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盛月酒樓沒有不給人走大門通道,只不過是栗子小姐來的時間不太湊巧,剛好是鐘遙夕那車快要到的時候,所以酒店特意管控了一下,確保鐘總裁的車可以暢行。
于是乎栗子小姐的車才被引去了后門,她自己著急,所以自行入了車庫,也正好就是在那里,看到了鐘遙夕那輛全球限量的豪車。
這牌子的車整個歌城估計也就兩三輛,而這個型號嘛,則是全球三輛。
故而就連鑰匙,也獨特得難以模仿。
栗子小姐也算有見識的了,不會認錯,但司荼白怎么有這個車?
她都落魄到給鐘總裁當司機了?
不過說來也是,司荼白自從鴟羽出道第三年爆火之后就被公司打壓,這是對家也不得不承認的事實:若不是狗公司運營跟不上,司荼白還能再紅再火。
但多不受待見,也不至于讓旗下頂流給掌權人當司機吧?
聽說過金九娛樂不做人,但沒想到是這么不做人!栗子小姐都快憐愛這位對家愛豆了!
司荼白并不曉得小美女在腹誹什么,只是把鑰匙收了起來,準備就此揭過這一頁。
手機屏幕跳出來鐘遙夕給自己發的短信,告知她徐助理已經排查過了宴會現場,隱秘性無需擔心。
徐助理是鐘總裁近日新調過來的生活助理,會替鐘遙夕料理一切除了集團內務的的事宜,包括但不限于確認各種鐘遙夕會去的地方、會吃的東西、會見的人有沒有問題。
司荼白還沒見過那么專業的生活助理,也不知道小姐姐是打哪里蹦出來的,明明沒有跟著大家上同一輛車,卻隨傳隨到,似是蟄伏在墻里一樣,低調且透明。
而這一次徐助理需要做的,就是提前確認私宴的私密性了,畢竟鐘奶奶不僅想幫鐘遙夕鞏固一下人脈,也想把司荼白介紹給一些老友。
那就意味著她們兩個的關系是需要稍稍公開一下的。
電梯很快把幾個人送到頂層,招待鐘奶奶的私宴已經燈紅酒綠地熱鬧起來了,光在門口就能聽到里面的氣氛有多活躍。
鐘奶奶跟鐘遙夕不一樣,她是喜歡熱鬧的。
她非常熱衷于聊天,這也是歌城的名媛們會在這個時候聚起這個小宴的緣故,她們知道鐘奶奶拒絕不了這種聚餐。
“您好,請出示一下邀請函。”門口的服務生非常禮貌地對著電梯出來的一行人鞠了一躬。
這小宴女士限定,但不限年齡,不限身份,只要是鐘奶奶的舊識,就都能來見她。若是舊識家屬,自然也沒什么問題,鐘奶奶不挑。
鐘家人都熱情——除了鐘遙夕。
而正因著這份大方,才有了這么許多根本沒跟鐘奶奶有過交集的年輕人,上趕著要赴這個宴。
是崇拜曾經的金九掌權人嗎?也許吧,但顯然她們更想貼的是金九現在的掌權人。
“鐘總裁還沒有婚配,你好好表現。”小美人們邊說邊拿出了邀請函,然后各自給對方確認妝發完整。
“可是她看不見啊。”栗子小姐突然發覺自己梳頭發的動作很多余。
鐘遙夕她的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好,但是會好的吧?
歌城的大佬們可都在傳,她興許是裝瞎呢。要不然怎么那么能干?雙目不便還把集團打理得這么利落?
“看不見不是剛好嗎?”另一個小姐妹小心翼翼地提醒,“司荼白在耶。”
誰能比司荼白好看。
“她進不去的啦,我給你們搞這幾張東西賣了多少人情,她不過是個愛豆,就連影后都來不了的場合,她哪能進去。”栗子小姐寬慰著朋友們,又轉向司荼白,正想說什么呢,便看到她脫下風衣交給了一旁的服務生。
風衣之下是她為今天的午宴準備的裙子。
是水紅色的吊帶,上半身做成了數片花瓣交疊的樣式,往下用魚骨掐腰,然后是垂墜感十足的細閃長擺。
開叉恰到好處,粉白的大長腿踩在一雙綁帶小高跟上,走一步顯出來,下一步卻又隱起,撩撥得很。
司荼白正把頭發隨意往上一挽,用簪子固定,便算做好了發型。
“你,你你送個鑰匙而已,不用這么隆重吧?”栗子小姐抿了抿唇。
其實說實話,司荼白這個妝造也不算隆重,是很合適的私宴打扮,既足夠重視,又不顯諂媚,更沒搶風頭。
可奈何她長得就跟隨時在走紅毯一樣扎眼,只是這么隨便一點裝飾罷了,就讓人經不住想一直看著她。
好看,愛看,都想拿相機拍照了。
栗子小姐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怎么可以有這種想法!她是對家的站姐啊!
“我們鐘總要求很高的,就算她看不見,就算只是給她開車,都得是全副妝造噢。”司荼白從善如流,也不解釋,“你也知道的,我沒什么機會來這種場合,是吧?”
栗子小姐點點頭,“嗯。”
“拜托了,各位一切保密啊。”司荼白雙手合在一起,順著對方的誤會演得起勁,說完之后抬起頭憋著笑,走在一行人之前,優先進了宴會現場。
噫?好像沒看到她拿邀請函出來啊?栗子小姐懵了,看著服務生指了指司荼白,“她......”
服務生只是笑,然后鞠躬,并沒有多話。
很快,栗子小姐幾人就在場內得到了答案。
一開始見司荼白在里面亂晃,還覺得她有那么一絲可憐,到底只不過是個流量,就算是進來了,肯定也沒人賞臉認識,更不會有座位。
栗子小姐一行在角落里落座后,還是不免好奇地把目光鎖定在司荼白身上。
不得不承認她都這個處境了,居然半分也不顯窘迫,明明根本就沒有屬于自己的座位,還轉得好像是主人一樣,乍一看還以為她是在確認每位客人都得到了照顧。
結果很快栗子小姐便意識到是自己錯了。
司荼白需要別人保密的并不是自己給掌權人當司機的事,更不是她沒身份還硬要擠進上流私宴然后連個座位也混不到的事。
而是......
遠看著就像是朵郁金香一般的司荼白在宴席上巡了一圈后,從容不迫地走向了主桌,在眾人的注視下彎腰攬住了主位上的兩位長輩,先是捏了捏其中一位的肩膀,然后又沖鐘奶奶歪了一下腦袋。
都沒開口寒暄!
而最讓人咋舌的,是她做完這一切之后,居然也沒有任何人來攔,就任憑她又往邊上挪了幾步,站到了金九新掌權人的身側。
那位疏離且矜貴的鐘總裁被接近后,面色沒有半分不悅,甚至還稍側了側臉,開口問了一聲什么。
司荼白笑了,緊接著俯下窈窕身段,彎折那段盈盈一握的腰肢,把巴掌大的精巧臉蛋湊到了鐘遙夕的頸側,也不知耳語了甚,然后......
司荼白抬起了下巴,竟在對方頰上落下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