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aaaaa_无码aⅴ精品一区二区三区_嫩草影院永久久久精品_被黑人粗黑大肉奉视频_久久久久亚洲最大xxxx_特级a欧美做爰片毛片

    第91章 第 91 章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來的更早一些, 才不過九月,第一場雪便已悄然飄落在了上京的每一處。

    秋獵的日子定在了九月十七,林清羽跟璃書坐在同一輛馬車上, 看著外面淺淺的一層雪, 縮了縮脖子, 將大氅攏得跟緊實了些。

    “清羽, 你快把窗戶關(guān)上, 過來烤烤火吧,別一會兒吹著涼了。”璃書道,

    馬車上端著厚厚的被褥,中間擺了一個小火爐, 若是不開窗, 到也不會覺得冷。

    林清羽聽話收回視線, 閉上雙眼, 讓她被刺痛了眼睛暫時休息一下。

    璃書抬眸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 忽然開口道:“清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么?”

    林清羽睜眼看向她, “你問。”

    “秦姨和陸將軍明明已經(jīng)成婚了,連秦昭昭都已經(jīng)跟著秦姨一起搬到了陸府, 你為什么不也跟著搬過去呢?”

    看著璃書滿臉的困惑, 想來是真的不理解。

    這個月初六的時候, 秦舒和陸誠舉辦了一場婚禮,往來賓客都是各自的好友亦或是秦舒生意上往來的伙伴, 雖不算盛大,卻也還算熱鬧,

    在那之后,秦舒便以陸家當家主母的身份正式入主陸府, 而秦昭昭身為秦舒的養(yǎng)女,自然也跟著搬了過去,唯獨林清羽這個親生的女兒,反倒是沒有搬進去。

    “嗯~,這個嘛。”林清羽捏著下巴認真思考了一下,隨后答道,“也沒什么特別的原因,最主要的是,我還不太習(xí)慣跟別人生活在一起,總覺得有些別扭。”

    “可你不是已經(jīng)接受了陸將軍成為你的繼父了嗎,難道你討厭他?”

    “也不是,母親能與他再續(xù)前緣,我還挺高興的,也并不討厭陸將軍,只是還有些接受不了忽然跟比較陌生的人居住在一起,更何況,”林清羽頓了頓,想到那張沉默的臉,忽然就有些頭疼,“更何況,從前與陸辭一直作為同窗好友,他也幫了我不少忙,忽然卻是成為了兄妹,總覺得有些怪異。”

    璃書蹙了蹙眉頭有些不解,“這有什么可怪異的,他不是一直都對你很好嗎,你們成了兄妹,他不是應(yīng)該更高興嗎?”

    林清羽看著她那雙清澈單純的雙眸,無奈的輕輕嘆了口氣,也難怪她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陸辭的心思,有一個比她更神經(jīng)大條的好友,她能發(fā)現(xiàn)才有鬼了。

    不想與她再繼續(xù)爭論這件事,林清羽又道:“而且,還有一件事難道你忘了嗎?”

    璃書歪了頭,不解。

    “你可還記得我姓什么?”

    “林啊!”

    看她還是沒反應(yīng)過來,林清羽好笑的敲了敲她的頭,“對啊,我還姓林,名字還記在林家的族譜中,就我父親那對家族名聲的重視程度,你覺得他會愿意我住進陸家嗎?”

    璃書總算是反應(yīng)過來了,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想當年,秦姨提出和離之時,清羽的父親是堅決不答應(yīng)的,后來見秦姨態(tài)度堅定,便退了一步,只肯答應(yīng)休妻,不肯和離。

    鬧到最后,甚至上了公堂,若不是有皇后姑母在背后支持著秦姨,只怕秦姨還得入獄服刑。

    璃書沉默了片刻,看向林清羽,眼里透露著幾分擔(dān)憂與同情,她怎么就忘了呢,清羽肯定自己都很難受了,可自己卻如此愚鈍,竟還讓她解釋了這么多,這與在她傷口上撒鹽有什么區(qū)別?

    林清羽光看她神情,立馬就知道她又想岔了,頗為無奈道:“想什么呢?不要去想象我的可憐,沒有隨母親一起住進陸府,真的只是因為不習(xí)慣,若我真的在意父親的想法,當初我就不會去開醫(yī)館了。”

    璃書皺著眉頭又想了想,好像也是!

    這么說,清羽真的只是自己不愿意?

    見她總算是想通了,林清羽松了口氣,笑著道:“放心吧,你還不了解我么,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只不過是嫌麻煩而已。”

    “清羽~”璃書忽然眼淚汪汪的撲向林清羽。

    “啊!痛死我啦!”林清羽被她撲倒,“咚”的一聲撞到了壁上,疼得她眼冒金星,偏偏璃書還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怎都不肯放手。

    此次秋獵,林清羽的帳篷仍是被安排在了皇后的邊上,而璃書不知怎么回事,明明自家的帳篷也足夠?qū)挸ǎ瑓s是說什么也要賴在林清羽這兒。

    兩人收拾好之后,便一起出門去四處游逛,各家的帳篷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此時各家也都正忙碌著收拾行李,倒顯得林清羽兩個四處閑逛的人很是扎眼。

    “哎,那不是陸辭么?聽說他們營隊也會負責(zé)此次圍場的護衛(wèi),沒想的竟會在這兒遇到他,陸辭!”璃書揚手高聲向陸辭打招呼。

    陸辭聽見她的聲音轉(zhuǎn)頭看了過來,又與身后的隊員們交代了幾句,雖后便停在了原地,等璃書她們過來。

    “沒想到你穿這身鎧甲還挺像樣的嘛!”璃書圍著他打量了一圈,一拍他肩膀,毫不吝嗇的夸贊道。

    陸辭溫和的笑了笑,“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么!”

    “璃書一直都很想穿一穿這身鎧甲,無論見到幾次,她都會艷羨夸贊的。”林清羽笑著道。

    “還是清羽懂我!”璃書向林清羽伸出大拇指,笑彎了眼。

    陸辭也抬眸看向林清羽,似有千言萬語瞬間涌上來,可話到了嘴邊,卻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臉上的笑意逐漸變得有些苦澀,索性撇開了視線,不再看她。

    這還是自秦舒與陸城的婚禮之后,他們第一次見面,林清羽倒是想說些什么來緩和一下氣氛,可她實在不擅長應(yīng)對這種局面,動了動嘴,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也只好選擇了沉默。

    神經(jīng)大條如璃書,總算是也察覺了這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她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半晌后開口問道:“你們倆吵架了?”

    “沒有!”

    “沒有的事。”

    異口同聲,兩人都有些詫異的看向?qū)Ψ健?br />
    陸辭神色復(fù)雜的看向林清羽,眸光閃爍,隨后卻是又克制著移開了視線。

    看著兩人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璃書就更加疑惑了,這究竟是怎么了。

    “陸辭,我……”

    “清羽,璃書,你們倆在這兒做什么呢?”

    林清羽的話突然起來的聲音打斷,三人轉(zhuǎn)身望去,只見蕭晗與翟修遠正提步往這邊而來。

    “我們聊天呢,你們怎么來了?”璃書蹙眉問道。

    “聊天?在這林間小道上?”蕭晗打量了一眼周邊的環(huán)境,隨后目光落在了陸辭身上,似帶有幾分問責(zé)。

    “不能在這兒小道上聊天么?”林清羽仰頭問道。

    蕭晗一噎,總覺得牙有些癢。

    “就是,我們在這兒聊天礙著你什么事兒了,你若是有事,直接繞過去不就好了。”璃書道。

    蕭晗額角抽了抽,直接伸手捏住了璃書后頸,“最近是不是挨揍少了啊?敢這么跟我說話!”

    “啊!你放開我,清羽也這么說,你憑什么就只捏我?”璃書睜開他的手,躲在林清羽身后,一臉不服氣的瞪著他。

    “誰讓你說話不好聽了,正好我手癢。”蕭晗活動活動了手關(guān)節(jié),似乎還有想要揍人的沖動。

    “你,你離我遠點啊,當心我一會兒去跟姑母告狀啊!”

    “呵,你去啊,等我先將你揍一頓了,隨你怎么告狀。”

    “你,你,清羽你看他,就知道欺負我。”

    林清羽被她拽著手臂有些站不穩(wěn),頭疼的撫了撫額,“你們倆能不能別那么幼稚,本來就煩了……”林清羽猛地頓住,意思道似乎好像說出話了,下意識的看向陸辭。

    果然瞧見他眼底的受傷,他黯然傷神的撇過頭去,“我還有差事在身,諸位慢慢聊,我就先告辭了。”

    林清羽張了張嘴,最終卻還是沒有叫住他。

    “哎,他怎么突然就走了呢?”璃書問道。

    林清羽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無奈的輕嘆一聲。

    蕭晗垂眸看著她全部的反應(yīng),沒有錯過她的那一聲嘆息,眨了眨眼斂去眼底的神色,正好便對上林清羽看過來的雙眸。

    林清羽眨了一下眼睛,方才一瞬,似乎在他眼底看見了某種復(fù)雜的情愫,是她的錯覺么?

    “看什么,還真打算站在這小道上喂蚊子么?”蕭晗伸手用力的揉了揉她的腦袋,隨后直接轉(zhuǎn)身往前而去。

    林清羽垂眸思考了片刻,或許真的只是她的錯覺吧。

    “這種時節(jié),哪里來的蚊子?”林清羽反問一聲,提步跟了上去。

    “誰說這種時節(jié)不會有蚊子,我方才就被叮了一下。”蕭晗道。

    “騙誰呢?叮在哪兒?讓我瞧瞧?”

    “盯著讓我難以啟齒的地方,可不能給你瞧。”

    “你果然是騙人的。”林清羽嫌棄道。

    看著走在前面的兩人,璃書困惑的撓了撓頭,總覺得哪里似乎有些奇怪。

    不過眼看他們已經(jīng)要走遠了,她便也只好拋下心底的困惑,提步跟了上去。

    南玄帳篷內(nèi),康郡王慵懶的坐在軟塌上擦拭著手中一把散發(fā)著冷漠殺氣的匕首,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玉珍啊玉珍,你可還記得你的任務(wù)是什么?都時候上面問罪下來,你可別怪本王沒有提醒你!”

    玉珍隱忍著垂下頭,“玉珍不敢忘。”

    “你沒忘就最好,既然皇帝沒有讓你嫁人皇室的打算,而你自己又選擇了靖王,那你可就要把握住機會了,別讓你這張臉白白浪費了。”康郡王忽然湊近玉珍,將手里的匕首貼在她的臉上,從臉頰一路慢慢劃下,最后停留在了她的下巴處。

    帶著殺意的寒冷直抵心底,玉珍仰著頭,害怕的回道:“玉珍絕不敢辜負。”

    康郡王輕笑一聲收回了手中的匕首,“瞧把你給嚇的。”又指了指桌上餓一個小瓷瓶,“這藥或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自己看著辦吧!”

    “是。”玉珍驚恐的將瓶子收下。

    “放心吧,不是毒藥,你身邊的丫鬟自會告訴你怎么使用。”

    玉珍猛地抬起頭看向他,隨后又垂下眼簾,低聲應(yīng)道:“是。”

    第92章 第 92 章 秋風(fēng)席卷,號角聲起……

    秋風(fēng)席卷, 號角聲起,在皇帝的一番慷慨陳詞之后,此次秋獵正式開始。

    激昂的鑼鼓聲響, 淹沒在震天的馬蹄聲中。

    好在前兩日下了場小雪之后便就放晴了, 只是深秋的圍場, 依舊是寒冷徹骨。

    林清羽穿得厚實, 騎在馬上晃悠悠的跟在隊伍的最后面, 若不是璃書強拉她過來,跟在皇后身邊一起圍爐煮茶不好么!

    林清羽掩了掩自己的衣領(lǐng), 無奈的嘆了口氣。

    “清羽,既然來都來了, 何不好好享受呢?” 程諾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寶馬跟在林清羽身邊, 說完這句話便架馬上前, 撘弓瞄準, 直射向遠處的一只兔子,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林清羽頗為驚嘆,打馬跟了上去, “姐姐從前不是也不喜歡這些么?沒想到如今箭術(shù)竟是進步了這么多!”

    看著侍從見那只受傷撲騰的兔子拎了起來,程諾滿意的笑了笑, “只不過是發(fā)現(xiàn)這樣騎馬馳騁的感覺也不賴, 多跟昀兒他們出去逛逛, 不知不覺間便喜歡上了。”

    見她面色明媚的笑意,再不見曾經(jīng)的半點陰霾, 林清羽便也由衷的高興了起來,收起被璃書強拖過來的不滿,林清羽深吸了口氣,整理了一下心緒, 便也打算認真玩一玩。

    “也不知道昀兒和璃書她們跑哪兒去了,總是不禁人激,孩子心性,不知何時才能長大。”程諾朝著璃書和程昀她們倆消失的方向看了眼,已經(jīng)完全瞧不見兩人的身影了,不禁嘆了口氣。

    “沒關(guān)系的,璃書有分寸,又武藝高強,絕不會兒讓他出事的。”林清羽道。

    程諾無奈的笑了笑,“我倒不是擔(dān)心這個,不過倒真是沒想到,才不過三年未見,璃書的武藝竟是精進了這么多,若她是個男兒……”像是想到了什么,程諾頓了下一些,笑著搖了搖頭。

    “即便不是男兒,我相信璃書定然也是可以闖出一番天地來的。”林清羽望著前方,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眼中盡是對璃書由衷的信任。

    程諾看著她堅毅的眼神,也跟著笑了笑,兩人一面循著璃書他們消失的方向前進,一面慢悠悠的尋找著獵物。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淅淅嗦嗦的響動。

    “噓!”

    還未等林清羽反應(yīng)過來,程諾便已經(jīng)搭箭準備射擊。

    兩人聚精會神的盯著前面,就在獵物躥出來的一瞬,利箭劃破空氣,徑直射在了那只白狐的后腿跟上。

    而同時,還有另一支箭也同時射在了那只白狐的另一條腿上。

    “王爺,射中啦!”灌木從中又竄出來一人,徑直將狐貍撿了起來,揚手朝他身后的人高呼道。

    林清羽打馬上前停在了那人面前,“喂,這只狐貍是我們先射中的。”

    程諾也跟了上來。

    那人低頭看了眼白狐腿上的倆支箭,撓了撓頭,“可我們王爺也射中了呀。”

    “你……”

    “沒關(guān)系的,清羽,確實是他們先射中了這只白狐,我們另外再去找其他的獵物就好了。”程諾打斷了林清羽,朝她笑了笑。

    “既是公主射中了這只白狐,在下自然也不好奪人所好,慶云,將白狐交給公主。”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兩人轉(zhuǎn)身望去,只見翟修遠身著一席玄色束袖錦衣出現(xiàn)在了不遠處,隨后蕭晗也跟著出現(xiàn)在他身后。

    “景晗哥哥,靖王爺!”

    “不必了,方才我看得清楚,是王爺?shù)募壬渲械陌缀译m只是一介女子,卻也懂得先來后到的道理。”程諾看著翟修遠,露出來的一雙眼睛,溫柔中卻透著堅定,不卑不亢。

    看著她眼底的陌生,再不復(fù)往日溫情,翟修遠沉默的看著她,卻是說不出話來。

    “諾禾,”

    “王爺請慎言。”程諾直接打斷了他,看向他的目光中更是透露出了幾分冷漠。

    林清羽瞪大了雙眼:他果然是已經(jīng)知道了!

    再看向程諾,她的眼里沒有半分意外,所以她也是早就以及知道翟修遠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真是身份?

    林清羽在兩人的臉上來回掃視,欲言又止。

    “林清羽!”

    “啊!”林清羽驚訝的抬眸看向突然開口的蕭晗。

    “前面有一頭鹿,你去幫我獵回來吧。”

    “!??”

    林清羽蹙著眉頭看向他,小小的眼睛里,寫滿了大大的疑惑,“我?你確定?”

    這些年她的騎術(shù)雖長進了不少,但也還沒有到可以獵鹿的程度好吧!

    蕭晗抬眸淡淡的從上到下的掃了她一眼,隨后道:“那我便勉為其難的陪你去一趟吧,走吧!”說著便直接掉頭離開。

    林清羽瞪大了雙眼,這又是抽的哪門子的瘋?

    蕭晗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她還未跟上來,便又停下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怎么還不走?”

    林清羽又看了看仍在對峙的兩人,總算是明白過來蕭晗著別扭的行徑原來是在給兩人創(chuàng)造獨處的空間,看著程諾眼底的淡漠,她猶豫了片刻,看向蕭晗回應(yīng)道,“來了。”

    這畢竟是他們兩人自己的事,還是留給他們私下自己溝通比較好。

    林清羽跟著蕭晗一直往前走,走了許久卻是也不見他停下來。

    看著他獨自沉默走在前面的背影,林清羽卻是不知為何莫名有幾分心慌。

    “景晗哥哥。”

    “嗯。”

    往日總是嫌他話太多,打擾了自己,如今他突然安靜了下來,她反倒是有些不習(xí)慣了。

    似乎從昨日在小路上遇見他開始,他就一直在生悶氣,只是他到底在氣什么呢?

    再說了,又不是她得罪了他。

    林清羽嘟囔了一聲,莫名也有幾分生氣。

    蕭晗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了下來,林清羽一時不查,險些直接撞了上去,好在她身下的馬兒還算聰明,及時停了下來,避免她摔個狗吃屎。

    林清羽外頭看他:“你怎么忽然停下了。”

    “清羽。”他的聲音平淡中卻又帶著幾分隱忍,垂眸看向她的眸子中似乎翻涌著某種晦暗不明的情緒,

    “嗯!”林清羽下意識的避開了他是視線,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

    “你覺得我是在為什么而生氣呢?”

    林清羽轉(zhuǎn)回頭來看著他,單純的眼眸中似有幾分意外,“原來你真的在生氣啊!”

    蕭晗被她氣得有些想翻白眼,雖然他也確實翻了一個白眼,咬牙道:“對,我沒有在生氣,你也有沒有得罪我。”說完便又只見驅(qū)馬往前而去了。

    林清羽僵在了原地,眼珠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

    難道她方才的嘀咕被他聽見了?

    眼看他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林清羽齜了齜牙,還是跟了上去。

    “所以你到底在氣什么?”

    蕭晗瞪了她一眼,更是加快了速度。

    林清羽凝目歪了歪頭,輕嘆了口氣,也只好跟了上去。

    只是她的騎術(shù)實在算不上好,又要控制著馬兒在這狹窄的林間小道上穿梭,又得費勁的跟上蕭晗,與她而言,實在有些艱難。

    身下的馬兒似乎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猛地顛了一下,正好前面又是一根伸出來樹枝,林清羽避閃不及,下意識的往后仰去,卻是不想直接被顛下了馬背。

    “啊!”

    蕭晗聽到林清羽的聲音,猛地回頭,就見她已經(jīng)跌坐在了地上。

    蕭晗飛奔回來,勁直翻身下馬,單腿跪在地上,焦急的查看她的傷勢,“你沒事吧。”

    林清羽怒瞪著他,眼里帶著幾分水汽,“都怪你,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你先告訴我,有沒有摔到哪兒,可有受傷?”蕭晗伸手想將她扶起來,卻又怕牽動到她的傷勢,便只能著急的問道。

    林清羽卻是越想越覺得委屈,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落在了蕭晗伸過來的手背上。

    蕭晗猛地抬頭看向林清羽,手背上的灼熱讓他瞬間感到幾分驚慌,“怎么哭了,你哪里疼?”

    “明明是你把人家叫過來的,叫過來了卻又不說話,自顧自的生著悶氣,還叫我自己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哪兒知道你為什么生氣啊!”

    面對她梨花帶雨的控訴,蕭晗卻是一時說不出話來,抿唇看著她,半晌后才低下頭輕聲道:“對不起,是我的錯,別哭了好么!”

    心底所有的氣悶似乎都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他真是輸?shù)囊粩⊥康匕。?br />
    掏出懷中的帕子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蕭晗極盡溫柔的看著她,“是我不該自顧自的生氣,害得棉棉這么傷心,都是我的錯,要不你打我出出氣?”

    林清羽吸了吸鼻子,撇開了頭:“我才不。”

    見她總算是止住了淚水,蕭晗稍微松了口氣,“可有哪里摔疼了?”

    “疼,疼死我了,我的屁股都要疼死了。”林清羽帶著哭腔朝他吼道。

    蕭晗一聽便皺了皺眉頭,莫不是傷到了尾椎骨,想伸手去檢查,卻又覺得有些不妥,擔(dān)憂的問道:“可有傷到骨頭?”

    林清羽一噎,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想做什么,耳尖泛起一抹紅,沒好氣道,“沒有。”

    “當真沒有?”傷到尾椎骨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自己就是大夫,有沒有傷到,我自己還不清楚么?”

    “沒有就好。”蕭晗松了口氣,“地上涼,我扶你起來。”

    將手遞給蕭晗,他一使勁便直接將她整個人拽了起來。腳下踩到了一個小石子,林清羽沒能站穩(wěn),竟是直接撲倒了蕭晗懷中。

    觸及到一片堅硬的胸膛,耳畔傳來一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林清羽一張小臉霎時變得通紅一片。

    “沒事吧,可是扭到了?”蕭晗低頭去看她。

    林清羽卻是忽然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口,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羞紅了的臉,悶著聲音回道:“沒有。”

    感受到胸膛傳來的一片熱意,血液翻涌,一股熱意直涌上頭頂,蕭晗僵在了原地,“清羽,你……”

    林清羽埋在他懷里,稍微平復(fù)了一下,感受到他忽然加快的心跳聲,卻是更加不敢抬頭了。

    半晌后才聽她悶悶的開了口,“所以景晗哥哥,你是為什么而生氣呢?”

    蕭晗聞言,忽然就冷靜了下來,溫柔的將林清羽從懷里撈出來,彎腰與她平視,漆黑的眼眸中映襯著林清羽的倒影,“清羽,你當真想不到我是為什么而生氣么?”

    第93章 第 93 章 林清羽仰頭看著他,……

    林清羽仰頭看著他, 深邃的瞳孔中,映襯著她的倒影,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認真, 目光逐漸灼熱, 眼底翻涌著異樣的情緒。

    似乎要被他濃烈的情緒吸入其中, 不敢直視他的凝眸, 林清羽下意識的撇開了視線。

    “為何不敢看我?”蕭晗卻是不放過她, 扭過頭來,繼續(xù)認真看著他。

    林清羽眉心蹙起, 抿了抿唇,再次抬頭看向他, 張了張嘴, 最后只輕聲道:“我不知道。”

    她的聲音很小, 小到若是不仔細聽, 幾乎聽不見, 可他還是聽見了,甚至她聲音中的輕顫也聽得十分清晰。

    “既然你不知道, 那我便告訴你,因為……”

    林清羽猛的抬眸看向他, 驚惶如一只受驚的小鹿, 顫動的瞳孔中, 似有幾分害怕。

    為什么要害怕呢,我的感情就這么讓你難以接受嗎?

    蕭晗沉默的看著她, 沒有將后面的話說完。

    “為什么?”

    “我,我……”林清羽抵下了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知道的,對嗎?”

    “景晗哥哥, 我……”

    他已經(jīng)等了太久了,從前是她還太小,根本沒有開竅,害怕嚇到她,害怕她以為自己是瘋狂,他的情誼無法宣之于口,可如今,他不想再等了,她那樣優(yōu)秀,身邊總是圍繞著各式各樣的男人,先是陸辭,然后是魏國公府的的那小子,還有易祁,甚至現(xiàn)在還來了一個蜀國太子,他害怕,有一天她的眼里,再也沒有自己的位置。

    “清羽,我在嫉妒,我在害怕,你難道看不出來么?”

    還是說出來了。

    林清羽仰頭望著他,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染上了另一重的擔(dān)憂,一顆心忽上忽下,大腦似乎已經(jīng)停止了運轉(zhuǎn),她什么也說不出來。

    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的呢?搜尋過往的回憶,界線早已模糊。

    目光落入他深邃的眼眸中,從前或許沒有發(fā)現(xiàn),可在那日忽然發(fā)現(xiàn)陸辭眼底的受傷和隱忍之時,她便也同時意識到了蕭晗看向她時的目光,與別人是不一樣的。

    可她真的不想改變,她害怕這樣的改變。

    兩人陷入了僵持,他迫切的想要一個確定的答案,可她卻還不愿意改變。

    看著她眼底的糾結(jié)的痛苦,明明不想回答,卻又不忍傷害他。

    罷了,還是不逼她了,蕭晗輕嘆了口氣,至少已經(jīng)捅破了那層窗戶紙,總歸是要給她時間慢慢思考的。

    最終還是蕭晗退讓了一步,“云層變了,一會兒許是要下雨了,先回去吧。”

    “景晗哥哥~”林清羽抬眸看著他,眼角似乎有幾分熱意。

    “沒關(guān)系,你可以慢慢想,只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對你,絕不是什么兄妹之情,我喜歡你,心悅你,想要與你成親,想要與你延綿子嗣,終老一生。”

    林清羽逐漸瞪大了雙眼,臉上一片爆紅,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他,他在說什么啊!

    “走吧,回去了。”看著她目瞪口呆,滿臉緋紅的樣子,蕭晗滿意的牽住她的手,帶她翻身上馬,一起回了營地。

    林清羽一回到營地便直接跑回了自己的帳篷,隨后倒在了床榻上,用被子緊緊的裹著自己。

    臉上的熱意還沒有消退,大腦總是不受控制回想起他方才告白時認真坦然的模樣,血氣上涌,啊!不行了。

    林清羽猛地將頭從被子中伸出來,將上前來查看她的漱玉下了一大跳。

    “姑娘,您這是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可是生病了?”漱玉伸出手背想要去試她的額溫,不想她卻是如受驚了小兔子一般,猛地躲開了。

    “我沒事,漱玉,我,我沒有生病,只是方才跑的有些急累到了,那個,漱玉,我要睡了,晚飯就不吃了,你也不用來叫我。”

    看著她眼神躲閃,似乎有些慌張,漱玉不免有些擔(dān)心,“姑娘真的沒事么?”

    “真的沒事,漱玉你去忙你的吧。”林清羽朝她笑了笑,不知為何卻是有些心虛。

    “那姑娘要睡也得把外衣脫了呀,否則一會兒起床容易著涼。”

    “哦,好,我自己脫就好。你自去忙吧。”林清羽坐起身將自己身上的外袍三下五除二的脫掉,隨后便又徑直躺了下去。

    姑娘這幅樣子實在有些奇怪,漱玉疑惑不解,可看她家姑娘這樣又似乎完全沒有想要說的意思,便也只好行了禮,暫時先退下。

    姑娘是跟慕容姑娘她們一起進獵場的,或許一會兒可以去問一問慕容姑娘。

    夜里舉行了篝火晚會,任由璃書和漱玉幾人輪流來勸,林清羽卻是始終窩在被子里不肯起來。

    終于等整個營帳安靜了下來,可她卻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他的神情,他的聲音,他說的那些話,仿佛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海之中,怎么也忘不掉,更是無限循環(huán)的播放了起來。

    已是深夜,璃書仍在外面玩耍,林清羽猛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不知為何卻是帶上了幾分火氣。

    “清羽,不好了,那位公主和翟大哥還沒有回來。”夢的灌進了一道冷風(fēng),璃書隨后火急火燎的出現(xiàn)在了林清羽的床前。

    “你說什么?”

    “就是那位蜀國公主程諾呀,下午的時候,她和翟大哥一起進了東邊深處的獵場,可到了現(xiàn)在,兩人都還沒有回來,陛下已經(jīng)派了人出去找,但是到現(xiàn)在卻還是半點消息都沒有。”

    “程姐姐,和靖王爺?”林清羽猛地起身,幾下穿好衣服之后,跟著璃書一起來到了主營帳。

    營帳內(nèi),皇帝陰沉著臉坐在上首,身邊的皇后同樣是一臉的擔(dān)憂,看見林清羽和璃書兩人,便招手將兩人叫道了身邊來。

    程昀本也是坐在這里等著的,可后面實在是坐不住了,便也跟著搜尋的隊伍跑了出去。

    除了與此事相關(guān)的一些人員,卻是不知為何南玄和西羌的使者也出現(xiàn)在了這里。

    林清羽抬眸間卻是不經(jīng)意間對上了玉珍復(fù)雜的視線,厭惡中似乎還帶著幾分憎惡。

    林清羽瞇了瞇眼,她何時得罪她了?

    兩人來到皇后身邊,輕聲問道:“姑母,如何,可有消息了。”

    皇后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擔(dān)憂的望向了營帳外。

    這失蹤的可不是別人,而是來自蜀國的公主,一旦她在大周出了事,那么兩國必定交惡,若是再引起戰(zhàn)火,只怕是……

    林清羽將目光落在西羌和南玄兩國人的身上,所以這些人是來看戲的對么,更有甚者,可能就是這些人謀劃的一場陰謀。

    目光再次對上那位玉珍公主,她眼底的憎惡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反而帶上了幾分溫和的笑意。

    林清羽皺了皺眉頭,總覺得她給人的感覺似乎又幾分熟悉。

    “找到了,啟稟陛下,靖王和蜀國公主回來了。”

    “當真?”眾人神情一變,或擔(dān)憂,或松了口氣。

    林清羽和璃書更是迫不及待的直接跑了出去。

    只見兩人共騎在一匹馬上,發(fā)髻也歪了,衣服也臟了,似在泥地里打過滾似的。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一時愣在了原地。

    “噠噠噠。”又是一陣馬蹄聲傳來,同時還伴隨著程昀的怒罵聲。“翟修遠,你個王八蛋,你把我姐姐拐到哪里去了。”

    程昀翻身下馬,徑直來到兩人面前,看著他還不肯將自己姐姐放下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還不快把我姐姐放下來!”

    “昀兒,靖王他受傷了!”

    “他受傷了關(guān)我什么事,”看著翟修遠毫無血色的臉龐,仔細一看,他玄色的衣服上似乎還有一大片血跡,程昀頓了頓,卻是沒再繼續(xù)說下去,“皇姐,我扶你下來。”

    “先扶靖王下去吧。”程諾道。

    程昀噎了噎,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我來吧。”蕭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兩人身后,吩咐人將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翟修遠扶了下來。

    看著翟修遠胸前的傷,蕭晗蹙著眉,命人趕緊去將太醫(yī)叫來。

    林清羽急忙上前,面露擔(dān)憂,“他這是怎么了?”

    “我們遇到了野熊,他,他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程諾下馬來到了翟修遠的身邊,看著虛弱至此的他,不禁眼眶泛紅,眼里竟是自責(zé)。

    “遇到了野熊?”程昀提高了聲音,擔(dān)憂的看著程諾,“那皇姐,你沒事吧!”

    程諾搖了搖頭,“我沒事。”目光卻始終落在翟修遠臉上。

    “別擔(dān)心,我沒事。”翟修遠強撐著朝程諾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卻是讓程諾更加不忍。

    兩人之間奇妙的對視落在不同人眼里,自是又多了許多不同的猜想。

    林清羽下意識的看向遠處一直瞧著這一幕的玉珍,果然又在她的眼底瞧見了陰冷的恨意。

    太醫(yī)來得很快,翟修遠被人送回了營帳診治,而程諾也被程昀帶了回去。

    皇帝則是沉著臉讓人立馬前去調(diào)查。

    程諾雖說自己沒有受傷,可畢竟也與野熊搏斗了一番,程昀放心不下,便拜托了林清羽來為她檢查。

    好在除了一些擦傷,她也確實沒受什么重傷。

    林清羽和璃書一起留了下了,一是為了陪著她,二也是為了安撫程知熠,他小小年紀,看著自己的母親一身血污的回來,可是嚇壞了。

    經(jīng)過一番救治,翟修遠總算是脫離了威脅。

    強撐著向蕭晗說明了當時的狀況,手里撫摸著她當時掉落下的手帕,一時陷入了沉思。

    瞧出他的心不在焉,估計他也是無心再回想當時的細節(jié)了,蕭晗無奈道:“你先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嗯,好。”

    蕭晗離開之后,翟修遠舉起手里的帕子輕輕嗅了一下,回想起她當時趴在自己身上隱忍落淚的模樣,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她心底果然還是有他的!

    嘴角不經(jīng)意間浮現(xiàn)一抹笑意,只覺得受這一場傷,十分值得。

    “快收起你那假模假樣的笑,怪惡心人的。”一道帶著嫌棄的聲音忽然出現(xiàn)在門口。

    翟修遠瞬間冷了神色,目光不善的看向來人。

    程昀手里拿著一幅的畫卷,幾步走到翟修遠面前來,“你不要以為我姐姐為你掉幾滴眼淚,就是原諒你了,你就有機會再來傷害她了。”

    翟修遠沉著眼眸,冷聲道:“我從未想過傷害她。”

    程昀勾唇冷笑一聲,“無論你有沒有想過,曾經(jīng)你加注在我姐姐身上的那些傷痛都是不可磨滅的。”說著,程昀將手中的畫卷打開,徑直呈現(xiàn)在翟修遠面前。

    “你知道他是誰嗎?”

    翟修遠冷眼看著他。

    “他叫凌峰,乃是我皇姐曾經(jīng)的駙馬,你可知道我皇姐總是一身白衣是在為誰守孝?”

    看著他臉上漸漸崩裂的神情,程昀只覺得解氣,繼續(xù)又道:“你不覺得熠兒和他長得很是相像嗎?你總是待熠兒這么好,該不會以為他是你的兒子吧?”

    第94章 第 94 章 “都說熠兒長得……

    “都說熠兒長得有幾分像你, 我倒是完全沒瞧出來,不過,你不覺得熠兒和凌峰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嗎?”程昀嘴角親噙幾分笑意, 看著他龜裂的神情, 只覺得十分暢意, 繼續(xù)打擊他道:“想必從你開始懷疑起, 就已經(jīng)查了不少事情吧。可有查到熠兒是幾時出生的?”

    翟修遠冷眉凝視著他, 臉上毫無半點疑惑之色,一看便是已經(jīng)查得一清二楚的了。

    “皇姐是在三年前的六月中跌下的懸崖, 在次年三月被我父皇接回皇宮,四月二十八才誕下熠兒。你可明白這意味著什么?”程昀仰著脖子, 居高臨下的問道。

    見翟修遠不肯接話, 他便又自說自話的說道:“女子懷胎十月, 一朝分娩, 一旦超過了十個月, 多半是胎大難產(chǎn),一尸兩命的下場, 若我沒有記錯,我皇姐在跌下懸崖之時, 已經(jīng)懷了有一個月的身孕了吧?”

    “那又如何?”翟修遠沉眸反問道。

    絲毫沒有被他眼里的狠厲所嚇到, 程昀冷笑一聲, 繼續(xù)道:“當然不會如何,我只是想提醒你, 熠兒根本就不是你的兒子,你的那個孩子早就在我皇姐在跌落懸崖之時就已經(jīng)沒了,是你,害死了那個孩子。”

    “而我皇姐幸得一位好心人相救, 這才保下了性命,其后她與那人相知相戀,兩人共同孕育了子嗣也就是熠兒,可惜老天無眼,一場意外奪走了凌峰的性命。”

    程昀頓了頓,又道,“可我皇姐不會忘記他,哪怕是我不斷給她介紹各種優(yōu)秀的男兒,她卻看都不看一眼,始終忘不掉凌峰,總是一身素色白衣為他守節(jié)。”

    “你說夠了嗎?”翟修遠低聲怒吼道,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他閉上雙眼平復(fù)了一下,隨即再次睜眼看向程昀,眼神已經(jīng)恢復(fù)了慣有的冷漠,“那又如何?凌峰已經(jīng)死了不是么?”

    “你!你當真是無恥。”程昀怒瞪著他。

    “無恥?我討好自己的妻子,何來的無恥?”

    “她早就給了你和離書,又已經(jīng)改嫁,并且跟別人連孩子都有了,算你哪門子的妻子?”

    翟修遠冷呵一聲,“我從未收過什么和離書,官府造冊上,她仍是我的妻子,她既是我的妻子,熠兒自然也是我的孩子。”

    程昀險些被氣笑了,他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妻子?若我沒有記錯,你們大周登記在冊的靖王妃是叫紀諾禾吧!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嗎?我的皇姐,蜀國的嫡長公主,她名叫程諾,駙馬名為凌峰,與你翟修遠沒有半點干系。”

    看他沉著臉說不出話來,程昀翻了白眼,收起畫卷轉(zhuǎn)身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卻又停下,扭頭看著他又道,“熠兒的父親不是你,沒有人可以懷胎十二個月,我皇姐已經(jīng)開啟了一段新的人生,你若還有點良心,就不要再去打擾她。”沉聲說完,程昀便徑直出了他的帳篷。

    掀簾而出,程昀停住了腳步,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畫卷,余光似乎瞧見有人在偷窺,程昀凝眸望去,去只見一片緋色的衣角消失在營帳之后。

    一個眼神給了跟著的暗衛(wèi),程昀握緊畫卷,提步離開。

    “我聽得千真萬確,蜀國的那個程諾就是當初的紀諾禾。”玉珍攔住康郡王,懇切的說道。

    康郡王斜眼瞥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那又如何,你都能搖身一變成為我玄國的公主,她成了蜀國公主又有什么可稀奇的?”

    “可……”

    “玉珍!”

    康郡王忽然冷了臉色,僅僅只是冷眼看著她,便讓她覺得驚惶不已,冷汗布滿了額頭,玉珍驚恐的看著他,

    “不要忘了你此行的目的?你擅作主張改了聯(lián)姻的對象,本王念了癡心一片,也破例允了,難道如今不過來了個蜀國公主,你便怯了?若是壞了陛下的大計,玉珍,你可承擔(dān)得起?”

    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輕顫,玉珍驚恐的看著康郡王,咽了咽口水,勉力回道:“玉珍,不敢忘。”

    康郡王臉上重新掛起了一道溫和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并不達眼底,輕抬起玉珍的下巴,“所剩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你可要抓進了。”

    “是。”玉珍被迫仰頭看著康郡王,微微顫動的瞳孔中,盡是恐懼。

    林清羽和璃書一直留在了程諾的營帳中陪著程知熠玩耍。

    忽然門簾被人掀起,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現(xiàn)在了幾日面前。

    “舅舅。”程知熠猛地起身撲向程昀的懷中。

    程昀笑著彎腰將他抱起,卻是有些心虛的不敢看程諾。

    “他的傷勢如何了?”程諾只一眼,便知道他去了何處,甚至還能大概猜出他說了什么。

    “皇姐~”

    “他畢竟也救了我一命,關(guān)心他的傷勢,不是在情理之中么?”程諾垂頭把玩著程知熠的小玩具,淡淡的說道。

    程昀尷尬的笑了笑,“哈哈,也是,太醫(yī)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將養(yǎng)幾日便好了。”

    “是么,那便好。”

    程昀歪頭仔細的看了她一眼,確實沒在她眼底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這才稍微松了口氣,卻是欲言又止。

    璃書在一旁左右晃著腦袋,實在不懂他們這是在打什么啞謎,再觀清羽一副了然的模樣,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還有這位蜀國公主,她給人的感覺實在太過熟悉,就好像曾經(jīng)的紀姐姐一樣。

    看出他們姐弟倆似乎有話要說,林清羽起身主動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程姐姐受了驚嚇,也早點歇息吧。”

    “好,那你們慢走。”程諾微笑著道。

    兩人一出了營帳,璃書便迫不及待的拉住了林清羽的袖子,一臉認真的問道,“清羽,你真的不覺得這位公主有些眼熟么,而且,我總覺得她有些怪怪的,尤其是方才,你說他們到底是在打什么啞謎啊?”

    這下?lián)Q林清羽有些意外了,雖說程姐姐她還帶著面紗,可方才她們幾人一起陪著熠兒玩耍的時候,也并沒有特地避開或者隱瞞些什么,一如當初的熟稔,璃書她竟是沒有發(fā)現(xiàn)么?

    斂了斂眉,林清羽微笑的看著她,“你既覺得她眼熟,那么你覺得她和誰長的像?”

    璃書皺著眉頭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她一直帶著面紗,我也看不太出來,只是覺得她的眉眼像極了當初的紀姐姐。”

    林清羽欣慰的松了口氣,總算是還沒有遲鈍到無可救藥,“你是不是還覺得靖王爺待她的態(tài)度也有點奇怪。”

    “是啊,你也發(fā)現(xiàn)了,自從紀姐姐失蹤后,你看他和那個女人靠近過,可自從這個公主來了,翟大哥不僅重新會笑了,甚至還跟她同乘一騎,雖說是情況緊急,可這也太奇怪了,你說他該不會是太過思念紀姐姐,把跟紀姐姐長得有幾分相似的蜀國公主當做替身了吧?”

    看著她一臉認真推測的模樣,林清羽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從前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璃書還有這么豐富的想象力呢,該不會是什么時候偷偷看了她的話本子吧?

    “既然都已經(jīng)想到這么狗血的情節(jié)了,你怎么就沒有想過,或許程姐姐就是曾經(jīng)的紀姐姐呢?”

    “哈哈哈,清羽你在說什么呢,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這怎么可能呢,紀姐姐是反賊紀蒼的女兒,而程姐姐可是蜀國的公主,這兩人身份天差地別,怎么可能回事同一個人呢,我就跟你說叫你少看一點話本子吧,你看,這么離譜的事,你都想得出來。”璃書捂著肚子笑得夸張。

    林清羽抽了抽眼角,忽然就不想解釋了,算了,就讓她蒙在鼓里吧,哼!

    秋獵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各家子弟每日都是滿載而歸。

    林清羽對打獵沒什么興趣,除了第一日進林子玩了玩,后面就再也沒有拿起過弓箭。

    不過每日晚上的篝火晚會,她倒是都參加了。

    今日璃書伙同幾個小伙伴,竟是列了一頭老虎回來,一回來便興高采烈地拉著林清羽要去烤肉。

    將最肥美的幾塊肉以及一張完整的虎皮進獻給皇帝之后,璃書可是得了皇帝的好一番夸獎。

    “哈哈哈,不愧是我大周的好兒女,勇猛果敢,將門虎女,當之無愧,阿陵能有此女,當真是好福氣啊,若你是個男兒,我大周定是能再添一員猛將。”皇帝大笑道。

    “真的嗎?陛下,其實只要你愿意,璃書也可以上戰(zhàn)場當猛將的。”璃書兩眼亮晶晶,滿懷期待的說道。

    “哈哈哈,你有這份心自是好的,不過你小小年紀,若朕真把你送去了戰(zhàn)場,這怕你父親就要捏著拳頭來跟朕理論了。”

    聽出陛下這是婉拒了的意思,璃書鼓了鼓腮幫子,雖然遺憾,卻是也不敢再繼續(xù)說下去了,隨后又笑著轉(zhuǎn)移了話題:“清羽還帶了一種秘制醬料,用來涂抹在烤肉上非常美味,一會兒我們烤好了,再送來給陛下和皇后姑母品嘗。”

    “好啊,朕期待著你們的手藝。”

    璃書回到烤架旁時,蕭晗和林清羽已經(jīng)架好火,開始烤起了肉,一個負責(zé)刷醬烤肉,一個負責(zé)遞東西,全程配合的很是默契,可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璃書歪了歪頭,總覺得這兩人最近也是怪怪的,尤其是清羽,似乎總是眼神躲避著表哥,難道表哥最近又得罪清羽了。可他卻又是神色如常的對待清羽。

    還沒等她上前詢問,卻是見南玄那邊忽然傳出了一陣騷動。

    “怎么了,這是?”璃書來到林清羽身邊,疑惑的問道。

    蕭晗皺了皺眉頭,立即讓人去打探,還未等打探的人回來,卻是聽旁邊的魏述湊了過來,“聽說好像是那位玉珍公主不見了,康郡王擔(dān)心她出意外,正大張旗鼓的張羅人去找呢。”

    “玉珍公主不見了?半個鐘頭前,我還見到她鬼鬼祟祟的往東面那片營帳去了呢?”璃書道。

    魏述卻是看好戲似的笑了笑,“你說巧了么這不是,靖王爺?shù)臓I帳正好在東面呢!”

    林清羽皺了皺眉頭,扭頭朝程諾望去,只見她同樣斂著眉,臉色有些不大好看,而她身邊似乎沒有程昀的身影。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

    一道凄厲的慘叫聲傳來,眾人臉色一變,好像是玉珍公主的聲音。

    第95章 第 95 章 眾人循聲一路查探過……

    眾人循聲一路查探過來, 發(fā)現(xiàn)那一聲慘叫正是來自靖王翟修遠的營帳。

    蕭晗領(lǐng)著眾人在門口停下,隱約能聽見里面?zhèn)鞒龅拇执暎掙仙斐鋈サ氖诸D住, 余光瞥見跟了過來的程諾, 一時間卻是猶豫了。

    “太子殿下, 玉珍的慘叫聲, 確定是從這里面?zhèn)鞒鰜淼? 如今玉珍她生死難料,你不打算進去查探一番嗎?若是你不想進去, 那便讓開,我國公主的安危就由本王親自來確認。”康郡王上前一步, 打算直接闖進去。

    蕭晗偏頭瞥他一眼, 凜聲道:“康郡王稍安。”隨后便推開了大門。

    眾人跟著蕭晗一齊進入營帳中, 卻是被眼前一幕驚到了。

    只見擺放在門口的屏風(fēng)已經(jīng)被推倒在地, 更是有衣衫凌亂散落一地, 再往里一瞧,卻見玉珍公主只身著一件肚兜倒在地上, 臉色慘白一片,似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

    “玉珍!”康郡王幾步上前, 迅速將自己的外袍解下蓋在玉珍的身上, 隨后伸手去嘆她鼻息, 竟是已經(jīng)氣絕,他轉(zhuǎn)頭悲憤的瞪向床榻上同樣衣衫凌亂的那人。

    床榻上的男子同樣衣衫凌亂, 不過好在還留著里衣,滿臉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粗中的喘著氣,意識似乎已經(jīng)有一些模糊, 察覺到有人進來,他抬頭看了眼,卻是無力起身。

    “昀兒!”程諾上前一步,看著他這幅模樣,擔(dān)憂不已。

    “皇姐,我沒事。”程昀強撐著寬慰她道。

    從一入屋來,林清羽便嗅到了一股奇怪的異香,皺著眉頭上前去確認玉珍確實已經(jīng)死了,隨后才來都程昀身邊為他檢查。

    伸手想為他診脈,確實不想被他一把抓住,直往自己唇邊送去,“熱,我好熱。”

    “你,”

    “昀兒,快放開清羽。”

    見他一副迷離放蕩的模樣,蕭晗眉心蹙起,直接給他點了穴,防止他再動。

    “從他的反應(yīng),以及營帳中彌漫著的香味來看,應(yīng)該是銀合香。”林清羽看著滿臉憂色的程諾,輕聲道。

    “銀合香?”

    林清羽此言一出,眾人臉色各異。各自在腦海中,腦補了一場大戲。

    這里是靖王翟修遠的營帳,如今他身負重傷,留在帳中養(yǎng)傷,自是不會弄來這銀合香,而玉珍公主在大殿之上主動求親的事才過去沒有多久,如今又衣衫不整的死在這里。真是好一樁艷色緋聞,只是這靖王究竟去了哪里,蜀國太子程昀又為何會中藥出現(xiàn)在這里。

    玉珍公主又究竟是死于誰之手?

    銀合香藥性強烈,一看程昀的狀態(tài)就是還沒有解毒,若是不能及時解毒,只怕是會爆體而亡。

    林清羽看了眼蕭晗,他立馬就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程姐姐,他的毒若是不解,只怕是會危及性命,解毒之法有二,其一,找一名女子來為他解毒,其二,我以銀針為他解毒,如此,卻也只能解去四成,之后還需得用冷水泡澡,只能等他自己慢慢熬過去,你看該如何?”

    原本或許還不明白銀合香是什么,如今聽清羽這么說,她立馬便明白了,程諾緊鎖著眉頭,看著滿頭大汗,痛苦得幾乎已經(jīng)要失去理智的程昀,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有過多的時間讓她猶豫,程諾只思考了片刻便看向林清羽,鄭重道,“清羽,那便麻煩你了。”

    “程姐姐放心。”

    蕭晗已命人暫且先將玉珍的尸體送回她自己營帳,暫且安撫好康郡王之后,又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下程諾陪在林清羽身邊,看著她為程昀解毒。

    翟修遠還不知去了何處,南玄的公主又死在了大周,且目前看來,兇手極有可能是蜀國太子程昀,看了眼躺在床上已經(jīng)意識不清的程昀,蕭晗閉了閉眼,此事,只怕不能輕易解決了。

    蕭晗帶著人出了營帳,立刻著人去找翟修遠,而自己則去了皇帝的營帳,稟明事情的經(jīng)過,以及為后續(xù)可能引發(fā)的一系列事做商討。

    如今她扎針的手法已經(jīng)很是熟練,讓蕭晗幫忙剝?nèi)ニ纳弦轮螅未等人看清,她的銀針便已經(jīng)落在了程昀的幾處穴位之時。

    待時間差不多了,便又馬上命人將他丟進了盛滿冷水的浴桶之中。

    “要不斷的給他加冷水降溫,待面色恢復(fù)如常,便是已經(jīng)解毒了。”林清羽吩咐道,隨后收拾好自己的銀針,打算離開。

    “清羽,”程諾忽然叫住了她,“你可是要去阿晗那里?”

    林清羽轉(zhuǎn)身看著她堅毅的目光,點了點頭。

    “我與你一同前去。”

    “可程昀他……”

    “有暗衛(wèi)會看著,不會有事的。”

    林清羽只好點了點頭,帶著她一同前往主營帳。

    玉珍的死亡意味著什么,眾人心知肚明。

    而已經(jīng)被拉入局中的蜀國,自然是要第一時間掌握各國的態(tài)度。

    身為太子的程昀還未清醒,那便只能由她來代表蜀國了。

    來到主營帳,帳中已經(jīng)站了不少人。

    太子蕭晗,方才還不見蹤影的靖王翟修遠,大周的諸位重臣,南玄的康郡王,以及西羌的炎赫將軍及國師。

    “玉珍身死靖王帳中,靖王卻不在自己的營帳,反倒是蜀國的太子出現(xiàn)在了那里,大周就不打算給個說法嗎?”

    仵作已經(jīng)為玉珍公主驗完了尸,檢查結(jié)果顯示,玉珍乃是被人一腳踹中的胸口,肋骨斷裂刺破肺部,導(dǎo)致窒息而亡。

    而踹中玉珍的,正是蜀國太子程昀。

    “貴國公主自己偷偷摸摸的潛入別人營帳,被當成賊人誤殺了,這關(guān)我大周何事?”大周一臣子道。

    “這圍場之中,戒備森嚴,試問又誰敢擅自闖進來,便是玉珍失了禮忘記通傳便直接進入靖王的營帳,何至于下如此重的手,取她性命?”

    “習(xí)武之人,戒備心強些,說到底還是貴國公主擅闖靖王營帳導(dǎo)致的,發(fā)生這樣的悲劇,我等深表痛心。”另一名官員道。

    方才靖王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在玉珍公主過來之前,他便已經(jīng)帶著隨從去了南山采野花去了,雖不知道他為何要拖著傷軀去采野花,但已經(jīng)足以證明玉珍的死完全與靖王無關(guān)了。

    如此一來,雖說玉珍公主是死在了大周,卻也與大周的關(guān)系不大。

    只是這蜀國畢竟與大周交好,多少還是要護著點的。

    更何況,如今大周國富兵強,難道還懼怕它一個小小的南玄不成?

    “你們的意思是完全不打算為此事負責(zé)是嗎?”康郡王沉著臉,厲聲質(zhì)問道。

    “既然不是我大周的過錯,自然無需負責(zé)。”

    “你們!”康郡王咬牙怒道。

    “人,畢竟是死在了大周的土地上,朕感念爾等傷懷悲痛,愿贈卿上等金絲楠木棺材一副,再贈與白銀五千兩,康郡王便將人帶回去好好安葬吧!”一直沉著臉沒有說話的皇帝卻是忽然開了口,語氣不容置喙。

    “你們欺人太甚!”康郡王甩袖而去,在門口遇見趕過來的程諾和林清羽,便又停下,狠厲的說道,“你的好弟弟弄死了我國的公主,且等著吧,我大玄的鐵騎,必定踏破你蜀國的每一寸土地。”

    “貴國的公主自己偷雞摸狗的下藥欲行一些下三濫的茍且之事,致使我皇弟受傷,神志不清,這才傷了玉珍公主性命,不知康郡王究竟是哪里來的臉,怪罪到我皇弟身上,如此厚顏無恥之輩,難道我蜀國還會怕你們不成么?”程諾冷聲道。

    “好啊,待到蜀國國破之時,我倒要看看公主還能不能如此嘴硬!”康郡王厲聲道,隨后便甩袖離開。

    從康郡王的這一系列反應(yīng)來看,戰(zhàn)爭只怕是不可避免了。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好言好語去跟他多費口舌了。

    只是……

    程諾看了眼營帳內(nèi)高坐龍椅的大周皇帝。

    蜀國雖富庶,地理位置渾然天成,易守難攻,可兵力到底欠缺,或許得求大周出兵相助了。

    “清羽,謝謝你陪我過來,接下來的事,怕是只能靠我自己了,你先回去吧!”

    “程姐姐!”林清羽擔(dān)憂的看著她。

    營帳之內(nèi)是各大重臣,她自然是不能留下了聽他們商討了。

    只是程諾她孤身一人,那些老家伙沉淫官場多年,她只怕程姐姐她會吃虧。

    “放心吧,我可以的。”

    便是擔(dān)憂,她卻也毫無辦法,只能擔(dān)憂的看著她,“好,程姐姐,我相信你。”

    抬眸看向就站在蕭晗身邊的翟修遠。林清羽神色復(fù)雜,如今,也只能相信他們了。

    程諾深吸了口氣,提步堅定的走入了營帳之內(nèi)。

    “蜀國公主程諾,參見皇帝陛下!”

    林清羽收回了視線,轉(zhuǎn)身離開。

    銀合香藥性霸道,便是用冷水解了毒,對程昀的傷害卻也不小,還得再為他開藥調(diào)理。

    若是真的要開戰(zhàn)……

    林清羽搖了搖頭,若真的又要開戰(zhàn),她無法上戰(zhàn)場殺敵,便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盡力的去保護她所在乎的那些人了。

    腦海中思考著準備的藥材,林清羽沉著臉回了自己的營帳。

    第96章 第 96 章 天啟十二年九月十九……

    天啟十二年九月十九, 原本該為期八日的秋獵提前結(jié)束,南玄憤而離去,甚至連玉珍公主的靈柩都不愿意等一等, 匆忙離去, 蜀國公主留在主營與大周皇帝不知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 在南玄離開后的第三天, 帶著太子程昀也返回了蜀國。

    而西羌也在之后的第五日, 不急不緩的啟程回了西羌。

    從圍獵場回來,林清羽便一頭扎進了太醫(yī)院。

    金瘡藥, 風(fēng)寒藥,解毒丸, 麻沸散…她能準備的不多, 卻也只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力。

    “清羽, 也不一定會牽連到咱們吧, 何必如此著急準備這么多呢?”看著她忙碌的身影, 璃書有些不解。

    林清羽搖了搖頭,“南玄顯然是有備而來, 早些備著,總比臨到頭了再來匆忙準備的要好。”

    “可你怎么就確定, 戰(zhàn)火一定會蔓延到咱們這兒來呢?”璃書仍是不解。

    林清羽抬眸看向她, 問道:“你可知那玉珍的真實身份是誰?”

    璃書皺了皺眉頭, “不是南玄皇帝收的義女嗎?”

    “是,卻也不全是, 她還有一個身份。”

    “還有一個身份!?”璃書驚問道。

    “是的。”林清羽繞到璃書身后,長架上取出一個盒子,將盒子打開遞給璃書。

    璃書疑惑的接過,待看清里面的東西, 差點沒把盒子給丟出去,“清,清羽,這是什么?”

    “如你所見,是一張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璃書震驚得提高了音量,引得太醫(yī)院的其他眾人,紛紛抬頭看了過來。

    “噓!”林清羽示意她安靜,隨后才解釋道:“南玄離開得匆忙,不是沒有將玉珍公主的遺體帶回去么?鴻盧寺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具尸體,便將遺體交給了大理寺,想讓他們想些法子讓尸體可以存放得久一點,以防后面南玄想起還有具公主尸體遺落在外,來找麻煩。”

    林清羽頓了頓,又問道,“你可還記得大理寺的特等仵作王栩?”

    “記得,被稱為在世小宋慈的那個嘛!”

    林清羽點了點頭,接著道:“王栩在接收了尸體之后,便對尸體例行做了一番細致的檢查,也虧得她心細,發(fā)現(xiàn)這位公主的面皮似乎有異,可用盡了方法也無法將這張面皮完好的剝下來,便讓我過去幫忙看看,經(jīng)我仔細研究之后發(fā)現(xiàn),用于粘合這張面皮的藥物中,主要使用的一味藥乃是蟾月蓮。”

    “蟾月蓮?”

    “是,蟾月蓮只生長在西境的高山之上,對生長環(huán)境要求極高,十年才開一次花,其花朵通體雪白,猶如冷月,可其枝葉及其花瓣上卻布滿大小不一的疙瘩,好似□□的表皮,因此得名蟾月蓮,若是將其碾碎過濾,再混以其他草藥,便可得到一種細膩平滑,粘性極強卻又對皮膚不會造成任何損害的的藥汁。而這玉珍公主的人皮面具正是用此中藥汁覆在面上的。”

    “而蟾月蓮只在西羌境內(nèi)才有生長,又因其稀少珍貴,一般只有王室成員才又資格采用。”林清羽道。

    “可這只有西羌皇室才能使用的東西,卻是出現(xiàn)在了南玄公主玉珍的臉上!”璃書驚訝道。

    “是的,而且,你可知道玉珍面具之下的真是身份是誰?”

    “是誰?”

    “江東太守秦梁之女,靖王表妹,秦晚。”

    “秦晚?可是她三年前不是……”想到三年前的事情,璃書卻是忽然頓住,說不出話來。

    “是的,三年前,秦晚勾結(jié)逆王手下亂賊,構(gòu)陷靖王妃,事敗之后被關(guān)押入天牢,可后來天牢失火,卻是并沒有找到秦晚的尸首。”

    璃書忽然拍了拍自己的頭,她怎么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轉(zhuǎn)不過來了?

    等等,秦晚就是玉珍公主,玉珍是南玄的公主,可南玄的公主卻使用了只有西羌王室才能使用的蟾月蓮。而秦晚曾經(jīng)又勾結(jié)了逆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秦晚怎么就會變成南玄國的公主呢?

    “別敲了,再敲就更傻了。”看著她頭大困惑的模樣,林清羽無奈地笑了笑,“你不用想為什么秦晚回變成南玄的公主,你只要知道,西羌怕是早就與南玄勾結(jié)在了一起,此次西羌派出使者來朝,想來更是沒安好心,他們原本估計是想讓玉珍嫁給景晗哥哥,計謀未成,玉珍又意外死于蜀國太子之手,正好給了他們發(fā)揮的理由,你且看著吧,戰(zhàn)火一定會蔓延到大周來的。”

    太醫(yī)院眾人在聽完林清羽的一通分析之后,俱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隨后便埋頭更加努力的開始配藥了。

    璃書陪著林清羽配好藥從太醫(yī)院出來,卻是正好碰上了從御書房議完事出來的諸位大臣,不好直接撞上來,兩人便留在原地的樹蔭下等了一會兒,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兩人正打算出去,卻是聽見蕭晗有些著急的聲音。

    “修遠,你要去做什么?”

    “阿晗,別攔我!”翟修遠竭力壓制著臨近爆發(fā)的情形,沉聲道。

    “修遠,你冷靜一點。”

    “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南玄已經(jīng)攻破府宣,程昀戰(zhàn)死,以如今南玄的戰(zhàn)力,只怕是不出半個月,便可攻進武都,帝京淪陷,你覺得她還能活嗎?”再也無法控制內(nèi)心的焦灼,翟修遠怒吼出聲。

    “程昀戰(zhàn)死了?”璃書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轉(zhuǎn)頭看向林清羽。

    林清羽看向前方的雙眼,瞳孔輕顫,同樣是驚駭不已,那個如此鮮活的少年戰(zhàn)死了?

    看著翟修遠眼中透露出來的癲狂,蕭晗厲聲質(zhì)問道:“陛下還未覺得派兵馳援蜀國,你只身一人前去,又能改變什急么?”

    他是大周的臣子,皇帝還未下令,他便要只身前往蜀國,他可知道這樣的行為意味著什么?

    翟修遠沉默了,他靜靜的看著蕭晗。

    這樣的行為意味著什么,他怎會不知,可他已經(jīng)不能再等了。

    翟修遠沉著聲音開口道:“我不能再失去諾禾了,三年前,她蒙受冤屈的時候我沒有在她身邊,她傷懷難過的時候我也沒有在她身邊,她絕望落下懸崖的那一刻,我更是沒能及時救下她,阿晗,我已經(jīng)不能再一次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了。沒有了她,我活不下去的。”

    “修遠!”

    翟修遠扯開了蕭晗抓著他的手,看了眼身后緊閉著的御書房,“修遠愧對陛下,若有幸還能活著回來,千刀萬剮,臣也甘愿承受。”

    “修遠!”看著翟修遠決絕離去的背影,蕭晗急吼出聲。

    看著他絲毫沒有停頓的背影,蕭晗更是氣得想沖上去給他一拳。

    “表哥,那個蜀國的太子程昀真的戰(zhàn)死了么?”璃書沒有忍住,徑直跑到蕭晗面前急切的問道。

    先前一起在圍場打獵的時候,他們明明還一起比試過的,他怎么就死了呢?

    蕭晗冷著臉垂眸看她,抬眸發(fā)現(xiàn)站在不遠處的林清羽,抿了抿唇卻是沒有說話。

    “還有方才翟大哥是不是還提到了諾禾?為什么他要這么說,紀姐姐還活著?難道她就在蜀國嗎?”璃書問道。

    蕭晗此時有些不耐煩,正打算隨便找個理由打發(fā)她,卻是見林清羽也走了過來。

    “什么時候的事?”

    蕭晗嘆了口氣,他本不想讓清羽為此事憂慮的,從很早以前開始,她似乎就對諾禾的事極為上心,若是讓她知道了如今諾禾的處境,她只怕要擔(dān)心得連飯都吃不下。

    “五日前,南玄攻破府宣,程昀領(lǐng)兵出征,結(jié)果被一箭穿心而亡。”

    “府宣城破,南玄便可直指蜀國京師武都,蜀國已經(jīng)危急存亡了,對嗎?”

    蕭晗點了點頭。

    “那紀姐姐!?”林清羽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是這樣的,不應(yīng)該這樣的,原著中,紀姐姐明明沒有遇到這樣的危險的?

    璃書疑惑的看著林清羽,紀姐姐?

    再回憶過往她們相處的點點滴滴,以及先前清羽的提醒。

    莫非那位公主就是三年前失蹤的紀姐姐?

    “我們真的不能出兵馳援蜀國么?”林清羽慌亂的問道。

    “清羽!”不忍看見她眼底的難過與失落,蕭晗嘆了口氣,還是輕聲解釋道:“父皇是有意出兵馳援蜀國的,只是兵力一時還無法完成調(diào)配,時機尚未成熟。”

    “真的么?那時機什么時候回成熟?”也顧不上那些不重要的疑惑了,璃書聞言,激動的問道。

    蕭晗伸手摸了摸林清羽的腦袋,嘆道:“放心吧,我會盡快說服父皇的,定不會讓諾禾有事的?”

    “景晗哥哥~”

    “屆時若是開戰(zhàn),只怕要耗費不少金瘡藥,上回清羽給的那些金瘡藥效果極好,只怕要勞煩清羽再多備一些了。”蕭晗眉心舒展,盡力用著平常的語調(diào)平靜的說道。

    林清羽深吸了口氣,用了的點了點頭,“嗯,我一定會為你備下足夠的金瘡藥的。”

    “那就有勞了。”蕭晗笑了笑,“我還有事要去處理,你們也先回去吧!”

    “表哥~”璃書還想再說點什么。

    “聽話!快回去吧,”蕭晗難得柔聲道。

    “璃書,我們先走吧。”林清羽拉上了璃書往回走,走出幾步卻是又頓住,扭頭看向仍停留在原地的蕭晗。

    察覺到她看過來的目光,原本沉下的臉色,卻是又立馬轉(zhuǎn)為柔和,溫和的目送著她離開。

    林清羽收回了視線,抿了抿唇,拉著璃書離開。

    直到兩人走遠,蕭晗才沉下臉來,眉心緊鎖著看了眼御書房,隨后提步往東宮而去,他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修遠去送死的。

    第97章 第 97 章 林清羽懷里……

    林清羽懷里揣著她還需要的藥材清單, 匆匆忙忙的往春意堂而去。

    雖說各種稀奇珍貴的藥材基本都能在太醫(yī)院找到,可太醫(yī)院的藥材儲備量有限,而此次她為軍隊的準備的各種藥丸用量巨大, 太醫(yī)院一時無法供應(yīng), 而用于制備的止血膏的藥材還缺了一味蒲黃, 她打算去拜托母親幫忙采購。

    經(jīng)過這些年的打拼, 從孑然一身的女子, 一躍成為大周第二的商人,憑她這些年積累的人脈和財力, 定然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將這些藥材備齊。

    林清羽匆忙跑到春益堂來,正打算進去找她目前, 余光確實在在隔壁的華錦閣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萬萬沒有想到這兩人竟會湊到一起, 林清羽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退回來再確認一遍, 站在華錦閣內(nèi)相談甚歡的那兩人確實是秦昭昭和梅歲寒。

    林清羽瞇了瞇眼, 這兩人怎么會在一塊兒?

    面對這門口的秦昭昭抬眸間發(fā)現(xiàn)了停在街上林清羽,抬手向她打了招呼。

    “清羽姐姐, 這個時辰你怎么會在這兒?可是來找干娘的?可干娘這會兒已經(jīng)出城去了。”

    “母親她出城了?什么時候會回來?”

    春意堂是林清羽母親所開的脂粉點,效仿了梅歲寒的華錦閣, 也分了兩層樓, 一樓為平民價, 二樓則專賣給各路貴人。

    接著華錦閣的東風(fēng),又憑借著品質(zhì)已經(jīng)品種的保證, 短短不過幾個月,春意堂的生意就已經(jīng)步入正軌了,又因為秦舒將許多生意都漸漸搬回了京城,因此她總是忙得不可開交。

    “干娘沒說, 不過她是去西郊的莊子查賬去了,可能至少也要后日才能回來。”

    “后日?”林清羽皺了皺眉頭,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多拖一日,能制備的藥就更少。

    “小丫頭,你匆忙而來,所謂何事啊?”大冷的天,梅歲寒搖晃著一把折扇,笑著問道。

    林清羽抬眸看向他,忽然眼睛亮了亮。幾步來到兩人面前,也沒空去探究他為何會跟秦昭昭站在一起聊天了。

    “咳。”林清羽掩唇輕咳了一聲,抬頭一本正經(jīng)的看向梅歲寒,“梅莊主,你可還記得,五年前,我曾救過你一命,那是你曾答應(yīng),日后我可以向你提出三個要求。”

    梅歲寒覺得有些好笑,忍俊不禁地直接打斷了她,“行了,你想要我答應(yīng)你什么,直說便是,不用憶往昔了。”

    林清羽臉頰上泛起一片微紅,多少有些不大好意思,底氣不足,掏出口袋里的小狐貍玉墜遞給他,小聲的開口道,“此前為了求的還靈丹,我已經(jīng)用掉了一個,先在我就提第二個要求。”

    “你說。”

    一旁的秦昭昭在看到林清羽拿出的這沒小狐貍玉墜時,卻是有些恍惚。

    “我想要你傍晚準備一些藥材,明日就要備齊。”林清羽將手里的單子遞給他,藥材明目以及數(shù)量都已經(jīng)清晰的羅列在了上面。

    “不要去全部用上等的,只要要保證沒有次品,可能備齊?”見他低眉認真的看著手上的單子,想著他畢竟也是一個商人,林清羽又補充道,“到時候我可以將夠沒這些藥材所用的費用全都補給你,當然得是按原價。”

    梅歲寒抬起頭來,卻是無奈額笑了笑,“還說我是奸商,我瞧著你倒是也挺有做奸商的潛力,按原價,我所耗費的人力,物力難道不用算工錢嗎?”

    林清羽皺了皺眉頭,正欲開口,卻又聽他道,“跟你開玩笑的。”

    “我哪兒敢跟你收錢啊,狐貍玉墜都拿出來了,我又豈敢不答應(yīng)?”梅歲寒晃了晃手里的單子,“明日辰時,定然給你全部備齊。”

    林清羽轉(zhuǎn)陰為晴,臉上綻放出一抹笑意,忽然覺得他看起來順眼了不少。

    梅歲寒拿著單子辦事去了,林清羽解決了一樁難事,也覺得輕松了不好,轉(zhuǎn)頭卻是瞧見秦昭昭看著梅歲寒離去的背影,眸色深沉。

    林清羽蹙了蹙眉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昭昭你怎么會來找梅歲寒呢?”

    瞧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她該不會是看上梅歲寒了吧?

    秦昭昭收回了視線,眼底卻仍浸染著幾分復(fù)雜,沒有直接回答林清羽的問題,而是看向了她還拿在手里的赤紅小狐貍玉墜。

    “清羽姐姐,你能告訴我,這枚小狐貍玉墜,你是從哪里得來的么?”

    “你說這個?”林清羽舉起手里的玉墜,對于她這樣的反應(yīng),頗為疑惑,不過還是耐心的解釋道,“方才不是說四年前我曾救過梅歲寒一命么,那時他說為了報恩,愿意答應(yīng)我三個條件,這沒玉墜便是信物,只要拿著這沒玉墜,便可以去找他兌現(xiàn)程諾。”

    “這枚玉墜是梅莊主給你的?”秦昭昭似乎還有些沒緩過神來,看向梅歲寒離去的放心,眼中盡是林清羽所看不懂的復(fù)雜情愫。

    她究竟怎么了?

    “可是這枚玉墜有什么不妥之處?”林清羽問道。

    只見秦昭昭搖了搖頭,眼中盡是蓄滿了淚水,“沒有,這沒玉墜沒有什么不妥,對不起,清羽姐姐,有些事我可能還需要去確認一下,晚一點我再來找你好么?”

    “好。”看著她眼中流露出的幾分激動,幾分喜悅,以及害怕與迷茫林清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送走了秦昭昭,看著她魂不守舍的背影,林清羽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玉墜,若有所思。

    “昭昭!”林清羽忽然出聲叫住了秦昭昭。

    提步來到她面前,看著已是淚流滿面的她,“你……”

    秦昭昭用袖子胡亂的擦去眼淚,“我沒事的,清羽姐姐,你還有什么事嗎?”

    “我……”林清羽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無奈輕嘆了口氣,林清羽開口道,“昭昭,無論你與這么玉墜有著怎樣的淵源,我要提醒你的是,梅歲寒此人決不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樣簡單,你要多加小心。”

    “清羽姐姐……”秦昭昭淚眼婆娑的看著她,回想起當初的那一場災(zāi)難,秦昭昭神思一頓,隨后還是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姐姐放心,我會的!”

    目送著她離開,林清羽重重的嘆了口氣,隨后轉(zhuǎn)身回了太醫(yī)院。

    第98章 第 98 章 回到皇宮時,天色已……

    回到皇宮時,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看著映襯在夕陽之下的重重宮殿,林清羽卻是忽然有些迷惘。

    藥材不齊, 她這會兒也無法繼續(xù)去制藥, 慢悠悠的晃著, 不知不覺間竟是走到了東宮。

    看著燈火通明的書房, 林清猛然回過神來, 怎么走到這兒來了?

    本打算轉(zhuǎn)身離開,可邁出去的腳卻是遲遲未動, 他這會兒在做什么呢?如今形勢緊張,身為太子的他想必很是忙碌吧!

    也不知道他這會兒吃飯了沒有?

    腦海中忽然又浮現(xiàn)出那日在林中, 他情深告白的模樣, 林清羽猛地晃了晃腦袋, 搖散了那副畫面, 可一抹紅暈卻是不受控制的染紅了臉頰。

    “清羽, 你在這兒站著做什么?”

    “景晗哥哥!”聽見身后傳來的聲音,林清羽猛地回頭, 瞧著蕭晗那張疑惑的臉,嚇得她猛地后退一步, 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做什么嚇成這樣?”已經(jīng)好幾日沒有見著她了, 蕭晗伸手想如從前那樣摸一摸她的頭, 卻不想她卻是下意識地躲開了。

    蕭晗的手頓在空中,兩人靜靜的看著對方, 一時陷入了沉默。

    林清羽眨了眨眼睛,不知為何莫名有些心虛,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 我不是……”

    蕭晗垂眸看眼自己的手掌,平靜的將手放下,隨口問道,“來找我什么事?”

    看著他一如往日般平靜無波的雙眸,林清羽忽然垂下了頭,心里前所未有的慌亂,卻又不知從何亂起,低著頭,她小聲道,“也沒什么事,只是走著走著,就走到這里來了。你若有事就先去忙吧,我這就回去了。”

    走著走著就走到他這兒來了?所以這是她下意識的行為么?嘴角浮現(xiàn)一抹笑意,蕭晗垂頭溫和的看著她。

    林清羽提步打算離開,繞過他時,不想?yún)s是忽然被他抓住了手腕。

    下意識的抬眸看向他,眼中盡是困惑。

    蕭晗深深地注視著她,眉眼間染上了一抹笑意,“你才從宮外回來,想必是還沒有用晚膳,正好我也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清羽可愿意留下了陪我用完了晚膳再回去?”

    “你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林清羽的注意力落在他餓了一天的事上,擔(dān)憂的看向他,他總是這樣,一忙起來就顧不得吃東西了,長此下去,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是啊,這會兒餓的不行了。”蕭晗揉著肚子,帶著笑意的雙眼中,流露出了幾分可憐,“走吧,晚膳已經(jīng)備好了,反正你來都已經(jīng)來了,就這么回去,豈不是白跑一趟?你說對吧。”說著,蕭晗便牽著她的手,只將將她帶進了東宮。

    “等……”

    等林清羽回過神來,她已經(jīng)跟蕭晗一起坐在了餐桌前,隨著一道道美食擺上桌來,林清羽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罷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反正都已經(jīng)來了。

    說起來,她們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樣在一起吃過一頓飯了。

    林清羽端起碗,抬眸看向他,從前熟悉的那張臉,如今已經(jīng)完全脫去了稚氣,俊朗的五官搭配著獨有的氣質(zhì),不說話的時候,確實擔(dān)得起郎艷獨絕四字,也難怪京城中的少女們都將他當做夢中情人。

    平日里最愛的松鼠桂魚卻像是沒了往日味道,林清羽忽然便覺得有些不開心,哼,招蜂引蝶。

    關(guān)于她的情緒變化,蕭晗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挑了挑眉,不明白她忽然間這是怎么了?

    “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沒,沒有。”林清羽猛地搖了搖頭,拋去腦袋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抬眸看向蕭晗。

    蕭晗看著她的動作有些失笑啞然,怎么能這么可愛呢?

    “景晗哥哥……”

    “嗯!”

    “蜀國如今的形勢……”林清羽有些猶豫著開口,以蜀國的兵力,若沒有支援,只怕已經(jīng)支撐不了多久了,可如今除了大周,又有誰還愿意出兵協(xié)助蜀國呢?可始終未聽說派兵的事情,這幾日,她總是焦慮不已。

    好不容易才活著回來,程姐姐如今是否沒事?

    看著她臉上的擔(dān)憂,蕭晗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她碗中,寬慰道,“放心吧,前兩日父皇已經(jīng)答應(yīng)調(diào)遣江淮兩地的七萬兵力,前往蜀國邊境,聽由修遠派遣,隨時準備支援蜀國。按照行軍路程來算,想來這兩日就該與修遠匯合了吧。”

    “真的!”林清羽睜大了雙眼,激動的看向蕭晗,難怪,難怪都沒有聽到任何要出兵的消息,原來是打算直接從地方派兵過去。

    太好了,這下程姐姐總算是有救了。

    看著她欣喜激動的模樣,蕭晗眼底亦是浮現(xiàn)了一抹笑意,只覺得連日來的疲憊似乎都消減了不少。

    “棉棉,”蕭晗忽然叫了一聲她的小名,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柔情。

    “嗯!”仍沉浸在程諾可以得救的喜悅之中,林清羽下意識的應(yīng)了一聲,抬眸看見他眼中的深情,卻是忽然啞了聲音。

    林清羽眨了眨眼,一抹熱意悄悄爬上了耳朵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心率卻似乎不知道為什么又有些失常。

    “西羌動作頻頻,只怕再過不久便要掀起戰(zhàn)火了,父皇命我?guī)ьI(lǐng)五萬精兵,前往廊州與慕容將軍匯合。”

    說不清是咋聞軍情要事的擔(dān)憂焦慮,還是莫名松了口氣,心跳漸漸平緩下來,林清羽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不知為何竟是感受到了一絲失落,她目光直直的看向蕭晗,“何時出發(fā)呢?”

    “兩日之后。”

    “兩日!”林清羽低下頭盤算著,梅歲寒要明日才能將藥材全部送過來,她們通宵制備,想來應(yīng)該是能來得及的吧。

    “棉棉!”

    “嗯~”林清羽抬起頭來看著他。

    蕭晗注視著她有些慌亂的眼眸,漆黑的眼眸中浸染著幾分憂慮,蕭晗卻是忽然說不出話來了,無奈的朝她笑了笑,“雖然我很想再賠棉棉一會兒,奈何公務(wù)繁忙,時候也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林清羽蹙了蹙眉頭,“景晗哥哥,我……”

    “嗯!”蕭晗笑看著他,耐心的等著她的下文。

    林清羽張了張嘴,卻是怎么也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腦子里面很亂,可又覺得她若是不說點什么,將來必會后悔的。

    深吸了口氣,她抬眸看向蕭晗,卻是仍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最終只得嘆了口氣,林清羽低下了頭。

    蕭晗卻是笑了笑,開口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清羽聞言猛地抬頭看向他,不是說派人送她回去么?

    蕭晗起身拍了拍她的頭,“正好消消食。”

    林清羽眨了眨眼睛,機械的起身跟著他離開。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走著。

    明明從前總是嫌長的一段路,今日卻似乎沒有走多久便到了。

    看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福寧宮,林清羽漸漸皺緊了眉頭。

    “到了,進去吧!”蕭晗轉(zhuǎn)身,溫和的看著她。

    林清羽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閉了閉眼,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抬眸認真的看向蕭晗,微笑著道,“景晗哥哥,等戰(zhàn)事都平定了,你回來的時候,我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蕭晗的深色的眉眼亮了一下,一抹喜悅涌上心間,面上卻始終保持著鎮(zhèn)靜,他垂眸看著一臉認真的林清羽,點了點頭,溫和道,“好,那我可得盡快平定這場戰(zhàn)事。回來好好聽聽,你要告訴我什么事!”

    林清羽皺了皺眉頭,“戰(zhàn)爭可不能玩笑,你可不要大意冒進,還是應(yīng)該要仔細斟酌思量,嚴陣以待的。”

    蕭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揚起一個滿足的笑,“放心吧,不會亂來的。”

    目送著林清羽進了福寧宮,蕭晗這才轉(zhuǎn)身疾步回了東宮,路上碰見送東西的宮人,險些沒將人給撞飛,嚇得宮人還沒來得及跪下認錯,他的身影便已經(jīng)遠去。

    “殿下,您去哪兒了呀?不是說大概一刻鐘便到了么,這是到了哪兒呀?我們幾個在這兒幾乎都快等了半個時辰了!”鐘誠抱著城防圖,兩眼淚汪汪,一臉可憐兮兮的站在蕭晗面前指著著他。

    蕭晗皺著眉頭往后仰了些,伸手將他推開,嫌棄的說道,“離我遠一點,臟兮兮的。”

    “殿下~”鐘誠這回是真哭了,殿下怎么能嫌棄他呢?難道忘了他們從前一起在泥地里摸爬滾打的日子了么?

    “行了,鐘誠,你就別哭了,你又不是美嬌娘,殿下怎么會憐惜你呢?你說對吧,喬言?”魏述笑得一臉揶揄,捅了捅身邊的喬言。喬言朝他翻了個白眼。

    “行了,別油嘴滑舌了,趕緊開始吧!”蕭晗冷眼掃過魏述,嚇得他立馬站直身子閉上了嘴。

    “是。”

    林清羽第二日天還沒亮就去找了梅歲寒,還在他也不負所望,竟是真的在一個晚上,就將這些藥材都備齊了。

    命人將藥材拉回了太一眼,林清羽帶著太醫(yī)院的人,埋頭就是苦干。

    定要趕在他們出征之前,將藥都備好。

    “張院首和林姑娘可在?”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讓太醫(yī)院的眾人下意識的停住了手里的活,抬眸看向來人。

    “蘇總管,下官與林姑娘都在。”張院首理了理衣袖,來到嚴總管面前。

    這可是陛下跟前的總管太監(jiān),他怎么會親自來太醫(yī)院,莫不是陛下出了什么事?眾人面露擔(dān)憂。

    “蘇公公,可是出了什么事?”林清羽將手里的東西交給旁邊的太醫(yī),也來到了蘇總管面前。

    蘇公公面色不算好,可瞧見林清羽,還是舒緩了表情,朝她溫和的解釋道:“陛下召見,請林姑娘和張院首一起去御書房一趟?”

    林清羽和張院首對視一眼,均有些困惑。

    “好,煩請?zhí)K總管稍等我片刻,我去拿一下藥箱。”

    “不必了,兩位請隨我來。”

    “蘇公公,可能透露一下是什么事?”林清羽跟上了蘇公公,偏頭問道。

    蘇公公卻是搖了搖頭,“奴才也不是很懂,陛下忽然召見,據(jù)說是廊州那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種奇怪的疾病。”

    “奇怪的疾病?”林清羽皺了皺眉頭。

    廊州!那不是與西羌接壤的邊境么?

    第99章 第 99 章 御書房內(nèi),太子蕭晗……

    御書房內(nèi), 太子蕭晗,新任兵部尚書王彥安、殿前司都指揮使李修永、宰相王攸等一眾重要官員皆在,各個神情肅穆, 面露憂色。

    林清羽跟在張院首身后, 一起進了御書房。觀眾人神色, 此前蘇公公所說的奇怪的疾病, 只怕不是那么簡單, 在場眾人,有一半都是武將, 莫非那病已經(jīng)在軍營中傳開了?

    “微臣/臣女參見陛下。”

    “起來吧!”皇帝的臉色亦是不好,給了蘇公公一個眼色, 示意他將桌上的折子遞給張?zhí)t(yī)。

    張?zhí)t(yī)小心翼翼的結(jié)果信紙, 凝目仔細閱讀, 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張?zhí)t(yī)看完之后, 便將信紙遞給了林清羽, 垂頭深思了起來。

    林清羽師承天下第一名醫(yī)李文元,年紀雖小, 卻是醫(yī)術(shù)精湛,這些年治病救人也是有目共睹, 陛下既然把她也一起叫過來了, 想必也確實是想聽聽她的意見。

    林清羽快速閱讀完畢, 隨后又從頭到尾的再仔細看了一遍,蹙起了眉心, 神色凝重的看向了張?zhí)t(yī)。

    “如何,張?zhí)t(yī)對此有何看法?”見兩人都看完了,皇帝開口問道。

    張?zhí)t(yī)抬頭看向皇帝,搖了搖頭:“此病, 微臣只在奇聞雜記中看過,書中并沒有關(guān)于此病的救治方法。”

    皇帝神色深沉,眸色更冷,散發(fā)的威壓讓在場眾人俱是不敢一言。

    昨日夜里,廊州傳來急報,軍中突然爆發(fā)一種奇怪的疾病,患者先是意志消沉,萎靡不振,隨后便開始陷入昏迷,難以進食,昏迷三到五日之后,卻是突然清醒了過來,整個人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可肚子卻是異常隆起,而后整個人陷入癲狂,見人就咬,直到將人撕碎,然后再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而這些陷入瘋狂的患者,力大無窮,仿佛不知疼痛,不懼生死,疾病將其弄暈,其醒來之后,也還會繼續(xù)撕咬其他人,直到生命終止。

    林清羽抬眸看向皇帝,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陛下,我知道這種病。”

    時間好像靜止了幾秒,眾人神情驚愕,萬萬沒有想到,所有人聽都沒聽過的怪病,這個小娃娃竟然說,她知道!

    “并且,我也知道該如何救治。”

    宰相王攸輕蔑一笑,“林家小娃娃,事關(guān)重大,休要信口雌黃。”

    蕭晗皺了皺眉頭,正要阻止王攸對她的刁難,卻聽林遠忽然開了口。

    “王大人莫非是身居高位久了,便開始傲倪一切,連聽人講完話的基本禮儀都不懂了嗎?”林遠站在角落里,身體站得筆直,面無表情的斜眼看了眼王攸。

    “你說什么?”王攸怒瞪著眼,臉色通紅,隨即注意到皇帝的冰冷的視線,身子一顫,立馬躬身朝皇帝道:“微臣惶恐,絕無此意,請陛下明察。”

    皇帝的目光淡淡的在王攸身上掃過,隨后落在林清羽身上,“林丫頭繼續(xù)。”

    林清羽偏頭看了眼蕭晗,隨后才看向皇帝,繼續(xù)道:“我?guī)煾咐钗脑?jīng)游覽天下,記錄了各地的奇異病志,其中便有這信件上所陳述的病癥。”

    “若信上的陳述癥狀所實,那么這些士兵,極有可能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蠱毒!”

    “蠱毒?”皇帝皺了皺眉頭,顯然對此感到懷疑,“這世間當真有蠱毒?”

    “是,世間確有蠱毒,只不過卻不像話本子中描繪的那么神乎其神。所謂蠱毒,多半是將各類毒蟲放入密閉容器之中,讓其在容器中廝殺,一段時間后,取出容器內(nèi)仍存活的毒蟲,稍以煉制,便就成了蠱毒,蠱毒種類繁多,效用也不盡相同,而信件中所描述的這類蠱毒,名為蟲蝕,只不過,用于豢養(yǎng)蟲蝕的毒蟲,全都是生長在潮濕陰暗,滿是瘴氣的沼澤之地,而將其大費周章的遷移到旱多雨少的廊州,絕非易事。”

    眾人聞言又是一詫,緊鎖著眉心,心中各自有著不同的猜想,凝眸聽著林清羽又道,

    “將蟲蝕的幼蟲或者蟲卵投入人體當中,待其慢慢長得,便可吞食人體精血,使人萎靡不振,陷入昏厥,等到其在人體內(nèi)徹底長大,釋放的毒液,便會使人陷入癲狂,瘋狂的撕咬人,直到宿主生命耗盡,蟲蝕便會在人體內(nèi)消亡。”

    眾人聽完,不禁泛起了一陣惡寒,世間竟真有這樣惡毒之事。

    如此陰狠下作的手段,究竟是什么人在幕后操作?

    “可有解蠱的辦法?”皇帝沉聲問道。

    “有,開膛破肚。取出蠱蟲。”林清羽嚴肅認真的回道。

    “開膛破肚?”王攸驚道,這與殺人何意?

    考慮到還有個整日就會斷章取義,一肚子心眼,天天告狀的御史林遠在側(cè),王攸到底沒有把后半句說出來。

    王攸的疑惑也是眾人的疑惑,看著大家質(zhì)疑的神色,林清羽并沒有惱怒,耐心解釋道,“蟲蝕進入人體后,會寄居在人體的腸道之中,只有破肚取蟲,方有一線生機。”

    張?zhí)t(yī)聞言卻是認真的思考了起來,古籍中,卻是記載了割皮解肌、訣脈結(jié)筋、腸吻合術(shù)等復(fù)雜的治病之術(shù),可這些古籍早已失傳。不過,若是李文元的話,或許當真可以,只是……

    張?zhí)t(yī)目光落在林清羽身上,這個小丫頭的厲害之處,他早已見識過了,可李文元離世之時,她畢竟也才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她當真已經(jīng)掌握了這樣復(fù)雜的本領(lǐng)了么?

    若她真有本事救活那些軍人還好,怕就只怕……

    “林丫頭,開膛破肚救人,你當真有把握?”皇帝沉思了片刻,忽然開口道。

    “陛下!”王攸震驚的看向皇帝,如此荒謬的言亂,陛下難道信了么?

    “莫非王愛卿還有其他的辦法?”皇帝掀瞼看向王攸。

    “臣……”

    “腸吻合術(shù),自古有之,況且,我早已實踐過,能有八成的把握。”林清羽道。

    蕭晗在一旁聽著,倒是一些意外,她何時竟然這么大膽過?

    王攸一聽,簡直都要笑了,“我說林家娃娃,你可不能為了好一時的面子而胡言亂語啊,若你當真已經(jīng)實踐過了,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怎么沒有半點傳聞?”

    林清羽偏頭看了他一眼,隨后又看向張?zhí)t(yī),“張?zhí)t(yī),你可還記得,去年嘉義伯爵家的二公子腹痛異常,幾乎不能下地,您斷言他至多活不過兩個月。”

    張?zhí)t(yī)頷首,“是,卻是不知為何,二公子最后竟是痊愈了,我找了二公子詢問他如何痊愈,可二公子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林姑娘劃破了他的肚子放氣,隨后便慢慢痊愈了。”

    張?zhí)t(yī)忽然睜大了雙眼,莫非?

    林清羽嘴角勾起一抹不明顯的笑意,朝張?zhí)t(yī)點了點頭,“我找到了二公子,告訴他,我有一法可救他性命,起初他雖信不過我,可想著畢竟只有兩個月可活了,便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給了我一個嘗試的機會我知道當今世人對開膛破肚救人的手段難以接受,便騙他只是在肚子上劃了一道泄氣,實則乃是替他開膛破肚,取出了一小節(jié)潰爛掉的腸子。”

    “你,你,竟如此大膽?”王攸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她,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這個看上去如此弱小單純的小丫頭片子,竟當真敢給人開膛破肚,“等等,若你當真給他開膛破肚了,他自己怎么會不知道?”

    “王大人可知道麻沸散?”

    “麻沸散?古籍中記載的麻沸散早已失傳,而現(xiàn)存于世的麻沸散根本就沒辦法使人完全失去痛覺,并且昏睡這么久。”

    林清羽朝他笑了笑,“王大人難道不知,如今的麻沸散經(jīng)過改良,已經(jīng)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了,雖然如今的配方未必是古籍中的配方,可效用卻是相同的。不信你可以問問張?zhí)t(yī)。”

    王攸皺著眉頭看向張?zhí)t(yī),只見他點了點頭。

    “說起來,這麻沸散還是林丫頭改良的。”皇帝總算是展顏,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陛下!”王攸倒是頗為意外,莫非當真是他小看了這小娃娃,可即便如此,事關(guān)重大,他仍有些顧慮。

    “嘉義伯府的二公子如今就在宮外活蹦亂跳的活得好好的,王大人若是不信,可將他叫進來,讓太醫(yī)院的人為他好好檢查一番,看看我所言是否作假?”對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質(zhì)疑,林清羽也有些不耐煩了。

    “不必了,林丫頭的醫(yī)術(shù),朕是親眼見過的,朕信你。”

    “陛下!”林清羽眼睛亮了亮,略為激動的看向皇帝。

    “若你當真能救好邊關(guān)的眾位將士,待你回來,朕便賜你郡主封號。”

    “是,清羽定不負所望,”林清羽站直了身體,嚴肅保證道,隨后又伸手撓了撓額角,頗為羞赧的笑了笑,“不過可不是為了封號哦,乃是為了我大周將士的性命安危。”

    皇帝失笑,難得露出了幾分溫和,余光瞧見蕭晗一臉的深沉,瞬間明白他在想什么,只是,事關(guān)將士性命,更關(guān)乎大周邊境安穩(wěn),如今能解決危難的只有這小丫頭了,豈能優(yōu)柔寡斷?

    皇帝看向眾人,沉聲道:“太子,朕命你在三日之內(nèi)點兵十萬,隨時待命,王愛卿,便由你負責(zé)軍資調(diào)配,兩日之內(nèi),送往軍營,至于救人所需的藥材及人力,張?zhí)t(yī),林丫頭,就交給你們倆了。”

    “是,臣等領(lǐng)命。”

    皇帝隨后又看向林清羽,眼底帶著幾分溫和的笑意,“林丫頭,朕給你三日的時間,可夠你準備?”

    林清羽皺著眉頭仔細算了算,隨后抬頭看向皇帝,“三日時間,夠了。”

    “好,那么此事就如此定下了。”

    眾人出了御書房,王攸還想找林清羽再說幾句,卻是見太子殿下竟是直接把人給拉走了,轉(zhuǎn)身瞧見了一臉憂心感懷,目視著閨女背影的林御史,王攸晦氣的甩了甩袖子,這會兒來裝什么深沉,隨后便快步的離開了。

    蕭晗直接帶著林清羽回了東宮,轉(zhuǎn)過身來垂頭看著她,眉心緊鎖,神色肅穆。

    林清羽疑惑的看著他,怎么這是,突然間的。

    “清羽,將手術(shù)的方式交給別人,你別去了吧!”

    林清羽漸漸瞪大了雙眼,眼眸中盡是難以置信,她緩緩開口道:“蕭晗,你在說什么?”

    第100章 第 100 章 “蕭晗,你在說什……

    “蕭晗, 你在說什么?”林清羽不可思議的盯著他,平靜的臉上除了認真,沒有任何其他神情, 林清羽圍著他仔細打量了一番, 仍是不懂他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是為什么?

    伸手探向他的額頭, 也沒有發(fā)燒啊!

    蕭晗將她的手拿下, 垂眸認真的看著她, “清羽,我沒有在開玩笑, 將治病的方法交給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你就別去了。”

    林清羽愣住, 直直的看著他, “為什么?”

    “西羌蠢蠢欲動, 隨時都有可能開戰(zhàn), 廊州地處邊境, 陷入危機只在旦夕之間,此去太過危險, 我不希望你涉險。”

    林清羽張了張嘴,一時卻是說不出話來。

    思緒紛亂, 林清羽抿唇垂下了頭, 緩緩嘆了口, 隨后再次抬眸看向蕭晗,輕聲開口道, “景晗哥哥,首先,我是醫(yī)者,我有能力去救人, 本來能夠救下的患者,沒道理因為我的膽怯而斷送了性命,其次,腸吻合術(shù)不是草草訓(xùn)練兩三日就可以掌握的,如此潦草的讓根本就沒有掌握本領(lǐng)的人上去救人,你敢將將士們的性命交到這群人手中嗎?最后,我也是大周的子民,我們的將士有難,我自當義無反顧。”

    “清羽~”蕭晗眸光閃爍,她說的,他何嘗不懂,可一想到她會受傷……

    蕭晗閉了閉眼,他不敢想象,若是她出了事,他會如何。

    “景晗哥哥,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可是,我也有我的原則,我的信仰,我不可能對邊關(guān)的那些將士們見死不救,更何況,陛下金口已開,已不可能再有更改了,景晗哥哥,”林清羽仰頭朝他笑了笑,明亮的雙眼中,似有無盡的活力,“我相信你會保護好我的,對吧!”

    仿佛有什么東西擊中了心臟,蕭晗有一瞬間怔愣,他慢慢低下頭,突然就笑了,是啊,他家清羽,怎么可能會因為一點點的艱難和危險就退卻呢?

    見他仍是不肯說話,林清羽以為他還是不同意,便又緩緩開口道,“而且,景晗哥哥,當初你上戰(zhàn)場的時候,我也是日日夜夜的擔(dān)憂不已,害怕你會受傷,害怕你再也回不來,可即便如此,我也從未開口阻攔過你,因為我知道,那是你的職責(zé)所在,所以,我沒辦法開口,求你留下來,同樣的,景晗哥哥,治病救人也是我的職責(zé),你可以不要阻攔我么?”

    心底似有什么東西在輕輕敲打著他,蕭晗抬眸望著她坦誠的雙眸,神色也不由的緩了幾分,犟不過她眼底的執(zhí)拗,最終偏頭輕嘆了口氣,隨后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頭,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輕聲道:“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又還能說什么呢?”

    林清羽的雙眸亮了亮,眉眼彎彎,滿臉的笑意,“我就知道景晗哥哥最好了。”

    蕭晗也跟著笑了笑,“這會兒又知道叫景晗哥哥了!”

    “景晗哥哥一直都是我最最最信賴喜歡的哥哥呀!”說著,林清羽便笑著跑開了,“要準備的東西太多,景晗哥哥,那我就先回去啦?”

    蕭晗還震驚在她的那句“喜歡”當中,一時沒有回過神來,見她跑遠,卻是條件反射般的追上去拉住了她。

    “你方才說什么?”

    “啊!我沒說什么呀!”林清羽朝他眨了眨眼,想要掙脫逃跑,卻是沒能成功。

    “你方才是不是說了我是你最喜歡的人!”蕭晗雙眼明亮,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前所未有的開心。

    “誰,誰知道呢,啊~你快放開我,我得去準備東西來!”林清羽用力掙脫,蕭晗怕傷著了她,便只好放手。

    只見她跑出去幾步之后,又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滿是笑意的朝他喊道:“我說,你是我最信賴喜歡的哥哥呀~”

    蕭晗面容瞬間舒展,耳朵通紅一片,捂著唇掩住難以抑制的嘴角,直到她已跑遠,這才放任嘴角高高翹起。

    鐘誠抱著廊州的堪輿圖來找蕭晗議事,卻是瞧見他竟是抱胸垂著頭,一手捂著嘴,竟是整個人都在顫抖。

    鐘誠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他們殿下這是在哭泣嗎?

    天哪,究竟什么人吞了熊心豹子膽么,竟敢將殿下弄哭!

    不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竟能將殿下都氣哭,那開始太子殿下啊!

    總算是抑制住了那份激動和狂喜,轉(zhuǎn)身卻是瞧見鐘誠抱著一疊東西竟是一臉復(fù)雜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想上前來卻又不敢,“堪輿圖拿過來了?”

    鐘誠瞇眼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是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沉著冷酷?看著臉色好像也不是剛剛哭過的樣子啊?

    “鬼迷日眼的看什么呢?”蕭晗沉著臉,冷聲道。

    “殿下,你方才不是在哭嗎?”

    蕭晗皺了皺眉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鐘誠,我看你最近是不是馬廄清理得不夠,眼睛嚇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的事,是我方才看錯了。”鐘誠練練搖頭擺手,差點沒把手里東西丟出去。

    蕭晗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往書房而去。

    等等,方才清羽說的是“最喜歡的哥哥”,難道她只是將自己當做兄長依賴,并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不對,她分明說了最喜歡,更何況,自己根本就不能算是她的兄長,她就是喜歡上了自己。

    可她又確實說了“哥哥”,蕭晗眉頭皺得幾乎可以夾死一只蒼蠅,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沒能想出答案的蕭晗,緊鎖著眉頭,一臉的陰沉,將書房內(nèi)的幾人嚇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而林清羽這邊,總算是看清了內(nèi)心,并將那想法告訴了蕭晗,她如今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全身心的投入到為奔赴廊州救人的準備工作中。

    林清羽在太醫(yī)院幾乎忙成了陀螺,既要確認攜帶的器具,又要準備足夠的藥材,同時還要教其他太醫(yī)們?nèi)绾芜M行腸吻合術(shù)的操作,不過才一日,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宰相王攸又不死心的找來了太醫(yī)院,見林清羽正專注的教張?zhí)t(yī)解剖兔子,便只好耐心的等候在一旁。

    見她總算是忙完了,便趕緊找了過去。

    一見到她,林清羽轉(zhuǎn)頭便想跑,她已經(jīng)很累了,真的不想在應(yīng)付他了。

    “林家娃娃,你別走,我有話要說。”王攸及時叫住了他,已經(jīng)六十多歲的老爺子了,也不知怎的跑得這么快。

    林清羽被他攔住了去路,勉強保持著微笑看向他,“王大人找我何事。”

    “我還是覺得你這個法子太過于冒險了,真的就沒有其他方法可以治了嗎?我雖不是很懂醫(yī)術(shù),卻也度過一些醫(yī)書,聽說有一種解毒方法乃是以毒攻毒,既然蟲蝕是由各種毒蟲豢養(yǎng)的,歸根結(jié)底,也算是一種毒藥,難道就不能先用其他毒來攻克,然后再去解另外一種毒嗎?”

    林清羽嘆了口氣,抬眸看向他,“王大人,你也知道,蟲蝕乃是用時間各種劇毒之物豢養(yǎng)的,起本身的釋放的毒氣就已經(jīng)是世間數(shù)一數(shù)二的劇毒了,還能用什么毒去以毒攻毒呢,即便真的是能配置出你所說的那種毒藥,只怕是蟲蝕還沒被毒死,宿主就已經(jīng)先被毒死了,宿主一死,蟲蝕離了宿主,最多活不過三天,如此說來,也算是一種解毒方法。”林清羽捏著下巴,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王攸臉色有些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

    “王大人,我知道你的憂慮,可如今除了破肚取蟲,真的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無法得到救治是死,若我的手術(shù)失敗,也是一死,左右都是個死,王大人何不選擇相信那一絲的可能呢?”

    “我。”王攸頓住,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他身居高位多年,早已習(xí)慣了萬事小心謹慎,力求事事完美,早已沒了當年激情闖蕩的膽量。

    而如今,他竟是在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女娃娃眼中,又看見了那份勇敢無畏的激情。

    這個小娃娃真的知道么?眾多將士,死于難以治療的怪病之下,和死于她的手術(shù)之下,可完全是兩碼事,她真的敢于承擔(dān)這樣的風(fēng)險么?

    王攸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明亮的雙眸,他卻是再也說不出嘲諷的話。

    她知道的,并且也從來不懼怕失敗后所要承擔(dān)的后果。

    “為什么?”王攸平靜的看著她,“為什么你能有這樣的膽量?”

    林清羽起先還有些疑惑,隨后便明白了他所指的是什么,朝他露出一根溫婉的笑,“因為治病救人乃是醫(yī)者的天職啊!”

    王攸漸漸瞪大了雙眼,隨后卻是失笑,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或許他是真的老了。

    看他愣住,林清羽有些疑惑,輕喚道,“王大人!?”

    王攸垂眸看著她,搖了搖頭,“看來我是沒辦法阻攔你了,罷了,罷了,且隨你去吧!”王攸擺了擺手,隨后便離開了。

    留下林清羽站在原地,一臉的疑惑。

    “林姑娘,你方才不是說要出宮找人么,再不快點,一會兒宮門該落鑰了吧!”身后有人提醒,林清羽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眼更漏,驚覺時間已經(jīng)快要來不及了,提著裙擺便直接跑了起來。

    手術(shù)要用的器具,她自己雖然有兩副,卻是完全不夠,按照信件上所說,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癥狀的士兵已有六百余人了,再算上還在潛伏期的人,光憑她一人,是絕對不夠的,因此還得多準備幾副,多培養(yǎng)一批醫(yī)者才行。

    而能在短時間內(nèi)完成她需求的,林清羽想了想,果然還是只有梅歲寒,正好她還有一個沒用完的條件,讓他來幫忙,省時省力又省錢。

    林清羽如此美滋滋的想著,一路來到華錦閣,沒有瞧見梅歲寒,卻是見到了秦昭昭。

    只見她手里拿著一封信件,神色凝重。

主站蜘蛛池模板: 1级黄色毛片|福利久久久|欧美又爽又大又黄=a片|国产精品拍自在线|中文字幕在线观看亚洲|国产日韩视频在线 | 神马午夜羞羞=aV|国产黄色=a级|无码=av专区丝袜专区|国内精品久久久久久久久长长|久久乐=av|99久久精品一区二区成人 | 国产一区二区三区精品久久久|欧美午夜一区二区|久草新免费|91=av成人|男人午夜在线|亚洲欧美国产vr在线观 | 美女人妻激情乱人伦|亚洲=aV激情无码专区在线播放|国产在线区|国产v=a免费精品高清在线|天天干天天射综合|九九九九精品 | 亚洲精品久久久久久蜜臀|老熟妇性老熟妇性色|黄色一级片片|国产二区一区|极品少妇xxxxx|日日摸夜夜爽无码毛片精选 | 亚洲=aV香蕉一区区二区三区|国产乱子轮XXX农村|新婚少妇初尝禁果|香港三日本三级少妇三级99|漂亮的女老板国产三级|国产九九九 | h黄视频在线观看|日韩精品=a=a=a|高h喷水荡肉爽文np肉色学男男|99精品中文字幕|C=aOPORN成人免费公开|久热久爱 | 国外精品视频在线观看免费|永夜星河免费观看|成人精品=av一区二区三区|老湿机香蕉久久久久久|日本=a级无毛|热久久一区 | 亚洲春色综合另类网蜜桃|日韩特一级|深夜福利国产精品|欧美黑人大战白嫩在线|久久久精品2019免费观看|#NAME? 日日婷婷夜日日天干|精品一区二区观看|亚洲热热色|一区二区欧美国产|自拍一二区|毛片无限看 | 国产精品九九九九九九九|我征服了仪态端庄的物理老师|最新中文字幕在线|久久成人啪啪性教育|#NAME?|欧美大香线蕉线伊人久久 | 少妇被粗黑进进出出在线观看|日日摸夜夜爽无码|免费久久|日韩免费视频|热播短剧玫瑰冠冕免费观看|j=ap=anese精品少妇 | 国产7页|日韩不卡在线播放|国产精品丝袜美女|亚洲人成无码WWW久久久|狼色精品人妻在线视频|亚洲国产一区二区久久久777 | 阿v天堂2018在无码免费|男人添女人下身视频网站|日韩精品久久久久久免费|日韩爱爱免费视频|视频在线精品一区|成人欧美一区二区三区视频xxx | 国产人成精品香港三级在线|国产乱人伦偷精品视频免观看|男女无套免费视频软件|中文无码一区二区不卡αv|91短视频免费|亚洲美女精品区人人人人 | 少妇精品|欧美大逼视频|一级做=a爱片特黄在线观看|日本乱码伦视频免费播放|亚洲精品在线观看=av|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av | 26uuu欧美一级|欧美日韩免费|女人被黑人躁得好爽视频|国产肉体XXXX裸体784大胆|四虎最新网址|欧美色v | pron麻豆|66lu国产在线观看|久久WWW免费人成一看片|亚洲精品乱码久久久久久久久|国语高潮无遮挡无码免费看|成人在线观看18 | 国产成人=av在线播放|亚洲网免费|凸凹视频在线|免费网站h|一区二区三区在线播放|麻豆网视频免费观看 | 少妇高潮尖叫黑人激情在线|99久久精品国产观看|日韩干干干|精品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小说|免费看黄色片|#NAME? | 久久久国产精品V=a麻豆|XUNLEIGE无码新入口|免费看少妇作爱视频|97久久超碰国产精品旧版|国产成人综合久久免费导航|精品国产成人=aV在线 | 亚洲一级黄色录像|免费视频国产一区|琪琪黄色|国产欧美一区二区|欧美性精品|jizz日韩 | 成人午夜久久|成人久久18免费网站麻豆|国产精品免费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男人天堂黄色|蜜臀二区|www亚洲免费 | 无码精品国产一区二区免费|亚洲一区二区三区精品f|freesexmovies性护士第一次|伊人wwwyiren22|视频一区视频二区视频三区高|九一精品网站 | 大内密探零零性在线|中文字幕无码免费久久|xxxxx中国少妇|男男调教小太正裸体|虎白女粉嫩尤物福利视频|成人一级免费 | #NAME?|亚洲中文字幕无码=av在线|久久天天躁狠狠躁夜=av|91视频免费入口|午夜三级=a三级三点在线观看|国产乱码字幕精品高清=av | 蜜臀影视|91亚洲精选|激情在线小说图片视频区|日韩操女人|国产激情=av一区二区三区|国产欧美www.xj在线观看 | 免费观看亚洲|日韩精品色呦呦|综合色婷婷|国产69精品久久久久毛片|黑人操亚洲女人|在线无码视频观看草草视频 | 欧美丰满熟妇xxxx性大屁股|亚洲=aV无码国产精品草莓在线|91影视免费版|久久久久国精品产熟女久色|国产99久久久久久免费看|成年人黄色片视频 | 99久久成人精品国产网站|九九在线|亚洲播播|快射视频在线观看|日本毛片在线|国产高清无码视频在线观看 国产精品二区影院|久久99热精品|一级黄片毛片免费|sihu在线|亚洲精品女|99vv1com这只有精品 | 49vv亚洲|成人一级网站|九月婷婷人人澡人人添人人爽|国产精品69毛片高清亚洲|五月婷婷天堂|特黄=a级毛片免费视频 | 日韩性生活一级|日韩久久无码一区二区|欧美胖老太一级毛片|欧美精品一区二区精品久久|国产精品日韩在线观看|亚洲=av线=av无码=av岛国片 | 高清偷自拍第1页|午夜精品久久久久久久爽|黄色影院网站|国产午夜无码片在线观看影院|性一交一乱一乱一视频96|久热精品在线观看视频 | 青青手机在线视频|18男女无套免费视频|国产亚洲1区2区3区|日韩欧美在线综合网|疯狂的欧美乱大交|www四虎 | 巨大黑人极品video|天堂bt种子资源在线www|视频亚洲一区二区|日本高清中文字幕二区在线|国产精品久久久久久久=av三级|在线日产精品一区 | #NAME?|国产成人亚洲欧洲在线观看|午夜私人影院网站|九九九亚洲|亚洲=aV成人无码久久精品老人|#NAME? | 91精品在线观看入口|情人伊人久久综合亚洲|亚洲=aV成人无码网站18禁在线播放|午夜久久福利视频|国产精品午夜福利不卡|午夜黄色录像 | 亚洲视频精品在线|国产免费=av资源|在线区一区二视频|成人中文在线|激情综合亚洲|秦岭神树动漫版免费看 | 轻轻草在线观看|国产美女遭强高潮网站|色综合视频在线观看|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www久久艹|久久国产传媒 | 白浆视频在线观看|亚洲国产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一二三四在线观看免费高清视频|国产又黄又爽又刺激的免费网址|免费观看成人毛片=a片入口少|美女亚洲网 | 精品日本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日日操夜夜摸|国产成人无码网站m3u8|欧美性猛交xx|亚洲自拍偷拍一区二区|国产免费无码成人=a片在线观看 | 青草国产精品久久久久久|公和我做好爽添厨房中文字幕|99re6这里有精品热视频|六月婷婷精品视频在线观看|女教师办公室被强在线播放|日韩一区二区三区不卡视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