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喪氣地把手機扔到書桌上，“好難好難！”
野崎晴好言相勸，“有時候，人應該有點自知之明的。”
谷地仁花也安慰道：“小千，要不換個別的？”
“可是想不出有什么好送的了，要不還是先買兩團線來試試？”
其實你是有想過送別的禮物，可問題是過去十幾年，你已經把排球相關的禮物送了個遍，最近你也沒觀察到有什么需要更換的。
倒是正好關注的博主有推薦送禮物，你就點進去看了。
“冬天的話，送一條親手織的圍巾是很不錯的選擇吧。”
你看著視頻里那條被展示著的棕色圍巾，漂亮又溫暖，底端還勾織了一個可愛的小熊頭。
好像的確不錯，還可以治……貼一個排球，或者買個排球徽章別上去。
但等你搜了幾個視頻看怎么織圍巾，你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有很大概率，你買了會更糟糕。”野崎晴搖頭。
你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太有可能了，畢竟你現在連視頻都看不懂呢。
谷地仁花湊近了點，眼睛亮亮地小聲問道：“小千，你準備織毛巾是要給影山同學？”
你點點頭，惆悵地說道：“我明明看別人分享的視頻，都說織毛巾很簡單，還準備織兩條呢。”
谷地仁花一愣，“兩條？”
野崎晴也湊近了，挑著眉問你：“所以另一條是給誰的？”
“你啊，”你不明所以地看向野崎晴：“你生日不是一月中旬嗎，我沒記錯吧？”
野崎晴沉默了，“……原來是我啊。”
谷地仁花若有所思，“原來是晴啊。”
你不理解地看了看兩人，點頭，“嗯，是啊。”
你們三個圍成一個三角形，沉默蔓延了會。
“等會，那你們以為我是要送給誰啊？”
野崎晴沒理會你這個問題，只是輕笑了聲，說：“所以你準備給我織個什么顏色的？我不喜歡黑色，太暗了，白色又不太耐臟。”
“樣式的話，普通就行，不用太花哨。當然，你也做不到。”
你死魚眼，“剛剛是誰勸我放棄織圍巾的啊？！”
野崎晴微笑，“不知道呢，小千你記錯了，好像沒人這么說。”
“現在就喊我小千了啊！”你撿起了手機，把織圍巾的教程給她們兩看，“可是真的好難哦，這個線是怎么這樣那樣，然后繞起來的？”
野崎晴仔細地看著視頻里纏著線的手指動了動，針也動了動，然后……
“我還是更喜歡漫畫和游戲，圍巾也不一定要親手織成的。”野崎晴認真地看向你，說道：“總覺得讓你織圍巾，我良心不安。”
你大驚，“晴，別騙人啦，你什么時候有這東西了？”
野崎晴嘴角保持著微笑的弧度，手卻快速掐住你的臉頰，“嗯，還不是被你這個笨蛋吃了。”
你受制于人，只能求饒，“我錯了我錯了！”
“好像不是很難。”認真看了會視頻的谷地仁花開口了。
你和野崎晴頓住了，同時看向嬌小的金發女孩子，她卻皺著眉頭，有點苦惱的樣子。
谷地仁花小心地問道：“不過小千你真要織的話，來得及在影山同學生日之前給他嗎？”
無緣無故被暴擊的你默不作聲，根本不想思考這個問題。
野崎晴則是直接笑出聲來，“這還真是個問題，好像就剩十幾天了吧？”
……
你要送影山飛雄圍巾這事也沒隱瞞，當然，想隱瞞也沒用。
在他看著你拿著兩根毛線和一團毛線的時候，他就問你是在做什么了。
“織圍巾啊。”你仰起頭來看著站在你身后的影山飛雄，哭喪著臉抱怨，“但這也太難了吧？”
從一開始，怎么把線在你手指上繞一圈，再怎么穿過什么……等會兒，剛剛那步是什么啊？
你立刻把視頻又往回拉了點，重看了一遍后你試著動了動你的手指。
很好，完全不會呢。
已經開始想放棄的你壓住了想嘆氣的心情，只能一邊繼續看著視頻，一邊笨手笨腳地拿著根毛線試著學，但怎么都無法理解視頻里那雙手是怎么輕而易舉地把毛線編織在一起的。
影山飛雄遲疑了會，才問道：“是生日禮物？”
你有氣無力地“嗯”了聲，在暫停視頻后，煩躁地撥開了在你旁邊坐下還把臉湊近的影山飛雄，“讓開啦，打擾到我了。”
他看了看你根本都開始不了的毛線團，“小千你剛剛應該把針從底下繞過去。”
你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終于坦白道：“沒聽懂，你說的是哪一步啊？”
問完，你又抿覺得光說你還是不會，直接把手里的毛線和棒針遞了過去，“算了，你來試試看吧。”
他接了過去，然后你就看著影山飛雄把那根線纏著棒針和他的手指繞來繞去，真的織出了一排整齊的線圈。
你不可置信的視線隨著他把材料遞還回來的動作移動著，終于抬起了頭，喃喃說著“這不可能”的同時，你摸了摸那排毛線。
很整齊的樣子。
不信邪地又把它拿了起來，仔仔細細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沒找出任何的差錯，一排纏著棒針的線圈，真的很完美沒有一個出錯的地方。
可你剛剛看了十分鐘的視頻，都完全沒弄懂視屏里那只手是怎么動的啊。
“小飛雄你不是笨蛋嗎？為什么手居然這么靈巧？”你被背叛似地大受打擊，又說道：“你絕對是被調包了！”
影山飛雄習慣反駁，“不是笨蛋！”
你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臉，臉上的骨骼感更加明顯了，但毫無疑問，這就是你的笨蛋幼馴染。
“是啊，你會織圍巾，但我看了好久還是不會。”你想通了什么一樣，問道：“難道是小飛雄你的笨蛋之力轉移到我這里了！”
影山飛雄：“沒有那種存在！”
你拒絕相信，“哈，那我怎么會學不會呢？”
他平靜地說道：“因為小千你從小到大，手工活就沒好過吧。”
你抬起頭，惡狠狠地扯住他的臉頰，拉——
“才不是，你詆毀我！”
可真等你又拿起針棒的時候，你看著視頻，整個人都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