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我來幫你嗎?”
高田緒音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擦桌子的手一頓,“不用,我已經好了。”
“嗯嗯嗯。”高田緒音忙不迭點頭,一點不見困擾,內心反復刷屏,真的好可愛啊嗚嗚嗚嗚。
這樣的神仙顏值,她以后可以就可以天天看見啦。
這么想著,她就看見將消毒紙巾丟入垃圾桶里的佐久早,又轉身回來,臉上的笑意似乎更明顯了一點。
還不等她看清楚,對方就將口罩拉了上去。
不過還是能從他的眼睛中看到幾絲笑意。
咦。
原來佐久早這么喜歡這個靠窗的位置嗎,居然這么開心呀。
自以為得到了正確答案的高田緒音,如是想到。
今天只是來校報到,各科老師輪番來做了一番簡單的談話,今天的日程便結束了。
高田緒音將注意事項記下,心中暗暗感慨,感覺高中生活應該會很水深火熱呢。
以及再次感嘆一聲,真不愧是井闥山,居然完全不像大多數高中一樣,以學生成績的高低,分出普通班和升學班,而是全部都為平行班,因為校方認為——
井闥山全體學生都應該以考上大學為目標!
高田緒音:∑(°△°
這就是首都top1高中的自信嗎。
不過對她來說也沒差啦,她確實也是計劃之后上大學的,而且在順利考上了井闥山之后,她也覺得自己可以把日后的目標定得更高一些,例如東大,也不是不可能嘛。
說起來,佐久早同學想考哪里呢?
“圣臣。”
熟悉的聲音。
高田緒音回頭一看,果然是升上了高中也依然超級靠譜超級元氣的古森元也同學哇。
“——高田?”古森元也有些驚訝,“原來你和圣臣一個班啊。”
高田緒音點點頭,“對的,好久不見啦,古森。”
古森元也亮出燦爛的笑容:“確實有很久沒見了。”
高田緒音眼神在兩人身上一轉,見佐久早似乎沒有不虞的情緒,繼而好奇地問:“古森是來找佐久早同學去打排球嗎?”
古森元也點頭,“對哦,要去參加排球隊的訓練。”
“哇,好厲害。”
畢竟現在今天才是剛開學的第一天,對于新生的學生活動等等都還沒有正式運行起來,但古森和佐久早兩個人不同,他們大約早受到了教練組的充分重視,一早就加入校排球隊了。
高田緒音收拾完書包,朝兩人揮揮手,“那我先走啦。訓練加油,古森,還有——”
她一頓,正好迎上佐久早圣臣深邃的黑眼睛。
可惡。
她意志很薄弱,別用那張池面臉勾引她.jpg
“還有,佐久早同學。”
“再見。”
目送高田緒音離開后,古森元也轉過頭看向自家表弟,出乎意料地在對方臉上看出了非常不爽的情緒。
嗯?
“你不開心哦,圣臣?”
佐久早圣臣微抿嘴唇,“走吧。”
說完,他將口罩拉上。
-
“早上好,緒音。”
“早上好呀,美春。”正式的開學第一天,高田緒音走入班級,將書包放好,就看見同桌山口美春一臉認真地研究著什么。
“這是什么呀?”
山口美春:“井闥山的社團冊,我在想要加入哪個。對了,緒音有想法嗎?”
高田緒音:“有一點想法啦,不過還在兩個選項之間糾結。”
其實之前在考上井闥山之前,高田緒音一直有用暢想井闥山的學生生活作為一種精神勉勵,鼓舞自己好好備考。
這中間,她也搜索到很多關于井闥山的相關資料,其中正有社團方面的介紹。
讓她非常感興趣的有兩個社團,美術社和漫畫社,實在是有些想不好究竟該選哪個。
這個問題思考無果,高田緒音看見一個男生從后門走進教室,抬手打招呼,“早上好,樺倉同學。”
一頭橙發,滿臉就差寫著“我很不好惹”,一身不良氣質的樺倉太郎點了點頭,在山口美春身后的座位坐下。
這位樺倉太郎雖然看著長得很兇,但其實為人非常有禮貌。
昨天他來到教室的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大概是環顧了一圈四周,才走到佐久早邊上空著的同桌座位附近,開口:“您好,請問這個位子有人嗎?”
佐久早:“沒有。”
他這才坐下。
想到這里,高田緒音托腮,不知道和佐久早同學做同桌是種什么樣的感覺呢。
等早讀結束后,在第一節課開始前三分鐘時,佐久早才終于結束了排球隊的訓練,來到教室。
高田緒音在心里給自己鼓了個勁,回頭:“早上好,佐久早同學。”
“早上好。”佐久早回答。
看上去心情很好!
高田緒音再接再厲,繼續和對方套近乎:“剛才是去訓練了嗎?”
“嗯。”
高田緒音選手乘勝追擊:“那個,如果我對你們的排球訓練好奇,可以去看嗎?”
佐久早沉默片刻,“可以,你今天想要來嗎?”
誒!
高田緒音眼睛一亮,“今天就可以嗎?”
“嗯。”
“好耶,那我放學之后一定來。”
差不多也要上課了,高田緒音興沖沖地轉過頭。
佐久早收回視線,似有所感,轉過頭,見樺倉太郎一臉莫名地看著自己,臉上似乎在一瞬間閃過許多復雜的情緒。
他微微挑起眉毛。
——有事?
樺倉太郎清楚地從新同桌的眼神中解讀出了這層意思。
明明是戴著口罩,只有一雙眼睛能表達出情緒,但就是能讓他非常明顯地感覺出,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完全不能和他剛剛對待高田同學相提并論。
簡直是明晃晃的區別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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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非常兇惡的樺倉太郎十分委屈地腹誹道,隨即對佐久早圣臣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
井闥山老師的上課風格各不相同,但幾乎都有著同一個特點,那就是進度很快。
好不容易挨著上完了上午的課,高田緒音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和肩膀,內心勉勵自己,一定要撐住啊。
自己選的名校高中,哭著也得給它上完。
午餐是和山口美春一起在學校食堂吃的。
“啊,活過來了。”
高田緒音點了一碗拉面,喝下一口鮮美的湯,幸福地感慨。
山口美春選的則是咖喱雞排飯,在高田緒音的提議下,兩人互相嘗試了一口對方的食物。
兩人一致覺得,不管是哪道菜,都非常好吃。
高田緒音眼睛亮晶晶地環顧一圈各個窗口,“如果這個就是我們井闥山食堂的平均質量,那么其他窗口的菜也好值得讓人期待啊。”
不愧是東京都以“不差錢”出名的井闥山。
食堂里的菜好吃得就像外面的餐廳一樣誒。
總而言之,能考上井闥山真是太好啦。
想到這里,高田緒音下意識地想要找尋佐久早圣臣的影子,但卻沒有在食堂中看見。
或者是她錯過了。
又或者是對方根本就沒有來食堂就餐吧。
高田緒音咬了咬筷子,將這樁心事壓下。
等回到班級,她依然沒有看見佐久早,直到午休鈴要打響時,對方才回來。
想了半瞬,高田緒音還是沒有將心中的疑問向對方問出。
終于,最后一節課結束。
像是用棒槌捶打年糕一般,高田緒音將臉直直蓋在地在桌面上,長舒一口氣。
可算是上完了。
她又挺起上半身,上手揉搓了一番自己的臉頰。
就像揉捏已經被打得黏黏糊糊的年糕團一樣。
呼。
解壓完畢。√
高田緒音轉頭,正要向坐在身后的佐久早開口,本以為對方應該在整理東西,沒想到卻直直地對上了對方的眼睛。
微耷的上眼皮,蓋住一點純黑的瞳仁,顯得有些冷淡厭世。
本該是這樣的,這就是佐久早平常給其他人的感覺。
但。
似乎現在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她仿佛能在這雙眼睛里,看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那些東西,有著雀躍而柔軟的質地。
“佐久早……”
“嗯?”
這一聲讓高田緒音從出神的狀態驟然抽離。
“同學,佐久早同學,”她連忙補充,將稱呼說完整,“我現在可以和你一起去排球館嗎?”
還好還好。
幸好她及時反應過來了。
如果貿然就把后綴詞省掉,那很容易會讓對方覺得被冒犯了邊界感。
可惡。
佐久早同學的美貌真的很容易讓她失去理智。
“……可以。”
高田緒音沒有聽出來,面前的男生微妙地頓了一會兒。
兩人整理好東西,一起離開教室。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當他們一走出后門,一道身影就從前門迅速走進了班級。
正是樺倉太郎。
樺倉太郎:“……”
表面上的樺倉太郎:兇惡不良,拽得一匹。
實際上的樺倉太郎:受到了極大震撼,慌得一匹。
具體要從何說起呢。
是中午時意外在老師辦公室撞見那位看似冷淡的佐久早同學,和大概是他們排球隊教練的老師,提前報備放學后的訓練他要帶同學來參觀。
還是剛剛他正要從后門走進教室,卻又是正好看見外表陰郁的佐久早同學,一臉——溫柔(佐久早真的能做出這樣的表情確定不是他剛剛看錯了嗎)地看著坐在前座的那個背影。
直到被佐久早注視的人突然回過頭,與前者對上視線。
窗外的夕陽照射進來,圈出一片橙黃色的勾邊。
那一瞬間——
樺倉太郎迅速收回了自己要從后門邁進教室的腿,迅速跑到了前門。
直覺告訴他,如果剛剛那個時候他進去,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氛圍的話,他絕對會被同桌佐久早像冰塊一樣的視線來個眼神殺。
直到兩人離開,樺倉太郎才終于像逃命似的回到了座位上。
樺倉太郎:“。”
他可真是不容易啊,把學都上成游擊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