘖了一聲,“你以為我是多禽獸的人?我一年都忍過來了,這幾天我忍不了?”
陳京默聽到這里舒口氣,“那就行,等我回來再說。”
陳京白將手機扔給褚雨汐,“掛電話,吃飯。”
褚雨汐,“……”
他將做好的菜從鍋里鏟出來,端到餐桌上去。
褚雨汐又和陳京默說了幾句什么,掛了電話。
陳京白的兩個菜也炒好了,看起來倒是很像樣,有肉有菜有蛋的。
他盛了一碗米飯往桌上一放,讓褚雨汐先吃,他再做個蛋花湯。
他自己端著個碗站在廚房里,看著鍋。
褚雨汐看他一眼,覺得他這個形象和廚房好不搭。
跟個土匪似的,寸頭也不知道留一留,還是稍微長一點看起來舒服點。
褚雨汐吃飯慢,他將做好的青菜蛋花湯往她眼前一放,“今天吃這個,明天我給你燉雞湯。”
褚雨汐搖頭,“不用了,京默快回來了,你還是明天走吧。”
陳京白扒飯的動作一頓,“這么快?不是還有一個星期嗎?”
褚雨汐沒說話,她心想有他這個不做人的東西在家,陳京默哪里會放心。
反正陳京白在身邊,她是一點都不舒坦。
感覺隨時都會出事一樣。
可是如果陳京默回來,他倆一定起沖突吧。
會不會打起來誰也不知道。
褚雨汐還挺擔心的。
她吃得少,就吃了半碗米飯,炒的兩個菜也沒吃多少,陳京白看著她是真愁。
見她要走,陳京白啪地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孕育兩個孩子的媽媽,一餐吃兩口?你給我坐回來繼續吃!”
褚雨汐又想到了他連吃飯權都想控制的日子,心里沒來由上火,“我就不吃,你算什么啊跑來我這里吼我?”
陳京白聞言,眨了眨眼,難得沒跟她發火,他起身走到褚雨汐身邊,雙手按在她肩上,又把她按回來。
語氣也溫柔了不少,“多吃點好不好?我做了半天呢,其實不難吃,你看你面黃肌瘦,在我身邊的時候哪見過你這么缺營養?”
褚雨汐說,“是,我不吃飯你就虐廚子,我當然得吃,不然別人給你工作,還得忍受你的脾氣。”
陳京白臉色一黑,“錯了,我后來都改了,真的,不信你可以回去問岳之良,我這一年脾氣可好了。”
褚雨汐不買賬,“你也別跟我提他,看見他比看見你還煩。”
陳京白把筷子拿起來遞到她手里,“好,不提他,吃飯,不吃飯我可就亂來了。我把房門一鎖,把你往床上一扔,誰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褚雨汐,“……”
她真的想說,不會哄女人就別哄,沒見過這么哄的,還帶威脅。
褚雨汐更不想吃了,把筷子扔在了地上。
陳京白指著她半天,“你是真出息了,在我面前摔筷子,好好好,你有骨氣。”
陳京白把筷子撿起來,去廚房洗了洗,又給她拿過來,“你現在是我的祖宗,我脾氣好,我慣著你。”
褚雨汐被他氣笑了,“你脾氣好?”
陳京白反問,“難道不好嗎?你看我都快成你的奴隸了。”
褚雨汐還是那個態度,“我沒求你,你要是實在覺得不爽,你能不能拿著你的東西離開?”
陳京白把他的凳子搬過來,坐在她旁邊給她喂,“我爽得很,快爽死了,你要是吃一口我做的飯,我能原地升天,不信你試試。”
褚雨汐,“……”
他夾著一塊瘦肉往她嘴邊喂,褚雨汐扭頭不吃,陳京白冷著聲說了句,“不吃我親了啊。”
褚雨汐,“……”
他難得好脾氣,“再吃兩口,我就去洗鍋刷碗。”
實在不想和他鬧,褚雨汐又拿起筷子自己吃,就是不吃他喂來的。
陳京白見她吃也就不說話了,只是她拿的是他的筷子,他拿的是她的。
看著她不嫌棄自己的筷子,陳京白唇角勾了一下,什么都沒說。
褚雨汐賭氣似的吃完才發現自己的筷子是陳京白的,頓時氣得直接將筷子扔了。
陳京白嘖了一聲,“以前吃我口水的時候你也沒這么嫌棄過啊。”
褚雨汐罵了聲,“惡心死了,你要是再廢話,你就滾。”
陳京白泄氣,“不愛了唄。”
褚雨汐說,“沒愛過。”
陳京白哦了聲,“沒愛過還生我的孩子,覬覦我的顏值啊?怕以后找不到我這么帥的,怕生的孩子丑?”
褚雨汐真想給他一巴掌,又怕把他打爽了。
陳京白現在識相得很,吃完主動收拾碗筷去洗鍋,把廚房擦干凈。
褚雨汐手洗了孩子的衣服晾起來,陳京白擦完廚房又出來擦客廳,問她的臥室擦不擦,褚雨汐說不擦。
陳京白說,“今天你推著那個推車出去了,回來又推進你的房間,外面多臟啊,拿出來我洗洗,你的臥室得擦。”
褚雨汐發現這兩兄弟在這方面又有相似之處了。
陳京默就是這樣,不管出去多久,回來衣服必須得洗。
不過褚雨汐覺得反正不是她洗,她無所謂。
結果陳京白也這樣。
她不說話,沒多久孩子又哭,褚雨汐基本上可以確定,拉了。
她走進去把孩子抱起來,底下的墊子上都是。
她本來想換的,陳京白拿著拖把進來了,褚雨汐想到了什么,喊了一聲。
“陳京白。”
陳京白一愣,褚雨汐終于肯喊他的名字了?
心里有點暗喜,但還是要保持冷靜。
他問,“怎么了?”
褚雨汐說,“你過來,換個墊子。”
陳京白過去一看,好家伙,兒子拉在墊子上了,那個顏色,那個味道,酸爽。
他蹙眉問墊子在哪里,褚雨汐指了指墻邊的柜子,“都在里面,拿兩張出來。”
陳京白拿了過去,然后把底下的抽出來,把新的鋪上去。
褚雨汐抱著一個孩子去了浴室,吩咐他,“把女兒也抱過來。”
陳京白彎腰把小小的一團抱起來,好家伙,都拉了。
他摸了一手,可是不敢放。
褚雨汐本來想讓他把女兒抱過來之后,讓他去拿衣服,結果陳京白給自己搞了一身。
手上和衣服上都是。
褚雨汐,“……”
她似笑非笑地給兒子洗完屁屁,抬眼看陳京白的表情,“你還挺奇怪的,給自己先搞一身,你有這癖好?”
陳京白冷著臉低眼看著她,“別拿我尋開心了行嗎?是我愿意的嗎?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她也拉了呢?褚雨汐,我覺得你是故意報復我。”
褚雨汐冷冷靜靜,“我沒有。”
她把兒子洗干凈之后,去換好衣服,又回來給女兒洗。
陳京白洗了手也去換衣服,褚雨汐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遠去,好想笑。
她給女兒洗完之后,抱回臥室換衣服,陳京白拿了衣服要洗澡,把浴室的門啪地一聲關上。
褚雨汐在臥室捂著嘴笑了半天。
給兩個孩子換好衣服,將臟衣服都拿出去堆在一起。
陳京白在里面洗的噼里啪啦的,褚雨汐走過去敲了敲浴室的門。
“陳京白。”
陳京白正在洗頭,聽到敲門聲,把花灑關了。
“怎么了?”
褚雨汐說,“出來把堆著的衣服都洗了,手洗。”
陳京白哦了聲,“知道了。”
褚雨汐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這么好說話?
什么原因讓這位不做人的大少爺,突然這個溫順?
這還是陳京白嗎?
褚雨汐覺得不像。
她在臥室關著門和陳京默聊天。
【你哥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陳京默也在等她的消息。
【怎么了?他欺負你了?】
【沒有,就是我讓他洗孩子的衣服,他竟然沒拒絕?】
【這么好?那這兩天的衣服讓他洗。】
【你還想讓他住這里啊?】
【他不會走的,肯定要等我回去。】
【反正我趕不走,你快點回來吧。】
【嗯,別和他走得太近,注意距離。】
【好。】
陳京白洗完澡出來,聞了聞自己,終于好受了。
就穿著一個四角褲招搖過市。
褚雨汐門一打開,就看到他光著膀子在客廳。
一身腱子肉看著就嚇人,寬肩上還有沒干涸的水珠。
那兩條長腿上也全是肌肉。
褚雨汐立馬又把門關上。
陳京白看她一眼,“躲什么躲,又不是沒見過,抱都不知道抱了多少回,這會兒知道躲了。”
褚雨汐,“……”
陳京白拿了孩子的衣服去洗,又摸了一手金黃的東西,他咬了咬牙,“褚雨汐,你跟我說一聲會死嗎?你絕對是在報復我。”
褚雨汐的聲音悠悠地從臥室傳來,“不洗就算了,放著,京默回來會洗,反正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也沒你的份。”
陳京白后槽牙咬的嘎吱作響,“行,你就拿這個說事,我孩子的衣服憑什么他洗,我就洗,我偏不留給他。”
褚雨汐,“……”
陳京白坐在衛生間的小凳子上,那雙過分優秀好看的手,開始搓沾了屎的小孩衣服。
不知道為什么,并不覺得臟,陳京白心想,果然還得是親生的,不然誰受得了這種?
想到這里,壞心眼一上來,他隔著一個客廳叫她的名字。
“汐汐。”
褚雨汐問,“干什么?”
陳京白唇角挑著笑,“你的褲褲洗了嗎?你知道的,我喜歡味重的,拿過來。”
褚雨汐,“……”
媽的,這個死變態,還是沒變。
第50章 她想得慌 知道她的答案了。
褚雨汐提心吊膽, 好在陳京白還算個人,沒有對她做什么,這兩天倒是像個當爸爸的人了, 孩子的衣服臟了會主動洗,也會給她做飯, 甚至會主動幫她哄孩子。
褚雨汐從開始的怎么看他都不順眼的狀態,慢慢地改觀了,也不知道這樣的陳京白會持續多長時間, 如果以后也像現在這么溫順,也挺好的。
他還真沒打算離開, 褚雨汐跟他說了幾次,陳京默要回來了,他像是沒事人一樣, 只說讓陳京默回,他待在這里又不礙事。
褚雨汐覺得他待在這里還挺礙事的,哪能不礙事,陳京白在這里,她和陳京默相處起來都別扭。
兩個人就這樣尷尬地過了兩天, 陳京默回來了,這次下基層,陳京默表現優秀, 領導讓他好好休息兩天。
大家都在夸陳京默的應對能力,長得好看又有能力, 吃苦耐勞, 不抱怨環境,這讓鄭佩秋越發對他滿意,說要請陳京默去家里吃飯。
那是去吃飯嗎?肯定不是單純的吃飯, 被陳京默拒絕了,陳京默笑著跟她說,家里女朋友在等,這些天都沒怎么聯系,她很擔心。
鄭佩秋有些惋惜,“京默啊,結婚的事還是好好想想吧,別太著急了。”
錯過這么一個優秀的年輕人,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等到。
陳京默什么都沒說,離開單位回家。
他的假期連上五一勞動節了,所以他這一放假可以在家里待好幾天。
回去時是下午兩點多,正是褚雨汐午睡的時間,他出遠門的時候也沒帶鑰匙,到了家后就敲門,原以為會看到褚雨汐,但沒想到來開門的是陳京白。
兄弟倆在眼神對上的瞬間,都各自帶著情緒,但陳京默始終不是個亂發脾氣的人,便推開門走進去。
陳京白在洗衣服,這倒是讓陳京默覺得詫異,他也沒理會陳京白,換了室內拖鞋,直接往褚雨汐的臥室走。
陳京白喊住他,“衣服也不換就往她房間跑?她在睡覺,先別打擾她。”
陳京默只得停下腳步,去他的房間找衣服,進去后才發現陳京白住在他的房間。
陳京默心下不爽,找了衣服往衛生間的方向走,陳京白在那里洗衣服,還在抽煙。
陳京默說了一句,“在這個家里別抽煙,兩個嬰兒,一個剛出月子的寶媽,哪個聞得了二手煙?”
陳京白嘖了一聲,“我也就是在衛生間的時候抽兩口,平時也不他們面前抽,你他媽能不能別一回來就找我的麻煩?我還沒找你把她拐走的麻煩,你倒先給我下馬威了?”
陳京默心里很不爽快,站在那里和他小聲對峙,“所以你現在是想做什么?你沒發現她和我在一起很幸福嗎?”
陳京白笑了笑,“發現了,可是又怎么樣呢,她生的是我的孩子,陳京默,你能讓她給你生一個嗎?”
陳京默,“……”他不想討論這個事,“我在意她,所以我不會再讓她疼,我希望你能給自己一點臉面,放過我倆。”
陳京白拒絕,“我和她在一起才一年半點時間,你和她已經在一起一年了,陳京默,大家都公平點,是你從我手里搶走的,我也不需要你還給我,我只是想說,你談夠了你就歇兩天,讓我有點參與感。”
陳京默,“……”
他覺得陳京白聽不懂人話,索性不想和他說了,“這不在我,我也只是她的男朋友,我沒有權利幫她去決定什么,看她怎么處理。”
陳京白問,“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的訴求?什么都聽她的?”
陳京默說,“只要她開心,只要她不離開我,怎么樣都行。”
陳京白又嘖嘖道,“你可真是個包容性很強的男人,我欣賞你。”
陳京默唇角冷漠地勾了一下,“這件事交給她決策吧,看她最后選誰,我希望你也能尊重一下她的選擇。”
陳京白點頭,“行,那就給彼此一個機會,看看最終的結果。”
褚雨汐知道今天陳京默回來,但還是吃完午飯睡了,帶兩個孩子就是累,大概是女兒聽到了陳京默的聲音,醒來后咿咿呀呀地在說什么,褚雨汐也醒來了。
醒來后看了看孩子,兒子還在睡,女兒醒了,小手在空中亂揮著。
褚雨汐把她抱起來看尿了沒有,發現沒尿,便抱著女兒打開了臥室的門。
一出去才發現兩個人坐在陽臺上,不知道在說什么。
她一直很擔心陳京默回來會和陳京白打起來,畢竟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不血濺當場都平息不了陳京白的憤怒。
一點都沒想過他倆會這么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說話。
曾經針鋒相對的兩個人,竟然沒有打起來,和氣地過分。
褚雨汐覺得不對勁,這不是他倆該有的相處方式。
女兒看到了陳京白,咿咿兩聲,吸引了男人的注意。
陳京默一回頭,見褚雨汐抱著孩子站在客廳里,立馬起來去抱孩子。
陳京白坐在那里,長腿交疊,看著他倆。
褚雨汐發現陳京默這回出去曬黑了,以前白皙的皮膚,沒那么細膩了。
他從懷里那女兒抱過去,小聲問她,“睡醒了?我也剛回來沒多久,看你在睡覺,就沒打擾你。”
褚雨汐摸摸他的臉,有點心疼,“曬黑了,很累吧?”
他笑著搖頭,“沒有多累,就是比較繁瑣,山路很多,沒辦法天天聯系你,都快急死我了。”
褚雨汐看了一眼陳京白,心想如果他要是不在場,她肯定抱著陳京默親了,還怪想的。
陳京白不知道在想什么,移開了視線,看著遠處。
褚雨汐把他拉到一邊問,“他怎么還不走?”
陳京默搖頭,“不知道,看他什么時候離開吧。”
褚雨汐覺得家里多一個人也挺奇怪的。
陳京默一回來,陳京白也不做飯了。
三個人尷尬地待在了下午,陳京默去做飯,褚雨汐進去給他幫忙,兩個人看起來那么恩愛。
陳京白感覺自己是多余的那個,他去房間里看孩子,哪怕孩子是他的,他也覺得不是。
他心想自己難道真的就那么沒有存在感嗎?
他不知道,看得出來這一年他倆過得很好,很相愛。
那他是不是該退出。
他想了很久之后,還是想垂死掙扎給自己一個機會。
陳京默做了四個家常菜,一個湯,褚雨汐都多吃了一碗飯,甚至不用任何人說。
陳京白味同嚼蠟,吃了兩口吃不下去了,起身走了。
陳京默把他的反常看在眼里,但也沒說什么。
晚上陳京白住在他的房間,他依舊睡在褚雨汐房間里的沙發上,好幫他照顧孩子。
可是晚上之后,陳京白敲門讓他出去,陳京默說他要照顧孩子,陳京白問他,“憑什么是你照顧?那是我的孩子。”
陳京默不想跟他吵,只得關上門出去,“別在這里吵架,我倆回房吵。”
陳京白見他出來了,心里稍微好點了,兄弟倆回房開始battle。
陳京白壓低了聲音,“說過讓她自己選,你直接住在她的房間,你讓她怎么選?”
陳京默小聲道,“如果她還喜歡你,她就不會事事黏著我,你還看不出來?”
陳京白哪能看不出來,他看得出來。
啞口無言,不知道怎么回懟,他也有沒話可說的時候。
陳京默又走了,陳京白再沒挽留。
褚雨汐以為他倆要打架,嚇得一直在聽隔壁的動靜,等了半天陳京默回來了。
他進門把門反鎖之后,示意褚雨汐睡覺,“沒事,打不起來。”
褚雨汐示意他過去,“打不起來也得讓他走啊,他一直待在這里做什么?”
陳京默坐到床沿去,拉著她的手,“你真想讓他走嗎?”
褚雨汐點頭,“我挺害怕他的。”
陳京默表示知道了,“那我明天跟他說,讓他走。”
褚雨汐應著,“好。”
拉著陳京默上床躺,陳京默眼神溫溫柔柔,心猿意馬地抗拒,“我睡沙發。”
褚雨汐不想讓他睡沙發,離家半個月了,她想得慌。
見他不肯上來,她抬起身子去親他,陳京默愣了一瞬,但也在這一瞬,他知道褚雨汐的答案了。
他什么都沒說,迎上她的吻,慢慢張開嘴,薄唇碾壓她的菱唇,被她忽而纏上來的舌勾住。
陳京默悶悶地哼了聲,有點無法自控,但陳京白在隔壁,他不敢多做什么,和她吻了幾分鐘放開她,他抱著她低語,“明天我就讓他走。”
雖然什么聲音都沒聽到,但陳京白了解他倆干了什么,感覺他像個小丑,他以為還對他有感情的。
其實他可以再用一些手段把她搶回來,但現在覺得沒必要了。
第二天他自己收拾了行李走了,陳京默起床的時候,陳京白已經走了。
他甚至一聲招呼都沒打。
褚雨汐以為他會再留幾天,她以為陳京白還是以前的陳京白。
可現在發現不是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點難過。
最起碼走的時候該說一聲。
但她沒表現出來。
五一勞動節的時候,陳忠寧和佘婉盈來了,他倆是來爭取孩子的撫養權的。
褚雨汐和兩兄弟的恩怨,他們不管,他們只想要孩子。
陳京默不想和他們糾纏過多,只說現在孩子還需要媽媽,等稍微長大一點再說。
陳忠寧和佘婉盈苦口婆心地勸著陳京默,“小褚一個人帶孩子多不容易啊,你自己也有工作,也不給她找保姆,她一個人帶兩個孩子,很累的。”
陳京默也知道這一點,沒法反駁。
他說,“那就找個保姆阿姨,給她帶孩子。”
佘婉盈說,“你那點工資怎么找保姆?別犟了,我和你爸又不是什么不通情達理的人,小褚愿意和你結婚,我們是同意你們結婚的,你還不回家。”
陳京默說,“工作單位在這里,回不去。”
陳忠寧哼了一聲,“只要你想回去,肯定可以,我回頭就去財政廳了解一下情況,看有沒有空閑的位置,讓你調動過去。”
陳京默說,“得詢問一下汐汐的意見,她不想回去我也就不回去。”
兩位長輩也是無語了,陳忠寧終于開口說,“你哥說了,讓你倆回去結婚,趁著你的位置還不太重要,政審不會卡的太嚴格,現下還能結的。”
陳京默一愣,“他真這樣說?”
佘婉盈嘆息一聲,“回去后就病了,發高燒,我看著退燒了才回家了,京白現在看著不正常得很,也不喜歡和人說話,病好了就坐在院子里發呆,問他在想什么也不說。”
陳京默不知道說什么。
陳忠寧是無論如何都想讓兩個孩子回去的,“沒有人比我和你媽更讓你放心的了,孩子是我們陳家親生的孩子,把孩子交給我倆照顧,小褚也該去上上班,跟社會接軌一下,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總不能因為兩個孩子就失去社交的權利。”
這一點說的倒是挺對的,陳京默答應著,“知道了,我會和她商量的。”
陳京默是出去見父母的,也沒有跟褚雨汐說,父母想見褚雨汐和孩子,但陳京默沒讓見,說怕嚇到褚雨汐和孩子。
回去后跟她說起父母的意見,和陳京白要給他倆帶的話。
褚雨汐聽完,沒有什么意見,其實把孩子交給陳家父母照顧,她也放心。
只是陳京白的事,褚雨汐覺得不太像他的行為。
他問陳京默,“你哥真罷休了?”
陳京默也不知道,“他說讓我倆結婚,回京城,不要在外面浪了。”
褚雨汐問,“那你的工作怎么辦?”
陳京默說,“可以調動。”
如果陳京白真不為難他們了,褚雨汐倒是覺得可以回去,陳京默不該受這苦。
陳京默問,“汐汐你想回去嗎?”
褚雨汐反問,“你呢?你爸媽都找來了,你作為兒子,難道不為他們想想。”
陳京默回答,“只要你想回去,我就想辦法調動,我想跟你結婚,我倆領證的話就得回去。”
褚雨汐哦了聲,“那就想辦法回吧,結婚的話……也行。”
她之前不想結婚是怕陳京白發瘋,既然陳京白都放棄了,那她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其實她發現陳京白變了很多,和以前不一樣了,沒有了那種咄咄逼人的戾氣,或許她的離開對他多少是有點影響的。
可是又怎么樣,時間沒法倒退,陰影已經形成,那便再沒有可能了,她不想吃回頭草。
就像丁彥暉說的,要是還敢回頭,就主動跟他絕交。
她終于主動聯系了丁彥暉,說要回京城了。
丁彥暉問她怎么還敢回去,她也把最近發生的事情給說了。
丁彥暉沉思許久后,覺得能讓陳京白放手,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讓她悠著點,別被騙了。
褚雨汐覺得應該騙不了她了,如果陳京白還想糾纏,早就在陳京默不在的那段日子對她用強了,但他沒有。
說起來這點還是讓褚雨汐心里覺得不對勁,不過有人幫她看孩子的話,她也能出去上班了,確實不喜歡被孩子困住的感覺。
陳京默開始寫調動申請,原單位不放人,鄭佩秋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個能勝任工作的小伙,結果沒干多久就要申請調動。
然而京城那邊已經有接納崗位了,陳忠寧親自去了解的,和廳長聊了很久,了解了陳京默的情況之后,那邊的財政廳決定接納陳京默。
只是這邊不放人就麻煩了。
那邊的廳長只能親自打個電話,讓這邊放人了。
但一開始也沒放,讓陳京默在崗位上待半年。
陳京默答應了。
這半年對于陳京默而言沒有什么困難,但褚雨汐一個人帶孩子的話,有點困難。
陳京默索性請假先把褚雨汐和孩子送回家,可把陳家的長輩開心壞了,爺爺奶奶都跑來看了。
陳京白不在陳安紫府住,所以這家里安靜得很,陳京默讓褚雨汐乖乖待在家里等他,他應該不多時就能調動回來。
褚雨汐答應著,也做好了和陳京默結婚的準備。
陳忠寧和佘婉盈絕口不提她和陳京白的事,天天圍著兩個孩子轉。
陳安紫府人多,褚雨汐又不用喂奶,這日子過得十分消停。
褚雨汐感受到了有錢人的好處,確實比她一個人帶孩子好多了。
也沒人再束縛她的自由,秋天的時候,丁彥暉說他回家了,褚雨汐想感謝他,買了禮物去他家看他。
丁彥暉媽媽可喜歡她了,小時候就總是想把她說給丁彥暉當媳婦。
可惜了,兒子喜歡男的。
和丁彥暉聊了會兒,送了禮物,玩了半天,她得盡快回去,雖然陳安紫府照顧孩子的人多,但看不到她的話,還是會哭。
她住在陳京默的房間里,陳京默的房間確實和陳京白的不一樣。
說來還挺奇怪的,褚雨汐覺得住在陳安紫府有點膈應,也不知道在膈應什么。
這天離開丁彥暉家,路過以前和奶奶住的小區,那里已經建起了高樓。
褚雨汐在那里下車想去看看她和奶奶的家變成什么樣了,剛走近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她恍惚一瞬。
是陳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