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洋,對不起,那天的事,真的不記得了!蔽蚁萑肓顺了,然而腦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來。
“鎮(zhèn)澤,任彬已經一個多月沒來學校了,問他們班的同學也不知道情況。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出國了?”
“哦哦,有可能,之前就聽說他要去加拿大念書。人家是富二代,不用和我們一樣,非要擠‘獨木橋’吧!
“這倒也是,我只是覺得他即使離開學校,也應該和我們告別一聲,好歹咱們都曾在空飛班…”
孫洋還在電話里絮絮叨叨說著什么,我知道她自從暗戀上了任彬,眼里心里一直掛住他。
可惜任彬什么也不知道,此刻的他正悄悄躺在BJ一所最權威醫(yī)院的ICU里,一臺臺生命臨測儀滴滴閃耀著,宣告他微弱的生命跡象。原來那日他被雷電擊中后昏迷,先被送到協(xié)和,又連夜直升機送達BJ,他的情況可比我嚴重多了。因為他爸是個大領導,也因為他家族企業(yè)地位特殊,哪怕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保密得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只有幾位校領導知悉,這也難怪同學們對他突然離去一無所知。這些情況也是五年之后,我做為交換生在異國他鄉(xiāng),偶遇他才得知。
元月15日,媽媽伺候虛弱的我睡著了。她關上燈,獨坐在沙發(fā)上,心亂如麻。原來我的家家前天去街上買年貨時,不小心摔倒了,手折了。她擔心家家沒人照顧,又擔心我的身體和學業(yè),還要擔心惡人最近的工作忙得焦頭爛額。黑叔公司的改造工程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工人都是高危作業(yè),不能有半點閃失。老爸白天都得在工地盯著,只有晚上才能趕過來看看我們,不時還要趕回老家看看兩邊的雙親。
突然“咚咚”有人敲門,媽媽開燈打開門,只見一個人扛著個麻袋,瘸著腿蹣跚走進來。原來是老爸半夜從江夏趕來漢口,袋子里裝滿了從老家?guī)淼耐岭u、財魚、羊肉、水果等。此刻外面風雪交加,路上結冰打滑,本來不熟地形的老爸,一路磕磕碰碰把車開到巷口。老爸把東西放置好后,小聲對媽媽說:“昨晚去咸寧看了咱媽,老人家打了石膏,已經不礙事的,咱哥在家照顧著,你就放心吧。這只小土雞要用小火慢慢煲,等熟透了倒出一碗來,再和粉絲一起煮個十分鐘就好了,給豆角好好補補,我走了!眿寢寭崦习值哪樃莞诹,不禁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岸炀鸵^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崩习只仡^沖媽媽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床上熟睡中的我,又匆匆地走了。聽著車聲越行越遠,媽媽心里雖有萬分的心酸和苦楚,也被這一絲甜蜜消融……
臘月二十四,細雨朦朧,老爸來接我和媽媽回江夏老家過年。灣子里不時傳來幾聲噼里啪啦的炮聲,那是壯壯和村里的孩子在炸鞭。WH市內雖然很早就明文禁止煙花爆竹,但山高皇帝遠,這里的孩子們可以盡情在鞭炮聲中創(chuàng)造春節(jié)的熱鬧氣氛。
大年三十,照舊是一大家子圍爐觀看CCTV春節(jié)年歡會,準備喝湯守歲。當奶奶端著熱氣騰騰的沙吊走過來時,那濃郁的蓮藕排骨雞湯便撲鼻而來。奶奶笑盈盈地先給我剩了一大碗,兩個肥大的土雞腿悄咪咪地藏在碗底。
“豆角寶,瞧你的臉都瘦尖了,多吃點!”奶奶滿臉疼愛地看著我。
“嗯嗯,奶奶煨的湯就是香,我一定多吃點。”我樂呵呵地點頭。
我出事昏迷那幾天,舅舅、姑姑和爸爸、媽媽一起守在醫(yī)院。而爺爺奶奶和家家、家公本也吵著要來看我,被我爸媽一口拒絕了。他們年事已高,況且都有基礎疾病,若是看到我滿身插管,老人家怎么禁受得?!所以奶奶直到現(xiàn)在才見到我大病初愈的我,確實我臉上沒有啥氣色,瘦了不少。
我捧著大湯碗,夾起一塊蓮藕準備吃時,突然聽到媽媽站在二樓樓梯口叫我。
“豆角,你上來一下!
“嘉儀,下來喝湯呀!蹦棠虅竦馈
“媽,我等下喝,豆角,你快上來!眿寢寧е畹目谖,催我吼道。
“好吧。”我放下碗。
我不情愿地來到二樓。媽媽見我進來后,立馬關上門,壓低聲音說。
“寶貝,那個湯不能喝!
“啊,為什么?!”我大吃一驚。
“上午,我親眼看到你奶奶把兩個被老鼠咬過的蓮藕削了一下,就放進沙吊里煮了!眿寢尠欀,用手比劃著。
“暈,老鼠咬過的怎么能吃呢?會傳染病菌的,你為什么不阻止她丟掉呢?”我責問道。。
“我要扔,你奶奶不肯呀,唉呀,她還說沒事,不能糟蹋糧食。”
“奶奶不識字,哪里懂這些食品衛(wèi)生安全,我要去告訴老爸。”
“切,你爸從小在這里長大,他會不知道?!算了,我倆個不吃得了!眿寢専o奈地說道。
“不過也是,那么一鍋好湯,要是扔掉也是怪可惜的。”我喃喃地說。
“你們在干嘛?肚子不餓嗎?”突然門被推開了,老爸弓著腰闖進來了,他打量著媽媽和我,可能偷聽到我和媽媽剛才的談話。
“沒干嘛!”媽媽裝作若無其事的說。
“豆角,別像你媽一樣作古作怪,這也吃不得,那也吃不得了。什么病毒在高溫下燉幾個小時還能活?!走,我們去喝湯,不理她。”老爸不由分說的推著我,下樓了。
在一片熱氣氤氳中,我看到爺爺、奶奶、叔叔、娘娘,還有壯壯都坐在大廳的紅木椅上端著碗,正呼哧呼哧地啃著排骨,喝著湯,我糾結,我猶豫了,我叛變了。
也許“不干不凈,吃了不生病”。后來我居然喝了兩碗湯,因為湯確實太好喝了。即使媽媽后來在樓上狠狠地瞪了我好半天,我也視而不見了。當然,她一直就是這樣格格不入,也不懂入鄉(xiāng)隨俗,居然真的一口湯也沒喝。
初五晚上,爸爸開車送我和媽媽回到校旁的出租屋。因為初六就是高三學子開學的日子。爸媽雖然沒有明說,但我知道他們是盼望我明天能按時去上課了。早上七點半,我被媽媽叫醒,洗漱、吃了媽媽炒的牛肉粉,我們便出門去上學了。當然我那笨重的書包被扛在媽媽的肩下,我確實沒有力氣背那么重的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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