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每隔三天送明熙的貼身物品給刑管家,連續送了一個月后,刑宴之便吩咐吳嬤嬤不去送了,也讓吳嬤嬤每天只送飯菜進去,不要和刑管家有任何交談。
就這樣,堅持了半個月。
刑管家同意說出事情真相,但是條件是他要見明熙一面。
吳嬤嬤轉達了刑管家的要求,刑宴之同意了,第二天夜色落幕時,他說帶明熙出去游玩。
明熙很是激動,他在刑府待的很是乏味,錦衣玉食很好,也有人陪他玩,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卻沒有太大的自由。
每一次問,二少爺都說讓他再等等。
說外面不安全,等他安排好了,兩人成婚后,明熙就能自由自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明熙不理解,為什么出個門,還得等成婚后,這難道是什么新的封-建思想嗎?
明熙悶悶不樂的好幾天,感覺和二少爺有了思想上的代溝,連帶著好幾天蔫蔫的,和二少爺相處時提不起勁兒來。
刑宴之見明熙不高興,其實他知道癥結所在,但是他不能和明熙說的太清楚,明熙太單純了,旁人很輕易的就能從他口中套出,想得知的消息。
雖然明熙不是故意的,但到底是會壞事,何況兩人才剛剛定情,感情不如那些經歷風雨的人那樣深厚,必定會讓兩人之間產生一些隔閡。
刑宴之希望他和明熙之間的感情,順順利利的,他本可以等入夜后,讓明熙喝上一碗安神藥,把人帶出刑府,去和刑管家見面。
但想到明熙對外面的渴望,他還是提前很早做好準備了,帶著明熙一起出去游玩,等游玩完畢后再帶著明熙過去。
刑宴之一路坐在馬車上,他沒有下來,因為他坐輪椅的話,在這條街上行走很是不便,會引來圍觀,而且旁人也會知道他的身份。
于是刑宴之就在馬車上坐著,撩開窗簾,看明熙在街上游玩,他身后緊跟著四個仆人。
明熙很少在外露面,加上二少爺這一次出行也很低調,沒有坐帶有刑府標志的馬車,所以旁人只以為明熙是哪家的小少爺,出來游玩了。
明熙手里拿著一盞花燈,花燈是老虎形狀的,很是威武,明熙舉著花燈給在不遠處的二少爺看。
刑宴之見明熙高高舉著燈籠,還蹦了兩下,歡歡喜喜的模樣,眼底浮現出笑意和寵溺。
明熙把花燈拿給身后的仆人,隨后他又順著這條街買了不少新奇的小玩意,零嘴也吃了不少。
這條街逛了三分之一,明熙就興致不高了,那股新鮮勁兒過去后,就沒多大意思了,總覺得少了什么。
明熙看了看身后,他走的太遠了,已經看不到二少爺的馬車了,明熙心里慌慌的,讓仆人帶他趕緊回去。
往回走了沒多久,就看見馬車了,馬車側面的簾子已經放下了,許是二少爺見看不見他的身影,便把簾子放了下來。
明熙快步跑過去,爬上馬車,坐在車架上的車夫,替他掀開馬車正面的簾子。
馬車內的刑宴之手上正拿著一本書在看,他身前有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泡好的茶水,這是明熙下馬車前,二少爺自己動手泡的,杯內的水還是他下馬車前的樣子。
明熙看見二少爺的書,只堪堪翻開了第一頁,這看書速度可不像二少爺平時的習慣。
明熙腦袋瓜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聰明一下,他一眼就明白了二少爺心里,其實也在焦躁不安。
因為他不能一起陪同明熙游玩,但又心中牽掛,所以連茶水也不喝了,書也看不進去。
明熙進了馬車,就朝二少爺撲了過去,動作又快又急,下身衣服掃落桌上的茶杯,小小的茶杯倒在桌上,又滾落到了桌下。
水打濕了桌面和馬車內鋪的羊毛地毯。
刑宴之沒留心這樣的小事,明熙一進馬車就像小老虎一樣,橫沖直撞的撲不過來,他沒設防被撲倒在馬車車壁上。
“明熙,怎么了?”
刑宴之以為他受什么氣了,不然怎么才出去這么一會兒,就這么黏人了,摟著他的腰不放不說,還把腦袋緊貼在他的胸口。
明熙抱著二少爺,心里才踏實了。
外面是好,可是心心念念得到后,又覺得沒意思了,新鮮過后還是想回到二少爺身邊,和他一起,哪怕在他身邊發發呆也是好的。
“二哥,我想你了。”
明熙把自己此時此刻的感受,說與二少爺聽,他回來的路上走得很快,明明兩人才剛剛分開不久,他就一刻也離不得。
明熙說完這話后,抬起頭,身子往上湊了一點,去親二少爺的嘴唇。
明熙剛剛在外面買了糖葫蘆吃,嘴唇上還有沒擦干凈的糖絲,親完后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嘗到了甜甜的。
“甜的。”
明熙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還能等感受完,明熙的下巴被手捏住了,那只手抬起他的下巴。
明熙仰著頭看二少爺。
二少爺的目光幽深,唇上還有他親上去的水漬,就像清冷無邊的雪松上,沾染了一點紅塵氣息。
“明熙,怎么總是記不住二哥的警告呢?”
刑宴之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還沒等明熙想清楚,二少爺說的到底是什么警告的時候,眼前的人俯下身,吻住了他。
和明熙那種像小貓小狗表達愛意的親吻不同,刑宴之的親吻屬于成年男子的方式。
明熙感覺到自己腰間被兩只手掐住,身子往上提,整個人抱在了二少爺的懷里,隨后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腦勺。
明熙剛剛吃下的糖葫蘆,在嘴里留下的味道,都被二少爺一一掃去,明熙覺得自己被壓制得一點都動彈不了。
呼吸也開始變急促了,喘不過氣。
明熙用手推了推二少爺。
刑宴之略微松開一點,額頭抵著明熙。
懷里的人眼神渙散,大口大口的呼吸,唇上濕-漉漉的。
溫柔鄉,英雄冢。
古人誠不欺我也。
刑宴之心想。
呼吸交織著,等明熙緩過神來了,他才想起二少爺說的警告是什么,明熙瞬間從臉紅到耳朵。
他被親的飄飄然,整個人像踩到云朵里。
一點兒勁兒都提不起來。
刑宴之風等明熙緩過氣后,又低下頭,這一次很是溫柔,一點點的蠶食,他的目光緊盯著身下人的反應。
明熙被勾得回應了他,任由對方擺弄。
一直向下,等在明熙脖子上留下痕跡后,刑宴之才立馬清醒過來,他看著懷里的人。
明熙的衣襟已經被他解開了兩顆盤扣,露出衣衫里的肌膚,頸側已經留下了痕跡。
刑宴之深覺自己的孟浪,他把明熙抱起來,讓他坐好,垂著眉給明熙系好扣子。
明熙被勾得有些躁動,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見二少爺突然從情-欲中抽里,整個人有些無所適從的茫然。
“二哥?”
明熙有些害怕的叫了他一聲。
給明熙系好扣子,整理好衣服后,刑宴之伸手抱住了忐忑不安的人,側過頭在明熙的頭發上吻了一下。
“明熙,是二哥太孟浪了,沒控制住,對不起。”
刑宴之一只手,輕輕順著明熙的背,安撫他的情緒。
明熙聽見二少爺這樣說,心中的不安落地,他還以為是兩人親密著,二少爺突然又發覺他不能接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
明熙雖然不能理解二少爺,把他的名聲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但這并不妨礙明熙感動二少爺對他做的這一切。
這證明二少爺珍視他。
“二哥,我們快點成婚吧。”
明熙伸手回報住二少爺,而后又悄聲在他耳邊說了這樣一句話,說完后,明熙覺得自己太不矜持了,又羞得把臉埋在二少爺頸側。
他這句話的另一層含義。
刑宴之不會不懂。
刑宴之難得的笑出了聲,他把人從懷里挖出來,讓明熙看著自己的眼睛。
“明熙,二哥近來正在準備你的嫁妝,等明日回去后,我讓人把你的嫁妝單子拿過來給你翻閱一下,看是否有所遺漏。”
明熙自己身無長物,什么也沒有。
刑宴之已經讓吳家那邊做好準備了,族譜也上了,明熙和他成婚自然不能什么東西也沒有,明熙不懂這些禮節,刑宴之自然萬事都替他做的周全。
定親禮和聘禮都準備了,連明熙的嫁妝他也一起準備了,這些東西都是分開的,等成婚后全部入明熙的小金庫。
他本來是暗中做的,沒有讓明熙知道,也不想拿這些事來繁瑣他,但聽見明熙這句話后,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明熙聽了這句話后,先是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二少爺說的是什么意思。
明熙當即就反駁了一句。
“二哥,為什么是我嫁過來,不是我娶你呢?”
刑宴之聽了明熙的話倒是怔了一下,隨后笑著點點頭,認可明熙的話。
“想不到我的明熙竟如此有骨氣,二哥倒無所謂是嫁是娶,只是明熙準備給二哥下怎樣的聘禮?”
明熙就是嘴硬順口說了那么一句話。
沒想到二少爺認真了,反而在他身側討論,該準備些什么,說還得他親手獵兩只大雁等等等。
明熙聽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就頭暈,他的腦袋瓜里記都記不住,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窮光蛋。
明熙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沒什么能力的窮光蛋,拐走了有權有勢的白富美,還嘴硬說要給人家好生活。
“二哥,算了,算了,我什么都沒說。”
明熙趕緊伸手捂住二少爺的嘴。
雖是捂住了嘴,但二少爺眼底的笑意卻是從眼睛里透露了出來,明熙看著看著就覺得有些把控不住。
扭扭捏捏的湊過去,親了一下。
“二哥,你也不要勾引我,我沒什么定力的。”
明熙倒打一耙的說道。
第42章
夜色漸深,明熙和二少爺在外看了一場煙花后,就啟程去外面的落腳地。
落腳的地方也是一處宅院,沒有刑府那么大,同二少爺住的院落差不了多少,里面有不少仆人候著。
明熙感嘆二少爺的奢華,在外面隨便休息一晚,都還有這么大的院子供他休息,還有這么多仆人。
洗漱后,二少爺吩咐人給明熙端了一碗安神湯,明熙沒有懷疑,毫不猶豫的就喝了。
喝完沒多久,明熙就困意來襲,自己上床睡覺了,刑宴之等明熙睡下后,他把外衫又穿戴整齊。
做好這些后,他轉動輪椅到明熙床邊,把明熙扶起來,給他穿好外衫,穿好后他又拿了一床薄毯,披在明熙身上。
隨后他吩咐刑石進來,刑石進來后,看見明熙睡著了,他上前把明熙從床上搬起來,背在自己的身上。
刑宴之轉動輪椅走在前面,刑石背著人走在二少爺身后,周圍伺候的人都被刑石找借口打發離開了,所以他們主仆二人一路出來都沒有遇到任何下人。
順著路走,走到院子后門,從后門出去后,是一條巷子,巷子往里走是另一處荒蕪的院落。
一路進去,到達關押人的地方。
刑石跟著進去,在看到關押的那個人是刑管家時,神色震驚,不過他很快就恢復情緒,低著頭不言不語。
“刑管家,人我帶來了。”
刑宴之目光看向坐在角落的人。
刑管家從他們一進來就聽見動靜了,他也早就看清刑石身上背的人是誰。他看見明熙面色紅潤,呼吸安穩,看樣子二少爺照顧得很好。
想來這段時間,二少爺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逼他開口,刑管家心里有數后,收回目光。
刑宴之自然知道刑管家在打量什么,他也知道刑管家這樣的老狐貍,就算說肯定也會有所保留。
他一開始也想過,要不要真的讓明熙病上幾天,那樣帶人來時,肯定會更加信服一點。
但最后刑宴之還是沒忍心讓明熙受這樣罪,他只是讓明熙昏睡了幾天,一是為了查出內賊是誰,二是方便為明熙‘暴斃’提前做準備。
不至于太過突然。
刑石把明熙放在角落后,就自己主動退出去,把密室大門關上,室內只留他們三人。
大門關上后,刑宴之從輪椅上起身,他站起來往刑管家那邊走去。
刑管家看見二少爺突然能站起來了,臉上驚愕不已,難得的起了慌亂神色。
“你……”。
“刑管家,你可以選擇不說實話,但是你知道嗎,這世上比死難受的事情有很多。”
“刑明熙是靠我生活,如果沒有我的庇護,他過什么樣的日子都是我說了算。”
“不要去賭我對他有多少真心。”
“他連我的核心機密都接觸不到,也不曾知道我的身體狀況,如今我憐他愛他,對他是不錯。”
“但刑管家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愛這種東西能長久,更何況他還是個男子,我有刑家這諾大的家業,你覺得孰輕孰重。”
“你現在說了,我可以立個誓言給你,就算以后我膩了他,也會保他榮華富貴一生。”
刑管家沉默了很久,最后才開口。
過了一個時辰,刑宴之坐回輪椅,去密室大門那里叩了門,隨后密室大門打開了,刑石從外面進來,進來后,他走到角落把明熙背上。
主仆二人離開了這里。
回到住處后,刑宴之叫吳嬤嬤過來給明熙把脈,密室在地下,陰冷潮濕,雖然給明熙穿戴整齊又裹了薄毯,但到底是在地下睡了一個時辰,他怕濕寒傷了明熙的身體。
吳嬤嬤把了脈,告訴刑宴之明熙身體沒什么大礙,要是不放心,等下把人叫醒讓人喝一碗去風寒的湯藥。
刑宴之聽后吩咐人去熬湯。
隨后他把刑管家吐露的消息,都告訴了吳嬤嬤,刑管家說明熙是他在外面撿的小孩,一開始他打算當作自己孩子養的。
后面刑府‘五少爺’失蹤跑了出去,他帶著人去找,一直沒有把人找回來,所以他便動了心思,把自己孩子替換了。
當初五姨太偷情那件事,是他處理的,那件事多有紕漏,很明顯是被人陷害了,但刑管家不會去刨根問底,刑老爺怎么說,他就怎么做。
他自己在外養了這個孩子,他對孩子的感情慢慢深厚起來,又出了五少爺跑出去失蹤的事。
他就起了把孩子替換的心思,替換后,他一直在暗中籌備,讓孩子回刑府的事,又去找以前八姨太身邊的人,想著替對方翻案。
這樣明熙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五少爺。
一切都計劃的很好,只是他沒想到明熙會得二少爺的青眼,又和二少爺來往過密。
紫煙也是他殺的,因為之前照顧五少爺的那丫鬟,曾經來刑府找過紫煙一趟,想求紫煙托人在主子面前多美言幾句。
因為‘五少爺’跑出去找回來后,刑管家因為他們做事不利,預備把他們全部都換了。
丫鬟不想失去這份工作,他們都是刑府的奴才,做事不力沒有用處了,等待他們的下場就是販賣給人牙子。
那個丫鬟托紫煙求情時,中途還多說了一些話,就是五少爺同之前不一樣了,而且背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長了胎記。
紫煙聽過后,沒往心里去,也沒有幫忙,因為她位卑言輕,自己都工作的小心翼翼,哪里敢幫別人求情。
幾年后,五少爺回府,紫煙和定光師傅在假山后面偷情時,紫煙和定光閑聊說起過這一段。
刑管家本來是想去找大師的,見兩人鬼鬼祟祟,于是就跟了上去,隨后就發現了這兩人的奸情,還有紫煙說的那一番話。
后續刑管家一直在留心關注他們,他本意是想等紫煙出府后,和定光兩人在府外私會時再解決他們的。
沒想到他們自己先內訌了,于是刑管家趁定光離去后,捂死了紫煙,又調開了守衛,讓定光順利的把人拋尸。
解決了紫煙,剩下的就是定光。
只要等大師他帶著徒弟回寺廟,到時候等定光落單時再下手便是,可惜等了兩個月,時機還沒等到,等到了紫煙的尸體被人發現。
后面的事,他們就都知道了。
“沒想到刑管家,看著挺本分的人,怎么會起這樣的歹心,那夫人那件事,是他做的嗎?”
吳嬤嬤問刑宴之。
刑管家從頭到尾都說夫人之死,與他沒有任何干系,夫人的事真的是意外。
刑宴之不信他說的,直覺告訴他,母親之死,就是刑管家做的,刑管家咬死不說,應該也是怕他翻臉,會遷怒于刑明熙。
何況刑宴之也不相信,刑管家會為了一個養子做到這種地步,可謂是掏心掏肺,拿明熙當他的親生孩子對待。
以刑管家的身份和家底,早就可以成婚生子了,但是一直到他快五十歲了,也沒見他和哪位女子關系過密。
刑管家的身份早就不是仆人了,他可以自行成婚,只需要提前告知刑老爺一聲就可以了。
成婚后也不會影響他的工作,一切照舊而已,所以沒理由他不成婚生子。
吳嬤嬤聽著二少爺的分析,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以前刑管家和夫人身邊的一個大丫鬟,兩人之前處過一段時間。
那時候他們兩人感情很好,她們都有所察覺,刑管家還在外置辦了宅院,連聘禮都準備好了,還說挑個好日子,準備和老爺夫人說的。
后來突然有一天,那個丫鬟說她已有良人,求夫人放她出府,那時候夫人正和刑老爺鬧得很僵,刑老爺在外有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
刑夫人見自己身邊的大丫鬟,也這樣三心二意的便十分生氣,但想著她在自己身邊這么多年了,還是給了筆嫁妝放人出府了。
刑宴之聽到吳嬤嬤說的陳年舊事后,他記下來,吩咐人去查那個丫鬟的事。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終于查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個丫鬟出府后,還在這座城生活,只是住的離刑府較遠。
那個丫鬟嫁的人,是一個模樣長相都尤為出色的男子,她嫁過去后還有丫鬟仆人照料,周圍的居民都曾見過他們一家。
不過周圍的人也都唏噓,那女子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嫁過來不到半年就生了孩子,算時間應該不是那男主人的孩子。
從那以后那女人被禁足了,他們時常能聽到宅院里,女人和孩子的哭鬧聲,不過都沒有人同情她。
刑宴之得知這一消息后,心中猜測,那丫鬟在嫁人前就懷了刑管家的孩子,所以才會提前生產。
只是刑宴之疑惑,那丫鬟嫁的男子,難道這么久才發現?還容忍對方把這個不屬于自己的孩子生下來?
成婚不是一件小事,有家底的人家都會摸清楚對方的身體狀況,聽那些居民的所言,對方也算是個富戶人家。
這一切都透露著不合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刑宴之心中起了一個計策,刑管家之所以為明熙做這么多事,就是因為他認為明熙是他的親生孩子。
如果他用‘事實’去驗證,明熙不是他的孩子呢?
第43章
“你真挑食。”
明熙和身側的人說話,那人聽了明熙的話后,照舊我行我素,把餐盤里自己不吃的菜挑出來。
胡蘿卜,豬肉,芹菜……
明熙把自己的餐盤推過去,讓他挑到自己盤子里,明熙還是第一次見有人不愛吃豬肉的。
對方的筷子頓了一下后,把菜挑到了明熙的盤子里,明熙在旁邊吃得滿足又歡快。
每天下課鈴一打,和同學們一起往食堂跑,明熙跑不快,每次都落后,等他到了食堂,食堂的好飯好菜都差不多被學生們買光了。
不過他身邊這個同學是例外,也不知道誰給他提前打的飯菜,走的最慢,飯菜還是最好的,飯菜豐富又美味。
這個同學中途轉學來的,他坐在明熙的前面,也不愛交朋友,上課時老師也不會點他回答問題。
明熙那時候有一顆中二心,總覺得對方可能是爹不疼娘不愛的,所以總是時不時的和前桌說話。
多數是明熙自言自語,對方聽著。
明熙說十句話,對方都不會回上一句。
“考試又是倒數第四。”
明熙哀嚎著看著自己的成績排名,心想著為什么知識要這樣對待他,明明他都認真記了的,但是過后就忘,金魚記憶都沒他忘得快。
明熙又湊到班級墻上去看前桌的成績,一看不得了,他的前桌是班級第一,真厲害。
明熙歡欣的跑過來,告訴前桌他的好成績,對方聽見他的話后,連頭都沒有抬,只是低著頭翻看著一本書。
明熙湊過去,看對方在看什么,只見對方翻看的是一本古書,上面的字明熙都不認識。
“你在看什…………”。
明熙忽然睜開眼,從夢中醒來,隨后心臟跳得很快,明熙躺在床上頭暈目眩,還想吐。
明熙側翻身子,趴在床頭,胃不舒服,想吐吐不出來,整個人十分難受,緩了很久才緩過神來。
明熙穿好衣服從床上下來,穿好鞋子走了沒兩步,明熙就頭暈的厲害,又坐回床上。
“怎么回事?”
明熙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頭疼得厲害。
忽然明熙腦海中又出現那一本書,書頁嘩嘩的翻動,落在填寫答案那一頁,下方出現一行字。
請盡快填寫答案。
明熙捂住心臟,大口大口的呼吸,頭疼欲裂,他要喘不過氣了。
“明熙,你不是記不住,你就是蠢。”
“這道題我已經教了你四遍,加上這一次,是第五遍了。”
“考不及格,不要和我說話。”
“明熙,不要忘了我。”
“明熙,我會回來找你的。”
寢室房門被打開,刑宴之轉動輪椅從外進來,仆人說明熙睡到快午時還未起床,他便進來看看是怎么回事。
臨近冬天,明熙越來越懶床了。
睡的時間越來越久。
刑宴之轉動輪椅到明熙床邊,他看見明熙穿好了衣服,還躺在床上睡覺,正打算把人叫起來時,刑宴之發現了不對勁。
明熙手緊緊抓著胸口的衣服,嘴唇發白,額頭都是汗,雙眼緊閉,狀態很差。
刑宴之顧不得那么多,從輪椅上站起來,彎下腰把明熙扶起來,一聲一聲喚他的名字。
見明熙還不醒,刑宴之偏頭去喚外面的仆人,讓他們趕緊去找吳嬤嬤過來。
仆人從未見二少爺聲音如此慌亂過,進來瞧了一眼,隨后立馬往后院跑,去找吳嬤嬤。
刑宴之抱著明熙,明熙已經昏了過去,完全叫不醒,刑宴之抱著明熙的手,都在輕微的發抖。
他已經查到明熙的出生來歷了。
但是他一直瞞著這件事,沒有對任何人說,因為除了他,沒有人會不害怕的。
那個丫鬟的信息不好查,后面他又想辦法,從刑管家那里得來一些消息。
那個丫鬟和刑管家本已定下終身,但那個丫鬟又遇到比刑管家更好的人,所以拋棄了刑管家。
但是她對刑管家說的卻是,是夫人討厭老爺,連帶著老爺身邊的人一起討厭,所以把他們拆散了。
刑管家因此記恨上了夫人,但是他只是記恨,并沒有做什么,真正讓刑管家下決心動手的原因是,那個丫鬟在幾年后找到他,求他把孩子帶走。
因為她嫁的那戶人家,知道她生的孩子不是丈夫的,于是對她和孩子朝打夕罵,孩子已經被打得癡傻,她是好不容易才帶著孩子跑出來的。
刑管家沒有完全相信她說的,后面派人去查了,才發現對方是成婚沒多久,就生了孩子的。
所以才相信明熙是自己孩子的。
本來他是想好好安置他們母子倆的,但是那丫鬟留了一封信就獨自走了,信中說,她怕夫家找來給刑管家惹麻煩,所以她回去了。
讓刑管家不用來找她,就當她死了。
來生再續前緣。
刑管家還是去找了,卻只找到了一具尸體,最后他把人安葬了。
孩子越養越大,刑管家對孩子有了感情,同時孩子也有癡傻癥狀,這讓刑管家更加恨當初拆散他們的刑夫人。
如果不是刑夫人記恨老爺,連帶著記恨老爺身邊的人,從中作梗拆散他們。
他們本可以順利成婚,孩子也會健康成長,不會成為癡兒,他們本該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人的。
所以此后幾年,刑管家都在找機會報仇,夫人不輕易外出,就算是外出身邊都跟著很多人,不方便下手。
他一直耐心等著,直到等到刑夫人要外出上香的消息,他去考察了那條路線,做好了準備,在夫人出發前,悄悄趁人不備,對馬匹動了手腳,給馬下藥。
所以刑夫人在上香的途中,馬兒發狂,帶著馬車掉落山崖,尸骨無存。
只是刑管家沒想到,他對夫人下手,三少爺和大少爺他們對二少爺下手,他們動手碰巧都趕在了同一天。
之后的事,就是換孩子,籌備把孩子接回刑府,最后替八姨太五少爺洗清冤屈,讓明熙名正言順的成為五少爺。
刑宴之查到的就是這些,這些信息他告訴了吳嬤嬤,吳嬤嬤說當初根本就不是夫人拆散的他們,是那丫鬟自己找到夫人面前,說已有良人了。
夫人雖然不滿,但還是給了一筆嫁妝錢,把丫鬟放出府,根本不是刑管家得知的,夫人因記恨老爺拆散他們。
刑宴之結合兩方的消息,推理出,當初那個丫鬟應該是臨時變心,所以嫁了他人,后面又為了孩子,回來找刑管家,編造了那些謊話。
吳嬤嬤還說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那丫鬟出府前,根本就沒有懷孕。
吳嬤嬤會把脈看病,那丫鬟出府前半個月因為咳嗽,還找吳嬤嬤把了脈,她給開的藥。
明熙到底是誰的孩子,這成了一個謎。
刑宴之翻閱了大量的記錄,他是去報案的鼓樓街處翻的,這件事透露著古怪,當初那丫鬟嫁的人家,除了周圍的鄰居,伺候的仆人和丫鬟都找不到蹤跡。
所以刑宴之想著來翻看案卷。
這一看,刑宴之又看到了很多類似的案件,都是女子婚后不滿四月就產子,不同的是,有的孩子被剜心死了,有的孩子消失不見了。
那些女子家人報案,都說女兒嫁的人家是富戶人家,丈夫長得風度翩翩,模樣極好。
女兒婚后不足四月就生子,被以偷人的借口,關在宅院里,不讓她們見家人。
有的女子家人不敢去鬧,有的女子家人去鬧,但是都無功而返,有的想方設法的翻墻去找女兒,但是都沒有成功過。
最后連帶女兒和孩子一起消失不見。
人去屋空,丫鬟仆人一大家子人口都不見了。
只有刑明熙是唯一活下來的。
刑宴之翻閱大量的書籍和案卷,他已經隱隱猜到明熙的身份是什么了,他沒有繼續查下去了。
他想起之前刑明熙,問他那個話本的問題,還有刑明熙隱瞞他的事,刑宴之很快的就聯想到了一起。
刑明熙不聰明,并不認識字,也藏不住事,他是從哪里看來的話本,誰給他念的?
刑管家都說了,他照顧刑明熙時,刑明熙一直是癡傻狀態的,他想讓明熙成為五少爺的原因,也是擔憂自己走后,沒有人照顧他。
明熙若是成了五少爺,有這個身份在,刑家這一大家族,足夠讓他錦衣玉食的活到老。
估算時間,明熙應該是在他們第一次見面前后才清醒的,清醒這么短的時間,他哪里來的本事,弄話本這種東西。
刑明熙這個性子對什么都不較勁。
為什么要那么執著的想要知道答案。
再加上那段時間,兩人剛剛相遇后,又出了紫煙的事,刑明熙第一反應就是有妖怪。
吳嬤嬤趕緊進門來,她第一件事是去探明熙的呼吸,然后趕緊把脈,把脈后診斷出,只是一時的呼吸困難導致的暈厥,問題不大。
刑宴之聽到吳嬤嬤說的診斷,皺了皺眉,神色凝重,擔憂并未減少。
不過幸好,沒等多久,明熙就醒來了。
明熙醒來后頭沒那么疼了,只是有一點暈,他靠在二少爺懷里,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吳嬤嬤上前來又替他診斷了一翻,確認沒問題了,就自己退出去了。
明熙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聽到二少爺問他。
“明熙,你瞞著二哥的事,是什么?”
第44章
明熙那天沒有告訴二少爺真相。
因為他也不知道從何說起,而且他一想到,必須兩年之內填寫答案,否則劇情就會重新發生變化,就覺得很頭痛,也沒有辦法解決。
明熙想,過一天算一天。
至于填寫答案這件事,他還沒想好。
明熙想的很開,他認為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二少爺也活不了多久,所以兩人在有限的時間內,好好的在一起。
婚禮正在籌備中,明熙在婚前被送到了吳家,刑石和刑玄跟在身邊保護他。
明熙只能從旁人口中聽說刑家的事,刑老爺纏綿病榻,整個刑家現在由刑宴之掌權,外人聽不到大少爺和三少爺的一點事跡。
明熙猜測,這兩人肯定下場不會好過的。
到了提親那一天,剛好是明熙這個身份成年的那一天,二少爺浩浩蕩蕩的帶了不少人來提親。
明熙聽二少爺和他名義上的父親,商量兩方成婚的事,他聽著都覺得尷尬和不好意思。
這里的人規矩太多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還要扯一張皮來走一個過程,演給外面的人看。
明熙覺得自己肯定是干不了這事的,他怕和對方說著說著就笑場了,雙方商量完后,相互給了生辰八字,吳家收下了這些禮物。
下面就是找人算一算,擇一個好的日子下聘,成婚。
做完這些后,二少爺來到他的新住處,在明熙住的院子做客,現在他們對外的身份是未婚夫夫的身份,所以刑宴之在他這里停留,可以算作培養雙方的感情。
“二哥,什么時候成婚?”
明熙覺得吳家很陌生,待得一點都不習慣,雖然吳家人說把這里當作家一樣,不用拘束,但明熙還是很拘謹的,只在住的院子活動,偶爾讓刑石帶著他出府去逛逛。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不能像以前那樣,可以天天看見二少爺,兩人說說話聊聊天,晚上睡在一間屋子。
“明熙,二哥會常來看你的,再等三個月,就是大婚的時間了。”
刑宴之安撫明熙。
這一次他和明熙一個月沒見面,他在刑府處理事情,所有恩怨糾葛都在這一個月一一解決。
不管是母親的仇,還是下毒害他的人,他都解決干凈了,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威脅到他們了。
他知道兩人分開的時間太長,讓明熙有些焦慮不安了,但過了今天后,有了婚約的名頭,他可以常常來探望明熙。
等到兩人大婚后,便不用受這些相思之苦了。
明熙聽到二少爺說還有三個月,如今他的時間只有一年多了,怎么能經得起這樣浪費。
明熙焦慮得皺眉,手無意識揪著自己的衣服,幾次張口想說出事情真相。
刑宴之知道明熙瞞了他一些事情,但是他以為明熙只是瞞的他身份這件事,并未想到其他的。
所以在明熙幾番猶豫要張口時,他也沒有逼迫,只是想著等明熙哪一天自己想通了,告訴他。
“明熙,今日是你生辰,二哥準備了禮物給你,稍后等二哥離去后,吳家會有人帶你出去過生辰的,都是二哥為你準備的,到時候你可以看看喜不喜歡。”
刑宴之為了這份生辰賀禮,準備了很久,他讓刑玄把手里捧著的錦盒拿過來,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塊玉石做的小元寶掛件。
刑宴之想了很久,該送明熙什么禮物,奇珍異寶的東西太多了,他都想給予對方。
后面刑宴之想到,不如送一塊令牌給明熙,只要明熙拿著它,不管在刑家名下的產業看中什么東西,或者要取錢,都可以憑這塊玉石去拿。
他見明熙喜歡金子做的小元寶,于是挑了塊好玉,自己動手雕刻的,玉石上面還有明熙的名字。
元寶掛件小小的一個,掛繩穿了五彩的寶石珠子,那些寶石珠子每一個都價值不菲,顏色鮮艷漂亮,看上去十分可愛又喜慶。
明熙蹲下身子,由二少爺給他戴上這串禮物,明熙低著頭用手捏了捏小元寶。
其實他喜歡金子做的元寶,只是因為他不懂其他寶物的價值,元寶代表著錢,金子很值錢又方便攜帶。
“明熙,還是不開心嗎?”
刑宴之手輕輕的揉了揉明熙的頭,見明熙收了禮物還是不高興,于是耐心的詢問他。
“二哥,如果我只能活一年多,到時候你不要太難過,如果你覺得和我在一起不劃算,也可以取消婚禮的。”
明熙低著頭,手緊緊捏住元寶,不敢抬頭看二少爺聽到這句話的表情是怎么樣的。
人不是機器,明熙在明知和二少爺在一起后,不能長長久久,他還是貪戀這份喜歡,隱瞞了真相,自私自利的和對方在一起了。
等到了緊要關頭,他才迫不得已說出這些話,明熙覺得自己像一個欺騙人感情的渣男。
刑宴之聽到明熙的話后,他眼神往周圍看了一眼,等刑玄自覺的帶著所有仆人退下去后,刑宴之才伸手把明熙拉了起來。
在這期間,明熙一直在等候二少爺的審判,這個過程特別長,直到二少爺伸手把他拉起來,他才像在水中抓住一根稻草獲救的人。
刑宴之握住明熙的雙手,他抬頭去看明熙的臉色,只見明熙眼睛紅紅的,都是愧疚,眼神不敢看他,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一樣。
刑宴之本來打算成婚那天,再告訴明熙他的身體真實情況,但現在刑宴之改主意了。
他不打算說出全部真相了。
“明熙,不用害怕,每個人的人生都有長有短,我們不要去看盡頭在哪,只需要過好當下便是,你會因為二哥壽數有限,選擇和我分開嗎?”
刑宴之溫柔的問他,然后伸手把明熙拉到自己懷里抱著,讓他的腦袋靠在自己頸側。
“不會的。”
明熙吸了吸鼻子,有些想哭。
他知道二少爺想表達什么意思,意思是他不會因為明熙活不了多久,而后悔選擇和他在一起這件事,所以他們要珍惜眼前,過好每一天。
“我選擇的是你,不是選擇一個活得久的人來陪我過后半生,真要那樣,我為什么不圖方便,選擇一棵樹呢?”
刑宴之緩緩的引導明熙,讓他說出心中隱藏的話,他需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才好方便下手去解決。
刑宴之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對他來說,什么事都得去試一試,所有方法都試遍了,確認無用,他才會停手。
明熙心中感動得稀里嘩啦,一時沖動,就趴在二少爺耳邊,把自己擔憂的事情說了。
從他怎么來的,然后以前是做什么的,來到這里的目的是什么,完完整整的告訴了二少爺。
明熙說完這些話后,想抬頭去看二少爺的神色,但是卻被二少爺的一只手,按住了后腦勺,不讓他抬頭。
刑宴之一只手扣住明熙的后腦勺,另一只手緊緊的抱著人,他的眼底發紅,頭一次失了態,沒了風度。
但他還是盡量在明熙面前保持鎮定,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輕的和明熙說,他知道了。
刑宴之大腦里在快速的運轉,在思考這件事該怎么解決,他想到明熙說的他已經填寫了兩次答案,只剩下最后一次。
填寫正確了,明熙就會離開這里。
天上地下,他便再也找不見這個人了。
填寫錯誤,他就會失憶,重新開始來一次,所有事情都會發生巨大變化,那時因素太多,一切都存在著很多不確定性。
填寫答案正確了,會有掉落獎勵,具體沒有說是什么東西。
刑宴之讓明熙試著問一問那本書,獎勵是什么,有什么用。
明熙聽后趕緊閉上眼,想著這個問題。
隨后那本書,很快的給出答案。
獎勵是根據當前人物心中最想要的東西,來發放獎勵,所以并不統一。
明熙老老實實的把消息告訴了二少爺,二少爺聽到他的回答后,心中的大石落地。
但他還是覺得不保險,他和明熙的感情才開始沒多久,萬一明熙到時候心念一動,想要的是其他東西呢?
刑宴之神色凝重的想,把婚期提前吧。
時間有限,一切禮節都加快進程。
“明熙,二哥知道答案,但是你確定你最想要的東西是二哥嗎?”
“不是金元寶?或者說最愛的白切雞?”
刑宴之借著調侃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
明熙被二少爺調侃得臉通紅,他趕緊掙開二少爺按住他后腦勺的手,有些氣憤的看著對方。
“二哥,你怎么能這樣想我,你肯定在我心里排最最最重要的了!”
明熙氣得低頭咬了刑宴之肩膀一口。
發泄自己的不滿。
刑宴之心中的不安少了些許,由著明熙發脾氣,等他發-泄-完后,刑宴之偏過頭去吻了吻明熙的側臉。
“明熙,你要理解,二哥是準備和你一生一世的,不想成婚沒多久,就當鰥夫。”
明熙偏過頭和刑宴之對上視線。
二少爺的眼里很溫柔,明熙覺得自己就像被溫熱的水包圍著,不管自己如何折騰吵鬧。
二少爺都包容著他。
“二哥,我也是。”
明熙兩只手掛在二少爺脖子上,腦袋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嘴唇,小聲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