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神色微斂,語氣恢復冷淡克制:“別和霍熵走太近,別被我發現,否則,婚前協議就作廢,你隨時可以凈身出戶。”
中午才給她黑卡,晚上就說什么凈身出戶......看來這惡毒男配真氣得不輕。
天殺的穿書系統,讓她過原劇情,為什么不給她原女主一樣的偷吃圣體!
現在被惡毒男配逮個正著,只能眼睜睜看著黑化值上升嘛??
秦天盯著他的頭頂,一行數據水靈靈地出現——【好感值:59,黑化值:15】
黑化值增加了10,但是,好感值什么時候也增加了???
59?她沒看錯吧!
秦天不可思議地揉了揉眼睛。
霍燃看著面前的女人忽然垂下眼,一縷黑發落在白皙的胸前,低著頭用拳頭揉著眼,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看起來反倒像是他欺負她了。
霍燃皺起眉,感覺某根神經被扯動了一下。
明明對不起他的人是她!為什么他會有心有余悸的感覺?
他心煩意亂,“以后離霍熵遠點。”
秦天抬起頭,他已轉身快步朝衣帽間走去。
-
原本很空的衣帽間,一夜間擺滿了五彩繽紛的包、鞋、衣服......
霍燃有一瞬間晃神。
雖然這是他房間,但其實婚前很少回來住,特別是剛畢業公司起步前幾年,恨不得住在公司。
衣帽間里常年只放著寥寥幾套衣服,現在忽然被填得滿滿當當,他有種割裂感。
連帶著他的心,也好像填上了某種異物,偶爾扯痛,偶爾滿足。
什么鬼?
他被自己在衣帽間拿個衣服也能想這么多無語到了。
可即使他假裝、無視,也無法否認,有什么東西的確改變了,而契機,就是那個突然闖進他生活,口口聲聲說和他天作之合、天生一對,卻又在婚后不斷試探他底線的女人。
秦天躺在床上玩手機,聽到惡毒男配從衣帽間出來,立刻轉過身不看他。
霍燃淡淡瞥了眼床上無視他的女人,徑直走進浴室。
他進去后,秦天往浴室方向望了眼。
這惡毒男配怎么跟小說里不一樣——回來住的頻率也太高了吧!原著中他不是半年才回一次嗎?還要睡客房。
現在客房是有住人嗎?他干嘛不去住!
逛街血拼太累了,秦天沒一會兒就昏睡了過去,手機屏幕上奶狗體育生跳擦邊舞的視頻還在一遍一遍重復播放。
霍燃洗完澡出來,她已經頜上眼,頭歪向一邊,安靜睡著了。
他走近幫她關掉臺燈,目光卻不自覺在那張臉上停留,不說謊、不胡說八道,只是閉著眼靠著枕頭的女人,看起來溫和又恬靜,說是睡美人也不為過,誰能想到一張嘴就讓人恨得牙癢呢?
他絲毫沒察覺自己臉上浮現一絲很淺的笑意。
此時,他聽到安靜的房間里有一絲不和諧音,被子里閃著光,是她攥著的手機,拿起一看——一個白襯衫男人在藍紫色燈光中扭來扭去,笑得無比邪魅。
......
霍燃臉色一沉,笑意瞬間消失。
他瞇著眼將手機摁滅,放到床頭,又深深看了眼睡得很香的秦天。
就算睡著了,也同樣讓人牙癢!
-
秦天半夜驚醒,忽然想到自己今天浪了一天,稿子還沒畫一筆!她到處找手機想看眼時間,就看到它莫名出現在在床頭柜。
她摁亮屏幕。
原來才剛過12點。
現在不畫,等待她的就是截稿前的生死時速,于是,她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鉆進暗門里的書房。
霍燃睡眠很淺,察覺到動靜,睜開眼,下意識往床的另一邊望去,竟然空空如也,雪白的被子掀起一角,露出的床單有一些褶皺。
?
睡眠被擾亂,精神不太清醒,他盯著黑暗中空出的位置愣了許久。
她跑去哪兒了?
霍燃從床上坐起,先去洗手間、又去衣帽間,最后拉開窗簾看了眼陽臺——都不在。
因為太久沒回來,加上從沒用過那間書房,他完全忘了床對面的暗門拉開還有個空間。
只覺得秦天大半夜人間蒸發了。
除了人間蒸發,還有個令他全身血液冰冷的想法劃過大腦,她,不會趁著他睡著,去找霍熵了吧?
他到一樓敲響于管家的房門,讓他開下監控室的門。
監控顯示,從十點半開始,都沒有人進出他們的房間。
??
霍燃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女人真人間蒸發了?
霍燁和林芊然從晚宴回來,傭人為他們開門,穿過玄關就看到霍燃穿著睡衣站在監控室里,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
林芊然先看了眼霍燁,才走上前問,“小燃,你在干嘛?”
“媽。”因為剛從床上爬起來,他的頭發有些凌亂,眼神也不像平時那么冷靜。
他艱難開口道,“秦天,從房間里消失了。”
林芊然一臉:你沒事兒吧。
“你在說什么?”
四人來到三樓房間一探究竟。
林芊然讓于管家拉開那扇暗門。
門“刷”地一聲拉開——
一個穿著睡裙、頭發亂蓬蓬的女人,一腳踩在皮椅上,頭上帶著副巨大的耳機,一手撐著頭,一手握著筆在屏幕上飛快地劃動。
門開了,她毫無察覺,還在不停地畫畫畫,仿佛和門外幾人不在一個世界。
霍燃愣了愣,驚訝地眨了眨眼。
他從沒見過她這樣,在他印象中,秦天是漂亮的明艷的,而且非常臭美。
可是,她居然半夜爬起來在一個小房間里像個瘋子一樣,不知道在干嘛。
他隱約聽到“咔嚓”一聲濾鏡破碎的聲音。
門外的幾人自然也十分震驚。
林芊然微微皺眉,率先走上前,拍了拍全情投入的秦天。
秦天正畫到霍熵和秦筱星在do一些不可名狀的事,精神高度緊繃,一被碰立刻刺猬般抖了抖。
看到林芊然和門外的其他三個男人,她瞪大雙眼,手在桌上摸來摸去,終于摸到一個鼠標墊,蓋在數位板上——
要是被這群原著角色看到她在畫的東西,那豈不是泄露天機了!
而且,她正在畫的畫面,也有點難等大雅之堂。
“秦天,就算在忙也不能一聲不吭啊。”林芊然埋怨道,她不懂秦天在干嘛,也不關心,只覺得她這樣出現在霍燁面前有些丟人。
她看了眼邋遢遢的秦天,又看了眼門口亂糟糟的霍燃,仿佛看著到家中唯二的丑東西。
“對不起....林阿姨,下次不會了。”秦天訕訕道。
霍燃輕咳了聲,“你們先出去吧。”
霍燁莫名其秒地撇了他一眼,冷哼聲走了,林芊然也覺得他們兩個都不太正常,一秒都不想多待,于管家緊跟其后。
房間里重新剩下他們兩個。
“能把門關上嗎?”秦天悶悶不樂地說,她剛畫到關鍵處呢!
這惡毒男配突然發什么顛?大半夜地集齊那么多人來圍觀她干活。
他頭發左一簇右一簇地翹起,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最后移開目光,老實把門關了。
霍燃躺回床上,睡意全無,盯著天花板,腦中又浮現秦天在書房里那副聚精會神、凌亂、有點慌張焦慮的樣子,他忽然輕笑出聲,翻了個身。
看著那塊被睡亂的床單。
一種輕盈的感覺浮在心頭,挺莫名其妙的。
霍熵肯定沒見過她這副樣子吧?只有他見過,因為,他才是她真正的老公。他陰暗地想,片刻后,又為自己的得意感到懊惱和莫名其妙。
直到秦天畫完,他還沒睡。
秦天困得要死,躺下立刻閉上眼,困意襲來。
霍燃平躺著,瞟了眼她黑暗中的側臉,莫名的干澀劃過喉嚨,他吞咽了一下,緊張地觀察她有沒有聽見。
她沒有,因為畫那種情節實在太耗精力了。
秦天很快沉入睡夢,夢中,一條黑色毛茸茸小狗在不遠處一直盯著她看,對視過后,它搖著尾巴吐著舌頭一路跟在她身后,怎么甩也甩不掉。
秦天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霍燃盯著她,思考著要不要抽張紙巾為她擦汗,就這么側躺著了半天,也沒有動作。
-
第二天,秦天睡到日上三竿,床的另一邊空著,仿佛沒人睡過。
下午的課上完后,她和陸敏又去另一家商場血拼——昨晚那么累,得買點東西犒勞犒勞自己吧?
買了幾雙鞋子走出店門,陸敏問她晚上要不要去和跆拳道社友一起去唱ktv,今天是周三,要和李麗安開會討論腳本,她就拒絕了。
導購幫她提著一堆袋子下到地下停車場,小文早早在出口等她,下車打開后備箱和車門。
秦天剛要上車,就被一聲好聽的女聲叫住,“秦天,好巧。”
回頭一看,是疑似霍燃青梅的陳于寧。
她穿著件深藍色絲綢襯衫裙,黑色高跟鞋,非常高知美女的扮相。
“哈嘍。”秦□□她揮揮手。
陳于寧微微一笑,施施然走過來,瞟了眼后備箱里滿滿的購物袋。
沒想到,她出國出差短短一個月不到,秦天就拿下了霍燃,不過,代價是秦墨和秦氏。
看她這幅笑嘻嘻的模樣,像是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她內心對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會花老公錢的女人是有一點不屑的,但看在她是霍燃妻子的份上,還是要給幾分面子。
她從手包中抽出一張精美的請柬,“明晚我過生日請大家來玩,這是請柬。”末了,她又補充一句,“可以帶上霍燃一起。”
秦天接過請柬看了眼,一點參加的欲望都沒有,她們又不熟,加上她還要畫漫畫,哪兒有時間啊。
系統音卻響了起來:“宿主,當晚是劇情點,請一定要前往哦~”
秦天滿頭黑線,點了點頭,“好的。”
陳于寧矜持地笑笑,點了下頭,坐上不遠處的黑色賓利。
車里,玻璃擋住她的臉。
陳于寧望向窗外,看著秦天窈窕的背影。
她知道,霍燃只是逢場作戲,為了他的目標,他可以不擇手段,娶個女人算什么?不過是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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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燃昨晚幾乎沒睡,周群給他端來今天的第三杯咖啡,看他的臉色像是心情差到了極點。
周群一早打開微信,就看到霍燃凌晨發來一條消息——讓他找人查一下秦天。
著重查她和霍熵的交際。
專業的私人偵探最擅長查這些豪門秘辛,特別是秦天和霍熵,他們的關系大部分發生在青少年時期,痕跡雖淺,但仔細些,便很快水落石出。
霍燃看著那幾張模糊的陳年監控截圖,心已經開始扯痛,直到滑到下一張。
是最近的,畫面清晰,背景眼熟。
阿波羅酒店的走廊,秦天穿著他們婚禮的敬酒服站在霍熵的門前。
下一張,霍熵的臉微微漏出。
再下一張,她走進了房間。
霍燃握著手機的手狠狠攥緊,白皙修長的手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