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這是穿過對方層層阻撓后終于落地的一球。
“砰！！”
這是不小心用力過猛的一球。
“砰！！！”
這是這一局的最后一球，這是整場比賽的最后一球，勝負已決。
在這之后，場館內會有其中一支隊伍的支持者的歡呼雀躍聲響起，而對手那邊則往往會是安靜的。
當然，也有在賽場長時間焦灼之后，盡管輸了，但那只是惜敗，支持者也不吝于為自家隊員感到驕傲，并給予充分的鼓勵和認可。
其實你已經看了很多場的排球比賽，但很神奇，你看比賽的心緒依舊隨著得分高低而起伏。
你逐漸感受到了那些愛看競技比賽的觀眾的心理，但無法輕描淡寫地帶過。
“競技體育，還真是殘酷。”
盡管時隔幾個月，但你還是這么覺得。
你深呼出一口氣，明明知道大家已經非常盡力，但眼睛里還是涌上了濕氣。
野崎晴拍了拍你的肩膀，也不說什么安慰的話，只是問你走不走。
你點點頭，和她一起離開了場館。
·
“好可惜。”
走出場館，外面晴朗的一澄如碧，沒有一絲陰霾，實在是個太好的天氣，身邊的野崎晴卻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停住了腳步，悶聲“嗯”了一句，想說什么，但被暖暖的陽光照射著，看著這樣好的天氣又笑了起來。
“是啊，很可惜。”
可惜什么呢，可惜他們沒有一直贏下去嗎？
你們剛剛走出場館時，也聽到了其他隊伍的失敗，之前的比賽也有過太多失意者，可是最后的勝利者只有一個名額，所以你才會感慨比賽的殘酷。
可是，可是比賽輸了也不代表全部。
不代表他們的努力和熱愛可以被抹殺，不代表他們不會繼續走下去，不代表未來是不存在的。
就算不繼續走下去了，但他們做到了自己現在的極限。
他們應該不太需要你的可惜，他們的努力明明都很有意義，是很珍貴的。
野崎晴看著你的笑容，面無表情的臉龐也有了波動，調侃道：“你還挺冷酷的。”
你說：“才不是，只是他們根本就不需要。”
他們在乎勝利嗎？當然在乎！
可相比之下，打排球所帶來的快樂才是他們覺得最重要的吧。
“是啊，已經夠努力了，我看著都覺得自己快出汗了。”野崎晴哼笑了聲，問你：“他們今天打了太久，我都要餓死了，等會去吃什么？”
“嗯，我都隨便，前幾天都是我決定的欸！”你舉手表示異議。
“還真是辛苦了。”這幾天逼迫著你這個選擇困難癥做抉擇的壞蛋挑了挑眉，“走吧，我們去吃點冬天該吃的東西。”
你問她：“什么？”
野崎晴挑眉，“去了不就知道了。”
“還賣關子。”你扁了扁嘴，跟著她去打出租車。
·
一年有四季，春天總是會到來的，只是有早有晚。
而在今天的春天到來以前，你的成績和offer都及時送達。
對了，在此期間，你還過了你十六歲的生日，收到很多禮物。
比如這條你圍在脖子上的湖藍色圍巾，是你意外有點心靈手巧的幼馴染——影山飛雄同學親手織出來的。
特別是和你那條“杰作”放在一起時，總是形成一個慘不忍睹的對比。
收到圍巾時，你還愣了下，問影山飛雄：“為什么會給我織一條深藍色的圍巾啊？”
你其實也挺喜歡這個顏色的，只是因為你的衣服多是媽媽選的，她更偏好輕快明亮的顏色，所以這類深色其實比較少出現在你的身邊。
他沉默了會，才回答道：“這個顏色很像我的眼睛。”
你愣住兩秒，才不可置信地問道：“小飛雄你怎么這么自戀了？”
“是小千你說我眼睛顏色好看，而且深藍色又耐臟。”
說完，他眼睛還直直盯著你，像是在譴責。
這話你說過還挺多次的，所以輪到你沉默了，連忙抓住她的胳膊，賠禮認錯，“啊，就是是好看嘛，只不過我沒想到你會送我深藍色欸。”
你嘆氣，說：“這就和我給你的撞色了啊，顯得我的手藝更差了。”
話雖這么說，但你還是直接把圍巾圍好了，還轉了個圈圈展示給影山飛雄看。
和你給他那條圍巾相似，他也在圍巾的尾端貼了個標貼，只不過你這個是個小提琴樣式。
珍惜的摸了摸這條完美的手織圍巾，你抉擇了下還是向影山飛雄提議道：“要不要我們倆圍著圍巾一起拍一張照片？”
他點了點頭。
你笑了起來，去拿拍立得。
但很快，你看到拍立得的相紙時笑容就僵住了。
盡管不是很清晰，但影山飛雄那條圍巾的漏洞實在有點太多太明顯了。
有點不想把這張照片發出去了。
除了這條圍巾，還有很多寶貴的禮物，都來自于你的朋友。
及川徹送你的珍珠發箍，雙子心有靈犀的同一款式的手鏈和項鏈，角名送的的拍立得相紙、日向翔陽送的一個太陽發夾、野崎晴送你的栗子蛋糕那家蛋糕券、谷地仁花送的漫畫書、月島螢送的耳機、研磨送的游戲、黑尾送的貓咪玩偶
在離開宮城的時候，這些能打包帶走的都被你放進了一個行李箱里，和你一起來到了你下一段學習的開始地點。
“啊，話說回來，小飛雄你是不是應該喊我學姐了！我上大學了欸！”
晚上在宿舍和對方打電話的時候，你突然想起這件事，興奮地說道。
電話那頭的人干脆利落地拒絕了，“不要。”
你很失落，“可惡，拒絕的這么堅決嗎？”
·
在和影山飛雄打完電話，你在發了條動態，配的圖是一個墨鏡黃豆人的酷酷表情，文字簡明扼要，【我明明就是學姐了，有人卻不愿意承認。】
發完，你就把手機倒扣在桌子上，繼續今天的學習任務。
等分鐘走了兩圈多，你才伸了個懶腰，拿著手機撲向了柔軟的床鋪。
點開手機，你剛剛發的動態下面，已經有很多人回復了。
其中第一條來自研磨，【學姐，要打游戲嗎？】
你可恥地退出了這條動態，點開了研磨的對話框。
【千：來了！】
你的生活好像也沒什么改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