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重生第二百五十七天(二合一)^……
日照金山。
三面雪山之上, 覆蓋的皚皚白雪,可以看到一些人為雕琢的山洞。
沈星星靈魂狀態,眨眼間抵達雪山, 站在崖邊可以看到傳說中的阿布吉措, “措”在藏語中是湖的意思。
咕汝波切蓮花生大師的道場立在雪山山頂一處平原之中, 至今還能看見當年咕汝波切蓮花生大師道場的遺址。
沈星星達到山頂,一眼便看見一群穿著紅衣道袍的人攔在前面。
“沈先生,前方不適合你上前,請不要為難我們。”
裴忌挑眉:“難道池王珺沒跟你說過, 他是你們想要復活的神祇?”
“呵呵,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開這種低俗的玩笑。你真以為我們追隨那個問題女人真為了復活神祇?”戴著面具的紅衣道人,指著沈星星,語氣不屑:“就他, 去年連一只白衣鬼都能把他追三條街, 試問誰家的神祇能這么沒用。也只有池王珺那個女人盲目地相信他就是陰天子。傳說中的陰天子, 可號令地府萬鬼,掌握輪回秩序。我們追隨池王珺是為了什么?作為修者, 誰也有死的一天, 如果神祇可以掌握輪回, 劃掉生死簿上我們的面子, 不是順手的事情?結果呢,池王珺那娘們兒就是把我們當猴耍!”
“老三,跟他廢話這么多干什么。”
“也對,畢竟咱們現在改投長生門主門下,就連尸龍大人也門主唯命是從。去他的陰天子!”
沈星星臉上不見驚訝,好像已經料到后續的事情。
裴忌往沈星星的方向靠了靠,貼在他耳邊說話:“星星, 瞧瞧。我就說戀愛腦不靠譜,看看她搞出來的紅衣教投靠別人的麾下。嘖嘖,真可憐。”
沈星星和裴忌在羅渡城遺址里強吻之后,他對裴忌產生了奇怪的感覺,只要對方一靠近,自己的腿就忍不住發軟。
沈星星覺得自己不正常,尤其是他竟然不敢去看裴忌。
“星星,你是不是還害羞了?”
“星星~”
“喂,兩個死gay想惡心就去別處,別在這里找存在感,真tm惡心!”
裴忌掃了說話那人一眼,又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繼續勾纏著沈星星,手指輕輕刮過沈星星的手心,帶起一陣癢意。
“別怕,門主說過,只要攔住他們。門主就會告訴我們通向另一個世界的位置,你們別忘了,門主出手的東西,那些可都是這個靈氣匱乏的世界沒有的。”
或許是把沈星星和裴忌已經當成死人,他們竟然有恃無恐地暴露一些沈星星從未聽說過的秘密。
沈星星為什么現在還不動手,當然是讓他們多爆一點秘密。
對于白長生,沈星星可以調查到的資料非常少。
而且這次的金手指似乎不怎么管用。
以往金手指失效,是別人的能力在沈星星之上,金手指無法看清對方未來走向。
從第一次與白長生見面,沈星星的金手指失效開始,沈星星對白長生的戒備拉滿。
白長生,到底想做什么?
沈星星心里裝滿了事情,回擊紅衣道人的速度不減。
山頂已經打起來了,扛著沈星星隨身攜帶布包的小紙人,一路呼吸帶喘地中終于飛上山頂。
布包上掛著的紅傘似感受到主人的召喚,抖了抖,自動變大,飛到沈星星的頭頂。
銀刀隨著傘柄轉動,相繼飛出,只聽見利刃劃開布料產生的聲音。
一時間,道袍漫天飛舞。
“哇哦,這么刺激的嗎?”
后面到來的張玉書三人,看到雪地里光屁-股-蛋的一群人,一臉震驚。
紅衣道人除了臉上的面具因特殊材質沒有損壞,身上的衣服全被劃碎布條。
光溜溜的一群人,愣著找不出一件好衣。
“這里交給你們。”沈星星的聲音消失在遠處。
張玉書,陳不在,付海三人相互對視最后無奈嘆口氣,默默地收拾殘局。
“老實點,帳篷只有一個,擠破了你們只能光著嘍。”
出師未捷身,一群紅衣道人只能瑟瑟發抖地縮進付海友情提供的帳篷內。
“誰說的,沈星星連一只白衣鬼都打不過?這特么不是天師的水平?”
“哥們兒,你還真信老三胡吹。咱們就是走個過場的小嘍啰,不要把自己當盤菜人家真正的大佬都在后頭。我們頂多跟著混口湯喝,就是沒想到點子扎手,口嗨三分鐘,被撂倒三秒鐘。”
聽著紅衣道人們的吐糟,付海忍不住咧咧嘴。
“要不是我兄弟看你們身上沒有業障,早把你們超生了,還能讓你們在這里瞎逼逼?嘖嘖,你們是山頂洞人不上網嗎?不知道我兄弟是網上非常有名的算命大師,人稱鐵口神算沈半仙,你們紅衣教組織里前真主張興水就是被我兄弟弄死的。誰給你們勇氣圍堵他的?”
“我們還以為是網上夸大其詞,再說了,我們才加紅衣教不久,上司叛變投了新門主,我們也是混口飯吃,沒想這么多……”
付海搖搖頭,“有這個閑工夫,回去找個電子廠上班算了,五險一金還有保底。”
——
另一邊,沈星星還沒走到兩百米,又遇到了一群紅衣道人,很顯然這次的紅衣道人比之前那批更強些。
沈星星手里的紙人報廢了一個。
這張是廢紙,被沈星星廢物利用,沒想到它竟然堅持到最后才報廢。
除了業障不算怨氣沖天的紅衣道人,沈星星將他們全部打暈,剩下罪孽深重的人交給后來的紅衣惡鬼們解決。
沈星星還沒到道場,前前后后遇到幾波人圍堵。
“砰!”
最后一紅衣道人倒下,沈星星來到道場中心。
殘垣斷壁遺址上,隨處可見皚皚白骨,這些都是當地人死后天葬之地。
“唳——”
天空盤著禿鷲,仿佛等待著晚宴開席。
口氣中充斥著腐朽的味道。
沈星星找了一圈沒看到白長生,眉頭一皺。
“下面。”
裴忌指著道場中心。
沈星星走過去,還沒站穩,人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進去。
他眼前一花,視線雪白的畫面變了。
這里仿佛是地下冰雪世界,處處都是冰塊組合的溶洞,透明的冰塊里冰凍著一個個穿著民族服裝的藏民,越往里走,冰塊里的尸體越來越多。
頭頂,腳下,左右,全是尸體。
這些尸體的形態均是呈現倒立狀。
“這里應該就是尸林。”
沈星星剛想往溝壑下走,裴忌拉住他的手,“往這邊。”
“你來過?”
“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應該是裴忌生前的經歷,沈星星抿了抿唇沒說話。
裴忌帶著沈星星七繞八拐,終于來到一片巨大的空間,一眼便看到冰橋對面背對著他們的白長生。
周圍點著火把,將黑暗照亮。
白長生終于舍得將背上的白玉棺放下,這次他換了古代的長袍,動作輕柔地撫摸棺材里尸體的臉。
距離有點遠,沈星星看不到棺材里的長相。
不過,他留意到白長生的表情。
那個表情,沈星星有點沒看明白。
突然,裴忌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棺材里的那具魃,應該是他的相好。”
沈星星:“……”
沈星星剛想反駁,結果看到白長生低頭。
還沒看清楚,眼前一黑,裴忌擋住他的視線。
“小孩子不要看,會長針眼的。”
沈星星:“……”
“兩位既然來了,就過來吧。我早料到你們會來,沒想到來得挺快。”白長生笑語盈盈地道。
沈星星根本沒想過躲藏,于是跟裴忌大大方方地走過冰橋。
橋對面的空間,全是用冰塊搭建的古風建筑,雕梁畫棟的房間布置喜慶的紅色綢布,看起來應該是婚房。
沈星星終于看清棺材里面的人的長相,五官深邃,應該是混血兒,即使沉睡,男人身上自帶一種與生俱來的威懾力,像是習慣運籌帷幄的帝王。
這時和嵇康有血緣關系的表弟,白夜。
白長生點燃龍鳳燭,說:“既然你來了,那不如當我們兩人的主婚人如何?阿夜生前最崇拜的人就是陰天子,是他犧牲自己,讓天下得喘息。有時候我挺嫉妒你,可當看到你過得不好,我竟然有種隱秘的快感。那時候我想,阿夜崇拜的人,也不過如此。”
白長生見沈星星沒說話,繼續道:“我知道,你大概不想聽我和白夜之間的事情。我就大概講講我和他的相遇。我當年是一個小國里不受寵的皇子,八歲那年,小國暴發瘟疫,不知道是誰說這是天災,皇室里出了災星,這些都是災星帶來的。我父王真信了,集合大臣們想燒死我。恰好,中途路過的白夜救了我,他解決了偶然得到知道如何竊取國運的倒霉鬼。
事情真相大白,白夜拒絕了父王給出的國師位置,打算離開。我當時頭腦一熱,竟然悄悄躲到他的馬車里,直到離開我實在餓得受不了,出來偷吃被他逮個正著,再后來,我賴上他,非要他叫我學習法術。白夜這人別看冷著一張臉,實際上非常熱心腸,他被纏得沒辦法,只能答應我的要求。
我在他身邊跟了整整十年,對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可他像塊木頭,即使我脫光了躺在他的床上,他依舊不為所動,還說讓我穿好衣服,不要著涼。十年,整整十年,我的心思全都撲在他的身上,我想著他既然沒開竅,那我就等。沒想到這一等,就是我接到他死訊的時候。”
白長生撫過白夜冰冷的臉頰,一滴淚水砸在他的臉上。
“我后悔了,我不該和你賭氣,要不然你也不會……”
許久,白長生將眼角的淚珠擦去,勾起嘴角道:“沈先生,這個見證人你真得當,你也不想看見自己的家人出事吧?”
沈星星下意識看向裴忌。
裴忌沖他眨了一下眼睛,好看的丹鳳眼上挑。
沈星星后知后覺想起白長生說的家人,應該是三小只。
那三只崽是他戶口上真正的親人。
沈星星說:“可以。”
白長生伸手做出邀請的動作。
裴忌緊隨其后:“我是他的伴侶,坐主位不過分吧?”
白長生遲疑地看向沈星星。
沈星星面色不改,白長生無法從他冷漠地臉上看出一絲異樣的情緒,只能給裴忌讓開位置。
裴忌從善如流地坐在沈星星的旁邊,跟在自己家里似的。
沈星星一扭頭,就能看到裴忌的笑臉。
唰地一下,沈星星重新將視線落在白長生身上。
白長生對著棺材搖晃手中的鈴鐺,棺材里的魃睜開雙眼,直挺挺地坐起來。
裴忌偏過頭,對沈星星說:“你的血在那枚銅鈴里。”
沈星星已經感受到血珠的位置,掃了眼白長生手上的鈴鐺,沒說話。
“星星,為什么這只魃對你的血有反應?”
沈星星感覺裴忌這話一出,空氣中多了一股陳年老醋的味道。
“星星……”
裴忌伸出手指勾了勾沈星星的手,見沈星星不理他,手甚至還有往上趨勢。
沈星星無聲嘆口氣,反手握住裴忌的手。
體溫透過兩人的手心傳到身體各處,暖乎乎的。
沈星星目光直視前方,正經地不能再正經,耳朵卻紅了。
裴忌露出得逞的笑容。
“夫妻對拜……”
白長生面向白夜的方向,微微往下彎。
“叮鈴!”
銅鈴響一聲,魃的身體跟著往下,只不過尸體始終是尸體,無法彎腰,只能干巴巴地站在原地。
一白一紅,在一片喜慶紅綢中顯得詭異而和諧。
白長生和白夜拜堂后,他眼里的笑容明顯更真摯。
“沈先生,你可能還得再等一會兒,我需要借你的血再用用。”
白長生取出血珠,拿出天石的匕首往自己的心臟眼睛不眨捅進去。
黑色的血液落到匕首上,平平無奇地匕首竟然散發一陣陣柔光。
白長生將那一滴鮮紅的血液溶入黑血中,瞬間黑色的血液中和變為粉色。
“好美,原來我的血,也能這么好看。阿夜,你果然沒有騙我。”白長生喘口氣,靠在白夜的懷里。
他把匕首取出來,沾著粉色血液的匕首,輕輕對著魃的手臂劃開一條小口子,冒著黑氣傷口,流出正常的血液。
白長生將自己的手腕如法炮制,傷口貼著傷口。
“原來如此。”
裴忌忽然出聲。
沈星星看向他。
裴忌解釋道:“他是天傀與鬼的產物,生而不祥,行走的天災。”
“咳咳,當年那些人說得沒錯,我的確是災星。我娘親是被我父王強行擄回宮的,她進宮之前已經懷孕,還是一夜之間莫名其妙有的。原本我娘親的家人逼她去尼姑廟帶發出家,常伴青燈,誰知道竟然被一國之君看上了。我母親在我出生后死了,之后但凡是我身邊的人,總會莫名其妙地死去……阿夜不是正常人,我以為我克不了他,結果他也死了。我當時太害怕了,強行封了阿夜的靈魂,讓他永遠陪伴我。”
白長生喘口氣,臉色越來越白,反觀白夜的氣色越來越紅潤。
“時間像詛咒一樣,將我永遠停留在十八歲這年,不老不死,就像普通人追求的長生不老一樣,在我身上一一實現。白夜走了之后,我四處尋找復活他的辦法,直到我聽說紅衣教有秘法可以復活神祇,我找到紅衣教,知道池王珺的秘密,原來所謂的復活,就是下咒。只要天傀和鬼物結合所生的孩子,體內流著特殊的血液,可以讓人重生。”
“沈星星,你體內有和我一樣的氣息。”白長生的眼珠一轉,落到裴忌身上:“不過,你身邊這位的氣息更濃烈一點,果然瘋子和瘋子目的都是一致呢!”
沈星星渾身一震。
難道說他第二次重生不是天賜而是人為?!
裴忌被沈星星看得一臉莫名:“星星,看我做什么?難道是被你先生我的容貌吸引無法自拔?”
沈星星:“……”
沈星星閉眼不語。
就在這時,一道龍吼聲從雪山下響起,連帶著地宮跟著震動。
白長生手里多了一個巨大還在跳動的心臟,他將染血的匕首插-入心臟中,只聽刺啦一聲,心臟像泄氣的氣球,只剩干扁扁的一層皮。
匕首的光芒越來越亮,直到刺眼。
白長生再次如法炮制,兩人手腕緊緊相貼。
白長生的頭發瘋漲,從發梢開始往發根變白,只眨眼的時間,一頭黑發變成白發。
他的面容沒有老去,只是身體更加虛弱。
白長生做完這一切,將白夜放進白玉棺中。
將白夜放置妥當之后,他將匕首歸還。
“你應該是奔著它來的,我說過借用,當然有借有還。現在該離開我們的婚房了,你們應該不想看活春宮現場吧?”
沈星星接過匕首。
“最后在麻煩沈先生一件事,能不能幫我們把棺蓋蓋上,謝謝。”
不用沈星星動手,裴忌身上幾根鐵鏈就能完成。
蓋子合上那一刻,頭頂的冰塊像是融化一般,急而連三往下掉。
“走!”
沈星星現在屬于靈魂狀態,冰塊砸不到他,順利鉆出地下宮殿。
剛沖出來,一條尸尾甩了過來。
沈星星被裴忌掐著腰,躲開龍尾的掃射。
原來地面上,晚來的玄門眾人,正在圍攻尸龍。
阿布吉措湖面飄蕩著密密麻麻的古尸,老喇嘛正坐在湖邊轉動轉輪經,嘴里哼唱著聽不懂的旋律。
“沈道友,你們出來了。”張玉書給尸龍來了一下,退居末位,來到沈星星的身邊。
“需要我幫忙嗎?”
張玉書搖頭:“不用,沈道友,你還是先回七星鎮吧。”
沈星星道:“七星鎮陣法全破了?”
“倒也沒有,就是出來的天傀越來越多,全碎只是時間問題。”
沈星星點頭:“那我先回去了,尸龍交給你們了。”
“路上小心。”
沈星星主動抓住裴忌的手,“走。”
裴忌也不忸怩,環抱著沈星星的腰,消失在雪山上。
張玉書眺望遠方,呢喃道:“一定要平安啊。”
七星鎮。
沈星星再次出現在羅渡城遺址里,原本昏迷在陣法邊上的池王珺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樂華他們帶出去。
沈星星來到石柱凹槽處,剛想把匕首放進去,裴忌突然叫了自己的名字。
“沈星星。”
“裴忌,我們的事情,等會兒再說。”
“等不了了。”
裴忌握住沈星星的手,往自己這邊一拉,將人抱個滿懷,狠狠地吻上,幾乎以一種霸道的方式,恨不得將沈星星生吞活剝。
沈星星甚至能感受到裴忌冰冷的舌頭掃過貝齒,渾身燥熱,眼里逐漸聚起一層水霧,眼前陣陣發黑。
“你……”
“星星,我跟你說了,親嘴的時候要專心,你竟然真聽進去了。就是吻技還得練練,等我回來教你。”
裴忌低頭與沈星星的唇一觸即離,將匕首插-入石柱中,陣法中間出現一扇石門,頭也不回地沖進去。
他害怕回頭看見唯一牽掛的人會狠不下心離開,所以他不敢回頭,也不能回頭。
匕首陷入石柱中,出現一道白長生的虛影。
“哈嘍,沈先生咱們又見面嘍,忘記跟你說了,想要徹底鎮壓天傀,需要獻祭擁有天傀血統的人,嗯……那只大鬼應該不敢跟你說真相,我這人見不得小情侶天各一方,所以你現在追進去還來得及。當然我也有私心,希望來世,阿夜永遠不要想起你,他是屬于我的。現在真的要說再見嘍,下輩子希望阿夜只愛我一人,嘻嘻~”
沈星星看著裴忌的身影消失在石門之中,大腦瞬間空白,又塞入許許多多的陌生的記憶,他強忍住隨時都會昏迷的感覺,撐住石柱,抓住即將合上的石門鉆進去。
只有一絲縫隙時,又慢了一步的紙人,帶著沈星星的小布包緊隨其后。
“沈星星!”
陣法外,幾道身影相互撲來,只抓住小紙人的一條紙腿。
“艸!來晚一步!”
尹煉狠狠捶了一下地面。
虛妄世界,裴忌飛速往下墜,地面是一片混沌,只有天傀漫無目地地行走。
當它們感受到天空傳來一股美味的氣味,各個伸長脖子,垂涎欲滴。
還沒等裴忌落地,一雙雙鬼手爭先恐后,將裴忌淹沒。
“轟!”
一道雷火劈來,將里三層外三層的天傀全部沖散,一只瓷白的手,從天傀中穿行而過,精確地抓住裴忌的衣領,將他拔出來。
看清來人,裴忌第一次沖他說重話:“不是讓你好好在上面待著,等我回來嗎?你聽不懂人話……”
沈星星也是第一次主動堵住裴忌的嘴,甚至牙齒把嘴唇擦破一道口子,血腥味在兩人嘴里蔓延。
一吻斃。
沈星星微喘著粗氣,松開裴忌,眼里帶著從未有過的侵略。
“占了便宜想跑,問我本人沒有?”
裴忌舔舔嘴唇,笑了。
“星星,你真是……”
太可愛了。
想日!
沈星星可不知道裴忌腦海里全是黃色廢料,他取出紅傘里的符劍丟給他,自己拿著十二組裝的銀刀。
撫摸著符劍的裴忌,忽然偏頭看向沈星星:“星星,咱們打個賭,如何?”
沈星星問:“你想賭什么?”
“賭誰殺得多,誰就嫁給對方,如何?”
“用這些丑東西當聘禮,你窮成這樣了嗎?”
裴忌視線落在沈星星的胸口,“我的全部身家都在你身上,你說呢?老婆?”
沈星星:“……”
沈星星直接沖了出去。
裴忌頂腮,好像把人惹毛了?
不過……
愛人在側,不就是一群天外來的小蟲子,殺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