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天
虞卿小跑過去,還沒靠近臉上的笑容就綻開了: “哥哥。”
席聽看著周圍學生透過來的探究目光,他鎮定地說: “走吧。”
虞卿疑惑: “嗯”
花不給他嗎
席聽帶著虞卿過了馬路到了銀湖公園,來到那天虞卿教他跳舞的海棠花下,這里周圍沒什么人,主要是沒什么學生,他小心揭開外套將花拿出來。
席聽低頭和虞卿對視,眼里灌滿了認真,他抱著花遞過去: “送你。”
席聽心律快了起來,他鄭重說道: “虞卿,我喜歡你,我可以成為你男朋友嗎”
虞卿一下抱過花,怎么可能會不同意呢。
看著席聽的樣子,他踮腳在席聽側臉上親了一口。
“男朋友你好。”
席聽耳尖立刻紅了,克制著不伸手去摸自己被親過的臉,他拿出禮物盒打開,取出項鏈: “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我再買。”
虞卿拿起項鏈,項鏈很好看,簡約又大氣,送禮物的人更好看,他撲在席聽身上在另一邊側臉又親了一下。
“喜歡啊。”
席聽抱著人,面皮發燙: “想吃什么,我們去吃東西。”
虞卿: “你。”
席聽稍微有點不會反應。
虞卿笑起來: “想吃你,哥哥。”
席聽面紅耳赤看著虞卿: “別鬧。”
虞卿看著席聽這個純情模樣,心癢,踮腳在席聽唇上淺淺碰了一下。
不是他不想親深一些,是席聽手環在他腰間,他根本沒法太親近。
虞卿撒嬌: “哥哥。”
席聽拉著虞卿的手,轉移話題: “我們去吃火鍋吧。”
虞卿挑眉: “哥哥,你怕我啊。”
席聽稍微看了眼虞卿,又轉過去: “你乖乖的。”
兩人才正式確定了關系,虞卿還在高中,這樣不好。
虞卿: “不乖,我就不是乖的。”
席聽沒辦法,拿過花將虞卿兩只手都拉著: “吃火鍋嗎”
“或者海鮮”
虞卿接著道: “你。”
席聽: “那吃海鮮吧。”
虞卿: “哼。”
席聽稍微勾唇,無奈之中又很甜蜜。
沒幾天了,他算了算時間,還有十一天就高考了,先給虞卿調節好心情,然后開始補課。
銀湖公園旁邊就有一家非常有名的海鮮店。
就是上次席聽和隊員來的那家。
他拉著虞卿進去。
席聽拿著菜單問: “你喜歡什么”
虞卿再次故意道: “席聽。”
席聽頓了會兒,在服務員的眼神里努力鎮定: “我知道。”
“那海鮮呢喜歡吃什么”
虞卿看著席聽紅透了的耳垂,沒再繼續逗人,他接過菜單選了幾樣東西,席聽又添了一點將菜單遞給服務員。
席聽: “今天沒有晚自習,你晚上有安排嗎”
虞卿問: “沒有,你有安排嗎”
席聽溫柔地說: “有。”
“吃完飯我們去旁邊的自習室。”
虞卿一聽自習室就知道席聽要做什么了。
“我不去。”
席聽伸手揉虞卿的頭: “再堅持堅持,等高考完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虞卿饒有興味: “我做什么都可以你都配合”
席聽點頭: “嗯,都配合。”
虞卿伸出手: “一言為定,到時候可不許耍賴。”
席聽低笑,將自己手放上去: “一言為定。”
“那你可以也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虞卿勾著席聽的手: “你說。”
席聽: “以后要是學累了或者是不高興了就告訴我。”
虞卿追問: “告訴你你能做什么”
他看著席聽的眼睛: “你能帶我逃課嗎”
席聽想都沒想就道: “可以。”
人最重要,剩下的都要往后排,在保證虞卿生理心理都健康的條件下,高考才是最重要的。
缺什么他可以給虞卿補。
虞卿沒想到席聽會同意。
席聽認真看著虞卿說: “高考不是唯一的出路,不過你畫畫這么好,好好考去個很好的學校才不埋沒。”
S大全國排名前五,最火熱的專業是計算器,其次就是美術學院,美術專業和很多國家接軌,能給的資源是非常好的。
虞卿能感受到席聽的好意,他道: “……好吧。”
他當初大學讀的國內,也在一所重點大學,他的藝術分和文化分足夠夠得上任何一所學校的美術專業,那所美術專業確實沒有S大牛,不過那是當時他和家里抗爭時權衡利弊后的選擇,不后悔。
而現在,他只能在席聽這里再演一次學生。
騎虎難下。
身份裝久了很難揭開,這讓虞卿有點煩躁,更讓他煩躁是的沒有這個身份他和席聽就沒有了關系。
虞卿看著席聽,抓過席聽手捏著緩解心里的焦躁。
席聽輕輕拍著虞卿安撫: “有我在。”
虞卿努力平和下來: “嗯。”
點的菜很快就抬上來了。
虞卿吃了半飽,他看著在給他剝殼的席聽,心里一愣一愣的。
他在想什么,他不是好人啊。
他也不該是好人。
這些不是他該想的。
趁著席聽在剝東西沒有手。
虞卿: “哥哥。”
席聽抬頭: “嗯”
虞卿一口親過去。
席聽手上的螃蟹差點沒拿穩。
耳尖通紅: “怎么了”
虞卿笑瞇瞇說: “提起高考有點煩躁,現在好了,哥哥你嘴唇好涼哦。”
席聽將剝好的螃蟹遞給虞卿: “好了就行,嘗嘗這個蟹。”
虞卿吃了,然后撐著半邊臉問: “你為什么不主動親我啊。”
席聽無奈: “我們今天才在一起,太快了。”
他想要慢慢來,虞卿比他小,不能孟浪,無奈虞卿不是這樣想的。
虞卿遺憾道: “好吧,那只能我親你了。”
席聽啞然失笑。
虞卿又吃了口螃蟹,很香,他問: “笑什么”
席聽脫了手套,他道: “你像個小流氓。”
虞卿好笑,他伸手放在席聽脖子上。
席聽不明白這是要做什么。
虞卿摸著席聽脖子,慢慢移到嘴唇,手指抬著席聽的下巴,這次湊上去咬了一口。
他眉眼一彎: “這才叫流氓。”
“而且,我輕薄我自己男朋友,怎么能叫流氓。”
席聽舔著被虞卿咬過的地方,力道不輕,沒咬破但是存在感很強。
“輕薄”
虞卿挑眉: “是啊,怕不怕。”
席聽擦干凈手輕輕捏了捏虞卿的臉: “怕。”
虞卿: “我看你是不怕,不準捏。”
說是不準,虞卿卻往前傾點,眼睛盯著席聽。
席聽從這雙漂亮極了的眼睛里看出了威脅,似乎他要是現在放手對方就炸毛了。
席聽輕輕敲了一下虞卿的額頭。
“有時候感覺你好像貓。”
虞卿坐正: “貓”
“喵。”
席聽怔住。
虞卿卻笑起來: “我要是貓,下次你躲著我我就該不理你了。”
席聽偏開頭,遮住自己慌亂的眼睛,他給虞卿喂了一口蝦。
虞卿咬了一點: “不吃了。”
席聽瞧著手里缺失了個月牙的蝦,自己吃了。
就是臉色泛著點粉,不自然看著虞卿。
虞卿吃得差不多了,席聽給他剝是的一個完整的蟹,他吃了一口又夾著喂給席聽。
“哥哥辛苦了,哥哥吃。”
席聽被虞卿看著,壓根生不出別的想法,他低頭吃了。
虞卿一下得到了投喂的快樂,他開始不斷投喂。
席聽先是問: “不吃了”
虞卿點頭: “吃飽了。”
看著虞卿再次夾給他的蟹肉,席聽吃了。
吃完飯席聽問: “累不累。”
虞卿朝席聽笑: “喂哥哥怎么會累呢。”
席聽笑著搖頭,拉著虞卿去了自習室。
自習室是單間,拉開門里面就是一張桌子幾個凳子。
席聽將花放好: “我們今天先做一套數學卷子好不好。”
虞卿半死不活回答: “行。”
席聽耐心哄: “你這么聰明,之前數學都會了大半了,我們再努努力好不好。”
虞卿抬眼: “哥哥,你還記得我們明天的約定嗎”
席聽失笑: “記得,不會忘的,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虞卿撐著下巴笑: “幾點來接我”
席聽笑問: “你要幾點”
虞卿思考了會兒: “九點。”
席聽: “好,那就九點。”
虞卿這才有動力開始寫數學卷子。
剛確定戀愛關系的第一晚,虞卿滿腦子的數學知識。
要分開的時候虞卿郁悶壞了。
席聽給虞卿說自己的計劃: “明天露營就不學了,后天我們開始學物理。”
虞卿急忙阻止: “哥哥,我的物理非常好,不用補課。”
席聽: “真的”
虞卿: “是的,我的物理接近滿分。”
席聽看著虞卿,信了,給虞卿補碼學這段時間他能看得出虞卿思維非常好,這種思維對于理科來說是非常好的事情,虞卿數學也不差,只是忘了很多,如果虞卿又在認真學,物理接近滿分是應該的。
席聽: “其他科呢”
虞卿: “我就數學不好,教我的數學老師有點討人厭。”
這是實話,他當年讀書的時候教他們數學的老師確實很討人厭,古板又唯分數論,對于成績好的學生更加傾注心血,對于成績不好的學生是放任的,差生去問題大多時候會得到一句講了你也聽不懂的回答。
席聽懂了: “好,快去睡吧,明天我來接你。”
虞卿拉著席聽: “真的不去我家嗎我教你跳舞。”
席聽望著虞卿,他認真說: “對于男性你要保持警惕,哪怕是我。”
虞卿撒嬌: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回去睡覺。”
席聽僵硬。
虞卿仰著頭: “哥哥。”
他看著席聽問: “哥哥你多高啊。”
席聽: “一米九五。”
虞卿: “你低一點頭,要不然親著好累的。”
席聽無奈。
虞卿撒嬌: “親不親。”
席聽嘆息: “你啊。”
他低頭緩緩貼上虞卿的嘴唇。
軟軟的。
虞卿伸舌頭在唇縫舔了一下,席聽一下彈開。
虞卿: “席聽。”
席聽面紅耳赤,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放在虞卿腰上好像有點流氓。
席聽的害羞讓虞卿惡趣味上來了。
他拽著席聽的手: “你想跑啊,我有這么嚇人嗎”
席聽低聲: “沒有,不嚇人。”
虞卿: “你低頭。”
席聽不好意思低頭,他和虞卿對視,最后慢慢低頭。
虞卿親了一口: “我可怕嗎”
席聽: “可愛。”
虞卿一滯,接著說: “你夸我也沒用,你剛剛后退的動作傷到我了。”
席聽慌了,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辦,笨嘴拙舌來了一句: “對不起。”
虞卿放開人: “不理你了,明天你等著哄我吧。”
看著虞卿放開了他要走,席聽著急一把將虞卿抱了過來。
被單手抱到席聽懷里的虞卿挑眉: “你想干什么”
席聽慢慢放手: “我……哄你。”
如果虞卿生氣了,他不想讓虞卿生一晚上的氣。
虞卿伸手摟著席聽,突然道: “哥哥,你是不是不會啊。”
席聽輕聲: “不會什么”
虞卿: “不會接吻啊。”
席聽這次連脖子都是紅的。
虞卿: “我會啊,我教你。”
席聽: “你會”
虞卿歪開頭: “是啊,我看過不少這方面的書。”
席聽頓住,最后又是無奈又是寵溺: “真成小色鬼了。”
虞卿笑著靠在席聽肩上,笑完了反駁席聽: “老祖宗說的,食色性也。”
“我只是沒有實踐經驗,我理論知識可豐富了。”
席聽抱著虞卿,千言萬語最后只是化作一聲輕輕的話語。
“乖。”
虞卿還想說什么,就被席聽青澀又笨拙地吻了一下。
席聽輕輕在虞卿唇瓣上吮了一下,臉熱退開,他盯著虞卿睜大的眼睛,心跳很快: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虞卿動了動唇,故意舔了一下剛剛被席聽含過的地方,眼睛透著鉤子,直勾勾盯著席聽: “哥哥,我很期待。”
席聽情不自禁又在虞卿眼尾親了一下: “嗯。”
虞卿從兜里拿出他求的姻緣絡遞給席聽: “哥哥,這個送給你。”
席聽拿起來看,有點眼熟,好像L城那邊的風格,他和張瑯那幾天看到過相似的。
席聽收下了,掛在了手機上: “謝謝。”
虞卿: “那我走了。”
席聽抓著虞卿手,摸著小拇指的月牙,在指尖又親了一口: “太晚了,快回去吧,明天我早上九點來找你。”
虞卿戀戀不舍: “哥哥再見。”
席聽: “嗯。”
等虞卿進了小區,席聽才慢慢轉身回去。
走在路上他閉眼回想剛剛的事,他怎么也跟個色鬼一樣,忍不住想去親,忍不住想去抱。
席聽回到寢室,曹祿瞬間興奮: “回來了,約會如何啊。”
席聽停頓了會兒: “還行。”
曹祿挑眉,提高聲音: “還行只是還行席聽你今天一回來洗干凈就直奔人家去了,第一次談戀愛,你沖動嗎”
曹祿拉過凳子,他八卦道: “就像貼吧里討論那樣,欲火纏身,控制不住自己,十九年了,有沒有想將對方揉進身體里的沖動啊”
席聽冷眼看著曹祿。
曹祿舉手: “先申明,我們不討論虞卿,不討論女孩子,我只是單純問你,兄弟,小別勝新婚,感覺怎么樣啊”
席聽: “洗洗睡吧你。”
曹祿看著換了運動鞋要出門的席聽,他好奇: “還有一個小時不到宿管就鎖門了,你去哪兒”
現在十點半了,按照席聽的作息該去洗澡睡覺了。
席聽聲音從遠處飄來: “跑步。”
他太興奮了,不做點什么消耗體力今晚很難睡著。
操場上這個點幾乎沒有什么人了。
席聽不像平時那樣慢跑,這次是提著速度競跑。
很難抑制住,他今天抱著虞卿很艱難才放開了手,動作勉強才能紳士,心里卻比巖漿都火熱。
他確實也不會,知道是那么一回事,但是現實面對虞卿,他怕弄疼人,怕被虞卿嫌棄,怕一旦開了頭收不回來。
還有十一天,虞卿還在讀高三,不能放縱自己去引導虞卿。
席聽在操場跑了四十多分鐘,因為跑得快,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平復氣息,小腿肚緊繃著。
回去卡著時間洗了澡,席聽屏蔽掉曹祿探究的目光上了床躺下。
曹祿: “席聽,是不是激動得去跑了幾圈。”
席聽拿著手機搜索: 【如何接吻】
聞言淡淡地應了一聲。
他剛剛還想著不該,可是又忍不住搜。
曹祿: “可以理解,年少沖動啊。”
席聽看著講解和技巧,默默記了下來。
曹祿還在繼續: “話說虞卿是不是要高考了”
“她是高三生吧”
“你和她談戀愛注意一點,這幾天無論做什么你都順著她一點,高三壓力大,你是她男朋友,要照顧好人家的情緒。”
席聽放下手機: “你到底想說什么”
曹祿咳了一聲: “我讓你克制一點,人家還沒畢業呢,別過線。”
他自己覺得挺解席聽的,這種人看著淡淡的,做事格外認真執著,又是第一次談戀愛,肯定洶涌澎湃,席聽的品性他明白,只要以后虞卿不提分手,兩人絕對能走到結婚,兩人過不過線和他沒什么關系,只是作為兄弟,他還是要勸一下。
席聽聲音冷淡: “你多慮了。”
曹祿: “那就好,不過我剛剛說的你考慮考慮,順著她點,談戀愛剛開始都是個磨合過程,你別和人家吵,有什么事等她畢業了再吵。好好談,這幾天學校貼吧表白墻可熱鬧了,我看見不少寫你和虞卿同人文的,看著里面有你們吵架的過程我這才勸勸你,不過大多數都是一些很可愛的小片段,我都替你把關過了。”
席聽: “嗯,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他不會和虞卿吵架,曹祿說的都不會出現,至于貼吧上的東西,席聽閉著眼三秒不到又睜開,他拿起手機調了亮度,決定去看看,他們學校的人不知道虞卿的名字,他搜索自己的名字,里面女方全是以他女朋友的名頭出現,和曹祿說的一樣,都是些小片段,大部分很可愛,吵架的也很可愛。
席聽放心了。
不過他還是睡不著,干脆試著摸去了蘭中的貼吧和表白墻。
他在上面看見了好幾張虞卿的照片,看頭發的造型和手里的筆記本,似乎都是今天校門口被拍的。
下面有不少人問虞卿的班級,問虞卿的聯系方式。
席聽翻看了所有評論和回帖,沒有人出來說虞卿是哪個班的,大多數都在感嘆學校有這么漂亮的小姐姐他們居然才知道。
甚至有人問虞卿真的是蘭中的嗎,說自己藝術班從未見過這么好看的人。
席聽沒當回事,高中那么多個班,蘭中他當初也了解過,藝術班都有好幾個。
他看見有條評論。
【這個小姐姐是哪個班的啊,太美了吧,今天還送了我發卡,她超級好,超級溫柔,不知道是不是美人都很像,我姐姐七年前畢業,我今天看見她畢業照上有個帥哥和這個小姐姐好像,超級像,嗚嗚嗚,小姐姐彎嗎】
席聽今天有看見虞卿給一個女孩子送發夾,他還以為是虞卿朋友,原來不是嗎
他看見那句彎嗎沒忍住評論: 【她有男朋友。】
發完評論席聽才關上手機睡覺,睡前他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是仔細想了想似乎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安心睡了。
第二天一早,虞卿起了個大早,望著外面的天空,這么多天了,他第一次見到早上七點半的太陽。
一杯咖啡下肚,虞卿被苦醒了大半。
他去洗了澡吃了早餐,然后去給自己梳頭發,他的頭發天生微卷,特別是發尾,發尾卷得最嚴重。
他給上面也卷了一點,臉頰兩側的卷曲弧度恰好弱化他五官的棱角,他又洗了次臉,去將裙子拿出來。
裙子是黑色吊帶魚尾裙,裙身比非常好,露出了小半個背。
虞卿找出自己買的貼身短褲,還好他比較瘦,穿上以后非常無痕。
褲子前面有比較薄但是拉直的布料,穿上裙子以后就什么都看不見,風吹過來都沒有任何痕跡,上次他穿旗袍就試過了。
他照著鏡子,這條魚尾裙還做了墊胸處理,本來打算用頭發遮住,現在看反而不用了。
很好,很完美。
虞卿找出上周買的口紅,他的唇色比較淡,穿活潑可愛青春靚麗的裙子還好,穿這種他心機故意勾引的裙子就需要提一點唇色。
穿上鞋,這次的高跟鞋比上次高一點,他穿上大約可以到席聽眼睛。
弄完看時間,現在出門剛剛好。
虞卿拿上手機直接出門,其余的東西一樣都沒帶。
席聽依舊提前來等人,這是他的習慣。
他看著小區大門,遠遠看見虞卿過來,席聽一下連眨眼都忘了。
虞卿越來越近,因為高跟鞋的緣故邁的步子比往常小,裙尾搖曳,步步生蓮。
虞卿走到席聽面前: “哥哥。”
席聽好一會才回神: “嗯,嗯。”
他看著眼前的虞卿,大波浪吊帶,腰間收起顯得他一只手就能握住,虞卿膚色真的很白,在黑色的襯托下就更白了,鎖骨處有顆細細的黑痣,戴了一個黑色的頸環,頸環上有朵精致的紅玫瑰。
席聽呼吸都輕了很多,似乎呼吸粗重一分便是沾染了虞卿一分。
虞卿望著出神的席聽微微好笑。
他伸出手: “要牽。”
席聽拿出紙巾仔細擦了擦手才牽上虞卿。
虞卿挑眉: “哥哥這是做什么”
席聽: “出汗了臟。”
虞卿歪頭,故意問: “席聽,你好像特別擔心會弄臟我。”
席聽耳尖紅透了。
“嗯。”
虞卿干干凈凈,香香軟軟的,不該被弄臟。
虞卿靠近席聽,放開手去摟著席聽的脖子,他小聲: “可是哥哥,我想要被你弄臟,想看你因為我出汗,想…唔。”
被席聽蒙住了嘴,虞卿無辜眨著眼睛,眼里水波蕩漾。
席聽又轉而蒙住了虞卿的眼睛。
虞卿笑出聲,笑聲又低又曖昧。
席聽一只手摟著虞卿的腰,一只手蒙著虞卿眼睛,實在騰不出另外的手去遮住虞卿的笑。
他放開手,妥協了: “乖一點,不要鬧。”
虞卿更加無辜了: “我沒鬧啊,我說實話,還是說哥哥你……”
席聽看著人來人往的小區門口,快速在虞卿唇上親了一下。
“小祖宗,求你了。”
虞卿大發慈悲: “好吧,現在不說。”
席聽牽著人上車,他給虞卿系上安全帶,虞卿朝席聽吹氣。
席聽抬眼,惡狠狠伸手卻又輕輕落到虞卿臉上。
虞卿感覺都不算捏,席聽只是手背溫柔地蹭著他的臉,然后說: “別鬧。”
虞卿得意朝席聽笑,因為席聽的羞澀和溫柔,因為席聽這幾天說得最多的就是別鬧和乖,他得寸進尺,肆無忌憚。
席聽眉眼不自覺染上笑意關門繞去駕駛位。
虞卿: “哥哥,你會開車啊。”
席聽: “嗯。”
車是他早上去租的,這次的大賽的獎金其實夠他買車了,不過還沒有時間去看,早上去租車特地選了剛洗過,車上干凈沒有任何味道的車。
席聽看著虞卿開了空調,他將自己的外套遞給虞卿。
虞卿: “嗯”
席聽: “冷的話就穿這個。”
虞卿笑起來,當著席聽的視線在衣服上聞著: “哥哥這件衣服上有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席聽看著虞卿的笑容,默默轉過頭發動車子。
他說不過虞卿的。
虞卿: “哥哥,我可以放歌嗎”
車上連了席聽的藍牙,席聽沒讓虞卿換連,直接將自己手機給虞卿了。
席聽: “密碼是01260512,你直接進設置加自己的指紋。”
虞卿拿著手機稍微有點反應不過來。
“啊”
席聽: “我的密碼除了后面四個數字不會變,前面的數字會經常改,改成一些我需要記住的日子,加你的指紋方便。”
虞卿想起那天他教席聽跳舞的日子: “0512,這天是你的生日啊哥哥。”
席聽: “嗯, 0126是我爸媽結婚紀念日,去年他們因為這個吵架,我就記住了,今年提前提醒了我爸,這幾個月還沒改過,你生日是哪天啊。”
虞卿: “十一月十一日。”
席聽趁著紅燈停車歪頭,他笑道: “1111啊。”
虞卿吐槽: “太好記太吉利了這個數字。”
這是注定最后只會是他一個人的意思嗎從小到大虞卿都覺得他能在這一天出生,可能冥冥中就注定了最后是一個人走完這一輩子。
席聽: “是很吉利,說明你以后做什么都是第一人。”
虞卿一頓,隨即又笑了: “也是,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必須得到。”
就像這個1一樣,直直走到底。
到了綠燈,車子往前走。
虞卿在席聽音樂軟件里找到最后常聽的歌,全是之前席聽唱給他聽的那幾首歌。
虞卿樂呵呵一首一首放。
席聽聽著熟悉的旋律沒說話。
虞卿跟著唱,偶爾因為偽音氣息不穩就停下來,等高音過了又接著唱。
席聽手機里十幾首歌都放完了。
再次遇見紅燈,席聽反手拿出水擰開蓋子遞給虞卿。
虞卿喝了一口潤嗓子: “哥哥,還是你唱得好聽。”
席聽失笑: “再夸我,我就要覺得我真有這個實力了。”
虞卿看著紅燈,還有四十多秒,他拉開安全帶湊過去在席聽唇上啃了一口,坐回來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 “哥哥,你的喘息聲肯定更好聽。”
席聽手上青筋明顯了起來,他捏著方向盤,對副駕駛這個小祖宗目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虞卿撐著頭看著席聽: “是不是啊哥哥。”
席聽給了虞卿一個眼神,看著綠燈立刻踩了油門。
虞卿咬著一側腮幫子的軟肉,剛剛席聽那個眼神差點給他看硬了,他慶幸自己今天多穿了條特制的安全褲。
他黏黏糊糊說: “席聽,你好兇哦,以后你會不會咬我啊。”
席聽語氣聽起來很正常: “為什么咬你。”
虞卿聲音軟糯: “你動情的時候會咬我嗎”
席聽沉默,他現在就想要咬虞卿。
虞卿: “問你呢席聽。”
“你到時候會不會咬我臉,咬我的脖子,咬我的……”
虞卿話沒說完,車子剎住了。
虞卿: “嗯”
席聽: “到了。”
兩人下車,席聽所有的東西都是訂好的,今天什么都不用拿,他就背了一個包,里面有一些應急物品和一條毯子。
席聽伸手溫柔牽著虞卿: “走吧。”
剛剛氣氛被打斷了,虞卿遺憾跟著席聽走。
這是一大片草地,中間有一條很寬的河流,站在他們這個角度,非常開闊,特別漂亮。
席聽領著虞卿來到帳篷,他里里外外全都仔細檢查了一遍,看著一邊他訂的食材,簡單處理后放好,拉上拉鏈。
他拿出毯子給虞卿披著,牽著虞卿去看草場。
虞卿走了幾步,風吹過來吹亂了虞卿的頭發,高跟鞋不太好走,他想要席聽背。
他穿著這樣,席聽怎么還能顧著帶他去玩呢。
虞卿停下。
席聽: “怎么了”
虞卿撩順頭發: “哥哥,接吻吧。”
席聽看著虞卿。
虞卿湊近: “哥哥,我教你啊。”
席聽呢喃: “虞卿。”
虞卿抓著席聽的衣領: “席聽,吻我,兇狠一點,親到我合不攏嘴,津液只是順著嘴角下來,吻到我舌根都是麻的。”
席聽已經被撩撥了一路了,也忍了一路了。
虞卿將毯子扔在草地上,他坐下拽著席聽的手,虞卿仰起頭笑: “席聽,一會兒不要咬我舌頭,怕疼。”
他拉著席聽的手晃了晃,成功將席聽晃坐了下來。
周圍草高,這個地點好適合做一些黏糊又沉悶,激情又見不得人的事,虞卿因為自己的想法笑出聲,他望著席聽,這個木頭不會這樣做吧。
席聽: “笑什么”
虞卿戳著席聽的胸肌: “笑你啊哥哥。”
他越想越忍不住笑,最后笑倒在席聽懷里,他也是男人,滿腦子都是肉欲的男人,席聽的純情顯得他好像在誘拐無知少男。
席聽摟著虞卿,危險地看著虞卿笑。
虞卿不僅不怕還挑釁: “席聽,我好像在欺負你。”
“你好像什么都不會,太純了,我好壞。”
“哥哥,你有過自瀆嗎”
席聽眉眼高高抬起。
虞卿: “我覺得沒有,你是不是那種很少有沖動的人。”
看著性張力極其強盛,可是一言一行都太溫柔了,溫柔到他覺得席聽是不是不行。
席聽一直都知道虞卿的性格絕對不是表面這個樣子,他也知道虞卿很多時候性格和表現出來的完全不一樣,偶爾露出的慵懶和玩味才是對方可能有的真實。
而今天這樣張揚的虞卿他是第一次見,對方笑容旖旎又迷人,其中一半是對他的笑意,仿佛在說他不行,另一半是挑釁和鉤子,問他敢不敢行。
直白,大膽,挑逗,勾魂奪魄的魅力,不像剛成年的人,更像熟透了的櫻桃,危險中透著致死的誘惑。
平常的裝乖撒嬌小脾氣讓他憐惜心軟,時不時露出來的真脾性讓他著迷,席聽斂眸。
“卿卿。”
虞卿聽著這個稱呼,很陌生,卻意外地動聽。
他稍微收住笑意,雙眼含著春水,盈盈欲滴。
“哥哥,再叫一聲。”
席聽不叫了。
他一把將虞卿抱坐在自己腿上,低頭親了上去。
唇瓣突然被堵住,對方輕輕含著他的唇瓣,突然張嘴舔了他,虞卿腦中閃過錯愕,唇瓣微微張開。席聽很聰明,在任何事上都聰明,昨晚學過的東西現在一一呈現在腦中,在虞卿錯愕的一瞬間撬開了本就對他不設防備的唇齒。
細密又帶著濃烈欲望的親吻落下來,纏繞著還沒回過神的主人的舌尖。
似乎察覺他的走神,席聽故意咬著他的下唇,舔著他的舌尖,親得又兇又狠,要吃了他一樣。
虞卿稍微抬眼看過去,對方眼睛藏著波濤洶涌的海浪,直勾勾將他吞噬了進去,隨著眼睛的主人一起沉浮,最后沉進深不可測的海底。
滾燙的呼吸相互交纏,夏天本就薄的衣衫被虞卿抓皺,他的唇瓣被壓得一片鮮紅,口紅在兩人唇齒間混著,虞卿差點以為在做夢,夢里才會有這樣的席聽,可是對方兇狠的掠奪讓他唇瓣到舌根都發疼,這個感覺無比清晰。
虞卿很快就要呼吸不過來了,剛開始時席聽還會磕到他的牙齒,不過短短幾分鐘,席聽進步太快了,他眼里霧蒙蒙的,臉上泛起了薄紅,嘴酸舌麻,讓他忍不住咬了席聽作亂的舌尖一口。
席聽悶悶哼了聲,稍微退開了距離: “卿卿,我沒咬你,你卻咬我。”
虞卿呼吸很亂,他深吸氣著和席聽對視。
席聽看著虞卿的眼睛,比剛剛更加勾人,被風吹亂的春水泛起漣漪,又落了幾片落花,美得驚人。
席聽擦拭著虞卿的下顎,嘴角彎起,干凈的嗓音黏,繾綣地說道: “卿卿,沒有合不攏嘴。”
虞卿稍微緩了過來,他笑了聲,摟著席聽的脖子又親了上去。
話語從唇齒間傳出: “哥哥,用力點,這次不咬你。”
虞卿的行為無疑是火上澆油。
席聽心間都在發顫,他一只手摸著華貴的衣料,順著曲線落在腰間不再動了,另一只手掐著對方脖頸,親得愈發兇狠。
沙漠旅人遇見甘霖,只會讓人更加過分的侵吞掠奪。
虞卿心里在高歌,他拉著席聽的手發順著腰線往下,他想要勾起席聽骨子里的惡欲。
他沉淪在這場唇齒游戲里,對方給他帶來的暈眩讓他沉醉。
仿佛身在云端,飄飄然的感覺讓虞卿追逐。
希望被蹂躪,被狠狠地愛,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分開時虞卿忍不住埋在席聽肩上,眼里水霧彌漫,遮住了他見不得光的欲望,嘴角被輕輕擦拭著,口紅早已消失在這場親吻里。
席聽溫柔將虞卿放在毯子上。
虞卿低眸,抿著紅艷的嘴唇看著某處: “哥哥。”
席聽抬手蒙住虞卿眼睛: “別看,等等我,很快收拾好。”
虞卿勾唇: “我坐在這里你能收拾好嗎”
席聽: “……”
不是很能。
但不能也要能。
席聽內心開始默默背著程序。
不過只有他一個人努力肯定是不行的,因為他感覺到虞卿順著他手摸上來在搗亂,席聽歪頭,將虞卿手夾在自己肩膀上。
“小壞蛋。”
虞卿看不見,手指靈活戳著席聽的臉頰。
席聽干脆不默念了,他給虞卿背物理公式,從物理公式背到化學方程式,他現在能想起來的都背了一遍。
虞卿越聽越沉默,剛剛起的旖旎這會兒都散了,這種時候,物理化學都很讓人失去興致,身下的安全褲也沒了束縛感,他收回手乖巧坐著,不搗亂也不插話。
他可不想一會席聽反問他化學方程式怎么配平。
過了二十多分鐘,席聽才放開蒙住虞卿眼睛的手。
虞卿見了光亮,控訴望著席聽。
席聽笑著將人拉起來,他撿起毯子拍干凈上面的草屑。
席聽: “對不起,不該蒙著你眼睛。”
虞卿: “那你還蒙。”
席聽低頭: “是我不好,定力不夠,中午我給你做吃的好不好。”
虞卿提要求: “要喝酒。”
席聽詫異: “你喜歡喝酒”
酒不甜,他以為虞卿不會喜歡。
虞卿搖頭: “不喜歡,只是覺得這種氛圍應該有酒。”
席聽道歉: “果汁可不可以,今天沒準備酒。”
虞卿盯著席聽,席聽立刻道: “我給你彈吉他。”
虞卿瞬間接受: “好啊。”
接受完了他才問: “哥哥你還會彈吉他啊。”
他以為席聽對于音樂這方面沒什么愛好。
席聽實話實說: “高中為了文藝匯演學過,只會彈三首完整的曲子,一年上去彈一首。”
虞卿撲哧一笑: “我很期待。”
第24章 第二十四天
席聽牽著虞卿往回走,現在他需要做點什么來忘記這股沖動。
一回去席聽立刻生火準備烤食物,馬上十一點了,等東西烤熟也差不多是吃午飯時間。
虞卿看著帳篷里的吉他,坐在毯子上開始撥弄。
他不會彈,單純撥著玩。
席聽一邊笑著一邊弄吃的。
“好了。”
聽見席聽的話,虞卿放下吉他坐過去: “好香啊。”
席聽聞言給虞卿喂了塊烤肉: “如何”
虞卿夸贊: “好吃。”
席聽松了口氣,雖然野外燒烤這些東西只要調料配得好就不會難吃。
虞卿: “哥哥,你也吃。”
席聽笑著: “嗯。”
席聽一邊吃一邊烤,覺得差不多了,他拿起吉他。
“先彈一首我最拿手的。”
虞卿好奇地望過去,然后聽著席聽彈兩只老虎,讓人忍俊不禁。
席聽也笑著說: “我每次練習最開始都是彈兩只老虎。”
席聽彈完兩只老虎才開始彈奏曲子。
虞卿喝著果汁差點嗆到自己,因為席聽在彈《精忠報國》,彈得還很激昂。
虞卿眨著眼睛和席聽對視。
席聽咳了一聲: “上次五四匯演順手了。”
他仔細想了一下自己學過的情歌節奏,慢慢彈奏起來。
虞卿聽著舒緩的情歌,又想起剛剛的《精忠報國》,他無聲笑起來。
席聽也感覺氣氛不太對,不過他看著虞卿的笑容覺得也沒什么不好。
虞卿喜歡就是好的。
虞卿恰好會唱席聽彈的這首小情歌,他清了清嗓子跟著唱。
他才唱了兩句席聽就停了。
虞卿: “哥哥不記得后面了嗎”
席聽搖頭: “風有些大。”
他將自己外套拿出來給虞卿披上。
虞卿乖巧披上席聽的外套。
席聽看著虞卿的樣子,心都化了,他摸著虞卿的頭突然笑了,真可愛。
今天穿著很成熟,但是卻這么的可愛。
他拿著手機去架著,看著虞卿低頭在虞卿嘴角吻了一下才坐回去重新拿起吉他。
虞卿坐著,隨著席聽的旋律唱歌。
風吹動草地,兩人坐著,旁邊是烤肉,一個人彈吉他另一個人唱歌,唯美得像幅畫。
虞卿唱完給席聽夾了吃的,席聽湊過來咬住再去將手機拿回來。
他保存好視頻坐過去: “還要吃什么”
虞卿: “玉米。”
席聽: “好。”
“果汁,將就喝喝。”
虞卿接過來,喝了一口故意去喂席聽,席聽低頭也喝了一口。
虞卿挑眉,他盯著席聽的耳朵,居然沒紅。
席聽: “看什么”
虞卿擦干凈手去碰席聽耳垂,是沒紅,只不過挺燙的。
席聽: “別鬧。”
不說還好,說了虞卿就更加想鬧,手從耳朵摸到后頸: “哥哥,你現在不會臉紅了嗎”
虞卿話音一落,席聽的臉上肉眼可見泛起薄紅。
他覺得可真稀奇,湊近吹了一口氣,笑著從席聽領口摸下去。
席聽簡直拿這個小祖宗沒辦法,虞卿膽子太大了,對他是一點點危機感都沒有。
席聽抓住虞卿的手: “拿出來。”
虞卿輕輕撓著席聽的背: “我不。”
席聽無奈: “這一身汗的你也不嫌棄。”
虞卿仔細感受著: “沒有啊,哥哥你沒有出汗。”
是沒有,但是虞卿再不拿出來就不一定了。
天氣本來就熱,兩人又在吃燒烤,情緒波動稍微大點就會出汗。
席聽用了力氣將虞卿手拉出來,拿濕紙巾仔細給虞卿擦手: “小祖宗,我們慢慢來。”
虞卿眼睛轉著,趁機提了要求: “你中午要抱著我睡午覺。”
席聽和虞卿對視,他一下笑出來,對方腦袋里都在想什么,讓人無奈又覺得可愛。
“我在旁邊給你扇風。”
虞卿: “我不要,你陪我睡。”
席聽: “很熱,這里雖然比市區涼快,但也很熱,帳篷里可沒有空調。”
虞卿湊近在席聽唇上親了一下: “我不管,席聽,你必須答應。”
席聽笑完正經道: “那不睡了,我給你背化學方程式吧。”
虞卿一噎。
席聽拿起烤好的玉米: “玉米好了,吃一口。”
虞卿接過來咬了一大口,然后扔回給席聽: “太老了。”
席聽脾氣好得很,兩個玉米被他切成了六截,這會兒重新拿出一截放上去烤: “這個給你烤嫩一點。”
虞卿伸手戳席聽的臉: “我看你就挺嫩的。”
席聽: “謝謝夸獎。”
虞卿撐著臉: “你不可愛了席聽。”
席聽穩得很: “你可愛就好了。”
虞卿瞧著席聽,席聽慢慢回頭: “嗯”
虞卿拍手: “好吧。”
席聽想摸虞卿的頭發,想起自己手不干凈沒摸,專心烤玉米。
烤好以后遞過去: “嫩一點的。”
虞卿接過來吃了一口: “好吃,哥哥手藝真棒。”
席聽: “還吃別的嗎”
虞卿拿著玉米搖頭: “不吃,飽了。”
席聽算著虞卿吃的東西,確實也差不多是虞卿的飯量,看來今天這頓還算合虞卿口味。
他將剛剛那截烤老了的玉米吃了,吃完開始收拾地方,擺在這看著亂還不干凈。
虞卿坐著吃玉米喝果汁,看席聽收拾,偶爾和席聽目光對視,虞卿: “哥哥,我好懶哦。”
席聽不知道對方是從哪里得出這個結論的,他收拾干凈后坐下來問: “哪里懶了”
虞卿: “我就坐著吃了。”
席聽聞言若有所思,他伸手過去,虞卿啃著玉米抬頭: “嗯”
席聽: “給我揉揉。”
虞卿吃完最后一口玉米,將玉米棒子放下給席聽揉手: “怎么了累了”
席聽: “不累。”
虞卿瞧著席聽也不像累的。
席聽笑著說: “這下你也是干事了的,哪里懶了,以后這種話可不能說了。”
虞卿沒想到是為了這個,他道: “我以后可能都這么懶。”
席聽: “嗯,這種事情上要這么勤快干什么”
“要不要起來走走,那邊有船,去劃水嗎”
虞卿想了一下: “不好走。”
他穿著這樣就不是來露營的。
席聽望著虞卿的鞋,高跟鞋拉直了腳踝,很性感,他伸手握著虞卿的腳踝。
虞卿: “嗯”
或許是骨架小,席聽手掌能環住虞卿腳踝,他輕輕摩擦著腳踝骨,很適合戴上點東西,最好是紅色或者黑色這種能跟白色形成鮮明反差的顏色。
席聽: “我給你買個腳鏈好不好。”
虞卿眼里閃過玩味,他笑著應: “好啊,要有鈴鐺的。”
席聽: “鈴鐺走路會不方便吧”
虞卿低笑: “有鈴鐺的當然不是平時戴。”
席聽不太明白。
虞卿故意晃著腳: “家里戴啊,到時候你一抱起我鈴鐺就響,當然床上也會響,你用力它就響,你輕了我不滿意晃動它也會響。”
席聽: “……”
他略微有些痛苦閉眼,十八十九這個年紀,根本經不起喜歡的人這樣撩,本來就是對性好奇的時候,沒經歷過沒點穩重,輕而易舉就落入欲望的爪牙里。
虞卿假裝沒看見席聽的樣子,他笑瞇瞇問: “哥哥,你會給我買紅色的腳鏈還是黑色的”
“哥哥席聽!”
席聽放開抓著虞卿腳踝的手,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剛剛還沒覺得有什么,現在被虞卿這么一說就有了,這雙腳踝在他眼里變得色氣。
席聽生硬轉移話題: “我背你,我們去河邊玩水。”
虞卿沒動: “席聽,問你話呢。”
席聽: “小祖宗,你喜歡什么顏色就買什么顏色。”
虞卿挑眉: “你敷衍我”
席聽認為這種事情不能和虞卿分辨,說不清,他站起來就著虞卿坐著這個姿勢將人摟起來抱著,單手抱著人,另一只手撿起落到地上的毯子和兩人的手機。
“天太熱了,我們去玩水涼快一下。”
虞卿心跳快了一瞬,他下意識摟著席聽脖子。
“哥哥,如果以后我生氣了,你還想哄我的話就像今天這樣強行抱著我。”
說完虞卿叮囑一樣細聲道: “別松手,哪怕將我扔床上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別離開,你要是離開了,我們就結束了。”
席聽將人放低了一點,他在虞卿嘴角親了一口: “卿卿,別撩我了。”
虞卿突然笑起來: “好吧。”
或許那時候席聽也不會想哄他了。
虞卿在席聽唇上咬了一口: “席聽,我好愛你啊。”
席聽腳步一頓,抱著虞卿往回走。
虞卿沒問怎么不玩水了,席聽抱著人回了帳篷立刻親了上去。
我好愛你,聽見這句話席聽做不到理智,他只想親懷里人,好好攬在懷里哄。
兩人仿佛點燃的干柴,一觸即發,虞卿吻著人什么都沒想,他只享受當下,烈油澆進水里也不過如此,噼里啪啦控制不住。
兩人稍微分開,虞卿順著力道倒在帳篷里盯著席聽笑,笑得勾人,帶著不顧一切地引誘。
席聽立刻追上去,咬著對方的唇舌狠狠占有,手下的曲線玲瓏有致,露出的小半個背觸感滑嫩細膩,讓人愛不釋手。
席聽從下巴親到脖子,再慢慢親回去,最后在虞卿額頭上印下一吻準備起身,再下去就真拉不回來了。
席聽起身很快,倒下去也很快,因為動作過快核心沒穩住被虞卿一把拽倒在帳篷里。
他粗喘著氣,清澈的嗓音變得低啞,還帶著黏: “別鬧。”
虞卿踹掉了高跟鞋,他跨坐在席聽腰上,卻因為裙子下面收束的設計岔不開腿。
他輕微皺眉,這個裙子真束縛,麻煩。
席聽壓根不敢多看: “卿卿,下去。”
“你覺得我會聽”虞卿神情帶著欲色,他伸手去推開席聽的襯衫,上手欣賞夠了就逐漸往下開始解褲帶。
席聽使力翻身,兩人的位置一下顛倒,虞卿再次躺在帳篷里,頭發鋪了一地。
虞卿眼里帶著微弱的不耐煩,又被安全褲勒得生疼,火氣起來了: “席聽。”
席聽拿過毯子裹著人,他隔著毯子抱著人哄: “不生氣不生氣,都是我不好。”
又從一旁拿了扇子給虞卿扇風: “好卿卿不生氣,都怪我,我給你扇風我們睡午覺好不好,睡醒了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虞卿火氣沒滅,他問: “你是不是不行。”
席聽一頓,不在此刻爭這個名義: “對不起,都怪我不行。”
虞卿噎住,他視線下移,沒看出席聽哪里不行,休閑褲都要裝不下了。
他咬牙: “你說過永遠不會對我說謊的。”
席聽情緒穩定: “沒說謊,今天真的不行。”
“時間不行地點也不行。”
虞卿冷著臉咄咄逼人: “什么時候你才能行,別給我說水到渠成,席聽,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席聽覺得自己可能有病,明明虞卿在生氣,偏偏他還不合時宜覺得對方生氣也好可愛,冷臉的樣子相比平常反而多了一絲艷麗,美得讓他幾度走神,這樣的虞卿他沒見過,真的想親一口。
但是不能親,他受不住。
席聽干脆埋在虞卿肩上: “卿卿,好卿卿。”
虞卿火氣一下斷了,他臉上閃過迷茫,席聽是在撒嬌
席聽語氣放軟: “卿卿最好了,等你高考完我們去見家長好不好。”
虞卿心底涌起荒謬感,接著就是心虛和茫然,見家長為什么要見家長不過就是談個戀愛而已,現在談戀愛的人哪個會這么去見家長
虞卿不知道回什么。
席聽: “等你畢業了,你想出去玩的話我們就一起出去玩,緊繃了這么長的時間該好好放松了。”
虞卿聲音卡了一下,兩次張口才偽好了音: “你暑假不是要留校跟導師做項目嗎”
席聽一邊給虞卿扇風一邊道: “也不是一直留校,騰出半個月去玩還是可以的,你喜歡畫畫,我知道藝術都講究靈感,多去看看不一樣的風景也好,我也知道你一個人也可以去,不過卿卿,你男朋友想要一個和你出去玩的名額。”
席聽: “好不好,卿卿。”
虞卿稍微別開頭: “如果你愿意的話,隨你。”
席聽稍微揭開毯子: “當然愿意了。”
“我唱歌哄你睡午覺怎么樣。”
虞卿妥協閉眼: “你唱歌是哄睡嗎”
席聽失語,好像不是。
虞卿: “讓開,我起來。”
這樣不舒服。
席聽: “哦。”
他放下扇子出去。
虞卿: “我讓你出去了嗎”
席聽一頓,干脆坐在角落里。
虞卿和席聽對視,他摘了脖子上的頸鏈,慢條斯理找出濕巾擦拭脖頸,他一邊擦一腳踹在席聽腿上: “難不難受。”
和他說了這么半天話也沒見消下去。
席聽沒說話,但是顯而易見不好受。
虞卿扔了剛剛擦脖頸的濕巾,拿出新的擦腳,這是他的習慣,睡前一定要擦干凈,哪怕今天他都沒出汗,甚至在家起夜都會再擦一遍才上床睡覺。
上面緊下面松的裙子的不好處來了,費力。
席聽接過濕巾給虞卿擦,虞卿沒說話,他心底的惡念起來了,抬了另外一只腳直接踩在席聽腿間。
得到的是席聽的一聲悶哼。
虞卿眼里全是無辜: “哎呀,哥哥對不起,踩疼你了。”
嘴上說著對不起,腳下卻在用力。
席聽抓住這只做作亂的腳,什么都沒說,給虞卿擦干凈又整理了一邊帳篷,他伸手揉著虞卿頭: “睡吧。”
虞卿嘴角勾起,帶著點嘲弄: “你怎么不憋死呢席聽。”
席聽眼里全是笑意,炸毛的虞卿也好可愛。
虞卿對著席聽那副穩定得跟外面石頭一個樣的面容,心平氣和躺著,看著像狼,卻又慫得很,顧及真多,因為這是在野外因為他捏的這個人設太小還是怕他以后后悔
傻子。
虞卿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男的。
閉上眼,他作息已經習慣了,不可能說今天要早起昨晚早睡就能睡得著,只睡了三四個小時的虞卿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夢里的他問自己,今天是想做什么不管不顧不怕身份被發現不怕席聽接受不了直接走人以后兩人斷路不怕席聽說他惡心
虞卿緩慢睜眼坐起來: “席聽。”
席聽從帳篷外進來: “怎么了”
他看時間才過去了三十分鐘。
虞卿盯著席聽脖子上的水: “怎么給自己弄濕了”
席聽看著問出這個問題的罪魁禍首,認栽: “太熱了。”
他就差跳進前面那條河里冷靜了。
這一刻虞卿突然知道夢里的自己為何這樣問了,可能潛意識他也希望席聽發現他的身份,甚至是期待今天席聽走人的。
沒體驗過愛的人對于這種縹緲的情感第一反應是推遠。
虞卿笑起來,笑得直不起腰,還真給福運說中了。
席聽: “怎么了”
虞卿抱著席聽: “哥哥,我做了一個很可笑的夢,嚇死我了。”
席聽: “嗯”
可笑為什么會嚇人
虞卿低聲: “夢里我對你一見鐘情哦,最后使用了點上不得臺面的手段讓你屈服于我。”
試想一下真的很爽,被藥物控制的席聽,不喜歡卻又被迫和他歡愉,這些年看的小說紛紛涌進腦子,爽點在于虞卿想這么做的話他還真能做,錢權他一個不缺。
虞卿: “可刺激了。”
席聽: “嗯,然后呢”
虞卿抬頭: “什么然后”
席聽點了下虞卿的額頭: “屈服于你以后呢有沒有夢到以后”
虞卿散發思維: “可能會你逃我追你插翅難飛。”
他說完自己都笑了: “不過如果你走了就沒了以后。”
席聽以自己手作梳子給虞卿理順頭發: “還困不困”
虞卿: “困。”
席聽: “我陪你睡。”
虞卿望著席聽,看著席聽神情里的安撫,他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壓力太大了。”
席聽還真是這樣覺得的。
虞卿躺下去: “我沒壓力,一點都沒有,甚至連父母的壓力都要沒有,席聽,不用擔心我,平常人努力是為了生活得更好,我不是,我只是單純無聊。”
席聽躺在虞卿旁邊: “嗯。”
虞卿歪頭: “你哄我睡覺。”
席聽笑了笑,給虞卿背古文。
虞卿: “……”
確實是個很好的哄睡,本來腦子就沒睡夠,現在一聽直接困成糨糊。
虞卿睡著了,席聽輕輕玩著對方的頭發,慢慢抓起虞卿的手,虞卿對他真的很放心,睡得很香。
他輕輕撫著對方眉眼,心里全是溫情。
席聽看了會兒就不敢看了,他躺平望著帳篷頂,虞卿身上有股很好聞的味道,非常上頭,兩人肩并肩躺著,他之前就能聞到,不過那會只是覺得好聞安心,這會兒卻讓他有點蠢蠢欲動,香氣很淡,若有若無,勾得人心思瞬間活泛了起來。
席聽拿過自己外套蒙住自己頭,外套虞卿穿過,似乎還殘存著這縷香氣。
不夠,旁邊睡著的人更香,更誘人。
他艱難拿起自己手機想做點什么轉移視線。
走神了會兒就開始搜索為什么總會覺得自己對象非常香甜。
第一個回答是愛干凈,第二個回答是熱戀中的幻覺,第三個回答是基因的選擇。
席聽一個一個看過去,排除了第三個,第一個是肯定的,虞卿很愛干凈,但是這種香又不是洗衣液或者香水的味道,至于第二個,他沉思,自己出現幻覺了
他接著搜,還有說暈輪效應的。
看完了他覺得都不是很靠譜但是又都有點道理。
總結下來就是因為愛才會聞到。
他放下手機,在虞卿指尖親了一下然后去外面吹風。
吹著風他開始搜找往年的高考數學卷,算著體量和時間準備給虞卿補課。
虞卿現在正處于煩躁時期,他更應該理智冷靜一點,他要拉著虞卿向上而不是沉淪。
等虞卿睡醒,席聽已經在手機上整理了十幾份試卷和例題。
虞卿發現席聽又沒在,他拉開帳篷出去,看著坐在帳篷門口的席聽: “怎么在這坐”
席聽伸手拉著人坐在自己旁邊: “吹吹風,讓自己清醒點。”
虞卿: “睡飽了,哥哥我們下午做什么”
席聽: “我背你去劃船怎么樣”
虞卿歪頭思考了一瞬間: “好。”
席聽將自己外套給虞卿穿上,背著虞卿慢慢穿過草地。
虞卿望著遠處的太陽,他問: “如果我騙了你很多事情你會不會覺得我惡心”
席聽: “不會。”
虞卿笑起來: “哥哥,你都還沒有問我是什么事情。”
席聽肯定回答: “不會。”
虞卿: “如果我是個騙子呢”
席聽頓了會兒: “你要騙我什么”
虞卿: “肯定不是騙財。”
席聽笑了下: “就只剩下騙色了。”
虞卿認真地說: “是啊,騙色,你身材這么好,人又這么帥,我看你第一眼就想騙色。”
席聽: “現在呢”
虞卿停頓了一會兒,若無其事笑著道: “不改初心。”
席聽失笑: “騙吧。”
虞卿假裝苦惱: “可惜你這人警惕心強得很,到現在都沒騙到。”
席聽評價: “小流氓。”
虞卿覺得好笑: “我能算流氓嗎我要是流氓,第一天就讓人綁了你,直接睡了,滿意的話下次還綁,不滿意的話就綁到我睡到滿意。”
兩人剛熟悉那會虞卿就在操場抓拍了他的腹肌,這方面的屬性是一開始就展露了,席聽現在想想心里更加高興,他背著人輕輕道: “看來不是小流氓。”
虞卿問: “我對你好吧,我都是用騙的,沒有玩強制。”
席聽忍笑: “好,多謝卿卿愿意騙我。”
虞卿戳著席聽的臉: “要笑就笑出來。”
說完他也跟著笑。
笑完虞卿道: “可是我現在不想騙了。”
席聽不解: “為什么”
虞卿: “我想做個好人啊,這還有為什么嗎我決定放你一馬。”
席聽聽完問: “真愿意放”
虞卿被問住,他好一會兒才道: “愿意啊。”
席聽篤定說: “你不愿意,卿卿,你不愿意。”
虞卿又笑起來: “你是我還是我是我。”
席聽: “我以后努力爭氣,讓你能騙到更多的色。”
虞卿開玩笑: “席聽你瘋了。”
席聽穩穩跨過前面的水洼: “沒瘋。”
虞卿靜了下來。
席聽現在的狀態正是對他瘋狂在意的時候,像是盛滿的水缸,而席聽還在往里面加水,水多到四溢。
虞卿突然道: “哥哥你真解我,還沒把你完全騙到手呢怎么可能放過你”
席聽聞言寵溺: “嗯,不放過我。”
虞卿直奔主題: “今晚去我家嗎”
席聽搖頭: “卿卿,我是個男生。”
虞卿嘆氣: “道德感這么高干什么。”
他就沒道德。
席聽: “不是道德感,我在認真對待我們的感情,卿卿,你的男朋友要是一個會尊重人的人。”
虞卿: “對一個騙子要什么尊重對一個騙子不用認真。”
席聽不明白虞卿究竟想說什么是說剛剛那個玩笑還是說他自己,他察覺到虞卿有事情瞞著他,但是這些都不是他能對虞卿隨意的理由,他很清楚一點,他愛虞卿,虞卿是他對象,他做的一切都要慎重,他的態度必須是一個男朋友該有的態度。
到了地方,席聽放虞卿下來,他和虞卿面對面: “沒有騙子,我愿意的,你怎么會是騙子。”
就算兩人的開始如同虞卿所說的那樣,是他騙他的,那又怎樣,虞卿又沒騙別人,虞卿又不是讓別人來騙他,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還能騙他什么無非就是感情,感情上的事又怎么能叫騙呢,這只是追求的一種手段而已。
虞卿: “那你今晚跟我回家。”
席聽算著時間: “別鬧。”
虞卿望著船,想睡個人真不容易。
席聽護著虞卿上船: “明天晚自習我去接你,我整理了往年的高考卷,馬上高考了,卿卿,我們沖一沖好不好。”
虞卿感嘆: “這年頭,想當感情騙子真的好難。”
席聽看笑了: “高考完我們再騙。”
虞卿伸手玩水,涼意和清風將他今天的感性沖散,虞卿又恢復了原樣,他道: “席聽,等高考完你去我家。”
說完虞卿威脅: “再說不行我干脆不考了。”
考生最大,席聽無奈: “行。”
虞卿算著時間,還有十天,十天而已,他等得起。
至于到時候怎么做,虞卿沒想,燈一拉就好了,實在不行他可以來強的。
想是這樣想,虞卿望著席聽,心里泛起漣漪。
第25章 第二十五天
出去玩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晚飯兩人沒在露營地吃,席聽收拾好了開車和虞卿回去吃飯。
車上虞卿問: “為什么不在那里吃”
席聽笑起來: “條件有限,總不能兩頓都吃燒烤吧。”
虞卿聽完覺得也是。
席聽對吃的挖掘不多,只能帶虞卿去網上評價最好的一家。
虞卿眨眼: “情侶餐廳,接吻半價。”
席聽: “……”
“我們換一家。”
虞卿: “可是我餓了。”
席聽和虞卿對視,妥協和虞卿進了門,無視掉店家準備介紹活動的手拉著虞卿去了座位上。
虞卿撐著下巴: “哥哥,不要半價嗎”
席聽沉默了會兒: “不差錢。”
虞卿: “哇哦。”
席聽看著虞卿: “別使壞。”
虞卿可無辜了: “沒有。”
席聽喜歡和虞卿接吻,迷戀一切和虞卿近距離的接觸,但是這種行為可以在私下,也可以是情不自禁,就是不能是娛樂化和被人圍觀打趣。
虞卿笑著,他對席聽很了解了,代入席聽,很容易就猜到席聽在想什么。
這家餐廳本來的定義就是精致情侶餐廳,打出來的招牌是情侶必去一次的餐廳,店內每天都會有各種活動,這就導致正常價會提高,半價相當于原價,虞卿知道席聽手里有錢,也知道席聽很能賺錢,但是怎么樣也不能坑自己人。
“哥哥,這次總算可以我請你了。”
席聽: “不用,你還在讀書。”
虞卿和店員說了兩句話,店員笑著下去了。
虞卿: “可是這家餐廳是我的啊。”
席聽愣了會兒。
虞卿笑盈盈說: “不坑自己人,我好吧。”
席聽驚訝過后帶著高興,為虞卿高興: “好,卿卿真厲害。”
虞卿: “想吃什么點,今晚我請了。”
席聽被逗笑: “謝謝卿卿。”
這家店確實是虞卿的,他錢多,閑著無事隨意投的,這樣的店他還有幾十家,請了人打理,盈虧不管,有錢就拿沒錢就算,不過到目前為止每一家都在賺。
席聽點的東西都是偏向于虞卿的喜好,等菜上來后席聽道: “這么近的時間了,你們還上課嗎”
接近高考,應該會讓學生自己的復習調整狀態,這個時候上課講題也是無濟于事,到了這個階段,學生都累了,都在等著那一天。
虞卿曾經也是高考過的,他道: “自己復習,這幾天老師主要是心理輔導,不懂就去問。”
席聽點頭: “明天我等你。”
虞卿微笑: “好。”
真是甜蜜的負擔。
吃完飯席聽送虞卿到小區門口,虞卿摟著席聽: “親一個,”
席聽笑著親了。
“累了就給我說。”
虞卿: “我知道。”
席聽: “玩了一天了,回去洗洗睡覺吧。”
虞卿壞心在席聽嘴唇上咬了一口,沒咬破皮但是咬得很重: “哥哥明天見。”
席聽感受著唇瓣上的疼,又望著眼前表面又乖又軟的虞卿,心里也跟著軟了: “明天見。”
分開席聽走在路上,抑制不住跑了起來,一路跑回寢室。
曹祿正在床上打游戲,聽見聲音問: “約會回來了。”
席聽: “嗯。”
“我下去打印東西,你要帶什么嗎”
曹祿立刻緊張: “你打印什么這周作業不是都交嗎”
席聽: “給虞卿打印的。”
曹祿心安了,他又躺回去: “給我帶瓶水吧。”
席聽: “行。”
曹祿: “等等。”
席聽停下來: “怎么了”
曹祿從床上跳下來,湊到席聽面前: “席聽你小子,看不出啊,玩得挺花。”
席聽面無表情。
曹祿幸災樂禍: “你是不是不會接吻被人家咬了”
席聽: “滾。”
曹祿: “嘖嘖嘖,惱羞成怒了。”
席聽不想和曹祿廢話,拿上自己的卡出門,他回來主要是卡沒帶,不好打印。
曹祿在后面笑: “幸福啊你小子,等著我給你分享點好東西。”
席聽頭都沒回。
他去打印機旁邊的計算機上插入自己的卡,登上去將自己今天整理出來的資料排版,東西不多,十二張卷子,八張典型題,數理化專用,數學居多。
打印完他手機響起,席聽打開看,曹祿給他分享了一大堆東西,席聽點開第一個寫著接吻十八式的文件,看完了他給曹祿打字: 【單身少看點這些東西,寫得不實。】
曹祿坐在看著這則消息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嘖。”
不起,有經驗了是吧。
席聽打印完去買了水,看著超市里的糖果,他挑了幾個甜的口味買了點。
甜食有助于舒緩情緒。
第二天虞卿起來,莫名有種預感今晚席聽不僅僅會給他補碼學,虞卿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最后去翻出高中物理公式書和解析。
福運中間來給虞卿送吃的,看到虞卿桌上的書驚掉下巴。
虞卿: “想看”
福運后退了幾步: “這東西我自從畢業后就發誓再也不碰了,你怎么拿出來了你不會是想去重新高考吧”
虞卿: “是啊。”
福運臉上全是一言難盡: “你為了追人都做到這個地步了”
虞卿: “看個書而已,你這話說得像是我做了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一樣。”
福運: “……你加油,我走了。”
虞卿好笑: “這么夸張”
福運: “不夸張,我當初為了學物理學掉不知道多少頭發,你怎么看起這個來了你高考完多久了”
虞卿: “七年吧。”
福運臉上帶著佩服: “你加油。”
說完轉身就走。
虞卿看著福運離開,吃著福運送來的小餅干接著看書。
別說,看進去以后還可以接受。
一個下午,虞卿看完了這本書,換了校服接著翻墻進蘭中。
這次很順利,走讀生沒有多少,而且又是晚上,他從校門口出來就看見那邊等著的席聽。
“哥哥。”
席聽笑起來: “嗯。”
虞卿小跑過去: “你來得好早。”
席聽: “不早,我才到一會兒,走吧,我在那邊開了自習室。”
虞卿: “牽我。”
席聽伸手去牽虞卿,十指相握。
到了自習室,看著席聽給他的卷子,虞卿稍微失語,他的準備還是少了,席聽這是打算數理化都給他復習一遍。
席聽買了杯奶茶遞給虞卿: “開始吧,我先給你籠統梳理一遍知識點。”
虞卿稍微有些絕望地閉眼: “好。”
學習使人失去欲望這事是真的,學起來虞卿連席聽都不想撩了。
這樣的日子還有好幾天!
席聽: “我們再堅持堅持,卿卿一定可以的。”
虞卿掙扎著問: “你不忙嗎”
席聽: “不忙。”
虞卿盯著席聽眼睛: “說謊。”
席聽道: “不是很忙,期末了沒什么課,我平時課上都是認真聽的,復習起來很簡單。”
虞卿捏席聽的臉: “不是這個事。”
席聽和虞卿對視,投降了,他嘆氣: “你怎么這么聰明。”
席聽帶著歉意說: “還有八天,我和張瑯要出國去比賽。”
虞卿: “準備好了嗎”
席聽: “大部分還是以前的數據,一些細節上要改。”
虞卿聲音淡淡地說: “今天改一天了吧。”
席聽不想瞞著: “嗯。”
虞卿捏改為摸: “傻不傻,今晚不用改”
席聽笑著: “時間來得及,我有分寸,別擔心。”
虞卿看著席聽的笑,他轉頭: “學吧。”
席聽笑得更高興: “那我們現在來講講這個地方。”
虞卿: “好。”
學到了差不多十一點,席聽才送虞卿回去。
分開的時候虞卿扶著自己一腦袋的知識主動道: “明天直接在自習室等我。”
席聽在虞卿額頭上親吻: “嗯。”
虞卿警告: “不準熬夜,有事情明天早上做。”
席聽聲音帶著笑意: “好。”
虞卿滿意分開,這次沒咬席聽,實在是有力無心,直到回到家里坐著了他腦子里都還是物理大題,力學和電學還有磁的結合。
他今天中午才起,這會兒睡不著,虞卿看著手里的筆記,干脆去將自己高中的東西翻出來,他高中扎扎實實努力過,學的東西只是忘了,現在拿起來翻看能想起大半,小細節問題虞卿選擇接著看輔導書。
學習的時間總是過得快,才三點他就困了,洗了澡躺床上睡得非常踏實,比尋常時間還踏實。
第二醒來虞卿一睜眼第一時間拿起了書,他夢到一個大題,那道題的細節是怎么解得去了。
于是虞卿點了外賣以后又看了一下午的書,當晚和席聽復習的時候做一張卷子虞卿只用了一個小時。
席聽驚喜: “卿卿你學得好快。”
虞卿淡淡點頭: “只是想起來了。”
席聽真心實意夸獎: “真厲害。”
虞卿挑眉,他發現這兩天他和席聽像是身份對調了一樣,以前都是他在席聽旁邊撒嬌夸人,現在全換成席聽了。
席聽還在接著夸: “卿卿這么厲害,這幾天復習下來肯定會拿到一個很好的結果。”
虞卿一口親上去: “要不這樣,我進步一點,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席聽: “好。”
虞卿憋著壞: “今天相較于昨天是不是進步了。”
席聽立刻懂了: “是,有什么要求。”
虞卿: “腹肌給我摸。”
兩人對視,虞卿帶著趣味接著道: “下一次進步你要穿我給你買的衣服,下下次你要陪我去拍照,再下一次我要玩玩小席聽。”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席聽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虞卿: “答不答應。”
席聽狠狠在虞卿唇上親了一口: “最后一個條件換一個。”
虞卿: “我不。”
席聽面對這個居心都寫臉上的人,又愛又無奈,他伸手揉著虞卿的臉: “小祖宗,最后一個真的不行。”
虞卿不為所動。
席聽敲了下虞卿的頭,非常輕,他埋頭在虞卿肩上: “求你了卿卿。”
虞卿勉為其難接受席聽的撒嬌: “那你說換什么”
席聽頭疼,很顯然說少了虞卿不會同意,往多了說他連口都開不了。
虞卿: “快說。”
席聽: “再議好不好,這個要求先留著。”
虞卿思考了會兒: “無論我到時候提什么要求你都答應”
席聽點頭: “答應,這些條件可以留著高考后一起兌現嗎”
虞卿: “嗯”
席聽低眉: “卿卿,好卿卿,答應我吧。”
虞卿: “叫聲老公……咳,叫聲老婆我就答應。”
席聽臉上一下就紅了。
虞卿: “叫不叫。”
席聽不好意思卻認真看著虞卿叫: “老婆。”
虞卿低聲哄: “再叫一聲。”
席聽: “老婆。”
喊得比剛剛動聽,虞卿心想老婆也不錯。
他拿出手機對著席聽: “我勉為其難答應你了,來跟著我說,我席聽,今天答應的事以后絕對會兌現,今天還欠虞卿一個要求,無論以后要求是什么我都照做。”
席聽看著手機上的錄音,他開口: “席聽今天答應卿卿的事絕對會兌現,今天欠卿卿一個要求,無論卿卿以后提什么要求都會照做。”
虞卿錄完了,發給了席聽一份: “一式兩份,保存好。”
這樣的虞卿簡直不要太可愛,席聽伸手將人抱過來: “好。”
虞卿順勢親了一口: “別忘了這個要求,我可是有證據的。”
席聽抱著人,心情極好: “不會忘。”
虞卿心情也好: “今日份學習任務完成,還有時間,我們去買小蛋糕。”
席聽開始收拾東西: “嗯。”
兩人走在路上,虞卿突發奇想: “席聽,你要是累的話可以給我說。”
席聽見考生都開始安慰起他來了,他心里暖洋洋的: “不累。”
虞卿接著說: “我可以養你。”
席聽忍俊不禁: “知道我們卿卿有錢,我先說謝謝,不過你男朋友也是有點小抱負的,暫時還不用你養我。”
虞卿: “好吧,哪天需要給我說,一直有效。”
席聽: “謝謝卿卿的偏愛。”
買了小蛋糕,席聽陪著吃了兩口就不吃了,虞卿自己吃完嘆氣: “你好挑哦。”
席聽不反駁: “都怪我。”
虞卿沉浸在自己的戲里: “算了,你再難養我也是要養的。”
席聽對這句臺詞有點耳熟,似乎是他媽媽看的那部電視劇。
虞卿抬眼,勾手: “給個晚安吻唄哥哥。”
對于虞卿切換狀態的速度,席聽是佩服的,他彎腰親過去,被虞卿勾著脖子。
虞卿: “親深點,沒吃飯嗎席聽。”
席聽帶著人去樹下,將人抵在樹干上親。
親了好幾分鐘席聽分開: “卿卿,又咬我。”
虞卿氣喘吁吁: “呼吸不上來了。”
席聽低笑: “我的錯。”
“我保證這次不這么兇。”
虞卿和席聽對視,又親了上去。
虞卿: “甜不甜。”
席聽舔著嘴角: “甜。”
虞卿: “讓你別挑食,多吃點甜的你也甜。”
席聽笑著細細吻了幾下: “你甜就好了。”
虞卿不滿意又咬了一口。
席聽已經想到明天要怎么給張瑯解釋自己嘴角破皮這種事了。
他抱著虞卿: “其實我很愛吃甜的。”
虞卿剛想說席聽說謊,頃刻間反應過來席聽說的甜是他。
虞卿含笑: “完了席聽,你被我帶壞了。”
席聽: “不是你帶的,只是你恰好發現了而已。”
虞卿黏糊著說: “再親一下。”
席聽溫柔親著,淺嘗輒止。
虞卿: “嗯”
席聽: “再親我就不好回去了。”
虞卿下意識往下看,席聽蒙著虞卿的眼睛: “你別看,你看了我更控制不住。”
虞卿舔著腮幫子的軟肉: “好吧,放你一馬。”
席聽: “謝謝卿卿,走吧,回去收拾一下睡覺。”
虞卿: “嗯。”
兩人分開,席聽看著虞卿走進了小區他才回學校。
而虞卿回到家又開始看書,這讓他想起他大學有個學期逃課特別多,期末的時候兩天學完了一本書,現在的他開始又有這個感覺了。
再堅持幾天,糊弄人不是件容易的活。
就這樣虞卿復習了好幾天,最后一天他是早上和席聽見的面,因為第二天就是高考,高三生放假了。
席聽看著虞卿做完的幾張卷子,他忍不住夸: “你真的太厲害了,都接近滿分,你這個實力就算除掉藝考都是很可觀的。”
虞卿也覺得自己現在強得可怕,若不是他自己知道這是假的他都想沖進考場再考一次。
這幾天睜眼就是學,每天都靠著晚上席聽那點美色吊著。
虞卿: “總算解放了。”
“你比賽準備得怎么樣了”
席聽: “非常充分。”
到后面幾天虞卿需要他補課的地方壓根沒多少,他在的意義僅僅是陪著和提醒一下虞卿忘了的地方,虞卿做題的時間里他和張瑯敲定了不少細節。
只不過……
席聽臉上全是歉意和愧疚: “卿卿,我比賽也在這兩天,我不能陪你高考,對不起。”
他糾結過一瞬間,但看著虞卿一步一步進步他又立刻想通了,未來是兩個人的,不能讓虞卿背負這種無謂的付出,這是他的人生,他自己要負責。
虞卿一開始就知道這個時間,他去看了席聽的比賽,知道結果,稍微打聽一下也知道席聽哪家都沒選擇立刻就猜到了席聽要往前走。
他這段時間這么配合不過是想讓席聽陪自己玩完這次裝扮游戲。
他可不能真的去考。
虞卿伸手牽著席聽往前走: “哥哥,我們都去奔赴自己的戰場,不用道歉也不用覺得愧疚,我也很遺憾不能陪你去比賽啊。”
“哥哥不用擔心我,你要一直往前走。”
席聽停下來抱著人: “卿卿。”
虞卿: “感動的話回來答應我一件事。”
席聽毫不猶豫: “好。”
虞卿: “你是不是今天下午就要出發。”
席聽低落: “嗯。”
虞卿笑得燦爛: “時間不早了,你該去準備了。”
席聽戀戀不舍放開人,他看著虞卿: “加油。”
虞卿溫聲: “你也加油。”
席聽: “我九號就回來了,到時候我來找你。”
虞卿: “我找你吧,我那天又沒什么事,到時候把你機票發給我,我看著時間去S大找你。”
席聽拗不過虞卿: “好。”
虞卿: “不過你現在該走了,要不然你趕不上飛機了。”
席聽有點不高興: “你是不是問張瑯我和他的行程了。”
虞卿覺得新奇: “不能問”
席聽: “能。”
他小聲: “但你可以問我啊。”
他人天天在虞卿面前出現呢,怎么這種事不問他。
虞卿笑出聲: “席聽,你吃醋啊。”
席聽: “沒有。”
虞卿踮腳親著席聽: “下次肯定問你。”
席聽摟著人叮囑: “明后天別緊張,需要的東西今天就找齊放好,有事就給我打電話,今天吃的東西注意一點,備一些應急的藥。”
虞卿: “我知道,我都知道。”
席聽再不舍也要走了,不然就真趕不上了。
“我走了。”
虞卿: “嗯。”
席聽就差一步三回頭了,虞卿站著笑盈盈看著,等席聽沒了身影,他斂了笑容將剛剛用完的筆扔進垃圾桶。
卷子想了想帶回去和家里那堆東西一起鎖進了儲藏室。
他出不了國,二十歲之前是可以的,二十歲后他在兩家都鬧得太大,被用了手段限制了五年,可能兩家大人怕他跑了也怕他死在外面了吧,現在還差幾個月才到時間。
比賽當天,沒法去現場看比賽的虞卿就只能在家搜直播。
福運來了兩次,欲言又止。
虞卿知道福運想說什么,他也知道自己這兩天狀態不太對。
第三次福運來的時候虞卿直接說: “別擔心,會調整好的。”
福運嘆氣: “喜歡哪這么容易調整。”
虞卿望著直播里席聽的身影道: “可能得到了就能調整過來了。”
福運望著虞卿: “萬一他知道你的性別萎了呢”
虞卿無所謂說: “下藥好了,誰讓他答應我了。”
福運起身: “你能下得了手”
虞卿沒說話。
福運: “梅盜找你呢。”
虞卿轉頭: “他找我干什么”
福運: “找你配音。”
虞卿無言: “我多久不接這個活了”
福運: “像以前一樣,專屬惡毒男五和女五,其實只有幾句話,很快,你又不接主角,男女主都不接,他的漫畫主打純愛,女五男五戲份少得可憐,他那里全本都做完了,就差這幾句了,他這次沒商,估計弄完會直接全發當福利。”
虞卿看著里面席聽上臺領獎: “行吧,最后一次。”
看完了直播,比賽后的一天是商談,這不可能給直播,虞卿就將自己關在錄音室內錄梅盜給的角色,他看完了全本,這兩人的人設非常單薄,工具人很好配。
梅盜當晚拿到音源高興得直接發了出去。
當晚席聽在酒店被曹祿分享了音頻。
曹祿: 【臥槽,席聽你聽聽這個聲音像不像虞卿我追的漫畫出配音版了,我剛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都恍惚了。】
席聽點開,聲音出來后隨意的態度一下變了。
他又聽了一遍,真的很像。
這會兒時間曹祿的消息又來了: 【沒事了,這是個男生偽的,里面還有他配的男音,果然,這種冷冽中帶著點甜的聲音都很容易撞。】
席聽: 【男音】
曹祿又發來一段音頻: 【這是粉絲剪的,女音和男音是同一個人。】
席聽點開聽完,里面男生的聲音有點耳熟,但是這個聽著更加華貴一些。
他莫名想起上次比賽給他送花的那個看不見臉的男生。
席聽覺得自己是比賽比出問題了。
不過聽著前面的聲音,席聽和張瑯商量著改了機票,早了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很少但是他不想等,他好想虞卿。
到了9號。
虞卿難得再次起了早,他算著席聽回到學校的時間給自己換了一身白色連衣裙,頭上沒做任何修飾,穿了雙配色的高跟鞋就出發了。
簡單清純。
今晚他要將人拐回來。
第26章 第二十六天
虞卿慢慢走著,他點開席聽的聊天頁面,這會應該才到學校,等他到了席聽差不多收拾好。
他低頭看著手機,沒注意路面的情況。
下午三點,烈日當空,虞卿有些煩躁,他靠邊盡量走在陰影下。
走了幾步路,他停下來摸著胸口,今天為什么心跳這么快
他抑制住心慌往前走,旁邊巷子里出來幾個混混。
其中一個吹著口哨: “美女,一個人”
虞卿停下來,他心慌是因為這個嗎
看著前面染著頭發,抽著煙,穿著拖鞋的幾個人,虞卿面無表情: “滾開。”
本來心慌加上熱就煩。
幾個人像是聽見好笑的事情一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怪笑起來。
“好辣哦。”
“滾滾滾,滾你身上嗎”
“看著挺香的啊。”
“被人玩過嗎”
“真白啊。”
……
席聽提前了兩小時回到學校,放了東西去找導師說了這次結果和自己的決定,看著時間回寢室洗澡換了身干凈衣服。
曹祿: “去找虞卿”
席聽: “嗯。”
曹祿: “那還不走”
席聽對著鏡子整理頭發: “她估計還沒睡醒,我再等一會兒過去。”
曹祿將臉轉過去評價: “膩歪。”
席聽這個從不在意外表的人今天居然開始弄頭發了,愛情啊,真酸。
席聽弄好頭發又拿著自己給虞卿買的手鏈,手鏈大部分是碎鉆的,有三朵黃色小花,花上鑲嵌了三顆完整的鉆石,清新又好看,很適合虞卿,他和張瑯的游戲已經談好了,價格比之前翻了一倍,他有余錢給虞卿買這種好看的飾品了。
他收拾好道: “出門了。”
曹祿: “嗯,去吧。”
席聽算著時間,虞卿應該還沒出門,他能在小區門口攔住人。
席聽算得很好,走在路上都在想虞卿。
“那邊有幾個混混攔住了個女孩子,你干嗎拉我走。”
“我們就兩個人,那可有五六個人,上去找死啊,報警啊,我們快報警。”
席聽路過兩個小姑娘,看年紀是初中生,他聽著這幾句話不知道為何心狠狠跳了一下,他朝著前面跑過去,在一個小巷子遠遠看見了虞卿。
一個男的將手搭在了虞卿肩上。
席聽瞳孔一縮,朝著里面跑。
虞卿望著幾個找死的人,抬腳踢掉鞋。
幾個混混: “喲,怎么主動啊。”
虞卿沒說話,抬手就是一拳,手上擦破了皮,那個混混臉上打出了血。
虞卿: “傻逼。”
拉他們進來是外面有兩個穿著初中校服的小女生,怕嚇到人家。
他抬手一拳又一拳。
虞卿可不僅學過打拳,沒成年之前什么都學過,架也打過不少,幾個常年混著煙酒還沒虞卿高的混混很難討好。
只是裙子礙事點,他撿起旁邊的棍子一棍將一個混混干在地上。
這地方沒人,連監控都沒有,虞卿懶得偽裝,用本音問: “喜歡嗎”
幾個混混驚恐,這人是男的。
虞卿又是一棍將另外一個人手打折了。
“來,看看爺爺美嗎”
又是一棍,六個人都躺在了地上,虞卿手上破皮流著血,小腿上剛剛被踹到青了一塊,頭發有點亂,他穿上鞋踩上剛剛說話最臟的那個人的腿間: “問你們話呢,仔細看看,爺爺美嗎”
幾個弱雞,還是敗類,一個一拳就躺著起不來,專挑落單女孩子下手,家長教不好他來教,打到他們學好。
虞卿腳下用力,那個痛到連哀嚎都叫不出來,全身冷汗。
席聽剛剛跑到,氣都沒踹勻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個聲音!
他腦子一片空白,站著一時連口都開不了,半天才遲鈍想起那天給他送花的男生,想起曹祿給他分享的音頻。
這個聲音太有特色了,很難忘。
席聽迷茫看著前面人的背影。
動作仿佛開了十倍的慢速。
虞卿沒察覺,他抬手一棍接著一棍。
巷子里只有沉悶的打擊聲,偶爾能聽見幾聲哀嚎。
“這么喜歡當敗類,是覺得很帥嗎今天我讓你們帥個夠。”
這一棍子下去,有血濺,是虞卿手上甩出來的血。
虞卿再次抬手,席聽逐漸回神,他看著下面幾個人,小小年紀早就被煙酒和色欲掏空了身體,眼底虛浮,根本受不了虞卿接著打。
席聽開口: “虞卿。”
虞卿怔住,一時不會反應,他緩慢回頭。
地上躺著的人里有一個傷算是輕的,他瞬間抄起身邊的東西砸向虞卿,席聽皺眉一腳踹過去,將人踹在地上半天緩不起來。
“已經報警了,你們等著去警察局吧。”
地上幾人你再次相互看看,強忍著撐著墻慢慢爬起來,捂著傷口一瘸一拐跑了,走出幾步踉蹌一下又接著走。
席聽沒追,因為虞卿打得有點恨,虞卿沒怎么受傷,這種情況去了對方也不過是幾日拘留,甚至容易被這些人家長掰成互毆,這個傷對方抓著不放還得虞卿來賠。
等人走了,席聽才去看虞卿。
虞卿無措站著,手上還沾滿了血,有他的也有幾個混混的。
席聽: “說話。”
虞卿下意識偽音: “說什么。”
席聽冷著臉: “用剛剛罵他們的那個聲音說。”
虞卿用本音迷茫著喊: “席聽,哥哥。”
虞卿本音很好聽,清澈又帶著華麗,夾著一點冷冽。
席聽狠狠望著虞卿,不死心問: “你是男生。”
虞卿咽了下口水: “是。”
席聽額角一跳一跳的,死死盯著虞卿,想立刻就走,管它去死!但是看見對方鮮血淋漓的手……他冷漠出聲: “去醫院。”
說完自己轉身就走。
虞卿乖乖跟著。
出了巷子,席聽朝著學校走,氣狠了走得很快,剛剛五臟六腑都要被嚇出來了,結果發現對方是個男的,現在被氣得哪里都疼。
虞卿右邊小腿被打青了,裙子遮蓋住的地方青黑一片,走路都疼,席聽走得太快了,高跟鞋跟不上。
席聽朝著旁邊商鋪的玻璃門看了眼,見虞卿跟著他,他沒管,接著走,頭也不回地說: “去醫院的路在你后邊。”
虞卿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腦子好像有點轉不過來。
之前每每都想著身份揭穿就揭穿了,大不了瀟灑離開,計劃了拐席聽回家,上床總會發現的,想了很多席聽的反應,但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他還是不知所措。
他預想了席聽會罵他會打他,騙子啊,本就是人人喊打的,但是席聽什么都沒做,他只是走了。
虞卿站著沒動,看見席聽越走越遠,心里很慌又很平靜,似乎在說:看吧,就是這樣的,你一開始就騙了他,他也不會再接受你了,你們完了。
他低頭望著自己這一身,白色的裙子沾了血和灰,沒那么純潔了,雙手全是血跡,不好看還骯臟。
虞卿抬頭,席聽越來越遠,似乎要走出他的世界。
下意識往前追了兩步,高跟鞋踩在磚縫里,右邊小腿因為疼痛下意識縮了一下,他自己站不穩摔了下去,摔在路邊。
“席聽。”
前面人沒回頭,甚至連步子都沒停。
虞卿摸著似乎崴到了的腳,一時疼得站不起來,他無意地喊: “疼,哥哥,腳疼。”
席聽聽著這個聲音,音色不一樣但是語調是一樣的,他頓了下沒回頭,接著走。
虞卿: “席聽,你不要我了嗎”
聲音可憐極了,卻又帶著一絲冷漠。
席聽停下他閉眼,摸著外套兜里本該送給虞卿的手鏈,他告訴自己心硬一點,這是個騙子,可偏偏邁不開腳步。
席聽心硬了整整三秒,回頭朝著虞卿走去。
看著虞卿的樣子,臉摔花了,裙子臟了,那雙漂亮的眼睛也沒那么亮了,坐在那里好不可憐。
真可憐啊虞卿。
臟兮兮的,這么可憐卻還在威脅他,那個語氣可憐的背后仿佛也在說他不回頭這輩子就都不用回頭了。
他不要他了,他也就不要他了。
席聽來到虞卿面前。
虞卿仰頭。
席聽嘆氣蹲下來去查看虞卿的腳,倒沒什么大事,這種程度只是一時的疼,幾分鐘后就會慢慢恢復,兩三天就全好了。
他看著對方小腿的青色,皺眉將裙子拉上去了點,大片的紅腫和瘀血,應該是剛剛打架被碰到的。
席聽冷聲: “還有哪兒”
虞卿伸手。
席聽愣了會兒: “沒了”
虞卿聲音很弱: “嗯。”
席聽從包里拿出濕巾清干凈上面的血跡,破皮了十幾處,看虞卿這一聲不吭的樣子,他沒再清理,濕巾里大多帶著酒精,這會肯定很疼。
收回東西他看了眼對方的吊帶裙,因為出汗和打架有些透還有些壞,他將外套脫下來扔給虞卿,拿出手機打車。
虞卿接著外套,不知道要做什么。
席聽抬眼: “穿上。”
虞卿: “我臟。”
席聽放下手機親自拿起衣服給虞卿穿上: “抬手。”
虞卿和席聽對視。
席聽再次道: “抬手,虞卿,別再氣我。”
虞卿乖乖抬手穿上衣服。
席聽打的車還沒到,他扶著虞卿慢慢起來,看著那雙鞋直接扔了。
虞卿赤腳踩在地上扶著旁邊的樹望著席聽。
席聽去不遠處的便利店買了一雙拖鞋,非常老式的那種,店里唯一的款式。
他拿過鞋蹲下去。
虞卿嗓音干澀: “我自己來。”
席聽: “抬腳。”
虞卿只能抬腳。
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這雙拖鞋都給穿出了時尚單品的感覺。
席聽擦干凈手,等車到了扶著虞卿上車。
司機師傅: “這是怎么了”
席聽: “摔了,鞋太高。”
司機師傅表示理解: “女娃娃走路小心一點,摔了可不好受。”
虞卿想接話,偽音的話……他看向席聽。
席聽沒管虞卿,跟師傅說: “他不會說話,以后會小心的。”
虞卿懂了,席聽是想要自己啞巴。
他沒說話,靠著車窗看著窗外。
席聽和師傅一邊聊天一邊余光看著人。
司機師傅: “摔得嚴不嚴重啊”
席聽瞧著那邊的人影: “都摔傻了,現在去檢查。”
司機師傅然: “吵架了吧。”
席聽: “沒吵,和一個啞巴怎么吵。”
司機師傅此刻覺得也不是真啞巴,就是氣得不想說話了而已。
醫院就在蘭中附近不到二里,很快就到了。
席聽和虞卿下車。
來到醫院,席聽: “身份證帶了嗎”
虞卿: “記得身份證號。”
席聽領著虞卿在機子面前掛號,他看著對方輸入的身份證,猛然氣笑了,性別是騙他的,現在就連年齡也是騙他的,只差連名字都騙他了。
虞卿沒說話,席聽拿著掛號單很無力: “走吧。”
虞卿跟著。
這個點醫生病人很少。
席聽領著虞卿去看醫生,醫生望著虞卿又看著計算機上掛號人的信息: “沒弄錯人別人掛的號不能給自己看。”
這次掄到席聽不說話了。
虞卿開口: “沒有。”
醫生望著虞卿,問了點問題就開了單子去照片,虞卿要走了醫生忍不住道: “你一個小伙子穿得這么不倫不類,還是男生嗎一個男的……呵。”
虞卿回頭,眼里泛著寒意。
席聽拉過虞卿: “你是骨科醫生嗎我怎么看像心理病人你問這么不倫不類的問題還是醫生嗎一個醫生,這個醫德真是……低劣。”
他說完拉著虞卿走: “等著投訴吧。”
兩人去排隊等拍片子。
虞卿: “為什么維護我。”
席聽交了費用回來聽見這句話: “穿什么是你的自由,你喜歡穿什么就穿什么,我沒維護你,只是那個醫生說話我看不慣。”
虞卿抬頭: “席聽。”
席聽: “閉嘴,虞卿,你現在說什么我都不想聽。”
花言巧語一堆,怪會蒙騙人。
虞卿語調又乖又軟: “那你什么時候想聽”
席聽板著臉: “不知道,到你了,少說話。”
虞卿起身被席聽扶著進去拍片,他進門前喊了一聲: “哥哥。”
席聽: “閉嘴,我不想聽一個男的這樣喊我。”
虞卿失落: “好吧。”
人進去拍片子了,席聽閉眼低聲罵: “騙子。”
片子拍出來席聽掛了另外一個醫生的號去看了,也給虞卿的手再處理了一遍,沒有什么問題,骨頭沒傷到,其余地方開了藥回去揉,只能慢慢養。
出了醫院,從這里到虞卿小區沒有多遠,但虞卿目前走不了。
他彎下腰: “上來。”
虞卿趴在席聽背上。
席聽一言不發背著人往回走。
虞卿慢慢伸手摟住席聽的脖子,他靠在席聽背上,不想聽見席聽讓自己放手。
靠得近了,席聽聞到了那抹虞卿身上獨有的香氣,不用去看他都知道虞卿現在是什么姿勢。
席聽走得快了起來,他沒救了。
當一個人情緒完全被另一個牽著走,他就知道完了。
太安靜了,虞卿抱著席聽脖子,最后還是小聲說了句: “對不起。”
席聽: “閉嘴。”
對不起說起來好聽,讓虞卿再選一次肯定也還是會選擇騙他。
虞卿徹底閉嘴了,放開了摟著席聽的手,讓自己蜷縮在席聽背上。
席聽心一疼,僵硬著沒說話。
直到將虞卿背到了虞卿小區的門口,他放虞卿下來: “記得擦藥,我走了。”
虞卿伸手要拉人,沒拉住,他想說什么又直覺這會多說話只會讓席聽更生氣,只能眼睜睜看著席聽走了。
席聽離開了虞卿視線先去那一片找了那幾個混混,確定沒死他才回學校,幾乎是跑著回去。
回去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他頂著太陽去了操場,繞著跑道跑了起來。
一邊跑著腦子一邊開始轉。
是了,他去接虞卿放學那次,蘭中的人網上說不認識虞卿,說藝術班沒見過這人,他又想起那個女孩子的話,虞卿和七年前畢業班上一個學長的照片很像。
……這是不是說明虞卿以前就是讀蘭中的,他沒騙他。
虞卿很聰明,對于學業上幾乎是一點就透……
席聽停下腳步,因為在國外和國內時差不同,他不敢發消息怕打擾虞卿高考,現在看來哪里來的高考!算年齡虞卿今年二十五馬上二十六,十八歲高考的話也是七年前。
席聽就差咬牙切齒了,對方真是能屈能伸,就這么配合他學了很長一段時間,數理化,古詩詞,什么都學,但是虞卿不用考啊!
他氣了好一會兒,氣得頭暈。
心里有聲音小聲說:但話又說回來,這是不是說明,他喜歡他,這是他追人的手段,為了追到他才肯這樣配合。
席聽頭又不疼了,再次跑了起來,這次是慢跑。
跑到一半他停下來準備去買水。
一個男生拿著水過來: “你好,你好性感,可以給個聯系方式嗎”
席聽腦子都不過就答: “我直男,不喜歡男的。”
說完他自己都愣了,下意識去看男生的眼睛,這雙眼睛沒有那雙漂亮,他看向球場。
“抱歉。”
他從男生旁邊跑過,走向觀眾席的位置。
當時他將包放在這里,有一個男生朝他比了心,問他要聯系方式,那個男生似乎也是長發,戴了口罩看不清楚面貌,但是他想起了那雙眼睛。
那個人,是虞卿。
那個男生是虞卿。
虞卿問過他,如果兩人一開始就是騙局,是他故意為之的他會怎么辦。
因為他說他是直男,不喜歡男的,所以虞卿才穿女裝來找他
席聽又愛又恨。
順不了氣干脆又上了跑道,一直向前奔跑,想要麻痹自己的大腦。
到了晚上,連晚飯都沒吃席聽直接回了寢室。
曹祿: “我的天啊,席聽你這個汗你約會是約去參加馬拉松啊”
從回來一直跑到這會兒,除掉他歇息喝水的時間,席聽跑了差不多五個小時。
席聽: “沒有。”
“等我洗了澡再說。”
曹祿看時間: “快去吧,十一點半宿管就要熄燈了。”
席聽聞言先將手機充上,他點開虞卿的對話框,很好,一句話沒給他發。
他關上手機去洗澡,洗完澡出來找出餅干配礦泉水吃了晚餐又再次去洗漱。
這一系列操作給曹祿看得一愣一愣的。
席聽不是從不吃夜宵的嗎難道說席聽去約會還能餓著肚子回來
而且怎么不吃了再去洗,一次性洗好不行嗎
席聽洗漱回來看了眼手機,毫無動靜,他拿上臟衣服出去洗。
曹祿坐在床上,席聽受刺激了
熱天不都是在浴室順手洗了嗎
結果是席聽洗完衣服因為熱出汗又去沖了涼。
他們寢室正對下午的太陽,冷天好過,熱天熱死,哪怕這個點了,這一片都沒什么涼意,操場都比這涼快。
寢室開了空調,席聽進來沒上床,坐在下面盯著手機。
直到熄燈手機依然安靜。
曹祿不敢問了,席聽一個最晚十一點睡覺的人,現在已經磨到十一點半了,這個癲狂的狀態讓他有個不好的猜想。
不會是分手了吧。
他更不敢問了,怕席聽跳樓。
曹祿下床去將陽臺的門關上,畢竟席聽的床位就挨著陽臺。
席聽: “干什么”
曹祿結巴了一下: “關,關上,熄燈了沒空調冷氣不會跑。”
席聽: “哦。”
曹祿小心翼翼回到床上,他問: “還不睡嗎”
席聽: “明天沒課,不著急。”
曹祿卡了會兒,弱弱道: “明天有課,早八呢。”
席聽抬頭: “是嗎”
曹祿點頭: “是。”
席聽拿上手機上床: “那睡吧。”
他看著手機,關上放枕頭邊。
十一點五十,手機震動又響起聲音,席聽第一時間拿起來看,結果是某個軟件的gg。
他面無表情將軟件刪了。
曹祿笑著問: “你平時不是開靜音嗎”
席聽: “我覺得我手機壞了,要不然怎么會收不到消息呢。”
曹祿笑不出來了: “啊”
席聽躺下: “睡吧,我關聲音了。”
虞卿今天太累了,回去可能睡著了。
席聽閉眼,滿腦子都是某個人,黑夜里睜開的眼睛比誰都有神,他調了亮度拿起手機看,還是沒消息。
某個小騙子不會真的睡到這會兒吧。
還是睡不著,席聽找出耳機去聽曹祿發給他的音頻,聽完了又找去找了別的。
順著搜到某個軟件找到了虞卿在軟件上的個人賬號,配音的作品還有點多,好多粉絲,而且顯示虞卿在這個行業已經五年了,豈不是大學就開始配音的。
他又去視頻軟件搜了虞卿配音用的名字,一個一個剪輯的視頻刷出來,都是混剪,不超過一分鐘,聽下來,每一個感情都很充沛,有女聲也有男聲,兩種聲音交錯著,他看評論區好多人都在說水仙。
席聽去搜水仙的意思,是同一個人自己愛自己。
他沉默,突然不是很想聽男女聲混合剪輯的音頻了。
一直往下滑,有個標了黃色星號的音頻文件
他點開里面寫著深夜聽。
可能是哄睡的,恰好他現在睡不著。
點開播放第一句就是個嬌喘。
還是男聲的嬌喘。
席聽紅著耳尖將耳機立刻摘了下來,這是什么音頻
第27章 第二十七天
席聽明明插著耳機,卻還是聽出了做賊一樣的感覺。
這個視頻是混剪,將虞卿配過的那些男性角色里稍微曖昧的話語或者是喘息全都剪輯在了一起。
席聽捂著耳機,聽完后在心里罵了一句:騙子。
他在床上彎著腰,看了那邊的曹祿,輕手輕腳去浴室,沒做什么,只是沖了個冷水。
出來整個人都帶著一身冷氣,他躺在床上躺尸,一閉眼就是視頻里虞卿的聲音。
席聽看著手機,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將手機放在一邊,他開始回想過去這幾天。
……
第二天曹祿醒來看席聽已經收拾好坐在下面了。
曹祿: “這么早”
他還比他的鬧鐘早起了三分鐘呢!
席聽拿上手機出門: “要吃什么,我給你帶。”
曹祿總覺得席聽現在有種平靜的瘋感,他看著對方眼睛: “你昨晚睡了嗎”
席聽淡聲: “睡了。”
凌晨四點睡著了,醒來六點。
曹祿瞧著席聽眼底的青色不敢說話,這叫睡了
席聽看著曹祿: “吃什么”
曹祿一激靈: “隨便,你買什么我吃什么。”
席聽出門。
曹祿看著門關了,他在寢室內走來走去: “完了啊,瘋了。”
席聽下樓,和虞卿撞了對面。
席聽先是怔愣,怔愣完了第一時間拿起手機看時間,看完時間又去看對面的人,他只是睡得少,不至于出現幻覺吧。
對面的人這次中規中矩穿的中性衣服,一頭長發散著,戴著個帽子,他唇角下意識勾起,回過神又給放下去,席聽朝著人走過去又冷漠略過人。
虞卿可憐兮兮跟著席聽: “席聽,你慢點,我跟不上。”
席聽瞥了眼虞卿的腳,漸漸放慢腳步,他問: “你來做什么”
虞卿: “腿疼睡不著。”
席聽出言: “腿疼找醫生,我又不會治病。”
虞卿伸手去拉席聽的袖子: “想你了。”
席聽差點信了,想他一下午一晚上一個消息都沒有以前一天幾十條消息的人!
席聽低頭: “別騙我虞卿。”
虞卿帶著淡淡的煩,昨天回去整個人都是混沌一片,又找人處理了那幾個混混,弄完后心煩意亂,做什么都心神不寧,他拉開藥箱吞了顆安眠藥強制自己睡了一下午,醒來還是煩躁,看了手機幾次最后將手機關機扔在了一邊,然后把自己關在畫室關了一晚上。
今天一早他看著外面開始亮起來的天還是來找了人,他有席聽的課表,算準了席聽今天有課要早起。
虞卿: “沒騙。”
語氣很淡。
席聽一下給氣著了。
轉頭朝著食堂走,虞卿追著過去。
食堂這個點人已經開始多了,席聽買了幾樣早餐,拿著去岔路口等曹祿。
虞卿: “席聽。”
席聽瞧著人: “我不想聽。”
虞卿有點累,他揉著眼角道: “你還答應我幾個要求,不作數嗎”
席聽看著虞卿: “你還想作數”
虞卿低聲: “你說過永遠不和我吵架的。”
席聽: “你怎么還能這么自得”
仿佛兩人之間還和從前一樣。
這個騙子有心嗎
虞卿定定地看著席聽,心里泛起疼痛: “好吧。”
“對不起,打擾了。”
他轉身離開,真的很累,身體上的,心上的,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在畫室一晚上拿著筆卻讓畫布干干凈凈,或許是不甘心吧,總不能是愛。
愛是最虛幻最不可靠的,他不能被不可靠的東西主導。
可還是難受,錯在他,難受的也是他,真貪心。
席聽看著人走出去兩步,心里不好受,他咬牙: “條件是什么。”
虞卿回頭。
席聽冷硬: “我不是你,我不騙人。”
他答應虞姬兩個約定,一個是兩人還沒在一起的時候他承諾的,一個是在一起后他給的。
虞卿愣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一聲: “中午一起吃頓飯吧。”
席聽: “就這個”
虞卿: “我說別的你會答應嗎”
席聽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 “我早上滿課,十二點十分才下課。”
虞卿: “好,到時候我給你發位置。”
席聽: “嗯。”
仿佛又回到了第一天認識的樣子,但是第一天虞卿是以女孩子的形象出現,席聽是耐心又溫和的。
虞卿: “你上課加油,我走了。”
席聽: “腳成這樣還四處走,你是真的沒點數啊。”
虞卿恍若未聞,逆著學生人群走出了席聽的視野。
席聽瞧著虞卿消失的背影自己罵了自己一句,他剛剛說話那么沖干什么。
這小騙子回去到底有沒有擦藥。
曹祿追上來: “席聽。”
席聽將早餐遞給曹祿,曹祿看著多余的兩份: “你還沒吃”
席聽: “嗯。”
曹祿疑惑: “你吃得下兩份,這是牛肉青菜包了”
席聽拿起來狠狠咬了一口: “嗯。”
本來這是給某個人買的,但是說不出口,送不出去,他心里還是生氣。
曹祿看著周圍都是學生,此地也夠安全,不怕席聽跳樓,他斟酌著問: “你……失戀了”
席聽涼涼看著曹祿。
曹祿大驚: “別殺人滅口,犯法。”
席聽收回目光接著吃包子: “沒有。”
曹祿: “啊沒有”
席聽撩起眼皮: “你很驚訝”
曹祿大著膽子問: “真的不是分手了”
席聽: “沒分。”
曹祿不解: “那你昨晚受什么刺激了。”
席聽喝著豆漿,豆漿特意多放了兩勺糖,這會兒黏得他嗓子癢。
“瘋了吧可能。”
曹祿大驚失色,席聽不會是被分手然后出幻覺了吧。
……
現在早上八點不到,虞卿無所事事回到家里,剛關上門福運就來敲門。
他拉開門: “怎么了。”
福運擔憂,她伸手摸著虞卿頭發: “你沒事吧。”
虞卿笑了笑: “我像有事的嗎”
這么多年,福運早把虞卿當自己弟弟,她道: “我做了早餐,過來吃。”
虞卿: “剛好我沒吃早餐。”
兩家門口的監控都是全面的,能看清楚對面門的情況,福運昨天恰好看見虞卿失魂落魄的回來,她能猜出為什么,也知道虞卿的習慣,就像有一年她見過虞卿家里人來找虞卿,虞卿也是將自己關了一天。
她昨晚沒睡好,發現虞卿六點過就出門,更加擔憂了。
進了門,福運將早餐抬出來: “什么叫剛好你還沒吃早餐,一年你吃過幾次早餐”
虞卿認真算了算: “十幾次了。”
福運詫異: “這么多”
虞卿笑起來,大部分是前段時間起早去補課的時候吃的。
福運將粥推過去: “先吃吧。”
虞卿: “好。”
兩人安靜吃著早餐,吃完了福運才問: “你打算怎么辦”
虞卿漫不經心: “接著追唄。”
福運: “還追”
虞卿也不知道是騙福運還是騙自己: “不甘心啊,沒弄到手。”
“姐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是那種會為了他人情緒放棄自己目的的人,他喜不喜歡厭不厭惡無非是追人的難度差異。”
福運: “那你一開始怎么不直接這樣追”
虞卿: “他不喜歡……”
虞卿話斷了,福運補全: “他不喜歡男生。”
虞卿笑了一下,他看著福運: “姐姐,你想讓我放棄”
福運: “我怕你最后無功而返。”
兩人現在不過才認識了一個多月,抽身后,時間慢慢沖刷就會淡的。
虞卿喃喃: “我不曾擁有過什么,我看中的一定要得到。”
福運瞧著虞卿,妥協: “累了回來我給你做吃的。”
虞卿笑: “好。”
福運: “在我這里,不想笑就不笑。”
虞卿笑得更開心: “這話說得,我哪里不想笑了,我這么沒心沒肺的人還能笑不出來啊,走了。”
福運: “嗯。”
虞卿回到家里,全家收拾了一遍,看著時間洗澡出門,這次也是男裝,十點過后的太陽開始毒辣,他戴著帽子出門。
他趁著學生沒放假去了生活區,找到第一次席聽請他吃飯的那家店,口味清淡到他只能吃一點的這家,點的菜全是第一次席聽給他點的。
算著時間,虞卿給席聽發了位置。
席聽來得很快: “怎么選在這。”
虞卿乖巧道: “我在追你啊席聽。”
席聽看著桌上的菜,追他一時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他拿著菜單起身。
虞卿: “怎么了”
席聽冷聲: “你坐著。”
自己去找老板加了幾個菜順便說說做法,這幾個菜有大半虞卿都不吃,剩下幾個最多吃三口,追他餓著肚子追這是氣他吧。
虞卿看著席聽的背影不明白席聽怎么更生氣了。
他看著席聽找老板不知道說了什么,老板笑著同意了。
虞卿準備上去就聽見有人叫他。
“虞卿。”
虞卿回頭,梅盜跑過來。
梅盜驚訝: “真是你。”
他看著虞卿這一身,他問: “不追人了還是到手了”
虞卿頭皮一麻,下意識轉頭去看那邊的席聽。
席聽盯著兩人一動不動。
虞卿低聲: “走。”
梅盜沒發覺,他這個位置看不見老板那邊的情況: “走走什么怎么了你什么時候改吃草了這些東西你吃”
虞卿絕望閉眼。
席聽走過來: “你們挺熟啊。”
見到不是女裝的虞卿一點不驚訝,知道虞卿的口味,很顯然兩人在他和虞卿認識之前就認識,甚至關系不錯。
梅盜渾身打了個寒戰,他睜大眼去看虞卿,虞卿像死了一樣平靜。明明當初他和梅盜還有福運都是一個群里玩的,怎么梅盜沒有福運那樣的……意識呢
梅盜再不懂這個情況也懂了,不管虞卿為什么穿回男裝,但是他和虞卿的關系顯然更見不得人,他假裝歪頭: “哎,來了,那邊有人叫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席聽氣得心肝疼,這個也是騙他的。
“你走什么,該我走才是。”
虞卿拉住人: “席聽。”
席聽: “喊我干什么啊,你喊他啊。”
他松開虞卿的手,頭也不回走了。
梅盜慌亂卻毫無辦法: “抱歉,我不知道,我還以為……對不起。”
他以為虞卿會這樣出現是結束了,不追了或者是膩了。
虞卿快速說: “不是你的錯,菜我買單了,送你吃了。”
他說完追著席聽出去。
席聽走得快,虞卿追起來吃力。
“哥……席聽。”
席聽: “追我干什么,你和他吃飯啊。”
虞卿: “我想和你吃。”
席聽一噎。
虞卿伸手試探去碰席聽的手,被席聽躲開了,他看著席聽喊: “席聽。”
席聽: “還有什么你還騙了我什么”
虞卿: “沒了。”
席聽覺得自己這兩天是真的像個瘋子,如果換成別人這么騙他,早就一刀兩斷了,遇上虞卿狠不下心,會心軟還會被這人牽動著情緒,他以前最看不上這種人,毫無理智,氣成這樣還舍不得放手,說話狠了過后自己還要后悔,放不下情又忍不了氣,一邊覺得虞卿喜歡自己一邊又覺得這騙子根本沒有心。
矛盾得跟個瘋子沒什么兩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虞卿做什么。
席聽狠心: “別跟著我。”
他現在不理智,再跟著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咬人,真的想咬一口這個騙子出氣。
虞卿依舊跟著。
席聽氣虞卿也氣自己,氣話脫口而出: “我現在不想看見你,聽懂了嗎”
看不見這個人想,看見了又氣。
虞卿頓住,茫然看著席聽: “真的”
席聽不去看虞卿的眼睛,他冷漠: “不然呢。”
虞卿: “因為我是男的。”
席聽冷笑: “騙子還講究性別嗎”
虞卿垂眼: “可是我很壞。”
席聽: “我體驗過了。”
虞卿低聲: “還可以更壞。”
虞卿盯著席聽的臉笑起來,笑得無辜又純凈: “席聽,我錯了。”
席聽直接走了。
手心都掐出紅印才忍住沒給捏上虞卿的臉,又騙他。
席聽下午沒有課,隨便吃了點東西又去操場跑了十幾圈,回頭洗完澡倒頭就睡,睡著了都還在想虞卿那張無辜的臉和玩味的語氣給他說:席聽,我錯了。
等他睡醒下樓,樓下站著個女生。
席聽走近發現是虞卿。
虞卿穿著一身黃色連衣裙,看起來天真得很。
席聽這下不僅心肝疼了,胃也疼,氣的。
虞卿偽音: “席聽。”
席聽沒理,直接走了。
虞卿也不介意,跟在席聽后面: “席聽,我還以為你不睡午覺呢。”
席聽沒說話。
虞卿: “席聽,我們晚上去吃什么。”
“席聽,你走慢點。”
“席聽,你要去哪兒”
“席聽……”
曹祿撞見兩人,一臉驚異。
虞卿對曹祿笑: “你好。”
曹祿: “你,你好。”
虞卿對席聽撒嬌: “席聽,我們吃砂鍋飯吧,我餓了。”
席聽沒說話,他給曹祿說: “作業放寢室了,你幫我交一下。”
曹祿目瞪口呆: “好,好的。”
看著兩人走過,曹祿滿頭霧水,真沒分手啊但是席聽看起來怎么這么氣吵架了
吵架到虞卿跑學校來哄人席聽會和虞卿吵架
他想不通。
遠遠看著兩個人,似乎親密無間,但是沒有一點肢體接觸。
曹祿沒談過戀愛,他看不明白。
走遠了,席聽找了個涼亭坐著,睡了一覺他好多了,早上那股煩躁消失了不少。
聲音不再故作冷,也沒有平日的溫和,他平靜地問: “你要做什么”
虞卿睜著眼,不是很明白。
席聽看著虞卿那邊曬到了太陽,他起來: “坐這邊來。”
虞卿呆愣著換過去坐著。
席聽: “問你呢。”
虞卿干澀著回答: “追你啊。”
席聽心里那股氣又漫了上來,心平氣和不了一點: “你裝作女生追我,這會兒是打算再來一次”
“虞卿,你有沒有心啊。”
虞卿處于一個懵懂的狀態,他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就這個問題回答: “可能沒有吧。”
席聽牙都要咬碎了,他努力平復著自己: “你現在回去好好睡一覺,你累了,虞卿,你現在很累。”
虞卿: “昨天睡過了,我不累。”
“席聽。”
他喊了人說不出別的話,只能這么喊著。
“我,席聽,我……”
席聽: “嗯。”
虞卿: “我,我真的不是好人啊。”
席聽耐心追問: “為什么這么說。”
虞卿認真看著席聽: “你今天讓我走了,睡一覺我就要把你忘了,不能睡,我沒有心的席聽。”
席聽那口氣差點沒上來,又威脅他。
真的想將眼前這個人抓到懷里打一頓。
他惡狠狠盯著人。
虞卿看著人,直接親上去。
席聽一怔,推開的手顯得力不從心。
虞卿在席聽唇上親吻: “席聽。”
席聽沒張嘴。
虞卿哄道: “張嘴好不好。”
席聽: “我們倆還沒說……”
虞卿才不管,送上自己的唇舌,引誘著席聽,他坐在席聽懷里,伸手摟著人。
席聽艱難推開人。
虞卿又笑,像是不諳世事的惡魔,連眼角都像帶著鉤子: “親這么多次了,你討厭男生不也親這么多次了。”
“我好親嗎”
“喜不喜歡。”
“現在還喜歡女孩子嗎席聽,你對女孩子還能起來嗎”
虞卿笑得張揚又肆意,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席聽在想什么,也不在意席聽的怒火,他只要他想要的,他摸著席聽的脖子: “愛我嗎席聽你下面可是對我反應很大啊。”
憤怒和情…欲很容易混在一起,席聽被情緒支配著,他掐著虞卿的下巴,最后的理智用在手上,手上看著狠力道卻不重,然后親上去,咬著人唇舌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了。
沒有以往的溫情和淪陷,只有攻城略地,粗魯又直接。
掐著虞卿腰的手用力,帶著一股兇勁,要將人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惡劣,嘲弄,情與欲。
在這座被樹木遮住的涼亭里蔓延著。
虞卿: “哎呀,好疼。”
他眼里帶著水光,故意道: “你好兇哦。”
“席聽,你變壞了。”
他低頭: “席他,你……”
席聽捂著這人的嘴將人緊緊抱在懷里,虞卿故意舔了下席聽的手心。
席聽: “你安分一點。”
虞卿故作懵懂: “我做什么了我很安分啊。”
“席聽,是你不安分,你都戳到我了。”
席聽從脖子往上都是緋色,虞卿看著有趣,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估計是氣的。
他挑著席聽下巴: “席聽,是不是想要我,可我是男生,你有的我也有,還想要嗎”
“真帥啊,第一眼看見你我就覺得真帶感,床上肯定特別能做,我沒嘗過,真的很想嘗嘗。”
虞卿說完一直笑。
無視心臟陣陣的痛,習慣后就會麻痹的。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沒有耐心追是應該的,對方受得了就受,受不了就完唄,總歸他還有點法律底線,不會將人抓起來關著下藥。
席聽眼里全是氣憤。
虞卿覺得不應該啊,應該還要有點惡心和厭惡。
虞卿接著說: “你摸摸我席聽,我也很想要你,最好是用力點,我喜歡粗暴一點的,能將我做哭的那種。”
“你這么不說話啊。”
“席聽,席聽。”
席聽平復著自己,脫了外套將人腦袋蒙上,將懷里整個人抱起來朝著校門口走。
虞卿漫不經心道: “做什么我不介意野外的,不過開房不可以,我不喜歡酒店。”
席聽在虞卿腰以下的位置拍了一巴掌: “閉嘴。”
虞卿愣了會兒: “你喜歡這種風格”
席聽氣得額角凸起: “虞卿,不想我氣死就閉嘴。”
虞卿摸著對方脖子上動脈處的心跳,很快,太快了。
他沒說話,真怕人氣死。
一路上兩人都很安靜。
虞卿被外套遮住,他眼里才露出疲憊,靠在席聽肩上,嗅著席聽的味道,漸漸感到安心。
他無聲勾唇,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啊,不會悔改只會變本加厲。
裝也裝不出悔改的樣子,撞到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
可能這幾天心臟壞了,有點疼,非常疼,不該出現的疼。
愛不愛的也沒有那么重要。
走了一路,就在虞卿都要睡著的時候他被席聽放了下來。
虞卿: “嗯”
席聽聽見這聲軟糯的氣聲稍微好受了點。
虞卿拉開衣服: “你抱我到哪兒……”
他看著自家小區門口,一時不會反應。
席聽: “回去休息,你腿記得擦藥。”
虞卿提起精神打笑: “真不要啊。”
“你是不是不會,你連接吻都不會,這個也不會吧,我可以教你的。”
席聽沒理虞卿說的話,十句里有九句都是氣他的。
“回去睡覺。”
虞卿問: “不怕我忘了你。”
席聽: “你是魚嗎”
虞卿和席聽對視良久: “我還有最后一個條件,星漫酒店二十三層A間,明天晚上八點我等你。”
席聽閉眼: “虞卿!”
虞卿展顏: “你這么守諾一定要來哦,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什么。”
“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看著虞卿走遠了,席聽揉著頭差點炸了。
第28章 第二十八天
席聽回到學校,曹祿看著席聽: “你和虞卿吵架了”
席聽: “沒有。”
曹祿: “還說沒有,你自己看看你,那邊有鏡子,自己去對著鏡子看看自己。”
席聽去看鏡子,鏡子里的人眉眼縈繞著煩躁,臉色很臭。
席聽: “我看起來很不耐煩嗎”
曹祿: “那倒沒有,就是看起來很兇,像誰欠了你錢一樣。”
曹祿拉凳子坐過來: “為什么吵架。”
席聽沒說話。
曹祿比了個OK,他就問席聽: “你就自己想想,是不是大事,就是到了讓你們談不下去的大事,其次問問自己愛不愛,能不能包容。”
席聽閉眼靠在椅子上: “不是談不下去的大事,愛,能。”
曹祿攤手: “那不就完了,你僵著她肯定也不開心。”
席聽: “可我氣。”
曹祿: “你氣什么”
席聽卡住,他氣什么氣虞卿騙他可虞卿也只騙了他,氣虞卿現在還在騙他虞卿騙他什么了
席聽疑問: “他愛我嗎”
他問的是愛。
曹祿被自己口水嗆到: “她追的你你覺得她愛不愛”
席聽強調: “他喜歡的是這張臉,這個身材。”
曹祿懵了會兒: “不然喜歡什么人最開始不看外表看什么你們才認識兩個月不到,這么短時間內你想她喜歡你什么性格”
席聽: “你可真是淺得很。”
曹祿: “少來,如果追你的人不是虞卿,你會這么容易陷進去”
席聽被說笑了: “你什么意思”
曹祿看透一切的語氣: “承認吧兄弟,你一開始對人家溫和不也是因為虞卿長得好,完完全全在你喜歡的點上。”
“要不然你會這么快淪陷人對喜歡的點是有耐心的,換成別的你沒有耐心就很難有開始。”
席聽居然有一天會被曹祿說服。
曹祿: “所以她一開始看上你的肯定也是皮相啊,這不就是喜歡。”
席聽贊同前一句,至于后一句,這不是他要的喜歡。
席聽: “算了,我自己想。”
他要得不多,虞卿只要今天早上出現的時候說還愛他,放不下,問他們分手了嗎他肯定會說沒分手,依舊是男朋友。
但是虞卿沒有,虞卿以前說的喜歡,說的愛他突然看不清了,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基于皮相的喜歡還是愛他這個人。
席聽知道自己在鉆牛角尖,但是安靜了一晚的手機,今天見到的虞卿都在告訴他虞卿好像不在意。
席聽長嘆氣,沒有的時候想要,得到了卻又想要全部。
不知道虞卿有沒有發現他外套里面的手鏈。
虞卿回家就立刻躺下。
摸著胸膛不太舒服,他盯著那邊席聽的外套,看了很久后起身。
摸著衣服,虞卿將外套穿上,鼻尖仿佛有席聽的味道。
席聽那么愛干凈,外套也干凈,他鬼使神差抬手細細嗅著袖口,嗅完又云蓋彌彰將手放回兜里。
“嗯”
虞卿從兜里拿出一個盒子,盒子是黑色的,系著紅色蝴蝶結,虞卿打開盒子,里面是一串手鏈。
他拿起來看很漂亮,在燈光下閃爍著。
很清新,也很明顯是女孩子的款式。
這是給他的嗎
這個外套是昨天席聽來找他后披在他身上的,如果昨天沒有那件事,這手鏈席聽就給他戴上了。
虞卿上手試了一下,各方面都很合適,超級喜歡。
他拍照發給席聽。
【很漂亮。】
席聽看著消息,心里漸漸平穩下來。
【你喜歡嗎】
虞卿自問喜歡嗎,是喜歡的。
【喜歡。】
席聽: 【嗯。】
他去洗漱,洗漱回來看見虞卿又發來一條消息。
【如果以后我們沒有以后,這個手鏈我可以買,還有之前的項鏈,我高價買,我很喜歡,席聽,很少有人會送我禮物,他們都覺得我什么都不缺,這個真的很漂亮。你不要回我,我不想看不想聽,關機了。】
席聽沉默了半天,對面哪里是騙子啊,這是祖宗。
專治他的祖宗。
第二天一早,席聽起早去上課。
曹祿迷迷糊糊問: “今天考核沒到我們吧我們是乙組,明天去。”
席聽收拾好東西: “我找同學換了,我今天去甲組考,他明天去乙組考。”
曹祿清醒了點: “那你豈不是一天都要在計算器室,不能給我帶飯了”
席聽: “嗯,今天你自己下去吃吧,小心把你腹肌躺沒了。”
曹祿一骨碌坐起來,摸著自己腹肌,還在,他松了口氣: “好歹毒的話。”
“你明天有事”
席聽: “嗯,走了。”
不算有事,只是預感今晚虞卿不會那么乖。
曹祿放棄了也換組的想法,席聽明天有事,他躺著也沒人帶飯: “去吧。”
席聽出門,太早了他不知道虞卿起了沒有,發消息會不會打擾,看著上面的關機幾個字,最后還是收好了手機。
考核很零碎,需要的時間也久,老師還讓席聽做最后一個,前面的同學全部弄完才到他,等他考核完了已經六點,隨意吃了東西就回寢室放下東西洗澡,計算器室內剛開始還涼快,后面人待久了就開始悶熱。
洗完澡席聽開始搜星漫酒店,他們市有名的大酒店。
倒是沒多遠,打車的話半個小時就能到。
席聽想了想給曹祿說: “我今晚不回來了,如果有查寢幫我糊弄過去。”
曹祿驚了: “不回來了”
席聽: “嗯。”
曹祿神色揶揄: “哦………哄人去了,行,兄弟你放心去,有我。”
席聽: “謝了。”
曹祿擠眉弄眼: “開竅了,不容易啊,好好哄,別讓人家小女生等著你,女孩子生氣是不能等太久的。”
席聽頓了一下: “男生。”
曹祿: “啊什么男生”
席聽沒多解釋: “走了。”
席聽走了,留下曹祿抓心撓肝,什么男生啊
虞卿這會兒已經在酒店了,這家酒店也是他的,應該說是他名下的,他成年的時候兩邊長輩在酒會上給他的成人禮,彰顯他在兩家都很得寵,無論他的父母是什么樣他都不會受到影響。
至少表面是這樣的。
他看著酒店的布置,床太大了,他不喜歡。
這個空間不熟悉,待著不舒服。
虞卿近年來只是限制出國并沒有限制出省,可他在外省畢業后還是回到了這里,因為在外省睡不著,失眠到需要藥物才能睡,在他家以外的地方也睡不著,上次去L城找席聽那天夜里醒了四五次,不踏實。
為了自己還能好好活著,他最后還是選擇了回來。
從臥室起來,虞卿打量著里面的擺設,笑了下去洗澡,洗完換了一身襯衣,襯衣是定制的,很長,長到能遮住一半的大腿。
他坐在床上盯著時間,距離八點還有十分鐘。
席聽啊席聽,你今天不來我可就走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虞卿看似耐心,實則手里的抱枕已經變形了。
此時距離八點還有五分鐘。
席聽路上堵車堵了十幾分鐘,他到了以后比他預計的時間晚。
下了車幾乎是跑著上去的。
距離八點還有十秒,虞卿去一邊的酒柜找出了酒,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嗆得衣領上都是紅色的酒漬。
虞卿不喜歡喝酒,但酒有時候很能麻痹神經。
別人是品他是灌,他不喜歡酒的味道,不好喝,不甜。
給自己灌了半瓶,酒勁還沒上來,他將酒瓶扔了。
看手機,八點過三分,席聽從不遲到,席聽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約會從來只有早到的。
虞卿踩著地毯,笑了笑,不來也是正常的。
他在傷心什么啊,是他先騙了人,沒資格傷心,愛這種東西不就是這樣的嗎,一個念頭閃過就變了。
他爹愛現在這個娶進門的阿姨嗎這個可是他爹求來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去年還看見他爹摟著別的女人,他娘愛嗎他娘誰都不愛,以前可能還愛父母發現自己被父母利用后只愛自己。
愛什么的,矯情。
虞卿沒穿外衣,慢悠悠走到門口,他就想拉開門看一眼,就看一眼。
他打開門一把拉開。
席聽彎著腰喘氣正準備敲門,今天酒店人很多,他嫌棄電梯慢跑樓梯上來的。
虞卿不會反應了,呆呆看著席聽。
席聽抬眼首先看見的是腿。
白得發光,肌肉勻稱。
他直起腰看清楚了虞卿穿的什么: “你……”
話沒說完被拉了進去,門砰地關上。
席聽被虞卿拽著衣領拽到了沙發上,他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被推倒在沙發上。
席聽: “虞……”
話說到一半看見虞卿叉開腿坐上來。
虞卿: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席聽壓根不敢看,虞卿穿得太少了,身上可不是那天的長裙,襯衫下擺可不像裙擺那樣有型: “你先下來。”
虞卿低頭笑了起來,帶著酒意: “不下,你來之前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嗎”
席聽呼吸急促: “你喝酒了”
虞卿低頭在朝席聽吹了口氣: “是啊,不過只喝一點,你來得太慢了。”
席聽: “對不起,路上堵車了。”
虞卿不想理,他開始撕扯席聽的衣服,急不可耐。
席聽拽著自己的衣服,眼疾手快抓住虞卿的手: “我們冷靜一下。”
虞卿抬眉: “我很冷靜。”
他反手拽著席聽往自己大腿上放: “往上摸席聽,你會發現我已經準備好了。”
席聽僵硬著,手里的溫熱的肌膚讓他動都不敢動。
虞卿不滿意拽著他的手往上走。
席聽及時拉住: “那個,不行。”
虞卿神情冷下來: “為什么你說過了高考完都聽我的。”
席聽手都不敢放: “不行。”
虞卿: “還是說你對男的不行”
“今天你行也好不行也好,我要定了,那邊有藥,席聽,你覺得不行可以我來,你躺著。”
他說完手上動作繼續。
席聽從沙發上起來,一把將虞卿緊緊捆在懷里。
虞卿: “席聽!”
席聽狼狽抱著人: “虞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你醉了。”
虞卿眼眸還是那么漂亮,他笑得有些瘋: “沒醉,我當初追你就是為了這個啊。”
“當時看見你投球,那個爆發力和腰腹能力饞死我了。”
“你不會以為去露營那天我是開玩笑吧,我只是看你長得好,你有情了會更賣力而已。”
“放開我。”
席聽心里涼颼颼的。
虞卿掙扎不開,他力氣在男生里面都算大的,結果動不了,醉意上頭,他開始口不擇言: “你特別好騙,正義又心軟,太容易拿捏了,就是道德準線太高,這么久了怎么都騙不到床上來。”
“今天你都來了,還想回去嗎”
“放開。”
“席聽。”
席聽沒放,他將人抱在懷里問: “你喜歡我嗎”
虞卿酒醒了點,感情給出去死了都沒全尸。
他半晌才說: “喜歡。”
“喜歡啊,你這個樣子怎么會不喜歡,不喜歡我讓你來酒店干什么”
“能不能做。”
席聽靠在虞卿肩上: “你愛我嗎”
“我愛你。”
虞卿全身一點點僵硬,掙扎的手逐漸失力。
愛能存在多久他當初也很愛一些事物一些人,現在提起來不也毫無波瀾嗎。
虞卿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淡淡笑著說: “你比我想的還要天真。”
不要錢,不要肉體上的歡愉,席聽要愛。
真的幼稚死了,只有青春期的小孩才會把愛掛在嘴邊,這只適合拿來哄哄無知的小女孩小男孩。
席聽雙手擁抱著虞卿,再次問: “你愛我嗎”
虞卿: “愛你就和我做嗎”
“那我愛。”
席聽放開人,迷茫和虞卿對視。
虞卿心一疼,他親上去: “席聽,我愛你啊。”
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又像是要給席聽一個保證。
席聽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受,像是墜進了深淵里,他聲音低落詢問: “為什么執著于做。”
虞卿反問: “情人之間不該做嗎談戀愛不就是為了這個嗎你又為什么執著于推開我,好幾次了,我保證很快樂的,二十五年了,我總算遇見了你這個唯一合心意有欲望的人,不該做嗎”
席聽閉眼松開了手,任由虞卿動手。
虞卿: “什么意思你這樣多無趣。”
席聽睜開眼,眼里彌漫著傷心。
虞卿愣住。
席聽將虞卿抱到床上: “你休息吧。”
他轉身離開。
虞卿下床追了兩步: “席聽。”
席聽像是沒聽到一樣往前走。
虞卿: “你不準走。”
席聽握著門把手沒回頭。
虞卿笑起來: “席聽,你走了我就找別人,你走了就永遠不要回頭。”
席聽頓了下拉開門出去順手關了門。
虞卿笑不出來了。
人真走了。
他往后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最后長嘆口氣。
真是賤啊,席聽怎么沒給自己兩拳。
他睜著眼盯著燈,酒店明明沒有他家大他卻覺得是真的空曠,空曠到虞卿蜷縮成一團,喝了酒又怎么樣,這會兒比誰都清醒。
沒意思極了。
虞卿不知道看了多久,抬手看時間都十一點了。
他睡不著,想家了。
虞卿起身去將剛剛那半瓶酒扔了,將房間收拾干凈,沒用浴室,他不喜歡。
盤腿坐下看著落地窗下面的夜景,無端覺得冷,似乎四面八方都有風。
他這算什么禍害了一個好人
盯著夜景看了很久,看到眼睛干澀疼痛刺激出了生理性的淚水,揉著眼睛,他想回家了。
他慢慢從那群大人手里爭取來的家,他一點一點裝修的家。
他的下一本小說存稿要成廢稿了,他沒有勇氣去坦誠心里那份情感,自己也寫不出濃烈的愛。
他自私,他怕自己受傷,他的壁壘里多一個人都只會讓他不安,難以掌控,無法判斷。
他不承認,也不想接受,這樣就能躲在刺下安全活著。
虞卿拿上手機拉開門準備回家。
跨出去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換衣服,他揉著額頭,自己是得了初期癡呆了嗎。
腳準備收回來,墻邊一只手伸過來握著了他腳腕。
虞卿第一反應是這人找死,然后看清楚手和手臂上的衣服又僵住了。
席聽蹲在墻邊,看著手機上零點的時間他咬牙切齒道: “你真的去找人”
虞卿傻了,他問: “你一直在這兒”
席聽站起來: “不然呢”
他是心寒也生氣,但他不想走,只好蹲在門口等著,他倒要看看虞卿找什么人,他打死那人。
看著虞卿就穿一件襯衣,鞋都沒穿,這個樣子就準備出門,席聽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虞卿,你真的太懂得怎么氣我了。”
虞卿沉默,他怕說話了下一句也是氣人的。
席聽兩只手握著虞卿腰,將人往上一使力。
虞卿被迫被席聽抱在腰間,他抓著席聽肩膀: “你不生氣”
席聽進門鎖上門: “你看我像不生氣的嗎”
虞卿低頭,誠實道: “不像。”
席聽將人放在床上,去浴室洗了毛巾拿出來。
虞卿抬頭,席聽趁機給擦了臉,話都能這樣說出去,哭什么啊,眼角還有淚痕。
輕輕擦著虞卿眼睛,他心里剛剛堵著的東西全都消散了,一瞬間想通了所有事。
席聽擦完了臉給虞卿擦脖子,進去又洗了一遍出來給人擦手。
虞卿配合得很。
最后席聽握著那雙腳,細細擦干凈放在床上。
“自己先睡,別下床,我去洗澡。”
虞卿照做了,但是他不明白席聽要做什么,說走了又沒走,說不行現在又在做什么因為他找人的行為決定收拾他嗎
席聽洗澡很快,幾乎只是打了沐浴露沖了汗,吹干頭發出來,就看見虞卿眼睛亮晶晶看著他。
他又被可愛到,湊過去親了一口: “卿卿,我們是什么關系。”
虞卿毫不猶豫: “情侶。”
席聽: “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虞卿: “是。”
席聽淺淺親了兩下,跟著上床。
他揭開被子: “過來。”
虞卿遲鈍: “不做嗎”
席聽直接將人抱過來蓋著被子。
虞卿被席聽抱著和席聽躺在一起。
“席聽”
席聽親了一口: “睡覺。”
虞卿動了動: “我不想睡。”
席聽又親了一口: “乖一點,睡覺。”
虞卿執拗看著席聽。
席聽揉著虞卿的頭: “明天和我去學校。”
虞卿: “去學校干什么”
席聽笑起來: “去學校當然是上課啊。”
虞卿記性非常好: “你明天是計算器考核,我不會。”
席聽: “不是,我今天考完了,我這學期還有一節公開課和一節選修課沒上完,早上我們去上植物扎染,下午去上編譯原理。”
虞卿懷疑: “我都要上”
席聽: “我是你男朋友,不想陪著你男朋友上課嗎”
虞卿語塞: “好吧。”
席聽抱著人,聞著虞卿身上的香氣,壓下心猿意馬的念頭,他哄著道: “好好解你男朋友。”
慢慢來,他不著急,只要抓緊了人什么都會有的。
席聽輕輕拍著虞卿的后背: “我哄你睡。”
虞卿: “不用。”
席聽低頭親了一口: “我想哄。”
虞卿抓緊被子,不適應也難受: “席聽,你不用這樣。”
席聽又親了一下: “我愛你,我想這樣。”
“卿卿,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給我十天好不好。”
虞卿抬眼,翻身和席聽面對面: “我……席聽,不值得的。”
席聽堅定又緩慢地說: “值得,虞卿是最好的,席聽永遠愛虞卿。”
虞卿想笑又笑不出來: “你真的……何必呢。”
“你像之前那樣生氣多好。”
席聽: “那只是我氣狠了,我本來就是現在這樣。”
虞卿閉眼撞在席聽肩上: “你該變的,我身份不一樣了你就該不一樣。”
席聽: “可你還是虞卿,我愛的是虞卿,不管你十八歲還是二十五歲,不管身份再怎么變,你都是虞卿,卿卿,別試圖推開我,我不會放手。”
虞卿嘴硬: “沒推開。”
席聽: “你這話只騙得了之前的我。”
他出門蹲著就想明白了,虞卿沒有安全感,愛不愛是一回事,虞卿的行為是另一回事,想要他乖順跟著虞卿想法走,今晚就像之前一樣就好了,情到濃時不是更容易掌控他嗎,偏生虞卿一字一句全是推遠。
沒有安全感或者說虞卿不相信一切不能切切實實握在手里的東西,包括人心。
愛不愛都要在相信這個基礎上才有。
席聽: “這十天你就做自己,想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
虞卿沒拒絕,只是說: “我怕你受不了。”
席聽: “我喜歡得很。”
虞卿瞪了眼席聽: “不做就別撩。”
眼波流轉,眼尾泛著粉意。
席聽覺得是真冤枉,被撩得受不了,低頭親人。
虞卿伸出手摟著席聽: “你是跟我學壞了。”
席聽在虞卿鼻尖上落下一吻: “近朱者赤。”
虞卿驀然笑起來: “近朱者”
席聽: “嗯。”
虞卿黏黏糊糊親上去: “這個能近嗎”
席聽按著虞卿腰,迎合上去。
唇舌觸碰,呼吸交融,虞卿唇縫之間泄漏出幾聲哼喘。
席聽腦子一下炸了,往下移在人鎖骨上輕咬了一口: “別出聲。”
虞卿神色迷離,慵懶又隨意問: “見不得人玩偷的”
席聽又咬了一口: “是我見不得,把持不住。”
虞卿嗤笑,把持不住你不也把持住嗎
他掐著席聽下巴用牙齒磨,完了大拇指狠狠碾壓著唇瓣: “真把持不住,不是不行嗎”
說完他膝蓋往上頂。
席聽眼里閃過一絲痛楚,恨不得將這人揉碎一點一點拼進自己身體里。
“卿卿,乖一點。”
虞卿躺平: “喜歡忍你就忍著吧,我看看你能吊我到什么時候。”
席聽沒想到虞卿知道他的想法,他低笑: “卿卿太聰明了。”
吊著才能有以后,
虞卿給了席聽一眼,要說玩這些他比席聽熟悉多了,他只是懶得做,他更喜歡直接上,充滿著汗水和力量,想著想著虞卿閉眼,想這么多也沒什么用,旁邊人的汗水寧愿拿去跑道消耗也不在他身上揮灑。
席聽拉過被子給虞卿蓋好,他拍著被子輕哄,沒唱歌,只是隨意哼著一些不成調的曲子。
人一旦身心放松下來就會輕易被困意侵襲,虞卿越來越困,被席聽緊緊抱著讓他非常安心。
時間慢慢走著,看虞卿困迷糊了,席聽小聲道: “卿卿,叫聲哥哥。”
虞卿困倦: “不叫,困。”
“你之前說過不想聽的。”
席聽: “……”
他不再說話,等人慢慢睡熟。
以前虞卿天天叫哥哥不覺得有什么,現在聽不見像是缺了什么。
他想起自己對虞卿說過的那句話。
不想聽一個男的喊他哥哥,席聽真想穿回去捂死這句話。
怎么樣才能哄男朋友叫哥哥
第29章 第二十九天
第二天S大的植物扎染選修課上,周圍的學生頻繁轉頭去看角落里的兩人。
這節課老師不嚴,對于來蹭課或者喜歡扎染來玩的學生都非常歡迎,從不會多問什么。
席聽帶著虞卿在角落的桌前坐著,聽著老師介紹步驟。
虞卿今天穿了一條黑色休閑衛褲,一件白色長袖T恤,非常簡單但是非常抓眼,一頭中長微卷發披著,手上戴著手鏈,手鏈上的黃色是全身唯一的暖色調。
他沒戴帽子,出門的時候太早了不熱,沒想到。
席聽暗暗遮住其他人看過來的目光,桌下抓著虞卿的手,左手拿著筆記步驟和重點。
虞卿低聲: “左手好寫”
席聽練過左手,小時候剛開始拿筷子就是左手,后面上學寫字也是左手,不過他看別人都是右手就學了右手,現在左右手都熟練。
不過他沒說,而是將筆記本和筆推給虞卿: “你寫。”
虞卿看著席聽,自己將筆接了過來開始記步驟。
扎染步驟不多,非常簡單,很多都需要實踐,虞卿接在席聽下面記了不到半頁紙就完了。
接下來就是實踐。
席聽讓虞卿坐著,他去拿材料。
席聽一走,看向虞卿的目光更多了。
長發男生不多見,席聽前段時間表白墻天天見,后來沒了聲響,因為說席聽有女朋友了,而現在,席聽和一個男生出現在了教室,這個男生長得超帥,和席聽站在一起不僅沒有被比下去甚至有另一種味道。
有幾個人竊竊私語: “他好帥,是席聽的朋友嗎”
“果然,帥哥的朋友果然也是帥哥。”
“這是誰啊不是我們學校的吧,我在表白墻沒刷到過他,這么帥沒上去肯定不是我們學校的。”
“啊!”
有個人大聲叫了一下,教室里的人看了過去,那個人臉紅著道歉,就連虞卿也看了過去,大學生是真的有活力啊。
他半撐著頭在席聽的筆記本上畫畫。
剛剛叫出聲的那人拿著手機跑到同伴身邊: “有人偷拍他。”
“啊”
“我看看。”
“我的媽呀,這男的……”
表白墻上的話是這樣的: 【墻墻,撈一下這個帥哥,今天在選修課上看見的,好帥,簡直是我的天菜,夢中情1,看起來漂亮又薄情,我好愛這一口,備注:本人男。】
照片是一張側面照,沒拍到虞卿的正臉。
下面的評論四起,接近期末了,大家緊張的復習里總是要忙里偷閑刷一下手機。
【驚現大美人!】
【什么意思,這個口吻大美人是長發美人攻】
【收斂一點,人家萬一不喜歡男生呢】
【你收斂一點,不過既然都在一節課了,你之間莽上去問啊,錯過這個機會以后可能就遇不上了。】
【同課的,弱弱說一句,人家是跟著校草來上課的。】
【哪個校草我們學校校草這么多前幾天一男的都說是校草。】
【席聽!】
【這個噴不了,這個是真校草。】
【和席聽一起來的】
席聽領了材料回來,看見虞卿在筆記本上畫了一只活靈活現的小狐貍,席聽放下材料: “自畫像啊。”
虞卿: “嗯”
他盯著這只狐貍,自畫像席聽是想說他狡猾嗎
席聽仿佛猜到虞卿在想什么,他用最冷淡的聲音道: “它和你一樣可愛。”
仿佛說了什么無所謂的話。
虞卿勾起唇角,拿起筆又畫了一只,這次畫的是一只大狗。
席聽危險看著虞卿,虞卿無畏在大狗旁邊寫上名字:席聽。
席聽看著在大狗旁邊的狐貍,兩只動物擠在筆記本的角落里,相依為命非常親密。
席聽拿過筆在小狐貍旁邊寫了虞卿的名字,放下筆他將材料鋪開: “來試試。”
虞卿拿起扎染的布按照剛剛老師說的綁扎成他想要的樣子,他想染個幼兒園小紅花,不過看著席聽拿來的顏色,小藍花也行。
席聽拿顏料去兌水,攪拌化開。
虞卿開始扎小藍花的形狀,拿起針和線一點點固定,哪里跑偏了虞卿還要抓回來重做。
席聽看著不自覺帶著笑意,現在不像小狐貍了,像拿到新玩具的貓貓。
他將染色劑調好,也拿上布條開始綁扎。
席聽不要求形狀,捏著中心提起來擰緊就開始綁。
兩人差不多是同樣的時間弄好。
弄好的布放進清水浸泡才移到染料里。
因為是植物提取的純天然染料,浸泡時間會比較長,這段時間大部分人都拿來寫實驗報告。席聽也開始寫,虞卿坐在一旁玩染料,玩到一半無聊了,他手機是今早席聽在酒店某個角落里找到的,早就沒電關機了。
席聽一只手寫一只手將自己手機遞過去: “自己玩。”
虞卿拿著手機,最后還是打開了。
他上次并沒有錄自己指紋,虞卿看著密碼鎖,試探輸入11110512,手機解鎖,他不知道席聽什么時候換了密碼,也不知道這兩天為什么沒有改。
虞卿拿著手機其實也不知道玩什么,他翻著席聽的軟件。
意料之外看見一個視頻軟件,他以為席聽是不會刷這種軟件的人,往后翻還看見了漫畫軟件和廣播劇軟件。
虞卿有個大膽的猜想,他將手機靜音點進去看,席聽的瀏覽記錄全是關于他的,他在席聽面前掉了網上的馬甲。
點進視頻軟件,找到了席聽的收藏,全是他的配音混剪,虞卿假裝沒看見退出來。
席聽湊過來: “不知道玩什么”
虞卿: “嗯。”
席聽點開聊天軟件,找到小游戲: “這里面有一些小游戲,看看有想玩嗎。”
虞卿想了想既然讓他看聊天軟件,那他就去逛逛S大的貼吧和亂七八糟的表白墻什么的。
席聽看見了,給虞卿調高點亮度,避免傷眼。
虞卿慢慢刷著,看到了一條表白墻。
他看見了自己的照片,順著這個角度看過去,虞卿往后仰去看左下方。
席聽寫了兩個字無心寫了,他問: “找什么”
同時也看見表白墻上的東西。
席聽冷臉,當著虞卿的面去評論: 【他有對象。】
虞卿男裝比女裝還危險!
虞卿想調笑,但又想到這是在課堂,將話憋了回去。
兩個男生太曖昧席聽的名聲估計真的得被他禍害了,先是女朋友,現在又和男生不清不楚,想想都是災難。
席聽: “素質呢,還偷拍。”
雖然沒拍到臉但這也不是偷拍的理由。
席聽剛說完就有個男生走了過來。
席聽: “有事”
那個男生害羞著說: “有。”
虞卿好整以暇看戲,甚至有空幫席聽看一眼臺上,原來老師不在教室了。
席聽: “什么事”
男生指著虞卿: “我找他。”
虞卿詫異: “我”
男生羞答答點頭: “那個,你喜歡男生嗎你有沒有對象,我可以加你個聯系方式嗎”
男生說完補充: “你超級帥。”
似乎是怕自己的說法沒有信服力,男生對比著席聽: “在我眼里,你比他還帥。”
虞卿去看席聽,席聽臉上顏色得比燃料還深。
他笑了笑想說撞號了。
但是看著教室里的人,席聽有個同性戀朋友似乎也是件值得議論的事情,他笑著說: “抱歉,我不能給,我有對象了。”
男生很失望,但是不死心,真的好帥啊。
“可以加個聯系方式的,我可以等。”
席聽臉色比墨汁還黑,恰好老師沒在,他看著男生: “同學,我還在呢。”
男生為難: “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虞卿沒忍住笑了一聲。
席聽: “但我是他喜歡的類型。”
男生: “啊”
周圍豎起耳朵聽的同學: “啊”
虞卿笑意散了點,他拽了席聽一下。
席聽看著虞卿: “我見不得人嗎”
虞卿眨眼: “不是。”
席聽轉頭: “這是我男朋友,他不加,我還活著,沒死,明白了嗎”
男生震驚得無以復加,席聽是彎的
“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席聽冷漠: “這似乎不關你事。”
男生看著虞卿: “你別相信他,他有女朋友,他是騙你的。”
席聽不耐煩: “可以走了嗎”
虞卿安撫拉著席聽的手: “不好意思,他女朋友也是我。”
男生一下碎了。
不僅僅是震驚了,他看著虞卿又看著席聽,琢磨著這句話,這簡直是明晃晃告訴他這是姐妹。
虞卿看著男生站不穩: “你沒事吧。”
男生擺手,臉色蒼白: “打擾了。”
這比看上直男還難受。
前面一個人回頭問: “女裝大佬”
虞卿只能說: “謝謝夸獎。”
席聽: “還有事嗎”
那個人神情恍惚: “沒,沒了。”
席聽抓著虞卿的手,摸著上面那個小月牙: “說這么多做什么。”
虞卿撐著臉: “你差點成了渣男。”
席聽: “無所謂。”
這種議論又不敢到他面前說,隨他們,他不在意。
虞卿沉默了幾秒: “我也無所謂,別人的看法我不會在意。”
言論傷不到他丁點,對于自己的性取向他向來直白,不認為有什么不對,也不認為見不得人。
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孩子了,不過哪怕是當初他也不曾真正受過什么傷害,別人不敢,因為他是瘋了,還是個有權有錢的瘋子。
不過,席聽今天太奇怪了,帶他來學校像是有什么目的。
浸泡的東西好了,再次固色浸泡,浸泡完洗了浮色就送去烘干,席聽拉著虞卿一起去,在同學們眼里就是同進同出,席聽還小動作不斷,坐實了是一對。
虞卿第三次被席聽牽住了手,他能感知到周圍人的目光,他稍微掙扎開。
席聽不滿意,伸手捏虞卿的臉: “牽著。”
虞卿: “你想出名”
席聽: “嗯。”
虞卿牽過去,半晌才問: “為什么。”
不是不解,只是想問。
席聽的性格根本不會這么張揚,這明晃晃的態度和作為他不明白,不明白這么做對席聽有什么好處。
席聽望著烘機里的布淡聲: “你欠我的,我只是拿回來。”
虞卿啞然。
拿回什么名聲嗎這是什么好名聲
等布料烘干,老師將布料送給了他們,席聽將虞卿染了藍花布收了起來。
差不多該吃午飯了,同學都在往外走,席聽拉著虞卿: “等等再走。”
虞卿玩著席聽染了那塊布: “行。”
太陽太大了他也煩。
等了十多分鐘,虞卿看見曹祿拿著東西跑過來。
曹祿緩著氣息: “席聽,天殺的你最好真有事找我。”
虞卿想抽回手卻被席聽拽得更緊。
這個小動作不算隱蔽,曹祿彎腰喘著氣看見了,他順著席聽牽著的手往上看,看見站在席聽身邊的人一下傻了。
曹祿試探著喊: “虞卿。”
虞卿不知道是該偽音答應還是本音答應,他只好點頭。
曹祿震驚得直搖頭: “臥槽,牛。”
他被震撼到了,不禁感嘆: “我還以為女扮男只會出現在cos里,你這也太牛逼了,媽呀,真的看不出一絲痕跡,你好牛。”
席聽: “……”
“介紹一下,虞卿,我男朋友,男朋友!”
曹祿笑著望著席聽: “哦,我懂,玩情趣是吧,是真像啊,虞卿,你這張臉簡直不要太偉大。”
席聽拿過曹祿手里的袋子,里面是他的帽子,席聽取出來給虞卿戴上: “沒開玩笑。”
虞卿本音道: “不好意思讓你誤會了。”
曹祿先是怔了兩秒,回神后直接從原地蹦出去: “我艸……”
余音繞梁。
席聽: “罵人你還這么大聲。”
曹祿顫抖著手: “你…你是那個聲優。”
虞卿算是明白席聽怎么知道他的配音的了: “嗯。”
曹祿原地站了三秒,席聽: “別傻了。”
曹祿顫抖著手從自己包里掏出一支筆和一個筆記本: “那個,簽個名,我喜歡的女生喜歡你。”
虞卿: “……好。”
曹祿等著虞卿簽名的時候忍不住道: “也給我簽一個吧,給個to簽,就祝考試順利。”
他被喜歡的女生安利,硬生生聽著了粉絲。
席聽一言難盡看著曹祿。
曹祿望著席聽,猛然反應過來,他兄弟豈不是彎了
不是直男嗎
等等,虞卿第一次見他兄弟是女孩子形象,他兄弟被騙了
席聽一眼看穿曹祿在想什么,他看著虞卿寫字,毫無波瀾地說: “我一開始就知道。”
曹祿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你知道”
席聽: “情趣,不懂閉嘴。”
曹祿張大嘴。
“我……你,我,啊”
“我們也是你們情趣的一環”
席聽: “滾,誰需要你們當情趣。”
曹祿: “日哦,你早就彎了”
虞卿筆一頓,席聽: “嗯。”
曹祿原地消化著,看著虞卿的眼神都要帶著崇拜。
虞卿寫完遞過去: “好了。”
曹祿: “虞卿,你簡直是神。”
連席聽這個鋼鐵都能掰彎追到手,強,實在太強了。
他瞧著席聽,福至心靈,這小子根本不是直不直的問題吧,見色起意,為了虞卿能掰彎自己。
想通了曹祿這會兒看席聽很順眼,中午跑腿的事也不計較了: “兄弟,你真的太有用了。”
席聽沒理,他牽著虞卿: “我們走了。”
曹祿笑著: “好勒,拜拜。”
兩人下了樓。
虞卿摸著帽檐: “你想做什么”
席聽: “說了你欠我的,你也說了要還,這段時間我做什么你都得配合。”
虞卿走在席聽旁邊,有點猜到席聽要做什么,他壓低帽檐,遮住眼里的情緒。
席聽看著旁邊的人: “你介意被知道”
虞卿笑了下: “不介意,我只是喜歡男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席聽放心了: “嗯。”
虞卿看著前路: “席聽,你太不會說謊了。”
和曹祿說話都不敢看曹祿。
席聽停下來。
虞卿笑著: “不對嗎”
席聽低頭直接親上去: “是你太會騙人了。”
虞卿連胸腔都在顫抖,笑得眼角濕潤: “沒辦法,我是騙子啊。”
席聽親得更深了。
“啊咳咳咳。”
“咳。”
非常大聲的咳嗽響起,席聽慢慢放開人,拇指擦干凈虞卿的嘴角,他給虞卿壓好帽子。
“來了。”
張瑯破防: “能不能考慮一下我這個單身狗的感受能不能”
席聽: “抱歉。”
張瑯望著虞卿: “這席聽的衣服”
“別說,你穿起來比我都帥。”
帽子遮住了半張臉,又高又酷,這感覺,走在路上不得回頭率爆滿。
張瑯更加破防: “席聽比我帥,怎么你穿個男裝也比我帥,沒活路了。”
虞卿稍微抬起帽子。
席聽: “他就是男生,我男朋友。”
張瑯震驚: “啊”
席聽: “之前我讓他穿裙子的,好看。”
張瑯更加震驚: “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個霸道款。”
席聽勾唇,真心實意道: “我男朋友長得好,男裝帥女裝好看穿穿怎么了,他合適,走吧,走飯去。”
張瑯驚訝到一路偷看虞卿。
不過他接受能力非常強,只是感慨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人,女媧是不是偏心得太過了
虞卿已經不想說話了,席聽編造得越來越得心應手,他心很慌,似乎有什么要跳脫他的判斷和預料。
不該是這樣的,說是他在還之前欠的,怎么感覺越欠越多。
這頓飯是張瑯和席聽的慶功宴。
張瑯給虞卿說: “他是真冷靜,那種環境下還能一絲不亂,我看他和人談條約井井有條,差點以為不是學計算器的。”
虞卿笑起來: “嗯,他很厲害。”
張瑯點了菜將菜單遞給虞卿: “本來想在那邊慶祝的,但是國外的菜真的不好吃,太委屈。”
虞卿: “這是你們倆的慶功宴啊。”
難怪到校外飯店來吃。
張瑯點頭: “是啊,羨慕死我了,他回來還能找你求表揚,我哪一年才能找到對象啊。”
虞卿笑笑沒說話,那天他確實是帶著慶祝的目的去找席聽的,不過慶祝反了。
席聽插話: “這個要不要試試,主菜和配料沒有你不吃的,不過這道菜口味偏酸甜口。”
虞卿: “試試。”
席聽又問了幾個。
虞卿將菜單遞過去: “太多了我們吃不完。”
張瑯抬頭: “沒事,點,剩下的我打包去喂流浪狗,難得不差錢,點,每個都嘗一下。”
席聽在菜單上勾勾畫畫,給來拿菜單的工作人員說: “每道菜分量都減半,謝謝。”
工作人員笑著: “好的。”
張瑯發現虞卿是男的以后反而更加放得開,健談得很。
席聽: “對了,幫我個忙,請管理貼吧或者表白墻的學長學姐幫忙注意一下,不要讓虞卿的偷拍被傳上去,也別出不好的議論。”
張瑯保證道: “我懂,放心,實在不行不行就給黑了,學校這方面脆弱得很,保證搞定。”
席聽: “謝了。”
虞卿心緒更加復雜。
一頓飯吃下來,張瑯對于虞卿已經開始喊兄弟了,正常人沒出過校門真的很簡單和單純,至少在虞卿這里是這樣的。
他對張瑯,對曹祿感官都很好。
吃完飯席聽直接帶著虞卿回寢室。
虞卿: “席聽。”
席聽捂著虞卿的嘴: “我不想聽,你照做就行了。”
虞卿心里煩躁: “來你寢室干什么”
席聽: “睡午覺,下午的課是三點半,先睡午覺,寢室沒人,曹祿中午不回來。”
虞卿這股煩躁找不到發泄口,心底越來越慌。
到了寢室,席聽開了空調,找出備用的洗漱用品: “你用這個,毛巾用我的,衣服穿我的。”
虞卿努力平復心情: “我不想睡。”
席聽: “不行。”
昨天睡得晚,今天有早課起得又早,早上他叫虞卿的時候虞卿根本沒睡夠,他狠著心將人叫醒的。
虞卿突然忍不了,他道: “別折騰這些,沒有用。”
席聽將人抱著: “這是我的事,虞卿,你欠我的你只能還。”
虞卿還想說話,被席聽堵住了嘴。
席聽將人抱起來放在桌上,狠狠親著人,手掐著對方的腰,想將這給人心給掏出來把他自己填進去。
親完席聽低聲問: “現在可以去洗漱睡午覺嗎”
虞卿冷著神色: “不睡。”
席聽: “好。”
他將虞卿的鞋脫了,又脫了自己外套,抱著人進浴室。
虞卿: “你做什么。”
席聽開了水,溫熱的水從頭淋到底,將兩人都打濕了。
虞卿: “席聽。”
席聽不聽,給虞卿脫衣服。
水打濕了虞卿的頭發,他頭發長,粘在了肩胛上,虞卿覺得真荒唐,昨晚那樣席聽都不曾脫過他衣服,這會居然開始了,虞卿身材不平板,該有的都有,只是也不健壯,線條非常好看,席聽脫完了反而歪開了視線。
虞卿盯著席聽,自己動手解褲帶。
席聽按住虞卿的手。
虞卿冷聲: “接受不了還是怕看見你有的我都有,或者說怕真到了那個時候你不行,你起不來,你覺得惡心。”
席聽真想抽人,他掐著虞卿又親上去。
虞卿重重咬了席聽一口,席聽吃痛舔著傷口: “你真懂得氣我。”
虞卿笑得妖冶: “你能怎么樣”
席聽閉眼,說服自己冷靜。
虞卿舔著嘴角: “席聽,你好沒出息啊。”
席聽冷靜不了,眼里深色越來越重,他蹲下身解開對方腰下的系帶。
虞卿笑出聲: “想確認一遍嗎。”
席聽望著虞卿,他垂眼親了一口。
虞卿笑聲戛然而止,他第一反應是拉席聽起來: “席聽。”
席聽: “虞卿,別激怒我,我喜不喜歡我很清楚。”
說完張嘴包裹住。
虞卿內心某個地方塌了,他慌亂推開席聽的頭。
席聽一巴掌拍在虞卿臀部: “站好。”
虞卿漂亮的眼睛徹底蔓延著慌亂和怒火: “你打我。”
席聽伸手安撫揉著自己剛剛打過的地方。
浴室水汽彌漫,一個紅著身子不出聲,一個低頭忙活。
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席聽吐出來嘴里的東西,他看著虞卿的眼睛,這雙眼睛里還有著剛剛情/色,勾人得很,帶著失神,看向他的神情里似乎是笑。
席聽知道等這人回神就不會安分了,他想親一親眼前人,但他知道自己現在不干凈。
虞卿太干凈了,嘴里殘余的東西不應該出現在虞卿身上,不敢染臟。
第30章 第三十天
席聽給虞卿打沐浴露,虞卿從剛剛的快感里回神,他勾著席聽的脖子: “你真敢啊。”
席聽沒說話,多說一聲都會泄漏自己現在的狀態。
虞卿抓著席聽的頭發迫使人低頭,他親過去卻被躲開了。
虞卿笑了一聲: “剛剛不是很敢嗎席聽。”
席聽: “你別動。”
虞卿會聽席聽的嗎自然不會,不僅動,他還伸手往下走。
席聽抓住虞卿的手,眼里藏著絲狠戾,想將這個人狠狠做一頓的想法起來瞬間又被他滅了,不能這么快讓這個小沒良心的如愿,而且宿舍不是做這種事的地方。
虞卿踮著腳親著席聽喉結: “席聽,我幫你。”
席聽眼眸深幽: “真想幫我”
虞卿抬眼,勾人得很: “是啊。”
席聽: “那你站著別動,我給你把泡沫洗了。”
虞卿挑眉: “好吧。”
席聽給虞卿沖洗掉沐浴露,關上水不等虞卿動作迅速拉過旁邊自己的浴巾給人圍著,將人抱出了浴室放在桌上。
虞卿詫異: “席聽。”
席聽狠狠揉了把人,將擦頭的帕子蓋在虞卿頭上: “自己先擦,衣柜里的衣服隨便找,換好等我出來給你吹頭發,地上的水不用管,我來拖。”
說完席聽隨便找了兩件衣服又穿著自己這身濕衣服走回浴室,留下一路的水痕。
虞卿望著浴室輕輕嘆氣。
席聽啊席聽。
他擦著頭發拉開席聽的衣柜,席聽比他高十多厘米,席聽的衣服對他來說都很大。
虞卿挑挑選選,找到了席聽裝內褲的盒子,拿出一條穿上,大了一圈,他笑起來,興致倒還不錯,給內褲打了個結后拿出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慢慢試。
穿著席聽的白襯衫,虞卿走過去照鏡子,和他特意定做的長度差不多,要露不露的,像裙子,換了T恤也像。褲子不用試他都知道,肯定長。
席聽回到浴室第一件事就是將水溫調到最低對著自己沖,冷水淋下來刺激得他打了個寒顫,沒有沖太久,十多分鐘他就關了水。
將地上自己的臟衣服和虞卿的衣服找了盆直接洗了,看著貼身衣服的尺寸,和某個人一樣秀氣漂亮。
洗完衣服席聽漱了口再次沖了一遍澡才出浴室。
虞卿聽見聲音頭都沒回,他試了席聽的褲子,腰提上來下面還有一截,席聽也就高他十二厘米,十二厘米有這么多嗎至于每件衣服都大嗎。
上衣大他可以理解,席聽身材擺在這了,骨架就比他大,完完全全能把他包在懷里,為什么褲子也長這么多
席聽晾完衣服拿著吹風機進來,看見自己凳子上搭著一堆衣服,他拿起來重新掛好放回衣柜。
“選好了”
虞卿: “你過來。”
席聽站過去,虞卿和席聽面對面比了一下,腿是短了一點,但也沒短這么多,為什么席聽褲子在他身上這么長。
席聽望著虞卿的腰,盯了兩眼又別開頭,忍不住又看了兩眼。
又細又白,還有腰窩。
趁虞卿不注意,他伸手將上衣拉下來蓋住。
虞卿: “做什么”
席聽將凳子收拾出來: “過來我給你吹頭發。”
虞卿坐過去,他拉著褲腰: “席聽你衣服買這么大干什么。”
席聽不覺得是自己衣服大,是虞卿瘦,穿著才這么空,他打開吹風機給虞卿吹頭發。
虞卿坐著指揮: “拉起來往下吹不然會卷起來。”
席聽: “好。”
吹好了頭發,虞卿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突然騰空,被席聽舉到席聽的床上,能感覺到席聽放手的時候捏了他的腰。
虞卿眼波流轉,他看著床下的席聽,直接拉起了T恤給席聽看: “席聽,被你捏紅了。”
席聽給虞卿將衣服拉下來蓋著: “我拖地你別搗亂。”
虞卿坐在床邊,語氣慢悠悠陳述事實: “什么叫我搗亂,你自己做的自己不承認啊”
宿舍的床是上床下桌,席聽本來就比床高出一大截,看著虞卿的樣子伸手壓住虞卿的脖子,迫使人跟他接了個吻。
虞卿累得慌,又給席聽咬了一口,這次咬在舌尖。
席聽放開人,舌尖的疼痛讓他拉開虞卿衣服在這人腰上咬了回來。
虞卿一怔。
席聽抬頭: “禮尚往來。”
虞卿抬腳去踹席聽肩膀被席聽抓住腳踝,虞卿出言挑釁: “怎么,這也要親。”
席聽好脾氣滿足虞卿,在腳踝親了一口。
虞卿一時忘了收回腳,席聽慢條斯理問: “還有哪”
似乎性別變了,席聽動作都放開了不少,他勾唇: “全部。”
席聽: “會的。”
虞卿聽懂了這句話,就是今天不親,他收回腳倒在床上。
席聽將地上拖干凈又去把浴室的水處理干凈,全部做完,他調低了空調上床,一把將虞卿抱過來睡覺。
虞卿懶得動彈,宿舍的床小,動一下就熱,偏偏席聽抱得很緊,想動彈都動彈不了。
席聽: “睡吧。”
虞卿因為席聽身上溫度高,迷迷糊糊睡著了。
席聽不困,他沒有睡午覺的習慣,這會兒看著人心里泛起漣漪。
虞卿心思重,又從不明說,嘴上說的七分假三分真,心里想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能讓虞卿一個人待著,想著想著隨時可能把他自己關進去。
席聽繞著虞卿的頭發,在人眉眼間親了一口。
快點愛上我吧。
他開始有點后悔了,當初就該更加努力一點掙個房子,現在就能將虞卿藏在他的房子里,白天跟他來上課,晚上和他同眠,讓這個小騙子沒有任何時間去多想,日夜的時間都屬于他。
聞著懷里人的香甜,席聽抓著對方的手在手指上輕咬,真想將這個人一口一口給吃下去,咬完望著對方睡夢中微微蹙起的眉頭又輕輕吻著指尖哄對方安心入睡。
情意太滿,想發泄又舍不得,滿腔喜愛只能牢牢禁在心里。
虞卿說得對,他就是沒出息。
虞卿一覺睡到三點,半夢半醒他迷迷糊糊扒拉著席聽。
太可愛了,席聽忍不住親了又親,揉了又揉。
虞卿被擾得不勝其煩,刷地一下睜眼。
席聽看著對方帶著小情緒的眼睛,愛死了,他輕聲: “起床準備去上課。”
虞卿聽見這話情緒散掉,他泄氣,他都畢業好幾年了怎么還要受到這種折磨。
席聽以指作梳,給虞卿梳順頭發。
“起吧”
再不情愿虞卿也起了。
席聽洗了帕子給虞卿擦臉,虞卿微微瞇著眼睛: “席聽,你把我當孩子啊。”
席聽這才想起來虞卿25歲了,他擦干凈后給自己也擦了一個清醒清醒,看著虞卿這張臉,清醒不了,在心里就是認為虞卿比他小,需要照顧。
席聽: “嗯。”
虞卿稍微詫異,真把他當孩子
席聽去洗了帕子曬著,然后拿出這門課的書: “還有時間,去買杯奶茶,今天想喝什么”
虞卿: “隨便吧,大哥哥。”
席聽眼里帶著笑,牽著虞卿出門。
下午的課比早上引來的目光更多,可能是早上席聽那番話已經傳開了,也可能是這節公開課有三分之一都是席聽的同學,另外三分之二是同專業不同班的同學。
總之都是同學,也都認識席聽,也有不少和席聽關系好的。
虞卿看著第三波人過來找席聽,席聽依舊是那個話: “是男朋友,一直都是,之前他穿裙子是我的愛好,他好看。”
虞卿看著面不改色說他好看的人,撐著臉想可能不是近朱者赤,是近墨者黑,現在撒謊都能這么自若了。
上課的時候也有女生看過來,虞卿對其笑了笑,一個個立刻轉過去。
虞卿不明所以,直到收到一張紙條。
【啊啊啊,很抱歉也有點冒犯,但是您長得太偉大了,出cos嗎大大。】
虞卿看完還沒動紙條就被席聽拿過去了。
顧忌著上面的老師,虞卿戳了戳席聽的手臂,不是在認真聽課嗎他看筆記都記了不少。
席聽沒理,在紙上回: 【他以后喜歡可能會出,現在不出,忙陪我沒時間出,我小氣,愛吃醋,紙條別傳給他了,我看著不舒服,謝謝理解——席聽。】
寫完讓人將紙條遞回去。
虞卿目瞪口呆。
席聽抓著虞卿一只手,另一只手記筆記。
虞卿坐正了,席聽在干什么。
都不用看他都知道這個紙條一路傳過去會是什么效果。
不出虞卿所料,一個下午S大全校只要八卦的人都知道一件事,席聽是同,以前的女朋友其實是男朋友,還是席聽喜歡人家才穿女裝的,席聽超愛,占有欲強,愛吃醋。
虞卿拿著席聽手機看著這些消息麻了。
下午吃了晚飯,席聽帶著虞卿去圖書館陪他復習。
復習到八點就又拉著虞卿去籃球場,將自己包,手機,外套全都讓虞卿抱著,晚上的操場人可不是一般多。
和席聽打球的依舊是那幫人,里面幾個人看著虞卿一個個是欲言又止。
席聽: “有事直接問,盯著看就過分了。”
幾人: “……”
其中一個大著膽子: “隊長,你喜歡男的”
席聽: “不明顯嗎”
那人一噎,還真看不出來,很不明顯,席聽不是直男嗎拒絕那些來表白的男的都是說是直男。
有個隊友開玩笑: “那你曾經有沒有那么一刻看上過我們啊”
席聽望著說話的人沉默了三秒。
“你自己捫心自問,有嗎”
那人假哭: “肯定沒有。”
其他人嘲笑: “神經啊你這個問題,你自己看看隊長男朋友,你再看看你自己,不過我真服了,我還以為長成席聽這樣夠難得了,沒想到他男朋友更難得。”
席聽拍著球: “打球。”
他們幾個人打球看的人向來都多,休息的時候席聽擰開水給虞卿: “渴了吧。”
虞卿其實不是很渴,不過他還是借過來喝了兩口。
席聽看著,等虞卿不喝了就將剩下的水都喝了。
虞卿聽著周圍的吸氣聲和討論。
虞卿: “席聽,你在秀嗎”
席聽捏著空水瓶: “不叫大哥哥了”
虞卿笑了聲: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做得有多張揚,以后就會多難走。”
席聽: “什么難走,怎么難走。”
他盯著虞卿的眼睛,像狼盯著獵物一樣: “說啊。”
虞卿開玩笑一樣說: “我不長情,如果以后分了,你感情的路難走,你現在這樣大張旗鼓,不會有女孩子會接受你了。”
席聽死死盯著人,連那邊喊他上場都沒響應,就在虞卿以為席聽生氣要走了的時候,席聽彎腰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虞卿吃痛吸氣: “嘶。”
席聽冷聲: “我等著看看你有多不長情。”
說完才轉身去隊里。
虞卿坐在觀眾臺,看席聽拍籃球的樣子就知道對方確實生氣了。
別說,在氣席聽這方面他還真是有天賦。
他斂眸,看著手里席聽的衣服,慢慢抱緊。
打完球席聽送虞卿回去,兩人走在路上,一個都沒說話。
一直等到了虞卿小區門口席聽才開口: “剩下幾天是考試,你十一點之前到學校,我出考場要看見你,自己帶著打發時間的東西,下午我都要在圖書館復習。”
虞卿問: “幾天”
席聽: “十二天。”
和當初席聽陪他復習的時間差不多。
虞卿松了口氣: “好。”
席聽抓著虞卿的脖頸: “十二天,最后一天早上九點到。”
虞卿平靜道: “我記下了。”
席聽看著對方波瀾不驚的樣子再次親上去,親到人唇紅臉粉,氣喘吁吁。
虞卿輕輕撓著席聽的手: “去我家坐坐。”
席聽: “不去。”
虞卿歪頭: “那我明天再問。”
席聽又親上去,親完了戀戀不舍讓人回去。
這個小區其實很復雜,有獨棟別墅,有高樓居房,也有他家那種占著視野和極好綠化設施像高樓又像平層的樓。
所以里面的地形挺復雜的,虞卿走在花園邊摸著自己的胸膛,他快要撐不住了,可淪陷的結果就是賭,有多少人年少時不是兩情相悅,隨著歲月消逝,當初那份初心也消逝了。
年少的自己或許都會不認識那個未來的他,從心里問一句這是我嗎這畜生是我嗎
虞卿身邊沒有任何恩愛到老的童話,剝掉瘋狂的外衣,本質是他不相信,不相信有能夠十年如初心的愛,既然最后都會壞掉不如一開始就讓其死在最新鮮最美好的時間,回憶起來起碼沒后悔和厭倦。
他很清楚自己這方面的多疑和敏感,所以從來都覺得自己最后只會是一個人。
但是自從他和席聽像是調換了位置后他有點累。
回到家躺著,虞卿疲憊閉著眼沒一會兒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了。
今年唯二沒有晚睡的兩天,今天和昨天。
反倒是席聽回去沒睡。
曹祿: “明天就考試了你還不睡”
席聽: “我有把握。”
曹祿也不是很著急,他跟著席聽都是一起認真上完每一節課的,本來打算打會兒游戲,看席聽開了計算機,曹祿走過來: “你背著我卷什么呢”
席聽瞥了曹祿一眼。
曹祿不服氣: “你這是什么眼神”
他湊近看: “我艸”
曹祿急忙跳開: “你卷吧,這種東西你隨便卷。”
說完看著席聽,搖頭: “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是這種人,饑渴成這樣。”
席聽: “滾,又沒讓你看。”
曹祿滾了,滾回自己桌前打游戲。
席聽戴著耳機看著計算機里的視頻和步驟,認真學著,找了指甲刀給自己稍微有點長的指甲修得干干凈凈。
曹祿游戲陣亡的空隙去看了一眼席聽,席聽那股認真勁比上課也不遑多讓,對知識的渴求都寫臉上了。
可怕。
戀愛上頭的男人。
席聽仔仔細細看完了視頻,又去搜集了各大網站這方面的細節,需要用的藥,對比過后才下單,此時半夜三點。
而虞卿因為睡得早第二天也起得早。
早早去了考場門口等席聽考完試。
第一場考試的監考老師恰好是席聽的導師,見席聽提前交卷問: “這么急”
不再等等然后跟她去辦公室幫忙整理數據
席聽: “我男朋友在外面等我。”
老師朝著門外看,小聲: “哇哦。”
長發帥哥。
“行吧,祝你約會愉快。”
席聽: “謝謝老師。”
席聽出了考場: “怎么起怎么早”
現在才十點。
虞卿看著席聽,神色復雜,不過很快就被慵懶代替: “醒了就起了。”
席聽捏虞卿的臉: “吃早餐沒有沒的話我們去早午餐,明天可以起得再晚一點。”
虞卿順勢在席聽手上蹭了蹭: “去吃飯。”
席聽牽著人: “好。”
考場里,席聽的導師看見這一幕覺得自己得開始物色下一個能幫她整理學生資料外加批改卷子登成績的同學了。
她覺得曹祿就不錯,她可以一日三餐供飯,外加甜點奶茶。以前讓席聽做這些事她都缺失了一部分投喂的快樂,因為席聽除了固定三餐不吃多余的東西,蛋糕奶茶一口不碰,曹祿應該是個可以和她吃甜食的小天使。
正在寫卷子的曹祿和老師對上目光,莫名背后發涼。
……
自從第一天過后,同學們天天看見虞卿都見怪不怪了,畢竟虞卿第一天來等人席聽提前交卷,第二天來等人席聽也提前交卷,第三天來還是那樣,對他們打擊有點大,題目這么簡單嗎你天天提前交交完出去就有對象等著,對象還是個大帥哥。
后面幾天虞卿每天中午準時十點半到席聽考場外等人,然后和席聽去吃飯,吃完飯被席聽帶去寢室睡午覺,醒來開始復習,復習完吃下午飯,席聽去運動,打球或者跑步,他在旁邊抱著水和衣服。
就這樣周而復始過了十一天。
席聽的老師和同學全都知道席聽有個男朋友,超級帥。
最后一天虞卿起得很早,按照席聽的要求穿了一身白色衛衣和牛仔褲,才到了學校就被席聽攔在校門口。
虞卿有點懨,他強撐著精神: “今天去做什么”
他知道席聽的考試考完了。
席聽拉開車門: “上車,讓你陪考這么多天肯定累壞了,帶你去放松。”
虞卿身體上不累,反而精神得很,這十多天跟著席聽作息簡直不要太優良,睡得早起得晚,中午還要睡一覺,回去打拳身體都格外有力,他只是心累和煩躁,本該是春天的煩躁卻在這炎炎夏日里起了。
上了車,就像之前兩人去露營那樣,席聽給虞卿系好安全帶又將自己手機連了藍牙遞給虞卿: “想放什么歌就放。”
虞卿沉默著放了幾首和平的歌, 《我和我的祖國》《好運來》《茉莉花》
席聽抿著唇笑。
席聽: “你小時候聽過什么歌”
虞卿慢慢來了精神,他不知道別人的童年是什么樣的,只知道自己的童年不是鋼琴就是小提琴,他很努力學想讓爸爸媽媽喜歡回來看看自己,雖然最后沒什么用,不過他也因此記得不少曲目。
虞卿搜出來一個個放。
席聽問: “這是什么”
虞卿: “我小時候彈過的曲目。”
席聽: “很厲害。”
虞卿: “是啊,很厲害,參加幼兒鋼琴比賽還得了第一呢。”
席聽等紅燈的時間看著虞卿: “有照片嗎”
虞卿懶洋洋卻又半死不活地道: “你又不去我家,有照片有什么用。”
跟何況他還沒照片,沒人收集。
紅燈結束,席聽接著走,他看著前面的道路: “去。”
虞卿挑眉,多日來的煩躁因為席聽一個回答一洗而空: “去”
席聽點頭: “嗯。”
虞卿追問: “哪天”
席聽笑著道: “今天過了哪天都行。”
虞卿望著席聽,這次這么容易他提這個都提成習慣了,一個東西太久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有一天突然肯定只會讓人懷疑真實性。
不過……他還是饞席聽的身子,特別饞,愿意相信一次,不然他要憋死了。
某人這幾天午睡天天抱著他睡,又燙又熱,他伸手還被制止,次數多了差點給他搞萎了,除了陪讀第一天在浴室放縱了那一次,后面都很收斂,不碰他也不許他碰,煩死了,偏偏虞卿在這方面嬌氣得很,以前沒男朋友的時候都懶得伸手,不想伸手,有男朋友只想要男朋友伸手或者直接做哭他,結果一個都不如意。
虞卿思考哪天合適,其實越快越好,想想身子都會發熱。
他想要一場瘋狂的情事來洗刷掉這些時日心里怎么都去不的糾結。
虞卿思考著,在他家落地窗前可行嗎。
席聽沒打擾,開車進了居民區。
到了地點,虞卿下車看著周圍環境,他謹慎地問: “這是哪”
席聽提著東西: “我家,我爸媽去旅游了,我們回去拿點東西。”
虞卿提著的心稍微放了點,沒注意到席聽不敢看他的眼睛。
席聽帶著虞卿上了電梯,拿出鑰匙開門。
虞卿剛跨進去就愣住,一個穿著圍裙的知性女人正抬著一盤水果出來。
女人聽見動靜: “小聽來了,我和你爸聽到你今天早上要來家特意改了簽想要陪你吃頓午……飯。”
女人顯然也看見了虞卿。
兩人對視。
席聽媽媽苗茜立刻笑道: “你這孩子,要帶孩子來家也不提前說。”
“你好。”
虞卿回神: “阿姨好。”
苗茜: “哎呀孩子,你長得可真俊啊,太文藝了。”
虞卿只能笑笑。
席聽爸爸席源從廚房出來: “小聽帶朋友來了。”
虞卿趕緊喊人: “叔叔好。”
席源: “來來來,快進來坐。”
席聽將手里的東西放著: “這是虞卿買給你們的東西。”
“還有,爸,我們不是朋友,是情侶,他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