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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項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頂級Omega是只貓 > 120-130
    第121章

    車還未停穩, 裴鑰便透過車窗看到了這一幕。

    賀知鄰手指輕撫在安久眼下,動作溫柔,更重要的是, 安久全然信任著賀知鄰, 全程沒有一丁點躲避。

    在得知安久私自離開酒樓時, 比起憤怒, 裴鑰更多是疑惑,他認定現在挺著顯眼孕肚的安久沒有膽量冒險逃走, 除非是有極其要緊的事情需要他離開酒店去辦, 要緊到連他裴鑰的警告和威懾都可以拋之腦后。

    手機里的項圈定位路線也驗證了裴鑰的猜測, 那明顯不是逃跑路線。

    所以裴鑰將項圈定位發給了下屬, 命他們全程盯緊,弄清楚安久究竟想要做什么,他甚至告訴手下不要被發現, 只因想確認安久會不會主動回來。

    原以為無需他裴鑰親自出面便能操控全局,直到下屬告訴他,安久跟賀知鄰在一起。

    他一刻也無法忍受。

    來前路上,他甚至在想安久是不是跟賀知鄰偷偷去見他那個所謂的姥姥, 然而

    看著不遠處幾乎靠在一起的兩人, 憤怒在胸腔里膨脹, 最后竟滲出縷縷悲哀的感覺,他首先想到的竟不是自己被背叛, 而是被拋棄, 就像隱隱預示了他裴鑰的最終下場。

    車門被猛的推開, 裴鑰人還未走近,冰冷霸道的SX系性信息素便已先一步襲向遠去那兩人。

    等賀知鄰和安久注意到裴鑰時,身體已被強大的SX信息素籠罩壓迫, 孕中的安久最先承受不住,臉色一白,身體僵硬的跌坐在了地上。

    賀知鄰臉色難看,身體被SX系信息素壓迫的動彈不得,他眼看著裴鑰對他抬起腳卻無以阻擋,最后胸口生生挨下了一腳。

    “賀”

    安久驚恐的張著嘴。

    裴鑰這一腳極其兇狠,賀知鄰被踹的身體離地,直直摔出好幾米遠,最后重重撞在了大樓的旋轉門上。

    “賀大哥!”

    安久大喊,站起身焦急的想要跑向賀知鄰,但下一秒被裴鑰抓住手臂。

    那如鷹爪一般的力度幾乎抓斷安久的骨頭,安久疼的低叫一聲,轉頭就看到男人一張蓄積著暴風雨似的臉。

    “我就應該把你關起來。”

    男人沉聲說完,粗暴的拽著Omega朝自己的車走去,SX系信息素的壓迫感還未完全消失,安久雙腿顫栗不穩,一路趔趄著幾次差點摔在裴鑰腳邊,他努力回頭去看倒在不遠處的賀知鄰,此刻已有幾名大樓里的工作人員圍在賀知鄰身旁查看情況。

    安久被猛地塞進車內,他連忙抱住肚子貼窗門而坐,身后一聲沉悶的關門聲嘭的響起,安久身體跟著顫栗了一下,他像只受驚的貓咪縮著雙肩貼在車門處,但用力筑起的防御狀態輕易便被伸手而來的Alpha擊碎。

    裴鑰掐住安久后頸,將靠著車門的安久粗暴的拖到身旁,然后一手錮住安久的腰將人按在自己胸口,另一手用力捏住安久的臉頰,強迫安久仰起臉看著他。

    “你真沒讓我失望啊,今晚剛公開跟你的關系,下一秒你就跟別的男人抱在一起。”男人氣息洶涌,壓抑的暴怒令他額前青筋跳動,“是去找他訴苦嗎?你這么依賴他,要不干脆把這野種打了,去給他賀知鄰生孩子。”

    兩頰被捏的變形,安久痛的幾乎說不出話:“不不是的”

    安久并沒有將今晚的事告訴裴鑰的打算,沒有實質性證據證明任何一種可能,他依然相信是賀知鄰朋友的檢測有誤。

    總之絕對不可能跟這個男人有一丁點關系。

    絕對,不可能

    安久無聲的閉上雙眼,眼眶中最后蓄積的一行淚流了下來,濡濕了男人的手指。

    裴鑰愣了下,瀕臨爆發的那股怒意生生悶在胸口,他嘴角肌肉猙獰的抽動了兩下,捏在安久臉頰的手指緩緩松開了。

    “從現在起”

    裴鑰拍了拍安久的臉,戾聲道:“我不會向你保證這野種能留多久,你自求多福吧。”

    安久被推搡到了一邊,他默默整好衣襟,身體挨著車門縮著肩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車窗外不遠處的賀知鄰。

    賀知鄰已經被人扶坐起了身,但看著似乎受了很重的傷,此刻同樣一臉擔憂的朝安久所在的車投來視線。

    “開車。”裴鑰突然道。

    車啟動,安久收回視線,雙臂掩護在肚子上,像只受傷的小貓垂著腦袋一聲不吭,但內心依然翻涌。

    有些事越是在心里強調不可能,越是控制不住的去想,猜測一旦生根,只靠逃避根本無法抑制其生長。

    可他根本沒有勇氣邁出驗證的那一步。

    “在車到家之前”裴鑰疊起雙腿,靠著椅背冷冷道,“你最好把今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你跟賀知鄰做了什么,聊了什么,漏說或錯說一件事,小心肚子里的野種。”

    思緒早已經在無盡猜測的恐懼中變得混亂不堪,安久仿佛沒有聽到裴鑰說什么,視線恍惚的投到了一旁男人的兩腿之間,又緩慢的抬眸,對上男人冷厲鋒利的視線,冷不丁的低啞道:“你病好了嗎?”

    作為審訊的主導者,裴鑰被反問的一怔,蹙眉沉聲道:“你說什么?”

    “你那里還能硬起來嗎?”安久幾乎是充滿渴望的看著裴鑰,“看過醫生了嗎?醫生怎么說?是不是你身體出毛病了?”

    裴鑰嘴角肌肉猙獰的跳動了兩下,他沒想到這家伙敢直戳自己痛處,但這種關乎男人尊嚴的隱疾,他再惱火也難以發作,否則更會被眼前這個Omega當作笑話。

    強作鎮定,男人伸手捏住安久的下巴,冷笑一聲道:“你是不是欠C。”

    安久眼底登時躍起光,很激動的抓住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立刻道:“所以你跟我在一起時,是能硬起來的對嗎?”

    “”

    裴鑰不知道話題怎么就到自己痛點上了,剛才明明是他在審判這個Omega。

    看到對面瞬息萬變的陰沉臉色,安久忽的心里又沒底了,再次小心翼翼道:“你你到底能不能硬起來?”

    話題千回百轉過于勁爆,開車的司機都忍不住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

    裴鑰臉色越來越黑:“怎么?想被*了?”

    出乎裴鑰的意料,前一刻還瑟縮在車門處不愿靠近他的Omega,此刻忽的傾身湊到他面前,一雙烏黑的眼睛渴望中透著不安,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道:“硬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求求你了”

    一向訓練有素的司機再次忍不住瞄了眼后視鏡。

    事態的發展完全令裴鑰應接不暇,他剛想開口,身旁的Omega突然迫不及待的湊身過來吻住了他。

    熱情主動的Omega瞬間調動了氣氛,裴鑰只愣了兩秒便瞬間忘記了先前的憤怒,反手摟住安久,另一手按在安久腦后,更加激烈的吻了回去。

    車抵達別墅,裴鑰抱著安久下車,連樓都懶得上,直接去了安久在一樓的臥室。

    進了臥室,把人按在床上便繼續親吻。

    這一刻裴鑰只享受這種有回應的接吻,恍惚間就像是自己的感情有了回饋一般。

    雖然用力配合,但安久很快卻發現男人的身體毫無反應

    下一秒,安久猛地偏頭躲開裴鑰的親吻,而后轉過頭又氣又急的看著裴鑰:“為什么沒反應?”

    裴鑰像被迎面打了一拳,這種難堪令他平生第一次臉上發熱:“我”

    從車上開始他便在努力調動全身,但他始終只是享受親吻,身體無法做全方位反應。

    這段時間他醫院去過了,藥也吃過了,甚至做了針灸和各種針對性的,稀奇古怪的療養,只以為身體多少能恢復一點,沒想到更不如從前了。

    當猜測進一步接近最荒謬的那種可能,安久整個人快哭了出來:“為什么沒反應?為什么會這樣?”

    這一聲聲質問,像浸過熱油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他裴鑰的臉上。

    無法在床上為自己的Omega高振雄風的Alpha,瞬間像只斗敗的公雞,尊嚴和臉面摔的稀碎,身上的氣勢陡然消失的一干二凈,男人難以形容此刻的羞愧和窘迫,最后拼盡全力才撐起一絲漫不經心,冷道:“我還沒喪心病狂到艸一個大肚子的孕O,等這野種離開你肚子,你看我怎么干你。”

    說完,沒有給安久開口繼續羞辱自己的機會,裴鑰再次低頭吻住那兩片唇瓣。

    親吻緩緩向下流連,男人閉著雙眼,口中含糊不清的道:“我還沒跟你算今晚的賬嗯我是看你是孕O我身體沒問題嗯真香香”

    香?

    安久身體猛然一震,他并沒有噴香水,連日常的洗護用品都無香型的。

    迅速抬起胳臂,安久用力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同樣沒有任何味道。

    哪里來的香?

    安久身體忽然迸出一股力量,直接將壓在身上的男人猛地推翻在一旁,隨之倉促的下床站在一邊。

    被打斷,裴鑰極度不悅,慢慢的起身坐在床邊,一臉陰沉的看著安久,然而卻發現安久此刻一臉驚恐。

    “哪來的香?”安久呼吸顫抖,急的眼淚都快下來,大聲道,“我身上沒有香氣!沒有!”

    裴鑰被氣笑了,雙臂環在胸口:“那么明顯的香氣你聞不到?”

    安久臉色愈加蒼白,顫抖嘴唇低喃著:“你不可能聞到,不可能”

    男人對眼前這個Omega今晚沒頭沒腦的一番轉變感到莫名其妙,同時也一臉不耐煩,命令道:“過來,在我跟你算今晚的賬之前,你最好讓我親過癮。”

    安久眼淚控制不住的滴落,巨大的精神沖擊令他呼吸都開始變的困難,一瞬間他只感覺眼前的景象都變的模糊起來。

    怎么會是這樣

    怎么會

    “聾了嗎?”男人突然道,“我讓你過來。”

    安久破碎的目光中迸起縷縷寒意,顫顫巍巍的走了過去,視線前方的男人從未有一刻讓他覺得如此可恨。

    “你,你”

    安久張了張嘴,臉色驟然猙獰,忽的伸手用力掐向裴鑰的脖子。

    第122章

    裴鑰完全沒想到安久敢攻擊自己, 沒有絲毫防備就被安久一把掐住了脖頸,但安久那因孕后而自動減弱的力度根本不足以讓他裴鑰窒息。

    裴鑰并未立刻反制,隨著安久不要命的撲過來, 他也就順勢仰倒在床上, 任由安久氣勢洶涌的騎坐在他身上, 雙手死死掐著他脖子。

    裴鑰看著上方安久猙獰的臉, 挑眉笑道:“我硬不起來,就讓你這么憤怒?”

    看著男人笑盈盈的臉, 安久怒火更甚, 他想到自己拼命想要守住的, 那份與此生最重要之人的聯系就這么斷送在這個男人手中, 憤怒之后緊隨而來的是劇烈的胸口絞痛,充滿血絲的眼底水汽彌漫,最終眼淚失控的滴落在男人臉上。

    憤怒, 崩潰,絕望唯有強撐著最后一點希望努力的在心里告訴自己,沒有一場真正的親子鑒定,無論有多少種巧合和推理都不能作數。

    可接二連三的驗證, 已經讓真相呼之欲出, 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改變不了最終結果。

    “去死去死”

    安久顫抖著加大手上力度, 仿佛只要掐死這個男人,就能切斷他和自己肚子寶寶所有關聯。

    不會是他, 不會是這個男人

    裴鑰兩手分別抓住安久兩只手腕, 緩慢但極其有力的挪開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盯著安久那雙充滿憤恨的臉,冷笑道:“現在才又想我死,是不是遲了點。”

    話音剛落, 男人猛地掀翻身上的Omega,下一秒翻身而上,高大的身軀一舉罩在對方身上。

    裴鑰單手擒住安久雙手腕,用力按在安久頭頂,鋒利的目光帶著寒意,居高臨下道:“我還沒跟你算今晚的賬,你居然還敢對我動手,是姓賀的那家伙給你的勇氣,嗯?”

    安久氣息促急,潮濕的雙目依然像看著仇人一樣瞪著裴鑰,聲音因過度的悲憤而帶著顫:“都是你,都是因為你裴鑰,你個王八蛋!王八蛋!”

    最后一聲崩潰失控的吼了起來,Omega的淚水也隨之涌出眼眶,沙啞哭泣的聲音透著無盡的委屈和痛苦。

    如果不是因為那七天

    如果沒有那七天

    看著安久哭濕了整張臉,裴鑰愣住了。

    事態超過了他的反應范疇,盯著身下絕望痛哭的Omega,裴鑰一時茫然的蹙起眉,按著安久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松了幾分力度。

    難道就因為他剛才沒硬起來?

    可他硬不起來這家伙不是該偷笑嘛?

    可這家伙的情緒,好像就是在確定他硬不起來以后開始失控的?

    雖然也沒搞清楚這兩者有什么關聯,但裴鑰還是收起先前的冷厲,沉著臉神色不自然道:“我去查過了,身體沒問題,硬不起來多半是因為最近工作壓力大,反正好起來是遲早的。”

    男人一臉糾沉的抬手擦拭著Omega臉上的淚,繼續道:“說沒問題就沒問題,你上一次發情還是靠我才熬過來,忘了?那七天你可對我滿意的很額!”

    話剛說完,裴鑰疼的眉頭一皺,那只為安久擦淚水的手,在靠近他嘴邊時,被絕望而暴怒的Omega奮起一口咬住虎口處。

    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安久這一咬極其兇狠,幾乎瞬間血就流了下來。

    裴鑰試圖縮回手,但被安久死咬住根本抽不回來,一時火氣也上來了,另一只手直接順著安久胸膛向下摸到肚子。

    “再不松口我饒不了這個野種!”

    裴鑰狠聲說著,按在安久肚子上的手作勢就要往下壓,他知道肚子就是這個Omega的七寸,只要他掌控這片領域,這個Omega再如何暴怒也會瞬間變成一只被捏住后頸的貓。

    然而這次

    安久依然不松,甚至咬合更加用力。

    裴鑰自然沒有將手壓到底,在他發現這一招的威脅已經失效時,心里忽然升起隱約的不安,他收回壓在安久肚子的手,改去推安久腦門,可直到將安久的腦袋推的大幅后仰,安久依然像只抓狂的野貓沒有絲毫松口的跡象。

    目眥欲裂的Omega此刻似乎就和他裴鑰杠上了

    裴鑰被氣笑了,看著安久怒瞪著但依然濕漉漉的眼睛,最終并未選擇用信息素鎮壓,他挑了下眉,忽然低頭吻在了安久被淚浸濕的臉龐上,并用舌尖舔舐著靠近眼睛下的淚滴,順勢而上,繼續親吻著Omega薄薄的眼簾

    安久最終忍無可忍,松開嘴,下一秒就要拿腦袋去撞裴鑰。

    裴鑰反應更為迅速,抬起頭并再次抓住安久兩只手,另一手迅速拿到床邊抽屜里的一副手銬,動作利落的將安久雙手越過頭頂一把銬在了床頭。

    在安久探著腦袋想要咬他裴鑰時,裴鑰起身下床站在了床邊。

    如果目光可以化為實質,床邊的男人此刻已經被銬在床上的Omega萬箭穿心。

    裴鑰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傷,傷口咬的很深,顯然是咬時拼勁了全力。

    “我不知道你今晚發的什么瘋。”男人臉色冷了許多,“但你敢這么做,看來是不想要這個野種了。”

    劇烈的痛苦像旋渦一樣盤踞在安久胸口,不斷加深,不斷放大,直至突破承受極限。

    很快,在發瘋般掙扎了幾下頭頂的手銬但無果后,安久粗喘的聲音逐漸平息,最后像被抽了魂一般癱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見安久像屏蔽了他一般,裴鑰眼底躍過一絲猙獰,伸手捏住安久的臉頰,強行扭過安久的臉,直到確認安久目光對著他,這才故意冷笑著道:“要不我明天就為你安排一場手術,拿掉這個野種。”

    出乎男人的意料,在話說完的持續五六秒里,他并未從這個Omega臉上看到一絲恐懼。

    漸漸的,連他裴鑰自己臉上自以為是的笑意也消失殆盡

    他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這個Omega好像已經不在乎肚子里的孩子了。

    “何必等到明天”安久漆黑的眼中浮起一片破碎的光影,聲音低啞而清冷,“你現在就可以用信息素殺了他。”

    男人嘴角猙獰的抽動,寒聲道:“你以為我不敢?”

    “那你在猶豫什么。”

    “”

    男人眉心微蹙,眼前Omega一連貫的反常反而讓他冷靜了下來,直覺告訴他今晚一定是發生了什么。

    可究竟是什么樣的刺激,能讓這個家伙瞬間收回對肚子里孩子全部的愛,如果就這么輕易放棄,那他五個多月來歷經艱辛,賭上命也要留住這個孩子的意義是什么

    單純只是嚇唬他嗎?

    “你倒是動手啊。”見床邊的男人遲遲沒有動靜,安久眼底再次浮起縷縷血絲,他死死盯著裴鑰,“你不是一直想打掉他嗎,我現在愿意配合你,你在想什么,現在就動手啊!”

    攻擊性信息素壓抑在男人體內蠢蠢欲動,但遲遲未有迸發,裴鑰微瞇起雙眼盯著安久看著許久,最后身體卻平復了下來,他冷笑道:“我為什么要順你的意,讓我打掉這野種,我還就要留著他。”

    安久氣的雙腳用力蹬著床單,脫口罵道:“你就是不敢!裴鑰!你個懦夫!”

    見安久氣急敗壞,裴鑰反而覺得自己做對了,雙手抱胸,氣定神閑的笑道:“精力還挺充沛,看來今晚得多來幾次懲罰。”

    眼看惡毒的計劃落空,安久氣的雙目赤紅,大吼道:“裴鑰你個性無能!陽痿男!軟唔!”

    巨大而又致命的羞辱下,裴鑰瞬間氣的面容扭曲,他用力捂住安久的嘴,臉上浮起一陣不可描述的羞恥紅潮,最后咬牙切齒道:“我他媽再硬不起來也是你丈夫,這輩子就算操不了你,你也必須跟我一輩子!”

    第123章

    在以為安久已經冷靜時, 裴鑰緩緩松開捂住安久嘴的手,結果下一秒被安久對著臉啐了一口。

    男人嘴角肌肉不受控的跳動了兩下,抬手抹去眼睛下的唾星, 面容微微扭曲, 然而還沒等他爆發, 雙手被拷在床頭的Omega又突然抬腳彎腿, 猛地朝他裴鑰的腰踹過去。

    這次有所防備,裴鑰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條細白兇悍的小腿, 另一只手緊接著又抓住安久伺機而動的另一只腳。

    安久奮力掙扎, 奈何手腳都動彈不得, 最后只能用怨毒的眼神剜著床邊的男人。

    裴鑰此刻也憤怒不已, 一直以來對自己逆來順受的Omega,此時炸開一身尖刺不顧一切的攻擊自己,這讓他內心深處也順勢涌起一股沖動

    要不就趁此機會把這個野種拿掉, 無論這家伙今晚異常的原因是什么,只要這個野種沒了,折磨他的最大源頭也就消失了,如此一來他跟這個Omega就能真正重新開始。

    興許過程會很艱難, 可未來日子那么長, 細水長流, 日久生情,一年不夠兩年, 兩年不夠五年, 他們有的是時間

    并且拿掉野種后第一件事就是對這個Omega進行終身標記, 有了可以架構起生理羈絆的標記,情感上的互通也是遲早的。

    “好,既然你打從心里不想要這個野種了”裴鑰冷冷道, “那我為你安排手術。”

    安久漸漸冷靜了下來,雙腳不再試圖掙扎,溢滿水汽的漆黑眼睛定定的盯著床邊的裴鑰,最后深深閉了閉雙眼,聲音沙啞而冷漠:“不用等了,現在就用你的信息素攻擊我”

    裴鑰握緊手掌,冷道:“做手術是為了將傷害降到最低,不然我他媽直接用手按死這個野種。”

    安久閉上雙眼不再說話,他知道自己說的越多越容易暴露,現如今只要能順利拿掉這個孩子就行

    情緒崩潰時只著眼于眼前的絕望,等此刻完全冷靜下來安久才發現自己其實還有機會。

    往后的日子還長,等到身體恢復,他便有機會從這個男人身邊逃出去,他會再去找徐邀財,再去做受孕手術,不久的將來,他依然可以再懷上和清哥的寶寶。

    沒錯,就是這樣

    裴鑰微瞇著雙眼,一直盯著安久的臉色變化,從激烈到平靜,再至一種他怎么也看不懂的若有所思。

    越觀察越捉摸不透,最后索性就覺得發生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家伙終于主動配合他打掉孩子了。

    只要沒了這個孩子,再大的問題都不算問題。

    “手術就安排在明天早上對,越早越好嗯,就這樣”

    站在窗邊打完電話,裴鑰收起手機,轉頭看向床上的安久。

    然而即便安久聽到了他裴鑰全程的通話,臉上依然浮現著一種詭異的清冷和平靜。

    裴鑰瞇了瞇雙眼,走到床邊,沉聲道:“你這次要中途后悔,再怎么求我都沒用。”

    安久沒有說話,目光平靜的看著自己的肚子,冷冰冰的眼底沒有任何溫度。

    裴鑰再次在床邊坐下,伸手捏住安久的臉頰扭向自己:“今晚為什么發瘋?”

    安久眼簾微微垂下,低聲道:“我累了,為了明天的手術,你至少讓我今晚睡個好覺”

    “所以你私自跟賀知鄰私會一事,也不想解釋了?”

    安久緩緩掀起眼簾,冷冷的看著眼前的Alpha:“作為懲罰,打掉這個孩子,這樣的結果你不滿意嗎?”

    裴鑰被安久反問的一怔,但相較于這些話,安久此刻寡淡的態讓他更加窩火,但同時也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讓這個Omega乍然崩潰又乍然恢復死水一般的平靜。

    今晚一定是發生了什么

    擔心安久突然改變主意不配合打掉孩子,所以話到嘴邊裴鑰還是忍著沒問,他看了眼安久被銬在床頭的雙手,沉思幾秒,最后決定在搞清楚事情之前暫時不解開手銬。

    正在這時,裴鑰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裴鑰眉心微舒,迅速接通電話。

    手機森*晚*整*理靠在耳邊,裴鑰一邊盯著床上的安久,一邊冷道:“說。”

    手機那頭的人開始匯報,裴鑰一言不發的聽著,漸漸的,原本舒展的眉心又逐漸蹙緊,最后瞳仁微震,顯然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十幾秒后,裴鑰轉身快步離開臥室,直到關上門才迅速握著手機問道:“確定沒錯?”

    手機那頭的下屬,是負責調查今晚安久離開酒樓后所有行程和行事的人,面對裴鑰的疑問十分肯定的道:“是的裴總,我們拿到了今晚那家研究所為安先生做的穿刺取血的一份檢測報告,而后便是徐邀財親口所言,我們還調取了當時安先生和徐邀財起爭執的監控,證實徐邀財所言不假。”

    裴鑰嘴角微微抽動,手按著額頭,忽的沒忍住笑了一聲,一陣無比強烈的荒謬感和慶幸沖上大腦,帶著一絲惡毒的幸災樂禍。

    “所以是當初手術用錯了精子,那個野種不是嚴墨清的?!”裴鑰難以形容此刻的感受,不過終于清楚了安久今晚崩潰的最根本原因。

    他竟覺得無比痛快,甚至有種報復到安久的快.感。

    歷盡艱辛也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連命和尊嚴都可以棄之不顧,這份感天動地的執著最后落得如此下場,真是活該。

    對嚴墨清念念不忘,結果現在肚子里懷著一個不知名男人的野種,這就是對那個Omega最殘忍,最狠毒的懲罰!

    活該!

    “可以確定孩子的親生父親不是嚴墨清,但是否是因為手術室用錯精子,屬下還未確認。”

    手機那頭的下屬繼續道,“徐邀財這邊一直否認是他們機構用錯精子,屬下查了當初手術時的相關流程文件,徐邀財這邊的失誤可能性很低,并且徐邀財堅稱是因為手術前短期內安先生與他人發生關系懷孕,以至手術失敗,但屬下不能保證這是否是徐邀財為推脫責任所言。”

    裴鑰大腦宕機了半秒,低喃道:“手術前”

    “是的裴總,在他們今晚爭執的監控錄像中,安先生的確承認在手術前與人有過關系,但一直否認徐邀財這種說法,堅稱是手術出現失誤,所以”

    “等等!”裴鑰忽的打斷,聲音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氣音:“你剛才說那孩子是什么血型?”

    “A型。”

    裴鑰心臟猛然漏了一拍,他迅速掛斷電話,緊接著撥通了沈湛的電話。

    因為與賀知鄰有關的矛盾,裴鑰已經有些天沒聯系過沈湛,但電話一接通,他什么解釋都沒有,飛快問道:“告訴我,如何確認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是自己的親生子?”

    做了二十幾年的Beta,即便對AO來說已是常識的生理知識,對成為Alpha不到半年的他裴鑰來說都算陌生。

    沈湛懵了幾秒,但反應也快:“最精準的方法自然是做親子鑒定?”

    “太慢了,還有其他方法嗎?哪怕不夠精準,只要能讓我現在作參考。”

    “你?”沈湛很快懂了,難以置信道,“你說的該不會是安久肚子里的孩子吧,你覺得那是你的?”

    “先告訴我。”裴鑰氣息洶涌,心臟幾乎跳出胸腔,“快說!”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沉默幾秒后,沈湛還是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最近身體如何,跟安久在一起時可以自然勃.起嗎?”

    被驟然戳中要害,裴鑰臉色瞬間變了幾變:“我問你正事,你問我這些干什么?”頓了頓,又補充道:“我身體當然沒問題。”

    沈湛耐心解釋道:“Omega懷孕時身體會自然釋放一種香味,這種香味只有孩子親生父親能夠聞到,那會在Omega孕期抑制其Alpha的生理欲望,具體表現就是無論如何刺激,在這種香氣中Alpha都無法□□喂,裴鑰,喂,你在聽我說話嗎喂?”

    臥房內,因為拷住安久雙手的手銬穿過床頭一根金屬細柱,以至于他想坐起身倚靠床頭都困難。

    安久只能側著臉,雙目瀲著一層薄薄的水汽靜靜的看著窗外即便手術就在明早,這一夜的等待依然是難熬的。

    但熬過今晚,死去的一切依然可以再努力重生

    嘭!

    一聲房門被猛的推開的巨響,瞬間打斷了安久的自我安慰。

    安久扭頭看去,就見裴鑰此刻氣息洶涌的站在門口,胸膛劇烈起伏,一手還推在門口。

    就像有巨大的震撼和喜悅沖擊著他裴鑰的身體,以至于他站在那里,就像剛百米沖刺完一般氣喘吁吁,一雙平日里狹長的眼睛,此刻興奮的睜圓,眼底光芒萬丈,直直盯著床上的Omega。

    第124章

    從未見過這樣的裴鑰, 安久愣怔而又不安的看著他,直到對方突然大步來到床邊,雙手用力扒住他的雙肩, 滿臉振奮的問:“這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對嗎?!”

    安久睜大雙眼, 脫口道:“不是!”

    “就是我的!”

    男人更加篤定, 目光也緊隨著更加興奮, 他扭頭看向安久隆起的小腹,呼吸像漏了半拍, 一只手顫抖著伸去, 手掌最終以極輕極輕的力度摸在了上面。

    這一刻, 那里于男人而言, 好像成了全世界最嬌弱的地方。

    情難自禁,裴鑰俯下身,閉著眼睛將側臉輕輕靠在安久的肚子上, 臉上的放松與沉浸,如靈魂升天般飄飄然然。

    他愛的Omega懷著他的孩子,這是在夢里才敢奢望的圓滿

    驀的,兩行淚就這么毫無預兆的從男人眼角滑落, 最后低頭輕輕吻了吻那片溫熱的隆起, 激動的低喃著:“我的是我的”

    “不是!我說了這孩子不是你的!”

    安久忽然失控的大吼, 裴鑰此刻的喜悅更加刺激了他,令他好不容易冷靜下的心再次瀕臨崩潰, 無法掙脫被銬的雙手, 便發狂一般的瘋狂踹動雙腿。

    安久激烈的動作瞬間嚇到了裴鑰, 他忙慌的按住安久踢動的雙腿,抬頭就看到安久目眥欲裂的瞪著自己。

    “王八蛋”淚霧彌漫在Omega的眼底,明明很憤怒, 卻依然像要哭了一樣。

    裴鑰張了張嘴,聲音卻像噎在了喉嚨里,恍惚間他反應過來,曾因為憎惡這個尚未出生的孩子,他對這個Omega做盡了喪心病狂的事。

    曾有多少次他差點親手殺了這個孩子,以至于此刻他已心虛到連一句勸求的話都說不出口。

    “安久”

    振奮之后的冷靜,伴隨一陣徹骨的寒意從男人的腳底緩緩升起,他忽然想起前一刻這個Omega執意要打掉孩子,甚至試圖激怒他用信息素攻擊,只為能以最快的速度達到目的。

    而這一切只因為知道這個孩子是他裴鑰的

    前一刻還滾燙的心,像被瞬間浸入一片濃酸中,身體驟然泛起一陣他裴鑰生平第一次無法忍受的鉆心痛感,他猛然發現,原來從始至終一切都沒有變。

    曾經他被這個Omega處心積慮的獻祭給嚴墨清,如今他的孩子也如此輕易的就被放棄,甚至沒有一絲猶豫,僅僅因為那不是嚴墨清的孩子,所以便能瞬間收回對孩子全部的愛

    “這個孩子”

    裴鑰話還沒有說話,安久立刻道:“我不會生下這個野種的,死也不會,”

    “野種”二字像柄利劍刺進男人胸口,揪痛的感覺令男人臉色變了幾變,但此刻所有洶涌的情緒都瞬間被心虛和愧疚淹沒,他不自覺的想到之前自己三句不離口的“野種”。

    此刻只能算報應

    雙手始終按在安久腿上不敢松開,裴鑰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平和一些:“所以你這是承認了,這孩子就是我的?”

    “不是。”安久氣息洶涌,毫不猶豫道。

    “孩子的血型是A型。”裴鑰道,“我就是A型血。”

    “是A型血的人又不止你一個!”

    “但除了A型血,還在手術前后跟你有過關系的,就只有我,忘了嗎,那次在你的發情期,我們足足做了七”

    “你閉嘴!”安久怒聲打斷,眼淚激憤的流下,想用腳去踹裴鑰,但雙腿被裴鑰死死按著。

    “而我一直以為的生理隱疾,也是因為你。”裴鑰絲毫沒有閉嘴的打算,想到安久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親生血脈,反而越說越收住,“因為我聞到了你身上可以抑制情欲的香氣,你也是因為這個才確認孩子是我的不是嗎。”

    安久咬著牙,一雙濕透了的眼睛死死瞪著裴鑰。

    “你從未抵觸過我的信息素,并且夜里睡著了還會循著我的信息素往我懷里鉆,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很明顯比你在賀知鄰那里好的多自欺欺人沒用,這個孩子就是我的。”

    安久不再辯駁,絕望而無力的感覺令他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最后深深閉上雙眼,淚水從眼眶中流盡,低啞而冰冷的道:“是你的又怎樣,你要是想要,現在就剖開我的肚子拿走吧。”

    看著安久臉上近乎絕情的冷漠,男人的臉色升起一絲悲痛:“他也是你的孩子,你對他就沒有一絲憐憫?”

    安久嘴角動了動,笑容蒼白而冷漠:“不是我想要的,生下來我也不會愛他,既然不愛不如不生,這才是對他的憐憫。”

    “生下來我來愛他,我會給他一切我能”

    “你憑什么?”安久冷聲打斷,像看著一個笑話一般注視著此刻猶如滿身“父愛”的男人,“憑你會用手銬鎖住我?我告訴你裴鑰,就算你打算一直這么銬著我,我也有的是辦法弄掉這個孩子,想讓我為你生孩子,你妄想”

    男人像迎面挨了一拳,直打的五臟六腑都痙攣般錯了位,天堂般的自在只享受了不過幾分鐘,便直線墜入冷徹骨的深淵。

    “我想知道”男人低沉道,“你決意打掉這個孩子,是因為這孩子不是嚴墨清的,還是僅僅因為他是我的。”

    安久一言未發,扭頭看向別處,麻木冷清的臉色像已將床邊的男人屏蔽在了另一個世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男人松開了手,抽動嘴角機械般的笑了聲,“打掉這個計劃之外的孩子,再到徐邀財那邊做一場萬無一失的手術,重新在肚子里種下他嚴墨清的種,我說的對嗎?”

    安久閉上雙眼,徹底屏蔽了床邊的男人,直到耳邊傳來男人似乎在打電話的聲音。

    “現在立刻安排人去徐邀財的公司,將精子庫里嚴墨清生前捐存在那里的東西銷毀,記住,必須確保全部銷毀”

    安久嚯的睜開雙眼,難以置信的瞪著床邊的男人:“你,你”

    掛斷電話,裴鑰浮起唇角,不急不緩道:“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想給嚴墨清的生孩子,下輩子吧。”頓了頓,男人冷笑了一聲,“不對,我們死后是要葬在一起的,投胎離得近,下輩子你還得懷我的種。”

    安久胸膛劇烈起伏,已氣的全身發抖:“裴鑰你個王八蛋!你去死吧,死吧!”

    眼見著安久身體再次劇烈掙動,完全不顧肚子里的孩子,裴鑰轉頭喊來門外的傭人,讓其立刻拿幾條軟繩過來。

    幾分鐘后,安久雙腳被捆在一起,繩子的另一端被綁在床頭。

    軟繩雖稍有彈性,但繃的緊,安久雙腳只能小幅動彈,身體就這么呈一條筆直的豎線被固定在床上。

    裴鑰臉色復雜,扯過床上的薄被,將被子的一角輕輕掩在安久的肚子上。

    四肢無法再掙扎,安久便也不再動了,他盯著裴鑰,絕望而平靜的說道:“如果你覺得這樣可以阻止我弄掉肚子,大可以一直這么綁著我,但你最好一直盯著我,因為我現在腦子里有幾十種方法打掉他”

    第125章

    安久眼底那不留余地的決絕, 令裴鑰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他知道安久說的是真的.

    沒有了和嚴墨清有關的一切,這個Omega就是一塊軟硬不吃, 油鹽不進的石頭, 那份絕情和冷血從很早之前他裴鑰就見識過。

    因為沒有了生存意義, 更可以毫不猶豫的拿自己的命跟他抵抗。

    而他裴鑰曾經的籌碼如今更成了他的致命軟肋, 亦成了安久反制他的籌碼。

    但可悲的是,即便他像當初這個Omega依順自己一般反過來對他言聽計從, 也不可能換來這個Omega像之前的自己一樣心軟動容。

    根本區別只在于, 這個Omega對他根本沒有半點感情, 如今沒了牽掛和軟肋, 連偽裝都不屑于給出

    “這個孩子你必須生下來”

    看著安久無動于衷的清冷眼神,裴鑰面無表情道:“你沒有選擇,我也不會給你選擇。”

    在確認安久手腳上的束縛沒有問題后, 裴鑰叫來兩名傭人,命令他們寸步不離的站在床邊盯著安久,然后轉身離開房間。

    裴鑰讓廚房立刻做些新鮮營養的食物送到房間,并吩咐管家再聘用兩名廚師, 以后專注烹調安久孕期的三餐和日常加餐, 之后吩咐兩名傭人立刻去購置一些Omega孕期需要的東西, 最后聯系許覽,讓其找兩名經驗豐富且必須可靠的孕產醫生, 在安久生產前留在別墅照看安久

    交代完一切, 裴鑰剛準備收起手機, 這時沈湛的電話打了過來。

    “安久的孩子是你的嗎?”

    電話一接通,沈湛便迫不及待的問。

    裴鑰一手抄在西褲口袋里,身體慵懶的靠在安久臥室門外的墻邊, 眉心舒展,唇角微不可察的上揚:“除了我,還能是誰的。”

    隔著手機沈湛都能感受裴鑰此刻的愉悅,不禁笑道:“雖然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我想安久的心情恰跟你相反吧,他現在怎么樣了,狀態還穩定嗎,要不要我過去看看?”

    男人臉上逐漸沒了溫度,垂眸看著地板:“被綁著,狀態還算穩定。”

    沈湛一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聲音復雜道:“裴鑰,你應該聽說過,Y國的杜罕家族就曾得到過一個ZX系Omega,并成功迫使其生下了杜罕家族第一個Alpha孩子。”

    “你是說那個庇瑟。”

    “是,庇瑟的母親在懷他的時候就一直被綁著,我不知道杜罕家族是怎么逼迫他熬過那九個月的,但據說生產的時候他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最后在庇瑟出生后沒兩個小時就失去了呼吸。”

    裴鑰看著冰冷的地板,脊背緩緩爬上一股寒意。

    “裴鑰,我覺得你現在必須弄清楚一件事,你是更想要那個孩子,還是更想要安久。”沈湛繼續道,“杜罕家族的錢權之勢當年在Y國首屈一指,但雖富可敵國卻一直為政府低頭效力,就是因為家族主要成員全是Beta,當年就是為扭轉家族基因劣勢,杜罕家族才不擇手段在全世界搜捕ZX系Omega,所以在抓住ZX系Omega后便強制讓他懷孕,他們當年目標就很明確,首要就是保住孩子,當然,我想他們更想要的是兩個都保住,但很明顯ZX系Omega沒有配合他們”

    裴鑰身體微微失力,順著背靠的墻壁蹲坐了下來:“不,我不做選擇,我兩個都要。”

    “你想要沒有用,必須是ZX系Omega自己想要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沈湛一語道破,“否則以杜罕家族當年的資源和財力,怎么會讓ZX系Omega生產后就虛弱而死。”

    裴鑰神色糾沉,一只手用力抓了抓額發,咬牙道:“你以為我想綁著他嗎,我他媽幾乎想跪下求他,可我太了解他了,他絕情起來刀槍不入,我根本沒有辦法我跟他之間發生過太多事,他厭恨我,我也無法相信他,我甚至不敢賭,哪怕他現在說他愿意生這個孩子我也不敢松開他,我已經被他騙的什么都不敢信了。”

    沈湛頓了幾秒,認真道:“裴鑰,好好待安久吧,之前沒搞清孩子的身份,你肯定讓安久受了不少罪,他現在討厭你也是理所當然,但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你一直對他好,總有打動他的那一天。”

    男人深深閉上雙眼,低啞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自然會竭盡所能的對他好,但我暫時還是不能冒險松開他,除非我真的確認他不會傷害肚子里的孩子”

    裴鑰沉默許久,看著地面自顧自般的低啞道:“也許等孩子順利降生,他就改變想法了,也能夠看在孩子的份上,接納我這個孩子父親。”

    用孩子牽起兩人之間的一道羈絆,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跟安久建立感情的方式,也許孩子生下來,安久會受母性驅使自然而然的愛上這個孩子,順帶著也分一點愛給他這個孩子父親雖然無恥,但有效。

    “如果”沈湛道,“我是說如果,在生產前,安久一直無法接受這個孩子呢?”

    裴鑰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忽的想起什么似的,快速反問道:“對了,既然安久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是不是意味著我現在可以對他進行終身標記。”

    “額這個理論上是可以的。”沈湛很清楚裴鑰打算怎么做,不禁有些擔憂,忍不住道,“但強制標記容易造成腺體撕裂傷,最好是在對方愿意的情況下進行,而且你們現在的情況,想終身標記只能持續咬上五分鐘,這期間是不能松開的,否則只會形成短期標記,但我想安久不可能持續配合你五分鐘,如果造成嚴重的腺體撕裂傷,也會影響到肚子里寶寶,所以”

    “所以只要把他按住了。”裴鑰打斷,聲音透著隱隱的興奮,“讓他完全無法掙扎就可以進行終身標記了。”

    “最好還是別這”

    “標記形成后,他多久能愛上我?”

    沈湛無奈道,“標記的作用是循序漸進的,要多久真說不準,可能是一月,也有可能是一年”

    “如果我咬他十分鐘呢?起效會不會更快一點?”裴鑰蹙緊眉,一本正經的問道,“更或者我每晚咬他一次,不斷向他的腺體灌輸我的信息素”

    “”

    沈湛從未見過這樣的裴鑰,如此一刻也不愿等待的想要得到一個Omega的愛

    第126章

    傭人將做好的晚餐遞進房間, 因為安久手腳被綁動彈不得,只能小心翼翼的喂到安久嘴邊。

    安久一言不發的扭頭看著窗外,對床邊好言勸說的傭人, 以及送到嘴邊的鮮嫩魚肉毫無反應。

    正當傭人左右為難時, 裴鑰走了進來, 給安久喂飯的傭人戰戰兢兢道:“安先生他不肯吃”

    “端走吧。”裴鑰淡淡道, “你們也都先出去。”

    傭人全部離去,裴鑰這才在床邊坐下, 緩緩道:“我看你今晚在宴會上吃的不少, 所以這會兒不吃也沒關系, 但明天該吃的飯一粒都不可以少。”

    說話間, 裴鑰伸手輕輕撫開安久額前的碎發:“以后你想吃什么跟我說”

    安久扭臉躲避裴鑰的撫摸,目光冷冽且充滿厭惡的盯了裴鑰一眼。

    這一眼如凌空利刃刺入他裴鑰的心臟。

    男人臉色一凜,手指捏住安久的下巴, 低頭狠狠吻了上去,但下一秒又吃痛的抬起頭。

    抬手抹去嘴唇的血跡,裴鑰垂眸面色陰鷙的看著床上的安久,此刻正如炸開皮毛的刺猬一般瞪著自己。

    “你就用這種眼神看著你老公?”男人抽動嘴角, 冷笑一聲, “你是我名正言順的Omega妻子, 肚子里懷著我的孩子,在這個世界無論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中, 我都是你最親的人。”

    說完, 男人再次低頭吻住安久, 只是這次兩指如鐵鉗一般先捏住安久臉頰,迫使其唇齒無法強行閉合,另一手則用力按在安久額前, 將人將標本一樣穩固在身下。

    這一次的親吻漫長而熱烈,安久拼勁全力依然無法扭頭躲避,被束縛的腿腳也只能小幅掙動,只有銬在腕上的手銬在掙扎中咚咚撞擊著床頭,但也絲毫妨礙不了男人唇舌間愈來愈激烈的掠奪。

    安久眼底溢滿水汽,不間斷的窒息感令潮濕的眼尾泛起一片紅潮,任予任奪不知多久才等到男人抬起頭,安久像只快溺斃的貓一般滿面狼狽,急促的大口喘息

    “混混蛋”

    有氣無力的罵聲毫無氣勢,更聽得男人心口軟陷,又意猶未盡的低頭親了一口,直到吻到Omega臉頰上一片咸濕的淚。

    裴鑰抬起頭,就見安久哭著兩頰都是淚,抽噎的聲音聽著格外惹人心疼。

    裴鑰臉色復雜,抬手輕輕擦拭安久臉上的眼淚:“不哭了,不欺負你額!”

    男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Omega猛地扭頭咬住了手,還是先前就被咬的虎口處,止血不久的傷口頓時又被咬出了血。

    Omega眼圈依然是紅的,一邊目眥欲裂的瞪著男人,一邊眼淚依然絕望而委屈的啪嗒啪嗒往下。

    愛哭是真愛哭,但愛哭也絲毫不影響這個Omega心狠。

    裴鑰被氣笑了,但沒有試圖縮回手,就任由安久這么咬著,并道:“等孩子生下來,你想怎么拿我發泄都行,咬也好打也好,只要最后給我留條命跟你在一起就行。”

    安久胸膛起伏,用濕漉漉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裴鑰。

    “血里面信息素更濃郁,你咬我的時候別忘了把血吮了。”裴鑰空出的另一只手輕輕摸了摸安久的肚子,一本正經的溫柔道,“對咱寶寶好”

    安久瞬間松開了嘴,扭頭將嘴唇內的血吐出來。

    裴鑰隨意擦去傷口的血,脫掉外套上床側躺在安久身旁,小心翼翼的攏著安久往自己懷里靠,并不斷釋放信息素安撫。

    “你睡著的時候總喜歡往我懷里靠。”裴鑰輕聲道,“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信息素的”

    安久扭頭看向另一側,一言不發。

    裴鑰低頭吻了吻安久鬢發,安久蹙眉,頭更向另一側偏去,仿佛在拼盡全力逃離這種觸碰。

    裴鑰內心涌起一陣悲哀,他不得不去想,過去的每一次同床親密,這個Omega的內心是否都是這樣抵觸他。

    “之前是我不對,因為無法容忍你懷嚴墨清的孩子,所以對你做了很多無法原諒的事”

    裴鑰低聲說著,忽然翻過身,雙膝跪在安久腰兩側,手撐在安久頭兩邊,目光專注的看著安久:“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你不喜歡的事我一定不會做,只要只要你愿意生下這個孩子,愿意跟我好好過日子。”

    安久沒有一絲反應,漆黑雙眸像兩顆無法折射光線的黑色玻璃珠子看著身上的男人。

    “阿久”男人目光黯然,他凝望著身下Omega毫無溫度的面龐,聲音低啞,“我可以代替嚴墨清,你把我當成他好不好,你告訴我你喜歡他什么,我可以讓自己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安久終于有了點反應,可惜臉上浮現的不是他裴鑰期待的動容,而是幾不可察的抽動了下嘴角,露出一種冷徹骨的嘲諷。

    Omega沒有說話,卻又像說了這世界上最惡毒,最傷人的話

    嘭!一聲重響,男人拳頭狠狠砸在了安久頭側的床面上,震的整張床都顫了顫。

    然而在乍然的拳風下,安久連眼睛都未眨一下,平靜的,冰冷的和上方那張猙獰的臉對視著。

    裴鑰深深閉了閉雙眼,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最后冷笑了一聲:“不著急,反正嚴墨清早已經死了,不急,我不急”

    又俯身親了一口,裴鑰緩緩道:“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說什么都沒用,但不試一試又不甘心,你放心,我接下來不會再說這些廢話了,我會用另一種方式讓你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乖,我先去洗澡,等我。”

    裴鑰翻身下床,單手解著襯衫紐扣,大步朝浴室走去。

    安久不知道裴鑰想做什么,不過內心也無所謂他接下來的行為,趁著無人注視,開始試圖掙動手腳上的束縛,然而一直努力到裴鑰從浴室洗完澡出來也沒能掙脫,反而將手腕磨出一道道紅痕。

    等裴鑰穿著浴袍來到床邊,安久已有些小喘,他平靜的看著裴鑰,冷冰冰道:“解開我,我要去洗手間”

    “小解?”

    安久臉色青白:“是,除非你想我弄臟衣服和床。”

    裴鑰看了眼安久磨出紅痕的手腕,拿起先前綁剩下的軟布繩,然后將手銬解開,正準備用繩子綁時,安久忽然開始不顧一切的掙扎,然而他的力氣遠不及裴鑰,更加上雙腳還被綁著,所以三兩下便被裴鑰反扭著手臂按在床上動彈不得。

    “裴鑰你你放開我!”

    男人充耳不聞,將安久雙手嚴嚴實實的綁在背后,然后將其翻了個身,麻利的脫起安久的衣服。

    因手腳綁在一起不方便脫的衣服,裴鑰直接徒手撕碎,直到最后安久全身只剩腳踝手腕處還纏著幾片碎布料。

    裴鑰將安久攔腰抱起,轉身走去洗手間,在馬桶前將安久放下。

    雙腳被緊緊綁在一起,安久差點沒站穩,但裴鑰站在他身后穩穩扶住了他。

    Omega纖薄的后背完被動靠在Alpha寬闊結實的胸膛中,裴鑰雙手穿過安久腰側,溫熱寬厚的手掌輕輕托著安久隆起的小腹,另一只手向下扶住。

    “我幫你扶著,開始吧。”男人下巴墊在Omega的肩窩上,垂眸看著下方,見遲遲沒動靜,疑惑的輕聲道,“怎么了?”

    安久臉漲的通紅:“你,你松開我,我自己來。”

    “那我們就這樣耗著,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和精力。”裴鑰側過頭,閉著眼睛輕輕嗅息著安久的脖頸,輕聲道,“別為難自己,憋著傷身。”

    安久無法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最終還是在他裴鑰的注視下妥協了,強烈的羞恥感令垂在身后的尾巴都僵硬著。

    結束后,裴鑰抱著安久進了浴室,將其輕輕放進盛滿溫水的浴缸中,耐心且細致的為安久清洗。

    安久中途幾次試圖反抗,都被裴鑰輕而易舉的壓制住了。

    最后,裴鑰將裹著浴巾的安久抱回床邊,用毛巾擦拭著安久的頭發,并那吹風機耐心的吹干,當然也沒漏掉那條尾巴,連毛都被他裴鑰細細梳了一遍。

    這時傭人也買回了他裴鑰所需的東西,裹著厚厚橡膠的銬子,牢固且能最大程度的保護皮膚,還有一只頭頸固定器,是從醫院拿的洗腺特制型,那原是做清洗標記手術時用的,金屬骨架,戴上之后,從肩到頭完全不可動彈。

    因為腺體連接神經中樞,一般清洗標記的手術麻藥用量控制嚴格,過程中患者不可避免的會感受到劇痛,腺體相關手術向來為高風險手術,為防手術過程中患者難以忍受劇痛而掙扎,導致手術陷入不可挽回的風險中,所以便特制了這種固定器。

    看著裴鑰朝床邊走來,安久目不轉睛的盯著裴鑰手里的器械,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手里拿的是什么。

    裴鑰先將安久手腳上的束縛換成橡膠手銬,而后將固定器強行戴在安久脖頸上。

    安久側躺在床上,身體更加難以動彈,他只將這器械視為裴鑰束縛他的一種方式,為的只是避免他做出傷害自己肚子的行為,亦或是避免自己繼續咬他。

    “是不是有點難受。”男人撥開安久額前凌亂的碎發,低頭吻了吻白凈的前額,輕聲道,“不會戴太久的,先忍一忍綁那么久,腿酸不酸,我給你揉揉?”

    安久面色清冷,重新閉著雙眼一言不發。

    裴鑰上了床,盤膝坐在安久腿邊,手上力度輕重剛好的幫安久揉著小腿。

    “我們雖然領了證,但婚禮還未辦過。”男人垂眸看著手上的動作,素日里深刻冷冽的面龐,此刻寫滿柔情,自言自語般的輕聲說,“等寶寶生下來,我們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我一手抱著寶寶,一手摟著你”

    說著說著,男人不自覺的彎起眉眼,濃墨般的劍眉也染上一層柔光,就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幻想的世界里。

    裴鑰也躺了下來,不過是身體挪的低,臉頰對著安久雪白的小森*晚*整*理腹,像喝醉了酒一般,癡癡的親吻著那片隆起的,溫熱清香的小腹皮膚,嘴里低喃著:“爸爸在這里,爸爸一定不會拋棄你”

    好在安久還能屈腿弓腰,并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躲避男人肉麻兮兮的動作。

    裴鑰并不在意,他挪著身直到視線與側躺的安久齊平,隨之抬手撫摸著安久的臉頰,眼底笑意溫柔,輕聲道:“謝謝你阿久,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就是對你窮追不舍”

    安久再次面無表情的閉上雙眼不予回應,直到他感覺男人支起身,好像從他身上跨到了他身后。

    安久睜開雙眼,眼前已無人影,翻到他身后的男人將胸膛緊密的貼上了他的后背。

    男人喘息噴薄的熱氣,直直灑落在腺體周圍,安久神經一下繃緊,他下意識的想扭頭,卻因固定器而難動分毫。

    安久試圖曲起雙腿時挪動腰部時,身后裴鑰忽然抬起一條長腿壓在他的雙腿上,同時一手穩扶在他隆起的小腹下,一手死死壓住固定器。

    安久頓時像只雪白的標本被釘在床上,全身只剩下眼睛還能眨動。

    心里隱隱猜出身后男人要做的事,Omega一時遍體生寒,再也無法保持沉默,發出的聲音都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意:“你,你要干什么?”

    裴鑰親了親眼前雪嫩的腺體,閉著眼睛感受著那陣沁人心脾的香氣,鋒利的犬齒從嘴角探出,但聲音依然溫柔:“我愛你阿久,很愛”

    從未像此刻這樣慶幸自己是個Alpha,可以靠標記和自己心愛的Omega架起一道獨特的關聯,從此身有所屬,心有所屬

    “裴鑰你冷靜點。”安久臉色蒼白,急促的道,“別沖動!不要呃啊!”

    Alpha鋒利的犬齒猛地刺破Omega脆弱的腺體,標記的信息素爭先恐后的涌入腺體內。

    安久瞬間像條被生煎的活魚,但被鐵鏟按在熱油中動彈不得,他張著嘴,半晌才發出一串含糊的字節:“混混蛋”

    裴鑰死咬住不松,一邊生怕安久掙扎造成撕裂傷,手腳并用的將懷里的死死控制著。

    不過和裴鑰料想的不同,除了剛咬上的那兩秒內安久身體有出于本能的,想要掙扎脫逃的跡象外,兩秒后,安久的身體便軟綿綿的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不再做一丁點抗拒。

    “裴鑰你你個王八蛋 ”

    有氣無力的聲音出口只剩下空氣,安久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一般Omega被Alpha咬住后頸時只會表現的虛弱,并不會像他這樣,即便精神上想掙扎,身體卻乖的像只被咬住后頸的貓一動不動。

    “松松口”安久眼淚絕望的滑落,低啞的哽咽道,“求你不要標記”

    男人咬的更緊了,喉嚨里發出類似野獸一般的喘息聲。

    咬Omega腺體對Alpha的生理和精神都是種極大的沖擊,占有欲會將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一般咬上去超過五秒,信息素相互交融的刺激沖上大腦,便很難靠自身意志控制標記時間。

    SX系信息素隨著標記越來越深入,開始全面制霸Omega的腺體,安久感覺身體在不受控制的接納著,融合著那股霸道凜冷的Alpha信息素,這種感覺并不難受,卻讓他產生了一種無力回天的絕望感

    他不僅失去了心愛的人和期盼的孩子,還將失去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終身標記早已形成,身后的Alpha卻依然沒有松口的跡象,安久已虛弱的像灘水一般,啞啞的喃喃:“夠了松口”

    精神的刺激和幻化,令裴鑰像頭生怕被人搶走獵物的野獸,咬了足足有二十分鐘才完全恢復理智。

    一松口,裴鑰迅速舔去流下的血,一遍遍的舔舐著咬痕,直到再沒有一滴血流出。

    終身標記形成后,Omega的身體將陷入前所未有的虛弱,安久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閉著眼睛昏昏欲睡.

    裴鑰拿掉安久脖頸間的固定器,見安久虛弱不已,連忙解開安久手腳上的銬子。

    “阿久,你沒事吧。”裴鑰捧著安久的臉頰,焦急的輕聲道,“對不起,我沒控制住,我本來只打算咬五分鐘的。”

    安久眼睛吃力的撐開一條縫,就見眼前這個Alpha嘴角的犬齒還未收回去,就做出一副知錯且無辜的模樣。

    “你”

    Omega嘴唇動了動,話還說清楚便閉上雙眼徹底昏睡了過去。

    裴鑰撫摸著安久臉頰,趁機低頭親了幾口,隨之趴在安久脖頸間,從上到下,鼻翼鼓動,像野獸確認獵物一般用力嗅著,最后心滿意足的彎起了唇角。

    他的Omega身上終于有他的信息素了

    第127章

    裴鑰醒的時候, 懷里的Omega睡的正沉,溫軟的身體透著獨屬于他裴鑰的信息素氣息。

    昨晚在安久昏睡后,裴鑰便松開了他手腳上的束縛, 一夜間不斷釋放著信息素安撫, 此刻浸潤在濃郁著SX信息素中的安久身體極其放松, 一只手臂搭在裴鑰腰上, 整張小臉都埋在他裴鑰懷里。

    男人吻了吻Omega柔軟的發絲,撐起一條胳臂托在頭側, 低頭心滿意足的看著懷中Omega雪白的后頸上那道醒目的咬痕終身標記的咬痕永遠不會自主消失, 那是一個Omega屬于另一個Alpha的最重要標志。

    老天爺何曾這樣優待他, 恍惚間裴鑰依然覺得像一場夢, 昨夜驚醒不下四次,每次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打開燈看安久脖頸后的咬痕,以確定前一晚發生的一切不是自己夢中妄想。

    溫熱寬長的手掌順著Omega光滑的背脊向下, 一直摸到那條皮毛柔順的貓尾巴,男人小心翼翼的握住尾巴,一遍接著一遍輕輕擼著那條尾巴,他知道安久最喜歡被這樣。

    果不其然, 懷中的Omega舒服的低哼了兩聲, 發出貓咪只有在極度放松舒適的狀態下才會有呼嚕聲。

    窗外陽光正好, 入窗的晨光灑落在偌大的床上,在空氣中生起陣陣輕薄柔和的暖意。

    裴鑰輕輕挪開腰上的手, 身體緩慢下挪, 直到身體完全沉入被子里。

    被窩中, 男人愛不釋手的親了親自己老婆的孕肚,而后小心翼翼的將耳朵貼上那片隆起的小腹,一本正經的探聽起里面的動靜。

    迷迷糊糊的, 安久腳蹬了蹬被子,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裴鑰這才回過神,小心翼翼挪回身,重新將背對著自己的Omega攏進懷里。

    看著Omega后頸腺體上那清晰的咬痕,男人情難自禁的低頭親了幾口。

    安久終于慢吞吞的睜開了雙眼,睡眼惺忪的盯著窗外看著,昨晚的記憶在短短幾秒內飛涌入腦海中,像一顆重磅炸.彈猛然炸開。

    身后的男人在喃喃的低喚著阿久,安久觸電般的掙扎著從男人懷中逃脫,結果身體大幅翻動下,猛地滾出了床。

    裴鑰眼疾手快,長臂一把撈住安久的腰,將懸空下墜的人硬生生抱了上來,短短一秒內已嚇出一身冷汗。

    “放手!”

    安久大喊,身體不顧一切的大幅掙扎,一只手甚至試圖用力去推自己的肚子。

    美夢醒的太快,裴鑰手忙腳亂的將安久雙手按在頭頂,健碩的身軀罩在安久上方,望著安久氣急憤恨的面龐,一時心像被摁入刺骨的冰水中。

    “是我。”裴鑰快速道,“你看著我。”

    安久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了一只手,一拳狠狠砸在了上方那張臉上:“說的就是你!滾!”

    終身標記顯然沒有立竿見影的效果,男人只能安慰自己再等待一些時日,沈湛說標記起效是循序漸進的,這也代表接下來會一天比一天好。

    安久掙扎過于激烈,裴鑰一邊要按著安久,一邊顧忌著不讓安久肚子受傷害,同時又想騰出手去拿手銬,一個失手,安久直接從他身下逃了出去。

    眼看安久就要翻下床,裴鑰猛地從后面撲住安久,張嘴咬住了安久后頸的腺體。

    就像被關閉了身體某個開關,前一秒還瘋狂掙扎的Omega瞬間歇了火,像只被野獸叼住后頸的小貓,渾身提不起一丁點力氣。

    安久瞬間絕望了,和昨晚一樣的情況,一旦被咬住后頸,他的身體就像瞬間癱了一樣,軟綿綿的連根手指都動彈不得,這就像他身體特有的一種反應機制,很明顯和他體內的貓咪基因有關

    很顯然,他裴鑰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一直咬著安久后頸不松,直到把人拖回床的另一邊,拿到手銬拷住其雙手,這才松口抬起頭。

    “你就這么恨這個孩子?”裴鑰憤怒的低喘,控制不住的道,“所以即便在之前,你愛的也從來不是這個孩子,而是孩子和嚴墨清身上那份關聯,對嗎?!”

    最后一句幾乎吼了出來,然而更像是男人的無能狂怒,前一刻那短暫的安寧與溫馨,更像是他裴鑰自己為自己繪的一幅美夢。

    安久身體還未完全緩和過來,癱躺著小喘,目光冰冷的看著身上的男人,冷道:“對,你說的一點都沒錯”

    “你就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嗎?”

    看著男人仿佛很心疼自己的樣子,安久扯動嘴角笑了,低諷道:“就算為自己考慮,也從來沒有為你生孩子這一項。”

    男人像被迎面打了一記悶拳,臉色驟然鐵青,隨之就聽身下的Omega繼續道:“何必做出一副為我考慮的模樣,當初以為孩子不是你的時候,你不是絞盡腦汁的想要打掉他嗎。”

    裴鑰欲言又止,他根本無法辯駁。

    “你只是為了你自己。”安久低笑了一聲,眼底像蒙上一層霧靄,低啞道,“你跟所有想掠奪ZX系Omega的Alpha一樣,自私,貪婪,無恥”

    裴鑰起身坐在了床邊,看著安久臉色復雜道:“我的確對你做過很多無恥的事情,但這一切跟你是否是ZX系Omega毫無關系。”

    安久不愿再理會裴鑰,扭頭閉上了雙眼。

    *

    將工作做了妥善安排后,裴鑰再次為自己放了一個長假,專程用來陪著安久,他一直記著沈湛說的話,標記形成后,兩人要經常在一起才能讓標記最大程度的發揮效用。

    但一周下來,裴鑰依然覺得沒什么改變,甚至覺得兩人關系更加惡化,安久絕食,滴水不進,也不愿與他裴鑰交流一句,被綁的時候像具尸體一樣躺在床上,微睜著眼睛呆滯的看著天花板。

    這天傍晚,醫生為連續絕食多日的安久打了補充身體營養的吊瓶,在房間外心情復雜的告訴裴鑰,孕期Omega心情抑郁也會對胎兒有所影響,特別是孕后期,Omega情緒持續低迷很危險。

    “裴總,要不把安先生手腳解開吧。”忍了許多天,醫生終還是忍不住提議,無奈的道,“被從早到晚這么綁著,這心情怎么能夠好啊”

    “他情緒低迷跟被綁無關。”站在臥室門口,裴鑰看著不遠處那張床上躺著的,毫無生氣的的Omega,低道,“他是不想活了”

    他忽然明白為什么當年杜罕家族只保住了孩子,而未能保住ZX系Omega,同樣是被標記,同樣是用盡一切辦法維持著Omega的生理機能,可Omega的精神信念遠不是有錢就能維持的。

    當求死的欲望遠大于標記的影響,標記的存在幾乎沒有任何意義。

    他不得不去想,安久此刻死寂一般的安寧,是不是已經做好了生產之日虛弱而死的準備。

    這好像是個他裴鑰怎么也解不開的死局就像嚴墨清還活著一樣,他想要的始終得不到。

    “阿久”

    深夜,男人抱著懷里的Omega,痛苦的低啞道:“求你我愿意變成任何你想要的樣子,我可以模仿嚴墨清的一切,你把我當成他的替身好嗎,不要這樣對我了,我受不了”

    安久沒有說話,麻木的看著漆黑的窗外,思緒像已飄離了這個世界。

    隔天上午,裴鑰為安久梳尾巴毛時,告訴安久馬上會有人來看望他。

    安久沒有任何反應,雙手從床頭被拷在了背后,此刻靜靜的側躺在床上,雙目木然的微睜。

    過了不知道多久,傭人在外敲門,小心翼翼道:“先生,人到了。”

    “直接領進來。”

    說著,裴鑰停下動作,迅速為安久解開手腳上的銬子,但擔心安久情緒失控,一只手一直抓著安久雙手扭在身后。

    這些天陸陸續續松開過幾次,安久也試圖反抗過,但每每反抗都被快速鎮壓,次數多了,安久便也不會再激烈掙扎,此刻便是如此,像只任他裴鑰擺弄的木偶,被扶起后,神色頹靡的坐在床邊。

    裴鑰試探性的松開了手,見安久情緒依然很穩定,心下微微松了口氣,他抬手理了理安久的頭發,溫柔道:“你猜是誰來看你了?”

    安久像是沒有聽到裴鑰的話,視線緩慢的挪到了床頭桌上的那支鋼筆上,那是他裴鑰早上為他做孕期記錄時用的,還未來得及收起來。

    裴鑰揉了揉安久頭頂一對蔫巴的耳朵,輕聲道:“我想你也一定想她了。”

    就趁著這一刻裴鑰松懈,安久猛的起身推開身前的人,大步跨上前,一把抓起桌上那只鋼筆。

    “別過來!”

    安久對著眼前想要沖上來的男人大吼,手緊握鋼筆,筆尖就抵著自己的肚子。

    黑色墨水很快從筆尖染透了抵著的深色睡衣,乍看之下,像被血濡濕一般。

    裴鑰臉色慘白,身體僵在原地:“別別沖動。”

    盯著眼前的男人,安久眼底滲起縷縷血絲,抵著肚子的鋼筆尖蓄勢待發:“我說過,我死也不會給你生這個孩”

    “怎么那么多房間啊,小久在哪間”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熟悉到令安久瞬間恍了神,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

    很快,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出現了門口,看清的瞬間,安久迅速將手中的鋼筆藏到了身后,眨了眨眼睛一臉心虛的看著門口的宣虹:“姥,姥姥?”

    宣虹顯然沒察覺到這間房的氣氛不對勁,看到安久的瞬間,臉上溢滿歡喜:“小久啊,真的是你啊。”

    宣虹大步上前,捧著安久的臉頰就上下打量,眼底泛起淚花:“當初就那么偷偷走了,你可把姥姥嚇壞了知道嗎。”

    鋼筆從手心滑落,安久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宣虹關切的目光,眼睛忽然酸的厲害,最后哽咽的低啞道:“姥姥我我很好”

    第128章

    宣虹一直都以為安久是擔心連累他們, 所以那天晚上趁著他們睡著,悄悄走了,而賀知鄰醒來后開車去追, 路上不慎出了車禍受了傷。

    從宣虹口中聽到這些, 安久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賀知鄰事后怕宣虹擔心, 故意編了這些謊。

    “走的時候連個聯系方式都沒給姥姥留, 你知道這些日子姥姥有多擔心你嗎,小賀說你在朋友家, 但他就是不告訴我你那朋友住哪, 你說你也是, 就住在赫城, 離得這么近為什么要瞞著姥姥”

    安久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宣虹看著安久憔悴的臉色,不忍繼續責備, 握著安久的手溫柔道:“這些日子過的怎么樣?”

    說著,宣虹聲音不自覺低了兩個度,看了兩眼身后側那個身形高大的Alpha,湊近安久小聲問道:“他就是那個SX系Alpha裴鑰吧, 接我的司機說他是你丈夫, 真的嗎?”

    安久咬緊唇, 他不敢將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宣虹,這只會多一個人擔心自己, 甚至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安久不知如何回答時, 裴鑰走上前, 彬彬有禮道:“姥姥您好 ,我是阿久的丈夫,您叫我小裴就行, 之前阿久跟我鬧不愉快離家出走,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實在抱歉,當然也十分感謝您對阿久的照顧,阿久近來心情不太好,說想您了,我實在擔心阿久的精神狀態,不得已才派人去叨擾您若有招待不周,還請姥姥見諒。”

    眼前的Alpha劍眉星目,容貌極其周正,又如此穩重知禮,令原本心有戒備的宣虹不自覺的放松了些,但同時對方的話又和自己已知的信息有幾分出入,這讓她不免有些疑惑。

    宣虹看了看裴鑰,又轉頭看向安久,見安久臉色不自然,便輕咳兩聲一本正經道:“不用這么客氣,小久叫我姥姥,那我對小久好是理所應當,額我跟小久有些日子沒見了,想跟他單獨聊會兒,可以嗎?”

    “當然。”裴鑰目光復雜的看了眼安久,“阿久心情一直抑郁著,還希望姥姥能夠開導一下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您隨時叫我。”

    裴鑰撿起地上的鋼筆才離開房門,出門后轉身關門時,就看到安久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抱住宣虹哽咽了起來,宣虹輕輕拍著安久的背,溫柔道:“傻孩子,不難受了,姥姥在這呢”

    裴鑰將門虛掩著,以便里面有什么大的動靜能第一時間得知,而后轉頭吩咐傭人將午餐準備的豐盛一些。

    此刻臥室內,宣虹拉著安久在床邊坐了下來,問安久剛才裴鑰說的是否屬實時,安久吞吞吐吐,最后低低道:“姥姥對不起”

    宣虹并未生氣,平靜的問:“寶寶是他的?”

    從看到安久的狀態宣虹就猜出來了,她自己也懷過孩子,有Alpha信息素安撫的孕O和沒有信息素安撫的孕O區別很明顯。

    安久咬著唇點了點頭,眼睛不自覺的濕潤了,低啞道:“姥姥,我不想要孩子了”

    宣虹一愣,瞬間明白剛才裴鑰那句“開導”是什么意思了。

    宣虹并沒有表現出太強烈的情緒,抬手溫柔的撫去安久眼下的淚,輕聲道:“是因為孩子父親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人?”

    安久抽噎著點點頭

    曾經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宣虹多少了解了一些安久想要的那位孩子父親,那是一個已經去世半年的Alpha。

    甘愿承受一切孕期煎熬和風險,都執意要做手術懷上那個人的孩子,宣虹心里很清楚,那必然是個于安久而言堪比神明的存在。

    孩子更像安久拼命抓住和那個男人所聯系的最后一絲紐帶。

    宣虹撫摸著安久的頭發,目光慈藹,溫聲問:“那姥姥問你,放棄孩子以后呢?”

    安久低下了頭,沒有說話裴鑰已經毀掉了他懷清哥孩子的全部機會,他的以后仿佛也跟著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未來,甚至下一秒該做什么。

    “小久,按理說你的孩子你有權利決定去留,但如果不留的理由僅僅是這,姥姥不希望你放棄他。”

    宣虹撫摸著安久濕潤的眼角,繼續輕聲道:“不知道接下來的路怎么走沒關系,寶寶會帶著你走向未來,重新賦予你生活的意義,他會在你孤獨的歲月里陪你一起走上一段路”

    如果是在之前安久想打掉這個孩子,為安久身體考慮,宣虹一定不會反對,但此刻她從安久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生無可戀的無力感。

    曾經他義無反顧的要生這個孩子,將自己的生存意義完全寄托在了孩子身上,如今孩子不是自身想要的,宣虹能想象到安久此刻內心有多痛苦,可越是如此,她越不能讓安久放棄這個孩子。

    這個尚未出生的嬰兒就像洶涌海浪中安久的最后一塊救生浮木,即便安久暫時不愿抓住,也不能讓它消失

    “姥姥”安久哭著道,“我想清哥了,我好想見他,他是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宣虹心疼不已,攬過安久的肩:“他那么好,一定叮囑過你好好活著,你又怎么忍心辜負他。”

    安久臉埋在宣虹肩上,終于失控的哭了起來。

    門外,男人靠著門旁的墻壁,目光黯然的看著地面。

    宣虹輕輕拍著安久的背,就這么過了許久,在安久情緒終于慢慢平復后,宣虹輕聲道:“姥姥這些日子為寶寶想了很多名字,想不想看看?”

    安久用力擦了擦眼睛。

    宣虹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紙,笑著道:“姥姥每天都在想,不知不覺就寫了一張紙了,因為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男女名字都想了,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安久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很是詫異的看著寫滿一張紙的人名,因為前一刻哭的太厲害,此刻說話還抽噎著:“好,好多啊”

    宣虹摸了摸安久蔫蔫的耳朵:“等你賀大哥娶妻生子早呢,姥姥就只能來盼著你肚子里的小寶寶了,你說寶寶出生后,會不會也跟你一樣長著貓耳朵和尾巴?”

    安久蹙了蹙眉頭,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認真道:“還是不要長好了,太招搖會惹麻煩的。”

    宣虹笑了,緩緩道:“惹麻煩也沒關系,我們會保護他的不是嗎,就像你曾經的清哥保護你一樣”

    安久愣了愣,怔怔的看著宣虹。

    宣虹伸手輕輕摸了摸安久隆起的小腹,輕哄著道:“寶寶啊,你爸爸為了你可吃了不少苦頭,他剛才說不想要你是開玩笑的,他真的是這世界上為你付出最多的人,你要乖,在肚子里千萬別折騰你爸爸,長大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順他知道嗎?”

    安久臉頰微熱,眨了眨眼睛小聲道:“寶寶能聽到嗎?”

    “當然了,聽得可清楚了。”宣虹一本正經道,“所以以后千萬別說什么不要他的話,不然他得多難過。”

    安久抿緊唇,臉色復雜沒有說話,這時肚子突然咕咕響了幾聲。

    宣虹逗趣道:“哎呀,寶寶是不是說話了?”

    安久臉頰更熱了,低低道:“餓的。”

    “那得吃點東西了。”宣虹道。

    安久看了眼那扇虛掩的房門,被標記后,他對那個男人的SX系信息素感知格外敏感,他知道此刻那個男人就在那扇門之后,房間內的對話定然也聽得一清二楚。

    安久扭過頭,抿緊唇道:“不吃。”

    宣虹眼角余光瞥了眼門方向,心有領會,失笑道:“好,我們不吃,但我們給寶寶吃一點好不好。”

    安久低頭看著自己肚子,咬唇沉默半晌,最終點了點頭。

    第129章

    宣虹表示要親手為安久做好吃的, 便讓傭人領著她去了廚房。

    安久則聽宣虹的話,乖乖去浴室洗了澡。

    脫了衣服,安久望著鏡中自己隆起的小腹, 眉間斂緊, 最后抬手輕輕撫摸, 低喃著:“還是不想要你, 可是”

    可是他的人生已如一潭死水,有了寶寶, 興許真會有那么點不一樣。

    雖然還不知道會有何不同

    洗完澡, 安久剛吹干頭發, 浴室的門被推開, 裴鑰拿著一身衣服走了進來。

    安久目光冰冷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裴鑰并未在意安久的眼神,將衣服放在架子上,輕聲道:“這是你的衣服, 先放這了。”

    裴鑰并未立刻離開,看著安久那條濕漉漉的,還滴著水的尾巴,伸手扯過一塊干毛巾, 上前裹住尾巴揉了揉。

    安久想轉身躲避, 奈何尾巴還在對方手里, 他剛想抓著尾巴扯回來,就聽到身后的男人輕聲道:“我知道你不想讓那個女人擔心, 所以我們今天演一對正常的夫妻, 就這一天, 好嗎”

    透過鏡子,安久就看到男人微低著頭,目光深沉而專注的為他擦尾巴上的水。

    擦干尾巴, 裴鑰又拿起吹風機,一手將尾巴托在掌心,從靠近尾巴根的地方開始順毛吹著。

    安久攥緊在身側的手緩緩松開 ,看著鏡中的男人,面無表情道:“無論我是否決定生下這個孩子,都跟你沒有關系。”

    裴鑰并未生氣,相反心里那塊懸了多日的石頭無聲落地,他知道安久這么說,就代表他已經改變主意了。

    “我知道。”裴鑰克制著不讓自己看起來很高興,認真的附和道,“這個寶寶是你的,是你一個人的。”

    但生下來還得管他裴鑰叫爸爸。

    尾巴吹干的差不多了,安久轉身扯回了被裴鑰把捏在手里的尾巴尖,一臉嚴肅的看著裴鑰:“就算孩子生下來,我也會讓他姓嚴。”

    裴鑰愣了下,一瞬間心著實痛的不輕,但依然努力牽動嘴角溫聲道:“好,你決定。”

    也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安久愿意生下這個孩子了,而跟誰姓也改變不了孩子身上淌的是他裴鑰的血。

    安久見裴鑰答應如此之快,心里明白孩子是他裴鑰最后的底線,只要能保住孩子,這個男人似乎愿意做一切妥協。

    接過裴鑰遞來的衣服,安久面無表情的穿整好,衣服很寬松,褲子后有專門可以將尾巴放出來的小洞,衣服前腹做了改動,穿上去乍看不出懷孕,也顯得人精神。

    一直穿著睡衣被綁在床上,此刻安久煥然一新如重新活過來一般,裴鑰看著只覺胸口發熱,也終于覺得自己跟安久是一對正常關系的AO夫妻了。

    裴鑰忍不住上前擼了把安久的尾巴,見安久并沒有抵觸,又大著膽子從身后將手撫上安久腰。

    一點點的試探著安久對自己的容忍底線,最終裴鑰如愿以償的抱住了安久的腰,雙手隔著衣服輕輕覆在安久的肚子上,下巴親昵的擱在安久的肩窩上。

    鏡子里,男人閉著雙眼,沉浸的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太久沒有得到這般安撫,一時像喝醉了酒一樣恍惚。

    安久一動不動任由身后的Alpha抱了許久,在感覺對方情緒已達到一種相當祥和的狀態時,清冷的開口道:“我們離婚吧。”

    男人身體微僵,緩緩睜開了雙眼。

    “我會生下這個孩子,但我不想與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共同養育他,我要自己守護著他長大。”安久目光平波無瀾,緩緩的道,“我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孩子是什么感情,我現在只是想試著換一種生活方式如果你不答應,我隨時會打掉他。”

    男人雙手從安久腰上滑落,漆黑的眼底沉悶無光,許多才道:“先下樓吃飯吧,姥姥應該已經在等我們了。”

    “我知道你在克制,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你不會容忍我這樣對你。”安久轉身過,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Alpha,面無表情道,“所以我會抓住這個機會,力爭一切我想要的裴鑰,我不在乎這個孩子,也不在乎自己,我甚至可以不在乎任何人與你魚死網破,如果你也不在乎話”

    裴鑰深深閉了閉雙眼:“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如果當年想要你的命,已經讓我失去了討厭你的資格,那我現在只是單純不想跟你在一起。”安久垂眸,目光復雜的看著自己的肚子,低啞道,“如果我想重新開始,你就是我想告別的過去之一”

    “你甚至不愿給我個機會嗎?”

    “我大概不會給任何人機會”

    安久面無表情的撞開裴鑰的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

    廚房內餐具食材一應俱全,還有一群打下手的傭人,宣虹很輕易便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為了能讓安久多吃一點,裴鑰并沒有上桌,他站在樓梯口,默默看著不遠處宣虹陪著安久邊吃邊聊,腦海中不斷重復著安久的那番話。

    他怎么可能答應離婚,從知道安久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開始,他便已在夢里將未來的三口之家構想了無數遍。

    老婆和孩子,也是他裴鑰人生煥然一新的開始。

    放棄?除非他死。

    安久面前的小餐碟里,被宣虹不斷夾菜堆出了小山尖,安久也是真的餓了,埋頭一個勁兒的往嘴里扒菜,看著宣虹著實心疼:“這是餓了幾天啊小久,這兒是不是都不給你飯吃?”

    安久拿著一只小羊腿,咬下一大塊肉快速嚼著,含糊不清的心虛道:“之前是我胃口不好。”

    “難道那個裴鑰沒有常陪著你嗎?”宣虹嚴肅道,“肚子到了這月份,更需要Alpha信息素安撫了,這裴鑰也真是的,還SX系Alpha,對自己懷孕的老婆就森*晚*整*理這么疏忽,他人呢?”

    說著,宣虹環顧四周尋找裴鑰的身影,大有種要為安久訓夫的架勢,安久本想阻止,豈料裴鑰已抬腳來到餐桌旁。

    “對不起姥姥。”裴鑰一臉認真道,“之前是我大意,以后我一定寸步不離的守著阿久,盡心盡力的照顧他。”

    裴鑰知錯認錯的態度擺的實在端正,宣虹想教訓的話都落回了肚子里,她輕嘆了一口氣,語氣也隨和了許多:“快坐下吧,有你的信息素陪在他身邊,他才不會難受,胃口也能更好些。”

    裴鑰點了點頭,拉開安久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緩緩釋放信息素安撫身旁的Omega。

    安久臉色難看,并不理會一旁的男人,但顧忌到宣虹在一旁,裴鑰夾到他盤子的菜也悶著腦袋吃掉了,在宣虹看來,真就像是一對關系和諧的夫妻,但想到自己外孫對裴鑰的描述,心下又戒備了起來。

    “我實在放心不下”宣虹一本正經的看著裴鑰,拿出了安久娘家人的氣勢,“所以日后會經常過來看望小久,這沒問題吧。”

    “當然,您是阿久視為至親的人,只要您有需要,我立刻派人去接您。”裴鑰儼然一副好男人的模樣,溫聲道,“我剛已命人在這里為您備了一間臥房,若您愿意,隨時可以在這里住下。”

    宣虹再次對眼前這個Alpha另眼相看,這跟賀知鄰跟她說的那個霸道自私,陰險冷血的形象相差甚遠。

    “其實我有點好奇。”宣虹靠著椅背,雙手環胸,隔著安久注視著裴鑰,“之前安久為什么會離家出走?你做了什么,才讓一個懷孕的Omega背負風險獨自漂泊在外。”

    吃到一半的安久忽的抬起頭,慌忙解釋道:“因為”

    “吃你的,我問你老公呢。”宣虹打斷安久,目光再次直直盯向裴鑰,“小久是什么身份你應該很清楚,即便你是頂級Alpha,也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欺負他。”

    裴鑰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并不清楚他跟安久之間的來龍去脈,這自然也是一時半刻解釋不清的,不過他知道這個人是真心為安久好,這就足夠了。

    將一切原因歸咎為自己對安久的誤會,裴鑰單方面攬下全部罪責,誠心認錯并接受宣虹的指正,態度之誠懇,令宣虹說了沒幾句就沒脾氣了。

    這時裴鑰手機響了起來,他對宣虹道了聲抱歉,便起身離開了餐廳。

    宣虹看著裴鑰走遠,這才臉色復雜的湊到安久身旁,壓低聲音道:“你賀大哥說這個裴鑰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看著挺靠譜的啊。”

    安久:“”

    第130章

    宣虹一直到傍晚吃完晚飯才離開, 走的時候心自然比來前踏實多了,經過她一整天對裴鑰的觀察,覺得裴鑰是個靠得住的Alpha。

    畢竟也是SX系Alpha, 比任何人都能最大程度的保護身為ZX系Omega的安久。

    “姥姥以后會經常來看來你。”臨離開時, 宣虹擁住安久, 在安久耳邊輕聲道, “好好吃飯,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相信姥姥, 努力活下去一定是值得的”

    安久眼睛酸酸的, 低低的“嗯”了一聲。

    宣虹松開安久, 轉身看著一旁的裴鑰,臉色復雜道:“小裴啊,孕期Omega情緒難免波動大, 如果小久說了或做了什么偏激的事,希望你作為他的丈夫,孩子的父親,能夠給予他最大限度的包容。”

    安久輕輕拉住宣虹的胳臂, 臉色不自然的低聲道:“姥姥, 我跟他其實”

    “您放心。”裴鑰緊跟著接下話, “我向您保證,不會再讓安久受一丁點委屈。”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宣虹臉色輕松許多, 轉身溫柔的為安久捋平衣領, 笑著道, “下次來姥姥帶你出去買點小寶寶的衣服,還有啊,姥姥寫的那些名字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

    安久抿緊唇, 用力點了點頭。

    宣虹坐上了車,由許覽親自送她回去。

    一直到車尾燈消失在路道盡頭,安久才收回視線,下一秒就看到裴鑰一直目光復雜的在看著自己,原本柔和的臉色頓時沒了表情。

    “我們”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安久淡漠的打斷,說完轉身進了別墅。

    裴鑰緊忙抬腳跟在后面,溫聲道:“我陪著你吧。”

    安久停下腳,轉身面無表情道:“我已經待在你所能控制的范圍內了,你還不滿意?要不你還是把我綁起來。”

    “阿久,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我怕你一個人待著會受傷。”

    “你是怕這個孩子會受傷吧,被我所傷。”

    裴鑰沒有說話,眼底的憂慮已算默認了安久的說法,雖然他知道宣虹已讓安久改變了主意,但得不到安久親口承諾,他始終不敢放任安久離開自己的視線。

    “如果這一點自由你都不愿給我,你最好還是把我綁起來。”

    安久冷冰冰的說完,沒有等裴鑰回答便轉身離去。

    裴鑰下意識向前兩步,但隨之便硬忍住了繼續跟上安久的沖動,他無法接受孩子受到傷害,但更不愿意自己跟安久的關系一直這么僵著。

    來日是方長,可事實是他早已等不及的想修復自己跟安久之間的關系,根本不愿再多等一刻,可若此刻他還是不顧安久的意愿行事,只會將那份期盼無限拉長。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裴鑰在書房待了一個多小時,焦慮中自然什么事都沒有做成,只在默默的等待,等著安久“一個人待一會兒”的時間差不多結束。

    離開書房后,裴鑰先去洗了個澡換上睡衣,而后才前往安久的臥室,他知道只要安久決定生下這個孩子,就不會拒絕與他同床而眠。

    目前作為孩子的親生父親,信息素安撫是他最大的追妻優勢。

    安久的臥房前,裴鑰先敲了敲門,雖然沒有得到里面的回應,但房門是虛掩的,裴鑰猶豫了兩秒便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但緊接著卻發現,安久根本不在房間內

    “阿久!”

    裴鑰心陡然顫抖起來,轉身沖出臥室,碰到傭人便立刻問道:“安久人呢?”

    那傭人戰戰兢兢道:“我之前看到安先生上樓了。”

    “上樓?!”裴鑰臉色一白,轉身沖上樓。

    之前為防止安久從高處跳墜,裴鑰特地將安久的房間安置在了一樓,他至今還記得,當初安久坐在自己臥室陽臺護欄上要往下跳的樣子,而安久如今的肚子,別說四樓,就是二樓甚至踩空一節樓梯,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幾層樓的別墅,房間眾多,陽臺窗戶更是數不勝數,因為沒有叮囑傭人盯著安久,裴鑰現下根本沒法知道安久在哪,只有別墅的安保人員十分肯定的表示并未發現有人離開別墅。

    裴鑰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冷靜下來,他標記了安久,對安久信息素的感應更加敏銳,只要安久沒有走遠,他是能通過信息素判斷出安久的大致位置的。

    空氣中的ZX系信息素依然濃郁不散,人顯然還在這棟別墅里,裴鑰來到自己臥室陽臺上,閉上雙眼深深嗅息。

    再次睜開雙眼時,裴鑰猛地抬頭看去。

    果不其然,安久無聲的蹲坐在別墅三角式樓頂最高處,皎潔的月光下黑色的身影格外醒目,連頭頂一雙飛機耳都在黑夜中被月光描繪出清晰的三角輪廓。

    裴鑰只覺心跳都漏了半拍,他不敢大聲喚安久,生怕一個刺激下安久直接摔下去,那樣別說寶寶了,都人都保不住。

    沖上頂樓時,裴鑰汗濕了后背,他輕手輕腳爬上斜頂,腳下輕踩著紺藍色的琉璃瓦片,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緩慢靠近安久的后背。

    安久一直默默看著遠方的城市燈光,尾巴耷拉在身后的瓦片上一動不動,似乎并沒有發現身后有人靠近。

    裴鑰緩緩伸手,在手指就快抓到安久后肩時,忽然聽到眼前的人清冷平靜的說:“你是覺得我會跳樓嗎?”

    裴鑰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月色下,因極度的恐懼整張臉都是蒼白的。

    安久頭也沒回,繼續淡淡道:“我要是想跳的話,你現在已經為我收尸了。”

    裴鑰緊繃的心稍稍緩和了些許,溫聲道:“這里太危險了,天還這么冷,你又穿的那么單薄,我們還是回房間吧。”

    安久并未理會裴鑰的話,而是面無表情的道:“我問你,你那么想要這個孩子,是不是等他出生后你就會跟我搶他?”

    裴鑰愣了下,眼底露出幾分柔和的笑意:“不會,寶寶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安久眉心擰緊:“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無恥。”

    說完,安久便掃興的站起身,轉身大步離去,晃著的尾巴令身體輕易便能維持平衡,走在傾斜的屋面上如履平地。

    裴鑰想跟上,腳下卻遠不如安久步伐利索。

    看著眼前Omega毫無溫情的背影,裴鑰臉色復雜,回頭看了眼樓下,下一秒腳下突然一滑,驚叫一聲摔了下去。

    安久聞聲一怔,快速回頭看去,卻見身后已無人影。

    “裴鑰。”

    安久皺眉,冷聲喚道。

    四下一片寂靜,安久眉心皺緊,隨之看到屋頂邊緣被掉了幾片瓦片,那就像人摔下去時慌亂中掰掉的。

    “裴鑰”

    安久聲音低了幾分,像在自言自語般低喃,表情一時有些空白,他攥緊手掌,呼吸微屏,緩慢的抬腳來到斜頂邊緣,而后探著腦袋向下望去。

    看清下方,安久臉色頓時一黑

    四樓便是一片露天陽臺,某Alpha正完好無損的站在上面,此刻仰著臉笑著看向上方屋頂,那就像在專程等著一雙擔心的眼睛尋找自己一樣,臉上那心滿意足的笑容,就像賭贏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安久迅速縮回腦袋,咬著牙,氣的直接踢了一塊瓦片砸了下去,下一秒就聽到底下“誒”的痛叫了一聲。

    砸到人了?

    安久一愣,下一秒便再次探頭看去,又見那男人依然安然無恙的站在那里,瓦片只碎在了他旁邊隔了一米遠的位置。

    看著上方再次出現的那張臉,男人眼底笑容更為恣意,大聲道:“老婆別擔心,沒砸中。”

    安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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