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未來表弟妹
“希望,我們以后可以一起看月亮。”
高田緒音剛想說一句那當(dāng)然好啊,在出口的前一秒頓住。
月亮是在晚上出現(xiàn)的。
如果要和圣臣一起看月亮,這意味著,夜幕低垂之時,他們還依然待在一起。
其中代表的曖昧與親密,讓此刻處于靜夜的她,心臟又有幾分躁動起來。
她鼓起嘴,最后輕輕
哼了一聲,“那,那你先希望著吧。”
圣臣似乎輕笑了一聲,“緒音不和我一起希望嗎?”
感覺再次被擊中了。
DoubleKill
高田緒音沒忍住,撒嬌似的說了一句自以為惡狠狠的話:“停止,不許再說了。”
“好的。”圣臣答應(yīng)得飛快,語氣里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他又說:“你剛剛好像有提到,有些問題想要和那位野崎同學(xué)請教?”
“噢,對。”
高田緒音簡單地把自己收到的來自于雜志社的信件內(nèi)容說出。
“有一些問題,我本來想問問野崎同學(xué)的,”高田緒音一頓,“但是我又一想,其實這些問題,比如劇情節(jié)奏、人物塑造,野崎同學(xué)有和我分享過很多經(jīng)驗的。我要是再問,他就差手把手教我怎么修改了。”
“我覺得這樣不行。”
高田緒音想了一會兒,謹(jǐn)慎地選擇了比較合適的詞語:“因為,這是屬于我的功課。所以,必須要由我自己來完成的。”
電話那頭的圣臣說:“嗯,我覺得緒音想的很對。”
“噯,實在不行就收獲一封拒信咯,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次失敗而已,我能接受得啦,”高田緒音說,“就像圣臣啊,雖然我們的隊旗是常勝,但圣臣不可能永遠(yuǎn)不輸?shù)舻模拖裎耶?dāng)初對你一見鐘情的那場比賽。”
想到過去的回憶,高田緒音眨眨眼,有些害羞,又有些雀躍。
最后,她說:“總之,失敗不是世界末日。今天的失敗者,明天又會走向哪里呢?”
另一邊的佐久早圣臣微微閉起眼睛。
這個問題,也是他一直在探尋的。
“……圣臣。”
“嗯?”
“我想要和你一起,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佐久早圣臣摸上心臟。
其實不需要隔著胸膛觸碰,他早就感知到,它正在劇烈地跳動著。
原來,是這樣,才會讓他心跳加快,幾乎要跳出來。
“好。”他回答。
“那,晚安?祝你明天比賽順利!”
“晚安。”
做個好夢,他最喜歡的緒音-
高田緒音為佐倉千代、野崎梅太郎準(zhǔn)備的門票,是和她的位置連在一起的。
并且,在給票時,特意把中間的位置給了佐倉千代。
這樣就能保證千代和野崎能坐在一起啦。
高田緒音給自己比了個贊。
沒想到,在入座之后,野崎梅太郎還有幾分想換座位的意思。
高田緒音:“啊,這樣坐不行嗎?”
野崎梅太郎:“因為我有很重要的問題想要和西村交流。”
和她順著好友千代的叫法,改為稱呼對方為野崎梅太郎不同,野崎梅太郎即使在知道了她的真名后,還是更喜歡叫她的筆名,西村。
高田緒音指了指自己,“我?漫畫方面的?”
野崎梅太郎認(rèn)真點頭,“是的,關(guān)于漫畫取材、人設(shè)塑造方面的問題,有很多想要和你探討,舉個例子,《元氣天然女和陰郁難搞男的適配性研究》,這樣的角色怎么樣走到一起,發(fā)展戀情?談戀愛了,他們又會做什么?在角色性格上,有沒有什么值得深挖的特點?這兩個人的性格碰撞在一起,怎么樣最大化戲劇效果……”
原本還在認(rèn)真聽,忽然頓悟,知道野崎梅太郎在打什么算盤的高田緒音:“……”
“野崎,你說人話吧,”她擠出了一個假笑,“你是想要把我和圣臣當(dāng)作漫畫原型?”
野崎梅太郎完全不心虛:“不愧是西村。”
“你不是說不會把同僚當(dāng)漫畫素材的嗎!”
野崎梅太郎認(rèn)真解釋:“那是我當(dāng)時沒有考慮女友濾鏡這個干擾變量,錯誤地評估了你們的人物設(shè)定。我覺得西村和你男友的相處模式太有趣了,我非常需要深入觀察。”
高田緒音:“……不畫同僚,這不應(yīng)該是你的底線嗎?”
野崎梅太郎義正嚴(yán)辭:“為了漫畫,我可以突破底線。”
高田緒音和佐倉千代交換了一個眼神。
佐倉千代:嗚嗚。
高田緒音:為你悲哀,姐們兒。
其實在佐倉千代剛喜歡上野崎梅太郎時,就有高田緒音說過很多,比如擔(dān)心會不會也有人喜歡野崎君,自己會不會什么很強勁的情敵。
怎么說呢。
這個擔(dān)心。
對也不對。
對在,人類方面的情敵,千代不用擔(dān)心。
不對在,野崎這家伙,看上去真的對漫畫愛得深沉,恨不得能和漫畫結(jié)婚。
高田緒音十分佩服野崎梅太陽對漫畫的熱愛,所以——
堅定地拒絕了他想把自己和圣臣畫進(jìn)漫畫里的請求。^_^
瞬間,野崎梅太郎石化成了失去靈魂的樣子。
佐倉千代:“野崎君!”
高田緒音這時給了千代眼神暗示:去哄他吧~
佐倉千代:“!”
好聰明啊,緒音醬。
高田緒音便不再管二人,專心致志地準(zhǔn)備看比賽。
今天她還特意把相機帶來了呢。
調(diào)動參數(shù),就可以坐在觀眾席上,看到超清晰的池面圣臣啦。
隊伍入場。
井闥山和對方學(xué)校都有專門的啦啦隊。
在進(jìn)場時,兩方啦啦隊都喊出了非常響亮的聲音,青春逼人、朝氣蓬勃。
高田緒音想到今天因為要上補習(xí)班而不能到現(xiàn)場來的山口美春說過,啦啦隊這種加油打氣的氣氛組,其實也對比賽結(jié)果發(fā)揮了一定的影響,不然怎么會有“主場優(yōu)勢”之說呢。
不過今天兩支隊伍都來自東京都,這方面倒是沒有差異了。
美春還有說過,高中屆論氣氛組,由精準(zhǔn)的數(shù)據(jù)分析作為支撐,還要數(shù)兵庫縣的稻荷崎最厲害。
這個學(xué)校,高田緒音也是有印象的。
年初國一那次春高,井闥山和他們的比賽打得很激烈。
對方學(xué)校確實有一個非常出色的吹奏部,還會在對手發(fā)球時做出一些干擾行為。
不過井闥山的教練也有給隊員們安排了針對性訓(xùn)練,所以這方面問題并不大。
圣臣還說過,自己比賽的時候很沉浸,基本上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就算聽見了,我大概也只會當(dāng)做無聊的背景音處理。”
想到圣臣對自己說過的這句話,高田緒音又看著相機取景框里的那道挺拔勁瘦的背影,笑容弧度默默地更大了一點。
嗯,這很佐久早圣臣。
可愛捏。
比賽以井闥山2:0拿下勝利結(jié)束。
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的野崎梅太郎點頭,“我算是有點知道,西村你為什么和你男朋友在一起了,他打球的樣子看上去確實很有魅力。”
“野崎君!”佐倉千代雙手握拳,抵在下巴處,臉紅紅,但非常認(rèn)真堅定地說,“你也很好很好!不論是之前打籃球,還是現(xiàn)在畫漫畫的樣子,都、都非常有魅力!完全不比任何人差的!!”
邊上的高田緒音:哇哦。
嘆為觀止.jpg
野崎同學(xué)只是隨口一句感慨,就把千代的大招給逼出來了。
她還聽到身邊經(jīng)過自己的人小聲感嘆道:“誒,是情侶嗎,好萌的身高差啊。”
野崎梅太郎倒是有些意外地點了點臉,“……啊,謝謝。”
其實他剛剛只是想多夸夸西村男朋友,讓西村開心,最好能同意自己做漫畫取材。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現(xiàn)在卻好像有點說不出口了。
野崎梅太郎這方面的腦筋很直,想不通就不想了。
不過也大概是因此,野崎梅太郎就忘了自己本來還想留下來,對高田緒音繼續(xù)軟磨硬泡。
高田緒音與佐倉千代二人揮手告別,并暗暗給了佐倉千代一個眼神,示意她繼續(xù)加油。
然后她就去找圣臣啦。
沒想到,她走到場下,正好看見圣臣和元也在一起接受采訪。
高田緒音默默挪到扛著攝影機拍攝的師傅身后,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
圣臣一看就是對這件事不喜歡,但還是耐著性子聽著主持人問問題,而且他一向是專心的性子,哪怕是面對并不喜歡,甚至覺得麻煩、討厭的事情,也不會一心二用。
所以他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
高田緒音倒是很喜歡圣臣這個特點,不管做什么,只要一開始做,就投入百分之百的專注。
她笑瞇瞇地看著圣臣。
接受采訪的圣臣誒,她還沒見過呢。
微微皺眉,向外散發(fā)著黑氣。
——超級可愛!
高田緒
音兩眼冒星星地想著。
主持人:“……好哦,那最后呢,還有一個有趣的私人笑問題,不知道兩位選手的理想型是什么樣子呢?”
這個問題問得突然。
古森元也和佐久早圣臣都是很意外。
古森元也撓了撓臉,有些為難:“誒,這個啦……”
佐久早圣臣卻是冷淡而認(rèn)真地說:“抱歉,這種和排球沒有關(guān)系,也沒有意義的私人問題,我們拒絕回答。”
主持人一怔:“啊,可是兩位選手都很帥氣啊,就是說——”
“我說,”佐久早圣臣的聲音更冷了幾分,表情愈加不爽,“這和排球沒有關(guān)系。”
“啊、噢噢,抱、抱歉。”
主持人被佐久早的氣場嚇到了,歇了原本覺得高中生很好糊弄的想法。
佐久早圣臣對身旁的古森元也側(cè)了側(cè)頭,表達(dá)出“走”的意思。
古森元也:“!”
連忙跟上。
今天他算是被表弟罩了,嘿。
3
兩人繞過采訪團(tuán)隊,才看見一直站在不遠(yuǎn)處的高田緒音。
高田緒音眨眨眼,正想說話,就看見男友忽然大步走上來,將身上的隊服外套脫下,為她披上。
與此同時,被下了臉的主持人正好看過來。
發(fā)現(xiàn)剛才滿面“兇神惡煞”、氣場強大的二年級主攻手同學(xué),一下子眉眼都柔和下來,明明沒有做什么大表情,卻能讓人一下子感受到他撲面而來的溫柔。
對方是個看上很可愛的女生誒——
呃。
那位看著不好惹的男同學(xué)又和他對上了眼神。
好、好恐怖的眼神!
QAQ
幾乎是落荒而逃了。
高田緒音聽到動靜,正想要歪頭看,卻被佐久早圣臣擋住。
“別看了。”
他伸出手,托起了她的臉,溫柔地摩挲了一下。
“多看看我。”
高田緒音眨眨眼:“啊……”
[佐久早圣臣]選手發(fā)起了[撒嬌]攻擊!
[高田緒音]選手拼盡全力,無法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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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古森元也:“……”
算了,早晚得習(xí)慣的。
被表弟和未來表弟妹隨時隨地在自己面前秀恩愛什么的。
他沒事,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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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72章圣臣越來越會撒嬌了……
高田緒音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在佐久早圣臣的手掌中蹭了一下。
喜歡。
感覺整個臉都被圣臣的大手給包裹住了。
喜歡喜歡。
而且圣臣手掌的溫度,感覺每個季節(jié)都是剛剛好,超舒服的。
圣臣在這時候收回了一只手,伸向她身上的外套——這還是他從自己身上脫下隊服,為她披上去。
他將外套快要滑下去的部分又收攏一些。
“今天下午會降溫,穿好。”
“……好。”
哇,離圣臣的臉好近。
高田緒音有些害羞,“我忘記這一點了,下次會注意看天氣預(yù)報的。不過,圣臣你把外套給我了,你呢?剛剛運動過了,會出汗吧,到時候冷風(fēng)一吹,不是會更容易感冒嗎?”
圣臣:“沒關(guān)系,我有多帶一件備用外套。”
想了想,他又補充:“那件外套更干凈,等下你穿那件。”
哇哦。
一旁的古森元也笑瞇瞇地感嘆。
潔癖愿意把更干凈的外套給你穿!
這不是真愛是什么啊。
磕到了。
然而磕到了的并不只是古森元也一人。
佐久早圣臣抬頭,正要拉著高田緒音向后走去,被突然出現(xiàn)在視野中的人們微微嚇了一跳。
是井闥山的全體隊員們。
幾乎都炯炯有神地盯著他們兩個看。
佐久早圣臣皺起眉,下意識地往前多走了一步,將高田緒音擋在自己身后。
然后,他就注意到大家的眼神似乎更亮了一點。
佐久早圣臣:“……”
自認(rèn)為成熟穩(wěn)重可靠的紫吹游上前一步,“嗨,高田學(xué)妹。”
高田緒音從佐久早圣臣身后探出腦袋,“紫吹學(xué)長,還有大家,下午好。今天的比賽打得很棒。”
紫吹游打了個響指:“那是啦,我們的目標(biāo)是拿下全國冠軍。為了慶祝今天預(yù)選賽打得順利,我們準(zhǔn)備要開個慶功宴,學(xué)妹要不要一起來?”
一年級的新隊員們交換眼神:誒,原來我們還有慶功宴的嗎!
二三年級的老隊員們交換眼神:哈,原來我們還要慶功宴的嗎?
當(dāng)然,年長鼬鼬們很快反應(yīng)過來,紫吹游說有慶功宴,可能是想要近距離吃佐久早和高田這對小情侶的瓜。
有高田在的話,佐久早的消極冰塊屬性,應(yīng)該不會發(fā)作。
——誒,那豈不是可以盡情開佐久早的玩笑了?
哇哦!
突然有點子期待是怎么回事。
自覺懂了紫吹游良苦用心的井闥山隊員們,都紛紛幫腔:
“對啊,上次和高田學(xué)妹一起喝飲料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啦,來和我們聚餐吧。”
“對呀對呀,我們很期待高田學(xué)妹來呢。”
高田緒音伸出手,微微攥住佐久早圣臣后背的隊服衣料。
總覺得,大家邀請她去聚餐,似乎好像不只是為了吃飯?
尤其是某幾個隊員的眼神,帶著一種詭異的興奮感。
誒?
與弄不清楚狀況的高田緒音不同,完全知道隊伍根本沒有慶功宴計劃的的佐久早圣臣:“……”
他太清楚了,這些人肯定是在憋著壞水。
不過。
佐久早圣臣轉(zhuǎn)過頭,與斜后方的高田緒音對上眼神。
他眼神表示詢問:你想去嗎?
——不過,如果緒音想去的話,就算知道自己肯定會被大家小小捉弄一下,他也無所謂了。
嗯,能忍。
高田緒音:“謝謝大家的邀請啦,不過抱歉哦,我最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忙,現(xiàn)在就打算回去了,今天的聚餐沒有時間,等以后有時間再約吧。祝你們的全國大賽也打得順利噢。”
紫吹游:“沒事沒事,不用特別放在心上,去忙吧。”
高田緒音點頭。
從始至終,她都是緊緊挨著佐久早圣臣,兩人的情侶關(guān)系,完全不需要特別說明,就已經(jīng)昭然若揭了。
再次深刻認(rèn)識到這一事實的一年級隊員們你看我我看你。
用眼神無聲地交流著。
自認(rèn)為是佐久早圣臣頭號粉絲的香取:雖然之前就知道了,但還是覺得好魔幻,圣臣學(xué)長居然會談戀愛!而且表情好溫柔,溫柔得簡直像見鬼了一樣——呸呸呸,我可不是在說圣臣學(xué)長是鬼。
今天頭發(fā)依舊亂糟糟得像雞窩的廣瀨:誰說不是呢!我剛剛掐了自己好幾把,超痛!我居然不是在做夢。
橫島默默垂下眼,過了一會兒,他又抬起頭。
沒想到正好和高田緒音發(fā)生了眼神對視。
橫島:“!”
高田緒音眨眨眼,露出一笑。
橫島:“……”
他也下意識地展露了傻兮兮的笑容。
啊。
他想通了。
他仰慕的學(xué)姐和他尊敬的學(xué)長在一起了,而且感情特別好,他應(yīng)該高興才對嘛。
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他要成為【高田緒音x佐久早圣臣】的CP粉!-
“緒音,你說要忙的事情,是要修改那個漫畫嗎?”
在佐久早圣臣送高田緒音去車站的路上,前者問道。
后者點頭。
“對的,托今天你們比賽的福,我突然有了些靈感,知道一些劇情該怎么突破啦。我打算這幾天猛猛開畫,爭取改出自己滿意的稿子!”
說到自己喜歡的東西,緒音的眼睛像是會發(fā)光,如同亮晶晶的寶石。
好可愛。
就是好想把所有的愛都給對方的感覺。
佐久早圣臣這么想著,伸手揉摸著高田緒音順滑的發(fā)絲。
“緒音一定可以做到的。”
說話間,兩人到了車站。
“圣臣就不用送我到家啦,到這里就好,你們不是還有慶功宴嘛。”
佐久早圣臣:“。”
嗯,是為了想要捉弄他而開起來的慶功宴。
不去也罷。
他找了個理由:“沒關(guān)系,只是地區(qū)預(yù)選賽而已,等拿到了全國冠軍再吃慶功宴也不遲。我等公車來了再走。”
“那也行啦。”
高田緒音拿出手帕,將公車站的座位擦干凈,招呼佐久早圣臣坐下來。
兩人并肩而坐。
身側(cè)可以感覺到,滿滿地,是另一半體溫。
高田緒音:“對了,圣臣,這次全國大賽,你有沒有什么特別期待的對手啊?”
“每一支隊伍,每一場比賽,我都會期待,”佐久早圣臣思考了一會兒,”
如果要說特別期待的話,有一些。”
他報出了幾個隊伍名稱。
都是很有名的強豪。
“……還有,若利,我很期待和他交手。”
看來牛島若利在圣臣心里的地位確實不同,別的都是隊伍名稱,只有牛島若利是單獨被提及的人名。
高田緒音:“之前我去白鳥澤的時候,牛島同學(xué)也有和我提起過你噢,說期待和你在賽場上見面。我覺得你們這種友情的形式很有趣,有點一期一會的意思。”
如果萬一哪天牛島若利所在的白鳥澤沒有入圍全國大賽的話,圣臣一定會懷疑人生吧。
說不定還會反復(fù)觀看那場賽事記錄,研究對方是如何贏過牛島的。
佐久早:“嗯。其實,稻荷崎我也有一點特別的在意。這個學(xué)園的打法很有意思,變化很大,每次交手都會有一種新的感覺。”
說著,他又微微皺起了眉:“就是那個二傳。”
“嗯?”高田緒音,“稻荷崎的二傳嗎?我記得美春有和我說過,有雜志說他可能是現(xiàn)役高中屆第一二傳手噢。”
然后她就看見圣臣顯出了略微不爽的臉色:“如果可以,我希望緒音你少了解一點其他男人。”
高田緒音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整個人都栽倒在圣臣的身上。
對方伸手將她摟住。
如果不是座位限制,對方應(yīng)該會把她徹底、完全地?fù)碓趹牙铩?br />
高田緒音順勢將手從佐久早圣臣的背后伸過,攬住后者另一邊的肩膀。
“圣臣,你好像越來越會撒嬌了。”
佐久早圣臣:▼_▼
他只是說了心里話而已。
居然就是撒嬌了嗎。
高田緒音:“說回稻荷崎的二傳手,他怎么啦?”
“也沒怎么,就是覺得他性格很難搞。”
高田緒音:“?”
咳,圣臣居然會覺得別人性格很難搞?
看來這個二傳手同學(xué),性格確實應(yīng)該……嗯,很特別。
“輕浮,惡劣,不穩(wěn)重,”佐久早圣臣想了想,又嚴(yán)肅地補充,“是我完全不想應(yīng)付的類型。”
果然還是飯綱前輩最棒了。
這才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二傳手。
至于稻荷崎的宮侑同學(xué),雖然技術(shù)上可能確實能和飯綱學(xué)長匹敵,甚至還有雜志認(rèn)為前者更有潛力。
但是就性格來說,在他心里完全不能和飯綱學(xué)長相提并論。
還好宮侑不是他的二傳。
^_^
說話間,高田緒音看到公車快到了,它已經(jīng)開到了下一個路口,只是暫時被紅燈攔住。
“我的車到啦,圣臣你可以回去啦,今天辛苦了。還有,不好意思噢,不能和你一起去慶功宴。”
佐久早圣臣正想說完全不用為這種事情道歉。
沒想到高田緒音的下一句是:“作為對圣臣的補償,學(xué)校不是很快就會有個小假期嘛,那時候我也趕完漫畫了,我們一起出去玩吧!不如去個遠(yuǎn)一點的地方,我們?nèi)|京都周邊來個短途游。”
佐久早圣臣瞬間改口:“……我可以的。緒音不用太放在心上。”
這一招以退為進(jìn)用得很好,高田緒音沒有察覺出來一點不對。
她心滿意足地用肩膀輕撞了一下佐久早圣臣的肩膀,袖子上泛起輕微的褶皺。
她上了車,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拉開窗戶,沖公交站上的佐久早圣臣揮手表示再見。
等車啟動后,她坐回了位子。
然后,高田緒音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上還套著圣臣的外套。
圣臣最后還是把他原本多帶的那件,沒有穿過的外套換給了她。
高田緒音抬起手,因為圣臣的外套袖子很長,所以她的手可以完全縮在里面。
是萌袖呢。
袖子湊到鼻尖。
她又抓起衣領(lǐng),嗅了一下。
都是檸檬薄荷的香氣。
是圣臣用的沐浴露的香味。
好喜歡。
其實,如果圣臣不換外套,讓她穿著原本那件外套也可以的吧。
那件外套上,是不是會有更多的,圣臣的味道。
嗚。
高田緒音想到了一些又刺激又羞恥的東西,連忙把整個人都縮在外套里。
她好像色女程度越來越重了哎。
十多天后,高田緒音如期完成了漫畫稿件修改,然后沒有壓力地從家出發(fā),走向公交車站。
今天要和圣臣去鄰縣玩!
據(jù)說那邊有一個很棒的露營營地。
為了這場露營約會,她還用了一個新唇膏,并且把它帶上了。
因為……
如果唇膏由于某些原因掉沒了,她還可以隨時補上。
嘿嘿。q///u///q
第73章 第73章色門永恒(?)
當(dāng)然,這次出游真正確定下來,中間也是經(jīng)歷了一番波折。
具體來說,其中最主要的波折來自于她爸。
在知道她計劃出游之時,高田太陽就立刻敏銳地反應(yīng)過來:“和誰一起去?佐久早那家伙?”
高田緒音:“。”
高田太陽:QAQ
不過也就是顯露了一些哭唧唧的表情,其他的,高田太陽也就沒有再說,也沒有再做了。
只不過偶爾在她做旅游計劃時出現(xiàn),然后表現(xiàn)得一臉殘念。
媽媽說讓她別在意,很多女生的爸爸都有過這個環(huán)節(jié)。
尤其是高田太陽性格跳脫,這個時期可能會更長一些。
至少,他一點沒表現(xiàn)出制止的意思嘛。
說到這里,高田茜淺笑:“放心吧,就算緒音明天要領(lǐng)佐久早同學(xué)回家來吃飯,你爸爸也不會把你的小男友怎么樣的。”
高田茜在心里補充,最多也就是在佐久早圣臣來的當(dāng)天晚上,多悵然若失地嘆幾口氣罷了。
回憶完畢,高田緒音在車站看見了一道帥氣的身影。
嘿嘿,是圣臣呢。
高田緒音跑過去,發(fā)現(xiàn)對方今天穿的顏色是藍(lán)白色系,很是清爽養(yǎng)眼。
最重要的是,她今天也穿的是藍(lán)白色系的衣服。
這是,情侶裝。
“怪不得圣臣特地有在電話里問我,今天打算穿什么衣服呢,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
“嗯。”
佐久早圣臣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地點頭承認(rèn)下來。
“緒音在聽到我問這個問題時,沒有想到我是想要做這件事嗎?”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高田緒音嘴上沒有回答,但是被人握住的手,卻輕輕勾了一下小拇指,在對方掌心里搔過。
當(dāng)然想到了。
沒等多久,公交車來了。
兩人挑了后排的雙人座位。
“對了,你還記得日向嗎?”
佐久早圣臣回憶了一下,“你在宮城遇到的那位學(xué)弟,長得不高,但很能跳的那個?”
高田緒音:“對哦,就是他!他現(xiàn)在成長得很快呢。”
高田緒音和日向翔陽一直有保持聯(lián)絡(luò),對方和她說了很多自己打排球的事情。
前兩天,宮城舉辦的IH地區(qū)預(yù)選賽,日向所在的烏野止步于半決賽。
“……他是比賽結(jié)束后過幾天才跟我告訴這件事的,那時候他說自己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好了,對之后的春高信心滿滿呢。”
拜漫畫大師野崎梅太郎的福,高田緒音現(xiàn)在對各類漫畫題材都有了比較系統(tǒng)的了解,如果日向生活在一個競技漫畫里的話,一定是那種熱血小太陽的設(shè)定,起點低,但天賦極佳,進(jìn)步飛速。
“那我呢?”
高田緒音聽到佐久早圣
臣問。
“圣臣呀,應(yīng)該是那種最后一關(guān),要被主角隊打敗的超級大boss吧……”
高田緒音回憶了一下井闥山“王者之校”的頭銜。
類似于,《灌〇高手》里的山王,《網(wǎng)〇王子》里的立海大,《黑〇的籃球》里的洛山。1
從漫畫情節(jié)塑造來說,設(shè)定的最強者,要被主角所代表的挑戰(zhàn)者打敗,這也算是競技體育番的經(jīng)典套路了。
佐久早圣臣沒有什么感情地點了一下頭,“這樣。聽上去確實很有戲劇效果。”
高田緒音點頭,“因為作為漫畫家,我們要最大限度地調(diào)動漫畫讀者們的情緒嘛。不過現(xiàn)實和漫畫終究是兩回事。”
但在現(xiàn)實當(dāng)中,其實也不乏強者隊伍爆冷出局的新聞。
這就是體育競技,不到比賽的最后,誰也不知道勝利會花落誰家。
“雖然好像之前有說過類似的話題。不過,圣臣有想過嗎?”高田緒音忽然有些好奇,“井闥山被打敗的情形?”
佐久早圣臣沉默地想了一會兒,說:
“在每一場比賽開始之前,我都不會想過我會輸。但是,我也從沒有覺得我是不可戰(zhàn)勝的。事實也是如此。比如,國二那次比賽,我不就輸?shù)袅藛幔俊?br />
說到這里,佐久早圣臣上手揉了一把高田緒音的頭發(fā),“還是被緒音看到的我的第一場比賽。”
高鐵緒音貼著圣臣的手掌輕輕搖頭,“這有什么關(guān)系?我還是覺得你很厲害啊。”
“對,這沒有關(guān)系,”佐久早圣臣說,“我不恐懼勝利,也不恐懼失敗。打比賽多了,就會發(fā)現(xiàn)勝利和失敗都是常事,不管這一場比賽的結(jié)果如何,下一場比賽又是從頭開始,從0分一直打到25分。”
“所以,常勝也好,被人打敗也罷,都沒有關(guān)系。我還要打很久的排球。到人生中的最后一場排球賽,不管是輸是贏,只要盡全力地打完,那我就沒有遺憾了。”
“——緒音?”
佐久早圣臣看著忽然半撲進(jìn)自己懷里,雙手環(huán)住自己腰的高田緒音。
雖然是很開心沒錯,但他還是有些許的疑問。
“沒什么,就是……”高田緒音的耳朵正貼著佐久早圣臣的胸膛,又軟又硬的,觸感很好,“忽然聯(lián)想到你要退役的那一天,覺得有點,舍不得?”
“還有就是,感覺自己又多喜歡圣臣一點了。”
她有些臉紅地補充。
佐久早圣臣摟住她。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少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每說一個字,都會帶著胸膛一次震動,“我也是,又多喜歡緒音一點。”
高田緒音摟得更緊了一些。
撲通、撲通、撲通。
耳邊傳來的心跳聲,清晰而熱烈。
她甚至不清楚,這是圣臣的心跳聲,還是她的。
“緒音既然說了這些話,代表對我的答案很滿意?既然這樣,不如答應(yīng)我做件事,算是給我的獎勵。”
別人說這種話,高田緒音絕對不會多想。
但現(xiàn)在說這話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男友佐久早圣臣。
高田緒音猛然抬起頭。
果然見對方像是若有似無地,盯著她的嘴唇看。
“……!”高田緒音佯裝不滿地嘟囔,“你,天天都在想什么啊。”
雖然她也并不排斥和圣臣接吻啦。
甚至舌吻,也、也不是不行。
……等等,難道圣臣想要的東西是會比舌吻更激烈嗎?!
q/////q
莫名的,她又想到了那個被她舉報成功的黃/色網(wǎng)站。
“現(xiàn)在這個絕對——”
“我想要和緒音穿情侶裝。”
“——不行。”
誒。
高田緒音眨了眨眼睛,“你說什么?”
佐久早圣臣:“情侶裝,我想要的獎勵是和緒音穿情侶裝,想要找個時間去特地買一身。”
高田緒音:OuO?
她認(rèn)真地端詳了一下圣臣的神情,發(fā)現(xiàn)對方這句話似乎是真心的。
圣臣這次是真的,難得地沒有其他深意。
所以。
這次想多了的人是她?
往色色方向想多了的人,是她??
高田緒音:(v???)
#完蛋啦她不會是真的要變成色女了吧#
#算了色就色吧畢竟色色是人之常情#
#色!門!永!恒!#
佐久早圣臣有些回過神來,微微抿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緒音剛剛說不行,是不想和我穿真正的情侶裝?還是……”
“以為我要做的是其他事情?”
“不如,說出來給我聽聽看,或許我會更喜歡緒音以為的那個獎勵呢。”
最后半句話,幾乎是貼著高田緒音的耳朵,緩緩說出的。
說一個字,就有股氣流往耳朵里灌。
仿佛一片羽毛,在嫩嘟嘟的小狗肉墊上拂來拂去。
高田緒音羞惱,只能用手去擋住佐久早圣臣的嘴巴。
而佐久早圣臣——
沒有忍住。
抓起高田緒音擋住自己嘴唇的手,放在嘴邊,輕輕琢了一口。
—
佐久早圣臣如愿以償?shù)赜H到了女友的掌心,但也付出了相應(yīng)的代價。
代價就是女友紅著臉對他耳提面命,說今天禁止任何“突然襲擊”!
佐久早圣臣很想追問一句,意思是今天之后可以“突然襲擊”嗎?
但是他忍住了。
凡事過猶不及。
再說,讓緒音對他太有警惕心也不行啊。
總之兩人達(dá)成了一致意見。
等公車到目的地的時候,高田緒音的臉紅已經(jīng)消退得差不多了。
“哇,這里的空氣好好。”
一下車,高田緒音就感嘆道。
雖然東京都很繁華,有一種絢爛的煙火氣,但是無形之中也會給人帶來一種快節(jié)奏的壓力感,不比眼前這個郊區(qū)縣,遍地都是綠色植被,自然風(fēng)光美不勝收,空氣清新,仿佛進(jìn)入了一間天然氧吧。
“確實很好。”佐久早圣臣接話。
兩人慢悠悠地順著小路往河邊的露營基地走去。
“我有在網(wǎng)站上提前預(yù)訂好帳篷,選了一個方位特別好的,采光好,在小河附近,又離其他帳篷比較遠(yuǎn),超級棒的。”
等見了實物后,高田緒音很滿意。
只不過帳篷搭建的工作,還有一部分是需要他們自己親手來完成的,在營地配備的教練的指導(dǎo)下。
幸好這部分工作并不難,兩人的學(xué)習(xí)能力和動手能力都很不錯,非常快就完成了。
教練:“搭得很好啊,你們配合得很默契嘛。”
帳篷搭建完畢,接下來還有些野炊的事情需要完成。
高田緒音:“我們分頭行動吧,我去領(lǐng)木炭,圣臣去挑水。”
佐久早圣臣本來想的是兩個人可以一起行動,因為他不想和緒音分開。
轉(zhuǎn)念又一想,快點把這些事情做完,他又可以早一點和緒音窩在帳篷里。
一起。窩在。帳篷里。
可以是完全封閉空間的,帳篷里。
佐久早圣臣:“……”
“圣臣?”高田緒音歪頭,“你在聽我說話嗎?”
“……抱歉,有些走神了。嗯,就按緒音的分工來做吧,我們快點把這些事情做完。”
“好呀,我們主打就是一個高效!”
“嗯。”
——抱歉,總之他還是抵抗不了帳篷的魅力。
佐久早圣臣努力地在小河中完成了取水工作。
取水工作本身并不難。
難的是如何盡量撇去河面上的雜質(zhì),取到干凈的水。
以及不弄臟自己。
總之,很艱難地完成了。
正好,古森元也這時候打來了一個電話。
“……差不多就是這樣。”
“嗯。”佐久早圣臣一邊回答,一邊提著水,原路返回。
“哦對了,你在和緒音約會,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沒有。如果是打擾的話,我可能都不會接通電話。”
“……”古森元也佯裝生氣地笑了一聲,“你也太直接了,完全都不掩飾的嗎!”
“開玩笑。會接的,因為怕錯過正事。”
“好啊,佐久早圣臣,連表哥你都敢逗!話說,我突然有點好奇,你也會對緒音這樣開玩笑?”
“你確定想知道?”
“……算了,當(dāng)我沒問過。”
謝謝,一點也不想被表弟和表弟妹秀恩愛!
掛斷了電話,佐久早圣臣正好走到帳篷外,他再舀出水里不干凈的細(xì)微東西,隨后將水倒入露營燒水壺中。
桶里還剩了一些水。
佐久早圣臣正想往外走幾步,將水倒掉。
忽然聽到了一些細(xì)微的動靜。
來自于帳篷內(nèi)。
帳篷不知何時拉開了拉鏈,而在帳篷外整
齊地擺放著一雙淡藍(lán)色的運動鞋。
他記得清楚,這是緒音的鞋子。
應(yīng)該是緒音脫了鞋子,鉆進(jìn)了帳篷里吧。
想明白這一點的下一刻,高田緒音正好從帳篷里退出來。
她是為了鋪地毯而進(jìn)的帳篷,用的是半趴著的姿勢,膝蓋支在帳篷的篷底上。
現(xiàn)在地毯鋪完了,她再退出,也是保持的這一姿勢,一點一點爬出來。
于是,佐久早圣臣最先看到伸出帳篷的,是女朋友的腳,以及小腿。
今天天氣好,緒音下/身穿的是牛仔短褲配白色高筒襪。
白色的襪子和像是奶豆腐一樣的腿部肌膚幾乎快要融為一體,襪口微微陷入小腿肉里,鼓起一點圓潤的弧度。
“嘭——”
高田緒音一驚,忙從帳篷里爬出來,看到的就是佐久早圣臣失手將水桶打翻的場景。
他的牛仔褲褲腿上,濺上了一大片水漬。
大概是潔癖又發(fā)作了,圣臣的表情非常的——
復(fù)雜。
一時半會兒,自認(rèn)為已經(jīng)很會解讀佐久早圣臣微表情的高田緒音,都有些看不懂對方臉上的情緒。
第74章 第74章為什么只脫下來那么一點……
高田緒音連忙穿好鞋子爬出帳篷,“怎么了,圣臣,你——”
“咳咳。”
佐久早圣臣迅速彎下腰,似乎十分專心地看著自己褲腳的污漬。
“抱歉,一下子沒拿穩(wěn)。不用,擔(dān)心。”
高田緒音:“可是你這樣,褲子濕噠噠的會不會很難受啊?而且還臟了,要不要——”
“不用。”
嗯?
高田緒音有幾分詫異地看去。
圣臣依然保持微微彎腰的姿勢,看著褲腿上的水痕。
根本沒有看她。
“真的不需要幫你去借個吹風(fēng)機,把褲腿這里吹干嗎?”
佐久早圣臣一怔,微微抬眼:“你只是想幫我借個吹風(fēng)機?”
“對啊?還能是什么?”高田緒音歪頭。
“……”
佐久早圣臣很微妙地沉默了一會兒,“抱歉。”
“突然說什么對不起呀,”高田緒音笑起來,“你可以先去帳篷里整理一下自己,我已經(jīng)把地毯鋪好啦。我現(xiàn)在就去借個吹風(fēng)機,還好我之前在網(wǎng)站上看到過的,這里的租賃點有配備一些充電式吹風(fēng)機。”
等高田緒音走后,佐久早圣臣自暴自棄地進(jìn)了帳篷里。
當(dāng)然雖然心態(tài)崩了,但他還是細(xì)致地脫下鞋,在篷底上墊了些紙巾,保證自己濕掉的褲腿不會弄濕帳篷的布料。
做這些事情完全不需要費什么心思,幾乎是他下意識完成的。
他所有的思緒,都在想著剛剛那一幕。
半晌,他抬起手,用手腕擋住了眼睛。
……白癡。
他在心中罵了自己一聲。
高田緒音非常順利地借到了吹風(fēng)機。
這個露營基地是新開的,所以吹風(fēng)機很新。
不過她還是在走回帳篷的路上,拿出隨身帶的手帕,再仔細(xì)地將機身擦了一遍。
同時,心里想著。
圣臣剛剛又是潔癖犯了嗎?
看著心情很不好誒。
但她又覺得,不是那么的簡單。
比起自己被弄臟了而產(chǎn)生的不爽,圣臣剛剛的情緒里,還有一些更多的東西。
比如,尷尬?
還有一些她一時半會說不清的,很復(fù)雜的情緒。
甚至,剛剛圣臣是有些不想讓她靠近的。
究竟是為什么呢?
因為心里裝著一點事,高田緒音有些恍惚,一邊說了聲“我回來啦”,一邊拉開了帳篷拉鏈。
然后,她就和正解開牛仔褲扣,將其脫下,露出小半截腰的佐久早圣臣,四目相對。
高田緒音:“……”
高田緒音:“!!!”
放下吹風(fēng)機,退后一步,拉上拉鏈。
一套動作一氣呵成。
做完這一切后,高田緒音蹲在帳篷外,捂住臉,沉默地在心里尖銳爆鳴。
完蛋了。
完蛋不是完蛋在她不小心看到了那樣的畫面。
雖然冒犯,但她想圣臣不會怪她的。
完蛋是完蛋在——
有那么一瞬間,她居然在遺憾。
遺憾圣臣為什么褲子只脫下來了那么一點。
遺憾為什么只看到了那一點腰上的肌膚。
高田緒音!
你好色!!
色得無可救藥啦!!!
與此同時,高田緒音開始忍不住不斷回想剛才看到的畫面。
帳篷里的光線不是很好,但依然能顯出少年白皙的肌膚,腰上那一點線條漂亮的肌肉。
那叫人魚線還是馬甲線來著。
臉紅到快要冒出蒸汽的高田緒音,猛然冷靜下來。
對哦。
畫漫畫的話,人體部位還是要多了解一些吧。
事業(yè)腦忽然上線的高田緒音,立刻拿出手機,在備忘錄里給自己加上了一條:最近有空可以去書店買一些相關(guān)的書籍。
或者,野崎在這方面能不能給她一些推薦呢?
就在這時,帳篷拉鏈拉開,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的佐久早圣臣,抿唇靜默片刻。
“緒音?”
“啊,圣臣!”高田緒音正好要敲完備忘錄中的最后幾個字。
她臉上已經(jīng)完全不見一點羞窘的神色了。
“剛剛,我只是想脫下褲子,可能會處理起來更方便一些……你這是在干什么?”
高田緒音下意識回答:“在準(zhǔn)備聯(lián)系野崎同學(xué)。”
佐久早圣臣:“……?”
等一下。
他剛剛沒有想錯吧,緒音是看到了他的腰,沒錯吧?
但她的反應(yīng)是——
就這樣???
只是準(zhǔn)備聯(lián)系一個戀愛笨蛋?
▼_▼?
真的是他在對方心里定位出現(xiàn)了問題嗎!
“為什么突然要聯(lián)系他?”
“因為想要問一下關(guān)于人體部位的問題,話說如果是青春校園題材的漫畫,男主角的肌肉,應(yīng)該怎么畫得又誘人又不色/情——呃。”
被漫畫事業(yè)完全支配的高田緒音,終于將將恢復(fù)理智,看見佐久早圣臣的眼神里裝著許多她不太明確的東西。
像是濃稠的深海。
“原來是這樣。”佐久早圣臣露出一個笑容,有些放松,又有些隱含深意地說道。
高田緒音感覺心又跳得有些快起來。
連她自己都不太清楚這其中的原因。
就像她似乎并不能完全看懂,圣臣的眼神里,包裹著什么樣的情緒。
“我——誒,你的褲腳怎么還是濕的呀?”
佐久早圣臣:“還沒來得及吹,剛剛……只是把褲子穿上去了。”
噢,這樣。
高田緒音下意識地往對方腰腹部的地方看去。
整整齊齊的。
什么多余的細(xì)節(jié)都沒有露出。
她又開始覺得臉熱了。
佐久早圣臣:
“我已經(jīng)用紙巾擦了幾遍,不算很臟,沒關(guān)系。”
“怎么行呢,衣服濕噠噠的,穿著多不舒服啊。既然吹風(fēng)機我都借來了,還是把褲子吹干吧。”
見佐久早圣臣還沒有答應(yīng),高田緒音責(zé)任心上來了。
她一把推著佐久早圣臣的肩膀,讓他坐回到帳篷里,自己也跟著進(jìn)來。
“圣臣不動手的話,我來。”
她半跪在帳篷里,一手按在佐久早圣臣的腿上,一手已經(jīng)打開了充電式吹風(fēng)機。
嗚嗚的吹風(fēng)聲,同時響起。
她揪起一塊牛仔褲的面料,仔細(xì)地吹起來。
高田緒音和佐久早圣臣一樣,做起事情來,很容易陷入心流狀態(tài)中,專心十足,外人很難打擾。
此刻便是如此。
她認(rèn)真地忙著手上的活。
但封閉的帳篷空間里的另外一人,心思早就飄到了其他地方去。
佐久早圣臣覺得,此時此刻他的心,比那電吹風(fēng)的聲音要亂多了。
他只是無意間瞥見了一眼,轉(zhuǎn)瞬就克制地收回了視線。
無論是方才緒音伸出帳篷外的小腿。
還是她此刻,上身挺直,下半身半跪著,腿上的肉因姿勢微微擠壓,繃出圓潤的弧度。
像塊奶豆腐似的。
明明都是非常正常的畫面。
但他偏偏都注意到了這種微妙的細(xì)節(jié)。
太下流了。
佐久早圣臣在心里不知道唾棄了自己多少遍,卻依然沒有辦法停止自己一遍又一遍去回想那些讓人心癢的細(xì)節(jié)。
就像你對一個人說“不要去想粉紅色的大象”,后者反而會瞬間在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粉紅色大象的圖案。
人有時候越刻意去不想什么,就越會想到什么。
要瘋了。
佐久早圣臣一邊罵自己無恥,一邊希望自己快點冷靜下來。
思緒變成一團(tuán)漿糊也就罷了。
……那里,不能太得意忘形了。
他突然一抖。
隨之高田緒音的聲音響起來。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感覺一下,吹風(fēng)機的熱風(fēng)吹到你的腿上,會不會太燙了。”
她一手拿著吹風(fēng)機,一手有些尷尬地舉在半空中。
就是這只手,剛剛從褲腿的下擺中,鉆進(jìn)了他的褲管里。
佐久早圣臣當(dāng)然明白他的緒音沒什么壞心思。
她只是想將手伸到褲子里面,感受一下熱風(fēng)吹過時,隔著褲子的面料,肌膚會不會感到不適的灼熱。
但因為她這一個動作,方才無意間碰到了他的小腿。
只是輕輕地擦過,佐久早圣臣便生平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腿特別敏感。
火燒火燎地,吹風(fēng)機沒有讓他覺得燙。
但現(xiàn)在這把火,快把他給燒化了。
高田緒音沒有壞心思。
他有。
而且是很多很多。
多到快把他腦子磨瘋了。
“……圣臣?”
佐久早圣臣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差點要讓他更繃不住理智。
方才沒有注意到,緒音坐的位置,有些……微妙。
算是在他的兩腿之間。
家風(fēng)非常好的佐久早圣臣,破天荒地心里罵了一句臟話。
心里似乎有一頭快要關(guān)不住的野獸。
他——
高田緒音懵懵地看著男友沉下了臉,但又不像是生氣。
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沒事,我來吹吧。”
“誒,可是我都快吹完了。”
“我來,就好。”
“……噢。”
類似于小動物的直覺,讓高田緒音突然品到了一點危險的味道。
帳篷里,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熱的。
她將吹風(fēng)機交到圣臣手里,小心翼翼地,沒有讓自己的手和對方碰到。
然后,她挪了個位置,來到圣臣的身側(cè)后方。
佐久早圣臣則是接過吹風(fēng)機的同時,不著痕跡地變了一下腿部姿勢,雙腿曲起來一點,大腿/根部又微微交疊。
大約,能看上去不太明顯吧。
佐久早圣臣基本上是破罐子破摔地想著。
帳篷內(nèi)瞬間沉默下來,只剩下了吹風(fēng)機發(fā)出的聲響。
……真的有點熱啊。
高田緒音看著圣臣修長的手指,一遍一遍地?fù)徇^褲子面料,有時候離吹風(fēng)口太近了,手背上的皮膚還會被強勁的風(fēng)里吹出小坑。
她是在看著圣臣的手,但又不只是如此。
她還在看著圣臣的腿,圣臣的腰,圣臣的鎖骨。
更確切地說,不是“看”,而是在想,在回憶。
咕。
高田緒音聽到了自己咽下口水的聲音。
就在此刻,吹風(fēng)機的聲音停下了。
圣臣把褲子徹底吹干了。
高田緒音正要說話,忽然,面前的佐久早圣臣轉(zhuǎn)過了上半身。
對方的表情還算平靜,可在對方瞳孔里倒映出來的自己,可就是完全另一副樣子了。
滿面赧紅。
眼神躲閃又迷離。
“……”
高田緒音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開口道:
“圣臣,現(xiàn)在,可以接吻嗎?我想要試一下……”
“那種,吻。”
第75章 第75章【舌吻】
“可以接吻嗎?”
聽到緒音問出這樣的問題,如果放到其他情境中,佐久早圣臣是會有閑心開個玩笑,多說幾句閑話的。
比如,“我除了答應(yīng),還會有其他答案嗎?”
“緒音肯定知道,我不會給出否定的答案。”
然后看著緒音臉紅起來,想要和他辯解幾句的時候,再猛然欺身,深吻下去。
元也曾經(jīng)評價過他,如果說發(fā)出強力攻球的成就感對他而言是100分,那么依靠柔軟手腕打出刁鉆旋轉(zhuǎn)角度,讓對手完全沒有預(yù)料的成就感就是120分。
“圣臣,在這方面,你可是個壞蛋啊。”
當(dāng)時,元也是這么總結(jié)的。
他當(dāng)時沒什么表情,也沒有回復(fù),但默認(rèn)本身就是一種答案了。
確實,在打排球方面,他有一點享受于把對手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惡劣。
在認(rèn)識緒音,尤其是和緒音戀愛之后,他這點壞毛病似乎就更嚴(yán)重了。
很喜歡看到緒音氣呼呼的樣子。
很喜歡趁她不注意,突然湊上去親她一口。
還有很喜歡,看見緒音被他吻到完全失去力氣,眼睛霧蒙蒙地看著他,幾乎都不能思考的樣子。
喜歡。
好喜歡好喜歡。
現(xiàn)在,也好喜歡。
好想。
特別想,想得都快要爆炸了。
但就是想得太多了,佐久早圣臣反而有些無法直接按照自己的本能行事。
確切來說,是不敢。
因為他正在努力地用理智壓制像是野獸一般的本能。
……
不能,這里。
還沒到時候。
不可以。
忍住。
太多了。
會變成人渣。
佐久早圣臣感覺自己的腦子中閃過太多念頭了,漫長得就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jì),但其實在現(xiàn)實之中,也不過只是短短幾秒。
緒音還在等待他的答案。
他感覺到自己或許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喉嚨間干渴得要命,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他干脆沒有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
默認(rèn)本身就是一種答案。
對于緒音的這個問題,他怎么可能會有第二種答案-
高田緒音感覺自己的腦子暈暈乎乎的,就像小時候發(fā)高燒一般。
她的腦子里有一種病毒,快要把她的理智都吃掉了。
所以,她才會那么想,也把圣臣吃掉嗎?
她的牙齒咬住下嘴唇。
在意識還沒有跟上的時候,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她在問圣臣,能不能接吻,而且是更多一點的的吻。
她就差直接問,等下可不可以伸舌頭。
然后,她開始等待圣臣的答案。
在等待的幾秒鐘里,高田緒音感覺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比如
她等下手應(yīng)該放在哪里。
圣臣的嘴唇。
她等下是坐著,半跪著,還是半趴著?
圣臣的舌頭。
她還要再多說些什么嗎?
圣臣。圣臣。
——她的腦子里真的一點邏輯都沒有,什么問題都無法思考,因為她的腦子里幾乎都快被一個念頭占據(jù)了。
她想要和圣臣接吻。
她想要親他。
圣臣怎么還沒有回答呢。
不會不愿意的,對吧?
幾秒過后,高田緒音看見面前的少年緩緩閉上了眼睛。
……啊。
高田緒音的大腦短暫宕機了一下。
她對圣臣是一見鐘情,她一直都很清楚,對方的臉對她來說具有著多么大的吸引力。
是完完全全的,她的取向狙擊。
此時此刻,這張臉,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緩緩
垂下了眼睫。
在外人眼里的佐久早圣臣,是沉默而強大的。
在相熟的人眼中,圣臣會展現(xiàn)出不同的一面。
但,此時此刻,在她面前的圣臣,似乎是唯一只她能看見的稀有版本。
臉頰上飄浮起一點紅暈,濃黑茂密的睫毛微微垂下。
脆弱。誘人。
好像是一只白里透粉,近乎透明的蝴蝶。
高田緒音忽然感覺自己好渴,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圣臣這個樣子,好想有點予取予求的意思誒。
不止像是在等待接吻,似乎還能對他做更多的事情。
太色了。
高田緒音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緩緩挪動著膝蓋,靠近對方。
圣臣是坐著的姿勢,一腿曲起,一腿平放。
她則是小腿貼著篷底,挺起大腿,從圣臣的身側(cè)探過身去。
一只手伸過去,在對方的另一側(cè)腿邊放下。
支撐點找好了,可以,做正事了吧。
高田緒音這么想著,頭無限地靠近過去。
在嘴唇還剩一點點距離的時候,她停下來。
兩個人的鼻尖貼在一起,她甚至還能感受到圣臣鼻尖的絨毛。
呼吸曖昧地交纏在一起。
只差一點點,嘴唇就會貼在一起,但高田緒音始終沒有動。
……為什——
佐久早圣臣等了不知多久,在遲遲未感覺到對方下一步行動時,終于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作為全國三大主攻手,他有著超快的反應(yīng)能力,所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在看清高田緒音含笑盯著他的瞬間,佐久早圣臣就明白了。
緒音是故意的。
她在引誘他睜眼。
“唔……”
然后,她就吻了上來。
如果要讓佐久早圣臣去用食物去形容高田緒音的話,他大概會選黃油餅干、松軟小蛋糕、櫻花果凍一類的甜品。
雖然他不喜歡吃太甜的甜食,但對于很甜很甜的緒音,他特別喜歡。
如果緒音會變成那種很甜的食物,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吃掉。
僅僅是貼著嘴唇,帶著細(xì)微的摩擦,就讓他覺得好甜。
更不要說,他感覺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小心翼翼地在他的齒縫之間徘徊。
比蛋糕更軟,比餅干更甜。
大概是終于鼓足了勇氣,進(jìn)來了。
纏繞,吮吸。
原來是更像果凍啊,他想,快要在嘴里化掉了。
緒音的吻軟綿綿的,沒有章法,只是純粹出于好奇心地晃蕩著。
真的很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在草地上胡亂地打滾。
佐久早圣臣說不上來自己是什么感覺,只是理智不知在什么時候消退了個干凈,手不自覺地已經(jīng)攬上了不堪一握的腰肢。
甚至有些蠢蠢欲動地,想要摩挲著那一塊地方-
哈……
好熱。
高田緒音感覺自己腦子里并不存在的病毒,擾得她愈發(fā)迷迷糊糊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去哪里,舌尖的動作已經(jīng)領(lǐng)先于腦袋一步了。
不止是舌尖,連身體也是。
感覺到圣臣摟住了自己的腰,她幾乎沒有思考地,順勢借著力道,收回了撐在地上的手,進(jìn)而摟住圣臣的脖頸,同時又把腰挺直。
近乎是自上而下地吻著他。
搜刮。
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動作之間,總會有些磕磕碰碰,比如牙齒貼撞,從口腔里逃逸出幾聲喘息。
“唔……”
到最后,高田緒音感覺自己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將將退開一些距離。
圣臣的手還緊緊地錮著自己的腰,讓她不至于徹底癱/軟下去,她還是保持著俯視對方的姿態(tài)。
粗/喘了好幾口氣后,高田緒音暈乎乎的狀態(tài)終于消解了大半,變得清醒不少。
她才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的姿勢很糟糕。
腰腹部緊緊貼著對方的。
胸口也不過只差著一點點距離。
她的雙手,一只手上半截搭在圣臣的肩上,下半截懶洋洋地垂下去。
另一只手,十分張開著五指,色/情地插進(jìn)了圣臣的頭發(fā)里。
圣臣……
圣臣好像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他摟住自己腰的大手,沒有撤開,傳來源源不斷的熱意。
“我……”
她一張口,聽到自己的聲音,一下子又驚又羞的。
比起平常,她現(xiàn)在的聲音有些低啞,透出一種莫名的性感,像帶著小鉤子似的。
高田緒音下意識地想把頭埋起來,剛靠上佐久早圣臣的肩膀,就感覺對方的臉頰貼過來。
也好熱啊。
哈、哈,果然是因為密閉的帳篷里,溫度就是很容易升高吧。
高田緒音自欺欺人中。
她呼出了幾口氣,覺得腦子終于冷靜,才慢慢地將動作收回。
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為了吻圣臣,腰扭轉(zhuǎn)出了一個角度,方才吻得激烈,沒太多心思去注意,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感受到了幾分酸軟。
她用手去揉,本想輕輕地痛呼幾聲,又想到自己剛才發(fā)出的聲音,臉色瞬間漲紅,把嘴抿得緊緊的。
一個音符都不能露出來!
高田緒音對自己暗暗說道。
她呼出幾口氣,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那個,我們等下要做飯,可以用那些烤架烤雞翅,還有……”
她的聲音漸漸變小。
因為圣臣看著她,一眨不眨的。
“緒音——”
“不能再來一次了!”高田緒音搶在佐久早圣臣出聲之前開口,“我、我好累。”
再來一次那么猛烈的熱吻,她怕自己腿軟到?jīng)]辦法回家,嗚。
“……我是說,”佐久早圣臣頓住,最終沒忍住笑起來,“雞翅可以我來烤。”
……啊?
高田緒音懵了。
反應(yīng)過來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丟人了。
來營地的路上,在公交車上就犯過類似的錯誤啊!
完蛋,會不會讓圣臣覺得她滿腦子都是色色?!
她才不是那樣的呢,那些東西,充其量也就、也就占了一半吧。
高田緒音捧住臉,用手指遮住眼睛,覺得自己沒臉得可以,胡亂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地毯上的褶皺絆了一下。
原本她把地毯鋪得很平整,是不該有這個褶皺的。
但誰叫,咳咳,剛剛戰(zhàn)況太激烈呢。
高田緒音一下子重心不穩(wěn),就要摔倒,幸好佐久早圣臣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又用自己做了人肉墊子,沒讓她磕到一點。
高田緒音摔倒在了佐久早圣臣胸膛的肌膚上。
她不太能確定自己這一下跌倒的力道是不是很重,掙扎著要爬起來看看自己有沒有把圣臣撞到哪里。
手胡亂地一摸,忽然劃過了一塊觸感奇怪的地方。
牛仔面料,下面是有些硬的——
高田緒音頓時明白過來,臉色漲得通紅,快要變成一個熟透了的番茄。
第76章 第76章生理反應(yīng)
像是被火燒到一般,高田緒音猛然收回了手。
她才發(fā)現(xiàn),兩個人現(xiàn)在的姿勢,有些危險。
她跪趴在圣臣的身上,頭貼著對方的胸膛,一只手落在他的胸與腰之間,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她希望它可以消失。TT
雙腿則是圣臣的雙腿之間。
她今天穿的是牛仔短褲,在褲子以下、襪子以上的肌膚,曖昧地和有些硬質(zhì)的牛仔褲面料半貼不貼。
“……啊。”
高田緒音感覺自己足足愣住了好幾秒,才著急忙慌地爬起來,當(dāng)
然這一次,她有刻意控制不要碰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那個,我出去看看,哈哈——”
本來到這里,高田緒音覺得自己說的十分完美,但她再一次腦子跟不上嘴,繼續(xù)說道:“圣臣你可以處理一下再出來。”
當(dāng)高田緒音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說什么時,話已出口,木已成舟。
高田緒音:“……”
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下來了。
她努力壓制住自己要落荒而逃的沖動,當(dāng)作一切都沒發(fā)生過,僵硬地走出帳篷。
嗯,都同手同腳了呢。
高田緒音坐在外面,開始思考宇宙、哲學(xué)和人生。
與此同時,坐在帳篷里的佐久早圣臣:“……”
他的腦中不斷回想著緒音剛剛和他說的話。
處理一下再出來。
處理一下。
處理。
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圣臣:“………………”
突然好想思考宇宙、哲學(xué)和人生。
在這么宏大的主題面前,一切人類的事情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但是完全沒有辦法去想那些事情啊。
佐久早圣臣有些懊惱地揉了一把額頭,將有兩顆黑痣的地方揉出一片紅印。
他現(xiàn)在倒是沒有那種沖動了。
莫名其妙地,他的腦海里突然蹦出一連串問題:他要現(xiàn)在就出去嗎?
這時間算不算有點短?
算短的話,會不會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誤會??
所以是在這里等一會兒?還是直接出去?
出去的話,要解釋嗎?
解釋的話,說什么?
難道要說,他其實沒有自我處理——
……這些問題真是一個比一個尷尬。
佐久早圣臣感覺自己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東西,又好像是什么都沒有想出來,他沒有看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帳篷里呆了多久。
總之,還是出去了。
一出去,他就看見緒音坐在一個小馬扎上,用露營器具煮著蘑菇湯。
看到他出來,她似乎是下意識地想要躲開眼神,但又很快地收回,再是非常認(rèn)真地看著他。
“……圣臣,坐過來吧。”
她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另一個馬扎,又補充:“我擦過了,很干凈。”
等到佐久早圣臣完全坐下,才后知后覺地理解了高田緒音的后半句話。
作為潔癖,他極為罕見地沒有去考慮凳子是不是干凈。
因為,完全沒有那個心情,腦子都被其他事情占滿了。
他應(yīng)該說些什么。
他不想和緒音之間的氣氛一直尷尬下——
“圣臣,”高田緒音卻忽然開口,似乎是終于下定決心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們聊聊吧。”
佐久早圣臣愣住。
高田緒音繼續(xù)說,語氣更加嚴(yán)肅:“這件事情很重要,我思考了很久——”
“不分手。”
——嗯?
高田緒音一怔,正要詫異地看過去,沒想到手被緊緊握住。
是圣臣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她這次清楚地聽到圣臣重復(fù)了一遍:“我不會同意分手的。”
啊?
高田緒音這下更懵了,迅速反應(yīng)過來后,另一只手立刻包握與圣臣緊扣的手。
“我沒說要分手啊?我超級喜歡圣臣的!”她說著,認(rèn)真地睜大雙眼,“你有感覺到嗎,我對你的喜歡有特別特別多。”
多得已經(jīng)把她整顆心都快塞滿了。
……唔。
佐久早圣臣感覺自己方才一下子炸起的毛,又迅速被撫平了。
他怎么會懷疑緒音不喜歡他呢?
只是,大概是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太微妙了,讓他的腦子還有幾分不清醒,勾起了他潛意識里一直藏有的些微的不安。
他大概就是太喜歡緒音了,總是會擔(dān)心自己并不是一個完美的男友。
就像當(dāng)初,他猶豫要不要告白,因為他會憂慮,緒音日后某一天會覺得自己太過無趣了。
“抱歉。”
“誒,怎么突然道歉了?”
“我居然會擔(dān)心這方面的問題,太不尊重這么喜歡我的緒音了。”
他說著,一只手撫上了對方的臉頰。
軟嫩的,好可愛。
尤其是對方還閉上眼,貼著他的掌心蹭了一下,那就是更可愛。
高田緒音讀出了圣臣語氣里的得意。
讓她稍稍有幾分害羞呢。quq
“所以,緒音剛剛想和我說什么?”
高田緒音清清嗓子,努力壓住羞澀,“剛剛在帳篷里,就是——圣臣,這樣,我先和你先統(tǒng)一一下意見,你覺得我們是把這個問題模糊地帶過,還是清清楚楚得聊一聊?”
“……”饒是作為ISTJ的佐久早圣臣,都有些沒想到女友會說出這樣的話。
隱隱地,他大概知道緒音想說什么了。
“兩個都可以。按緒音你喜歡的來就好。”
“好,”高田緒音鄭重地點頭,“關(guān)于圣臣你剛剛,嗯,生理反應(yīng),那個就是,我覺得這是很正常的現(xiàn)象,啊,我不是在夸獎自己魅力大啊,雖然我確實覺得自己應(yīng)該還挺優(yōu)秀的,但我想說的是,是——”
撲哧。
佐久早圣臣沒忍住,笑出了聲。
兩人之間那點帶著淡淡尷尬的隔膜,徹底消失。
高田緒音鼓起嘴,握拳輕捶打了一下佐久早圣臣的胸膛。
結(jié)果被對方包住手掌,輕輕一帶,拉入懷里。
還好兩個人的馬扎是貼著放在一起的。
做起這個半抱的動作,十分自然。
兩人親密地貼貼,方才那件事留下的不自在副作用徹底消失。
“我知道,緒音想說,嗯,那個是正常反應(yīng),對吧?當(dāng)然,我也覺得緒音非常有魅力。”
高田緒音剛要贊同地點頭,就感覺對方更緊一分地抱住自己,頭垂下,貼上她的耳朵。
“因為我只會對緒音這樣。”
聲音輕輕地,近乎于是吹進(jìn)了她的耳朵里。
從耳朵開始,引起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半邊身子都像是落在了繽紛五彩的泡泡里。
……她算是被圣臣用言語調(diào)戲了嗎。
嗚。
明明剛剛圣臣還在為方才的事情有些不自然,怎么這么快就恢復(fù)過來了!
高田緒音感受著臉上的熱意,突然有點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該提起要說這一番話。
這和給小狗嘴里塞包子有什么區(qū)別。
無意把自己比作一個包子的高田緒音,努力嚴(yán)肅地說:“你認(rèn)真一點,我說正事呢。”
“嗯。我聽著。”
這樣抱住自己,臉還窩在自己肩膀,嘴唇幾乎快要親上她耳朵的姿勢,哪里適合講正事啦。
不過她確實蠻喜歡這樣的。
那、那就不計較了吧。
“就是,關(guān)于這一點我們可以達(dá)成共識。然后,我也沒覺得這一點會讓我很討厭,總之……你別太有壓力。”
“如果以后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高田緒音用牙齒緊緊咬住下嘴唇,“我也不會介意的。”
其實這方面大概是生理構(gòu)造的不同,圣臣的生理反是很明顯地表露出來,很容易就會被發(fā)現(xiàn),而她的則是——
咳咳,反正這種事情就是正常的反應(yīng)啦,會讓人覺害羞,但不應(yīng)該感到羞恥。
性是一種中立性的東西,并不帶有天然的褒貶色彩,它只是隱私,而非罪惡,不需要對此感到羞愧。
高田緒音感到佐久早圣臣近乎是嘆息一般地說,“緒音。”
他喊了她的名字。
然后,嘴唇親上了她的臉頰,不帶任何情/欲,觸感就像是一個能讓人立刻閉眼,安心酣睡的軟枕。
“我只害怕會冒犯你。我知道的,還不到時候。這方面我以后會多注意,你不要有太多思想負(fù)擔(dān)。”
緒音是一顆無價的星星,他只想要最大程度地去珍惜她。
他又輕輕地貼上去親了一口。
“……抱歉,忘記這個需要先問你同意了。”
“啊,”緒音往他的懷里蹭了一下,小聲嘟囔,“這種的話,以后可以不用問我了。”
聽到這句話,他立刻彎起嘴角,在緒音的臉頰上落下一連串吻。
像是春風(fēng)吹拂過一叢花苞,花兒瞬間一齊開放。
怎么會這么乖啊,緒音-
高田緒音自認(rèn)為今天這場約會是很完美的。
雖然出現(xiàn)了一個“意外事件”,但是她和圣臣不止很好地解決了這件事,還推動兩人的關(guān)系又悄悄前進(jìn)了一步。
后面他們一起做飯,似乎都比之前更默契,也更黏黏糊糊了。
總之,綜合來看,是非常棒,非常有紀(jì)念意義的一次約會。
但是在回程的路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意外。
在開到其中一段盤山公路時,前方發(fā)生了車禍,完全把路堵死了。
這條路是回東京都的必經(jīng)之路,他們只能等待這場交通事故處理完畢,道路完全清掃后,公車才能開過去。
兩人很有先見之明地給各自家長發(fā)了短信可能會晚回家。
最后到東京都的時間,確實比高田緒音原先做的約會計劃,而晚上了將近兩個小時。
天都黑透了。
“我和你一起坐到站,送你回家,然后我再坐地鐵回去。反正已經(jīng)這
個點了,我不在乎再晚回去半個小時,只是擔(dān)心你。”
高田緒音聽著圣臣說話,對方還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就當(dāng)是幫我忙了,好嗎,緒音?”
天。
這么溫柔的話,誰能拒絕呢!
這么成熟穩(wěn)重的池面男友,究竟是誰的呀,哎呀,真是讓人好羨慕呢。嘿嘿。
高田緒音幸福地答應(yīng)下來。
快走到家門口時,她說:“不好意思,雖然說車禍?zhǔn)且馔猓疫是有些過意不去,我知道圣臣本來晚上還有安排要做其他事情,現(xiàn)在計劃都打亂了。”
“我不是覺得圣臣會在意這些事情啊,就是覺得這場意外我提前計劃了很久,特別想讓它成為一場完美約會,結(jié)果卻頻出意外。嗯,稍稍有點小別扭吧。”
高田緒音停下來,一只手拉住佐久早圣臣的手,來回地晃來晃去,另一只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一咪咪的距離。
“但是,”她笑起來,伸手往天上一指,“意外有時候會伴隨驚喜,圣臣你看,是月亮。”
黑色的夜幕中,鑲嵌著一彎像是鉆石版的皎月。
“今天的月色也很美,像那天的一樣美,這次我和圣臣一起看見啦!”
佐久早圣臣仰頭看了月亮幾秒,然后低下頭,向高田緒音走上前一步。
伸出沒有被握住的那一只手,撫上對方的的臉頰。
彎腰。
低頭。
親吻。
——最美的月色,在你倒映它的眼中。
輕輕一貼,他就緩緩抬起頭,只是手還帶著溫存的余溫,摩挲著臉頰上的軟肉。
正當(dāng)他想說些什么時,就看見懷里的少女忽然一抖。
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物。
佐久早圣臣回頭一看,見到一個黑發(fā)的中年男人,五官和緒音有幾分相似。
……所以,和未來岳父的第一次見面,就被對方看到了他在親自家女兒嗎?:)
完蛋。
第77章 第77章“你就是佐久早的女朋友……
佐久早圣臣之前“見過”高田太陽一次。
嗯,四舍五入地見過。
在他高一第一次送緒音回家時,對方曾像是一團(tuán)旋風(fēng)一樣竄進(jìn)高田宅,還在窗戶邊觀察他。
那時候,他的第一個想法是:這肯定是緒音的家人吧。
大概是父親。
因為莫名地,好像能感受出很多的性格相似之處。
后來,他就一直沒有和對方正式見面過,和緒音談戀愛之后也是如此。
他們聊天時偶爾也會說起自己的家人。
緒音告訴他,她媽媽應(yīng)該會很喜歡他,至于她爸爸——
“哈哈,應(yīng)該也可能大概也許或者沒什么問題的吧,我是說,嗯,喜歡圣臣。”
嗯,聽出來了。
當(dāng)時的佐久早圣臣心中如此想,這句話說得未免有些太勉強了。
不過也不意外。
換位思考,如果他有這么一個完美的女兒,知道她談戀愛之后,他肯定也會或多或少地對那個野小子有意見。
理解是一回事,但為了以后幸福的婚姻生活考慮,他還是要好好思考一下,怎么樣在未來岳父那里得到一個滿意的分?jǐn)?shù)。
——彼時還是高一學(xué)生的佐久早圣臣,未雨綢繆,如此想到。
真的是提前很多年,就有了很多成年人都未必有的煩惱呢。^_^
佐久早圣臣也沒做什么特別的計劃,畢竟這種事情不需要去刻意討好,等到哪天時機成熟,緒音帶他回家見家長的時候,他努力調(diào)整一下狀態(tài),好好表現(xiàn)。
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問題的吧?
——問題大了去了。
此時此刻,剛剛吻完女友,一回頭卻迎上一副殺氣騰騰的眼睛,才發(fā)現(xiàn)被女友爸爸全看了去的佐久早圣臣,如此想到。
就,感覺自己脖子上涼颼颼的。:)
另一邊的高田緒音也是尷尬得要命。
她心里簡直是裝了一萬只尖叫土撥鼠,一齊發(fā)出“啊——”的大叫。
居然被爸爸看到圣臣親自己!
好丟臉好丟臉好丟臉。
但是她必須得說點什么,于是硬著頭皮道:“爸爸……”
一直像是丟了魂一般的高田太陽才像是終于回過神來。
他先看著高田緒音,然后再看向佐久早圣臣,“……”
高田緒音往前走一步,“那個,爸爸,我……”
“緒音,”出乎意料地,高田太陽沒有什么特別大的反應(yīng),反而是很平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誒?
高田緒音指了指自己,“就我自己?”
高田太陽:“嗯,我有點話想和佐久早同學(xué)聊一聊。”
高田緒音回頭看向圣臣,后者給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那,我走啦?”
“嗯,去吧。”高田太陽又伸手揉了揉高田緒音的頭發(fā)。
高田緒音有些在意,但卻沒有多少擔(dān)心,爸爸他應(yīng)該……有分寸的吧?
等到她上樓,悄悄扒開自己臥室的窗戶往下看,才發(fā)現(xiàn)兩人已經(jīng)不在原地了。
換地方了?
高田緒音想不出個頭緒,等洗完了澡后,在走廊過道里,聽到了高田太陽的聲音,知道兩人是聊完了。
她拿出手機,發(fā)消息道:【圣臣,你回到家了要給我發(fā)消息噢!】
過了一會兒,回復(fù)來了:【我到家了。不過,這種話,好像一般是男朋友對女朋友說的吧?】
聽這語氣,好像沒什么大事?
高田緒音:【沒這么多講究吧。女朋友關(guān)心一下男朋友,不是天經(jīng)地義嘛?】
她倒在床上,試探性地發(fā)一條消息:【你和我爸都聊了些什么啊?】
圣臣:【沒什么。】
高田緒音:【真的?】
圣臣:【叔叔的性格,緒音應(yīng)該最清楚,叔叔人很好,沒有把我怎么樣,不然你當(dāng)時也就不會放心離開了。不用在意,真的沒聊什么很特別的。】
高田緒音呼出一口氣:【那就好。】
圣臣:【這么擔(dān)心我?】
哎呀,簡直是眼前瞬間就浮現(xiàn)出圣臣有些小得意的樣子了呢。
高田緒音鼓起嘴,【對呀,擔(dān)心你這個突然襲擊的家伙。叫你不打招呼一下就親上來,結(jié)果被我爸爸看到了,好尷尬的。QAQ】
圣臣:【抱歉。】
圣臣:【一下子有些太得意忘形了,請原諒我。】
高田緒音正要回復(fù)一條“高田緒音大人勉為其難地原諒你啦”,結(jié)果見對面忽然發(fā)來一條:
【不過我要提前適應(yīng)一下,如果下次緒音能給我解鎖更多的權(quán)限,我可不能再把興奮這么直接
表現(xiàn)出來了。】
更多的權(quán)限……
舌吻?還是更深入的……
高田緒音羞惱地,立刻關(guān)上手機。
決定了,她要不理圣臣這家伙十分鐘!-
IH全國大賽正式拉開序幕。
雖然第一天沒有井闥山的比賽,但是高田緒音還是來到了比賽場館。
為了見一個很重要的老朋友,而這個老朋友——
“緒音~”
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一頭十分惹眼囂張的紅發(fā)。
高田緒音立刻伸手揮動,走上前,“這里!”
天童覺將一袋東西遞交到她手上。
“這是——”高田緒音將袋子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罐酸梅,一包軟糖,還有一張明信片。
這個明信片上還寫著字……
高田緒音輕笑出聲,“日向的字,簡直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
像只活力四射的小狗。
這個形象,放在日向翔陽這個人身上,就是元氣滿滿。
放在寫的字上,確實是有些過于奔放潦草的意思,某幾個筆畫,甚至讓高田緒音有幾分驚訝:天呢,怎么會往這個方向伸展過去啊。
真是出人意料。
天童覺也聽懂了她的意思,悶悶地笑起來:“字如其人,真是橫沖直撞的。但挺可愛。”
高田緒音點頭:“日向是很可愛,這些是他讓你給我?guī)淼模俊?br />
“Bingo!”天童覺打了個響指,“翔陽說之前找你請教了一些數(shù)學(xué)問題,所以想給你送個回禮。高田老師這么厲害,學(xué)生都收到宮城了。”
高田緒音裝作生氣地瞪了天童覺一眼:“天童覺同學(xué),你要是想好好學(xué)習(xí),也可以來找我。雖然你是高三生,但高田老師的水平,教你還是戳戳有余。”
作為學(xué)渣的天童覺一點沒有不好意思,伸出兩根食指擺來擺去,像是在跳舞。
“那可惜我沒這個福氣接受高田老師的教導(dǎo)啦。我以后是不打算上大學(xué)的,現(xiàn)在這個學(xué)習(xí)成績已經(jīng)夠我用了。”
“……你要去打職業(yè)?”說出這句話,高田緒音又立刻搖頭,“不對,不是打職業(yè)。”
兩人此時正坐在觀眾席上,天童覺收起飛舞的手指,側(cè)身看著她,挑了挑眉毛。
“怎么猜到的?”
“……直覺,吧?”高田緒音有些不確定地回答。
像是圣臣、元也,她都不用問,就知道兩個人以后肯定會去打職業(yè)。
雖然兩個人的性格差距很大,打起排球來的風(fēng)格也不同,但就是讓高田緒音覺得,排球?qū)λ麄儊碚f,是想一輩子追逐的事業(yè)與夢想。
可是天童覺,卻不一樣。
“總覺得,排球?qū)δ銇碚f是一種很重要的快樂?”
天童覺笑起來:“說得太對了,緒音真的很了解我。雖然排球很有意思,也讓我認(rèn)識到了很多很重要的人。但是,嘛,如果要打職業(yè)的話,就沒那么有意思了。”
“而且呢,我還有其他很喜歡的事情,高中畢業(yè)后,我會努力成為一個巧克力大師的!”
高田緒音瞇起眼睛笑:“這個聽上去確實很有意思。”
天童覺:“等那個時候,我會把我做的最滿意的產(chǎn)品送給緒音,就當(dāng)做回禮——小時候,我們第一次見面,緒音就給了我一塊巧克力。”
高田緒音驚訝:“你還記得呀?我記得那好像是橘子夾心口味的巧克力,好吃是好吃,但是放在我的口袋里太久,都要化掉了。”
天童覺:“但是不影響它好吃。”
而且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收到來自【朋友】的【禮物】。
對他來說有很特別的意義。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才會讓他從小覺得,【巧克力】是一種代表滿足和幸福的東西。
天童覺又隨意道:“其實我們這一代,排球天才還挺多的——或者說簡直是排球妖怪,這是妖怪世代啊。”
高田緒音歪頭思考了一下,“是誒,確實打得厲害的高中排球手還挺多的。”
她之前也有聽美春說過,這幾年霓虹排球?qū)镁透信徘蛑窀襟w一樣,厲害的選手層出不窮,就比如原來關(guān)注高中排球的雜志,往年都是評“高中第一主攻手”,現(xiàn)在評的卻是“全國三大主攻手”“全國前五主攻手”,就是因為厲害的主攻手實在太多了。
而“高中第一二傳手”“高中第一自由人”等等,從相關(guān)數(shù)據(jù)來看,也比往年的前輩們實力高出一截。
“所以,排球妖怪是說這些選手厲害得像妖怪一樣?”
“一半一半吧,”天童覺笑著說,“還有一半是因為他們的性格大多都奇奇怪怪的,哦,包括你家的佐久早。”
發(fā)現(xiàn)自己某種意義上能算是“妖怪家屬”的高田緒音:“。”
雖然但是,天童覺你哪里來的自信說別人性格奇怪的啊!
高田緒音倒是沒想到,在和天童覺聊完這個話題后,第二天,她就遇到了這群排球妖怪其中一個奇怪的人。
井闥山作為種子隊伍,第一場比賽從第二天開始,安排在了當(dāng)天下午。
高田緒音正好沒事,再加上看圣臣他們打比賽久了,現(xiàn)在她也算是排球迷,所以上午就來了,想著多看一些比賽。
她選擇的是梟谷的比賽。
赤葦和木兔學(xué)長磨合得真是越來越好了,前者總是能給后者最舒服的二傳,在后者偶爾進(jìn)入消極狀態(tài)時,前者也能迅速幫他調(diào)整過來。
——嗯,不過還是很想吐槽一下木兔學(xué)長這種會有消極狀態(tài)的設(shè)定啊喂。
一米八的帥氣學(xué)長,突然變成一臉QAQ的Q版小人畫風(fēng),真的未免有點太搞笑了吧!
另外,梟谷其他選手也很厲害。
非常順利地贏下了比賽。
高田緒音并不急著走,在觀眾席上多坐了一會兒,和好友石井黛發(fā)消息聊天。
等到再抬頭時,發(fā)現(xiàn)附近的觀眾都走得差不多了。
忽然,她和不遠(yuǎn)處一個男生對上了視線。
出人意料的是,那個男生反復(fù)打量她幾眼,然后慢慢地走了過來。
男生有著一頭極為囂張的金發(fā),噙著有些惡劣的笑容,透出一點不好惹的感覺。
他身上穿的外套……
稻荷崎?
思考間,那個男生已經(jīng)走到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位子上的她。
用一副校霸收保護(hù)費的口吻,悠悠道:“啊,你就是佐久早那家伙的女朋友?”
第78章 第78章“因為我最喜歡緒音。”……
高田緒音眨著眼睛,一時間沒有說話。
宮侑微微蹙眉,甚至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說話聲音太小了,正打算更惡狠狠地重復(fù)一遍時,突然看見面前的女生眼睛一亮。
“啊,你就是圣臣提起過性格——呃嗯,宮侑同學(xué)。”
高田緒音及時反應(yīng)過來,將“性格很難搞”這一段形容詞給吞了回去。
棉簽看上去很不好惹的宮侑,挑了挑眉,顯出了一分得意,但有無形之中添了一點……傻氣。
“哈,那家伙果然和我提起過你。說吧,他私底下是怎么夸我的?”
高田緒音:“……”
夸你,性格很難搞?
忽然,宮侑意識到不對:“等一下,你剛剛想了那么久,是在思考我的名字?”
高田緒音點頭:“確實思考了一會兒,抱歉,一下子忘記了。”
宮侑非常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和佐久早圣臣他們打了兩場大賽了——不對,就光說我本人,你居然還需要花這么長時間才能想起我叫什么?”
啊。
高田緒音眨眨眼,突然一下子就懂了為什么圣臣會說宮侑性格難搞,還說他輕浮了。
感覺他應(yīng)該是很自信的類型。
還有,因為宮侑現(xiàn)在一臉不可置信、懷疑人生的表情,顯得,嗯,更傻了。
這樣的話,倒是和山本猛虎同學(xué)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啊。
表面上看著有點像是不良,但實際性格傻乎乎的。
==
她正要說話,忽然身后傳出聲音:“高田?”
高田緒音轉(zhuǎn)身看去,“赤葦。”
方才還在球場上揮汗如雨的赤葦京治,此刻穿著隊服,向她走過來,“需要幫助嗎?”
他說著,擋在高田緒音身前,“——宮侑?”
赤葦京治才看清面前的人。
宮侑挑眉,“梟谷的?”
赤葦京治:“我是梟谷的二傳手,赤葦京治。”
宮侑:“噢,我聽過你的名字,你是今年才成為正式隊員的吧——不對,你剛剛說什么需要幫助,顯得我好像來找茬一樣。”
赤葦京治回頭,和她身后的高田緒音叫換了一個眼神。
然后兩個人一起看向?qū)m侑。
四只眼睛寫著同一
個意思:你不是來找茬的嗎?
宮侑:“……?”
把他當(dāng)成什么人了!
他正要說話,身后突然傳來一聲:“侑。”
然后高田緒音便看見,明明是非常平靜的一聲呼喚,卻把宮侑嚇得一激靈。
好像,當(dāng)初圣臣平淡地叫出井闥山那三個學(xué)弟時,小學(xué)弟們也是一樣的反應(yīng)。
跟小學(xué)生見到了教導(dǎo)主任一樣。
但是,宮侑這樣的性格,居然也會有害怕的人嗎?
好不可思議啊。
走過來的是一個同樣穿著稻荷崎隊服,發(fā)色主體灰白,發(fā)尾帶著一截黑色的男生。
表情看著很淡定。
看上去是個脾氣很溫和的人。
——但是。
高田緒音偷偷打量了一眼宮侑。
噯,雖然對方努力想掩飾,但是反應(yīng)也太大了吧。
宮侑乖如鵪鶉:“……北前輩。”
“嗯,”北信介點了點頭,“侑,下午就要比賽了,大家都在找你,你一個人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宮侑咽下一口口水,努力讓自己看上去理直氣壯:“我就是出來隨便晃晃,正好看到認(rèn)識的人,想和她說幾句話而已。”
北信介:“下次離隊,記得要打報告。”
宮侑露出不情愿的神色,“知道了。”
北信介:“大家都很擔(dān)心你,我也是。”
宮侑:“……”
高田緒音眨眨眼,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宮侑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哇。
原來這個金毛二傳手,是吃軟不吃硬的?
北信介隨即轉(zhuǎn)過身,認(rèn)真鞠躬:“抱歉,我是宮侑的隊長,北信介,如果侑剛剛有給你們添什么麻煩,我先向你們道歉。”
高田緒音:“沒事啦,其實我就是有點意外,宮侑同學(xué)也沒做什么特別的。所以,你是有話想和我說?具體是什么?”
后半段話,高田緒音是看著宮侑問的。
宮侑撇嘴,“就是想讓你幫我給佐久早那家伙帶句話,這次IH,我們稻荷崎會盡最大努力向冠軍發(fā)起進(jìn)攻的。交手的時候,我一定會重點關(guān)照他。”
噢,原來是來放狠話的。
北信介:“侑,你不是有佐久早的LINE么?”
“……”宮侑臉上出現(xiàn)明顯的不爽,憤憤道,“這番話我已經(jīng)在LINE上給他發(fā)過一遍了!結(jié)果!他已讀不回!太可惡了!”
“要不是治那家伙太菜了,打不了我的二傳手位置,我就和他交換位置了,我要在網(wǎng)前攔死佐久早的攻球!”
高田緒音:“……”
好幼稚的宮侑同學(xué)。
她更加對圣臣對于宮侑的性格評價,有深刻體會。
確實蠻難搞的。==
她看了一眼北信介,心中暗自點頭,這位北學(xué)長真是神明的存在,居然能把宮侑管得服服帖帖的。
事情解釋清楚了,北信介再次說了聲抱歉,就要帶著宮侑離開。
高田緒音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好奇地問:“你怎么知道,我是圣臣的女朋友?”
宮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一言難盡的事情,臭臉道:“去年和他一起打國體的時候,他非常地刻意和我炫耀,所以就知道了。”
高田緒音:“……”
宮侑又補充:“噢,因為我太震驚了,順便又跟我們學(xué)校的人說了,我們隊伍的人,嗯,都認(rèn)識你。”
高田緒音:“…………”
宮侑最后道:“估計好多校隊都是差不多的情況,所以你在我們這個圈里,應(yīng)該,還挺火的?”
高田緒音:“………………”
等宮侑二人走后,高田緒音保持靈魂出竅的狀態(tài),久久地沒有說話。
直到赤葦京治關(guān)切地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高田緒音才回過神,努力地擠出笑聲:“哈哈,沒什么。”
就是覺得好社死。T-T
居然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自己在那么多隊伍里出名了!
高田緒音想到什么,有些急切地問道:“赤葦,你們梟谷……”
“我是沒有說過,”就在高田緒音剛想松一口氣的時候,就看見赤葦京治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但是,木兔前輩確實把該說的都說了。”
高田緒音:“。”
蠻好的。:)-
等到下午場井闥山的比賽以2:0結(jié)束,贏了比賽的佐久早圣臣迅速收拾好東西,立刻過來找女友。
沒想到,看見她微微皺眉,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唔。
真可愛。
佐久早圣臣這么想著,非常自然地坐到她身邊,拿過了她手里的包。
他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緒音身邊。
高田緒音想了很久,終于轉(zhuǎn)過頭,看著佐久早圣臣。
“圣臣,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問你。”
佐久早圣臣本就坐得筆直的身體,更加正襟危坐。
“你問。”
“你是不是經(jīng)常在別人面前炫耀我啊?”
“……咳。”面對完全意料之外的問題,佐久早圣臣有些心虛地干咳一聲。
好了,這下不需要圣臣回答了。
高田緒音有些想笑,又有些笑不出來,最終一頭栽進(jìn)了佐久早圣臣的懷里。
同時手攥握成拳,在他的肩膀上錘了幾下。
她貼著他的胸膛,將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三言兩語地介紹完畢。
她下意識地,幾乎是撒嬌地控訴:“好尷尬的。”
佐久早圣臣悶悶地笑了幾聲,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拍拍她的背。
“抱歉,我的錯。因為緒音太可愛了,我覺得自己很幸運,所以沒忍住。對不起,好像給你造成困擾了。”
“唔……”高田緒音用頭蹭了蹭他,“倒也沒那么夸張。就是剛才突然知道的時候,我有點驚訝,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啦。”
“因為,我知道圣臣會說那種話,全是因為喜歡我。”
“嗯。”
佐久早圣臣很干脆地點頭。
“是的,因為我最喜歡緒音。”
啊。
這攻勢也太猛了。
正準(zhǔn)備離開佐久早圣臣懷抱的高田緒音,又迅速縮了回去。
還有不好意思地,將頭在對方的胸膛上蹭了蹭。
她感覺到圣臣撩起她的發(fā)絲,又摸了摸她的頭。
“我之后會多多注意的,努力不讓緒音再尷尬。其實,我很少有這么幼稚過。”
因為緒音是特別的。
佐久早圣臣在心里默默道,他完全想不出來自己和別人談戀愛的樣子。
除了高田緒音,誰都不可以。
他懷里的少女動了動,抬起頭來。
就在他以為會看到對方雙眼含羞地看著自己,抑或是聽到對方的真情告白時,卻看見對方眼神一片清明。
緒音還很認(rèn)真地,一字一句地說:“可元也對我說,你從小就在很多地方表現(xiàn)得很幼稚,只不過是幼稚得不太明顯。”
佐久早圣臣:“……?”
▼_▼?
為什么元也連這種事情都要說。
等下,他那句話的重點是這個嗎?
“我覺得元也說得很有道理。”
高田緒音一臉嚴(yán)肅地點頭,然后出其不意地伸出手,捧住佐久早圣臣的臉。
她繃不住笑出來,“不過不是幼稚,是可愛。”
說完,她仰起頭,在佐久早圣臣額頭上蓋上一個吻。
“啵”。
聲音清脆。
她又低下頭,歪頭看著他。
佐久早圣臣:“。”
女朋友小花招太多怎么辦。
感覺……
他簡直快要融化成一團(tuán)蜂蜜了。
▼u▼
黏黏糊糊了一會兒,高田緒音隨口問:“所以你和宮侑是怎么加上LINE的,國體的時候?”
“嗯,”佐久早圣臣閉上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記憶,“他這個人,確實技術(shù)很好,但是性格——”
算了。
他又不能說臟字。
不說也罷。
佐久早圣臣至今還記得,那時候他們也是對手,宮侑直接隔著球網(wǎng)對他貼臉開大。
“剛剛那個球,打得也太乖巧了吧~感謝佐久早君送我們的一分呢。”
佐久早圣臣:……
當(dāng)時他就想,感覺宮侑好像很熱愛排球的樣子,他會祝福宮侑有一天能變成自己最喜歡的排球。
然后,被他狠狠打。
^_^
總之,梁子就是這樣結(jié)下的。
因為種種原因,還是加了LINE,他們基本上不說話,除了上次春高,還有這次IH,宮侑都會給他發(fā)很多挑釁的垃圾話。
簡直就是騷擾了。
#有沒有人能管管這只無法無天的金毛狐貍!#
佐久早圣臣:“說起性格的話,其實我很欣賞赤葦同學(xué)這樣的二傳手,除開飯綱學(xué)長之外,在我認(rèn)識的高中二傳手中,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能和他配合得最好。”
高田緒音想了想,覺得并不意外。
因為赤葦確實很厲害。
還有一個關(guān)鍵原因,他非常成熟靠譜,打球也是非常穩(wěn)健的類型,和圣臣還挺像的。
“不過,我其實對赤葦同學(xué)有些意見的。”
高田緒音:“誒?”
“因為他是你的好朋友。”
高田緒音噗嗤一笑,“……什么嘛,原來圣臣你又在和我撒嬌了。”
“嗯。”
佐久早圣臣干脆點頭。
他也是越來越能屈能伸了,連撒嬌都能坦然承認(rèn)。
“所以,緒音可以哄哄我嗎?”
他摟住少女的肩膀,垂下的手虛握住對方的手臂。
每說一個字,大拇指就有些曖昧地揉搓著那細(xì)致嬌嫩的手臂肌膚。
“比如,再來一次那樣的吻?”
第79章 第79章就像喜歡圣臣一樣喜歡它……
上次的吻?
不需要佐久早圣臣特意描述,高田緒音一下就知道對方指的究竟是哪個吻。
上次露營時,在帳篷里的那個吻。
啊……
高田緒音感覺自己的臉在慢慢漲紅,當(dāng)初的燥動感如海浪般鋪天蓋地地涌來,將她淹沒,讓她快要窒息。
又像是巖漿一般,在她心里翻起無限熱意。
那個吻,實在有些太超過了吧。
“這里,不太好吧。”半晌,她悶悶地憋出了這句話。
“意思是,不在這里,就可以了嗎?”
是略帶些玩味的聲音。
高田緒音想說,她才不是這個意思。
圣臣太壞了,又曲解她的話。
但是反駁的話,忽然又有些說不出口。
不在這里,就可以了嗎?
……她好像找不到“不可以”的理由。
其實,在她的心底,她也是想要“可以”的吧。
那個吻,確實讓她覺得有點舒服。
飄飄然的,讓她覺得自己變成了蛋糕上的糖霜,輕輕的,又非常甜,覆在一層綿軟的蛋糕體上。
佐久早圣臣沒有再說話,而是很有耐心地等待著高田緒音的回答。
許久后,他聽到對方的聲音。
很輕,像只小狗奶聲奶氣。
“……隨、隨便你。”
這已經(jīng)是默許的意思了吧。
盡管對此有所預(yù)料,但佐久早圣臣還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冷靜淡定,反而是非常興奮。
某些一直忘不掉、這幾天時常在夢境里盤旋的記憶,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
歷歷在目,萬分清晰。
佐久早圣臣:“……”
想到那些回憶,他好像又要“得意忘形”了。
“圣臣?”
被半摟住的高田緒音有些疑惑地抬起頭。
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圣臣卻是沉默著,動作略帶慌張地微微變了一下?lián)肀У慕嵌取?br />
“沒什么,我在想……咳,等下和你晚上吃什么。”
是這樣嗎?
高田緒音有些懷疑。
總覺得圣臣的聲音有些磕絆,像是帶著心虛,要隱藏一個難以啟齒的秘密-
第二天,井闥山和梟谷的比賽又分在了不同的時段,井闥山是上午,梟谷是下午。
這次井闥山分到的隊伍實力不俗,井闥山最終是以2:1的分?jǐn)?shù)贏下勝利。
白鳥澤的比賽也是上午場。
高田緒音在井闥山的比賽結(jié)束后,就立刻趕過來看白鳥澤的比賽,發(fā)現(xiàn)他們打得比井闥山這一場還要焦灼,前兩場的分都咬到了30:28才分出勝負(fù),1:1打平。
第三局正打到白熱化的階段。
不多時,佐久早圣臣也過來,眉頭微蹙地看著計分板。
高田緒音知道,圣臣不是在純粹擔(dān)心牛島若利被打敗,兩支隊伍能打出這樣的分?jǐn)?shù),證明戰(zhàn)力不相上下、不分伯仲,誰贏了都很正常。
他大概是在觀戰(zhàn)之余,也把自己代入到了這樣的賽場中,思考如果是自己,應(yīng)該怎么樣行動。
這場比賽,十分激烈,最終是白鳥澤頑強地挺住,以24:22拿下第三局。
這個分?jǐn)?shù),真的咬得好緊。
連高田緒音都忍不住在結(jié)果出來后,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真是緊張到大氣都不敢喘。
賽場上的白鳥澤隊員也是。
哦,除了兩人。
一個是天童覺,他一向笑嘻嘻的,輸球了笑嘻嘻,贏球了更加笑嘻嘻,并且伴隨著奇怪音調(diào)的歌曲和手指舞。
還有一個是牛島若利。
高田緒音忍不住腹誹:牛島若利學(xué)長,好像是一個面癱喔。
==
她見過對方這么多次了,幾乎從沒見過對方有面無表情之外的神情誒。
連圣臣,她和對方還不熟的情況下,還能看到他臉上出現(xiàn)偶爾的情緒波動呢。
這么一想,真的很佩服天童覺,居然能和牛島若利成為好哥們。
非常厲害的天童覺看到賽場外的高田緒音,立刻轉(zhuǎn)著手指,朗聲打招呼:“嗨,緒音,有看到我剛剛的攔網(wǎng)嗎,是不是超級無敵帥氣~”
高田緒音很是捧場:“有啦有啦,剛剛你就像會預(yù)知未來,知道對方那個球會從哪里打來,超厲害的。”
天童覺非常開心,又嘰里呱啦地輸出了好多話。
這時候,牛島若利走過來:“圣臣。”
佐久早圣臣:“若利。”
“期待下次和你交手。”
“我也是。”
嘰嘰咕咕說到一半,被旁邊兩人吸引的天童覺、高田緒音:“?”
這也太惜字如金了吧!
這襯得他們很聒噪誒。qnq!
高田緒音小聲問:“牛島學(xué)長跟你在一塊的時候,也話這么少嗎?”
天童覺:“誒,沒注意,大概吧,因為好像基本都是我在說嘛。”
喔,也是。天童覺也不知道這十多年經(jīng)歷了什么,能從那么一個沉默寡言的妹妹頭小朋友,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一個超級話癆的自來熟社牛。
確實他話現(xiàn)在很多,完全不用話少的牛島同學(xué)會讓他覺得冷場,倒不如擔(dān)心一下他和日向?qū)W弟湊在一起,會不會鬧騰得把天花板都掀翻呢。
天童覺:“誒,話說佐久早呢,他和若利感覺性格差不多啊,都是話很少的樣子。”
高田緒音撓了撓臉頰,有些害羞:“啊,這個其實……”
“打住!”天童覺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我有種直覺告訴我,千萬別再問下去了,不然絕對會被你們秀恩愛的。”
高田緒音笑了一下,“好吧,算你明智。”
四人又簡單聊了幾句,便就此別過。
中飯,高田緒音和佐久早圣臣一起吃。
“我想吃那個蘑菇。”
高田緒音眨眨眼,見男友完全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用筷子夾起一片蘑菇,遞到他的嘴邊。
對方張開嘴,將蘑菇吃下。
不是刻意,嘴唇輕輕地擦過了筷子尖尖。
圣臣的唇形,好漂亮。
還有顏色,也很好看,紅紅的,讓人想要咬一口。
高田緒音感覺有幾份口干,收回筷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夾了一口米飯,送進(jìn)嘴里。
咀嚼完了,她又輕輕咬住自己的筷子尖。
發(fā)呆片刻,抬頭,看見圣臣正含笑地看著自己。
高田緒音:“?”
干嘛這么看著她——
噢!
高田緒音反應(yīng)過來,兩人又算是間接性接吻了。
但是,她這次已經(jīng)沒什么特別大的感覺
了。
畢竟,真正的舌吻,都已經(jīng)吻過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頭偏開。
聽到圣臣聲音含笑:“緒音,我還想吃一片蘑菇。”
她鼓起嘴:“你自己夾啦。”
“嗯,或者,我喂緒音?”
高田緒音沒忍住笑了一聲,沒轉(zhuǎn)過身,但是伸手輕輕向后推了一把。
被圣臣將手攥住了。
高田緒音想起來上次被圣臣握住手在掌心里親了一口的事情,又想把手抽回。
沒想到,圣臣這次倒是很規(guī)矩,手掌包裹著她的手,大拇指摩挲中指的關(guān)節(jié)。
高田緒音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對方撫摸的,正是她手指上的繭。
原來只是一個小小的筆繭,后來又因為她畫漫畫的強度上來,這個繭子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厚了。
“會痛嗎?”
高田緒音有些意外圣臣會問出這個問題。
她歪頭想了一下,“圣臣手上那些因為打排球留下的繭,你會覺得痛嗎?”
佐久早圣臣的手指還在繭上打著圈,沉默片刻道:“記不起來了,應(yīng)該最開始是有點痛的,后來就慢慢習(xí)慣了。”
高田緒音笑起來:“好巧,我也是一樣的答案。”
她又說:“我小時候聽過一個故事,說是有一個小鎮(zhèn)上泉水突然多了一種魔力,凡是人去用泉水,觸碰過去泉水的肌膚就會變得嬌嫩無比。”
“一開始,所有人都非常興奮,他們用泉水將自己全身的肌膚都變得嬌嫩。但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嬌嫩的肌膚給他們增添了很多麻煩。”
“因為沒有繭,他們沒有辦法捧起盛著熱水的器具,無法長時間地使用農(nóng)具耕作,也不能長久地用筆寫字。”
“這個故事說,上帝最開始設(shè)定人類會生出繭,是為了讓人類知難而退,因為他不希望人類太過努力,就像阻止人類建造用來企圖與上帝對話的通天塔一般,神明會有威脅感;但如果人類迎難而上,繭其實會變成一種禮物。”
“每一種辛勤的努力,都會生出繭,生繭的過程很痛苦,但是當(dāng)你挺過去,這個看上去不太漂亮的繭,會保護(hù)你。”
繭是一種證明,于她而言是追求漫畫夢想的見證,于圣臣而言是他在排球之路上苦行多年的印記。
高田緒音輕輕將手抽出,再將佐久早圣臣的兩只手掌心朝上地攤平。
她仔仔細(xì)細(xì)地看著每一個繭,又緩慢而溫柔地?fù)崦叭绻麤]有它們,圣臣也就不會是圣臣了。我很喜歡它們,就像我喜歡圣臣一樣喜歡。”
硬硬的凸起,覆著掌心面的紋路,像年輪一樣,每一道紋路,似乎都記錄著歲月。
很特別的手感。
她抬起頭,看見圣臣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黑色瞳孔里藏著一整個無垠浪漫的宇宙。
“可以接吻嗎?”
“……都說了,這個以后不用再問——唔。”
嘴唇輕輕地貼上來。
一觸及分。
佐久早圣臣:“抱歉,就是想聽緒音親口說出可以。”
想如此確定,這么好的你,是如此地喜歡我。
這是一場勝過宇宙的奇跡-
下午,高田緒音沒有離開排球場館,而是留下來,想要看看完梟谷的比賽。
沒想到,圣臣說自己也會留下來。
“沒關(guān)系,今天下午本來就沒有排球訓(xùn)練的計劃。”
那好叭。
高田緒音欣然同意。
她知道如果會耽誤正事的話,圣臣一定不會留下來陪她的,既然他這么說了,就說明這沒什么妨礙。
圣臣是一個很分得清輕重緩急的人。
梟谷這次遇到的對手很強。
打到第二局時,木兔學(xué)長在接連幾個直線球被無情扣下之后,又陷入了消極狀態(tài)。
高田緒音:“……”
佐久早圣臣微微挑眉,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木兔的壞毛病又出現(xiàn)了。”
雖然高能量的木兔讓他覺得很應(yīng)付不來,但是消極狀態(tài)的木兔更讓他覺得好麻煩。
或者說,木兔光太郎整個人都好麻煩。
不過木兔的的技術(shù)確實很好。
如果木兔改掉一旦球多次被封死就容易陷入消極狀態(tài)的毛病,或許他的實力不只是全國前五主攻手的級別,還能排到更前面。
如果能和這樣全勝狀態(tài)的木兔一起打球,應(yīng)該會比現(xiàn)在更有挑戰(zhàn)性,也更有趣。
當(dāng)然,他指的是,木兔作為對手,而不是隊友。
佐久早圣臣面無表情地想,他是真應(yīng)付不來木兔。
思緒間,球場上又接連打過了許多球。
佐久早圣臣:“那是……”
“是赤葦,”高田緒音笑瞇瞇地接過話,“赤葦哄木兔學(xué)長的能力是超一流,是不是很厲害?”
佐久早圣臣點頭。
從來沒見過木兔能這么快從消極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
梟谷打得進(jìn)步太多了,甚至不是和上一次春高比,而是和剛結(jié)束不久的IH地區(qū)預(yù)選賽比。
本就實力不俗,現(xiàn)在又進(jìn)步飛速。
他耷拉著眼,看上去沒什么精神,內(nèi)心卻起了幾分興致。
和更強的對手比排球,再戰(zhàn)勝他們,那才更有成就感。
同時,他心里對赤葦京治的評價又上升了一些。
確實很厲害,各種意義上。
居然能哄得了木兔,簡直是近乎于神的存在。
不知道有沒有人管得了比木兔性格更難搞的那個人。
“——佐久早?”
佐久早圣臣看過去。
發(fā)現(xiàn)是某位金發(fā)二傳手,正一臉氣呼呼地看著自己。
▼_▼
……很好,他只是隨便一想,那個比木兔更難搞的人居然就出現(xiàn)了。
因為認(rèn)為某種意義上,現(xiàn)實中的宮侑比球場上的宮侑更具有攻擊性,佐久早圣臣下意識地挪動一步,擋在高田緒音面前,呈現(xiàn)出保護(hù)、阻隔的姿態(tài)。
看穿了佐久早圣臣意圖的宮侑:“???”
不是,他是什么洪水猛獸嗎?!
而且為什么有種隱隱吃到狗糧的感覺啊!
氣死他了!!
第80章 第80章?lián)Q睡衣
高田緒音被男友擋在身后,看不見二人的表情,但莫名感覺兩人的氛圍似乎有幾分凝滯住。
她想了想,探頭:“那個,宮侑同學(xué),有什么事嗎?”
宮侑不是那種特地會關(guān)照女生的人,但是聽出高田緒音語氣里的友好,再加上他對對方感官還不錯——
噢,除了找了佐久早這家伙做男朋友。
這位高田同學(xué)眼睛挺大的,眼神不怎么樣啊。:)
總之,宮侑微微壓制心中的火氣,說:“我來問問佐久早,為什么不回我的LINE。”
佐久早圣臣淡淡道:“我不是回了?”
宮侑咬牙:“回了個‘嗯’也叫回復(fù)?”
“為什么不是?”
“你還不如已讀不回。”這樣他能跟自己說是佐久早怕了他們稻荷崎。
“嗯,那下次我會這么做的。”
“……”
高田緒音感覺如果放在漫畫里,這位宮侑同學(xué)的金毛頭頂已經(jīng)要升起好幾個代表生氣的井字符號了。
她想緩和一下氣氛:“那個,你和圣臣發(fā)了什么內(nèi)容啊?”
宮侑立刻掏出手機,一副“你來評評理,管管你家男朋友”的架勢,“你看。”
高田緒音完全沒想到宮侑會心大到把聊天內(nèi)容直接亮給她看。
看之前:這不好吧,萬一讓她看到了什么隱私怎么辦。
看之后:……噢,原來都是賽前挑釁的垃圾話啊。
說是垃圾話也不是很準(zhǔn)確,因為宮侑的用詞沒有那么直接,但就是透著一種暗戳戳的找揍感。
比如他轉(zhuǎn)發(fā)了一條夸獎他是“高中第一二傳手”的相關(guān)新聞報道,并把其中一段話復(fù)制粘貼,單獨再發(fā)了一遍。
【比起很多風(fēng)格穩(wěn)健的排球豪強,以宮侑選手為首的稻荷崎高校,總是會給我們這些排球迷帶來更多的驚喜,你永遠(yuǎn)不知道下一局他們會拿出什么新戰(zhàn)術(shù)。下次全國大賽,希望他們能走得更遠(yuǎn),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對此,圣臣的回復(fù)是:【哦。】
==
這還算好的,有幾條宮侑發(fā)來的消息,雖然顯示已讀,但圣臣都沒有回復(fù)。
宮侑是真的很難搞啊,完全可以說是騷擾了吧(?)。
圣臣確實有點深受其害之嫌。
不過,高田緒音偷偷抬起眼,看了一眼快變成炸毛狐貍的宮侑。
圣臣這樣完全不會被激怒的消極處理模式,應(yīng)該讓宮侑覺得一拳頭砸到了棉花上吧。
所以,反而是宮侑生悶氣更多。
也算是一物降一物了。
宮侑語氣帶著些激動:“怎么樣,你男朋友是不是很過分?”
圣臣很平靜,眼神似乎沒有多
少波動。
高田緒音深覺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
眼睛一轉(zhuǎn),她突然笑起來:“誒,我覺得你們的相處模式還挺有趣的,如果以后能在一個隊伍打球,應(yīng)該打出很有新意的戰(zhàn)術(shù)吧。”
兩人一起出聲。
宮侑:“誰要和他一起打球!”
圣臣:“不要。”
宮侑一愣,哼了一聲,對著身旁的佐久早圣臣不可置信地說:“你這是什么話,你還不要上了?”
他可是專業(yè)雜志評出來的“高中第一二傳手”!
怎么你佐久早圣臣這么干脆地就說不要,而且聽上去還語氣這么嫌棄!
跟去超市選菜,將一把黃了葉子的菠菜撥到一旁似的。
能跟他宮侑一起打球,不該是你作為主攻手的榮幸嗎!
他作為二傳打出的球,就是最好的!!
他是最好的菠菜——哦不是,最好的二傳!!!
完全不覺得方才同樣用嫌棄的口吻說不要和佐久早圣臣一隊的自己有什么錯的宮侑,如是想道。
#雙標(biāo)得明明白白#
宮侑又看向高田緒音:“收起你那些會讓人做噩夢的猜想吧。”
因為心里已經(jīng)把宮侑歸類成和山本猛虎一般的人物:外表兇猛,內(nèi)心幼稚。
所以高田緒音一點沒為宮侑的話而介意,依然笑著。
跟只笨狐貍一樣,只會嗷嗷叫,實際上根本沒有尖牙。
比起宮侑的義憤填膺,圣臣的反應(yīng)算是平靜。
嗯,只不過是一臉平靜地,充滿怨念地盯著她看,身后釋放著像是黑影一樣的殘念氣場。
……啊,圣臣看來是真的很排斥和宮侑一組。
跟被搶走了肉肉的鼬一樣。
高田緒音有些好笑地想,全身的毛都快炸起來了,好可愛。
宮侑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氣鼓鼓地說:“我再說一次,給我擦干凈脖子等著吧,這次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打敗你們,拿下冠軍。”
佐久早圣臣淡然:“嗯,加油。”
于是高田緒音感覺宮侑頭上似乎又要爆出井字了。
宮侑可能覺得圣臣的態(tài)度像是不以為意。
不過高田緒音知道,圣臣就是這么一個狀態(tài),其實他心里是很認(rèn)可、佩服宮侑——的球技(特別強調(diào),絕對不包括性格)。
也就是對牛島若利,因為除開排球之外還有些惺惺相惜的情感因素,所以圣臣會表現(xiàn)得熱情。
高田緒音忽然在宮侑的身后又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侑。”
宮侑:“——!!!”
宮侑猛然一顫,就像是被按下暫停鍵般,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去,對上北信介無悲無喜的眼神。
宮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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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佐久早圣臣有些驚訝地看著,平日里總是盛氣凌人、眼高于頂?shù)膶m侑,面對這位白灰發(fā)的稻荷崎學(xué)長,一反常態(tài)地顯出恭敬和順的姿態(tài)。
宮侑咽下一口口水,甚至有幾分期期艾艾:“前輩,我,我這次離隊打過招呼了。”
北信介平淡地說:“我知道,我過來找你只是教練剛剛突然說有事,我來找你回去。”
宮侑下意識地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北前輩沒有說他犯錯了。
松口氣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什么的宮侑:“……”
他再次僵硬著脖子,看向另一旁的佐久早圣臣。
雖然對方還是那樣一副討厭的消極冰塊臉,但這次能從他的眼神里品出一絲揶揄的玩味。
仿佛在說:噢,原來你這么怕這位學(xué)長啊。▼v▼
宮侑:“。”
靠!
這種像是在球場上被對手看穿他要二次傳球,找準(zhǔn)了弱點的即視感是怎么回事?!
但是北前輩在這里,他又不能質(zhì)問佐久早這個可惡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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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信介和高田緒音、佐久早圣臣禮貌地道別后,就領(lǐng)著自家蔫頭耷腦的金毛小笨狐走了。
“……這就是緒音上次和我說起過的那位,北信介學(xué)長?”
高田緒音點頭,瞬間明白圣臣在意對方的原因,“真的很厲害吧,把宮侑管得服服帖帖的。”
“確實。”佐久早圣臣點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完全想不到宮侑還有這么乖巧的樣子。
他有時候懷疑,宮侑這家伙自打娘胎里被生下來,就是個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
沒想到,他居然會這么怕這個三年級的學(xué)長。
說起來,因為稻荷崎算是他們井闥山奪冠路上非常值得注意的強校之一,隊員們私下訓(xùn)練時,也會時常聊起稻荷崎。
去年的時候,紫吹游有些好奇地說起過,稻荷崎原來那位隊長是三年級畢業(yè)生,等他畢業(yè)之后,不知道會選誰做隊長。
有人問道,紫吹你還關(guān)心這個?
紫吹游笑瞇瞇地,像是憋了一肚子壞水:“就是好奇啊。宮雙子,一看就不是等閑之人能壓過的吧,如果隊長選不對,管不住他們,讓他們在球場上過于放飛,那稻荷崎說不定也不用讓我們頭疼了。”
——紫吹說得確實很對。
佐久早圣臣心想,看來稻荷崎最終選出了非常合適的隊長。
如果說能哄木兔的赤葦是接近于神明的存在。
那么能讓宮侑乖得仿佛要夾起狐貍尾巴做人的北信介,簡直就是神明吧。
他托著腮,微微點頭,心里對這兩位同學(xué)都生起了無限的敬佩之情-
最終的結(jié)果是梟谷以20:18贏下第三輪,2:1勝出。
回到家后,做完了正事,高田緒音才拿起自己的手機,發(fā)現(xiàn)有朋友給自己在LINE上發(fā)消息。
一一回復(fù)完后,高田緒音才發(fā)現(xiàn)圣臣有給自己發(fā)來消息。
【在忙嗎?可以打個視頻通話嗎?】
高田緒音回復(fù):【忙完啦!】
她發(fā)送一個發(fā)起視頻通話的請求。
沒接。
圣臣在忙嗎?
高田緒音又發(fā)起了一個。
等了一會兒,對方還是沒有要接起來的架勢。
有可能是睡了吧,明天有比賽,早點休息也是正常的?
高田緒音想著,手隨意一掃,碰到了桌上的杯子。
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水就落在了的腿上,把她的睡衣弄濕了一大塊。
高田緒音連忙丟開手機,抽出紙巾擦了擦。
睡衣上的水漬很大,貼著皮膚,濕噠噠的,十分不舒服。
因為是在自己房間里,高田緒音也沒有多想,迅速把濕了一大片的睡衣脫下,換上了一套從衣柜里拿出的新睡衣。
舊睡衣就丟到洗漱間的臟衣婁里吧,正好這套睡衣也穿了幾天,該洗了。
等她再回到臥室,發(fā)現(xiàn)手機上的屏幕上正是視頻通話的界面。
圣臣的小半邊臉出現(xiàn)在屏幕里,眼神沒有看著手機,而是有幾分飄忽地看著其他地方。
“圣臣!”高田緒音有些興奮地拿起手機,“我還以為我錯過了呢,原來你還沒有睡啊。”
“……嗯。”
“這樣呀。”
高田緒音歪頭,“圣臣,你的耳朵好像有點紅誒。”
神情也有一點很細(xì)微的奇怪,似乎是在不好意思。
但他們不都視頻通話好多好多次了嗎,這有什么好害羞的。
高田緒音手指摩挲著手機的機身,想著應(yīng)該是她把手機丟開,處理水杯倒翻的危機
之時,圣臣接通了通話吧。
——等一下。
那她剛剛換睡衣的畫面……
是,都被看去了嗎!
瞬間,高田緒音的臉一下子爆紅,和佐久早圣臣的耳朵一般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