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一雙手在眼前晃晃,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怎么了?”
一張臉湊過來,眼角眉梢全是擔憂,柔軟手掌探探額頭,自言自語,“高熱已經(jīng)褪下去了呀……”他咬咬嘴唇,轉(zhuǎn)身要走,“別怕,我再去叫大夫來!”
江維舟看清楚了面前——他面前的正是許白那張熟悉的臉。
“……”
江維舟伸手,速度稍微慢了一些,手掌順著伶仃腕骨滑下去,最終攥住了手掌。
許白回頭,有點兒訝異,哄小孩一樣勸,“別任性呀,你又病了很久,好不容易才退了燒,我只是去找大夫,很快就回來。”
江維舟沒有放手,許白不愿意使大力掙脫,兩個人就這么僵持下來。
許白被男人視線打量的有些不好意思,轉(zhuǎn)轉(zhuǎn)眼睛,又用另外一只沒被抓住的手整整衣裳,耳朵尖也悄悄紅了。
“阿鳶,趙二說你又沒吃東西。”中年男人人還沒進門,聲音先到了,接著飄進來的是一股飯香。
“爹!”
許白不太自在,稍微用力想把手從江維舟那里抽出來——可他哪肯真正用力,早就把夫君當成了瓷娃娃,象征性的動了一下就放棄了。
“這……他醒了?”
“是,爹,他不太舒服,您幫我去叫大夫過來瞧瞧?”許白鼻尖聳動,他已經(jīng)許多日食不下咽,現(xiàn)在江維舟終于清醒過來,他也覺得餓了。
“我馬上吃!”對上爹爹無奈的目光,許白趕緊表態(tài),他咧嘴傻笑,軟著嗓音安慰,“是娘做的菜吧?好香好香,爹你快幫我打開,打開之后再去叫大夫!”
江維舟神色復(fù)雜,他也沒想到,居然進了同一個幻境——從未聽說過,一個幻境能支撐這么長時間而不發(fā)生崩塌。
不過……江維舟緩慢松開手,看著許白到桌前端菜,一邊說“娘又做這麻煩菜式,不如寶香齋來的快”,一邊又咧著嘴笑。
或許,這就是小徒弟羨慕的生活?
“夫君,你吃不吃?”問出這一句,許白又停頓,“啊,不過你剛醒,喝些白粥更好……”小聲嘟囔著,又嗅了嗅,“可是娘手藝真的很好,你要不嘗一口?就一口應(yīng)該也沒什么關(guān)系……”
【江維舟好感:68】
因為江維舟終于醒來,許白明顯的興奮極了,還沒吃上一口,就跟江維舟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話。
江維舟回話少,多數(shù)是默默的聽。
大夫給江維舟摸了脈,也十分詫異,原先命懸一線的脈搏像是被什么吊起來,雖然還是虛弱,但只要好生將養(yǎng),也是性命無虞。
許白緊張的盯著,東西也不吃,目光在大夫的臉和江維舟的臉上轉(zhuǎn),嘴唇抿的泛白。
“無礙。還是如往常般吃著溫補湯藥便可。”
太好了。
許白長長吐出口氣,“太好了太好了!劉大夫,你去領(lǐng)賞,就說是我讓你去的!”
“哎!”
……
許白給端了藥,苦味彌漫開,江維舟伸手去接,許白搖頭,他眼睫眨動,“讓我喂你,好不好?”
怎么會不好呢?
在見到許白的瞬間,江維舟就有些失控了,他為了多看看人,竟然主動去拉了許白的手,兩個人雙手交握了好長時間才分開。
江維舟還未察覺,他已經(jīng)開始在意青年的情緒,許白出聲詢問的時候臉上表情帶些凄惶,仿佛無家可歸的孩子祈求他人討口飯吃般可憐。
不過是喂藥。
只要能找到許白魂魄,這又有何不可?
許白:【嘻,江維舟開始退讓了。】
人就是這樣,退一步就能退第兩步,等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現(xiàn)早已潰不成軍。
許白小心翼翼的涼著藥匙,確定溫?zé)岵粻C口了才往江維舟口中送。
大郎,快吃藥吧,吃完好漲好感度。
“我是怎么了?”
江維舟并不知道他離開幻境后的事,他咽下一口藥汁,問。
“沒……你身體一直不好,前幾日又昏倒了而已。”
許白手很明顯的停頓,又故作鎮(zhèn)定的重新舀起一勺藥來,只不過藥匙和碗連連磕碰好幾下,看著就像是在刻意掩藏什么心事。
被爹娘保護的極好的人能藏住什么事兒呢?畢竟許白做過最叛逆的,就是跟江維舟成親了。
好在藥只剩下淺淺一個底,許白看了看,干脆直接擱在桌上,又從身上拿出個小小油紙包,打開,里頭是糖,挨著體溫久了,外層微微有些融化。
這就叫許白有些猶豫了。
他總是要給夫君最好的,這顆黏糊糊的糖……可不巧的是,府里只剩這么幾顆,現(xiàn)叫人去買,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明日,我再叫人去買。”
這里日月星辰兼?zhèn)洌峭硐紕偲鸬臅r候,連綿不斷的鎏金色霞光染上許白發(fā)梢眉眼,溫柔的厲害。
江維舟心中一動。
上次進來,許白分明是個不會照顧人的甩手少爺,可這次,不僅叫江維舟漱了口,甚至還在臂彎搭了熱帕子,熟練的伸手過來要給男人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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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維舟:“不必如此。”
遭到拒絕,許白又是怔愣,“噢,噢。”他自言自語,“對,對,你已經(jīng)醒了。”
醒了就又要跟從前一般冷漠。
這些照顧人的動作太熟練了。
熟練的像是已經(jīng)做了許多次,已經(jīng)形成了習(xí)慣。
“那……”被拒絕之后,許白明顯更加無措,他揉搓衣角,試探,“那我……我到另外的廂房去住吧,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喊我。”
欲擒故縱這一招什么時候都管用。
許白躺在江維舟身側(cè),雙手抱住他手臂的時候,想道。
“太好了。”青年抬頭看他的臉,江維舟能感覺到許白抱得很緊,完全是將這條手臂當做了依靠。
“什么?”
褻衣相貼,比赤身更加親密無間,江維舟在這樣的氛圍里,不由自主的溫柔下來。
許白頭埋在江維舟懷里,聲音悶悶,“太好了,你終于醒過來了。”里頭摻雜著壓抑的哽咽。
“……”
江維舟嘴唇動了下,沒再開口。
這具身體確實很累了,許白閉著眼睛,又將此前經(jīng)歷的事情都過了一遍,慢慢將呼吸調(diào)整的平穩(wěn)均勻。
江維舟無法入眠,在見到幻境中的許白之后,他對花無羈說的話更加在意。
幻境并非是憑空生成……
可,江維舟思索再三,也不知這幻境究竟是依托了什么。
自己與這弟子……怎么可能有過這樣的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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