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吃塊西瓜，這么激動干嘛？”
丁旺蟹見丁益蟹怒不可遏的樣子，忙從果盤中拿起一塊西瓜遞給了他，
“你這火氣在阿雪身上還沒發完呢？”
丁益蟹接過丁旺蟹遞來的西瓜，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西瓜汁像鮮血一樣從他嘴角淌了下來。
丁益蟹抬手用手背把嘴角的西瓜汁擦掉，繼續含糊不清地罵，
“這個賤人差點把老大打死！這半年，我們跟著老大吃了多少苦？”
“一提她，我就恨不得把她骨灰都揚了！”
丁益蟹一揚手把西瓜皮扔到了茶幾上，轉頭看著丁旺蟹問道，
“哎，老旺，我發現你倒是不怎么記恨方婷啊！”
丁旺蟹翹著二郎腿靠坐在沙發上。
聽到丁益蟹的話，他嘴角上挑，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老大出事時你們都不在香港。”
“我那時既要看著公司，又要盯著股票，還得哄著老爸。”
“加拿大那邊的事也得我協調！”
“唉——”丁旺蟹嘆了口氣，“你們知不知那段時間我一個人是怎么撐過來的？”
“你看，我這臉都瘦成什么樣了，你還說我不恨她？”
丁旺蟹指著自己略顯消瘦的臉龐，故意把后半句提高了聲音。
丁益蟹聽后轉怒為喜，低頭又點燃了一支香煙，深吸一口，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
“嘁——你不是還有阿程兄妹幫你嗎？再說了，你本來就長得似瘦骨仙！”
丁旺蟹看著丁益蟹臉上戲謔的表情，鼻子里輕哼了一聲，送給了丁益蟹一個白眼。
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話鋒一轉又聊起了老大，
“我現在就擔心老大會像老爸那樣，這輩子就認準方婷一個人？”
“老爸好歹還有我們四個，老大以后怎么辦？”
丁益蟹大喇喇地坐在沙發上，一臉無所謂地回應道：
“給老大留個種還不容易！”
“可是你送過去的那些女人，她們連脫衣服的機會都撈不著，更別提跟老大上床啦！。”
丁利蟹撇著嘴，回懟了丁益蟹一句。
丁益蟹卻不以為意，嗤笑一聲，
“那就等老大喝醉了再辦唄！”
丁旺蟹對丁益蟹給的辦法頗為不屑，
“你還有沒有別的好辦法？”
“老大以前也喝醉過，那時有多少女人想給老大生孩子，可你見誰真懷上了？”
丁利蟹也在一旁遺憾地搖了搖頭，補充道，
“老大的胃已經不能像從前那樣喝酒咯！你還想讓他喝醉？！”
“哼！還不是方婷那個臭婊子干的好事！”丁益蟹嘟囔著罵了一句。
沉默片刻，丁旺蟹忽然向著丁利蟹探了探身子，認真地問道：
“老利，你說老大去給方婷招魂，你覺得他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丁利蟹垂眸看著手里的酒杯，思考了好一會，才謹慎地開口，
“大概有五成！”
“為什么是五成？”丁益蟹也好奇地探身湊了過來。
丁利蟹抬頭看了看兩個哥哥，地深吸一口煙，又緩緩吐出后才開口，
“那時阿龍他們失蹤，我們都認為是那些仇家在背后搞丁家。”
“利用方婷母子把我們的人引到多倫多，來個圍點打援，在多倫多把我們做掉。”
丁益蟹和丁旺蟹聽后，紛紛點頭。按照黑道上慣有的思維，他們當時確實是這樣考慮的。
“但是等我趕到那家醫院，醫院那邊以我不是登記的聯系人為由，拒不提供方婷母子的任何信息。”
“當時我就覺得阿龍他們失蹤可能與方婷有關。”
“應該是有人想把方婷母子從醫院帶走。”
“可是，那時候我死活都找不到阿龍他們。”
“沒辦法，我只能安排人去監視排查整個醫院里住院的病人。”
“直到在警察局找到阿龍，我安排在醫院的人也沒有發現方婷母子，包括監護室的病人。”
“后來我看到了方婷和孩子的病歷，以及他們的死亡記錄和火化登記。”
“我把那些資料仔細地看了兩三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阿龍跟我說過方婷早產去醫院和她手術時的情況，和病歷記錄一樣。”
“而且，以我的經驗，這么多的醫療文件，不止需要一個人簽字，是很難作假的。”
“當時老大病重，又催得緊，而方婷母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我心里著急，沒有仔細考慮，就相信了醫院給出的結果。”
“把方婷母子去世的消息告訴了老大，差一點害了老大。”
丁利蟹說完，拿起酒杯，一口喝掉了半杯酒。
此時，他腦子里又浮現出了丁孝蟹在醫院里為方婷殉情的情景。
那段苦不堪言、不堪回首的日子，每每想起，都會讓丁利蟹心中怒火中燒。
他將手中的煙蒂狠狠地捻碎在面前煙灰缸里。
閉著眼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繼續說道：
“現在回憶起來，方婷母子也可能是在阿龍被捕后，就被人以轉院之名，從那家醫院帶走了。”
“也就是她手術后的第三、四天。我那時還沒趕到多倫多。”
“我曾在她手術當晚，與那邊的醫生溝通過。”
“她手術后的情況很差，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
“她離開醫院時，還應該處于術后危險期。”
“所以，我覺得方婷最多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還活著。”
“而那孩子出生后的情況并不是很嚴重，雖然也可能會發生意外，但活著的可能性更大。”
丁利蟹話音剛落，就聽丁益蟹高興的喊道：
“那個孩子可是老大的種，丁家的人。”
“不管方婷是不是死了，那個孩子必須得找回來！”
“要是讓這個孩子在外面長大，那二十年后的丁家大宅里，沒準還得上演狗血倫理劇！”
“你們說是不是！”
丁旺蟹挑眉對著丁益蟹笑道，
“對！老大的仔自然要找回來，可是如果方婷還活著，你打算怎么辦？”
“去母留子？”
“去母留子。”丁益蟹重復了一遍丁旺蟹的建議，兩手一拍，咧嘴笑道，
“好辦法！反正在老大那里方婷已經死了。”
“把她弄死，就不擔心那個死八婆會找老大要孩子。”
“我真怕老大見到她，又會栽到她手上！”
“所以，如果找到方婷，我一定要讓她在地球上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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