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上師前輩遺留的洞府,入口就在山壁巨畫之后,巨畫如同屏風,將洞府入口當了個嚴嚴實實,我們根據(jù)千手所指,登上山壁上的十幾層階梯,很容易便繞到了山壁巨畫之后,豁然開朗。
據(jù)說自從青蒙山妖族發(fā)現(xiàn)了這處上師前輩遺留的洞府,便禁止五族族長之外的族人進入,而且若想進入,五位族長需過半數(shù)才能一齊進入洞府……千手這次被臨時安排引路,卻未得到進入洞府的明確許可,他想了想,便主動提出不跟我們進去了,還是我以“新王”自居,邀請他一同進去,千手這才領命繼續(xù)引路。
洞府并不太深,卻十分寬闊,內(nèi)中遍布造型古樸的燈臺,燈火通明,燈臺內(nèi)的燈油不知是什么特殊材料,常年助燃卻無需增添,不但無煙,還有一絲淡淡的松香味。
我跟著千手的指引,只見洞府四壁鑿滿了十余層石槽,石槽內(nèi)擺買了書籍古卷,其中除了寥寥幾本收錄天材地寶性能產(chǎn)地的圖冊之外,竟再無一本跟修仙有關的書,這里擺的絕大多數(shù),竟是人族史書!不同版本的史書!
我和鄭燎對視一眼,盡是狐疑和費解,這位金箍仙分身,究竟想干什么?
洞府內(nèi)石壁正中間空出一小片,前邊還有四盞精美的臺燈并立,一個金色香爐上,三根高香生起三道筆直白煙……
千手介紹,那空出的小片空地原有一幅古畫,正是朱無算在石柱山平頂迎接我們時拿著的那幅。
千手手中忽然多出一卷畫,雙手恭敬的遞給我,我恍然接過,不知朱無算何時已將古畫歸還。
我將古卷展開一看,正是那幅古畫,跟我手中上師前輩最后給的,幾乎一樣。
我小心將千手遞過來的古畫重新掛在墻壁的空位上,又聽千手恭敬道:“王大師,你若滿意就在此先住下,我先回去復命,待你安頓一下我再來請教。”
千手說完又看了看我身旁的鄭燎,那意思明顯是讓他隨自己離開這里,奈何老鬼視若無睹,千手已知道我與鄭燎的關系,一時也不好明說。
我心知千手所說“請教”是指煉器上的事,這些年我又有一些新心得記錄在冊,想必他也是如此吧!
我想到此處,忙將這些年記錄煉器心得的小冊子拿了出來,毫不猶豫的交給千手道:“千手道友,我也跟你學會了,哈!你先拿回去看,來日方長,咱們也不急于這一時。”
千手驚喜的接過,高興道:“好好!待我先回去拜讀一番!”
千手走時又看了一眼鄭燎,再次被無視后,悻悻離開。
“嘖嘖嘖,王大師,看來你真是那上師選中的人,他們弄個假胡月出來,雖然手段拙劣,可也是想投你所好,即使沒有樹靈的事,他們想籠絡你的心思,只有緩急不同罷了。”
千手走后,鄭燎淡淡笑道。
“不會吧?上師前輩縱然再神機妙算,能定下今日之事?”我質(zhì)疑道。
“嘖嘖,高手布局,草蛇灰線,伏脈千里,那胡月不亡,自然不會如此,但就憑他把萬年回風柳的樹靈交給你,不管怎樣,你跟青蒙山妖族的因果就不會淺了……”
鄭燎語帶蕭索,話語中流露出一絲欽佩之意。
“唉!雖然來時我心中也有此念頭,可被他們當成‘上師’那般供著,還真有點不習慣。”我感嘆道。
“呵呵,他們因何這般對你也不必深究,事已至此,如何做完全取決于你!嘖嘖,你莫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支妖族雖然實力比不上鬼藤谷,但也錯不了多少,善加利用,還是能有一番作為的。”鄭燎淡淡道。
“‘作為’?我沒想過,都是,都是自保罷了……我只求別辜負這些人就好……”我慌亂道。
妖王花解語的預言猶言在耳,再加上老鬼的判斷,我對于修仙界將要發(fā)生的動蕩不免惶恐,若逢亂世,想要獨善其身幾乎不可能,即使在凡塵俗世之中,亂世中也沒有幾個人能躲掉,而躲掉的人,還能安享太平的人,無一不是一方強者……
我雖茍活一百多年,可完全沒有什么作為強者的經(jīng)驗,但是,實力低微只能隨波逐流任人擺布,這一點我卻是深有體會。
曾經(jīng)的我孑然一身,了無牽掛,為了筑基成功甚至可以冒險五靈同修,在氣海爆裂的邊緣堅持了近六十年之久,這中間哪怕有一次失敗便是爆體而亡的下場!可對于一無所有的我來說,不過是賤命一條、在所不惜!
但現(xiàn)在,我雖不能說腰纏萬貫,可要希望有希望,要朋友有朋友,現(xiàn)在“勢力”也有了,一想到我要為這么多牽掛而負責,我就嚇得發(fā)抖……
“嘿嘿!王道友,心態(tài)若是崩了,一切便完了。”
“這里是他們專門留給你的,老夫也不稀罕,你先在此處安心住下,我出去四處轉轉,看看還有什么玄機。”
“哈哈哈哈!”
鄭燎看出我的慌亂,說罷拍拍我的肩膀,大笑而去。
“哎等等……”
我還未回神,卻已不見鄭燎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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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蒙山妖族態(tài)度的突然轉變著實令我措手不及,個中緣由,若說全憑一根樹枝,我豈能安心?其他因素,恐怕只有上師前輩才能說清楚,而現(xiàn)在……
這間上師前輩遺留的洞府之中或可尋得蛛絲馬跡。
約三個時辰過去了,我已將上師前輩遺留此間的洞府翻的明明白白,除了掛著古畫的那個遍布燭臺的大廳,這里只有一間“偏房”。
這,這哪里像是有道修士的仙府?說是凡人老學究的書房還差不多!
洞府大廳一邊這個串聯(lián)的昏暗空間內(nèi),只有一張寬床、一組方桌方椅、一盞盯著夜明珠的矮燈,這些家具十分精致,都是俗世中考究的黃花梨木打造,除此之外,便是筆墨紙硯和無數(shù)堆積在床頭、床腳的各種書籍。
跟旁邊大廳中擺滿的書籍一樣,沒有一本跟修仙相關的秘籍,全是人族凡塵俗世中的史書以及名士對歷史的各種論斷之類的書籍……
這上師前輩,難不成真的準備留下這些書,“教化”青蒙山妖族?為了讓他們了解人族歷史典故,進而……更像人?
或者說上師前輩是想讓這幫妖族修士像人那樣思考,這,未免也太絕了吧?就算可以,那又能怎么樣呢?修仙一道,實力為尊,多少修仙大派早已與凡塵俗世隔絕,人族修士身上都越來越不見人族的本來心性,妖族修士怎么反而要學這些?
我半躺在木床上,肘下壓著的玉石枕頭傳來絲絲涼意,目光盯著書房入口處漏進來的暖光發(fā)呆,百思不解,不時回想這處洞府之中還有哪里我未曾探尋……
唉,算了,不想了,上師前輩的深意我原不必深究,正如老鬼所說,既然前輩已去,因果已在我手,我只需按我的想法來就是,至于青蒙山妖族將我看作什么人的傳承,我管他那么多?
我不再糾結于此后,整個人放松了起來,如同假寐一般,就這么歪躺在床上,說來也怪,當我放下了諸多算計以及修煉之后,反而神清氣爽,一時竟不想起來了。
不知過去多久,我忽然發(fā)覺有人出現(xiàn)在洞府之中,來人并不是鄭燎亦或千手,我暗呼慚愧,這么久只圖一時輕松,竟沒有發(fā)覺來人已經(jīng)離我這么近了,雖然對方并沒有顯露出達到結丹期的實力,可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靠近我,著實也顯得我太大意了一些。
我不及動用煉魂術探查,那人已經(jīng)來到了“書房”的門口,她背對強光出現(xiàn),一見我便面露喜色,我卻看的呆了……
來人正是“胡月”,她仍舊是之前我見到的妝容,發(fā)髻挺立,英姿颯爽,目光炯炯,可她的穿著……她竟穿著一身黃色紗衣,只穿著紗衣!
黃色的薄紗根本遮蓋不住她曼妙的身姿,連她潔白如月的肌膚都一清二楚,胡月的膚色雖白卻無一絲柔弱之態(tài),反而充滿張力,顯得十分矯健,充滿了旺盛的生命力,只見她胸前高聳的山峰將紗衣高高頂起,淺黃薄紗下,印著旖旎的輪廓……
山峰下,一條淡紅色絲帶輕箍在如刀片般光滑細窄的薄腰上,內(nèi)陷下垂的紗裙又很快被隆起的翹臀撐開,空蕩蕩的紗裙里,兩條筆直修長的玉腿在背后強光的映照下一覽無余,這件紗衣太薄了,她的肌膚如羊脂玉一般白皙,在身后強光的照映下仿若發(fā)著潔白的光,薄薄的輕紗根本遮不住她充滿力量的胴體,朦朧的陰影若隱若現(xiàn)……
“你……”
“怎么?王道友,有客來訪,你還躺著么?”
“胡月”狡黠的打斷了我的疑問,那神態(tài)那語氣,我都似曾相識,可我知道,她已不是她,而她也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我如遭雷擊般猛然坐起,手足無措,一動不敢動,明知不該看,卻忍不住多看幾眼。
“你,來此何干?”我收斂心神,盡量只盯著“胡月”的臉道。
“何干?自然是找你呀!嘿嘿!找你敘敘舊,跟你破鏡重圓,哦不對,是再續(xù)前緣吶!”
“胡月”輕佻的語氣終于讓我清醒了幾分,但很快我便不能集中目光,只看她的臉……
她,朝我走來了!
十幾步的距離,“胡月”走的不緊不慢,黃紗輕蕩,隨著她胸前那兩只膘肥體健的兔子,玉腿微顫,隨著她那雙潔白筆直的矯健纖足,而連接兩者的,便是她那如薄刀般兼具彈性和韌性皎白腰身,難怪浪子有言:這不是腰,是刮骨的鋼刀。
“胡月”此時完全丟掉了胡月的偽裝,颯爽英姿轉瞬間變得狂野熱烈,看我的眼神猶如對玩弄股掌的獵物,野性中帶著一絲挑逗,或者說挑釁,她信心滿滿,一副吃定我了的姿態(tài)。
這種被人“吃定”了的感覺,我再熟悉不過了,自我勉強踏上仙途以來……嘿!今日竟被一名剛剛服用化形丹化為人形的妖修這么盯上,她連結丹期的實力都還不具備,怎么就能如此大膽呢?
她真把自己當胡月了!
“胡月”已經(jīng)走近,她傾斜著身子,幾乎貼了上來,我這才聞到一股經(jīng)過修飾的異香,這是當年的胡月不曾做過的事,四目相對,我忽覺一陣莫名的厭煩,緊盯著她的眼睛,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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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莫要再作賤這副身子。”
“胡月”察覺到我的變化,卻貼的更緊了,鼻尖幾乎與我的相碰,她輕笑道:“怎么?王道友不想跟我‘敘舊’啦?”
“閉嘴!不許你再學她!”我瞬間無名火起,一手掐住她修長的脖子,將我身前的這團烈火推開,“你不是她,我也不是當年的我了……”
“胡月”連退數(shù)步,跌坐在地,光滑的脖頸被我掐出了幾個紅印,驚恐短暫的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隨即被憤怒所取代:
“咳!咳!裝什么裝!你剛才不是看的很爽么!來呀!歡好呀!咳!作賤誰?這是本姑娘的身子!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虛偽的人!想交配就交配偏偏變著花兒的起些個名兒!”
“作賤?都是你們逼的!真當本姑娘天生下賤,上桿子去伺候人?呸!”
……
我看著一邊叫罵一邊故意挺起胸膛的“胡月”,惱羞成怒的她,終于現(xiàn)出原形,不想竟然如此潑辣。
我從黃玉手鐲中取出自己的東西,只留下那身黃衫,隨后將手鐲取下,丟給越罵越不堪入耳的“胡月”,背過身去,故作淡定道:
“里面有身衣服你先穿好了,你不要急,慢慢說說,是誰在逼你?畢竟我才來,總不能是我吧?”
“胡月”接過手鐲一愣,停下了叫罵,取出里面那套我從未敢翻動褻瀆的黃衫,很快穿好,不耐煩道:“我好了!你裝什么裝?我知道你能看到!”
我老臉一熱,強裝鎮(zhèn)定轉身,低聲說道:“嗯,我沒看……”
當我看到了“胡月”穿好的衣服,這才明白剛才她穿的是什么,原來這件黃衫外罩了一層淡黃色紗衣,她剛剛就是只穿那層紗……在我的余光中,她腳邊隨意窩成一團的,正是她剛才穿的那件紗衣。
女子的衣物我哪里能明白所以然,“胡月”現(xiàn)在身穿的這身黃衫正是當年那英姿颯爽的青蒙山妖妖王常穿的衣裳,我剛來芥子洞初見面前這位時,她也是一般打扮,誰能想到她剛才竟如此大膽,只穿一件紗衣來見我?
難道說,這也是秦明長老授意的?投我所好?難怪她剛才叫罵是被逼的。
許是我又盯著她看,“胡月”沒好氣道:“切!假正經(jīng)?還沒看夠?”
“唉?別別別!”
“胡月”一邊說一邊作勢抽解腰帶,嚇得我連連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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