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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今晚算了吧。” “你不會被人下藥了……

    秦天開完這周的劇情會, 正準(zhǔn)備畫分鏡的第一筆,她沒有關(guān)門,看到一個高挑的黑影幽幽地穿過走廊。

    “你回來啦。”她摘下耳機(jī)說。

    霍燃不咸不淡地嗯了聲, 直直走過去。

    秦天有些疑惑, 平常一見到她就黏上來了, 今天怎么有點反常?

    沒黏上來也好,她可以認(rèn)真干會兒活兒。

    一畫就凌晨一點, 秦天累得頭暈眼花, 回到主臥時, 霍燃已經(jīng)躺床上了, 背對著門, 像是睡著了。

    她洗了個澡便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躺下。

    剛頜上眼,就感覺有人翻了個身。

    下一秒, 熟悉的力度、弧度、溫度壓在她的肩窩。

    他在黑暗中深吸了口氣,但是沒有說話,雙手環(huán)住她的腰。

    秦天摸到后小聲說,“今晚算了吧。”

    霍燃聽了, 像受了什么刺激意似的,用力抱緊, 頭也埋得更深,秦天被他的下巴膈得有點疼,就不耐煩地扭動兩下, 結(jié)果徹底被抱死。

    “別太過分啊, 我真的累了。”

    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重, 她勉強(qiáng)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以示安慰。

    霍燃終于松開了些,秦天剛想夸獎他善解人意, 欣慰地張開嘴,就立刻被堵上,急躁地想將她的呼吸盡數(shù)吞噬。

    秦天從未見過他這樣,完全招架不住,還很疼,她極力扭開頭,炙熱的手指立刻扶正她的臉。

    秦天用力打了幾下他的胸膛,可他還不停,這下她徹底火了,下定決心,絕對不會讓他得逞!

    霍燃越吻她就越傷心,可他停不下來,如果停下,連這點清醒的傷心都會煙消云散,被懷疑和妒忌徹底吞噬。

    看到那張印著霍氏集團(tuán)logo的紙巾后,他一整晚都心神不寧,想讓人查她的行蹤,又怕真的證實。

    為什么偏偏今天沒有送飯?為什么可以一整晚不來找他?為什么今晚不想要?為什么連抱著都不行?為什么一直推開他?

    霍燃感覺自己要瘋了,他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只能看到秦天的情緒容器,理智、自尊全都消失了。

    溫?zé)岬难蹨I恥辱地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劃過他的鼻梁,流進(jìn)兩個人的齒間。

    秦天嘗到溫溫咸咸的味道,手里抵抗的動作微微停頓,皺著眉睜開眼,忽然大驚失色——一雙炙熱的手探進(jìn)她的睡褲。

    她立刻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霍燃松開她,別開臉。

    秦□□他吼,“你發(fā)什么瘋啊!”

    霍燃低頭沉默著,手還在里頭。

    秦天立刻推開他,臉色難看地問,“你不會被人下藥了吧??”

    畢竟這里是霸總小說,這屬于常規(guī)操作。

    霍燃輕輕吸了下鼻子,沒有說話。

    黑暗中,秦天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剛想低頭追問,手腕突然被用力扣在床頭。

    又來了!

    也許是他最近太溫順,突然來硬的,秦天才后知后覺兩人之間力量和身形上的懸殊。

    她看不到他的臉,只能感覺自己被一個肩很寬的影子包圍。

    他湊近,秦天以為他又要強(qiáng)吻,下意識別開臉。

    可他只是將臉貼得很近,忽然問,“你為什么有霍氏的紙巾?”聲音質(zhì)地又輕又鈍,帶著一點鼻音,氣息吹在秦天耳邊,毛茸茸的,有點癢。

    霍氏的紙巾?

    “林阿姨給我的。”她說。

    之前陪林芊然參加什么下午茶會,沒帶紙,林芊然就從車上拿了盒紙巾給她,因為包裝很高級,所以印象深刻

    霍燃愣住,“我媽給的?”

    “不然呢?”秦天坦然道。

    原來,這惡毒男配今晚發(fā)這么大瘋,就是因為一張紙巾?

    “你,不會以為我和霍”

    沒等秦天說完那個名字,霍燃急切地堵上她的嘴。

    秦天的火又上來了,不耐煩地踢他。

    其實她還是有點心虛的,畢竟,她今天確實去見了霍熵,但那張紙,確實是林芊然給的,還好她沒猶豫,顯得挺理直氣壯。

    霍燃被踢中肚子,嘴角卻止不住上揚,他覺得這簡直是他人生中發(fā)生過最最美妙的一個誤會。

    他抱著秦天不撒手,想要的心情達(dá)到頂峰,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我?guī)湍闳嗳嗄兀俊?br />
    揉什么?沒等秦天反應(yīng)過來,他的手又要往那里鉆,秦天立刻阻止。

    “不要!”

    “為什么?”霍燃很疑惑,“不是說,揉揉了就舒服嗎?”

    秦天翻了個白眼,扯過被子朝他吼道,“霍燃,你是真傻假傻?女人不想要的時候就是心情爛,看到你完全沒有欲望!懂嗎!完全不想!簡單來說就是冷淡,沒有感覺,這種時候只想睡覺,睡覺!!”

    “那親親呢?”

    “滾——”

    秦天一腳把他踢開。

    霍燃又很委屈地湊上來,“怎么才能讓你心情好?”

    “告訴我?”

    “喂。”

    “你是在裝睡”

    意識到秦天今晚是鐵了心不會跟他好了,他有點傷心,又有點懊惱自己為什么不好好問她。最后,他退而求其次,語氣很輕地問,“我能不能抱著你?”

    秦天說他太熱了,不想抱。

    霍燃在黑暗中盯著她的背影,依然不死心,但是學(xué)會反省,決定帶上腦子冷靜思考一會兒。

    就在秦天即將睡著的時候,他又貼上來問,“就牽牽手呢?”

    秦天困得說不出“不”字,于是手就被緊緊握住了,霍燃把她的手放在胸口抱著,閉上了眼-

    霍燃認(rèn)為秦天還是很愛自己的,昨天生了那么大氣還讓他抱著她的手睡,雖然今天發(fā)的十幾條消息她一條都沒回,但至少沒把他拉黑。

    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性格很差,就這樣,秦天還是對他這么好。霍燃覺得自己昨晚真不是東西,應(yīng)該要加倍努力地疼老婆。

    鞠嵩林、辛韓宇坐在他辦公室的會議桌前翻閱著資料,他們正在討論關(guān)于收購?fù)肯牡臏?zhǔn)備。

    鞠嵩林很開心,認(rèn)為霍燃終于干了件人事,他愿意主要負(fù)責(zé)和李總談判,因為他真的很想把之前弄涼的游戲重新做起來。

    “要再組團(tuán)隊吧,涂夏那些游戲進(jìn)來,我們得再開幾個部門,正好校招”

    他們在說什么霍燃根本沒聽,會議結(jié)束后,叫住辛韓宇問,“怎么才能讓女人心情好?”

    辛韓宇微微一愣,剛站起身,又八卦地坐下,“怎么,惹你老婆生氣了?”

    霍燃不置可否,讓他知道就快說,不知道就出去。

    “買包買鉆石咯。”

    霍燃覺得這很沒建設(shè)性。

    他把卡都給秦天了,想買什么她直接刷卡就行。

    辛韓宇很震驚,并不是因為他結(jié)婚沒多久就把卡上交了,而是霍燃這個腦子只有工作賺錢、吞并霍氏的男人,居然在這兒絞勁腦汁討好一個女人。

    “不懂我女朋友說她只有去看帥哥演唱會的時候才是真正的快樂。”???

    霍燃煩躁地讓他滾,又冷不丁補(bǔ)充,“我老婆說了,只喜歡看我。”

    “”誰問了。

    辛韓宇走了后,霍燃又在網(wǎng)絡(luò)上進(jìn)行一些搜索,卻沒得到滿意的答案,他深感網(wǎng)絡(luò)科技的局限,陷入一種空虛只想回家抱著老婆-

    這天秦天沒課,陸敏想找她玩兒,她就讓陸敏來家里。

    陸敏踏入門內(nèi)的那一刻就深深感嘆,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大的大平層。

    秦天讓管家送了很多吃的上來,又撕開之前去超市買的旺旺大禮包招待她。

    她們把房子當(dāng)博物館參觀了一圈,來到一層的下沉式泳池,25米的長度,正對一面挑高落地窗,此時接近日落時分,可以看到粉色的夕陽。

    泳池今天剛換水,秦天靈機(jī)一動,問陸敏想不想泡澡?

    在這兒看風(fēng)景泡澡肯定很爽!

    陸敏立刻表示“想想想!”

    管家?guī)退齻儼褱囟日{(diào)高,把放映室的投影儀挪到岸邊,在空白墻上投放綜藝,她們跳進(jìn)泳池,邊泡邊看邊吃零食

    實在太爽了,秦天發(fā)誓要努力賺錢,有生之年買個帶控溫池的房子。

    陸敏問她找沒找到實習(xí)。

    秦天早就把這事兒拋到九霄云外了,訕訕地說沒有。

    “我想找個跟畫稿有點關(guān)系的工作,漫畫插畫什么的。”

    陸敏聽了很奇怪,“不做設(shè)計嗎?”

    秦天點頭說想嘗試點新東西,糊弄過去。

    陸敏點點頭,“嗯那可以去做游戲的原畫師什么的?欸,你老公的公司不就有游戲部門嗎,你可以問問他還招不招實習(xí)生。”!!

    秦天心想,對哦!原畫師她應(yīng)該可以勝任,還能順便去游戲公司偷師學(xué)點兒東西,對她畫漫畫有幫助,不至于浪費時間。

    “陸敏,你也太聰明了,沒有你我可怎么辦啊~~”說著,她在水中用力抱住她。

    陸敏被她豐滿處壓得有點臉紅,“行了行了,快起來。”

    兩人泡完澡,又美美吃了頓晚餐,臨走前,秦天把另一袋旺旺大禮包拿給她讓她帶回家吃

    霍燃今天有個飯局,一結(jié)束立刻往家趕,沖到書房吸貓一樣地吸了遍正在畫稿的秦天,在她不耐煩的驅(qū)趕下,依依不舍地去游泳。

    剛躍入泳池,就被燙得頭皮發(fā)麻地跳上岸,裹著浴巾,全身濕透穿過走廊,秦天疑惑地看了眼,他忽然頓住腳步,語氣委屈地告狀,“誰把泳池溫度調(diào)那么高?我差點兒被燙死!”

    秦天輕輕舉起手,“我。”

    第32章 “干什么,霸道總裁?” 心情值正在“……

    知道是秦天調(diào)的, 他面色緩和了些,“你用泳池了?溫度太高,游泳很危險”

    “我不是游泳, 我跟陸敏泡澡來著。”

    “陸敏?”他皺眉, “誰。”

    “應(yīng)該是女的吧?”

    秦天手握著筆手里的動作沒停, 奇怪地看他一眼,又低下頭擦數(shù)位板上的線條說, “男的。”

    霍燃裹著浴巾, 頭發(fā)上的水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 仿佛心一點點碎掉的聲音。

    秦天感覺氣氛不對, 抬頭就見惡毒男配臉色很差, 一副信以為真、隨時要黑化的樣子。

    “……”

    秦天覺得為了自己的任務(wù)應(yīng)該開口哄一下,或者直接說一句“開玩笑的”就好了, 但她此刻卻生出一種莫名的興趣,很想看惡毒男配接下來的反應(yīng)。

    他忽然笑了說,“你肯定是在騙我。”

    秦天搖搖頭,停筆用手撐著臉, 淡定地看著門外濕漉漉的霍燃,“你昨天太壞, 我討厭你了,所以,找陸敏來陪我泡澡, 只是泡澡而已, 你應(yīng)該不介意吧?”

    霍燃的頭很疼, 理智告訴他秦天不可能干這種事,可是,心又不可控制地被她的話攥著, 泛起生澀的疼。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控制著聲線,“不要再騙我了,我可以查監(jiān)控。”說完他也不再看秦天,轉(zhuǎn)身就走。

    秦天還在里頭大喊,“陸敏身材可好了,我們在池子里抱在一起!她還夸咱家池子舒服,說要經(jīng)常來!”

    說完,她心滿意足地笑了,霍燃現(xiàn)在肯定氣死了!她最愛看他氣得要死一聲不吭的悶葫蘆樣,可好玩了。

    她剛低下頭想繼續(xù)畫,惡毒男配不知什么時候折回來,走進(jìn)書房。

    臉上卻不是秦天愛看的經(jīng)典款表情。

    “哦,真的?”他問,“既然你這么誠實,我要怎么獎勵你?”說著,他越靠越近,大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忽然用力扣在椅把上,稍微一轉(zhuǎn),就讓秦天整個人面向自己。

    秦天握著筆的手不自覺地?fù)踉诹诵厍啊?br />
    “干什么,霸道總裁?”

    霍燃神色一頓,猛地把她拉近,秦天的膝蓋撞到他的腿,抬頭就見一滴水順著白皙有型的胸肌滑下來,滑進(jìn)人魚線的盡頭

    她盯著那個地方看,霍燃突然問,“那你喜歡嗎?”

    秦天吞咽了一下,頭皮有點發(fā)麻,她瞥了眼手邊畫到一半的稿子,深吸了口氣說,“我得繼續(xù)畫。”

    霍燃的嘴角落了下來。

    秦天說,“你會對鏡自拍嗎,就這樣去我們衣帽間那個落地鏡前拍幾張發(fā)給我。”

    他的臉立刻漲紅了,“不,不要。”

    秦天不可置信,“你不是霸道總裁嗎?怎么說話不算話!”不是在辦公室里說好以后要給她拍很多小視頻小照片嗎?

    霍燃的臉簡直要燒起來了,他從來沒拍過這種照片!

    但是,做人不能言而無信特別是對老婆。

    真不知道當(dāng)時為什么要說那種話,可能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好吧。”

    秦天立刻笑了,眼睛亮亮的,還夸贊他是個好老公。

    他帶著揚起的嘴角,走出了書房。

    很快,秦天收到幾條微信消息,點開一看,是幾張角度奇怪,姿勢正氣凌然,完全沒拍到重點的照片。

    “”

    霍燃在衣帽間里臉紅得快要滴血,立刻從手機(jī)相冊里刪除了那幾張照片,摁滅屏幕,不想看任何秦天關(guān)于照片的評論。

    秦天:這很難評-

    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霍燃故技重施地抱住她,問,“你今天心情壞不壞?”

    秦天打了個哈欠,“一般。”

    霍燃用頭蹭了蹭她的背,“我都給你拍照了。”

    “”秦天想起那照片就無語,人的攝影技術(shù)怎么能爛成這樣?她懶得再跟這惡毒男配廢話,“趕緊睡覺。”

    秦天的冷漠讓他覺得自己離她很遠(yuǎn),好像只有他一個人懷念前幾天的每一次溫存。但他又不好再強(qiáng)硬,畢竟確實是自己有錯在先。

    在心里想了很多,他決定一定要讓秦天的心情盡快好起來,這樣,一切都好辦了。

    他用每天都在做很多重大決策的大腦,想出一個絕妙點子,臉上掛著笑容,又忍不住蹭了蹭秦天。

    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讓秦天開心快樂心情愉悅,不僅是因為他有一定的能力和智慧,更因為,他他的心有一部分已經(jīng)屬于她,所以,讓她開心這件事融入血液,成為一種天然的慣性。

    他感覺自己對于這段關(guān)系的理解又更深了一點,滿意地頜上眼,抱著秦天睡了過去-

    第二天下午,秦天正在準(zhǔn)備作品集,她讓李麗安幫忙把電腦里的文件拷貝發(fā)到郵箱,里頭都是些她近幾年的作品。

    這些,加上原女主A大的學(xué)歷,去阿波羅做實習(xí)生應(yīng)該綽綽有余吧?

    桌上的手機(jī)忽然亮了亮,是霍燃發(fā)來的。

    他說今天會早點下班,回來接她出去玩兒,讓她穿漂亮點。

    約會?

    秦天感覺怪怪的。

    這絕對和主線劇情無關(guān)了,惡毒男配和她的關(guān)系,也和原著中的越來越偏離。這樣真的沒關(guān)系嗎?

    照這樣下去,還能走成離婚劇情嗎

    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要對惡毒男配冷淡點,保持距離。

    可手卻已經(jīng)抓起手機(jī)打字,“去哪兒啊。”

    對面秒回,“先保密。”

    “好吧,你幾點回來?”

    秦天告訴自己,她只是好奇!絕不是想跟惡毒男配約會。

    她會非常冷靜冷淡地跟惡毒男配去那個地方,然后大失所望(就像昨天的詭異自拍一樣),從此和他順理成章地漸行漸遠(yuǎn)。

    惡毒男配說下午四點半就回來,秦天心里一邊埋冤他占用了自己的畫稿時間,一邊上樓走進(jìn)衣帽間開始挑選衣服。

    用他的卡買了那么多漂亮衣服,此刻她卻有點選擇困難,哪一件都覺得差點意思,但是現(xiàn)在沖去商場買新的也來不及了

    說好四點半,霍燃四點出頭就到家了,秦天已經(jīng)打扮好坐在沙發(fā)上刷手機(jī),她穿了件黑色碎花吊帶裙,精心卷好的長發(fā)垂至腰間,清純中帶著點小俏皮。

    本來今天聽說霍氏也在打涂夏的主意,又被涂夏的李總視頻會議里陰陽怪氣了一番,霍燃的心情很一般,但看到秦天坐在家里等自己,他感覺自己的心情值正在“+10+10”地勻速上升,如果是游戲畫面,此時他的頭上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治愈的綠色特效和輕松歡快的特效音。

    他上樓換衣服,很快就下來,拉起秦天的手往外走。

    電梯里,秦天上下打量他,他穿了件面料很厚的白T,外頭套著深藍(lán)色牛仔外套,深色牛仔褲,腿很長,這樣穿感覺年輕了好幾歲,初見時身上那股陰郁也消散不少。

    她的手被他握著,猶豫要不要抽走。最后還是被他一路牽到地庫,直到上車才松開。

    車往高架橋上開,音響播著秦天手機(jī)的歌,霍燃開車從不聽歌,秦天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像是聽到什么很奇怪的事。

    開到山頂?shù)钠降厣希舶察o靜的,只有一座很長的建筑,門在樹蔭下格外隱蔽。

    一下車就有人迎來,帶他們進(jìn)門,然后是往下的樓梯,有點陡,霍燃拉緊秦天的手。

    穿過一個靜靜的廳,暖色的燈,溫潤的木地板,空氣中有讓人舒緩的茶香味,隱約能聽見潺潺水流聲。

    秦天感覺這是個酒店之類的地方

    這惡毒男配怎么滿腦子都是那回事兒。

    意料之中,又有點好笑。

    不過,一兩天沒,她也有點想要。趁離婚劇情前多來幾次吧,以后回到現(xiàn)實世界,可不一定吃得到這么好的了

    她心里想著這些,不知不覺被帶到一扇門前,剛想抬頭問霍燃有沒有帶,門就被推開,室外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他忽然低頭朝她笑了一下。

    朝身前看去,是一大面明凈的玻璃,室外一片冒著熱氣的水,池面清澈,倒映著夕陽絢麗的顏色,陽光折射到他們身上,有種夢境的感覺。

    秦天有些驚訝地微微張嘴。

    居然不是酒店。

    “溫泉,你不是喜歡泡嗎?”他牽著她的手走進(jìn)去,里頭稍微布置了下,地上用小雛菊和小石頭擺了個“Sunny days”的字樣。

    秦天忍不住笑了。

    惡毒男配居然還會做這種事。

    “好看嗎?”他問,又從石頭之間撿起來一個亮閃閃的東西,“伸手。”

    “什么啊?”

    一串冰涼涼的東西出現(xiàn)在秦天手里,是一顆水滴型的黃鉆吊墜。

    “喜歡嗎?”

    “”好大的鉆石。

    她點點頭,感覺此處應(yīng)該給一個親親作為獎勵,又覺得不能再讓好感度上升,于是剛踮起的腳尖又站回原地。

    霍燃直勾勾地看著她,像是在等待什么。

    秦天避開那雙會放電的眼睛,掏出手機(jī)遞給他,“幫我拍照。”

    霍燃點了點頭,十分配合地聽她指揮,在房間里、溫泉周圍進(jìn)行拍攝。

    二十分鐘后,秦天心如死灰地翻著相冊里的照片,不是說“喜歡你的人會把你拍得很好看”嗎?這就是99%好感度拍出來的照片??

    她忍住對惡毒男配翻白眼的沖動,把大部分照片刪了,只留了兩張和地上字樣的合照。

    霍燃讓她把照片傳給自己,卻被狠狠拒絕。

    “為什么?你都留了我的照片。”

    秦天呵呵一笑,“我可沒留。”

    霍燃大為震驚,“為什么??”

    有的人技術(shù)太爛,她都懶得說。上帝給惡毒男配開了臉、身材、某方面強(qiáng)勁能力的門,卻也同時關(guān)了好幾扇窗。

    趁著日落,他們把衣服脫了,出門泡溫泉。

    秦天看著霍燃的肌肉線條分明的腰腹若有所思,真的不干點什么嗎?

    第33章 “老公~” 果然能吃的男人就是能干……

    秦天坐進(jìn)溫泉, 沁入靈魂的溫暖沒過胸口,她舒服地嘆了口氣。

    無邊池的設(shè)計,毫無遮擋地正對大片的樹和漸暗的天, 木棧道上亮起一排暖色的燈, 倒映在水波上。

    剛下水, 霍燃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微微蹙眉, 上岸拿起躺椅上的浴巾裹住下半身。

    “不是說了, 有什么事明天上午再說。”

    對面語氣抱歉地說了幾句, 霍燃的神色嚴(yán)肅起來。

    秦天轉(zhuǎn)過身, 頭枕著手臂看著岸上, 他走進(jìn)房間,在不明不暗的光線中留下一個比例優(yōu)越的剪影。

    秦天拿起放在草編籃里的手機(jī), 對焦調(diào)好光線,咔嚓拍了一張。

    拍完后盯著屏幕欣賞,心想,人和人的攝影技術(shù)怎么能差那么多?

    霍燃聽到周群說霍氏又加價了, 把涂夏抬到了一個阿波羅預(yù)期外的價格,像是勢在必得。

    霍燃聽了只覺得煩, 涂夏是什么很好的東西嗎,一堆半死不活的游戲,帳也亂, 還需要加價搶購?

    難道是霍熵在搞鬼?

    本來他想說, 喜歡高價買垃圾就讓他們買, 我們退出。

    但想到霍熵看秦天的眼神,和那段酒店監(jiān)控錄像視頻他神色微斂,聲線也不自覺地變低。

    “讓鞠嵩林去跟李總談, 他不是想拯救那些破游戲嗎?”

    他下意識轉(zhuǎn)身朝室外溫泉看去,秦天正趴在池邊看手機(jī),嘴角帶著輕盈的弧度。

    他一邊聽著電話,一邊盯著她看,“嗯。”

    “就這樣,有什么發(fā)信息,別打電話。”

    霍燃回來后,秦天給他欣賞自己的拍攝作品,“學(xué)著點兒。”

    雖然不懂一張黑乎乎的人影有什么值得學(xué)習(xí)的地方,霍燃還是點了點頭,在水里伸手?jǐn)堊∏靥斓难?br />
    “霍熵”兩個字劃過他的大腦后,留下一串調(diào)查資料的畫面,有時霍燃痛恨自己的記性這么好,看過一眼就再也忘不掉,像一個夢魘,越幸福越有存在感。

    秦天靠著他的胸口,感覺他的心跳有些快,就抬頭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她的頭發(fā)松松地盤在腦后,露出干凈白皙的臉,水光映在眼里,仿佛人畜無害。

    他很想問她,為什么結(jié)婚那晚去霍熵的房間?他們在房間里做了什么?

    理智告訴他,這種問題越早問清越好。這樣才是健康的正常的正確的,網(wǎng)上不是常說,感情問題要擺到明面上溝通。

    “你”

    “嗯?”秦天又重新抱住他,耳朵貼在他的心口,安靜地聽了會兒。

    霍燃捏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秦天從水里抽出溫暖的手,扶著他的臉,投入地沉溺其中,另一只手在水中摸到他的腰。

    他緊緊扣住她,不讓她有一點抽離的可能。全情地投入這一個吻,仿佛要將自己和秦天完全嵌在一起,連呼吸都可以拋棄。

    人怎么能軟弱成這樣?

    他開不了口。

    害怕戳破這來之不易的美好,更怕親眼看到秦天眼里的動搖——證實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幻想的泡沫。

    秦天說不想泡溫泉了,去房間里吧。

    霍燃的臉貼著她的肩窩,點了點頭-

    一直到太陽下山,他們才到露臺吃晚餐。

    淋浴過后,他們穿著配對的浴衣面對面坐著。

    霍燃問她想吃什么,秦天說要吃和牛火鍋,要吃很多很多肉。

    一盤盤肉很快擺滿了桌子,花瓶和小燈都被撤下。

    秦天的手機(jī)亮了一下,是阿波羅的hr發(fā)來的郵件,她立刻打開手機(jī)。

    hr告訴她,原畫崗實習(xí)生已經(jīng)招滿了,問她考不考慮營銷崗。

    這跟她的專業(yè)也太不對口了吧。

    霍燃看她突然那么緊張地拿起手機(jī),也有些緊張,假裝不經(jīng)意問,“你在跟誰發(fā)消息?”

    秦天從屏幕前抬起頭,忽然看到自己面前就坐著阿波羅的總裁,而且,這個人還是她的老公。

    她的臉上忽然出現(xiàn)格外甜美的笑,看得霍燃一愣一愣的,“怎么了?”

    “老公~”

    霍燃眨眨眼,鍋里騰騰升起的水霧讓他臉有些熱。

    秦天說了郵件內(nèi)容,撒嬌說,她不想做營銷崗,能不能給她走后門增加一個原畫的實習(xí)崗?

    原來是為這事兒。

    “怎么會想來阿波羅實習(xí),你不是學(xué)服裝設(shè)計的嗎?”

    秦天信口胡說,“我不是畫那個漫畫嗎,以后打算往這方面就業(yè)啦。”

    “可是我們不做黃色游戲。”??

    秦天措不及防,沒想到這里也有回旋鏢。

    “我不做黃色游戲,我想做你們那個末世RPG游戲,你就給我加一個位子唄~我的簡歷都通過了,只是加一個人而已,對你來說很簡單吧~”

    說著,又抓著他的手,發(fā)出“老公老公求求你了”的聲音。

    霍燃沉默了一會兒,秦天的“老公”叫得他心猿意馬,差一點就要點頭說好,公司給你都行。

    “”

    “你不想每天跟我一起上班嗎?以后我們中午都可以一起吃飯。”秦天覺得他這么好哄,肯定不會拒絕的。

    她在椅子上往前坐了些,伸腳在桌下輕輕蹭過他的小腿。

    霍燃倒抽了一口氣,立刻紅著臉開口,“不行,如果我給你走后門,那對其他人是很不公平的。”

    從小在霍家感受到了太多不公,他不想自己也成為最討厭的那種人,為一己私心,隨意調(diào)控他人。

    “我可以給你推薦其他游戲公司。”

    秦天的腿僵在半空,半晌才抽回手,“你根本不愛我!!”

    愛?

    霍燃目光一頓。

    他很想辯解,這并不是因為不愛她,可是,“愛”這個字卡在喉嚨里,說不出口,只能看著她抽走手、目光瞥向一邊。

    她怎么可以這么說呢?明明在床上的每一次他都最在乎她的感受,還和她簽了婚后協(xié)議,她可以十輩子不工作

    現(xiàn)在卻說不愛她。

    她脖子上還掛著他讓人從巴黎加急運回的鉆石呢。

    霍燃試探地給她夾了第一片肉,“這是原則。”

    秦天惡狠狠地蘸醬吃了,一聲不吭地把鍋里的肉全撈到了自己碗里。

    “”

    他盯著她,“別的都可以聽你的。”

    隔著水霧,他的眼神好像柔軟,秦天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哼”了聲。

    誰稀罕。

    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有阿波羅一家做游戲的公司,鬼知道她為什么只投了這一家她明明可以一次性多投幾家的!

    因為堅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一家原畫崗的實習(xí),秦天很快就在香香的和牛中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后。

    點得太多,她很快就吃撐了,不能浪費就逼著霍燃全吃了。

    霍燃以為這是她原諒自己的訊號,心里美滋滋地全吃了。

    秦天挖著甜品柚子慕斯,看著他吃,心里想,果然能吃的男人就是能干啊。

    和好后的兩個人重新貼在一起,走過點著燈的石子路消食。

    走了很久很久,但是誰都不說“回家嗎”,好像這樣就能讓這一晚變得更長。

    霍燃顯然沒有什么和女孩子約會的經(jīng)驗,唯一會的就是握著秦天的手走到哪兒都不放,終于在走第五趟的時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問,“我?guī)闳地方吧?”

    坐上車,開下山,在大路上開過幾個路口,來到一片稍顯荒涼的街區(qū),只有一家稍微熱鬧的店,門口停著車,有人進(jìn)出,有音樂聲傳出。

    門口都停滿了,他們又開了十分鐘才找到車位,走路去那家店。

    秦天感到好笑,難道惡毒男配總是停不到車位就從來沒覺得奇怪嗎?

    目的地是一家酒吧,面積不大,一進(jìn)門就能看清全貌,里面的音樂是很慢的爵士樂。

    他熟門熟路地拉著秦天到窗邊角落的位置,把能看到窗外的那邊給她坐。

    給她點了杯清爽的調(diào)酒,他要開車就沒喝。

    霍燃讓她看窗外馬路對面那座小山,是不是有一個白色的矮樓?

    “畢業(yè)后我們就在那棟樓的五樓辦公,沒有電梯,不過山上很好停車,空氣也好,下次帶你去爬山。”

    沒想到阿波羅從一層樸實小白樓搖身一變一棟大金塊。

    “我討厭爬山。”秦天笑著說。

    那今天還和他走了那么久的山路?

    霍燃的酒窩在酒吧昏暗的光線中很淺地出現(xiàn)。

    他低下頭,“我們有時候下班會來這里,這里是我最喜歡的酒吧,所以”他忽然抬眼,強(qiáng)迫自己看著她的眼睛說,“帶你來。”

    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秦天正面欣賞一會兒,語氣柔軟地問,“肯定有很多小女孩跟你搭訕吧?”

    “沒有。”他斬釘截鐵道,而后像是掉線一樣說了句,“我只跟你來。”

    酒吧里又進(jìn)來一些人,年輕又熱鬧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響起,但他們只看著對方,所以完全沒注意。

    直到音樂的空擋,他們的聲音才變成連貫的語句,飄到鄰桌。

    “那個穿碎花裙子女生好漂亮。”

    “這把誰輸了就去找她要個微信?”

    “旁邊那個是他男朋友吧,這樣可能不好?”

    秦天饒有興趣地盯著霍燃,觀察他的反應(yīng),他顯然聽見了。

    霍燃像是知道她又在觀察自己,沒有回避,神色淡淡地拆了顆面前的薄荷糖。

    杯璧的倒影中,好像有個什么人朝他們走來了,秦天還沒看清就被一只炙熱的手抬起下巴。

    霍燃極為熟練地吻住了她,帶著強(qiáng)烈的薄荷味,又辣又涼。

    秦天還以為他很沉穩(wěn),沒想到這么幼稚。不知道那幾個小孩看到會不會被嚇到。

    察覺到她的分心,他的動作加大,投入到了極點,愈發(fā)不可控制。

    秦天心里覺得這種好勝心很可笑,又有點可愛,因為視線受阻,她只能用手摸著他的脖子往上,扶住他的后腦勺。

    如果這個酒吧正在舉行接吻時長大賽,他們大概能夠得獎。

    就這樣吻了很久很久,音樂換了幾首,鄰桌模模糊糊的的聲音也消失了。秦天心想,如果和姐妹在酒吧看到情侶這樣接吻,只會很想吐槽。

    但霍燃完全沒有給她羞恥的空間,一陣接著一陣,她感覺自己的心打開了一個口,慢慢被很溫暖的水灌滿,晃來晃去,讓人神志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她真的快缺氧了,被霍燃拉著走出酒吧,腦袋暈暈的,身體輕飄飄的,唯一鮮明的,就是他很熱的身體,牢牢扣著她的手。

    已經(jīng)很晚了,路燈隔得很遠(yuǎn),街上都沒有人。

    帶著體溫的外套披在秦天的肩上,有好聞的柑橘木香味。

    霍燃牽著她往停車的地方走。

    等紅綠燈的空擋,她抬頭看了眼他,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著自己。

    空蕩蕩的大街,沒有任何配樂和烘托,在路燈下對看一眼,他又笑著低頭吻住她。

    錯過綠燈,秦天瞇起眼看清他的五官。

    他的頭頂忽然出現(xiàn)熒光數(shù)據(jù)條【好感度:111】

    怎么能跟惡毒男配有這么高的好感度?這樣也太不對了。

    這里是小說的世界,她一定會回到真實世界中,因為那才是她真正的人生。

    霍燃頭上的數(shù)據(jù)條消失后,秦天只能看見他深深望著自己的眼睛。心里的溫暖又晃蕩起來,她知道這是為什么。

    她聽到自己說,“你真的不想讓我去你的公司嗎,這樣我們就可以天天見面了。”

    第34章 太那個什么腦了 他很想她

    “好吧。”他聽到自己這么說。

    理智告訴他這樣不行, 但大腦又開始圓,如果收購了涂夏,他們本來就會再多招一些人, 多一個秦天, 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其實心里很清楚, 只是經(jīng)受不住“每一天都能見”的誘惑罷了。

    他最終還是變成自己討厭的人。

    希望只有這一次。

    “真的啊?”

    霍燃“嗯”了聲,又不太希望秦天覺得自己是個這么好說話的人, 好像毫無底線似的。

    他挽尊道, “你還得通過我的特殊考核。”

    “啊?”她目光下移, 特殊考核不會是, 那個吧。”

    霍燃沒反應(yīng)過來, “什么?”

    “你給我畫一部漫畫吧。”

    秦天立刻拒絕,“我哪兒有空, 畫漫畫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霍燃表示理解,又提議,“別畫黃色漫畫不就好了,我可以付你錢。”?

    秦天覺得話題逐漸離譜, “不要,給多少錢都不畫。”

    霍燃拉住她, “一章10萬畫不畫?”

    “不畫。”

    “一章30萬?”

    這些錢她又帶不走,再高有什么用?

    她懷疑如果她一直說不,霍燃就會一直抬高, 那樣毫無意義, 于是勉為其難地問, “你想畫什么漫畫?”

    霍燃看著她的臉,一些很肉麻的話呼之欲出,他覺得自己絕對不能說出口, 不然就會像辛韓宇總是罵他的,太那個什么腦了。

    想了很久,他說,“就畫阿波羅打敗霍氏站在世界巔峰的故事吧。”

    啊?

    秦天被中二到了,很想笑,但又覺得他說得好像很認(rèn)真。

    小說中,這確實是他的夢想,靠自己吞并霍氏,讓所有人另眼相看。

    秦天覺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滿足惡毒男配的小愿望。

    她知道結(jié)局,他成功了,但下場不好。

    她不自覺靠近霍燃一些,“我?guī)湍惝嫲桑贿^,你不能催稿。”

    霍燃說當(dāng)然,走到車位,他們坐進(jìn)車?yán)铩?br />
    系好安全帶,秦天抬頭又看了眼他,好感度:111的數(shù)據(jù)再次亮起。

    她飛快地低下頭,趁著自己還有一絲理智,說,“我?guī)湍惝嫞皇斟X,但是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她頓了頓繼續(xù)說,“一件無論如何都必須做的事。”

    霍燃問,“什么事?”

    她說,“現(xiàn)在還沒想好。”

    霍燃沒想就答應(yīng)了,“好。”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能拒絕秦天的。

    回去的路上,他開得很慢,不想結(jié)束這一晚-

    天氣預(yù)報顯示,接下來都是陰雨天。

    原女主秦筱星母親的忌日到了,和霍熵母親的忌日很近。

    久違的系統(tǒng)音提示她,趕緊起床出發(fā)去墓園解鎖新劇情。

    她恍惚地在床上翻了個身,手背碰到一片余溫,窗簾拉開了一條縫,一點光擠進(jìn)不明不暗的房間里。

    霍燃應(yīng)該剛走。

    墓園在郊區(qū),秦天讓小文來接自己。

    洗漱后,她換了個比較素的衣服,就下到地庫。

    “秦小姐,好久不見!”小文穿著polo衫制服下車為她拉開車門。

    “好久不見呀。”秦天對他笑了笑,坐進(jìn)車?yán)铩?br />
    一路上兩人聊天,氛圍不錯,小文在林芊然的差使下旁敲側(cè)擊問了些他們的近況,秦天卡殼,含糊掉關(guān)鍵,糊弄了過去。

    到了墓園,原主的母親的墓碑在很角落,連照片都沒有,看上去很久沒有打理,周圍都是雜草,秦天放上買的百合花,小聲說了聲,“阿姨好。”

    很快,劇情點出現(xiàn)了,霍熵?fù)沃话押趥阕邅怼?br />
    秦天抬頭,明明沒有下雨呀?

    系統(tǒng):“哎呀,忘啦。”

    話音剛落,雨點淅淅瀝瀝地掉在干燥的地上。

    “”這也太草臺班子了吧。

    恍惚間,霍熵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身邊,溫和好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秦天。”

    秦天抬頭,傘將雨和光線都擋住了,她只能看見他深情的眸子。

    “你怎么來了?”她念出臺詞。

    “我知道今天是你母親的忌日,所以,來碰碰運氣。”他勾起唇角,像是有點自嘲地笑了。

    自從她給他送完午餐,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他每天都很想念她,想到睡不著覺、食欲下降。

    明明知道覬覦別人的妻子是極其不道德的事,但她不是別人,是獨一無二的,為了她的幸福,他也不能坐以待斃。

    霍燃那種冷漠又刻薄的瘋狗是絕對給不了她幸福的。

    秦天站在傘下與他對望許久,等待他的心理描寫結(jié)束。

    他問出那句臺詞, “你想去吃草莓冰嗎?”

    秦天點點頭,“想。”

    這家離墓園不遠(yuǎn)的冰店其實早就該倒閉了,是霍熵花錢讓它維持,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還能和女主來一次。

    點了草莓冰,秦天挖了一口,就是色素糖漿味的冰,不咋好吃,可能是最近在惡毒男配那里把嘴養(yǎng)刁了,她吃了一口就不吃了

    小文坐在車?yán)铮笞蝗豁懫鹨魂団徛暎仡^看了眼,是秦天的手機(jī),可能是下車時完了拿。

    雇主的電話他不好代接,就等著對方掛斷。

    可那邊打完一個,緊接著又打了一個。

    鈴聲第三次響起,小文心說不會是有什么急事?萬一耽誤了不好。

    于是他下車,接起電話,“喂?你好。”

    對面安靜了片刻,忽然語氣不善地問,“你是誰?”

    小文有些莫名其妙,“你又是誰?”

    對方壓著怒意道,“我是她老公。”??

    “您是霍燃少爺?”他驚奇道,拿開手機(jī)看了眼來電顯示,“我看這兒沒有備注是您,以為是騷擾電話呢,實在不好意思”

    沒有備注是什么意思?

    霍燃壓下郁氣,打斷他,“你是誰,秦天在哪里?”

    “哦,我是秦小姐的司機(jī)小文,秦小姐和霍熵少爺在墓園,剛他們一起去吃冰了。”

    “”

    小文拿著手機(jī),對面沉默了很久,他以為是信號不好,“喂”了聲,又問,“能聽見嗎?”

    “知道了,謝謝。”說完,電話掛斷-

    走完劇情,霍熵和秦天“依依不舍”地各上各車。

    秦天松了口氣,坐進(jìn)車?yán)铩?br />
    小文看著后視鏡里的她提醒道,“秦小姐,您手機(jī)忘帶,剛霍燃少爺打了好幾個電話,我?guī)湍恿恕!?br />
    “他有什么事嗎?”

    小文啟動車子,語氣輕松道,“哦,沒什么,就是問您在哪兒在干什么,霍燃少爺很關(guān)心您呢,你們感情真好,霍夫人也能放心了。”

    從那急切、關(guān)懷的語氣中,他敏銳地察覺到兩人的親密無間。他笑著,感覺回去跟林芊然有得交代了。

    秦天點點頭,因為起得太早,有點困,一會兒還要去A大,她沒想太多,閉上眼睡了過去。

    中午和陸敏一起吃食堂,吃完后秦天陪她逛超市,路過文具區(qū),她多看了眼,瞟到一本藍(lán)底、印著黑色小狗的本子。

    她走近拿起來看了眼,決定買了用來畫霍燃要求的中二漫畫-

    約會過后,霍燃覺得自己和秦天的關(guān)系又更上了一個臺階,如果之前是要埋在一起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就是下輩子和下下輩子都要綁定的關(guān)系。

    如果現(xiàn)在出現(xiàn)個算命大師告訴霍燃有某種可以將兩人下輩子的緣分綁在一起的服務(wù),那么他會立刻下單。

    早上管家告訴他,她沒吃早餐就出門了,他給她發(fā)了很多消息,又讓周群想辦法弄一份課表,看過之后發(fā)現(xiàn)她上午沒課。

    那是去哪兒了?

    她消息不回,讓霍燃有點煩躁,之前她也經(jīng)常整天整天地不回消息,他還能忍受,現(xiàn)在卻莫名心慌,很想她回應(yīng),就算是個“1”也好。

    昨天翹班,事情堆得太多,他強(qiáng)迫自己投入工作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打開手機(jī),發(fā)現(xiàn)置頂沒有任何新消息提醒。

    她到底去做什么了?連回個消息的時間都沒有?平時也就算了,現(xiàn)在他可是發(fā)了二三十條,就算是瞎子也能從微信提示音頻率中聽出“他很想她”吧?

    迫不得已,他讓大樓查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她上了一輛白色保姆車,接她的是個年輕男人,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監(jiān)控格外清晰,那個男人看起來也就20歲出頭,霍燃莫名聯(lián)想到秦天手機(jī)里經(jīng)常播放的跳舞男,也是這種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類型。

    “”

    腦子還在提醒自己要冷靜,手已經(jīng)飛快地抓起手機(jī)撥通了她的電話。

    直到第三聲才被接起,是個男人接的,還質(zhì)問他是誰??

    得知他是秦天的司機(jī),他心里好受了點,接著就聽到“墓園”、“霍熵”、“一起吃冰”等內(nèi)容。

    掛斷電話,他告訴自己,今天是秦天母親的忌日,她一定很難過,秦天的家庭比他還破碎,他應(yīng)該要更多地包容她,給她更多的關(guān)懷和愛,不能總是因為霍熵這個腦子不正常、毫無男德、對別人妻子心有歹念的男人莫名其秒湊上來就頭腦發(fā)熱,這樣,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情緒很不穩(wěn)定的男人。事實上,他不是,從阿波羅成立到現(xiàn)在,他為了自己的目標(biāo),從來都隱忍、冷靜、克制地走每一步,雖然對待感情沒有經(jīng)驗,但他相信,以自己的心性,一定能穩(wěn)住,給她足夠的空間和安全感

    霍熵母親的墓地也在附近,所以他們肯定是偶遇。

    那他們?yōu)槭裁匆黄鸪员?br />
    那他們?yōu)槭裁匆黄鸪员?br />
    那他們?yōu)槭裁匆黄鸪员?br />
    這個問題在他腦海中一直一直盤旋,越想就越喘不過氣。

    有人敲門。

    “進(jìn)來。”

    是辛韓宇,提醒他下午要一起去跟兩個主要投資人打高爾夫。

    因為計劃上市,這是無法推脫的應(yīng)酬,霍燃去了,一下午一個球都沒進(jìn)。

    第35章 這集更是醋得沒邊 心軟軟的,那里濕濕……

    上課, 秦天從包里抽出新本子,翻開第一頁,開始用尺子分格。

    霍燃只讓她畫漫畫, 也沒說要求什么格式, 她決定就以最質(zhì)樸隨性的方式展開創(chuàng)作, 這可是她秦天的珍貴手稿,他賺到了!

    有一天, 她走了, 也能留個紀(jì)念。

    想到這里, 她手里的自動筆頓了頓。

    楚玲娜突然湊過來看她的本子, “你在畫什么?”

    秦天嚇了一跳, 本子上劃過一條長長的線。

    “你怎么不認(rèn)真聽講?”楚玲娜問。

    “你不也沒認(rèn)真聽講,老是盯著我做什么?”秦天用橡皮把線擦了。

    “誰老是盯著你了!?”

    她的聲音太大, 講臺上的老師朝她們看了眼。

    秦天連忙低下頭,假裝認(rèn)真地翻閱課本,與楚玲娜劃清界限。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楚玲娜就成了她的固定同桌, 每次上課旁邊坐的都是她

    等老師轉(zhuǎn)移注意,楚玲娜又問, “你實習(xí)找到了嗎?”

    秦天在桌底刷刷刷畫著,點點頭,“找到了, 我準(zhǔn)備去阿波羅實習(xí)。”

    “阿波羅?那不是科技公司嗎, 跟我們專業(yè)毫無關(guān)系吧?”

    秦天“嗯”了聲。

    楚玲娜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 盯著秦天桌底的本子發(fā)了會兒呆。

    她是她們系里最有才華的學(xué)生,不做設(shè)計也太可惜了,“不會是因為你的婆家”她差點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硬生生忍住了。

    楚玲娜覺得她好倒霉,父親坐牢,嫁給一個又丑又胖又老的老公,現(xiàn)在連自己最擅長的東西都要放棄,畢設(shè)還跟三個廢物男的分到一組她應(yīng)該去更廣闊的地方,如今她的世界卻越來越小。

    楚玲娜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可是她不知道為什么。

    想了半天,她扯了扯秦天的衣角,“學(xué)聰明點知道嗎?別被你那幾個組員剝削了,千萬別把活兒都攬自己身上。”

    秦天奇怪地看了眼楚玲娜,“你也太關(guān)心我了吧?”

    “誰關(guān)心你了??”楚玲娜大驚失色,“我只是不希望廢物男的坐享其成!”

    “放心吧,絕無可能。”秦天笑了笑,發(fā)現(xiàn)她一直在跟自己搭話,再分心就沒法畫了,提議道,“從現(xiàn)在開始安靜到下課,我請你喝奶茶怎么樣?”???

    楚玲娜瞪大雙眼,“你”

    秦天伸手捂住她的嘴,“認(rèn)真聽講,順便給我打個掩護(hù)。”

    “”楚玲娜憋得臉通紅,成功獲得奶茶一杯-

    霍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專注力正在消失,辛韓宇提議晚上一起去阿波羅酒店中餐廳吃,他們請了一位有名的大廚,很會做海鮮。

    霍燃只聽到“海鮮”,想到秦天也很喜歡吃海鮮

    此時,秦天正在多功能教室和三個旺仔跟進(jìn)畢設(shè)問題。

    一周下來,他們啥也沒干,進(jìn)度為0。

    原來,楚玲娜說的是真的,三個想坐享其成的廢物!

    如果他們不把設(shè)計做出來,那不僅關(guān)乎女主的畢業(yè),還關(guān)乎她的重要劇情點!

    秦天腦中閃過一絲“干脆我自己干了吧”的想法,立刻警惕地?fù)u搖頭。

    “哎呀女神,我們真的不會,要是搞砸了可怎么辦啊~”其中一個說。

    秦天抄起本子就往他頭上一拍,“我給你們的稿子上不都寫了要用哪些布料哪些顏色,連工藝細(xì)節(jié)都批注了!”

    “就這樣吧,我走了。”說完,她提起包就走。

    一轉(zhuǎn)身,就看到教室玻璃外的走廊上站著一個高挑英俊的男人,默默盯著她。

    已經(jīng)是下午六點多,走廊光線暗淡,他一聲不吭站在那兒,很像一個帶著怨氣的鬼。

    秦天莫名地背后一涼,“你怎么在這兒?”

    霍燃淡淡掃了眼教室內(nèi)三個好奇看過來的旺仔,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接你回家。”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淡克制,和平時不太一樣。

    秦天乖乖讓他牽著,到了樓下,小文從車上下來,笑著走過來,“秦小姐,霍燃少爺,需要我送你們回去嗎?”

    霍燃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沒有說話,小文感覺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就面向秦天,笑著問,“秦小姐,我送你們?”

    秦天剛想開口,霍燃突然語氣冷淡道,“不用,她坐我的車。”

    “好的好的,那我先走啦。”

    秦□□小文揮揮手,“拜拜,辛苦你啦。”

    小文維持著陽光燦爛的笑容,“拜拜!下次見。”

    秦天點點頭,被握著的手隱約被收緊,她不禁低頭看了眼。

    秦天搖了搖他的手問,“你車停哪兒呢?不會又很遠(yuǎn)吧。”

    霍燃“嗯”了聲,帶著她往前走。

    她感覺他今天話有點少,昨晚睡前還抱著她嘰里呱啦說個不停呢,說到她最后困得都睡著了。

    今天怎么這么沉默?

    她也習(xí)慣了他的陰晴不定,握著他的手沒有松開。

    坐進(jìn)車?yán)铮羧冀K于開口,聲音很低,“今天,是你母親的忌日?”

    秦天愣了愣,他怎么知道?

    “嗯。”她點頭,“你”

    “怎么不告訴我?”

    秦天抬頭,瞥到他緊握著方向盤的手,青色經(jīng)脈格外明顯。

    秦天盯著,大腿不自覺地并攏。

    霍燃偏頭看了她一眼,以為她的停頓是因為心虛和霍熵見面。

    紅燈的光暈染在兩張心思迥異的臉上。

    那只白皙的手從漆黑的方向盤上移開,帶著熱溫覆在她的腿上,秦天心跳漏了一拍,臉頰發(fā)燙地扭頭看向窗外。

    “以后,我陪你去。”霍燃緊盯著她,“你不用對我隱瞞什么。”

    見秦天遲遲不看他,他微微蹙眉。

    綠燈亮起,他抬起手,重新握住方向盤。

    秦天松了口氣——他要是再放久一點,她會馬上要求他找個地方停下車,她一直很想體驗在車上來著

    安靜的車廂里,這聲嘆息格外清晰,霍燃感覺自己的心被揪起一塊,又酸又澀地縮著。

    見個霍熵,有必要瞞得這么嚴(yán)實嗎?他都這么低聲下氣地妥協(xié)了,她還要藏著。不就是在墓園偶遇一起吃冰嗎?難道還發(fā)生了別的事。

    他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車停到地庫,秦天開門前瞥到他的眼睛有些發(fā)紅,下意識聯(lián)想到一些晚上——他也是這么眼睛紅紅地看著她,讓她心軟軟的,那里濕濕的。

    果然,一天沒見,他也憋得難受吧?

    秦天解開安全帶,在他臉頰上“啵”地親了口,目光盈盈地望著他,像是期待著什么。

    霍燃深深看了一眼她,鼻尖發(fā)酸地垂眸。

    秦天等了半天,結(jié)果他徑直拉開車門,下車了。?

    X冷淡啦?

    秦天疑惑地跟在他身后。

    兩個人站在電梯兩側(cè),像陌生人。

    如果有人調(diào)出前段時間他們在電梯里激情擁吻的畫面,和現(xiàn)在對比,大概會聯(lián)想到大寫的“BE”二字。

    一進(jìn)門,秦天聞到一股溫暖的香味,從廚房方位傳來。

    她小跑過去,發(fā)現(xiàn)有兩個廚師在廚房忙活,其中一個正在處理一只巨大的龍蝦!除了龍蝦還有各種海鮮

    秦天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廚師告訴她晚餐還在準(zhǔn)備中,很快就能吃了。

    秦天步伐輕盈地走回客廳,想對霍燃表示感謝。

    他快步走上臺階,沒有看她一眼。

    晚上有龍蝦吃,秦天心情還是比較愉悅的,沒想太多就鉆進(jìn)書房,打開郵箱,看李麗安的留言。

    自從惡毒男配的角色卡修改后,他的人氣大幅度上升,從原著中npc般的存在感,躍升到正牌男二,加了不少雄競劇情,還有男士洗發(fā)水的廣告植入

    勾勒出瓶身后,秦天開始畫他沾著水和泡沫的手。

    這是一個大特寫,秦天腦中不自覺地浮現(xiàn)霍燃那雙現(xiàn)實中的手。絕對是她見過最好看的手,修長的手指、白皙皮膚下起伏的青筋大而炙熱的,探到最敏感處令人心驚顫抖的,閉上眼在黑暗潮濕中讓她倒抽一口氣的。

    秦天畫著畫著面色泛紅起來,身體有些不自然地潮熱。

    廚師通過內(nèi)線通知她晚餐好了。

    她連忙放下筆,不敢再看數(shù)位板上被水沾濕的手。

    餐廳,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精致的菜品,卻不見惡毒男配。

    秦天上樓,一間間空房走進(jìn)去,終于在最邊邊的一間書房找到他。

    霍燃看著電腦屏幕,聽到動靜,朝門口望了眼,伸手拿起手邊的水杯,擋住表情。

    這間書房比她用的那間小一些,這惡毒男配居然還把最大的書房給她用,秦天走到桌前叫他,“吃飯啦,走吧。”

    霍燃盯著電腦,“我沒胃口,你自己吃吧。”

    秦天繞過書桌,走到他的身邊,他微微偏頭,身體也遠(yuǎn)離了些。

    又一副悶葫蘆樣兒,誰惹他了?

    “你不是說飲食要規(guī)律嗎,走吧。”她握住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剛抬起,他就抽走,也不看她。?

    秦天挑眉,“好吧,那我自己下去吃咯。”

    她轉(zhuǎn)身,作勢要走,手卻還留在桌上,邁開一步,手指也隨之劃到桌邊

    下一秒,一只炙熱的手急切地扣住她的手腕。

    秦天早有預(yù)料地回過頭,霍燃低低地垂著頭,薄唇緊抿。

    “干嘛呀?”她笑著問,裝作要將手抽走,霍燃不動聲色,手上力道卻明顯加重。

    她順勢往前兩步,坐到他的腿上,霍燃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她靠著他的肩,手指撫過他線條利落的下顎,“耳朵怎么這么紅?”

    第36章 把他西裝褲都坐濕了 陰雨天的男人格外……

    霍燃輕輕喘了口氣, 終于把頭扭過來,貼著秦天的手,但目光仍垂著。

    她用手捏住他的臉, 讓他看著自己, “你今天怎么了?”

    怎么了?

    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

    霍燃鼻尖澀澀的, 立刻掙脫她的手,又將頭撇向一邊。

    “你不說, 我怎么哄你?”秦天好笑道, 松開手, 環(huán)住他的脖子, 在他的腿上動了動, 往里坐了些。

    霍燃對她的一舉一動敏感到了極點,臉變得通紅, 悶悶道,“誰要你哄。”

    “不要?”秦天認(rèn)真問,隨即松開掛在他脖子上的手,“那我去吃飯了。”

    霍燃皺眉, 用力箍住她的腰,將她死死定在身上, 沒有絲毫挪動的空間。

    秦天開始不耐煩,她的龍蝦要涼掉了!

    他低下頭,抵著她的背問, “為什么不回我消息?”

    秦天剛想問什么消息?他又用一種很委屈語氣控訴, “你從來不看我的消息, 給你打電話也不接。”

    “”

    她今天好像確實沒怎么打開微信,“我的手機(jī)沒設(shè)置消息提醒,是沒看到, 不是故意不回你。”

    “你就為這個不高興?”

    她的氣息噴灑在臉邊,癢癢的,將霍燃的心緒攪得一團(tuán)亂,根本不知道要從哪一件開始講,這種事從未發(fā)生在他身上,他習(xí)慣自己是理智、冷靜、條理清晰的,而不是像現(xiàn)在,混亂、無措、被輕易挑動情緒。

    秦天從身后摸了摸他的臉,“以后我開消息提醒好了,不過也別一直給我發(fā)啊,我會以為又是讓我改圖的。”

    秦天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妥協(xié),這男人應(yīng)該能知好歹地松手了。

    沒想到,陰雨天的男人格外難哄。

    “你也沒給我的手機(jī)號備注。”控訴還在繼續(xù)。

    秦天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你自己讓我有事打你助理電話嗎?我就沒存啊。”

    “我”

    秦天抓到把柄,“也不知道是誰當(dāng)初不加我微信?有‘重要的事’就打周群電話。”她語氣陰陽怪氣中帶著些許得意。

    霍燃啞口無言,將臉埋進(jìn)她的肩窩,沉默片刻后,突然語氣尖銳地說,“你今天又和霍熵見面了。”

    話音剛落,他眼眶里又有溫?zé)岬臐褚忾_始打轉(zhuǎn)。

    秦天背脊一僵。

    “小文告訴你的?”她的得意神氣徹底消失,只剩心虛。

    聽到小文的名字,霍燃冷冷地輕嗤一聲,帶著一絲鼻音,顯得氣勢不足。

    “這個司機(jī)是誰找的?”他問。

    秦天對話題轉(zhuǎn)變之快有些意外,卻也暗自慶幸,他沒有繼續(xù)糾纏霍熵的話題。

    “林阿姨找的。”為了讓他不要再把注意力轉(zhuǎn)到霍熵上,她決定將這個話題延長,“他很好,開車很穩(wěn),總是很準(zhǔn)時,人長得也清秀,總是笑瞇瞇的,看著舒舒服服,又年輕,我們很有共同語言”

    說著說著,秦天感覺箍著她的手愈發(fā)收緊,身后的呼吸聲也越來越沉重。

    “我挺喜歡他的。”她語速放慢,回過頭就見霍燃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眼眶猩紅。

    他一字一頓地問,“你喜歡他?”

    秦天猶豫地點點頭。

    霍燃感覺自己快要氣炸了。

    那個年輕又不安分的小白臉?biāo)緳C(jī),在教學(xué)樓樓下對秦天笑得花枝招展就算了,還說什么“下次見”

    一個司機(jī)都敢在他面前勾引秦天??

    他感覺心口有一股郁火燒得發(fā)慌。

    秦天不解地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燙得可怕!不是都避開霍熵這個坑了?怎么感覺他的狀態(tài)更恐怖了。

    他極力克制著自己的語氣,盡量平靜道,“不要他送了,我給你安排別的司機(jī)。”

    秦天匪夷所思,“為什么?那小文不失業(yè)了?不要,我不換。”

    霍燃將她的臉掰過來,目光沉沉地端詳了片刻,“你就是這么哄我的?”

    “”

    秦天被他的腦回路繞暈。

    男人心海底針,摸不透啊。

    霍燃的眼神愈發(fā)幽怨,秦天眼睜睜看著他的頭頂出現(xiàn)【黑化值:59】的數(shù)據(jù)條。!!

    她恍然大悟,“你,不會是在吃小文的醋吧???”

    霍燃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后悶悶地說,“你喜歡的人太多了。”

    秦天被他抱得喘不過氣,聲音都有些發(fā)不出。

    她既害怕他的黑化值繼續(xù)上升,又覺得他這樣實在有點好玩

    她用唯一還能移動的腿,輕輕蹭了蹭他,霍燃倒抽一口氣,甕聲甕氣道,“你要干什么?”

    “不是要我哄嗎。”她覆上他緊扣在身前的手,伸進(jìn)睡褲,往下帶。

    霍燃被她這么一弄,太陽穴突突地跳,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分崩離析,用力把手從那里面抽走。

    秦天趁他松手,飛快地轉(zhuǎn)了個身,側(cè)坐在他身上,抬起頭,目光中透著一絲狡黠。

    霍燃很驚恐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恐怖分子。

    此時他的手僵在半空,秦天像抓蝴蝶一樣,抓住其中一只,放在柔軟的腹部,目光盈盈地看著他,“霍燃,我現(xiàn)在好想。”

    霍燃的腦中立刻閃過她說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不想。”,他現(xiàn)在心情這么差,她還有心思做這個!?

    “我”沒等他說完,秦天在他大腿上挪動一下,抬頭,干脆地吻住了他。

    她的吻像一個過于美好的陷阱,輕盈卻令人迅速沉淪,霍燃無法掙扎,底下的手又被她順理成章地帶進(jìn)去。

    間隙中,她的睫毛劃過他的臉頰,很輕很輕地說了句,“在這個世界,我只喜歡你一個。”

    霍燃聽到自己的心重重漏了一拍,視線有些模糊,恍惚中,秦天的唇落在臉上,溫?zé)岬纳嗉馓蝮轮鴾I痕。

    幸福是什么呢?這個問題,霍燃只在青少年時期想過,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離這個詞最遠(yuǎn)的人。

    現(xiàn)在,他覺得答案就在秦天眼睛里,只要一直看著她,陰雨的屋子就會被陽光照耀,潮濕褪去,一切都變得明亮。

    秦天甘之如飴,又親又抱、甜言蜜語,把他西裝褲都坐濕了

    廚師把晚餐重新加熱后就離開了。

    秦天喝了口龍蝦粥,霍燃握著她放在桌面上的左手。

    她看著他的手若有所思,“你是左撇子。”

    霍燃點頭。

    她之所以確認(rèn)是因為,他在里面的也是左手

    她用拇指蹭了蹭他溫暖干燥的手背。

    “怎么了?”

    秦天搖搖頭,邊看他的手,邊繼續(xù)喝粥。

    晚上,他們不約而同地去找那盒剩余的hello kitty聯(lián)名。

    霍燃在客廳沙發(fā)底下找到,不經(jīng)意地放在床頭。

    秦天看到后,提出不能浪費的家庭方針,霍燃點點頭,表示必須貫徹落實

    深夜,秦天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霍燃貼過來,問她什么時候給他改備注。

    秦天有氣無力敷衍道,“明天吧。”

    霍燃看她累成這樣,有些心疼地握了握她的手,“好吧。”

    可他還睡不著,又小聲地問,“那你會給我改什么備注?”

    秦天困得有點意識模糊,想盡快結(jié)束這個話題,“老公吧。”

    霍燃應(yīng)該是滿意了,抱緊她些,沒再說什么-

    很快到了入職阿波羅這一天。

    秦天調(diào)了鬧鐘,聽到鈴聲下意識摁掉,平時她都是畫到凌晨、睡到中午,這樣的作息習(xí)慣了,讓她8點起床簡直要了命。

    她不想離開被窩,只想沉在暖洋洋的的睡夢中。

    一只邪惡的手伸了進(jìn)來,捏住她的臉,說出可怕的話,“怎么還不起床?上班要遲到了。”

    秦天極為不滿地轉(zhuǎn)了個身,滾到床的另一頭,模糊中好像聽到某人的一聲笑,接著就被連人帶被子從床上撈了起來,秦天起床氣徹底爆發(fā),用力蹬了他一腳。

    “入職第一天就賴床,還毆打ceo?”

    霍燃把她放回床上,解粽子一樣地把她抖了出來,秦天崩潰了,“我已經(jīng)開始討厭上班了!”

    “面對現(xiàn)實吧。”說完,把她扛進(jìn)了浴室。

    霍燃幫她擠了牙膏,把牙刷放在她的手里,自己洗臉、抹了一些泡沫在臉上,秦天站在鏡前,瞥了眼,他拿著刮胡刀,對上她還沒完全張開的眼睛,忽然勾起唇角。

    秦天剛想打個哈欠,還沒閉眼,視線就被擋住,鼻頭沾到奶油般的泡沫,有股好聞的柑橘木香味,他又快又輕地親了下她的嘴,秦天的眼睛瞬間瞪大。

    驚恐又含糊地說,“你有病吧?”

    秦天被蹭了一臉泡沫。

    霍燃沒事人一樣,對著鏡子繼續(xù)慢條斯理地刮胡子,嘴角噙著淡淡的笑,“精神了嗎?”

    秦天狠狠踢了他的小腿一腳,轉(zhuǎn)身去衣帽間,精心挑選上班穿搭。

    她一畢業(yè)就跟李麗安單干了,還沒上過班,有種新鮮感,以前看萬詩嘉襯衫包臀裙高跟鞋,手拿一杯熱拿鐵在大馬路上神采奕奕地走來,她都感到非常驚艷,今天終于可以復(fù)刻下她的穿搭

    不知道什么時候霍燃也走了進(jìn)來,徑直把睡衣上衣脫了,露出驚人肩腰比的上身。

    秦天恢復(fù)了跟他交流的欲望,拿著兩件薰衣草色和霧藍(lán)色的襯衫問,“哪件好看?”

    霍燃轉(zhuǎn)過身,只看了一眼就說,“藍(lán)色。”說完,從黑白灰藍(lán)的衣柜里抽出一件藍(lán)色的襯衫,套在了自己身上。

    第37章 在公司不好吧? 他知道他老婆是誰,羨……

    霍燃讓秦天困的話可以在車上睡一下, 秦天二話不說閉上眼。

    開過熟悉的街道,霍燃有種嶄新的體會。

    即使秦天只是在旁邊閉眼呼吸,他也覺得這條陰天的路開起來舒服了不少, 堵車, 也不煩躁, 反而還很甘之如飴。

    他在紅燈的間隙看她,眼神是自己無法想象的柔軟, 心也微微顫動。

    如果能早點遇到秦天就好了。

    看了很久, 直到身后的車開始不耐煩地鳴笛, 他才注意到已經(jīng)綠燈。

    家離阿波羅就開車十幾分鐘的距離, 秦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發(fā)現(xiàn)車已經(jīng)開進(jìn)地庫,大驚失色道, “這么快就到了??”

    霍燃詫異地看她,“不然呢?我們又不去火星上班。”

    “還不如不睡呢!”現(xiàn)在她更困了。

    在地庫一層繞了一圈,又下到第二層,繞了半天都沒有車位。?

    秦天感到震撼, “你怎么在自己公司都停不到車?”

    霍燃說車位比較緊張,多繞幾圈就有了。

    “你不是總裁嗎, 怎么連專屬車位都沒有?”

    霍燃好奇道,“總裁都有專屬車位嗎?”

    秦天對著鏡子補(bǔ)口紅,點頭, “反正電視劇里的都有。”

    她的手機(jī)屏幕突然亮了, 霍燃下意識垂下眼, “你的鐺鐺響了。”

    鐺鐺是阿波羅自研的辦公軟件,入職前hr就讓實習(xí)生們注冊并拉群了,現(xiàn)在正催促他們盡快到達(dá)實習(xí)生培訓(xùn)大會場館。

    秦天連忙把口紅手機(jī)塞進(jìn)包里, “你自己慢慢找吧,我要遲到了。”

    見她拉開車門,霍燃條件反射地扣住她的手,“夫妻不該同甘共苦嗎?”后半句,“你就這么拋下我走了”他覺得太肉麻,就生生憋住沒說。

    秦天看向他的臉,想起他早上的一系列惡行,轉(zhuǎn)身在他臉上響亮親了口,留下一個淡粉色唇印。

    霍燃微微怔住,以為是電影里那種告別吻,不太好意思地垂下眼,嘴角揚起很小的幅度,“在公司不好吧?”

    秦天只是想報復(fù)他早上糊她一臉泡沫,沒想到這人一臉被獎勵了的表情,無語地掙脫他的手,“拜拜。”

    等霍燃回過神,她已經(jīng)飛快地關(guān)上車門,刷卡小跑進(jìn)電梯間,他降下車窗,“早餐”

    早上,她化妝卷頭發(fā)弄了半天,早餐都沒吃。

    他讓人裝了份放在保溫袋里讓她帶到公司,現(xiàn)在和他一起,被孤零零地落在車上。

    終于停好車,他提著保溫袋下車,遇見辛韓宇。

    辛韓宇隱約看到他的右側(cè)臉頰有塊反光,湊近一看,竟然是一個粉色水光唇印!

    “咦———”他面色驚異,開始指指點點,“你哪兒弄的?還帶著來上班。”

    霍燃在電梯的金色鏡面中看了眼,耳尖微紅,“今天,我跟我老婆一起上班”

    辛韓宇連忙打住,這人只要一觸發(fā)“老婆”關(guān)鍵詞,就開始滔滔不絕,仿佛以前認(rèn)識的那個惜字如金冷淡高傲男人是個假人。

    霍燃當(dāng)然敏銳地察覺到辛韓宇不喜歡他在他面前提起秦天,他知道,他和秦天的感情太好,刺痛了辛韓宇。他知道他老婆是誰,羨慕他命太好。

    辛韓宇看到霍燃掏出手帕擦臉上唇印的同時,頗為憐憫地瞥了他一眼。?

    霍燃善良地轉(zhuǎn)移話題,“對了,我們?yōu)槭裁礇]有總裁專屬停車位?”

    辛韓宇驚奇道,“你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總是停不到車了?”-

    辦完入職手續(xù),秦天掛上工牌跑進(jìn)會場,里頭已經(jīng)坐滿了人,她找了個空位坐下,發(fā)到一本員工手冊和一兜辦公用品。

    臺上在講一些公司歷史和價值觀,秦天打了個哈欠低下頭翻開員工手冊。翻到創(chuàng)始人簡介,除了辛韓宇有放照片,霍燃和鞠嵩林都是一張灰色陰影人頭,介紹也是寥寥幾句。

    手機(jī)在包里震動了一下,秦天沒在意,過了片刻,忽然“鐺鐺”一聲響了起來,周圍的人看過來,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仿佛不馬上掏出手機(jī)看消息是一種疏忽和不專業(yè)。

    秦天打開手機(jī),兩條消息都來自霍燃,一條是發(fā)的微信,一條是發(fā)的鐺鐺。

    他怎么會有她的鐺鐺好友?

    而且為什么他的消息被自動置頂,頭像還有特殊的金色邊框?

    秦天看著屏幕愣了片刻,屏幕上又彈出“請在15分鐘內(nèi)回復(fù)ceo信息”的提示。?

    她點了進(jìn)去,霍燃約她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飯。

    她回復(fù)了個系統(tǒng)自帶的“好的”表情包。

    正要摁滅手機(jī),霍燃又秒回,“在做什么呢?”

    秦天拍了張膝蓋上翻開的員工手冊,告訴他在開培訓(xùn)大會,又打字,“你怎么不放照片?你這合伙人長得還挺帥的。”

    39層會議室,霍燃看了眼身旁的辛韓宇,在桌下打字,“照片都是修過的,真人不長那樣。”

    秦天發(fā)了一串省略號。

    身邊突然飄來一陣香味,秦天轉(zhuǎn)頭,對上一個短發(fā)女生的眼睛,她的皮膚很蒼白,眼睛很大,手里的飯團(tuán)看起來很香。

    她直勾勾盯著秦天,忽然說,“你不覺得我們的世界很奇怪嗎?”

    啊?秦天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她確實在跟自己講話。

    短發(fā)女生彎下腰,偷感十足地咬了口飯團(tuán),嚼了嚼,“我們都是這個世界的npc。”

    系統(tǒng)音突然出現(xiàn),聲音有些掉幀,“啊,啊?”

    秦天嚇了一激靈,員工手冊掉到地上。

    “你看,我的名字像不像npc。”說著,短發(fā)女生舉工牌給秦天看——“楊小羊”。

    她又一指秦天身邊的另一個男生,“還有他。”

    秦天隨之看向男生的工牌——“馬小亮”。

    系統(tǒng):“上傳bug中請耐心等待,盡快為您修復(fù)程序”

    叫馬小亮的男生聽了這段荒謬言論十分不爽,“我怎么可能是npc?我可是B大的,B大美術(shù)系的。”

    楊小羊高深莫測地看他一眼,“我們都是npc。”

    “”

    秦天夾在他們之間,強(qiáng)裝淡定地打斷,“你肯定不是普通npc,哪有npc知道自己是npc的?”

    楊小羊點了點頭,“有點道理。”說完繼續(xù)彎腰啃飯團(tuán)。

    秦天看她吃得那么香,開始后悔早上不吃早餐,在馬小亮自我介紹有180cm、A市本地人、從小就是三好學(xué)生,絕對不可能是npc的言論中,忍耐到大會結(jié)束。

    她想溜去買個早餐,組長卻直接來把他們領(lǐng)回了辦公室。

    原來,她和楊小羊、馬小亮都是《白小花末日日記2》原畫組的實習(xí)生。

    組長又給這波實習(xí)生開了個小會,介紹了這款游戲的基本情況和發(fā)行計劃,告訴他們實習(xí)期大概就是負(fù)責(zé)輔助喪尸、場景和道具的設(shè)計。

    中途進(jìn)來一個穿著運動服扎著馬尾的女人,掃了眼會議室,“直接讓他們上手參與設(shè)計序章的喪尸吧,上午一人一個草圖,中午交稿。”

    組長有些為難,“還沒培訓(xùn)呢唐姐,直接上手嗎?”

    “不然呢,這個項目很急你不是不知道,我們是公司不是夏令營,實習(xí)生招進(jìn)來就是要用的,只是畫個草圖,要不要從一年級美術(shù)課開始培訓(xùn)?”她語速很快地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原畫組的實習(xí)生面面相覷,楊小羊在秦天身邊幽幽地說,“性格特點急躁的npc。”

    得到制作人唐姐的指令,大家回到工位開始干活。

    秦天餓得發(fā)虛,想到要這么餓著定在工位上設(shè)計一上午的喪尸,她兩眼一黑。

    她分到的位置靠窗,風(fēng)景挺好,對著大樓的東翼。

    一低頭,就看到桌上竟然——

    放著一個眼熟的保溫袋!

    她不可思議地坐下,鬼鬼祟祟地左右看,很像在末日生怕別人搶走自己糧食的人拉開保溫袋,里頭是五個大小不一的米白色陶瓷食盒。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來,一盒椰汁紅豆湯、一盒西蘭花炒蛋、一盒煎餃、一盒水果還有一盒酸奶。

    天哪,這是天堂掉下來的空投吧,秦天簡直要淚目了。

    她飛快地夾了只煎餃塞進(jìn)嘴里,打開電腦輸入剛發(fā)下來的密碼,登陸鐺鐺。

    連網(wǎng)后,置頂?shù)慕鹕^像框消息又彈出來:[圖片]。

    秦天點開一看,畫面很模糊,仔細(xì)一看,竟然是她!

    因為無限放大、隔著金色玻璃拍的,很糊,但能看出是她低著頭在工位上吃東西。

    對面發(fā)來批注:小豬進(jìn)食。???

    秦天點開右上方的問號索引,搜索:如何拉黑。

    回復(fù):親愛的小伙伴,如工作中有困惑不解歡迎點擊下方預(yù)約咨詢,你的心理建康對我們很重要

    因為不能不回復(fù)比自己職級高的用戶,她打了個“。”,退出開始設(shè)計《白小花的末日日記2》序章的喪尸npc。

    游戲中的序章是白小花從在房間里醒來,發(fā)現(xiàn)家人都變成了喪尸,所在的城市已經(jīng)完全淪陷了,她必須殺出重圍,才能開始接下來的游戲,過程中包含基礎(chǔ)操作和核心玩法的介紹。

    秦天之前畫過末世漫,對喪尸不陌生,但腦中首先閃過的,竟是在醫(yī)院被秦墨逼到窗邊的畫面,他那副恐怖的表情,實在很適合做喪尸npc。

    能被畫進(jìn)游戲里,他也算有點用處,秦天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連上數(shù)位板開始勾勒草圖。

    畫完幾個形態(tài)的草圖,鐺鐺又閃了起來,ceo的消息提醒自帶標(biāo)紅,彰顯重要性。

    霍燃:“我們?nèi)コ燥埌伞!?br />
    秦天被打斷思路有點煩躁,“現(xiàn)在才十一點半,吃啥啊,我們十二點才下班[怒氣][怒氣]。”

    霍燃:“12點人很多[恐懼][恐懼]。”

    秦天冷漠地打字:“那你自己去吃吧。”

    霍燃:“那我還是等你吧。”

    第38章 香鍋和男人我都只吃最辣的 我覺得我體……

    兢兢業(yè)業(yè)的實習(xí)生秦天到點下班, 來到2樓食堂。

    如霍燃所說,人很多,目光所及全是饑餓的人類。

    她東張西望尋找霍燃的身影, 剛掏出手機(jī), 就被一只溫?zé)岬氖謴纳砗笪兆? “這里。”

    霍燃將她拉近了些,兩個人的手臂貼到一起, 秦天隔著襯衫面料感受到他的體溫、肌肉輪廓和身上熟悉好聞的味道, 在人群中, 有種獨屬于她的感覺, 她不自覺地沉在這種感覺里, 被霍燃拉著往前走。

    人來人往,偶爾有人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但沒有過多停留,霍燃的照片極少露出,絕大多數(shù)員工不知道ceo長啥樣,他們就像再普通不過的、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的情侶一樣, 下班一起到食堂吃飯。

    霍燃很享受這種感覺,平時, 他都是一個人趁大家沒下班,在空蕩蕩的食堂快速吃完再回到42樓辦公。

    阿波羅的食堂很大、可選擇的種類很多,秦天看得眼花繚亂, 每路過一個窗口都要湊過去看一眼。

    終于決定要吃麻辣香鍋, 自從穿進(jìn)來她都沒吃過。

    霍燃從來不吃這個, 但是看了眼其他窗口和麻辣香鍋的距離,一點松開她的手的意思都沒有。

    “那我也吃這個吧。”

    他居然點不辣的麻辣香鍋,秦天目瞪口呆, “這簡直是對麻辣香鍋的侮辱!”

    “25號超級變態(tài)辣好了。”

    秦天端著托盤過去取,霍燃跟在她身后,“怎么吃這么辣?”

    “當(dāng)然啦,香鍋和男人我都只吃最辣的。”

    話音剛落,窗口的阿姨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她身旁的霍燃,將麻辣香鍋端到她的托盤里,“哦喲,小姑娘吃的真辣。”

    霍燃面色一僵,盯著廚房里灶臺上的火,感覺那熱意燒到了自己臉上。

    到了燉盅區(qū),霍燃給她拿了個冰糖雪梨,“降降火。”

    秦天指著老鴨湯,“你來一個,補(bǔ)補(bǔ)身體。”

    霍燃聽話地夾了一個到自己托盤里,走到人少的地方,忽然又悶又小聲地問,“我很需要嗎?”

    秦天憋著不讓自己笑,裝作嚴(yán)肅地問,“你覺得呢?”

    霍燃像是真的在認(rèn)真思考,“我覺得我體力應(yīng)該沒問題,可能,技巧方面需要多學(xué)習(xí)。”??

    這下輪到秦天有些臉紅了,這人怎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平靜地分析這種問題?

    他認(rèn)真又有點害羞地看著她,“下次覺得哪里有問題,能不能及時跟我說。”

    秦天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敷衍地點點頭,“好了好了,別再說了好嗎。”

    兩個人走到水果窗口,有橙子、香蕉、草莓、哈密瓜、火龍果,秦天還在糾結(jié)吃哪個,最后一盤橙子就被放到了霍燃的托盤里。

    選擇困難癥瞬間被治好,“我也想吃橙子。”

    霍燃馬上把自己的放到她托盤里。

    拿完水果一轉(zhuǎn)身,目所能及之處的座位全坐滿了。

    霍燃有些驚訝,“人怎么這么多。”

    他看到平時自己坐的那個角落的位置坐著四個陌生人,微微蹙眉。

    趕上有一桌人吃完離開,他們立刻上前坐下。

    這個位置挨著走廊,人來人往。

    霍燃放下托盤,“以后你提早下班20分鐘吧,人沒那么多。”說完,又補(bǔ)充,“午休時把工時補(bǔ)上就好。”???

    這什么資本家語錄。

    秦天白了一眼他。

    “你是不是社恐啊?”

    “我只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那不就是社恐?

    秦天夾起一片土豆塞到嘴里,“那中午別一起吃了。”

    霍燃目光微動,半天都沒動筷子,緊急思考該怎么懲罰這個女人說出如此殘忍的話!

    “那你把橙子還給我。”最后想出來這么一句。

    秦天既無語又好笑,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沒殺傷力的威脅嗎?

    虧他還是惡毒男配呢。

    為了贖回人質(zhì)橙子,秦天表示愿意繼續(xù)跟他共進(jìn)午餐,不過只能到點下班。

    “好吧。”

    一場毫無意義的爭論。

    秦天突然好奇道,“你以前都一個人吃飯嗎?”

    霍燃說不是,以前跟鞠嵩林和辛韓宇一起吃,跟鞠嵩林吵架后,辛韓宇說他被分給鞠嵩林了,幾天后,辛韓宇嫌鞠嵩林張口閉口都是工作,就來回來找他吃,再后來他罵霍燃太那個什么腦了,不想被傳染,就又不跟他吃了。

    最后一段霍燃沒跟秦天說,“反正不跟他吃了,我覺得一個人吃也挺好。”

    “那你一個人吃吧。”秦天說。

    霍燃皺眉,伸手去拿她的橙子。

    “好好好。”她握住他懸在半空的手,輕輕捏了捏。

    她還以為總裁應(yīng)該每天都在一些很高端的地方吃飯,現(xiàn)在看來,霍燃平時都是一個人提早半小時下來,坐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默默吃完就回去辦公。

    霍燃被她捏得耳尖泛紅,不想松開,又覺得在食堂這樣不太好,含含糊糊地問,“能不能在桌底下握?”

    秦天假裝沒聽清,“啊?”

    霍燃不好意思再問第二遍了,“沒什么。”又轉(zhuǎn)移話題道,“第一天上班感覺怎么樣?小組的人都好嗎。”

    秦天剛想說認(rèn)識了些很神奇的人,就看到兩個舉著托盤的熟悉面孔——楊小羊和馬小亮,正徑直朝他們的座位走來。

    馬小亮笑容滿面地驚呼,“快來,這兒有位置!”

    他直接坐到霍燃身邊的空位,楊小羊走得慢些,自然地坐到秦天身邊。

    霍燃肉眼可見地身形一僵,朝身邊看了眼,又茫然地看向秦天。

    秦天生硬地介紹道,“他們就是跟我一組的,也是《白小花2》項目組的原畫實習(xí)生。”

    霍燃點點頭,“你們好。”

    說完,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身旁的男生——馬小亮正暴風(fēng)吸入一碗酸辣粉,濺得白t上都是油點,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還有幾顆青春痘。

    霍燃放心地低下頭,繼續(xù)吃飯。

    楊小羊看著斜前方的男人問秦天,“這是誰?”

    霍燃突然抬眼,語氣不疾不徐、字正腔圓,“我是她老公。”

    楊小羊驚訝,“你居然結(jié)婚這么早。”

    “嗯”

    “你是什么部門的?”馬小亮扭頭好奇問道,“肯定不是實習(xí)生吧?”

    霍燃微微挑眉,看向秦天。

    秦天一點兒都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老公就是ceo,假裝好奇問,“小羊,你這是什么湯啊?看起來挺好喝的。”

    話題被糊弄過去。

    霍燃對二人時光被打斷感到不滿,很后悔為什么當(dāng)初建食堂的時候沒多弄幾套雙人座位。

    他默默吃飯,聽著桌上三個人有來有回地聊項目、聊制作人八卦,偶爾抬眼看眼秦天。

    馬小亮感覺這桌有個角格外安靜,感嘆道,“你老公話好少啊。”

    秦天:“他他是I人。”

    I人?

    霍燃不解地眨眼,做IT的人嗎?

    他想說不要刻板印象,不是所有做IT的人都寡言,但又不想在秦天的組員面前反駁她,于是閉上嘴,在其他兩人朝他投來目光的時候,微微勾唇,表示友好-

    吃完飯還有一個多小時午休時間,霍燃一點兒也不想跟秦天分開,就提議到公司周圍散步消食。

    秦天其實想回去睡個午覺,但還是勉為其難地同意了,在霍燃握住她的時候,下意識轉(zhuǎn)過來十指相扣。

    中午出現(xiàn)了短暫的溫煦的陽光。

    入秋了,秦天還穿著短裙,霍燃問,“你冷嗎?”

    秦天搖搖頭,經(jīng)過對面酒店,門口停著一輛冰淇凌車,掃碼送冰淇凌,秦天立刻表示要吃。

    兩個人站到末尾排隊,霍燃突然想起什么,抓緊她的手,“秦天,你生理期結(jié)束了嗎?”

    他們沒有好幾天了,霍燃一直纏著,秦天說來大姨媽了,他才安分。

    秦天微微一愣,“我不痛經(jīng),沒事,可以吃。”

    “真的假的?”霍燃極度懷疑她就是嘴饞,遂拿出手機(jī)搜索,仔細(xì)閱讀后說,“好吧,你可以吃一口。”?

    秦天嘴上答應(yīng),心想誰管他啊,拿到后她就大吃兩口

    酒店員工給她挖了一大球香草奶油味冰淇凌,她舉著甜筒咬了口,霍燃趁她吃著,忽然低頭飛快地咬走一大口——秦天手里的冰淇凌如同臺風(fēng)過境,瞬間只剩一個光禿禿的餅干筒。

    她目瞪口呆,簡直不可置信。

    霍燃無辜地看著她,嘴里甜味化開,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下一秒,秦天狠狠甩開他的手,飛快地朝前走去了。

    霍燃快步追上,嘗試再次握住她的手。

    可她的手如果不想被握著就誰也握不著!她瞪了他一眼,“再也不跟你好了。”

    這話說得霍燃心尖微顫,他嘗試彌補(bǔ),“等經(jīng)期結(jié)束,給你買一桶,好不好?”

    秦天痛失第二口冰淇凌,懶得理他。

    手機(jī)突然響了,她拿起來看,是三個旺仔在畢設(shè)群里發(fā)言,為了遷就這惡毒男配,她把微信消息提醒開了,現(xiàn)在手機(jī)正在手中不停震動,三個旺仔在群里瘋狂斗圖。

    從一堆抽象表情包中,她翻到唯一有點用的信息——再過兩周就是畢設(shè)走秀的彩排,他們的禮服已經(jīng)基本完工,接下來就是找模特、布置舞美。

    這牽扯到一段關(guān)鍵劇情,女主意外受傷,在醫(yī)院里,男主第一次和惡毒男配撕破臉,男女主的關(guān)系也隨之浮上水面

    她看著手機(jī)走神,霍燃趁機(jī)重新握住她的手。

    “還說不冷,你的手好涼。”說著,他雙手捂住秦天的手,“明天多穿點吧。”

    秦天點點頭,沒有說話,霍燃以為她還在為冰淇凌的事情生氣,“你喜歡什么口味的?”

    見她繼續(xù)沉默,他判斷道,“每個口味都買一桶。”

    秦天終于笑了,“吃成豬啊。”

    “你不需要。”

    說完就被秦天狠狠踢了一腳-

    散步回來,秦天心情愉悅,感覺上班也不錯嘛,跟電視劇似的,吃好喝好組員好,還有惡毒男配作伴。

    很快,這種想法就被掐死。

    一回去,組長就過來pua他們,“為什么草稿沒交稿匯報完就去吃飯了?特別是秦天,中午出去那么久,別的實習(xí)生都早早回來完成作業(yè)了,就你,也不看群!”接著,給他們下任務(wù),今天之前每個人必須交完草稿、審核通過才能下班。

    下午,秦天困得不行,邊畫邊打瞌睡,結(jié)果就是到了下班的點還沒畫完。

    鐺鐺又閃了起來,秦天身心疲憊地點開。

    是霍燃,說他晚上有飯局,問她想不想一起去?

    秦天怨氣很足地打字:“加班呢[黃豆微笑.jpg]。”

    霍燃:“加班都這么開心,好努力。”

    霍燃:“公司需要更多你這樣的優(yōu)秀員工[點贊點贊點贊.jpg]”

    秦天:?

    這鐺鐺還是快點完善拉黑功能吧。

    第39章 秦天視線下移,若有所思 他忽然用她的……

    秦天加班完回到家, 行尸走肉地來到書房,打開郵箱,來自李麗安的未讀消息布滿屏幕。

    大概內(nèi)容是最近數(shù)據(jù)不好, 平臺上壓力, 讓她們改改劇情, 看看能不能加更。

    郵件數(shù)量和她的焦慮程度成正比,秦天被感染到, 心跳賊快, 仿佛《霍少白月光》馬上就要被砍, 并出現(xiàn)在各大避雷榜單上。

    李麗安:哎, 現(xiàn)在傳統(tǒng)霸總文敘事沒那么受歡迎了, 既然惡毒男配人氣上升,要不考慮往買股方向走, 或者刺激點,n/p。

    秦天:啊?

    她灌了杯咖啡,開始干活。

    霍燃在飯局喝了點酒,司機(jī)送他回來。

    其實他的酒量不好, 而且喝一點就會上臉。

    秦天刷刷刷地畫稿,感到一道視線, 抬起頭,就見霍燃一手拿著件深灰色西裝外套,斜倚著門框, 身材修長勻稱很有美感, 白皙的臉上泛著不太自然的紅暈, 桃花形的眼睛盛著明亮的光,直勾勾看著她,嘴角噙著笑意。

    不知道站在那兒多久了。

    對視后他走過來, 秦天立刻將數(shù)位板擋上。

    他彎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散發(fā)著熱意,“怎么還在畫。”

    秦天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用握筆的手推了推他,“去洗澡。”

    明天就是截稿日,她可不會再被美色所誤、和他在這兒黏黏糊糊。

    霍燃紋絲不動,閉上眼,蹭了蹭她的脖子,“一起洗嗎?”

    “你先去。”

    秦天瞥了眼電腦屏幕上的時間。

    她喝了咖啡還是困,今晚不畫完,明天又要去上班,接著還有一堆劇情要走,時間本來就很緊,好不容易開始畫,惡毒男配又回來了。

    霍燃抱著她不撒手,以前醉了只覺得頭疼,現(xiàn)在坐在車?yán)铮幌肟禳c回到秦天身邊。

    酒精讓情緒流進(jìn)血液,他感覺全身的細(xì)胞都在想念她。

    “我好想你。”

    如果是平時,秦天可能會覺得好玩,可現(xiàn)在,她只想畫下一筆。

    她用力推開他,語氣嚴(yán)肅,“我真的必須畫完,你能不能先去洗澡睡覺?”

    霍燃懷里一空,臉色瞬間沉下來,抿了抿唇。

    秦天剛要轉(zhuǎn)頭繼續(xù)畫,就看到他的腦袋上方出現(xiàn)數(shù)據(jù)條:黑化值+2【黑化值:61】  她睜大眼睛看了很久,荒誕、無力的感覺包圍了她。

    霍燃垂下目光,胸口悶得難以呼吸。

    她憑什么這么狠心地推開他?

    難道她根本就不喜歡他?跟他在一起只是因為聯(lián)姻又簽了協(xié)議?

    如果霍熵或者別的什么年輕又身材好的男人有這個機(jī)會,她也會對他們笑、抱他們、親他們、看著他們的手發(fā)呆嗎?

    越想他的心就越止不住地抽痛,腦中甚至出現(xiàn)了秦天穿著婚紗和霍熵站在一起的畫面,酒精真是讓人想象力倍增。

    他抬眼,伸手用力抬起她的下巴,想看清這個惡毒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秦天眼眶發(fā)紅,飛快地打掉了他的手,崩潰道,“我怎么這么慘啊!又要畫稿又要上班還要上學(xué),還要伺候你!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回家!”說完,她哇地一聲哭了。

    霍燃手足無措,帶著醉意,眼睛很慢地眨動了兩下。

    他從沒見過女人哭,還哭得這么鏗鏘響亮、歇斯底里。

    愣了片刻后,他問,“你不是喜歡上班嗎?”

    “我討厭上班!”

    霍燃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連忙抱住她,“好了好了。”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那明天不去了。”

    秦天推開他,“走開!”-

    霍燃聽話地滾了,到浴室把自己洗干凈,醉意褪去后,又冷靜地思考,秦天今天心情怎么這么差?

    肯定是上班太辛苦了,壓力大趕上生理期,心情能好才有鬼了。

    想到她眼睛紅紅的樣子,他在房間里坐立不安,舍不得她熬夜,又覺得剛吵完架自己出現(xiàn)她只會更煩。

    最后,他還是決定不能坐以待斃,讓廚房做了點生姜紅糖糯米丸子,端著到書房門口。

    秦天畫到需要修改劇情的分鏡,本來就煩,看到他更是火大,“你怎么又來了!”

    霍燃還沒被誰這么吼過,難堪地頓住腳步。

    秦天以為他又要黑化,有點述。

    霍燃低著頭沉默地靠近,把熱乎乎的碗放在她桌上。

    原來是來送夜宵……

    秦天扭開臉,“我不餓。”

    霍燃走到她左邊,強(qiáng)硬地抓住她的手,秦天正要發(fā)作,他忽然用她的手撩開自己的睡衣,猶豫著問,“需不需要參考?”

    秦天:“?”

    她遲疑地抬眼看他,霍燃的臉又開始泛紅,實在太害羞,松開了手。

    秦天左手懸在他的衣服里,沒有抽出來。

    片刻后,手掌貼在腹肌上。

    不自覺往上,揉了揉他的胸肌。

    霍燃倒抽一口氣,臉紅到像是快熟了,他現(xiàn)在非常后悔。

    秦天忽然笑了,一把抱住他的腰。

    他剛洗完澡,身上香香的,她又把臉用力埋在他身上。

    霍燃輕輕喘了一聲,回過神來,拍了拍她的背,“你要不要喝點紅糖水?”

    秦天搖搖頭,“不要。”

    她還是覺得自己真的很倒霉,穿進(jìn)這個破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務(wù),碰上些不靠譜的系統(tǒng),只能對接工作、不能跟家人朋友聯(lián)系,漫畫連載也出問題。

    唯一幸運的,可能就是可以抱一抱惡毒男配,但他只漲好感度也不降黑化值!

    最后她還是把他趕走了,畢竟抱著他稿子也不會自動畫出來。

    三點半,她爬回床上睡覺,霍燃翻過來抱住她。

    “你怎么還沒睡?”

    霍燃緊緊抱著她沒有回答,他發(fā)現(xiàn)一個可怕的事——他現(xiàn)在不抱著秦天根本睡不著-

    第二天,秦天聽到鬧鐘馬上醒了。

    她還是得去上班,不去的話,女主的實習(xí)報告怎么辦,劇情怎么走。

    霍燃健完身,在樓下吃早餐,看到她下來,有些驚訝,“醒了。”

    “你怎么不叫我。”秦天坐到他對面。

    他說想讓她多睡會兒就沒叫她。

    “還去上班?”

    秦天打了個哈欠,點點頭。

    今天她沒化妝,也沒搞什么穿搭,一路上睜大眼睛不讓自己睡過去,因為睡十分鐘只會更困!

    霍燃看她在副駕用手指撐開眼皮的樣子,忍俊不禁。

    被秦天拋下后,他停好車,又遇見了辛韓宇。這人怎么老是這個時候定點刷新?

    辛韓宇看了眼他的臉,調(diào)侃道,“今天沒有?”

    意識到他說的是口紅印,霍燃冷淡地“嗯”了聲,表示不想再聊這個話題。

    辛韓宇識趣地閉上嘴,不想,霍燃又主動搭話,“手游那些項目部最近加班嚴(yán)重嗎?”

    “你老婆在哪個項目部?”

    這人還挺敏銳。

    霍燃沒有告訴他,只說,“跟hr提一下,減少加班,搞點舒緩身心的活動。”

    辛韓宇驚訝道,“你什么時候這么關(guān)心員工了?是不是你老婆受不了?”

    霍燃立刻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善,“你管我老婆做什么?”

    辛韓宇:“你應(yīng)激什么!”

    霍燃說,“人家努力著呢,加班態(tài)度積極,生理期熬夜干活,你——”

    電梯一到40樓,辛韓宇飛快地溜了出去,不想再聽這人談他老婆一個字-

    秦天一進(jìn)辦公室,就聽到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這種單女主劇情的市場本來就很小,我們不趁1的余熱快點上線就要糊穿地心了!”

    《白小花》制作人唐圓站在那個高大的女人對面,毫不示弱道,“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讓我們縮短序章的劇情?我告訴你,絕無可能,刪減了還有那味兒嗎?白小花就是要沖破原有的環(huán)境,才能去到更廣闊的世界,這就是我們游戲的底色!”

    “不是,你有病吧?等收購?fù)肯模欢延螒蛞M(jìn)來,公司現(xiàn)在準(zhǔn)備進(jìn)軍vr又要搞房地產(chǎn),錢根本不夠用,進(jìn)度要是再拉不上來,就等著被砍吧,全部前功盡棄。那個序章我覺得可有可無,有什么意思?直接做個新手教程打幾個僵尸意思下就好了,誰在乎什么沖不沖破的。”

    “什么僵尸,是喪尸!不是,項目籌備期間不是都討論過了,按照原計劃完全可以準(zhǔn)時上市,現(xiàn)在又刪又減,誰有病啊!?”

    眼看著兩個女人就要打起來,組長連忙跑過去勸架,“好了好了,你們有話好好說。”

    秦天穿過小心翼翼地穿過戰(zhàn)線來到工位。

    馬小亮突然降低聲音湊過來,“沒結(jié)婚的女人就是這樣,脾氣暴躁,你們看秦天這種早早結(jié)婚的就不會。”

    秦天:“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雖然唐圓吵起開面目猙獰,但也是為了游戲質(zhì)量。

    秦天莫名想起李麗安,她也常為她們的漫畫焦慮、跟平臺極限拉扯,但從不逃避,仿佛就算世界爆炸,也會從廢墟里走出來繼續(xù)催稿。

    鐵血女人啊。

    畫著畫著,組長突然通知,實習(xí)生放一放手里的活兒,樓下有個智能家電試用會,可以去參加體驗。

    秦天敏銳地察覺到這是個摸魚的好機(jī)會,拉著楊小羊下樓。

    不過還要填調(diào)查表。

    楊小羊?qū)@些電器挺感興趣的,她們一起聽掃地機(jī)器人介紹。

    到了知識競答環(huán)節(jié),楊小羊踴躍參與。

    秦天一個人留在人群外圍,一手舉著調(diào)查表,一手垂在身側(cè),走神想今天中午要吃什么,昨天看到有羊肉串的窗口,可以去拿一把……突然,空著的手突然從背后被握住,炙熱干燥的大手插進(jìn)她的指間。

    她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驚喜失效,秦天連頭都不回一下,淡定地回握了他。

    霍燃明知故問,“怎么在這兒摸魚?”

    秦天不滿道,“什么摸魚,我是來參與體驗調(diào)查的。”

    霍燃輕笑了聲,“反正也是摸魚,要不要去我辦公室?”

    “去你辦公室做什么?”秦天奇怪道,“我還要填表,走了怎么填?”

    “我?guī)湍銓憽!彼终T惑道,“我辦公室有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

    小豬又上勾了,霍燃在心里暗暗想。

    兩人來到霍燃辦公室,原來所謂好吃的就是一碗中藥!

    “這是我媽說的那個很神的中醫(yī)配的,你生理期熬夜身體虛,要補(bǔ)一補(bǔ)。”

    秦天被騙了非常不爽,“我昨天就結(jié)束了!不喝,看著就難喝。”

    “喝吧。”霍燃給她舀了勺,吹了吹,舉到她嘴邊。

    放在以前,他根本想象不出自己能做出這種動作,但現(xiàn)在卻順手得仿佛已經(jīng)伺候了秦天10年。

    想到這,他忍不住低頭笑。

    他眼鏡沒摘,笑起來鏡片反光看不清眼睛,只留下側(cè)臉深深的酒窩。

    秦天一把推開他的腦袋,“我已經(jīng)夠苦了,一點兒苦都吃不了。”

    霍燃笑得太專心,手里的碗沒拿穩(wěn),滾燙的藥湯一晃,撒了一半在地毯上、手上和西裝褲上。

    他倒抽了口氣,把碗放回茶幾上,秦天下意識朝他身上看去——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襯衫、打黑色領(lǐng)帶,也許是因為吸著氣,胸部肌肉起伏格外明顯。

    “你今天的衣服是不是有點緊?”

    “什么?”

    霍燃沒聽清,抽了張紙擦大腿上的水漬。

    秦天視線下移,若有所思。

    第40章 一心二用 二話不說,坐到他發(fā)燙的手掌……

    他拿紙巾擦干手, “不想喝就算了,這中藥應(yīng)該也沒那么神——”

    霍熵喝了那么多年,胃還是脆弱得跟辛韓宇寫的代碼一樣, 但他不想提霍熵, 所以話戛然而止得有些突兀。

    秦天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不在這上。

    “你不是要幫我填表嗎?”

    霍燃說好, 拿起表格走到辦公桌,手執(zhí)簽字用的鋼筆開始填, 在姓名一欄寫上“秦天”, 還沒等他看清下一欄的字, 名字的主人扶著他的肩膀, 自然流暢地坐到他的腿上。

    霍燃微微一愣, 秦天身上的香味瞬間包圍了他,手從他肩上滑到胸上。

    他看清她彎起的眼睛, 沒忍住親了口,唇觸在她的眼下,秦天下意識閉起眼,小臉微微皺起, 很可愛,他又笑著迅速親了下她的嘴。

    秦天被猛親兩口, 輕放在他胸口的手握成拳頭,抓著他的襯衫,揪緊拉近, 頭也抬高, 叼住他剛要離開的嘴, 吸允起來。

    霍燃意外地眨動眼睛,手懸在半空,臉被秦天捧住, 他雖然很開心,但也有些害羞、緊張。萬一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敲門怎么辦?雖然他們不會立刻開門進(jìn)來,但很也沒安全感。

    他拍了拍秦天的手臂,想和她商量下,讓他按一下鎖門鍵,但她投入到完全沒注意,抱著他的腦袋啃個不停。

    霍燃放棄地閉上眼,秦天卻停了下來,喘著氣看他。

    霍燃長得驚人的睫毛微微翹起,霧氣蓋住透明鏡片,遮住他睜開的眼睛。

    他的唇微微張著,對突然的抽離有些茫然。

    下一秒,他聽到秦天說,“霍燃,可不可以”她話沒說完,摸到他還握著鋼筆的手。

    他立刻明白她想要什么,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松手,鋼筆一聲悶響掉在桌上。

    秦天垂眼,解開裙子的圓扣。

    霍燃也不知是哪根腦筋抽了,突然問,“調(diào)查表怎么辦?我一會兒還有個會。”

    秦天拉鏈都拉到底了,聽到這,不滿地擰眉,“你不想嗎?”

    霍燃立刻搖頭,“不是”

    秦天動作利落地抓過他的右手,“那就一只手填表,一只手——”

    “反正,右手還沒試過。”

    霍燃大為震撼,“一心怎么能二用。”

    沒等他說完,手就被拽了進(jìn)去。

    霍燃很不安地看向辦公室門。

    秦天二話不說,坐到他發(fā)燙的手掌上,他感到一陣潮熱,臉也跟著紅了。

    霍燃吞咽一下,“你不是才剛來完。”

    秦天抬眼冷冷地看他。

    這惡毒男配平時挺熱情聽話,今天怎么磨磨唧唧的?

    “你不愿意就算了。”

    霍燃被她眼神中的不耐煩刺痛了。

    難道對她來說,他只是個取悅她的工具?一點心理準(zhǔn)備都不給。

    他只是不習(xí)慣工作時間做這個,又不是不做。

    “你怎么這樣。”

    他們的剪影淺淺地映在玻璃上,有種白日宣/yin的感覺。

    秦天用嘴唇碰了碰霍燃通紅的耳尖,他立刻像被水母蟄了一樣抖了抖,抬起頭,對上秦天的目光,又不自覺地往門的方向偏移。

    秦天扶上他的臉,“為什么不看我?”

    霍燃微微偏頭,貼住她的手掌。

    “我可以先把門鎖一下嗎?”

    秦天說可以,他松了口氣,摸到桌上的按鍵,辦公室另一頭傳來一聲機(jī)械反鎖音。

    “霍燃,原來你膽子這么小。”說著,挑釁地她歪頭,手指曲起,扣了扣他的胸肌。

    霍燃從她坐到自己腿上那刻開始就有團(tuán)邪火在燒,被她這么一撓,眸色漸暗。

    秦天臉上的笑容加深忽然,她瞪大雙眼——“啊啊!”地叫出聲。

    剛還游刃有余的手,用力抓緊霍燃的肩膀,差點彈坐起來。

    她僵住的笑容出現(xiàn)在霍燃臉上。

    霍燃臉上潮紅未褪,掛上得逞的笑,直勾勾看她,指尖在底下沿著潮濕的邊緣滑動,學(xué)習(xí)著她撓他時的狡黠,將她殘忍的挑逗盡數(shù)奉還。

    可秦天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輕輕蹭了會兒,他又于心不忍了,心微微顫動著,手也謹(jǐn)慎地傾聽著她身體的反饋,想讓她舒服,想聽她愉悅的聲音。

    秦天親了親他的下巴,問,“現(xiàn)在幾點了?”

    霍燃說了個時間。

    “嗯”秦天有些依依不舍,“你幫我填表嗎?”

    還有十幾分鐘她就得回去了,得交表格。

    霍燃心情復(fù)雜地妥協(xié)了。

    他抱著她往前坐了些,拾起鋼筆。

    秦天的后背抵到桌沿,看著他在紙上寫下一行字,“你的字真好看。”她盯著他握筆的手,扶著他的手臂動了動。

    霍燃吞握筆的手一抖,筆畫有些扭曲。

    他真不知道秦天怎么想出來的,居然讓他這樣在辦公桌上,一邊思考調(diào)查表問題,一邊關(guān)注她身體的反饋。

    從小學(xué)習(xí)優(yōu)異的霍燃,在此展現(xiàn)了極大的意志力,努力讓秦天滿意了。

    秦天非常愉快,抱著他不撒手。

    他幫她清理了,紙巾扔在辦公桌底的垃圾桶里。

    秦天坐起來時膈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她故意蹭過那里,霍燃面色一僵,手揉了下桌面上的紙頁。

    悶咳了聲說,“下來吧。”

    秦天笑著抽走調(diào)查表,向下瞥了眼,毫不負(fù)責(zé)地走了。

    霍燃摘下眼鏡,扯了扯領(lǐng)帶,凌亂又燥熱地坐在椅子上。

    這樣去開會,可能會被誤以為剛從什么災(zāi)難現(xiàn)場逃生回來。

    秦天下樓回到辦公室,將表格放在收集處。

    組長瞟了眼,“你這張怎么這么皺?”

    秦天心虛地?fù)崞饺箶[,“不小心被人揉了。”-

    因為休閑娛樂過,秦天一上午身心愉悅。

    干了會兒活,又到了吃午飯時間。

    來到食堂,霍燃已經(jīng)在等她,還學(xué)著其他人,把門禁牌放在桌上,占到一個角落座位。

    他襯衫有些皺,領(lǐng)口處一不留神就露出一枚新鮮的吻痕,秦天看到后,伸手碰了下。

    霍燃敏感地抽了口氣,垂眼看去。

    “什么?”

    “小草莓。”

    霍燃目光疑惑,顯然沒理解,卻又想到什么似的,幽怨開口,“你每次碰完我,什么都不管。”

    “啊?”

    霍燃低下頭,不再說話。

    秦天反應(yīng)過來問,“那你的辦公室有放那個嗎?”

    “什么?”

    “嗯”秦天看了看四周座位說,“凱蒂貓。”

    霍燃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抽了幾張紙巾捂住嘴。

    平復(fù)下來后,不可思議地看向秦天,“當(dāng)然沒有,我放那種東西在辦公室做什么?”

    “那不就得了?你不想讓我懷孕吧,我可不想懷孕!沒有那個,我們絕對絕對不能做。”

    “”霍燃垂下眼,也對,她連大學(xué)都還沒畢業(yè),現(xiàn)在還太早了。

    而且,孩子什么的,聽起來就很吵,他還想和秦天過很多很多二人時光呢,況且,他也不知道怎么做個好爸爸。

    他不想秦天對他失望。

    他點點頭,“你說得對,我也不想要孩子。”

    秦天愣了愣,低頭吃了口菜,沒說話。

    突然,他在桌底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

    炙熱的手指捏住她的虎口,摩挲著,“你下次不要馬上就走,陪我一會兒。”

    他臉頰泛紅地說完,低下頭假裝無事發(fā)生。

    秦天回握住他,“好吧,下次一定。”她又往前坐了些,兩個人的腿也碰在一起。

    吃到一半,不遠(yuǎn)處的一桌傳來熱鬧的聲音——有人在分生日蛋糕。

    秦天伸長脖子,看到幾個人端著紙碟,上面是一塊巧克力蛋糕。

    “我們公司居然還有這種好事。”她驚訝道。

    霍燃對她口中的“我們”感到一絲滿意,“嗯”了聲。

    “我想吃。”秦天說,并指使道,“你去幫我拿一塊唄。”

    霍燃回頭看了眼,那桌前已經(jīng)排起了小長隊。

    他疑似恐人癥發(fā)作,握著秦天的手緊了緊,“我給你買。”

    秦天饒有興趣地抬眼。

    沒想到,惡毒男配居然是個超級社恐。

    “老公~”她不懷好意地叫了一聲,又用膝蓋碰了碰他的腿,“我就想吃那個~你幫我拿一個吧,好不好?”

    霍燃閉了閉眼,最后還是點點頭,起身排到了隊伍末尾。

    終于排到,剛好蛋糕分得剩最后一個,他接過紙碟,剛要抬頭道謝,發(fā)現(xiàn)站在對面切蛋糕的人,竟然是周群,“老板你”

    霍燃僵硬地勾起一個笑,“生日快樂。”

    “謝謝老板。”-

    吃到周群的生日蛋糕,秦天心滿意足,又和霍燃在公司周圍曬太陽散步。

    回到辦公室,制作人唐圓來和原畫組開會,表揚秦天這個大肚猙獰男喪尸畫得不錯,再多設(shè)計幾個,明天通一審核。

    組長說,“現(xiàn)在不是要加急嗎?不然我們精簡下吧,不要做那么多了。”

    唐圓瞪她一眼,“一直做減法只會完蛋!”

    這天沒加班,秦天下班回到書房,繼續(xù)畫稿。

    李麗安的郵件彈出來,“你有在準(zhǔn)備原創(chuàng)漫嗎?”

    秦天這才想起——自己完全沒開始構(gòu)思!

    李麗安:“還沒構(gòu)思就擱置吧,年底連載也忙,明年再弄。”

    秦天感到痛苦,穿書后她的破事兒太多了,不像以前,只需要吃飯睡覺畫稿,現(xiàn)在根本沒時間。

    但以前既不需要走劇情也不需要上班的時候,也沒見她構(gòu)思出什么精妙絕倫的東西啊。

    秦天恍然大悟——阻撓她的根本不是穿書。

    李麗安的郵件又彈出:“那就說好了?我先不幫你報名了,明年再來吧。咱要分輕重緩急,不要既要又要!”

    秦天感覺心被敲了敲,飛快地打字:“不行,就是今年了!今年是個好年,今年我一定要開始!”

    李麗安覺得她又在給自己畫餅,沒太在意:“隨你,這是你自己的人生,我才懶得管你。”

    秦天:“嗯哼,我就是要這樣一直畫畫畫啊。”

    李麗安:“別廢話了,滾去畫最新話。”

    秦天:“0o.”

    李麗安:“在山里待瘋了。”

    李麗安:“對了,昨天有人來工作室找你,是個很漂亮的小女孩,穿那種洛麗塔小裙子,跟洋娃娃似的。”

    秦天:“誰啊?我沒有l(wèi)o娘朋友啊。”

    李麗安:“她沒說名字,就一直問你本人在哪兒,可能是你粉絲吧。”

    兩個人又瞎聊了幾句,最后以李麗安讓秦天滾去畫稿結(jié)尾。

    晚上,秦天準(zhǔn)時畫完,又構(gòu)思了會兒新漫畫,想了幾個選題,沒一個滿意的,但因為終于踏出第一步,還是比較開心。

    她心曠神怡地回到臥室,躺好后看著天花板兩秒,居然沒有一個熱熱的人翻身抱過來——家里好像少了點什么

    扭頭看向身側(cè),空蕩蕩的。

    老公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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