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亂與狼藉之中,鐘鼎天隱匿在戰(zhàn)場邊緣的暗處,陰影模糊了他的身形,唯有一雙眼睛閃爍著詭異而冰冷的光。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那笑容里帶著些許嘲諷,又夾雜著幾分對局勢的掌控感,隨后悄無聲息地轉(zhuǎn)身離開,動作輕緩得如同鬼魅,仿佛從未在此處出現(xiàn)過。
與此同時,云逸塵正準備帶著受傷的云鱗離開戰(zhàn)場。突然,他的腳步一頓,渾身的靈力微微一顫,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脊背升起。他的瞳孔驟縮,目光警惕地向四周掃視,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異樣。這細微的變化恰好被身旁的藥無塵捕捉到。
藥無塵面露關切,急忙開口問道:“云家主,怎么了?可是察覺到了什么異常?”
云逸塵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緩緩說道:“不知為何,我總感覺有一道如芒在背的視線,似乎有人在暗處窺視著我們。”
藥無塵滿臉詫異,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反駁道:“這怎么可能?剛剛那兩位強者的戰(zhàn)斗余波如此恐怖,周圍的空間都紊亂不堪,誰還能在這時候隱匿身形暗中窺探?”
云逸塵微微頷首,眼中的疑惑并未消散,苦笑著回應:“或許真是我多慮了,在這混亂之時,心神難免有些恍惚。”話雖如此,他還是下意識地將云鱗抱得更緊,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而在另一個方向,鐘鼎天已經(jīng)在一處隱蔽的山谷中追上了逃竄的趙公義。趙公義察覺到有人靠近,猛地回頭,看清是鐘鼎天的瞬間,臉上血色盡失,驚恐與不安瞬間涌上心頭,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
“大……大人,您怎么來了?”趙公義聲音發(fā)顫,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雖然我這次沒能成功殺掉云鱗,可我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鑒!下次,我保證下次一定能將他斬殺!”他一邊說著,一邊弓著身子,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神情,試圖挽回局勢。
鐘鼎天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冷冷地落在趙公義身上,嘴角上揚,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緊不慢地擺了擺手,語氣平淡卻又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不用下次了。”
“不用下次了?”趙公義一怔,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中滿是茫然和恐懼,他向前跨出一步,急切地問道,“大人,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鐘鼎天冷笑一聲,眼中的不屑愈發(fā)明顯,他向前逼近一步,周身散發(fā)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一字一頓地森然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身為異域修士,從一開始,我就從未真正信任過你。指望你能完全聽我號令,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罷了。”
“鐘鼎天,你!”趙公義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憤怒與不甘在他心中翻涌,他指著鐘鼎天,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你竟然如此卑鄙!當初你親口承諾,只要我殺了云鱗,就解除我域關的封印,放我回異域!你怎能出爾反爾?”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燃燒著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鐘鼎天吞噬。
“承諾?”鐘鼎天挑眉,神色冰冷,臉上沒有一絲愧疚,“我是說過,可你做到了嗎?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任務失敗,還身負重傷,留著你,不過是個累贅。”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嫌棄,仿佛趙公義是一堆毫無價值的垃圾。
“你明明一直在暗處觀戰(zhàn)!”趙公義的情緒徹底失控,他歇斯底里地怒吼道,“為何不出手助我一臂之力?若你肯幫忙,云鱗早已死在我的劍下!”他的聲音在山谷中回蕩,充滿了絕望和怨恨。
鐘鼎天剛要開口反駁,卻突然眼神一寒,不再廢話。他猛地抬手,一道黑色的靈力如洶涌的暗流,帶著無盡的吞噬之力,直朝著趙公義的頭顱抓去。
趙公義只覺一股強大到無法抗拒的吸力傳來,整個人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大半功力如決堤的洪水般飛速流逝。驚恐之下,他渾身道宮境中期的氣息瘋狂爆發(fā),周身靈力紊亂地涌動著,試圖抵擋這致命的一擊。
“你可想好了!”趙公義拼盡全力嘶吼,聲音中帶著哭腔,“你個卑鄙小人,竟趁我重傷之際偷襲!還妄圖吸干我的功力!今日你若殺我,他日必遭報應!你不得好死!你這等陰險狡詐之徒,必被天下人唾棄!”他的臉上寫滿了絕望和憤怒,雙腳拼命蹬地,雙手胡亂揮舞,想要掙脫那股吸力,卻只是徒勞。
鐘鼎天充耳不聞,臉上掛著貪婪的笑,那笑容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猙獰。他的眼睛緊緊盯著趙公義,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隨著趙公義的氣息越來越弱,他的身體逐漸干癟,最終,趙公義在絕望中被吸得干干凈凈,只剩一具干癟的軀殼轟然倒地。
鐘鼎天緩緩收起靈力,舔了舔嘴唇,像是品嘗到了什么美味。他低頭看著地上的尸體,低聲呢喃:“哼,好戲,這才剛剛開始……”隨后,他轉(zhuǎn)身消失,只留下一片死寂的山谷。
藥家的庭院此刻一片狼藉,斷壁殘垣之間,彌漫著嗆鼻的靈力焦糊味。藥無塵發(fā)絲凌亂,衣衫沾染著塵土與血跡,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龍炎鳳、靈木空和云逸塵面前。他微微躬身,雙手抱拳,神色滿是愧疚與疲憊,聲音略帶沙啞且充滿歉意:“諸位,今日這變故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藥家如今一片慘狀,這場精心籌備的宴席,怕是只能就此作罷。若各位未能盡興,實在是我藥家招待不周,還望諸位海涵,多多諒解。”說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不甘,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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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逸塵眉頭緊蹙,滿臉擔憂地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云鱗,又抬眸望向藥無塵,眼中滿是誠懇與愧疚。他向前一步,微微欠身,語氣真摯:“藥家主,您可千萬別這么說。那惡徒分明是沖著我兒云鱗而來,這場禍事本就是我云家引到了藥家,害得藥家遭受如此大難,該說抱歉、表達愧疚的,是我云家才對。”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調(diào)整著懷中云鱗的姿勢,生怕弄疼了兒子,眼神中滿是為人父的擔憂與自責。
龍炎鳳身材魁梧,此刻也收起了往日的豪邁,神色凝重。他大步上前,雙手重重地搭在藥無塵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大聲說道:“藥家主,您這是哪里的話!想當初我龍家遭遇困境,若不是藥家雪中送炭,伸出援手,哪還有今日的龍家?這場意外誰都不想發(fā)生,怎么能怪您招待不周呢!”他目光炯炯,直視著藥無塵的眼睛,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感激。
靈木空身形清瘦,氣質(zhì)儒雅,此刻也走上前,微微頷首,溫聲說道:“龍兄所言極是。藥家平日里對我靈家也是多有幫扶,這份情誼我們靈家一直銘記在心。此番變故,實在是天災人禍,大家都不愿看到,藥家主切莫太過自責。”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試圖安撫藥無塵的情緒。
藥無塵聽著眾人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卻還是微微搖頭,堅持道:“不管怎么說,今日在藥家發(fā)生這樣的事,是我這個家主沒做好,招待諸位的心意也沒能達成,實在是心中有愧。”他微微低下頭,臉上滿是懊惱的神情。
龍炎鳳擺了擺手,爽朗地笑道:“藥家主,你再這么客氣,可就顯得生分了!咱們幾大家族向來守望相助,這次意外只是個插曲,往后日子還長著呢!”
云逸塵也接口道:“是啊,藥家主。等這次風波過去,咱們再找機會相聚,到時候云家做東,好好補上這頓宴席。”
靈木空點頭贊同:“云家主所言甚是,相信下次相聚,定是一番喜樂祥和之景。”
藥無塵抬起頭,眼中滿是感激:“那就多謝諸位的體諒與美意了,藥家銘記在心。”
眾人又你一言我一語地相互安慰、客氣了一番,都心知此刻藥家需要時間整理殘局,不是久留的時候。于是,云逸塵、龍炎鳳和靈木空紛紛起身,準備告辭。
云逸塵在臨行前,將云鱗輕輕安置在由靈力凝化而成的懸浮光榻之上,這光榻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穩(wěn)穩(wěn)托住云鱗的身體,還能持續(xù)輸入溫和靈力護住他的心脈。云逸塵轉(zhuǎn)身,神色鄭重地走到藥無塵面前。他挺直脊背,目光堅定地看著藥無塵,雙手背在身后,沉聲道:“藥家主,此次因云鱗給貴家?guī)砣绱舜蟮臑牡湥萍医^不會坐視不理。云家底蘊深厚,族中有著頂尖的修復靈陣大師,我會即刻安排他們趕來,幫藥家修復受損的靈陣,讓藥家盡快恢復往昔的安寧。”他微微停頓,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繼續(xù)說道:“同時,云家秘藏的珍貴藥材,也會拿出一部分贈予藥家,助力藥家的弟子療傷恢復,彌補此次的損失。往后,若是有其他勢力敢對藥家心懷不軌、肆意挑釁,云家必定為藥家撐腰,與藥家并肩作戰(zhàn),共御外敵!”他說罷,微微點頭,眼神中滿是承諾的分量。
藥無塵聽聞,眼中淚光閃爍,他上前一步,緊緊握住云逸塵的手,用力搖晃著,聲音有些哽咽:“云家主,您這份情誼,我藥無塵記下了!有云家這句話,我藥家心里就有底了。日后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藥家定當全力以赴!”
隨后,云逸塵帶著云璃等人,催動靈力,操控懸浮光榻緩緩朝著云家的方向飛去。龍炎鳳和靈木空也各自帶著族中弟子,駕馭著法寶,騰空而起,返回自己的家族。藥無塵站在藥家的廢墟前,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云逸塵一行人駕馭靈力懸浮光榻,周身靈力翻涌,如流星趕月般朝著云家飛馳。遠遠望去,云家巍峨山門被靈韻籠罩,本該安寧祥和,此刻眾人卻心頭如墜冰窖,氣氛凝重得近乎凝固。
剛到山門前,云破天早已等候在此。他一襲玄色長袍隨風鼓動,眉頭緊擰成“川”字,目光緊鎖著遠處歸來的眾人,眼中滿是焦急與擔憂。待眾人身影漸近,他腳下輕點,御空掠至近前。
“你們都還好吧?”云破天的聲音裹挾著關切遠遠傳來,他目光如電,迅速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雙手下意識微微抬起,似想探眾人安危,又緩緩放下。
云逸塵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恭敬說道:“父親,我們都回來了。”他抬起頭,臉上雖有靈力滋養(yǎng),卻仍難掩疲憊與劫后余生的慶幸,“此番藥家一行,實在驚險。那趙公義,此前從未聽聞,此次不知從何處隱匿現(xiàn)身,悍然發(fā)動突襲。藥家毫無防備,被他攪得靈力紊亂、一片混亂,損失慘重。”說著,云逸塵眼中閃過一絲痛惜,微微嘆了口氣。
云破天微微點頭,雙手背負身后,來回踱步,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這趙公義,此前毫無蹤跡,行事竟如此張狂!貿(mào)然現(xiàn)身襲擊,簡直不把各大家族放在眼里!”他猛地停下腳步,神色冷峻,“云家絕不會任他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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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云破天的目光落在靈力懸浮光榻上昏迷不醒的云鱗。他的瞳孔瞬間一縮,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神色驟變,腳下輕點,瞬間閃至云鱗身旁。
“鱗兒這是怎么了?”云破天的聲音微微發(fā)顫。他俯下身,雙手輕輕搭在云鱗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探入靈力查探傷勢,雙手卻因緊張而微微顫抖。
云逸塵站起身,快步走到云破天身邊,眉頭緊鎖,滿臉憂慮與疑惑:“父親,這小子身上藏著太多我們不知道的事兒。他和趙公義戰(zhàn)斗時,居然爆發(fā)出道宮境中期的修為。”云逸塵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搖頭,眼中滿是不解,“可那靈力氣息詭異得很,和咱們云家的靈力運轉(zhuǎn)方式全然不同。雖說他是混沌靈髓體質(zhì),可這遠超以往認知的力量爆發(fā),實在蹊蹺。”
云破天聞言,神色一凜,神色凝重地俯下身,再次仔細查看云鱗的傷勢。他的靈力化作細密的絲線,緩緩梳理著云鱗體內(nèi)紊亂的靈力,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確實古怪,混沌靈髓體質(zhì)我們知曉,可這突然爆發(fā)的道宮境中期修為,背后定有隱情。”
云璃在一旁早已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終于忍不住帶著哭腔說道:“爺爺,鱗兒他不會有事吧?他平時就調(diào)皮搗蛋,到處闖禍,可我從來沒想過他會瞞著我們這么大的秘密。”她一邊說著,一邊用靈力凝聚出一方手帕擦拭眼淚,身體微微顫抖。
云破天直起身子,轉(zhuǎn)身輕輕拍了拍云璃的肩膀,安慰道:“璃兒,別怕。你弟弟有混沌靈髓體質(zhì),恢復力強,咱們云家底蘊深厚,定會治好他。”他的聲音溫和,眼中卻透著堅定。
說完,云破天轉(zhuǎn)頭看向云逸塵,神色凝重,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先把鱗兒安置到靜室,立刻傳訊召集族中長老和煉丹師,務必不惜一切代價,讓他盡快蘇醒。等鱗兒醒來,一定要問清楚他這突然爆發(fā)的道宮境中期修為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逸塵鄭重地點頭,應道:“孩兒明白,這就去安排。”
眾人小心翼翼地抬起靈力懸浮光榻,將云鱗安置到靜室。云家的長老們和煉丹師接到傳訊后,駕馭著法寶,迅速趕來。他們圍在云鱗身邊,有的神色凝重地釋放靈力查探傷勢,有的眉頭緊鎖地商討救治方案。一位白發(fā)蒼蒼的煉丹師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個古樸的玉瓶,倒出一粒散發(fā)著五彩靈芒的丹藥,喂給云鱗。眾人屏氣斂息,靜靜地看著,希望這丹藥能盡快發(fā)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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