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覺得自己完全低估了葉希木的體力,低估了一個初嘗情===事的十八歲青年對自己身體的迷戀。他可能有一些肌膚饑===渴,這是她早就注意到的事——他過去就喜歡觸碰她,只是止乎于禮。現在不用再克制,他幾乎無時無刻都想要觸碰她的身體,不能有哪怕一秒的分離。
季辭以為一夜就結束了,事實卻是一天兩夜。到最后她已經累到手指都抬不起來,葉希木把她抱去浴缸洗澡,卻在浴缸里又做了一次。被擦干后,又被他抱回床上。她脂玉一般的肌膚上盡是他的齒痕,葉希木拿了藥膏過來給她擦。
她懶洋洋地躺著,任由他給自己處理他折騰出來的傷口,教訓說:“以后不許這樣了。”
他說:“以后我輕點。”
她都沒力氣罵他,問:“你干嘛咬我?”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說:“想吃掉你。”
“啊?”
他埋頭繼續涂藥:“因為太喜歡了。”
季辭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一會兒才說:“那就讓你多咬幾次吧。”
他幾乎立即又要咬她,她縮了縮,低聲說:“不能再弄了,再弄就腫了。”
他分開她看了一眼,只見果然已經發紅,皺眉道歉說:“我太過了,我去買點藥。”
她搖頭道:“不疼,應該明天就好了。”
藥涂到腿上,葉希木注意到她腳腕上還有隱隱約約的一道淤痕,卻不是他掐出來的。
“可能是劉社九。”季辭說,“我之前沒注意。”
葉希木給她這道淤痕細細上藥,把藥膏揉開。“你媽媽當時有這道淤痕嗎?”他問。
季辭搖搖頭:“她被發現的時候身體已經腫脹腐敗了,被船槳破壞得也很嚴重,法醫沒驗出來這道傷。”
葉希木嘆了口氣:“要是當時就能發現,也許能早點查出她的死因。”
季辭說:“有一件事我覺得很玄,一直沒有跟別人說過。”她看著葉希木說,“老屋的那個浴缸是我媽買的。我第一次用的時候,在水里睡著了,做了個夢,夢見我媽跟我說腳腕很疼。我說腳腕怎么會疼呢?她就脫掉襪子給我看,腳腕下面都變黑了。我當時被嚇得夠嗆。”
季辭說:“現在回想,這算不算她給我的一個提醒?但我不相信有鬼魂存在,也不相信有托夢這種說法。”
葉希木說:“也許是你們母女之間的心靈感應,也可能它就是一個隨機的夢,只是和她的死因恰好吻合了。”
季辭點點頭,忽然苦笑了一下:“如果是心靈感應,那我和我媽真是沒什么默契。”她抬起頭,問葉希木:“你會夢到你媽媽嗎?”
葉希木點點頭:“她剛走的那三年,我經常夢到她。后來就越來越少了。”他摸了摸季辭的臉,道:“也許她看到我長大了,慢慢就放心了。你為你媽媽做了這么多,她會很欣慰的,慢慢你們就會和好。”
季辭坐起來,從葉希木身后抱住他。“葉希木。”她輕呼,“葉希木。有你在真的很好。”
葉希木轉身,擁住她纖薄輕盈的背,像擁住一只蝴蝶。
“我會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