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執放下槍,并不在意他造成的這場騷亂,唇邊掛上一抹冷淡笑意:“祝大家用餐愉快。”
時刻謹記紅姐的話做一個有禮貌的人。
就在他要離開時,那個被他一槍豁開半個耳朵的alpha憤怒的喊住了他。
“不許走!你毀了老子的耳朵!”
有人小聲嘟囔:“沒一槍崩了你就感恩戴德吧。”
慕強是動物的天性,已經有不少人被郁執實力俘獲變成他的迷弟迷妹。
郁執繞過桌子向坐在地上的alpha走去,alpha有些害怕的想要往后退,又自認為站在了道德高地沒有退。
郁執停在他身前,淺如琥珀的眼眸淡漠垂下。
沒人會不在他這種眼神下,生出一種自己是垃圾的錯覺。
大家都在緊張等待著,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beta的行為大家實在無法揣測,正因如此他簡直像是一道神秘的迷題,讓人無比好奇想要追尋探索。
alpha故作兇狠模樣給自己填充底氣,落入beta眼中,宛如一個不好笑的笑話。
“按照帝國槍械杯大賽比賽規則,以你的表現是沒資格和我同場競技的。”
beta用最慢條斯理的語氣說出了最殘忍的真相,alpha臉色瞬間蒼白,帝國機械杯大賽是他獲得榮譽的賽場,是他最驕傲的榮耀,僅剩的那點不屈戰意被擊碎,他的背脊塌了。
在這一刻,alpha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整個食堂針落可聞,眾人看著beta的表情變了又變,從最初的不屑到中間的驚艷后來的崇拜以及此時此刻的——畏懼。
好美麗,好狠的beta。
大概只有池硯西的目光依舊保持火熱,郁執表現的越強,越殘忍,他手環的數值就升到越高,心就跳的越快。
郁執離開了。
他來時食堂風言風語。
他走時食堂鴉雀無聲。
沈嘉一到食堂時臉上青了一塊,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高宇注意到他:“怎么受傷了?去沒去醫務室看看?”
沈嘉一笑了下牽扯到嘴角的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沒事,就一個sb背后說隊長壞話,我和他打了一架,他可比我慘多了。”
說完他清了下嗓子,瞧著今天食堂人還不少,于是提高嗓門:“我沈嘉一把話放這兒!以后誰敢再說我郁哥壞話,我和他沒完!”
眾人齊刷刷向他看去。
但是沈嘉一不明白,他們怎么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
不管這些繼續道:“你們就是看不慣beta比你們厲害,但我告訴你們我郁哥他就是超強!”
嗯?
他們這表情是認同我的話了?
小聲和高宇嘀咕:“怎么大家今天都怪怪的?”
高宇一臉慈愛,孩子也不是太傻。
郁執剛回到住處就見一位白大褂已經站在了門口,他覺得如果把對方勒著脖子吊起來很像晴天娃娃。
“你好郁先生,少爺吩咐我來為你處理傷口。”
郁執腦海里閃了下池硯西的臉。
點頭:“謝謝。”
棉麻質地的手帕被血水浸透沾在傷口上,醫生用鹽水沖了一下才不至于要硬生生扯下來。
傷口集中在掌指關節那一排,皮破了露著肉,醫生又讓他活動了下,確認骨頭沒有問題開始給他上藥包扎。
“還有其它地方受傷嗎?”
郁執搖頭。
“雖然是防水繃帶但還是要注意一下不要泡水,這段時間也不要吃辛辣的東西,如果有哪里不舒服請隨時去醫務室。”
郁執送走醫生,想要把臟了的手帕丟進垃圾桶又停住動作。
他去到衛生間把衣服丟進臟衣簍,身上一塊塊磕撞出的青紫,右側肋骨被吳長鷹踢的那一腳,最嚴重處更是紫中透著血絲的紅。
仿佛油彩在這具白皙身體上打翻,鮮艷的讓人心悸,不過更觸目驚心的是大大小小的傷疤,遍布全身,從疤痕看應該來自各種武器。
就像是一個精致的瓷器,不知何緣由滿是裂痕,讓人唏噓,讓人心疼,讓人想輕輕撫過這些裂痕又怕他會覺得疼,會碎掉。
讓人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他去到花灑下打開冷水,沒一會兒就被激出雞皮疙瘩,他恍若不覺,抹了把臉上的水,仰起頭,閉著眼安靜的接受著沖刷。
光從側邊的窗落進來柔軟的披在他身上。
圣潔如造物主的奇跡。
*
池硯西睡不著,翻來覆去都是今天郁執在食堂打架開槍的樣子。
雖然不想承認但的確帥到他差點當場1柱*天。
黑暗中他狗狗祟祟爬起來,拉出床頭柜最底下的抽屜,里面只有一樣東西,是一根點燃過的煙。
從長度來看沒有燒過多久。
明明是在自己房間,他卻做賊般把那根煙拿出來,藍色的煙嘴那里還留有被含過的痕跡。
池硯西復雜的盯著,手環數值不知道第多少次爆表,指腹反復捻過煙嘴,alpha的糾結比黑暗沉重,不知道過了多久后他手有些發抖的把煙送進嘴里。
他并沒有打火機,因為他根本不會點燃這根煙。
alpha含著煙嘴深深吸了一口,內心所有的矛盾在這股清苦的味道中瞬間消散,這一刻他后悔的是自己為什么要猶豫那么久。
清苦的味道還沒入喉。
alpha已經丨成鐵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