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干什么?”
蕭晚一震,回頭。
蕭桉面容和蕭晚六分相似,蕭桉更加圓潤柔和,和這人的性格一脈相通,故而蕭桉被稱為儒商,這屆全國商會會長多次在公開場合贊譽蕭家家主有古人遺風。
“媽!”
蕭晚將蕭桉推到不起眼的角落:“你怎么來b市啦?”
蕭桉提著公文包,遭這樣對待倒也不生氣,柔聲細語:“過來開會,順便看看你。怎么,不歡迎我?”
蕭晚形容神色落在老狐貍眼中,還有什么不懂的。
蕭桉:“屋里有人?這有什么,丑媳婦總得見公婆,難不成……你談了個alpha?”
比談了一個alpha嚇人多了。
蕭、蔣兩家合并后,蕭家一步到位實現商界地位的飛升。蕭桉一年忙三百六十五天,但在蕭晚的心中,她不失為一個好媽媽,也一直很是尊重蕭桉。
即使在上輩子,蕭桉為蔣淮出軌,蕭晚心中怨怪的也只有不死心的蔣淮,對于蕭桉,更多的是失望和希望她重新回歸家庭。
蕭晚忽而愣了一下。不死心的蔣淮……蔣淮從沒對蕭桉有過心!如剛剛蔣芷所言為真,蔣淮其實壓根沒有越界行為,也沒有喜歡過蕭桉!
上輩子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主動糾纏的是誰?
撒謊的,是誰?
蕭桉搖了搖頭:“好吧好吧,去我那兒吃個飯?”
b市中心酒店。
通過酒店二十三層餐廳的玻璃窗,可以俯瞰b市最繁華商業圈的街景。
用餐時蕭晚神思不屬。
蕭桉見她這副模樣,打趣她:“心不在焉的,魂都飄回你那公寓了吧?好,好,走吧,回你的溫柔窩去吧!”
蕭晚在停機場等待專門載客的飛行器的時候,一再走神,錯過了一個又一個客用飛行器。待到又輪到客用飛行器,剛要上去,瞟見蕭桉的專屬飛行器慢慢悠悠,飛出了機場。
蕭晚令飛行器的駕駛員隱蔽跟上。
蕭桉講究格調,專座低調,駕駛員沒有認出那是酒店大股東,大膽地跟了,還和蕭晚八卦跟的是誰。
蕭晚只多轉給了他一些小費。
前面的飛行器駛進一個別墅群。
高端別墅帶停機場。
二人遠遠看著飛行器降落,干練儒雅的中年女人從駕駛艙中走出來,一把抱過等在一旁的omega,迫不及待地將人按在飛行器的外壁。
駕駛員愕然望著蕭桉那張常上新聞的面孔。
蕭晚面色一黑。
那omega穿白襯衫,黑長褲,背影清瘦修長,氣質清冷疏離,和蔣淮別無二致。
說謊的是誰,顯而易見了。
蕭晚去了一個熟悉的酒吧,點了常點的包間和數十瓶烈酒。萬里挑一的千杯不醉體質在此刻并不幸運。在星網上買了和身上相同的套裝,洗了澡,換上新衣服,確保自己身上沒有腐爛的氣味,才在月上中天的時候回到公寓。
蔣淮在大廳的沙發上等她。
蕭晚將人抱起:“怎么不先睡?明天不是有畫展嗎?”
蔣淮的一幅畫去年在國際得了獎,會參加明天一年一度的展會義拍。
雖然還在休病假,然而這展會是蔣淮牽頭發起的。他不出面實在不好。
蔣淮:“等你。”
蕭晚將蔣淮送到床上,蔣淮拽住蕭晚的手腕:“不一起嗎?”
蕭晚:“我睡相不好,別耽誤了你明天的正事。”
吻落在蔣淮的眉間。
蕭晚:“明天我叫你。”
蔣淮說好。
蕭晚幫蔣淮關了昏黃的小睡燈,放輕腳步退出了房間。
蔣淮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盯了天花板好幾秒。
蕭晚晚歸,給他提前發了信息,理由是媽媽臨時過來。然而蔣淮一眼便看了出來,蕭晚換了一身新衣裳。即使和原本那套八.九成新的看起來似乎一模一樣,但細節的磨損度和褶皺其實有相當大的不同。小alpha的發絲還濕著,殘留著淺淡的沐浴露味道。
見什么樣的長輩,需要換衣服、洗澡呢?
小alpha騙了他。
蔣淮低笑了起來。
他從前有一陣覺得蔣止瘋狂、不可理喻。
現在卻完全對那個可憐可悲的omega感同身受了。
真是,難以忍受的痛苦啊。
他笑出眼淚,摸出枕下的槍,陷入長久的沉默中,不知過去多久,輕輕眨了眨眼,揣著槍,慢吞吞從床上坐起。
二樓主臥。
蕭晚猛地睜眼,看見床邊的男人嚇了一跳。
“蔣淮……?”
蔣淮啞著嗓音嗯了一聲。
蕭晚腦袋一抽一抽地疼,打開了燈,望見滿臉淚痕的人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