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正文劇情已完我回來了
“嗯。”淡若清風般的應聲叫寧臻和迅疾地搶過了那張路引,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實是蓋了官戳的路引,她仍覺的不可置信。
大約因為誤會了她,寧臻和心頭罕見地浮起一抹愧疚,干巴巴道:“謝謝啊……”
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寧臻和對晏仲蘅也是如此,未曾想到她這般瞞著他他也不生氣。
她主動說:“我會回來的,你放心吧,如果你愿意等……那一切等我回來后我會安安心心和你在一起的,如果你不愿意等,那各自安好。”
晏仲蘅點頭:“我等你。”
其實她已經做好了晏仲蘅會和她一拍兩散的決定,畢竟此去無歸期,她又對他如此隱瞞,是個人都會生氣的。
但還是沒想到他答應的如此干脆。
寧臻和眸光閃爍:“我此去無歸期,可能幾月,可能一年。”
“嗯,我知道,邊境不比京城,夏日海天云蒸,冬日雪虐風饕,多注意身體。”他上前一步替她挽了挽鬢發。
“你弟弟也不用擔心,鋪子也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看著,不會出岔子。”
他本就欠她良多,又怎會舍得因一己私欲而把她困住。
寧臻和仰首聞聲震動,晏仲蘅隨即把她攬入懷中,這一次她并未推開,半張臉靜靜的、順從地靠在他的肩頭,小聲道:“謝謝。”
二人靜靜相擁:“何時走?”
寧臻和想了想:“就這兩日吧。”
他輕輕嗯了一聲。
“其實,那晚我們什么都沒有發生,是我誆騙你的。”晏仲蘅欲言又止,還是說了出來。
寧臻和愣了愣,抬頭怒瞪:“你果然騙我,那你為何又同我說了?”
晏仲蘅打量她神情,瞧她并怎么生氣,心頭松了口氣:“我沒有安全感,我用這種辦法留住你,但是我想錯了,罷了,既然讓你走,走的干脆些罷。”他語氣頗為深明大義,簡直要叫人感動。
寧臻和撇了撇嘴,嘀咕:“算你通過了。”
晏仲蘅沒聽清:“什么?”
“沒什么,今晚回家去,現在我們正式分居。”她推開了晏仲蘅道。
……
晚上,寧臻和時不時探頭瞅著門外,西廂房的屋子始終是暗著的,說明人并沒有回來。
“夫人,你瞧什么呢?”驚蟄看她一臉魂不守舍的模樣好奇問。
“沒什么,有點餓了,你去幫我準備夜宵。”
驚蟄點頭:“好,夜里食用些好克化的,我去煮一碗粥罷。”
驚蟄出了門,替她關上了屋門,人一離開,寧臻和便透過紙窗往外面瞧,月色朦朧,若隱若現的銀光撒在院門前。
不多時,一道修長人影踏入院門,寧臻和撇嘴,切,還當他多有骨氣呢,還不是死黏著不放。
晏仲蘅剛要回屋,東廂房的屋子倏然打開,他回頭一愣:“還沒休息?”
寧臻和抱臂朝著他勾了勾手,晏仲蘅不明所以,上前站定,她在階上,他在階下,抬頭仰視。
她仔細打量了他的容貌,面若冠玉,身似松竹,確實是頂頂好的容色。
“怎么了,尋我何事?”他不明所以。
“我都要走了,你不打算……”她不自在扭了扭頭,晏仲蘅霎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欣喜宛如潮水般涌來。
雖然如此,他卻有些近鄉情怯,但身子卻不受他控制,跟隨著她進了屋。
二人真的相處一室卻有些尷尬,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寧臻和瞧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惱怒的緊:“你做什么呢?還不快去沐浴。”
晏仲蘅吶吶的嗯了一聲便進了盥室。
驚蟄從廚房回來,剛進了屋寧臻和便把她往外推:“成了,你回去休息吧。”
驚蟄一頭霧水:“好,那夫人用完也早些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
大約一刻鐘,晏仲蘅從里面走了出來,半潮的水汽還繚繞在他發絲間,他步往床邊,寧臻和已經背對著他躺入了里面,闔著眼小憩。
他吹滅了屋內的燭火,上了床,平躺在了外側。
室內一時寂靜。
身側悉悉索索的翻了個身,一條手臂輕輕搭在了她的腰間,他靠近了些許,把她整個攬在懷中。
“太緊了,你松些。”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臂。
晏仲蘅聞聲松了些力道。
她等了許久也沒見他有下一步動作,心里不禁納悶兒,難不成這是單純過來跟她睡覺了不是。
“你離開許久,會不會忘了我?”
突然間,身后傳來問話。
寧臻和有些好笑:“不知道,也許我在邊關能遇到什么將軍啊、異族少年的,春風一度也說不準。”
他登時臉色一沉,攬著她的腰身緊了緊,翻身而起把她攬至自己身下,借著月光凝
視她。
衣料摩擦間灼升了溫度,寧臻和一窒,寢衣散開了些,雪白的肩膀露了出來。
他的掌心還貼在她的腰身,遂往下。
他捧了她的臉頰深吻,發絲傾瀉而下,交纏在一起,他的吻溫柔而繾綣,身上的寢衣緩緩褪下,臂膀有力結實。
整個過程寧臻和都很愉悅,甚至可以說的上滿意,除了半夜有些吃不消以外。
驚蟄正睡的酣,冷不丁隱隱聽到耳邊有叫她的聲音,她猝然一驚,以為是寧臻和出了什么事兒,趕緊裹了衣裳出去:“夫人?怎么了?”
寧臻和語調似乎有些奇異:“我要沐浴。”
驚蟄不明所以:“現在?不是晚上剛洗過?”
她剛說完,門便打開,開門之人是她打死都想不到的,她顫顫抬頭:“大人。”
晏仲蘅頷首:“水在何處打?”
他要親自去,驚蟄吶吶指了個地方:“后院井邊打水,然后廚房里燒就行。”
“嗯。”說完便去了后院。
驚蟄偷偷摸摸往里看,寧臻和披著衣裳一臉紅暈坐在那兒喝水,發絲微亂,屋內有股奇怪曖昧的味道,熱氣甚至撲面而來。
晏仲蘅折騰了一番把水提了進去:“我給你添置些下人罷,不然只有驚蟄一人,總歸不方便。”
“不必,我馬上就要走了,添置了也沒用處。”
“你一個人去邊境我也不放心,我叫人護送你。”
寧臻和沒有拒絕,應了聲好。
晏仲蘅瞧著她乖巧的模樣,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再次走到了她身邊,他忍不住俯身吻她。
她也沒躲,任由他唇瓣相貼,溫柔安撫。
驚蟄早就訓練有素的進來換上了干凈的床單被衾,二人沐浴洗凈了身上的粘膩,睡了過去。
臨行前,晏仲蘅似乎有些焦慮,他給了寧臻和兩副輿圖:“這是冀州的輿圖,這是大安全圖,你隨身攜帶,我已經把路標注出來,包括哪兒地形復雜,不過你放心,我派給你的人都是當初隨我來往過那兒的人,對路很熟悉,以防萬一你自己也背一背。”
寧臻和笑了笑收下了圖:“好。”
“這是我叫太醫院為你制得面脂,邊境風吹日曬,你恐會受不了,去了那兒有胡青接應,不必去尋傅澤。”他遞給寧臻和。
“知道了。”寧臻和對他的吃醋能力頗為無語。
“鋪子里伙計簪娘我也已經安排好了,你就閑暇時候過去巡一巡鋪子。”
晏仲蘅輕輕嗯了一聲。
真到了臨別時晏仲蘅反而歇了心,平靜了下來,他把人送出城,只是像所有等待的人一般對她說:“早些回來。”
寧臻和揮了揮手,馬車順著官道緩緩離開,直至變成一個黑點。
從州瞧他駐足不離開的樣子忍不住問:“屬下以為大人會一同前去。”
晏仲蘅淡淡道:“我是那種毛頭小子嗎?朝中離不得人,淑貴妃蠢蠢欲動,更何況,她都在尋求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又如何能滿心情愛。”
“修書一封送去揚州,叫姑母他們接應著點。”
“那大人您今夜回府住嗎?”
晏仲蘅嗯了一聲。
……
寧臻和沿途一直在給晏仲蘅寫信,每到一個地方便寫一封,一來報平安,二來絮絮叨叨一路所見所聞。
隔著山水與文字,二人感情倒是攀升了些。
每一封晏仲蘅都會認真回復,信的結尾總會帶一句想你。
后來她到了邊境,來信卻是少了些,晏仲蘅滿腦子都是她是不是每日與傅澤騎馬游玩,不亦樂乎,都快想不起京城還有個一直粘著她的情郎了。
實則,寧臻和每夜晚上抱著羌語在那兒學,互市確實有不少異族人,溝通起來完全就是牛頭不對馬嘴,又不能指望他們學會中原話,寧臻和便只能自己迎難而上。
她困的每日根本抽不出時間來回信,偶爾會匆匆塞一朵花、一片葉子、一把沙土塞入信中。
而晏大人可不知道她的境況,收到信時正在與趙青玄、一些官家子弟應酬,從州急急把信遞給了他。
晏仲蘅也不顧場合,打開了那信,隨即一把沙土嘩啦地落了一身。
趙青玄一瞧樂了:“喲,這是怎么著?哪兒來的一把沙土。”
晏仲葷顧不得沙土,翻遍了信封也沒找到信,臉色幾變,最后嘆息:“失陪。”
承寧伯家的公子瞧著他的背影低聲嘆息:“現如今滿京城誰不知道仲雪對前妻苦求不得,甘愿守身如玉。”
時間一晃快一年就過去了,寧臻和也沒想到自己一走走了這么長時間,歸京時傅澤送她出了城,他們二人如今算是不錯的朋友,分寸拿捏得當,此去歸京,傅澤很是不舍。
“為什么又是他?”傅澤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寧臻和趴在馬車的窗子上,她原本雪白的膚色曬得泛起了蜜色,是很健康紅潤的顏色。
“因為他又爭又搶。”很干脆活潑的回話,令人聞之失笑。
傅澤點了點頭,那他明白了。
寧臻和朝著他揮了揮手,重新往她的故土而去,方才那話,發自肺腑,原本她心已似堅冰,一路走來早已不相信什么感情。
只不過他向她走了九十九步,她最終還是邁出了那一步。
她愿意嘗試,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回京的速度比去時快了很多,她歸鄉似箭,一路上馬不停歇。
直到看到城門才長舒一口氣,漂浮著的心好像尋到了歸處。
官道遠處的小山丘上一道雪白身影立于涼亭之內,格外顯眼,寧臻和認出了那道身影,跳下了馬車忍不住提著裙子向他跑去。
晏仲蘅瞧著久未相見的她,心中激動,面色卻不顯。
直到寧臻和不小心被山丘上的石頭絆了一腳,他才急急上前扶著她的胳膊:“沒事吧?怎么一年未見,還毛糙了不少。”
寧臻和抬頭瞧著他關切的眉眼一時有些啞然:“嗯,想你了。”
晏仲蘅面露驚愕,一時沒有回過神兒來,一年未見她竟露骨了不少。
但他自然是歡喜的,歡喜的一時說不出話。
“我……我也是。”他磕磕巴巴的表達自己的感情。
寧臻和邊境一年,接觸了很多的異族人,行徑話語也被帶的奔放了許多,二人日常書信便越發大膽,尤其是她,仗著相隔千里,肆無忌憚撩撥。
她前段時日還在書信上言語挑逗,冷不丁一見了面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晏仲蘅輕輕牽著她的手:“回去吧,京城一切都好。”
寧臻和輕輕點了點頭。
清風烈烈,他解下披風披在她肩頭,邊境的風沙并未改變她什么,反而打磨的更成熟,更風情。
晏仲蘅樂于見她越來越美的模樣,將盛放于她生命中最美的時候。
二人有大把的時間去磨合、感受,不急于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