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昱辰把球桿往球桌上一放:“加我一個,現在的賭注是什么?”
旁邊有人搭腔:“賭等一下誰給清許推蛋糕!
這些公子哥就是這樣,既會賭房賭車賭地皮,也可能賭一張照片,一句話,一個朋友圈。
喬昱辰:“這賭注不錯!
他加入后打了一球沒進,聳了下肩,另一人上場,他去到池硯西身邊:“我這兩天新收了一個保鏢,特別不一樣!
從他嘴里聽到保鏢兩個字,池硯西都要有應激反應了,蹙眉看他。
喬昱辰給進球的對手叫了聲好后又壓低聲音:“特種兵退役,蟬聯過2界特種兵野拳賽冠軍,你知道野拳賽吧,就是不管路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沒有規則最要命那種。”
說話間到了池硯西打球,他觀察著球桌的局面,判斷著先從哪一個球開始。
選定對面的球正要離開。
喬昱辰:“但最有趣的你知道是什么嗎?”
池硯西扭頭看他,他今天格外絮叨。
喬昱辰笑容燦爛:“他居然是一個omega,還是性感的黑皮~”
小兔子把換衣間的門完全打開:“先生,我們進去吧。”
換衣間不大,正對著門的墻壁上方留有透光玻璃,灰白色儲物柜滿滿當當占了三面墻,收拾的還算干凈沒有什么雜物堆積。
小兔子一直在門口等著郁執,人畜無害的可愛模樣。
郁執向前走了一步,腿一軟站不穩的向旁邊摔去,抓住門框勉強站穩。
“咳咳……”
一陣低低的止不住的咳。
“先生你沒事吧,我扶您進去坐著休息一會兒吧。”
郁執已經沒力氣的順著門框滑坐在地,他扯下快要讓他窒息的口罩,大口喘息了幾下:“能麻煩你先給我杯水嗎?”
原本紅潤的嘴唇變得干燥。
小兔子瞧了眼郁執失去水色的唇,對方說話時撲過來的氣息都是灼熱的,讓人能夠清楚感受到他的體溫應該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好、好的。”
他著急忙慌跑進換衣間,很快拿了一瓶水回來,在郁執身前蹲下,兩下擰開瓶蓋遞了過去。
“謝謝,咳咳……”
郁執接過水瓶時手指碰到對方的手,和他一樣指腹都有繭子,對方的要更厚,那是一雙很粗糙的手。
一觸即分。
他舉起水瓶向嘴送去,到了嘴邊又是一陣忍無可忍的劇烈咳嗽,水晃出大半灑到小兔子身上,把他的挎包都澆濕。
小兔子瞧了眼狼狽的自己。
郁執好一會兒才停下:“對不起,能扶我進去嗎?”
他主動伸出手。
一秒鐘后小兔子應了聲:“好。”
抓住郁執手臂帶到自己肩膀上,把這個脆弱的beta從地上扶了起來。
極其輕松的。
郁執垂著頭整個人都靠著小兔子,跟著他走進換衣間,門關上時他輕聲問道:“你是誰的人?”
因為感冒而柔軟的聲音仿佛在親密耳語。
小兔子抓著他的手瞬間收緊,無辜友善在那張臉上消失:“在你掏出槍之前我會先殺掉你!
郁執勾唇:“判斷失誤!
尾音還沒等完全落地,兩人同時動手,抓著他一只手的小兔子就要把他來一個背摔,但郁執的手并沒如他預料般向后摸槍,而是伸向了被他抓住的手。
修長手指勾住手腕上的多線條金屬手環,用力一扯,手環就變成了一條危險致命的線勒向小兔子近在咫尺的脖頸。
正在彎腰向丨下用力的小兔子眼睛一瞪,使勁兒調轉方向,向后一個頭錘。
“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我只是習慣性懷疑一切!
所以他故意摔倒,故意喝水試探,被他潑濕的背包出現手槍的輪廓,再聯想到對方手上的繭子,以及這一路走來對方穿著厚底鞋腳步卻輕到沒有聲音,以及有人出現在他們附近時,他總會反應迅速的看過去,哪怕有的人尚且離的很遠。
這一切的習慣,他都很熟悉。
又把他往這種偏僻的地方領,答案很明顯。
兩人糾纏著打到房間中心,手上的力氣在較勁兒,暗暗找著對方的突破口。
嘴上也沒閑著。
小兔子眸光陰狠:“這不是一個惹人喜歡的好習慣。”
抓著郁執狠狠撞向儲物柜,儲物柜上的雜物噼里啪啦掉落,帶起的灰塵嗆的郁執咳嗽起來。
不過半死不活的beta十分頑強:“單打獨斗也不是好習慣。”
手上發力揪扯著小兔子一個轉身,極盡暴.力的把小兔子塞進打開的儲物柜,像是把他慣進墳墓。
兔耳發箍從小兔子頭上掉下:“不用試探我,這次的確只有我一個人。”
“想獨自一人殺了我,在你的主人喬昱辰面前證明自己的實力。”
聽到他提到喬的名字,小兔子神色變了下,抬腿向郁執踢去:“你很聰明!
郁執臉上是病態的紅,戴著的帽子掉了下去,柔軟的銀白色長發散落到身前,眼里是一抹嘲諷,美的鋒利又驚心動魄。
“但你很愚蠢。”
換衣間里響起激烈的打斗聲。
*
“我贏了。”
喬昱辰開心地舉起手臂慶祝,大家鼓掌恭喜他贏得為主人公推蛋糕的機會。
池硯西這一局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想喬昱辰說的那個omega,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有些不對勁。
喬昱辰紅光滿面:“再來一局?”
池硯西搖了下頭:“你們玩兒吧!
喬昱辰就開開心心的招呼著大家又玩兒了一局,這一次他輸了,結束后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估摸著應該差不多了。
他可是給白桐安排了10個人,他就不信這次搞不死那個該死的beta!
翻出白桐的電話打了過去。
3秒后他看向手機,怎么不接?
輕快的鈴聲在走廊里響個不停,拿著手機的那只手滴著血,轉過手機,顯示出上面的來電顯示——提款機。
“站!”
四人組保鏢出現在前方攔住了路,黑黝黝的槍.口對準著充滿危險的beta。
視線落在他手上,那只手里拽著一個皮質頸環,頸環并沒有脫離主人的脖頸,只是此刻它的主人低垂著腦袋,如同垃圾般被拖到這里,留下一路觸目驚心的蜿蜒血跡。
小兔子白桐沒了之前自信十足的模樣,只剩下凄慘。
保鏢隊長:“你是……”
“郁執,池硯西的保鏢,這個人準備暗害池硯西的好兄弟喬昱辰被我抓到,現在我準備把他帶去他們那里!
郁執直接開口打斷,他現在不是很有耐心,感冒病毒正在他體內肆虐讓他無比難受,又經過剛才這一輪生死搏殺,激發著病毒快要將他完全吞噬。
“現在告訴我他們在哪?”近乎命令的語氣。
保鏢隊長眸光閃爍,郁執這個名字最近經常聽到,也知道他和喬昱辰的過節,但保不準他回到池家后被“教育”了一通,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地位。
況且他是池硯西的保鏢,他們可不敢私自動他。
“我們帶你過去!
郁執隨意的做了個請的手勢,隊長又看了眼他拖著的人:“需要幫忙嗎?”
郁執抓著頸環的手加重力氣,勒的白桐咳嗽了聲。
他笑著向隊長說道:“他比較喜歡我。”
隊長抿了下唇,沒做聲,感覺這個人顛顛的。
一路上時不時能聽到郁執的咳嗽聲,只聽聲音會讓人覺得他脆弱又可憐。
游戲廳在二樓,現在郁執還有3個臺階就走了上去,可以聽到人們交談嬉笑的聲音,他一邊走一邊用白桐的手機給提款機打電話。
很快接通。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喬昱辰急切的想聽到好消息,可對面的人卻遲遲沒有開口。
“說話!”
“我靠!”
“這怎么回事?”
“搞什么?節目表演?”
喬昱辰被大家突然爆發的喧囂吸引,抬起頭,視線穿過眾人和樓梯口的郁執對上,那是一雙彌漫著笑意的眼睛,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栗的瘋狂。
對方漂亮的臉蛋上沾染著血跡,像是玫瑰花的刺,讓他生出一種妖異又危險的美麗。
下一秒,手機聽筒里終于傳出聲音。
“嗨,我們又見面了!
上挑的尾音透著愉悅卻讓人毛骨悚然。
喬昱辰從始至終一直緊盯著郁執,無比確定剛才這句話是他說的,而給他打電話的是白桐,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勉強拿穩手機,瞳孔僵硬轉動,這才看見郁執手里還拖著個人。
黑巧般的膚色,讓他一眼就認出是誰。
怎么可能?
這一次怎么可能還會失!
郁執手上用力一甩,把破破爛爛的白桐丟到前面。
周圍的人驚呼著向后退開,沒注意到郁執這一下把自己帶的向前踉蹌了兩步,差點沒摔倒。
喬昱辰回神一邊向后退一邊喊著:“快!快抓住他!他殺人了!老子要是出事你們這些保鏢都得死!”
這個瘋子這次也許真的會殺了他!
保鏢們有些猶豫,但實在是架不住喬昱辰的威脅,想著先圍住郁執做做樣子等池硯西回來再說。
剛要有所行動。
正巧回來的池硯西:“誰要動我的保鏢?”
金字塔尖的少爺不怒自威,保鏢們噤若寒蟬,隊長連忙鞠躬哈腰:“池少爺這都是誤會!
沒等他詳細解釋,郁執已經拔丨出了槍,游戲間一下子亂成了一鍋粥。
喬昱辰試圖躲到臺球桌后:“池硯西!快讓人把他抓起來!”
該死的!難道那10個保鏢都被郁執收拾了!早知道留幾個在身邊了!
郁執眉頭壓低,視線太過模糊,讓他無法清楚確定喬昱辰的位置,持槍的手臂忽然被抓住。
看到池硯西,他忽然想起自己想要處理掉他的那一晚。
想起他和喬昱辰的那通電話。
是自己小看他了。
這次就先崩了喬昱辰再殺了他,這個膽敢欺騙他的alpha,他要射穿他狡猾的心臟。
池硯西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郁執一副剛經歷過激烈戰斗的樣子,手上臉上都帶著傷,不知道這身衣服下又會是何種青紫交加的場面,他皮膚白,應該只是小小的磕碰都會反應十分明顯。
被他抓住的手臂試圖甩開他,打斷了他繼續幻想那具遍體鱗傷的身體,很輕易就控制住郁執。
池硯西有些意外,郁執的力氣不該是這種程度,如果變成這樣,那他或許傷的不輕。
一抬眼發現郁執在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那雙格外水潤的眼底有一抹委屈。
心里升起一抹異樣的滋味,抓著郁執的手又緊了緊。
十分生疏的開口:“別鬧了,回家了!
臨走前深深看了喬昱辰一眼,帶著郁執就要離開,郁執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幾次打滑,最終槍沒開成,他徹底失去意識倒在了池硯西身上。
那一晚,來參加派對的人全部看到池大少爺用公主抱的姿勢,抱著那位傳說中的保鏢離開了莊園。
于是《霸道少爺悄保鏢》,《瘋批美人是少爺的心尖寵》,《ab禁忌之戀之永不回頭》,《夜色下墜,今晚要不!返榷喟姹疽詢扇藶樵偷目陬^八卦在圈子里瘋傳。
*
凌晨2點,池硯西給郁執拔了針,敷衍的給他按了會兒貼布。
對著沙發上沉沉睡著的郁執獰笑起來,差點發出桀桀桀的反派笑聲。
興奮到搓手手。
終于落他手里了,老話說得好:趁他病,要他命!
他隔空比劃著郁執的脖子掐了一下。
愣了下,不對啊,他現在可以真掐了!掐之前看了眼郁執死死握在手里,他怎么都沒弄出來的手,槍。
反正他暈著。
湊過去不太熟練地掐住郁執下巴:“你不是很厲害嗎?你再囂張?”
如果有人看到這場面,簡直就是alpha垂涎貌美beta,趁其病弱大耍流氓——浸豬籠警告。
“我告訴你,你現在老實也沒用了,我……我丨操!”
突然醒來的郁執一個翻身就把池硯西壓到了身丨下,兩人也從沙發滾到地上,不過池硯西成為了人形肉墊。
池硯西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怎么這么快就醒了,他還沒開始復仇呢,要不是看他這次被檢查出有輕微腦震蕩,他剛剛一定先甩兩巴掌上去解解氣!
臭著張臉:“下去。”
他的腰可不是給沒滋沒味的beta坐的。
郁執的眼睛不如平時清明,盯著池硯西在思考,頭很痛,不明白為什么池硯西會在他的房間。
聲音微。骸翱磥砟阋琅f不懂邊界感三個字。”
池硯西罵了句有病,伸手去推他。
郁執輕而易舉地抓住他,在alpha的罵罵咧咧中動作熟練的扯丨出alpha睡袍的系帶,拿著蔥倩色的系帶向池硯西的手腕纏去。
“這次我親自教你!
郁執說著系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然后把池硯西被綁丨住的手向上一推。
年輕alpha并沒有過這種經歷,一時讓他有些分不清現在是危險還是刺激,只心臟越跳越快。
“你要干什么!”
烏黑色發絲中露出alpha通紅的耳尖。
池硯西急著想要擺脫現在的狀況。
那把精致又危險的格.洛克手槍出現在他視線內。
池硯西老實了不少,不由得咽了下口水,而郁執那雙淺色的眸子看著他,像是主人在看條不聽話的狗。
這樣的眼神,讓他……
槍口緩緩挑起他睡袍交疊著的衣襟。
“郁執!你給我住手!”
回應他的是槍口徹底把睡袍左側挑開,alpha年輕結實的胸丨肌頓時一覽無余,在燈下被晃出誘人的光澤,隨著加重的呼吸,起伏變得愈發明顯,像是要主動送到beta手里一樣。
黑黝黝的槍口向下抵上池硯西心口,隔著緊實的皮肉,手槍仿佛都因強烈跳動的心臟而震動。
如果一個擦槍走火。
子彈就會脫膛而出,準確無誤射穿池硯西的心臟,讓他變成一具逐漸失溫的尸體,享年20歲,死在最美麗的年紀,適合被做成標本,永久保存來以此紀念他的愚蠢。
槍的主人一下下將槍管反復起落,alpha充滿力量感的胸口就被敲出一片紅痕。
在信息手環響起的警報聲中,郁執俯視著池硯西,艷色的薄唇開合:“這種行為就很沒邊界感。”
槍抬起落下,冷硬的黑色金屬邊緣按上嫩色的汝投,緩緩壓扁。
“明白了嗎,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