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安言大約一個時辰以后回去,現在這會兒已經耽擱了許久,她不打算繼續深思下去,要不安言又該生氣了。
但她殊不知,華昭也在想辦法出來見她,上回自己蒙混著扮成一個禁衛軍,好不容易來到柳知易的寢宮,卻發現她不在,倒是見到了另外一個女人。
日子已經過去了好幾天,華昭不確定柳知易是否回宮,她得想個辦法找人做接應,以后就不用親自走這一遭。
何況現在柳知易也不一定會相信她說的話,到時候若是誤會自己和劉覃一早就商量好了一切,那可就冤大了,她希望柳知易能再相信她一次,畢竟這關系到生死安危。
之前劉覃一來牢獄里面找自己,目的只有一個,讓自己助他一臂之力,他保證不會殺了柳知易,反而會讓她和柳知易遠走高飛,聽起來的確像是那么回事,但劉覃一的鬼話怎么能信?
到時候只怕是遠走高飛到陰曹地府去了。
于是華昭先假裝答應劉覃一,另外讓他幫自己搞來一個令牌,用于出入牢獄,不過頻繁的出去定然會引起懷疑,她知道劉覃一并不放心自己。
在對方看來,自己最想得到的人是柳知易,從某種方面來說,柳知易是她的軟肋,是不可觸的逆鱗,但他忽略了最為關鍵的一點,自己那么愛柳知易,又怎會把她往浪尖上推呢?
單戀一個人就得承受一切,她不怪柳知易,畢竟當初她也做了很多錯事,現在能幫得上忙,用來彌補,或許還不算太晚。
柳知易沒有讓小查子不可把今天兩人的對話說出去,在她看來既然對方愿意把劉覃一的事情告訴自己,這正是說明了,他想借自己的手將劉覃一除掉。
看著他那張驚悚丑陋的臉,柳知易大致清楚了那天進暗閣的人并不是劉覃一而是小查子。
野心誰都會有,可蠱毒這種東西碰不好是會死人的,不過對于柳知易來說,她沒有那么多的憐憫之心,別人再怎么痛苦和悲哀,都與她毫無關系,她只要保護好想保護的人就足夠了。
而安言正是她的,她不容許任何人傷害這只小貓。
小查子看著柳知易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的落了下來,他發現柳知易與他說話的時候是平等態度,并無嫌惡,也并無嘲諷。
就連走的時候都沒有絲毫瞧不起人的樣子,他還以為對方會對他懲罰些什么,但事實上柳知易并沒有那么做。
這大概就是個人的修養行為吧。
要是一開始就跟對了主,或許現在根本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柳知易急匆匆回了寢宮以后,發現安言正抱著葉歲年坐在軟榻上,兩人這般舉動想必是之前聊的甚歡。
她的目光一下子便被安言吸引了過去,在她眼里,安言是貓,必須慣著,寵著,不能有一絲的敷衍,何況貓兒發脾氣也是可愛的,不管怎么樣,安言就是好的,這大概說的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書之……”安言瞧見柳知易的第一反應,便是放開了懷里抱著的葉歲年,明明說好的一個時辰左右,結果回來的時候太陽都快落下去了。
柳知易朝著安言笑了笑,動作輕柔的將對方摟住,果然這種氣味只有在對方身上才能聞得到,不是特別香,卻有一種極大的誘惑力在里面。
就像奶包子一樣,軟軟糯糯的,恨不得咬上一口。
她和安言的關系發展的很是微妙,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對方定然是喜歡她的,可是否這只是習慣性的依賴,而并非來自內心的愛意。
“來遲了,是我的過錯”柳知易摸了摸安言的腦袋,語氣中的歉意流露在外。
“書之答應的事情不會反悔,定是有更為重要的事情需你去處理才會遲來”安言這般說,雖然不是心里全部的想法,不過倒也半真半假,她還不會那么無理取鬧。
系統小r聽到安言的話以后,忍不住笑了起來,剛才是誰氣呼呼的喊著柳知易怎么還不回來,現在倒是挺乖。
不過想必自家宿主現在也不愿自己去打擾,難得的純良思想讓它笑完以后保持了沉默。
“的確有要事,不過何事都無你重要,下次定然不會再有,忙完這幾日,我便有空閑時間與你……長相廝守”
柳知易剛開始的時候說的一本正經,直到最后四個字還未出來,她才壓低聲音湊到對方耳邊,呼出一口熱氣似有些曖昧的把話說完。
這可真是一下子就讓安言面紅耳赤起來,她睜大了眼,盯著眼前絲毫沒有任何表情波動的女人,忽然覺得自己定力不夠。
但其實仔細看會發現柳知易的眼神一改往常的清冷,反倒是變得非常柔情萬分。
“你……你……”
“我?如何?”
柳知易越發靠近安言,唇和唇之間就差厘米便可觸碰到一起,終究還是抵抗不住,反正葉歲年在背后也看不見兩人的臉,安言壯著膽子親上去以后立刻就被對方反客為主。
舌尖被眼前的女人輕輕勾住,同樣柔軟的唇瓣此刻正貼合在一起,相比較自己,柳知易雖也青澀卻吻的極為溫柔,生怕弄疼了自己。
畢竟葉歲年還在,兩人很快就分了開來,但是安言臉上的紅暈卻久久不能消散,她緩緩睜開眼,柳知易的容顏一下子映射到她的腦海當中,這女人簡直美的過分。
“二位姐姐這是在……”
葉歲年早就看出安言對于柳知易來說是特別的存在,現在兩人膩歪在一起,她本來不覺得有什么奇怪,可忽然間的沉默實在是有些令人發思。
稚嫩的聲音打破了空氣中的這份寧靜,安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了拉柳知易的衣袖,晃動的手很快就被對方牽住了。
“我與阿言在談論晚膳吃什么,歲年可有什么提議?”
葉歲年搖了搖頭,她總覺得方才兩人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要不怎么會一點聲音都沒有,可是她也沒有看到些別的,只能把疑惑藏在心底。
“原來書之也會欺騙孩童”安言捏了捏柳知易的腰,笑著說道。
“并不然,這是防止她誤入歧途,如你所說,她還是個孩童”柳知易被那么一捏,總覺得癢癢的,但話卻是依舊說的頭頭是道,她并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對。
兩人說說笑笑的一直鬧到夜里就要上榻入睡的之際,安言忽然將正在梳妝鏡前打理頭發的柳知易猛的環住,雙手撐在木桌上,一臉嚴肅的看著對方。
柳知易看見鏡子里的安言神色不對,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講,于是便立刻放下手中的梳子,回過頭去。
“書之,我……我能否問你一個問題?”
“你我之間,還需這般生分?”
“你究竟是不是心悅于我?我發覺你待我好的勝過一切,之前我身在冷宮,你明明政事繁忙,卻依舊抽空來見我,之后……”
安言話說到一半,身子忽然被一把摟過,原本撐在桌上的手也放了下來,下意識的動作讓她有些重心不穩,但柳知易很快反應過來,將她拉入了懷中,隨之柔聲開口道:“正如你所想的那般,我心悅你”
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柳知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有多么激動,心臟就像被無數只小鹿撞擊一般,她現在才發現她對柳知易的喜愛原來那么的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