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061
“你那個什么弟弟的事我已經幫你搞定了,一時半會應該沒空去你們基地找麻煩了。”
陳星躺在床上得意洋洋地跟江星嶼炫耀自己多么厲害:“我辦事你放心。”
事情解決了就好。江星嶼難得地多問了句:“你把他關起來了?”
陳星猛地坐起身:“那哪能啊,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違法亂紀的事我可做不出來。”
“我就是用了點特殊手段,你爸不是有個公司么?”陳星說:“我查了,公司虧空嚴重,我就讓他更嚴重一些。”
江星嶼糾正道:“以后不是了。”
“什么?”
陳星反應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江星嶼說的是江汪洋:“不是就不是吧,反正那人道德敗壞,罪有應得,根本就不配為人父。”
論起輩分來陳星還得叫他一聲姑父,但陳星從小成績優異高考后就出了國,和他見面的機會壓根就沒幾次。
倒是他的姑母,江星嶼的母親。她一直對他很好,也算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所以他對這姑母的印象很深。
這也是后來他愿意回國替江星嶼管公司的原因,再來是他缺少一個鍛煉的機會,現在管一家這么大的公司,也能把國外有實力的同學喊過來一起鍛煉。
其實日子也挺好的,不算差,他還要感謝江星嶼呢。
“你不是說不管用什么辦法,能讓他不在來煩你就行么?”
陳星繼續道:“所以我給他們制造了點小麻煩,那老頭還在醫院,肯定會讓江易這個兒子替他暫時盯著那家小公司。”
江星嶼淡淡道:“沒想到你還挺有辦法。”
江星嶼話鋒一轉:“讓你辦的另一件事呢?辦的怎么樣了。”
“哦,你說言白川那什么叔叔嬸嬸的?”
陳星把他查到的事告訴他:“他們好像是因為在老家欠了點債,又剛巧碰上你們在打比賽,可能是了解到這個職業很賺錢,就想著來海市找你男朋友要錢唄。”
“當初你男朋友還了一筆錢,被他那嬸嬸自己吞了,連他老公都沒告訴,這才有臉來找他要錢。”
言白川那個叔叔確實不知道還有這件事,他一直以為來了海市能討回當初那筆錢,順便靠這個恩情在索取一些。
沒想到言白川早就把那筆錢還給他們了,只是被有心之人私吞了,一直沒告訴他。
當著這么多媒體的面,他這半輩子的老臉都丟盡了,哪還敢去找言白川的麻煩啊。
“有沒有查到他父親是什么情況?”江星嶼鮮少聽言白川提起他父親,只知道是出了車禍。
雖然言白川鮮少提起過,但這和他的童年經歷有關,他還是想多了解一些。
“他爸?”陳星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抽煙醺酒,賭博樣樣都沒落下,可能是因為他這個爹,他那個爺爺奶奶也不喜歡他們一家。他爹酗酒出車禍去世后,他們母子就被言家趕出來了,那男人死了也沒留錢,名下沒有房子,可能真的挺艱難的。”
“這事我還是找人去他們街坊鄰居那里打聽的,沒想到知道他們家事的人挺多的。”
陳星有些同情言白川的童年遭遇:“不過我查到的也就這么多了,之后的事你就得去問你的男朋友了。”
陳星想起另一件事,連忙道:“你什么時候向你男朋友坦白,我不想演你們老板了,坐下來喝杯茶都要拘束,以后進了家門可怎么辦呀。”
好歹也是他哥的男朋友啊,這樣弄的多見外啊。
江星嶼打了個哈欠:“掛了。”
“別——”
嘟!
陳星:“……”
陳星話還沒說完,江星嶼就無情地掛了電話,絲毫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
翌日,江星嶼罕見地起的比平時要晚一些。
江星嶼洗漱過后下了樓,這個時間已經過了飯點,他正想去廚房隨便弄點什么填填肚子。
阿姨正在廚房清廚余垃圾,見江星嶼進來便提醒了一句:“是星嶼啊,肚子餓了?小川給你留了飯,還在溫著呢,拿出來就可以吃了。”
江星嶼腳步頓了一下,目光朝一個方向看去,出神幾秒。剛才下樓沒見著言白川,他還以為不止他一個起得晚呢。
沒想到人早起來了,不僅起了,還給他留了飯。
“謝謝。”江星嶼向阿姨道謝。
“嗨,客氣啥?”阿姨朝他笑笑:“小川這個人,以前我都沒見他給誰熱過飯,現在談了戀愛變細心了很多。”
阿姨從戰隊初建就在TAC基地里面做事了,對他們這群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知不覺就扯遠了。
江星嶼和阿姨聊了幾句,阿姨就提著垃圾出門了。
飯菜從保溫箱中拿出來還是熱的,江星嶼用過午飯后去了二樓的訓練室。
訓練室的門半掩著,江星嶼抬了一下眼。透過半敞的門往里看,能看見言白川手在鍵盤上跳的飛快,神情專注。
無論是哪局游戲,言白川總會認真對待,從不馬虎,也不會看輕任何一個對手。
他心里沒有什么小伎倆,該怎么打就怎么打,從來都是憑實力說話。
江星嶼放輕了動作,邁步進了訓練室。
進去的時候言白川正好結束了一局游戲,他摘下耳機揉了揉頭發。打算在開一局,忽然聽見沙沙的腳步聲,余光瞥見另一個人的身影。
從他的余光中可以看見江星嶼高挺清瘦的身影,穿著黑色的短袖,應該是剛從樓下上來的。
其他人都還沒醒,此時訓練室里只有他兩人。江星嶼走到他身邊,弓身看了眼言白川剛才的戰績。
“打這么兇?”
江星嶼湊的很近,言白川眨了眨眼,他的眼皮略微垂著,眉骨生的很好看。
言白川心想他男朋友怎么能這么帥,還這么好。
可能是太久沒有等到回答,江星嶼又說了句:“你給我留的飯?”
言白川怔愣了一下,應了句“嗯”。
言白川正等著江星嶼能夸他幾句,等著等著,然后就沒有后文了。
江星嶼眸光落在他身上,看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言白川被他看的有點不自在。
“男朋友,你是不是在可憐我?”
這實在不怪江星嶼多想,自從江星嶼跟言白川講了一段他的故事后,言白川變得有些反常。
突如其來的官宣,晚上的一杯熱牛奶,某天中午桌邊多出來的一份外賣,還有今天中午的留飯。
自那天以后,言白川做了很多事情想對江星嶼好,也變得比以前要細心了很多。
這些江星嶼都看在眼里,但他告訴這些,并非想博得言白川的同情,而是戀人之前他不想有太多隱瞞。
見言白川沒有回答,江星嶼又問:“是么?”
言白川愣了愣,事實的確如江星嶼說的那樣,但在他眼里,這并非同情也不是可憐。
“不是,我只是想對你好。”言白川想了個最貼切的詞。
作為你的男朋友,想對你好,這是人之常情。
言白川早就想過要對江星嶼好,很好很好很好,他只是在做他想做的事。
正當言白川心急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江星嶼的笑聲,溫溫沉沉的,然后言白川聽見他說。
“知道了,原來是男朋友在疼我。”江星嶼依舊在笑。
言白川愣是沒有回過神來,這是什么虎狼之詞,江星嶼簡直太能撩了。
鄭哥從訓練室經過,瞥見里面有人,想也沒想就走進來了。
言白川腦子里都是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聽見沙沙的腳步聲,條件反射地彈了一下。他本來想要坐正的,但是動作幅度太大,發出咚的一聲。
鄭哥嚇了一跳。
然后看見江星嶼在言白川的機位,弓著身湊的很近,后者耳根紅紅的,臉也很紅,明顯就是心虛了。
鄭哥腦袋拓基了一秒,隨即了然。
“你們這……”鄭哥欲言又止:“你們忙,我等會再進來。”
“慢著。”言白川喊了一句:“有話就說,別磨磨唧唧的,我兩啥也沒干,你腦子能不能想點健康的東西。”
本來就沒干的事,怎么放到他身上就這么容易被誤會呢。
“干什么?你們有事瞞著我?”謝嶼從后面進來,打著哈欠:“你們剛才聊什么呢,我也聽聽唄。”
“聊屁話。”言白川板著一張臉,一副不是好惹的樣。
謝嶼:“……”
誰知謝嶼剛說完,又傳來另一道聲音,陸遠剛進門便道:“隊長,江哥昨晚在你房間過夜的么?怎么這么晚還發朋友圈發微博?”
說到這個謝嶼就來勁:“你知道粉絲們是怎么說的嗎?”
言白川:“不知道。”
一條官宣視頻有什么好說的。
“那我給你講講。”謝嶼掏出手機,找了幾條有意思的評論,當場朗讀出來,幾乎是一字不差。
“粉毛這么晚不睡覺干嘛呢?這是在跟我們炫耀你能和江神一個房間,一起擠一個被窩嗎?”
“羨慕死我了,你老實說,你們是不是打算做點什么?不然為什么要大半夜發個微博嚇我們。”
“同時失戀。粉毛以后不屬于我了,江神以后也不屬于我了,想想心都碎了。”
“這還用想,這糖簡直不要太甜。他們晚上就是你們想的那樣,在被窩里做我們不知道的事——”
啪!
言白川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把謝嶼嚇了一跳。
“我在說一遍,我發的是官宣微博,而且我們昨晚沒同房睡。”言白川面紅耳赤,氣不打一處來。
他還沒跟江星嶼做什么呢,說的這么開,他不要面子的嗎?
言白川最怕的事就是這群粉絲腦補的劇情,寫的同人文簡直就跟真的一樣。明明什么都沒做,仿佛跟真的做過那件事一樣。
簡直讓人食髓入骨。
第62章 062
緊張了一個星期,TAC戰隊和天使戰隊的比賽如約而至。
在粉絲們歡呼和尖叫中,鄭哥和季教練帶著TAC的隊員進入賽場。
陸遠和謝嶼走路變得昂首挺胸,從前是底氣不足,關注他們的人少。
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他們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粉絲群體。
同樣的,這也和他們進步神速有關系。戰隊里有兩位大神,在這兩位大神的氛圍烘托下,每個人都不敢懈怠。
反正江星嶼和言白川訓練多久他們就跟著訓練多久,無論是不是到了休息時間,他們都雷打不動。
也就這樣,他們的成長速度飛快,雖然和江星嶼和言白川差一點,但也不會差的太多。
“我感覺我的粉絲越來越多了,我還記得半年前打比賽的時候呢。”
謝嶼忽然有些感慨:“反正就是沒有想到有今天,沒想到我謝嶼也能有這么多粉絲。”
“我也是,沒想到有一天還能代表國家去參加世界賽,多光榮的一件事。”
季教練拍了一下他的腦殼,教訓道:“你們的路還長著呢,在這瞎感慨什么。好好打,以后有的是機會。”
進到后臺休息室的時候,門外一群人堵在那,隨著視線的拉進,言白川意外地發現之前打完比賽的幾個戰隊都來了。
“你們這是……”言白川看見他們,愣了一下。
成群結伙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打劫的呢。
“來干什么?”安辰覺得他是在說廢話:“當然是來看你們打比賽啊,在觀眾席研究您的戰術,等著以后打敗你們。”
言白川微微一笑:“行,看好你們。”
“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們好好打。”季宴拍了拍江星嶼的肩:“我們還要去天使大哥那打聲招呼。”
這些個戰隊今天來是為了看他們比賽,也是來鼓勵這兩個戰隊的,天使戰隊的情況他們多少都有些猜測。
今天的比賽無論哪對輸了,都不影響世界賽的名額,可以放開地打。
安辰他們去天使戰隊那邊的時候,正巧碰見他們的射手站在門口發呆,他的左手摁在右手上,看見一群人過來又飛快松開了手。
安辰是個交際花,和電競圈的這些戰隊多多少少都有些交集,見他們射手悶悶不樂的樣子適時烘托一下氣氛。
“慶哥站在門口悶悶不樂的有煩心事?怕輸給TAC他們嗎?”安辰開玩笑道。
慶哥臉一板:“放屁,誰會怕這個。”
“那不就成了,好好打,盡力打,其他的都先放一邊,打完比賽在說。”安辰話里有話,慶哥一愣。
“慶哥你在跟誰說話呢?”碰巧在這是,天使戰隊休息室的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
出來的是他們的小輔助,他本來只是聽到動靜出來看看,沒想到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怎么來這么多人?”小輔助一看,來的還是各家戰隊的隊長,小身板倏地挺直了。
外面動靜太大,屋內的天使隊長也緊跟著出來,見來了這么多人:“你們這是?”
安辰說:“來看你們比賽,正好打完比賽我們幾個戰隊聚一聚,江星嶼請客。”
季宴有點糊涂:“他說了嗎?”
安辰睜著眼睛說瞎話:“說了,你沒聽清。”
這些隊長打完招呼之后都從后臺去了觀眾席,待人都走后,天使隊長見他狀態不對,問:“你手又疼了?”
慶哥揉了揉手指關節:“不疼,這個星期訓練的少,今天比賽沒問題。”
其他人都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慶哥只能保證在今天的比賽不出問題,他遺憾的是去不了世界舞臺了。
休息室的氣氛有些壓抑,天使隊長拍了拍慶哥的肩,對大家說:“加油,今天的比賽我們不能輸。”
在隊長的鼓舞下,五人一起碰了一下拳,戰隊眾人都打起了精神。
*
舞臺上燈光閃爍,兩個戰隊由工作人員依次帶入場。
“今天是夏季賽的最后一場比賽,同時也是兩個實力強悍戰隊之間的對決,不知今天的勝利會花落誰家呢,讓大家拭目以待。”
主持人說完,場下又是一片尖叫和歡呼。有在吶喊TAC戰隊加油的,有在吶喊天使戰隊加油的,有在為兩個戰隊尖叫的。
【最后一場比賽了,緊張緊張,不知道哪個戰隊會贏。】
【TAC雖然一路贏到現在,但天使戰隊在怎么說也是老牌戰隊了,個個都賽場經驗豐富。】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慶哥以前從來不帶替補的,今天居然帶了替補選手過來,不會要出事吧?】
【我剛才就想問了,他這時怎么了?他們戰隊也沒有相關的公告啊?是巧合嗎?】
【希望是巧合,我還挺喜歡他們戰隊的。】
今天要打的戰隊比以往都要強,TAC這邊氣氛緊張,都不敢松懈。
最后一場比賽,誰贏了就是冠軍,這換誰誰不緊張。
ban位環節,兩隊的教練都針對性的禁用彼此的常用英雄,第一局比賽正式開始。
言白川敏銳的察覺到對面中單的動向,他不和言白川正面硬碰硬,而是選擇快速清完兵線去支援他們射手。
就好像是在為他減輕負擔。
言白川又是出了名的愛抓射手,所以這一整局都和江星嶼往下路跑,兩隊一直圍著發育路在打架。
黎夏在上路敵不過對面的上單,只能在上路抗壓拖延住他,不讓他去支援其他路。
半局下來,對面射手被抓了數次依舊沒有絲毫失誤,天使戰隊全部人都拼了命在打,攻勢很猛。
TAC這邊本來就不占優勢,只能抗壓抓脆皮。
“對面這是瘋了嗎?”陸遠的游戲界面變成灰色,忍不住吐槽:“這進塔都要殺我,這是有多恨我啊?”
“扛不住,對面射手的走位太騷了,這也不像是手帶傷啊。”
謝嶼覺得他們應該是猜錯了,如果帶傷怎么可能打了這么久都沒有失誤。
“你們去幫下路,上路我抗壓。”黎夏聲音在游戲麥克風里傳來。
TAC的中路法師和打野又摸到了下路,他們在經過野區的時候碰見對面打野在藍區刷野,于是便入侵了野區。
這會下路二對二正在激烈拉扯中。大屏幕中可以發現TAC中單和打野繞進對面野區后并沒有著急著動手,而是把他們的打野嚇走。
他們將藍引入草叢中,天使戰隊徹底失去了視野,看不見他們。而大屏幕的上帝視角卻能看見他們躲在里面,沒有打這個藍,都留著技能。
果然,下一秒天使中單的技能就往草里扔,TAC中單和打野抓住時機,一并穿墻而出,二打一將對面中單帶走。
一切來的太突然,他還沒反應過來。而對面打野本來想要來支援的,沒成想剛到半路他們家中單就被秒了。
“我的。”對面中單擦了擦汗。
天使隊長還在上路和黎夏硬抗,他知道不能再這么下去了,清完兵線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去其他路支援。
他的經濟領先黎夏一截,以最快的速度沖到下路。期間天使戰隊的射手也被TAC中野抓過幾次,不過整局下來最慘的還是陸遠。
他的水平本來就不如慶哥,雙方一直在下路開團,陸遠并沒有占到什么優勢,經濟很低。
上下路都被壓制,這局比賽打了很久,到后面的時候言白川明顯發現對面急了,一直在運營兵線,帶線推塔。
“對面急了。”言白川說。
“拖住,把時間拖長。”他有預感,慶哥的手可能真的有傷,不然對面也不會打的這么急,這么猛。
其他人都帶著不服輸的精神死死守塔,只有江星嶼看出來言白川的想法。
“這局能贏?”鄭哥看不懂現在的局勢,只能問旁邊的季教練。
“輸了。”季教練看著屏幕,分析道:“他們在拖時間。”
“為什么?”鄭哥有點不明白:“就沒有贏的機會?”
“有,概率很小。”
季教練直接道:“他們在拖游戲時常,你沒發現對面戰隊打的很急嗎?你就沒想想是為什么?”
“不會,他們射手不會真的手有傷吧?”鄭哥心里有點復雜。
這局整整被拖到四十分鐘才結束。TAC死守防御塔,但后期兵線血量和傷害都會大幅度上升,最后還是被天使戰隊推了塔。
但這局下來誰也沒占到好處,天使戰隊雖然贏了一局,但慶哥在高強度四十分鐘的比賽后手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
“你手沒事吧?”打完比賽,天使戰隊關心道。
慶哥搖搖頭:“還能打,只是一點痛。”
來的時候他打了鎮痛,能堅持打完比賽的。
“我們的計劃可能被TAC那邊看穿了,所以一直在拖我們。”天使戰隊嘆了口氣。
“你先休息,我找教練調整一下打法。”
慶哥意志透著堅定:“隊長,我會堅持打完的。”
這可是他和隊友們的最后一場比賽,無論如何,他都會堅持打完這一場,不留仍和遺憾地退役。
第63章 063
中場休息時間,一行人回到休息室,季教練看他們各個哭喪著一張臉,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怎么這么沒出息,輸了一場比賽就死氣沉沉的,這還怎么打接下來的比賽。”季教練訓斥道。
但這訓斥一點都不嚴厲,更像是為了讓他們打起精神來刻意說的話。
陸遠癱坐在沙發上,身子陷進去:“你知道我這局打的有多艱辛嗎?差一個人頭就湊齊十個了,死十次是什么概念?”
對于職業選手而言,能在賽場上被殺這么多次是什么概念,等同于在拖全隊的后腿。
“我也是,對面那射手打的這么猛根本不像是手受傷的樣子。”謝嶼在下路保護射手都快被打出心里陰影了。
“這只是第一局,就算別人沒有受傷,你們也不該是這種心態。”
鄭哥鼓勵道:“這不是五局三勝的么?你們這才打了一局就一副要生要死的樣子,拿出點干勁來,還想不想拿冠軍了?”
“當然想。”
黎夏呼了口氣,剛從游戲中的抗壓中緩過來:“天使戰隊的隊長太強了,還特么一直卡我線,我拖都拖不住。”
能讓黎夏說話帶罵的那就是真的厲害了,更何況天使戰隊隊長的實力也是公認的,曾經數次站在世界舞臺上,雖說沒有拿過冠軍,但銀獎沒少拿。
“下一局把你們練的針對天使的打法拿出來用?”季教練問。
眾人未開口,言白川注意到江星嶼看過來的目光,直接說出了心里話。
“賭一把?”
這句話換做旁人可能不知言白川話中的意思,但江星嶼和他并肩了這么多次,大概也猜到了他說的賭一把是什么意思。
“賭什么?”陸遠耳朵豎起,剛好聽見言白川這句話。
“賭他們的射手堅持不了多久了,我們或許可以保存實力。”言白川沉著眸,篤定道。
教練組知道他們中野厲害,想出的打法也是多種多樣,而且難度很大,極其考驗操作。
江星嶼和言白川自然也照練,俗話說的好,技多不壓身,誰會嫌自己的本領少呢。
“還保存實力啊?”陸遠難以置信,愣了愣:“天使那邊打的這么猛,我們在保存實力輸了怎么辦?”
“我沒說全部保留,我和星嶼練了這么多組合技,總不能一場比賽全用完吧?”言白川解釋道:“就算想用,也用不完啊。”
“哦,原來隊長是這意思。”謝嶼松了口氣:“我還以為還要保留,在輸一局呢。”
“你傻還是我傻?”言白川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言白川這話無疑是給了他們一粒鎮心丸,聽完他的話瞬間斗志昂然。
*
第二場比賽差不多開始,兩隊的隊員都回到了隔音房,裁判跟侍衛一樣站在他們身后。
言白川在比賽開始前往江星嶼那邊瞟了幾眼,嘴唇動了動,似乎有什么話想說又不好意思說,抿著唇就這樣干瞪著。
江星嶼其實早就感覺到了那道視線,一直不為所動。他本來想聽聽言白川能說出什么來的,但始終未見對方開口。
江星嶼最后還是敗下陣來,無奈地朝言白川側過頭來:“在不說比賽可就要開始了。”
言白川一怔,心里好奇江星嶼腦袋是長了眼睛嗎?
江星嶼似乎看出他腦子里在想什么,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說。
竟然江星嶼都開口了,即使不合時宜,言白川還是想開口說出來。
“打完比賽回去,給你一個驚喜。”
他說的很快,半點不帶停頓。說完也不知是害羞還是什么的,言白川立馬轉回頭去,留江星嶼怔愣了好一會。
江星嶼愣了一會,指尖在桌面上輕點了兩下,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嗓音溫溫沉沉地。
“行。”
可能是因為粉絲們鮮少見到江星嶼笑的樣子,就連不經意間的一個笑容落在大屏幕前也是迷倒了一眾粉絲。
因為一個笑容便在觀眾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粉絲們一片尖叫。
坐在觀眾席看比賽的安辰耳朵受到了不小的沖擊,趕忙抬起手捂著兩邊的耳朵,也不知是嫌吵還是嫌江星嶼太招搖。
明明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怎么還是不知道收斂收斂呢。
“你看你酸的。”周然都看不下去了:“老實說你心里是不是很羨慕江星嶼,簡單的一個笑就俘獲了這么多粉絲的心。”
“瞎說。”安辰極力反駁:“老子有什么好羨慕他的,我這是嫌棄。”
“嫌棄你看不出來嗎?”
一邊的季宴笑而不語,目光始終盯著大屏幕。
TAC和天使勢均力敵,不分高下。
但從這整局的節奏來看,TAC明顯是在故意拖長時間,期間靠著中野帶節奏為隊友帶來發育的機會。
“天使這局可能不行了。”
季宴嘆了口氣,似是有些感慨:“這么高強度的比賽,TAC這邊有意拖時長,他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
天使戰隊的原計劃就是速戰速決,經不起拖,但TAC有意避戰,他們也無能為力。
TAC在言白川的指揮下兵線的運營很好,原本天使這邊都集結好準備推塔了,結果另外兩路都遭到偷塔。
眼看就要推到高地去了,他們不得不改變計劃回去收高地。
這樣循此往復,時間越拖越長,TAC的另外三人的經濟慢慢持平,裝備逐漸成型。
天使戰隊逐漸失去前期打出來的優勢,在后期經濟持平,裝備都成型的情況下更考驗戰隊之間的團隊配合。
言白川和江星嶼配合老練,團戰率先找到對面脆皮的位置,在團戰前將他們截殺。
在五人成團里面想要切被保護起來的脆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江星嶼替言白川吸引了一波火力之后,其他人便見TAC中單一個閃現沖進去換走了敵方射手。
同一時間江星嶼切了對面的法師后成功逃走,戰局變成了四打三的局面,天使戰隊只能被迫退到防御塔。
但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便被瓦解,這場持久戰TAC最終獲得了勝利。
TAC戰隊和天使戰隊的比分持平,1:1。
又是一場超過半小時的對決,兩場比賽下來打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按照五局三勝的機制就算連勝也至少還要打兩局,時間在這么拖下去,對天使戰隊而言的確不利。
這場比賽結束后,天使隊長照例問了一句:“你的手怎么樣了?”
換做以往的比賽,他們都是速戰速決,根本不會出現打這么久的情況,顯然慶哥的手現在逐漸超出負荷。
“還能打。”慶哥揉了揉手腕,肯定道。
慶哥這兩局都沒有明顯的失誤,他想打完自己的最后一場比賽。
但這只是他自私的想法,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損害團隊的利益。于是用開玩笑的方式說:“如果打到后面真的不行了,那就讓替補上,正好鍛煉鍛煉他。”
和慶哥打過比賽的人都知道,他以往從不帶替補,只要他能打便不會退縮,除非有一天,他真的打不了了。
隊內的小輔助一直低著頭,在抬頭時眼眶早已紅了:“你快別說了。”
旁人也許對慶哥不夠了解,但射手和輔助本來就是一個組合,若說慶哥退役誰最難過,當然是這兩個朝夕相處的組合。
慶哥是他們戰隊在役最久的隊員,他對整個戰隊的意義都不一樣。
慶哥聳聳肩笑道:“你哭什么,該難過的不應該是我么?”
“你堅持打完,這場比賽不用替補。”天使隊長最后道:“不論輸贏。”
無論輸贏他們都已經拿到世界賽的資格了,今天的比賽作為慶哥的落幕賽,應該好好打完的。
慶哥將眼淚憋了回去:“我會好好打完的。”
第三局比賽開始。
慶哥的操作相對于前兩局而言明顯下滑,大屏幕中的粉絲以為他是被言白川殺的心態崩了,所以不在狀態了。
黑粉在此時趁虛而入,紛紛帶節奏。
【這是被Pink打崩心態了嗎?狀態明顯沒有第一局和第二局好了。】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他這狀態明顯不對勁。】
【身為職業選手,這點心態都沒有還打什么比賽??早點回家種地去吧,別在賽場上丟人。】
【這完全是在拖隊友后腿啊,他是來干什么的呀??】
【還是他們隊長聰明,都知道帶上替補,實在不行下一場換替補上吧,替補肯定都打的比這好。】
但還有一些智粉和局外人,他們看的是清楚的。慶哥只是操作不如前兩局,但卻沒什么失誤,這群黑粉明顯是故意在帶節奏。
【又是這群黑粉瞎子,看不懂比賽非要瞎bb,但凡聽解說講兩句都不會沒腦子。】
【黑子趕緊滾吶,怎么哪都有你們??!】
【他們這射手操作其實還好吧??你要不要看看TAC的射手呢?】
黑粉們:“……”
我們該黑誰?
射手這種脆皮本來就是容易被人盯上的對象,在游戲內最容易被抓,如果單看人頭而忽略他整局的貢獻那的確有點說不過去了。
言白川和江星嶼練的組合技很多,而且還是專門針對天使戰隊研究的,這將他們耍的暈頭轉向,前期的優勢再次瓦解。
TAC連勝兩局,巨大的喜悅與沖擊令休息室的眾人難以言喻。
言白川帶著這份喜悅第一反應是轉向江星嶼,江星嶼也轉向他,兩人給了彼此一個很深的擁抱。
他們不僅是夏季賽的一匹黑馬,粉絲們還給他們賦予了另一個稱號。
不敗之神。
永不言敗的戰神,亦如此刻的他們。
第64章 064
比分被TAC拉開一分,天使戰隊這邊眾人心里都不太好受。
慶哥已經一頭冷汗,他抬手隨意擦了一次,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發抖。他跟隊友們說了一聲,獨自去了洗手間。
慶哥在衛生間的水龍頭處接了一捧水澆在臉上,似乎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恰在這時衛生間的門被打開,有人從里走出來,慶哥抬了一下眼,透過鏡面看了言白川一眼。
在他抬眸的時候,言白川也看過去。透過鏡面他看到了慶哥微微發紅的眼眶,也眼神中透著滿滿的不甘,而后擦了把臉上低落的水珠,轉頭離開了。
言白川怔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言白川覺得他的背影是孤獨的。花開花謝往往只在一瞬間,即便不舍該離開的時候終究要離開。
誰也不例外。
TAC休息室內,鄭哥看完他們兩局比賽后心情難以平復,朝著他們一頓猛夸。
“你們這也太厲害了,直接連勝兩場,如果再贏一把就是冠軍了。要是照這樣打的話,世界賽我們何愁拿不到冠軍。”
以往TAC沒有如此成就,鄭哥也是頭一回經歷,心情頗好,見誰就夸。
但對于這些選手來說好像并不受用,鄭哥掃了一圈,不知道他們垂著腦袋在想什么。
言白川在這時候回來,進門后他沒有吭聲,徑直走到江星嶼身邊的沙發坐下,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江星嶼的視線很淡地掃了過去,并未吭聲。
反倒是鄭哥有點不解:“剛才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么?怎么回來就和他們一樣了,在贏一局就要拿冠軍了,你們難道不高興嗎?”
鄭哥覺得他們的心情有點難以琢磨,于是看向季教練,他發現季教練和他們的表情有些相似。
鄭哥實在忍不了了:“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可能是嫌他在耳邊嘰嘰喳喳太吵了,季教練終于蹦出一句話:“有個屁。”
鄭哥:“……”
“那是因為什么呀?”
“天使戰隊的射手可能要在打完比賽退役。”季教練是過來人,對于這種猜測都是八九不離十。
或許是愧疚吧,知道他帶傷參賽還使用那樣的拖延戰術。但誰不是奔著贏去的?能讓自己勝率大一點的事為什么不做呢?
只是在恰逢其時的時候使用了覺得當下最合適的戰術罷了。
可一想到這可能是慶哥的最后一場比賽,作為現役選手而言還是有點心里過意不去。
最后還是言白川站起身,對大家說:“他是要退役沒錯,但我們也是憑本事贏得。”
意思是讓大家先放下這些情緒,好好打完下一場比賽。畢竟比賽還沒有結束,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在第四場比賽要開始的時候,慶哥嘴唇顫了顫,提議道:“不然讓替補上去吧,我怕——”
“沒有什么可怕的,我們想好了,要和你一起打完最后一場比賽。”天使戰隊的隊長率先發話,再問其他人:“你們呢。”
“我們當然也是了。”小輔助又忍不住抹眼淚了。
慶哥在這三局中并未犯什么嚴重的失誤,只是被TAC那邊有意拖長每局比賽的時間,這也使得他們前期建立起來的優勢在后期瓦解。
慶哥的手也越到后面越難以控制,能在這么長的比賽中堅持沒有過多的失誤已經是很難辦到的事了。
然而他卻克服了這種阻礙,只是因為不想因為他而拖累整個戰隊。
“好,那我們下局無論輸贏,好好打。”天使戰隊說:“不要讓任何情緒影響了在賽場上的發揮。”
眾人齊聲應好。
今天的比賽持續了很久,觀眾席的安辰都忍不住打哈欠,掀起眼皮看了眼大屏幕。
“這應該是最后一場了吧?”
周然只是應了聲:“嗯。”
安辰的話很好解,最后一場,只要TAC這邊在贏一局便能結束比賽了。
像他們這種隊長級別的職業選手在觀眾席看別人打比賽,多多少少也能看出端倪來。
天使戰隊的射手堅持了這么久,情況在每局中都有細微的變化,只是不明顯,但他們可以通過操作和技能的釋放大致推斷出問題來。
“看他們打了這么久,都要困死我了。”安辰瞇了瞇眼,又強打起精神了:“好在打完比賽有人請客。”
“不是,江星嶼他真請客啊?”季宴一直跟在安辰身邊,從未聽江星嶼提過,不確認道:“不是你開玩笑的?”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嗎?”安辰表情認真。
在怎么說他也是江星嶼的大功臣,總不至于請一頓飯都肉疼吧。
再說了,打完比賽出去慶祝不也是件挺正常的事么?江星嶼會在乎在多幾個人?
“行,他是你的前隊長,我沒你了解。”季宴聳了聳肩:“有人請客就行,正好我們幾個聚一聚。”
“是啊。”周然也有點嘴饞:“他復出這么久我們都沒好好聚過呢,正好趁今天打完比賽,咱們大伙好好聚聚。”
第四局比賽慶哥操作明顯下滑,好幾次釋放技能手都不可抑制的開始抖。大屏幕中甚至能看到他不小心放空技能的情況。
“這是不小心點錯技能了?我怎么感覺天使戰隊的射手手在抖呢?”解說員甲看著大屏幕上的迷幻操作甚是不解。
“只是小小的失誤,并不影響全局。”解說員乙圓場道:“天使戰隊這邊前期建立了很好的優勢,而TAC這邊都是后期陣容,前期都在守塔帶線拖時間。”
“他們的打法好像和前幾次比賽有點不一樣,難道是針對天使戰隊研究出來的打法嗎?”解說員甲分析道。
在解說員一句又一句的解說中,游戲來到了后期。
作為全是后期英雄的TAC明顯建立了絕對的優勢,前期忍辱負重,后期直接反打。
天使戰隊在這種壓力下被連推了好幾座塔,最后只能退到泉水,堅守最后一層防線。
最后一波團戰江星嶼去龍坑打了一條龍,為團隊帶來了龍bos附加屬性。輔助在前面扛著傷害,TAC眾人帶著一波兵線沖到了敵方水軍。
在天使戰隊殊死抵抗下,水晶還是被血條很厚的小兵推了塔。
比賽結束,情緒緊繃的觀眾們忽然躍起,觀眾席一片嘩然歡呼。
連在觀眾席觀戰的職業選手們的情緒也被粉絲們帶動,忍不住為他們尖叫歡呼。
三位隊長似乎有點感同身受了,終于知道為什么觀眾在看到喜歡的選手贏了比賽會這么高興了。
比賽結束后是雙方選手友好的握手環節,慶哥也徹底卸下包袱,當著眾人地面揉著手腕。
他和言白川、江星嶼握了一遍手,打心底里佩服:“你們很厲害,我輸的心服口服。”
“我們想過了,輸給你們不冤,拿過銀獎回去也挺不錯的。”天使隊長握手的時候開玩笑說。
“下一場比賽我們可就是站在世界舞臺上了。”
“你也很厲害。”在慶哥話落的時候,言白川也說了一句。
言白川這句話說的是真心實意的,他很尊重這樣的選手,同時也為他感到惋惜。
在賽場上他們是一時的敵人,打完比賽依舊可以成為朋友。因為電競比賽中沒有真正的敵人,誰都可以是朋友。
慶哥肉眼可見的怔了一下:“謝謝。”
天使戰隊的經和主持人事先溝通過了,主持人也在眾人比完賽的時候向大家宣布了慶哥要退役的消息。
這個消息對于職業選手們而言是早已知曉,心照不宣的事。但對于一些剛知道的粉絲們而言,簡直如秦天霹靂。
江星嶼是經歷過一次退役的人,所以很明白慶哥此時的心情,也明白在場觀眾粉絲的心情。
“新舊更替,相當于職業圈的法則。”江星嶼見言白川悶悶不樂,只能解釋道。
言白川看著拿著麥克風站在閃光燈下的慶哥,腦海中忽然聯想到江星嶼,不由問。
“你當年退役也是這樣嗎?”言白川側頭看他。
“嗯。”江星嶼的嗓音有些沉,又帶著笑:“我當時的心情應該比他更痛苦一點。”
當年不僅是退役,還有母親的噩耗。這也使得當年的江星嶼許久沒有從那片陰影中走出來。
言白川忽熱意識到他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又開始心疼江星嶼。垂在身側的手試探性地勾了勾江星嶼的手指,結果沒勾幾下就被江星嶼握住了手。
言白川放松了力氣,任由他握著,這樣也許會好受一些吧。
慶哥拿著麥克風,在臺上念著退役宣言。他先跟粉絲們講明了退役的原因,說完先向觀眾席鞠了一躬。
“然后我要感謝我的隊長,還有我的隊友們,是他們一直在鼓勵我,讓我打完了人生中最后一場比賽。”
“退役會不會不甘心,當然會。我從打職業到現在整整七年的時間,一直努力訓練,雖然沒有什么成績,知道我的人也可能不多,但我真的很高興。在這期間我也見過不少人退役,但卻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一天站在這里,說出這些離別的話。”
“我還想說TAC很強,很高興能在賽場上碰見你們,祝你們世界賽順利。”
說到最后,慶哥眼眶已經紅了一片。最后又向的隊友鞠了一躬:“謝謝你們,我永遠的家人。”
慶哥的退役宣言感動了在場的觀眾,那些無腦黑的黑粉更是啪啪打臉被回懟了回去。觀眾席一時間沉侵在悲傷的氣氛中。
后面到言白川的采訪環節,鑒于言白川是他們常采訪的對象,記者們問了一些常規的問題便放他離開了。
TAC離開的時候,言白川發現后面跟著一群小尾巴,可能是不耐煩了,于是不解看向身后。
“你們跟來干嘛?”
“江星嶼說要請我們大伙吃飯,我們不跟來去哪?”安辰率先開口。
言白川掃了一圈,又將視線落在江星嶼身上,語氣淡淡:“你叫的?”
江星嶼攤開手,無奈地笑笑:“男朋友,我請撮合我們的大功臣吃個飯,你不介意吧?”
第65章 065
請大功臣吃飯當然沒什么,但江星嶼這么直白地說出來,平擺著告訴大家他們現在是情侶關系。
言白川平時在網絡中官宣倒沒什么感覺,現在當著這么多大活人的面炫耀,對于臉皮薄的人來說。言白川臉皮已經透著微微薄紅。
江星嶼掀起眼皮,視線淡淡地落到某處,忽然覺得他男朋友這幅樣子還是挺賞心悅目的。
沒想到還是這么容易害羞,看來得多鍛煉鍛煉,不然以后出去約會可怎么辦。
言白川并不知道江星嶼心里在想什么,他又一次掃了身后一圈,面無表情道:“想吃什么,哪家餐廳?”
語氣冰冷,頗為不善。似乎只要他面部表情冷一些,別人就發現不了那一絲的微妙。
安辰見他這幅表情心里就泛起一絲絲得意,想了想對言白川說:“還記得第一次我去給你們送餐的時候嗎?”
“那家餐廳,一樣的菜給我來一份,其余的你們決定。”
安辰的話中提的是你們,這除了幾個月前言白川崴了腳在江星嶼家睡了一覺的那次好像也想不到其他了。
言白川微微蹙起眉,覺得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鄭哥領先他們幾步,剛好聽見這么一句,不知死活地問:“安隊還去給他們送過飯?什么時候的事?”
據他所知,江星嶼和言白川是這段時間才開始談的。這些天他們都待在基地訓練,可以說是基地大門都沒有邁出去過一步。
但聽安辰這么說,的確又有這檔事,那么他是什么時候送的餐呢?
鄭哥狐疑地看看言白川,又看看江星嶼,最后將目光投向安辰,等待他回答。
安辰聽到這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這事可就說來話長了——”
剛說不到一句就卡殼了,因為言白川瞪了他一眼,很兇。好像在對他說你在敢多嘴就割你舌頭。
安辰想到那個畫面,瑟縮了下,避開言白川的目光。撓了撓頭:“太久了,有點記不清了,我想想在告訴你。”
鄭哥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言白川,沒再強求。這位的脾氣是出了名的陰晴不定,誰敢當著他的面說那些呀。
另一位當事人笑而不語,眉眼彎彎的,對這件事不置一詞。其他人從他這幅淡定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什么來,索性也不提了。
“安隊說的是哪家餐廳啊?”鄭哥敲著手機,抬頭看了言白川一眼:“我好提前訂餐,我可不想去到那傻等著。”
言白川給他報了餐廳名字,鄭哥一聽還是之前他們一行人去過的:“這家啊,行,我現在訂餐。”
為了慶祝TAC拿下第一個冠軍,這頓飯本該是由鄭哥來請的,江星嶼卻先他一步:“大家想吃什么自己點,今天我請客。”
江星嶼在怎么說也算得上是TAC的半個老板,算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請客呢。
聽到江星嶼請客,眾人都興奮不已,緊繃了這么久的比賽終于告一段落,接下來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了。
與他們同行的人當中還有天使戰隊的成員,他們和江星嶼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正好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大家聚一聚。
不過讓言白川意外的是周然這次帶了另一個人來。他個子很高,身材勁瘦,皮膚有點黑。
言白川一眼認出了來人。是赤翼戰隊的打野,賀然。
其實言白川對這個人的情緒一直很復雜,只要一聽到這個人的名字腦中就會不可抑制地回想起當初做的那些荒唐事。
很多時候他都是不希望遇見這個人的,不僅是因為那些回憶,還是因為江星嶼。
這件事有點突然,周然對言白川道:“我帶他來是因為你,他有事想跟你說。”
“跟我說?”
言白川下意識問:“什么事?”
在言白川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江星嶼的視線往他這邊看來。
只停留了一下,放在其他時候言白川會以為這只是隨意的一瞥,但現在他卻從這一瞥中察覺到一絲別樣的情緒。
賀然也擔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匆忙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說聲抱歉。”
沒等言白川開口問,賀然接著道:“之前比賽的時候有黑粉在網上炒我們的CP,給你們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那會他還不知道其實言白川已經和江星嶼在談戀愛了,每每看到有粉絲炒他們CP的時候他都會多看兩眼,心里又莫名的喜悅,所以選擇了置之不。
待事情真正發酵,粉絲炒的翻天地覆,言白川當著所有人官宣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么的荒唐。
那是一件隱秘,藏在心里,終不得見天光的事。
所以沒有提及的必要,即便他后來為言白川澄清了誤會,有些事在心中還是沒法了斷。
言白川想了想:“為什么?應該是我該謝謝你的。”
言白川并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些事。想起那件事來,禮貌地笑笑:“那會兒如果不是你發微澄清粉絲們可能還在誤會咱兩呢。”
在言白川這里,是賀然幫他澄清,該說謝的人是他。
賀然如夢初醒,沒想到言白川根本沒把那件事當回事,當他提及的時候甚至沒有第一時間記起來。
賀然垂下眼睫,心想沒放下這件事的一直是他自己啊。
“來都來了,你就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吧,你隊長在這也算是有熟人。”
今天這頓本來就相當于職業選手聚餐,都是職業選手,多一個少一個都無所謂。
言白川從剛才和賀然說話的時候就注意到江星嶼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停留,只是每次當他回看的時候,江星嶼就收回了視線。
好像一切都是言白川的錯覺。
因為是提前訂餐,他們到餐廳的時候菜品已經擺了滿桌。
安辰這個大功臣幾乎將店里的所有珍饈美味都給點了一遍,偏要江星嶼破費一回。反正今天人多,不愁吃不完。
周然落座的時候給安辰比了個大拇指:“你還真是不客氣。”
安辰早就動筷子了:“過獎了。”
本來看見這么多隊長,陸遠和謝嶼這群人還有些拘束,現在看見大家都這么放得開,都松了口氣。
于是言白川就看見剛才還一直站在身后的陸遠謝嶼已經和他們打成一片了,季宴喝了杯酒又給謝嶼和陸遠倒了杯。
“來,你兩也喝一杯,比賽都打完了就該痛快痛快。”
他們齊齊轉頭看鄭哥和季教練,鄭哥正高興著,點頭:“你們要喝就喝,今天你們想怎么樣都行。”
這要是放在平時訓練鄭哥肯定不讓他們碰酒,但現在比賽已經打完了,是該讓他們放松一下了。
今天來的人很多,言白川本來想去江星嶼身邊落座的,但言白川等了好一會,他周圍總是圍著一群人,在說話交談。
剛剛感到頻頻的視線,現在一下子沒了,言白川無法形容此刻的情緒。
言白川索性收回目光,在一邊坐著,吃了幾口菜看其他人正喝的高興,便想去碰酒。
他手都碰到酒瓶了,當他要拿過來的時候,酒瓶又多了一道力氣,在阻撓言白川。
其實不需要看臉,言白川單從他骨節分明的手就能認出站在身邊的人江星嶼。
江星嶼趁他卸力的時候一把奪過酒瓶,放在離言白川更遠的位置:“你別碰酒。”
他不是不讓言白川喝,是怕言白川喝了今晚可能難以收場。
江星嶼至今還記得言白川因為醉酒親了他的那次。況且今晚在場的人這么多,言白川如果當真喝醉了,江星嶼不能保證他不會做出什么事來。
“男朋友,我的驚喜你還沒給我呢。”江星嶼眼尾掃過言白川,聲音溫溫沉沉的。
言白川脖頸一片血色,抬眼看他:“回去再說,這里不合適。”
江星嶼將椅子拉過來,坐到言白川身邊:“那你先告訴我?”
從比賽開始前江星嶼就很想知道了,比賽結束后又沒機會問。其實這個驚喜他多多少少也已經猜到了,想著這件事心里就癢癢的。
言白川頓時板著一張臉,執著道:“驚喜。”
意思就是現在不能說。
“你怎么過來了?”言白川看他一眼:“我還以為你要陪他們喝酒呢。”
“來陪男朋友。”
江星嶼反問道:“不想我來?”
言白川:“當然不是。”
言白川覺得江星嶼有點不對勁,于是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肯定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不然他每次和賀然聊天的時候,為什么都能得到江星嶼強烈的目光,現在想來只有這個答案說得通。
但言白川覺得他男朋友應該不是那種度量小的人,根本沒必要因為這件事生氣。
于是言白川就聽見江星嶼說了句:“吃醋了。”
沒有反駁,爽快的承認了。
言白川一個機靈,怔愣道:“為什么?就因為之前網上那些言論?”
“因為你當初把我誤認成他了。”江星嶼其實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不至于把這件事記掛這么久。
只是狠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遇見言白川。
“那件事我都認錯了。”言白川咕噥道:“那你還想讓我怎樣?親親抱抱都隨你。”
江星嶼氣笑了,對他只有一個要求:“別忘了給我的驚喜,不能太敷衍。”
第66章 066
安辰喝的爛醉,老遠看見兩小情侶在說悄悄話,便也想湊過去聽一聽。
結果剛湊過去就聽見兩人說什么驚喜,頓時兩眼放光。
“驚喜,什么驚喜?”因為喝的太多的緣故,他的嗓門扯的很大,其他人都紛紛扭過頭來看他們。
某人頓時一變臉色一變。江星嶼架不住,直接連推帶趕:“喝你的酒去,什么驚不驚喜喜的,又不是給你的。”
“小氣鬼。”安辰落下一句話,便和其他人一起喝酒聊天去了。
他們的位置和其他人隔著一些距離。言白川吃著菜有些無聊,隨便起了個話頭:“照你之前說的,你家是不是挺有錢的?”
言白川家境算不上富裕,年幼時對錢沒什么概念,覺得能吃飽穿暖便是一件幸運的事了,也未曾奢求其他。
直到母親生病即將要動手術,在為錢奔波的時候,才深刻地意識到了錢的重要性。
曾經他很羨慕那些有錢人,但后來他就不這么想了。因為世上每個人都有獨屬于自己的人生,又何須與他人作比較。
可能是這個話頭起的有些突然。江星嶼沉默了一下,沒有否認:“嗯。”
江星嶼問:“還記得陳星嗎?”
江星嶼其實很早就想把這件事告訴他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言白川反應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陳星是誰,不就是他們的贊助人頂頭老板么。
等等,贊助人……
言白川猛地抬起頭,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又有點難以置信。
“你別告訴我,陳星和你有關系?”言白川臉部表情肉眼可見的轉變,剛夾起來的肉都掉了回去。
其實言白川早該想到的,因為當初江星嶼在看到合同的時候直接就說了沒問題,甚至說和他們的老板認識。
現在想想,應該不僅是認識這么簡單吧。
“嗯。”江星嶼回答的很干脆,似乎并不想隱瞞他:“他是我表弟,那家公司是我媽留下的。”
言白川頭腦轟鳴,其實剛剛他已經猜到陳星可能和江星嶼有關系了,但聽到是這層關系,還是忍不住錯愕。
他頂頭的老板居然就是江星嶼的表弟……
那以言白川和江星嶼的關系算來,他不也得喊頂頭老板一句表弟?
言白川搖了搖頭,這件事實在驚悚,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我們的贊助人一直都是你?”言白川有點震驚,但又覺得能解。
因為言白川長這么大遇見過最荒唐的事都和江星嶼有關。這么想來其實一切并非無跡可尋,不算太離譜。
正當言白川以為當初雪中送炭的人是江星嶼的時候,又聽他說:“這件事是陳星的主意。”
自從江星嶼將公司交給陳星后他便沒有過問了,這件事他也是在看見合同當日才知道的。
“別把我想的這么偉大,那些事都是陳星主意。”江星嶼怕他想那些有的沒的自我感動,干脆說了個明白。
“反正現在也知道了,如果你還有什么想問的等我把他約出來,你們也好認識認識。”
江星嶼覺得往后就是一家人了,有機會還是可以坐下好好吃頓飯的。
言白川暫時還沒消化完這件事,趕忙搖頭:“這事以后在說。”
周遭吵吵鬧鬧,觥籌交錯。
兩個小情侶躲在角落說悄悄話顯得不太合群,于是喝醉酒的這群大老爺們非要拉著他們一起,最少也得喝上一杯。
江星嶼被安辰和周然架著,見言白川不為所動,于是謝嶼和陸遠這兩個胳膊往外拐的家伙過來一起幫忙,非要拉著言白川過去暢談。
言白川最后被迫被灌了兩杯酒,好在杯子不大是那種飲酒專用的小杯子,酒的度數也不高,喝下去倒沒有像上次那樣暈頭轉向。
“江神我敬你一杯,你復出這么長時間我們還沒好好聚過呢。”
一群人你來我往。
江星嶼的情況比言白川要糟糕一點,在場的人非要每人敬他一杯。江星嶼沒招架住,比言白川多喝了幾杯酒。
但他酒量好,喝下去絲毫不見醉意,只是臉上染上淡淡薄紅。于他而言就像是喝白開水。
眾人熙熙攘攘,杯觥交錯。不知誰忽然扯著嗓門喊了一句:“我就說江星嶼復出為什么非要選TAC,原來是另有目的,你小子艷福不淺,真是讓我們震撼不已。”
說話的是比江星嶼年長一些的選手。當初沒有人知道江星嶼要復出的消息,直到他復出的時候眾人都是處于已經震驚、茫然的狀態。
誰能想到從前的世界冠軍江星嶼會加入一個什么成績都沒有的戰隊,當初他們曾猜錯過江星嶼是被威脅了,直到官宣的那天他們才知道是自己想錯了。
別人是奔著男朋友去的,因為TAC里面有個更具有誘惑力的人在,他們沒有機會。
不過后來事實證明江星嶼并非一時沖動,就拿這次的夏季賽來說,有了江星嶼的加入TAC可謂是破土重生,如虎添翼。
一舉拿下了這次夏季賽的冠軍。
“他呀……”安辰迷迷糊糊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腦袋,一根手指在空中不知往哪指,控訴道:“見色忘義,有了男朋友忘了兄弟。”
安辰咕噥道:“我當初喊他加入我們戰隊的時候,他那態度可堅決了,死活不肯。后來不知道怎么認識了Pink,這兩人就好上了,我那會本來要給江星嶼送餐來著,結果門一開,你們才怎么著?”
這些事連TAC里面的自己人都不知道,更別提其他人了,周然當即就問:“怎么著?”
“我當時一進門就看見躺在沙發上的粉色腦袋了,嚇了我一跳你知道么?”安辰回憶起來就覺得很刺激,說到最后笑容越深:“沙發上的人捂著屁股說疼——唔。”
聲音戛然而止,嘴里被人粗暴地塞了個雞腿,安辰話都說不上來就抬起眼。
言白川氣勢洶洶地看著他,一副不是好惹的模樣,用冰冷的眼神警告他:“你在敢說一句今晚就不用回去了。”
同歸于盡吧。
任由言白川如何兇,但還是掩不住仿佛要滴血的耳根和紅透的臉頰。
簡直都要羞死了,偏偏這安辰還喝醉了口無遮攔,想什么說什么,氣的言白川想揍他一頓。
明明那次只是不小心摔到了屁股,然后又在沙發上不小心睡著了,但稀松平常的事從安辰口中吐出了便多了幾分別的意味。
安辰被那眼神瞪的有幾分就醒,愣是不敢在多說什么。其他人雖然心里好奇,但看言白川反應就多多少少能猜出是因為什么了。
有些事不用說,大家都懂。
于是言白川就看見眾人難掩的笑容,在他發飆前,其他人繼續喝酒,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來來來干杯干杯。”
眾人又繼續歡快,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才結束這場宴席。安辰喝的最大,最后是被人架著回去的。
陸遠和謝嶼也喝了不少,黎夏扶著謝嶼往外走,她是個女生灌她酒的人少。
鄭哥今日高興也喝了不少,平時不喝酒,喝酒就發瘋。季教練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他拖到車上去,結果人還沒上去又在車外跳舞。
黎夏當場笑出聲,季教練揉了揉太陽穴:“你還回不回去了?不能喝你喝這么多干嘛?”
“戰隊拿了第一我高興啊。”鄭哥自顧自地跳舞,嘴里還哼著歌。
言白川和江星嶼都沒眼看,誰能想到一向最好面子的鄭經在喝醉酒后能這么瘋。
“拍下來,明天讓他看看他這幅德行。”季教練氣笑了,直接打開攝影功能將他跳舞的視頻給錄下來。
“這簡直是黑歷史啊。”黎夏雙手捂著眼睛,又忍不住好奇透過指縫看鄭哥優雅的舞蹈。
言白川這會有些慶幸,還好江星嶼沒讓他多喝。如果他喝多了被錄下來,那簡直是……
言白川看著鄭哥,評價一句:“不堪入目。”
“跳舞,大家一塊跳……”鄭哥話音未落,就被一股勁強行塞進了車廂。
季教練坐進去,等人都齊了后,喊司機開車回基地。
鄭哥因為跳舞被打斷這會還悶悶不樂呢,另一邊的季教練已經毫不留情地將鄭哥跳舞的視頻發到了群里。
群里統共就只有七個人,這是一隊的專屬群聊。季教練還是給他留了情面,沒有發到基地群去,不然柏沐辰他們肯定能笑的不成樣。
他們回基地有些晚,二隊的隊友剛結束訓練,見屋外有光,便探出腦袋。
遠遠看見三個醉酒漢,其他人都過來幫忙,硬是將他們一路拖回了各自的房間。
柏沐辰看了他師父一眼。羨慕地不行:“師父,你的獎杯能不能讓我看看。”
“請便。”
基地有個專門放獎杯的墻,只是那面墻的獎杯寥寥無幾,忽然多了這么個冠軍獎,簡直是大放異彩。
柏沐辰捧著都眼前發亮,腦子里瞬間就有自己以后站在頒獎臺上領獎的畫面了。
二隊的隊員都在看獎杯,當柏沐辰再次抬眼想喊師父的時候,發現言白川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
只余走廊上一道身影閃過,為什么用閃,因為那個身影很快進了一個房間。
柏沐辰垂下腦袋想了好一會兒,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最后一拍腦袋才反應過來,他師父進的不是自己的房間。
而是江神的房間。
第67章 067
可能是酒勁壯膽的緣故,言白川居然有勇氣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進了江星嶼的房間。
擰開房門進去的時候屋內一片黑暗,言白川眼睛一時還沒適應過來就被一股勁拽了一下,接連踉蹌了好幾步。
在千鈞一發之際言白川腰身一緊,江星嶼勾著他的腰往懷里一帶,溫熱的吐息掃過帶著顯而易見的急促。
隨后言白川就聽見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如玉石敲擊,帶著似有似無的繾綣:“寶貝,你答應我的驚喜是不是該給我了?”
言白川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么親昵的用詞稱呼,腦袋有一瞬的空白,待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緊繃的不行。
四周一片黑暗,言白川看不清江星嶼的表情,但從呼吸的節奏,言白川能判斷出他急了。
他緩緩轉過身,抬起一只手勾住江星嶼的脖子,主動吻上去。因為看不見的緣故,兩人感官被無限放大,也更加的神情。
言白川試探地去撬開他的齒貝探進去,學著以往在電視劇中看到的那些,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舌尖緩緩地纏繞在一起。
如同兩條河流交匯,溫暖而又旖旎。
整個過程全程由言白川站在主導,即便這個過程依舊生疏,但卻不影響他們在彼此心中的地位。
親到最后,江星嶼笑了笑,剛想問言白川“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么?”的時候,眼前驟然一黑。
那雙略微還能看清周遭視線的眼睛就被一雙手給蒙住了,言白川在黑暗中辨別著方位,把江星嶼推到了床上。
言白川剛才就注意到了江星嶼和他一樣,在剛才那綿長的吻中有了感應。隔著布料咯在大腿上的感覺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言白川無法忽視。
那種感覺于江星嶼而言確實不算很美妙,太急了。
漆黑的房間一道拉鏈聲劃破黑暗,江星嶼的雙眼還被言白川蒙著無法視物,聽覺和感官卻是靈敏的。
言白川為了能讓江星嶼有他上次的體驗,腦海中回憶著江星嶼幫他的時候,生疏的幫著他。
周遭又安靜了一瞬,江星嶼的聲音有些啞:“別用牙齒。”
“哦。”言白川應了一聲。
這也是言白川平生第一次幫別人,學的有模有樣,卻只是個低配版。因為上次江星嶼幫他的時候他全程一副沒臉見人的模樣,根本不敢看一眼。
但他們的差距懸殊,言白川有點架不住。這有點出乎他的認知,因為言白川實在沒想到人的差距會如此之大,連那個地方都大這么多。
言白川喉嚨滾了一下。朦朧的月光透過窗外和縫隙灑進來,映在他身上,隱約能看見模糊的身形。
附在眼上的手早已拿開,此時借著月光江星嶼看著那道一上一下的身影,瞇著眸子的眼很輕的笑了一下。
近在遲尺,目光相錯。
言白川越來越賣力,最后還是江星嶼將他的頭挪開才沒弄在身上。江星嶼最后沒忍住笑了出來:“這驚喜還不錯。”
言白川從脖子紅到臉頰,最后幾乎是落荒而逃:“我這一身酒味,先去洗個澡。”
他離開的時候為了讓江星嶼收拾起來方便一些,還不忘幫他開了燈。言白川從江星嶼房間出來離房間只有一步之遙,卻被突然齊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師父。”
柏沐辰站在一邊,有些茫然地叫了他一聲。
“我剛剛看你走錯房間了,我還以為你喝醉了,打算來看看。結果來到門口發現里面沒有開燈,我又不敢進去,就在門口站了一下。”
言白川忽然有種被徒弟抓包的感覺,如果不是借著喝了酒遮掩臉上的紅潤,別人肯定會以為他和江星嶼做了什么。
結果柏沐辰完全不按常出牌:“師父你嘴角破皮了,是不是不小心咬到了,還有血絲,要不要我去幫你拿藥過來?”
柏沐辰說話的時候一根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唇邊上的位置點了點,似乎是在告訴他具體咬到了哪。
言白川:“……”
不知柏沐辰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剛剛走的時候還沒有咬到的,怎么從江神房間出來就咬到嘴唇了呢?”
剛走過來打算去陽臺吹吹風的黎夏剛好聽見這一句:“???”
黎夏在柏沐辰后腦勺輕輕拍了一下:“小孩子別問這么多,走,我帶你去陽臺吹吹風。”
“哎喲。”柏沐辰捂著腦袋,委屈巴巴地被黎夏帶走。
“夏姐你打我干嘛啊?”
“帶你去吹風。”
“師父嘴角破了要去拿藥。”
“你個榆木腦袋,這事不用你操心。”
遠處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言白川本來不想聽,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聽到了。
他揉了揉耳朵,有點燙。
言白川回到房間洗了個澡,用沐浴露洗掉了身上的一身酒氣,然后將舊衣物扔進衣簍里。
洗完出來的時候言白川抬起手臂在肌膚上嗅了嗅,皮膚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青檸味,很好聞。
言白川洗完澡本能地想去江星嶼的房間找他,但發生了剛剛那樣的事。言白川又有些躊躇,不知該不該去。
驚喜都給過了,如果兩人在膩歪在一起言白川很難保證不會做出更過火的事情來。
正當他思考該不該去的時候,床上躺著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是江星嶼發來的消息……:[洗完了?]
言白川看著消息有一瞬的愣怔,江星嶼好端端地問這個干嘛?
言白川如實回復:[嗯。]
發完后又覺得江星嶼這三個句號有點冷淡,以前言白川總喜歡喊句號哥,現在都交往了,言白川索性將他的備注也一并改了。
從句號哥改成了星嶼,但又覺得不夠特別,于是又改成了阿嶼似乎更親切一些。
剛改完,阿嶼就給他發消息了:[洗完了怎么不過來來我。]
[還是想讓我去你房間?]
其實誰來誰的房間區別都不大,但言白川怕江星嶼光明正大地敲門進來被其他人看見,最后言白川只好妥協。
[我去你那。]
言白川穿著一身睡衣就去了江星嶼的房間,門沒鎖,怕引起注意他輕手輕腳擰開門進去的。
這次房間里開了燈,言白川進來的時候聞到一股煙草味。他視線往里一瞥,沙發上的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煙,看見他的時候嘴里吐出一口煙,笑意淡淡。
在言白川即將走到的時候,江星嶼將燃著的煙嗯滅在煙灰缸里面:“沒忍住,不介意吧?”
其實江星嶼已經很少吸煙了,之所以沒忍住是因為洗過澡后頭腦愈發的清醒,方才的事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便想吸根煙轉移注意力。
言白川沒有說話,因為看江星嶼吸煙腦子里想的顯然是另一件事,他以為江星嶼有不開心了,有煩心事了。
“你又不開心了?”言白川問:“我弄個不好?”
江星嶼愣了一瞬,看著他男朋友。抬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揉:“相反,弄的太好才忍不住吸煙的。”
言白川覺得他遲早有一天會被江星嶼給撩死,這種感覺簡直無法形容。
“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星嶼的話每次都能撩的他心癢癢的,很容易讓人做一些沖動的事。他發覺和江星嶼談戀愛后真的很美妙,在那一瞬言白川覺得非他不可。
“是,我就是故意的。”江星嶼摟住他,將他帶到了床上。
正當言白川以為他要做什么的時候,江星嶼拿被子把他蓋上,用商量的語氣說:“今晚你睡我這,我想和男朋友一起睡。”
“一起睡……”言白川重復說。
他以前從來沒有跟別人一起睡覺的經歷,現在被江星嶼塞到他的被窩了,有些不知所措。
但江星嶼顯然沒給他考慮的機會,將他塞進去后自己也躺了進去。言白川只聽啪的一聲,房間內的燈滅了。
江星嶼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放心,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現在已經凌晨一點了,他們回來的本來就晚,磨蹭了這么久兩人都已經困了。
言白川抵不住跟江星嶼同睡的誘惑,最后還是留了下來。江星嶼說到做到沒有對他做什么,但言白川覺得空落落的,于是主動抱著江星嶼一起睡。
困意席卷而來,一覺睡到天亮。
眾人是被鄭哥恍如殺豬刀的尖叫聲吵醒的。陸遠的房間里那邊最近,本來還在做美夢,結果最后美夢沒做著,直接被嚇醒了。
“啊啊啊啊啊!!!”鄭哥依舊在咆哮。
“我為什么要喝酒,半輩子的臉都丟進去了。”鄭哥難以想象喝醉后當著這么多路人的面跳舞還被錄了視頻是什么體驗。
季教練被他吵吵嚷嚷的吵醒了,他眼睛半睜不睜地掃了鄭哥一眼:“除了我們幾個沒人看見。”
鄭哥聽完后松了口氣,想到什么又暴跳起:“那這視頻呢?傳到哪了,你們是不是都看過了,趕緊給我刪了。”
鄭哥說:“你知不知道這視頻有多丟人?”
我不要面子的嗎?
“你還知道丟人,昨晚把你往車里賽的時候你非要在路上跳舞不肯上車,現在知道丟人了?”季教練又砍了一刀,鄭哥差點當場去世。
陸遠本來還沒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什么事,直到看了群里的事情,笑的好大聲,根本停不下來。
“哈哈哈哈哈,鄭經也有今天。”
誰都知道鄭哥最好面前,這視頻于他而言簡直是黑歷史。
謝嶼聽到笑聲,剛想出去看看情況,結果剛睡醒腦子不清醒,拐錯了彎往里邊走了幾步。
結果身邊的門忽然打開,言白川從江星嶼的房間走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
謝嶼:“……”
言白川一身睡衣頭發亂糟糟的,揉著惺忪的睡眼,明顯是剛醒來。
謝嶼看了看江星嶼的房門,又看了看對門言白川的房門,反應了幾秒。
“隊長早啊。”于是頭也不回地扭頭就走。
第68章 068
這是TAC戰隊難道的一個假期,因為夏季賽結束知乎他們有半個月的休息時間。
拜鄭哥所賜全基地都起得早,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時候鄭哥還在為被季教練錄像的事耿耿于懷,痛罵季教練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
每每這個時候季教練都會臭著臉把視頻點開給他看,視頻中傳出鄭哥醉酒的聲音。
“我不回去,快來一起跳舞。”
“我今天開心,你們都別勸我。”
季教練說:“是我們逼你跳的嗎?”
鄭哥:“……”
他竟無言以對。
前陣子訓練辛苦,大家每天訓練到深夜解散幾乎是沾床就睡。江星嶼和言白川壓根沒什么時間膩歪在一起,更別提甜蜜的二人世界了。
言白川在心里計劃著這半個月都要和江星嶼待在一起,做一做尋常情侶都會做的事情。
鄭哥吞下一口面包,看著眾人,提議道:“反正時間這么長,我們去度假吧?”
“這陣子你們也辛苦了,正好我們大伙出去度個假好好放松一下,這么長時間不用整天窩在基地。”鄭哥一向懂得享受生活,不想看著他們天天躺床上。
“這次的費用有報銷,不用你們自己掏錢。”
別的不說,鄭哥這個提議的誘惑力還是很強的,說的眾人眼睛都亮了。不用自己掏錢的度假當然要去了。
陸遠興奮地拍了一下桌:“我贊同,鄭經說的太對了,不能整天膩歪在基地了。基地又沒有寶貝,待在基地又不能平白無故多一個對象。”
謝嶼還沒從剛才言白川從江星嶼房間出來的事回過神來,這會正獨自發愣,忽然聽見陸遠的話,又忍不住看了眼言白川。
“誰說找不到對象的?”謝嶼忍不住反駁,他們眼前不就有一對的么。
陸遠慢了一拍剛想說什么,又對上言白川陰惻惻的目光……
陸遠:“……”
“不對,我們基地還是能找到對象的,像我們江哥和白川這種,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堪稱我們TAC的雙子星。”陸遠一頓馬屁吹到底。
吹完之后發現果然很受用,言白川的眼神忽然沒這么冰了,陸遠才偷偷松了口氣,繼續細嚼慢咽地吃面包。
言白川喝了口熱牛奶,用杯子當遮掩,余光往江星嶼那邊輕輕掃了眼。
江星嶼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專心吃著早餐,吃著吃著言白川見他也拿起了桌上的牛奶,慢慢喝了一口,然后余光往他這邊看了眼。
四目相對,避無可避。
言白川:“……”
原來是裝的。
昨晚言白川抱著江星嶼睡了一晚上還記憶猶新,他原以為第一次和別人一起睡可能會睡不著,沒想到睡的很好。
早上被鄭哥吵醒的時候,言白川幾乎是粘在對方身上的,想到這言白川心疼快了一些。
鄭哥沒發現小情侶的小互動,催促大家投票;“你們快來投票,少數服從多數,這是集體團建,缺一不可。”
缺一不可是說給小情侶聽的,鄭哥生怕他兩待在基地悶壞,必須帶上他們。
誘惑力太大,最后幾乎是全票通過,言白川本來都在心里盤算好了這次暫且不去的,結果如意算盤每算對。
“帶上小辰一起吧,二隊最近也休息,其他人都回家了,也不好讓他一個人待在基地。”季教練考慮到這點,提議將柏沐辰也一并帶上。
柏沐辰是言白川的徒弟,同時也是TAC的隊員,團建帶上他也并沒有什么不合規矩的。
柏沐辰聽到要和大家一起去度假的消息的時候簡直要樂壞了,這是他為數不多的一次和大家一起度假,高興都寫在臉上了。
柏沐辰過來的時候還有點不確信:“我真的能跟大家一起去度假嗎?”
言白川說:“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待在基地訓練。”
柏沐辰忙不迭道:“去,當然去,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眼下已入了秋,海市的天氣漸漸轉冷,隊員們都換上了長外套。如果要出去度假的話最關鍵的就是查一下當地的溫度,以免出現溫差太大的情況。
鄭哥這次安排的度假地點是海邊的一座小鎮,那是南方的一座小島,即便入了秋天氣依舊和夏天無甚區別。
“我們要去海邊么?”陸遠也高興的不行:“如果要去三亞的話我這些長袖都不用帶了,只帶短袖就夠了。”
鄭哥提前要走了大家的證件方便定機票。黎夏低頭刷著手機,片刻后眉心微皺。
鄭哥好奇地看過去:“又有黑粉在瞎bb了?黑粉的那些負面評論沒有看的必要,直接省略,不然煩心的還是自己。”
“不是。”黎夏咬了咬唇:“是康風在直播。”
“哦,他啊?”鄭哥見怪不怪:“風靡戰隊前不久抗不過壓力已經解散了,那些選手肯定都各奔東西。他實力去直播也正常。”
解散后強者肯定會被其他戰隊瓜分,剩下半斤八兩的肯定是無處可去的,這毋庸置疑。像康風這種有點基礎的,去做主播混個溫飽不是問題。
“這種人有什么好關注的,我早就把他拉黑了,現在聽見我都心煩。”陸遠一臉厭惡的說。
謝嶼的手機從剛才開始就振個不停,點開發現全是微博消息,有這么一瞬間謝嶼差點以為自己被網暴了。
但看完消息后眉頭擰的比黎夏更深,怒道:“這王八羔子,他打著我們戰隊的名號在直播,粉絲們都在問我康風是不是又回TAC了,一早上給我發了幾百條消息了。”
鄭哥怔了一下:“什么情況?”
“你自己看。”說話間,謝嶼已經將手機遞了過去。
謝嶼遞過來的時候鄭哥乍一看還以為對方是在TAC直播,因為康風直播間的背景的周圍的樣式都和以前他在TAC直播時的一般無二。
一看就是模仿TAC訓練室精心布置過的,也不怪粉絲們會誤會康風重新回了TAC。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但康風連直播間的名字和直播ID都換成了以前在TAC的名字,還在直播間熱情地聊起了TAC的每個隊員脾性,感慨當初在TAC的時候大家對他有多好。
康風名字雖然換了,但大家都看得出他的名字沒有戰隊認證,那便是不作數。但看他這幅模樣,大家又半信半疑,只好找TAC眾人要個求證。
“這他媽也太不要臉的吧?”鄭哥忍著脾氣,沉聲道:“當初走的時候還一副誰都看不起的模樣,現在開個直播都要和我們戰隊沾邊。”
當然,言白川和江星嶼也收到了粉絲們的疑惑。只是他們兩粉絲量驚人,一般都是開了微博勿擾,沒有重要的事都不上微博。
季教練也難得發脾氣:“直接發通知,我們TAC沒有這種人,以前真是瞎了眼了……”
鄭哥編輯好文案剛想發出去,忽然傳來一道手機鈴聲,言白川的手機莫名奇妙打來了一個電話。
*
同一時間,康風直播間粉絲量以驚人的速度攀升。
【他這名字怎么改了?真的回到TAC了?!!】
【TAC怎么可能還會要這種人,不是自己惡心自己嗎?】
【你看他周圍的訓練室背景,簡直跟TAC的一摸一樣,他現在不會真的回去跟他們一起訓練了吧???】
【不會是TAC不舍以前的感情真的把他簽回去了吧?】
【啊啊啊啊!!他們怎么都不直播,一個人都找不到,怎么求證啊。】
【戰隊都沒認證肯定是假的,你有本事證明一下自己真的和他們有關系啊。】
【是啊,你有本事讓TAC的隊員入鏡嗎?有一個我就信你。】
【不會是不敢了吧?裝不下去了?】
TAC選手不直播,眾多疑問無人解答。這群粉絲都閑得慌,現在莫名奇妙冒出個康風,其他人當然不會放過他。
又怕康風真的回到了TAC,誤傷了不好,所以才想出了讓康風自證清白。
如果他真的回到了TAC,在TAC的訓練室訓練,讓自己的隊友露個鏡這么小的事幾乎沒人會拒絕。
康風看著滿屏的質疑已經汗流浹背了,但又被不斷上漲的粉絲和流量熱昏了頭。他一咬牙:“有什么不敢的?”
直播間內康風似是思考了一瞬,說:“他們剛打完比賽鄭哥給他們放假了,都還在睡覺呢。你們不信我打個電話給他們。”
康風在TAC呆了這么久,對鄭哥還是了解的,只要是打完大型比賽都會給選手一個假期,這一點一直沒變過。
“你們說打誰的?”康風想到這越來越興奮:“你們讓我打誰的電話我就打誰的。”
【打我兒子的。】
【打Pink的,他要是接了我就信你。】
【對,你打粉毛的,只要他點頭,我們都信你!!】
【不敢打你就是我兒子,你打完我們都信你了,你快給他打個電話。】
此時的康風還沉迷在直播間的流量中,并未發現直播間的這群吃瓜群眾居心叵測在給他下套。
康風想著言白川是他昔日的隊友,打個電話問個好應該是沒什么毛病的,應該不會鬧的太難看。大不了到時候再說的委婉一些,打聲招呼的事。
康風抱著這個心態,真的給言白川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打通,康風正得意洋洋按下揚聲鍵想讓直播間的網友聽聽他們的對話,誰料言白川壓根不給他留挽回的余地。
“你腦子特么是不是被驢踢了,吃飽了沒事做打老子電話干嘛?”
言白川也開著揚聲,面無表情:“忘了說,我們大伙都在度假,基地上鎖了,小偷進不去。”
一句話好像什么都沒說,但又什么都說了。
鄭哥沒忍住直接笑場,心說你沒事惹他干嘛啊?
打電話還偏偏挑了個脾氣最差的來打。
第69章 069
還在直播的康風是真的沒料到言白川會一點情誼都不留,畢竟當初他還在TAC的時候言白川是真的很照顧他。
而今往日如泡影,不復存在。
當初康風是真的很羨慕言白川,明明同為替補選手,言白川卻成了一隊的正式隊友,而他還是別人的替補。
康風埋怨過上天的不公,在TAC最困難的時候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離開,最后在風靡真的得償所愿成了正式隊員。
那時康風才明白他和言白川的差距,如一道鴻溝隔著萬里,觸之不及。
如今他后悔了,想回到TAC和大家一起打比賽了,才明白什么叫為時已晚,早已沒有挽回的可能。
最后康風已經是方寸大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按下掛斷鍵的。看著滿屏幕的謾罵,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或許是真的錯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也太壞了,打誰的不好,偏偏打一個最不好惹的!!!】
【你是當真不了解粉毛啊,這都敢去打電話!!】
【但凡打個謝嶼的都不至于被罵[捂臉.JPG]】
【粉毛依舊穩定發揮,嘴上不饒人。】
【我還等著他們直播呢,結果他們全都去度假了???[大哭.JPG]】
言白川這句話真的點到了精髓,鄭哥撤回了編輯的文案,既然言白川都說了,他也沒必要多此一舉。
掛斷電話后,陸遠忍不住給言白川比了個大拇指:“還是隊長牛,解氣,太解氣了哈哈哈,”
謝嶼也樂呵呵補充道:“我們隊長在說罵人這方面從來沒輸過,電競圈至今無人超越。”
黎夏也忍不住給他鼓掌,季教練瞬間就感覺沒這么氣了。
言白川正想說點什么,余光便看見江星嶼從他身上收回目光。
言白川心里漏了一拍。
男朋友該不會嫌棄他說臟話吧?言白川忽然感覺自己在江星嶼心里的好印象全毀了。
去度假的前一晚,言白川趁著四下無人又偷偷進了江星嶼的房間,和江星嶼一起睡真的會讓人上癮,有一次便會想著第二次。
恨不得永遠都和江星嶼膩歪在一起。
進去的時候言白川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聲音,本想跟江星嶼解釋一下就離開的,沒成想剛踏進去房間的燈忽然亮了。
燈光在一片黑暗中驟然一亮,言白川腳步頓了一下。
江星嶼倚在床頭,目光遠遠地落在言白川身上,一臉淡定,似乎是早料到他會來一樣,沖他招了招手:“過來。”
言白川煩躁地抓了把頭發,聲音弱了幾分:“你怎么知道我要來找你。”
“我男朋友有什么煩心事我能不知道?”江星嶼覺得他還是有點眼力勁的,不至于男朋友心情不好都看不出來。
“說說吧,什么事讓我們川神不開心了?”江星嶼拍了拍身邊的床,讓他坐下說。
言白川坐下來,想從江星嶼表情上看出點別的情緒,囁嚅道:“你……”
言白川有點說不出口,覺得可能是自己太矯情了。
“我怎么了?”江星嶼眼睛含著笑意,等著男朋友開口。
言白川抿了抿唇,脫口而出:“你沒生氣吧?”
“我知道說臟話罵人不對,但有時我也控住不了自己,你不會因為這件事生氣吧?”
言白川都想好了,如果江星嶼真的因為這件事不開心,那他會好好認錯。
言白川本來是秉著認錯的態度來的,沒想到剛說完就聽到一聲輕嗤。
言白川怔愣了一下。
江星嶼揉了揉他的腦袋:“傻不傻?”
江星嶼說:“我男朋友我還不清楚?”
正是因為清楚,江星嶼當初才會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言白川,在到后來的隱忍和克制。
他男朋友雖然脾氣有點差,但罵的那些都是該罵之人,從來不會無緣無故亂發脾氣。
這些江星嶼心里都清楚,也從來沒想過言白川的不好,相反他還覺得這樣的言白川很有意思。
“你真的不生我的氣?”言白川問。
“不生氣。”江星嶼說:“今晚還要在這過夜嗎?”
可能是江星嶼的話太魔幻了,言白川忽然產生了一種夜不歸宿的感覺。
言白川最終還是沒抵抗住這種誘惑,點頭應道:“嗯。”
一夜好眠。翌日清晨鄭哥一大早就收拾好了東西,挨個敲他們的房門催他們起床。
敲到言白川房門的時候里面一直沒有反應,鄭哥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又去敲另一扇門,結果手剛抬起來房門就開了。
然后他就看見言白川從里面光明正大地走出來,打著哈欠,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你站在這干嘛?”
鄭哥:“……”
鄭哥有一瞬間的茫然,怔怔地將他的證件交給他:“來還證件的,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
“哦。”
應完之后言白川忽然意識到什么,鄭哥好奇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房間不應該在這邊么?”
鄭哥曲著手指,指了指江星嶼房間正對著的那扇門。
言白川:“……”
言白川臉上表情一僵,面無表情道:“我昨晚借了一件衣服,剛才來還衣服的,我早就醒了。”
鄭哥狐疑地看他一眼。
這個由沒法反駁,鄭哥也沒多說,言白川順利蒙混過關。
只是房間內的某人已經笑的停不下來了。
去度假并不用帶特別多的東西,很多東西當地都能買到,季教練只背了一個旅行包,里面裝著貼身衣物。
但其他人都拎著一個行李箱出來,特別是謝嶼,特么還拉著兩個。
季教練瞥了一眼,忍不住道:“你去度個假,帶兩個行李箱干嘛?你不嫌累?”
“當然不累,我這行李箱有一個是空的。”謝嶼說:“我這個是用來裝特產的。”
謝嶼是出了名的吃貨,房間內的零食多的吃不完,說是去買特產的其他人都沒由反駁。
“白川你怎么什么都不帶?沒收拾東西?”言白川兩手空空的下樓,鄭哥忍不住問了一句。
“收拾了。”
話音剛落,他們便看見樓上拖著行李箱下來的江星嶼。江星嶼解釋:“他的都裝我這了。”
鄭哥:“……”
這就是有對象的體驗么?
黎夏今天穿著一條鵝黃色的裙子,她的臉型柔和精致,眉眼彎彎的,手里擺弄著掛在脖子上的相機。
“好久沒拍照了,出發前在基地大門拍一張合照吧?”黎夏撥弄了一下相機,對準大家隨便拍了幾張:“到時候洗出來掛在基地的墻上。”
“這個主意不錯。”柏沐辰激動地湊過去,又忽然想到什么:“夏姐你幫我們拍你怎么辦?”
黎夏說:“有相機支架的,固定在那定時就可以了,沒拍好就多拍幾次。”
“小辰過來,你站我身邊拍。”謝嶼把他招呼過來。
柏沐辰:“好嘞。”
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斜照而來,在他們身上投下零零散散的碎光。眾人擠擠攘攘地拍好姿勢,黎夏設置好了倒計時,然后回到隊伍里面拍照。
在最后的那幾秒,在言白川沒注意到的地方,粉色的頭發上多了一個剪刀手。遠遠看去就像是那粉色的頭發之間忽然長出了一對兔耳朵。
相機接連拍了好幾張后,黎夏拿著相機篩選照片,打算把拍的不好看的刪掉,結果就看見小情侶的互動。
她忍著笑往那邊看了眼,選擇保留了這張圖片,然后又刪了兩張不要的,沖大家說:“拍好了,到時候洗出來給你們。”
眾人到機場的時候都帶著口罩,防止被粉絲們認出來引起不必要的轟動。言白川的頭發最為顯眼,所以出門的時候江星嶼給他扣了一頂鴨舌帽。
到機場的時候言白川嘴里嚼著口香糖,順手把帽檐壓了壓,只露出一雙眼睛。
江星嶼頭發不惹眼所以沒帶帽子,但是那張臉太引人注目了,鄭哥干脆給他戴了副墨鏡,讓他上了飛機在摘。
言白川手里的票和江星嶼的是連坐,上了飛機小情侶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一塊。
坐到一塊做點小動作自然就更沒什么人能注意到了,言白川干脆將手伸進了江星嶼的上衣口袋里,還頑皮的掰了掰江星嶼的手指。
江星嶼臉上沒什么表情,手指動了動和言白川的手指勾在一起,算是簡單的回應。
言白川昨晚是被男朋友抱著睡的,一夜都睡的很好,上了飛機精神的很,絲毫沒有困意。
閑得無聊的時候便會將江星嶼的手拿出來,然后指尖在上面寫字,想到什么寫什么。
寫的都是言白川那些藏在心里想說的話,不知不覺間寫了很多。江星嶼只是閉著眼,任由言白川在他手掌上寫字,腦中卻是清醒的回憶那些筆觸。
江星嶼模糊地笑了笑,壓低聲音:“你是有多喜歡我啊?”
方才言白川在他手上寫過最多的就是“喜歡”兩個字,喜歡很多,都是江星嶼的一點一滴。
言白川正色道:“當然是很喜歡,比所有人都喜歡。”
怎么會不喜歡呢?這么帥的男朋友要上哪找?
雖然他們交往的時間不長,但言白川會向他證明自己對江星嶼是多么的喜歡。
第70章 070
一群人到海邊小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做了三個多小時的飛機肚子早已饑腸轆轆,下飛機后的首要就是吃。
這邊的溫度還是要暖和的多,即便到了夏天往來的路人穿的依舊是短袖,天氣和海市的夏天比起來幾乎沒什么區別。
眾人一下飛機就脫掉了隨身的外套,只穿里面的短袖。
“我們大家去吃海鮮吧。”黎夏提了提裙子,提議道:“我查了一下離我們最近的就有一家海鮮網紅餐廳,好評挺多的。”
都來海邊度假了,當地肯定是海鮮最出名。
“我沒問題,俗話說的好入鄉隨俗,當然要吃一下當地的特色。”鄭哥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那這的螃蟹和龍蝦不得比我們之前吃過的還要大?”謝嶼想想就留口水:“我沒問題,就去夏姐說的那家吧。”
“我也贊同我也贊同。”柏沐辰從后面湊上來,然后又問了問言白川的意見:“師父你呢?”
言白川說:“一起去吧。”
這邊的太陽刺眼,言白川將帽子重新帶上,調整了一下帽子的角度,余光往江星嶼那邊看了眼。
江星嶼已經將墨鏡拆下了,沒有墨鏡的遮擋言白川能看見他深邃的眉眼,濃密的睫毛。
他的側臉線條流暢,優越的骨相無論從什么角度觀賞都是帥氣逼人,神色冷靜又淡漠,總給人一種疏離感。
言白川想起第一次見到江星嶼的時候,他那時的神色就是這樣的,猶如天上的星辰遙不可及。
后來那遙不可及的星辰向我墜落。
似乎是察覺到了那道目光,江星嶼垂下眼皮,朝言白川看了眼。
言白川還沒反應過來,胳膊一重,江星嶼將一條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彎下脖子耳語道:“想看男朋友的時候就光明正大看,不用偷偷的,我沒這么小氣。”
江星嶼說話的時候眼底含著笑意。黎夏遠遠就看見了,似乎是覺得這個美好的瞬間就這么錯過有點可惜,于是舉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給小情侶拍了張合照。
小情侶毫無所覺,言白川感覺臉有些熱,下意識地往周圍看看。
“怎么還害羞上了?”江星嶼笑了笑:“我只是搭了條手臂,就算路人看了也只會以為我兩是好兄弟。”
“我才不要和你做兄弟呢。”言白川沒來由的頂了一句。
江星嶼莞爾。
餐廳離得不遠,行李太多走路不便,大家一致同意打車去那家餐廳。
餐廳內燈光柔和,映照著墻上的海洋壁畫,讓人有種置身于海洋的錯覺。餐廳明明坐滿了客人,卻又不會太吵鬧聒噪。
八個人圍成一個圓桌,餐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海鮮,每一片魚肉都晶瑩剔透。言白川舀了一勺蟹黃海鮮粥到碗里,嘗了一口海鮮味濃郁。
陸遠謝嶼一人拿著一只帝王蟹吃個吃的滿嘴流油,其他人吃的比較優雅。
“這家店還不錯。”吃貨謝嶼對此表示肯定。
言白川吃到一半,忽然掏出手機隨手拍了幾張照片。度假前已經跟粉絲們招呼過了,在怎么也得發幾張圖片炫一下。
眾人飽餐一頓后拎著行李去了提前預定好的酒店。到了的時候鄭哥去前臺登記信息,工作人員告訴他們酒店套房不夠,能不能換成雙人大床。
鄭哥有一瞬的猶豫,但為了集體利益,還是想和隊里的小情侶商量一下:“你們不介意睡一個房間吧?”
正在琢磨今晚怎么溜進江星嶼房間的言白川:“……”
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江星嶼冷淡著一張臉跟言白川一樣搖了搖頭。
“竟然都不介意,你兩今晚就去睡雙人大床吧。”鄭哥爽快地和工作人員說:“那就換成雙人大床吧。”
“稍等,這邊馬上為您登記。”
登記完后,工作人員將他們各自的房卡交給他們,并告訴他們如果餓了可以點餐,可以送進對應的房間。
這個服務簡直太好了。
言白川和江星嶼同一個房間,鄭哥找工作人員要了兩個門卡,小情侶一人一個出行方便。
拿到房卡后,言白川和江星嶼自然而然地去了一個房間。原本言白川還只是單純以為這只是普通的雙人房,但到了之后他才后知后覺……
這特么是情侶房。
情侶房顧名思義就是裝飾都比其他房間要浪漫氣派一些,最主要的是供給情侶住宿的房間,配套設施肯定都是齊全的。
但這些對于第一次住情侶房的言白川來說當然是不清楚的,他將行李箱放在一邊,往床上一躺。
軟軟的,一天的疲憊都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江星嶼打開行李箱,先將他們的日常用品拿出來,然后再把那些花里胡哨的窗簾給收到一邊。
江星嶼剛在身邊躺下言白川便等不及了,單手撐著床,一只手摁在江星嶼肩膀處,雙唇相貼。
可能是忍的太久了,言白川親的有些急,江星嶼任由他親,直到言白川親夠了,江星嶼才反身將言白川壓在床上。
言白川嚇了一跳。江星嶼兩手將言白川蜷縮在中間,深邃的眼神倪著他,將他親的更狠。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在言白川耳邊響起:“川神,之前讓你考慮的事,你想好了嗎?”
此情此景,幾乎是江星嶼剛開口言白川就明白過來是什么事,臉頰不免有些發燙。
言白川抿了抿唇:“你想做什么就做吧,都是男朋友了,沒什么事是不能的。”
都交往這么久了,江星嶼對他的好他是看得出來的,竟然江星嶼想那就做吧,反正身為男朋友也沒有什么擔待不起的。
更何況,言白川也有點期待。
江星嶼嗓音模糊地笑笑,揉了揉他的腦袋:“別勉強。”
言白川條件反射地想頂一句“不勉強”,便看見江星嶼起身了,他站在落地窗前視線往下看,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去摸口袋。
陽光從透過玻璃傾瀉進來,漫上江星嶼的眉眼,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金色的光邊。
言白川緊跟過去挨著他:“在看什么呢。”
江星嶼說:“下去走走?”
“好啊。”
言白川離開酒店前先給鄭哥發了條消息告訴他,以免之后找不到人。
小鎮上人來人往,他們定的這家酒店附近的觀光區很多,主要是靠海,和海市的江景房大差不差,只是靠江靠海的區別。
這邊沒有熟人,認識他們的人應該也會少很多,言白川便沒有太多的遮遮掩掩,光明正大地和江星嶼挨在一起。
像極了兩個小情侶日落時分在街道邊逛街欣賞周邊風景,言白川穿著一件涂鴉短袖襯衫配著短褲。
這種花里花哨的衣服能駕馭住的人本來就少,但穿在言白川身上卻多了幾分特別,與他白皙的皮膚相稱好看極了。
路邊往來的人很多,街上多了兩道靚麗的風景線還是引來了不少人的矚目。言白川剛好看見一家賣椰子的攤位,便讓江星嶼在原地等他,轉身去給江星嶼買椰子了。
熱帶地區盛產椰子,鎮上的椰子攤位就有不少,風景宜人配上椰子那就更完美了。
江星嶼看著不遠處挑椰子的言白川,覺得這種悠閑的日子實在難得,忽然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錯覺。
離江星嶼幾步遠的攤位邊,幾個姑娘交談甚歡,遠遠看著江星嶼獨自站在那的身影,相互攛掇有說有笑。
“這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嗎?上啊,在不上就是別人的了。”
“他長這么帥肯定有女朋友了吧?”
“有沒有女朋友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如果沒有就問問帥哥能不能給個聯系方式什么的。”
在朋友的攛掇下,一個女生鼓起勇氣來到江星嶼面前:“哥哥可以加個聯系方式么?”
江星嶼視線從遠處收回,看著女生皺了一下眉:“別亂叫,能不能給聯系方式得經過我男朋友的同意。”
女生明顯楞了一下,在抬頭時江星嶼的身后已經多了另一道身影,女生看到粉色頭發的男生沉著臉,一副不好惹的樣子,連忙抱歉。
“抱歉,你們繼續約會,我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忙不迭地跑遠了。
江星嶼轉過身,言白川兩手各拿一個椰子已經站在他面前了,就是臉有些臭,一臉兇神惡煞的盯著他。
言白川扯了一下嘴唇,露出一抹笑,學著女生的語氣:“哥哥能給我一個聯系方式么?”
江星嶼:“……”
哥哥這個詞從不同的人口中喊出有不同的含義,從言白川口中喊出來,心里莫名癢癢的。
江星嶼眉頭一挑,笑了一下:“這就吃醋了?”
言白川嘴硬:“才沒有。”
剛才看見有漂亮的女生找江星嶼要聯系方式的時候言白川確實心里鼓鼓的,酸不溜秋的,不太好受。
但聽了江星嶼和那女生的對話,他也就沒這么氣了,就是想逗逗江星嶼。
“我不是都說了么?”江星嶼看著言白川:“要我的聯系方式得經過我男朋友的同意。”
“我男朋友這么兇,我怎么敢輕易把聯系方式給別人?你就這么信不過我?”
言白川把椰子遞給他:“當然信得過,就是你這張臉,長得太招人了。”
買椰子的時候攤位老板已經幫他們鑿了一個洞放了根吸管,直接用吸管吸就能喝到椰子里面的冰鎮椰汁,椰子味特別濃。
“嗯,挺好喝的,你嘗嘗。”
江星嶼順著他,吸了口椰汁:“不生氣了?”
“本來就沒有生氣。”言白川說話的聲音有點小:“我就是怕,怕你哪天就被別人搶走了……”
“那你這擔心可就多余了。”江星嶼說:“我男朋友這么好,我怎么舍得?”
舍不得,這輩子都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