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先生,難道這真的是深藏于地下的宮殿嗎?”克萊因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那當然啦,這可是伊姆大人那輝煌的地宮,自然是在地底的深處。”管家微笑著回答,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
“可是,這樣宏偉的宮殿,絕非子爵先生一己之力所能完成的壯舉吧?”克萊因眉頭緊鎖,疑惑之情溢于言表。
“嗯……你說得沒錯。實際上,這座地宮的大部分都是子爵大人的先祖們傾盡心血建造的,子爵大人只是完成了其中的百分之三,而整個工程在一個月之前才剛剛徹底竣工!惫芗夷托牡亟忉尩。
克萊因心中的疑惑終于煙消云散,這個答案讓他覺得合情合理。畢竟,他深知伊姆家族曾經的輝煌與顯赫,修筑這樣一個地下宮殿對他們來說,并非難事。
“好了,咱們閑話少敘,子爵大人還在正廳焦急地等待著各位呢。請隨我來,讓我帶各位去拜見子爵大人,同時,我也可以順便帶各位領略一下這座地宮的獨特魅力!惫芗艺f著,便引領著眾人向前廳的另一端走去。
前廳的另一端,有兩條走廊宛如巨龍般蜿蜒伸展,連接著寬敞的正廳。走廊的墻壁上,掛滿了數百年前藝術家們的精心之作——油畫。那些油畫色彩斑斕、筆觸細膩,仿佛將人們帶入了那個遙遠的時代。此外,還有一些略顯粗糙的雕塑和比人還要高大的瓷器錯落有致地擺放在墻角,為這座地宮增添了幾分藝術氣息。
“看來子爵先生對藝術情有獨鐘啊,到處都是這樣的藝術瑰寶。”克萊因感嘆道。
“啊哈,子爵大人確實對藝術有著濃厚的興趣。不知道各位對音樂是否也情有獨鐘呢?”管家微笑著問道。
話音未落,他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頓時,一陣典雅的琴聲在空氣中回蕩開來,似乎還夾雜著提琴和一些銅管樂器的悠揚旋律。
“現在正在演奏的是《山治河的冰》,這是一首在兩百年前風靡哈巴拉貴族圈子的協奏曲。不知道各位是否喜歡這首曲子呢?”管家介紹道。
“啊……確實很美妙……”克萊因雖然在前線作戰英勇無畏,但對于這些上層社會的音樂卻知之甚少。因此,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安,而除了斯內克以外的其他三人也同樣如此。
“啊,我明白了!惫芗颐翡J地察覺到了克萊因的尷尬,于是輕輕地拍了拍手。他對著某個方向輕聲說道:“為各位先生換一首歡快的曲子吧!”
話音一落,樂曲的旋律瞬間變得輕松活潑起來,仿佛一陣春風拂過人們的心田。這首曲子的旋律他們在外面也曾耳聞目染,正是那首廣受歡迎的流行音樂——《瓦哈萊的哈巴拉人》。 在哈巴拉地區,有一種民樂極為流行,那悠揚的旋律時常能勾起子爵大人的興致!斑@種音樂,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呢,尼諾,你甚至能跟著哼上幾句,不是嗎?”子爵大人微笑著看向一旁的尼諾,后者果然不負所望,輕輕地哼起了其中的一小段。塞恩也情不自禁地吹起了口哨,一時間,前廳走廊中的氣氛變得輕松而愉悅,仿佛他們正置身于某個歡快的慶典之中。
“話說回來,管家先生,我們的聲音是怎么傳到那些音樂家耳中的呢?”尼諾好奇地問道。
管家克萊因微微一笑,解釋道:“這與地宮獨特的建筑結構息息相關。別看這里看似密不透風,實際上,磚塊與圍墻之間都巧妙地留有空隙。我剛才悄悄打開了一條與演奏隊相連的通道,所以我們的聲音便能順暢地傳遞過去。”
克萊因雖然對管家的解釋半知半解,甚至覺得有些玄妙,但他還是禮貌地點了點頭,沒有流露出任何疑惑的神情,繼續跟隨著管家前行。
“瞧,我們現在已經來到了正廳。這里可不是一般的客人能輕易踏足的地方,只有像各位這樣尊貴的賓客,才有資格領略這里的風采。”管家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自豪與敬意。
然而,正廳的景象卻與前廳截然不同。雖然同樣擺滿了藝術品,但這里的風格卻充滿了壓抑與扭曲。如果說前廳的藝術作品展現的是人性的恬靜與釋然,那么正廳里的每一幅畫、每一件雕塑,都在訴說著對這個物種的深深憎恨。
油畫中的恐怖生物令人不寒而栗。一只牙齒和利爪上覆蓋著青苔的怪物,竟然模仿著人類外科醫生的模樣,解剖著一個鮮活的生命。而它的殘忍遠不止于此,它將受害者的心臟等器官一一取出,放入了自己那看似無底深淵的口中——它的胃,仿佛在進行著一場更為恐怖的“研究”。
另一邊,瘋狂的女巫驅使著一群尖齒畢露、狡猾異常的小老鼠,它們如同鋒利的刀刃,輕易地咬穿了騎士厚重的鎧甲,將下面的血肉之軀撕扯得支離破碎。而那些小老鼠的臉部,竟然扭曲得與人臉無異,令人毛骨悚然。女巫則施展著被詛咒的魔法,從騎士的傷口中涌出的,是更多這樣長著人臉的小怪物,它們仿佛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魔,肆意地在這片空間中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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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正廳里的一切,都仿佛是對自然法則的公然挑釁與違抗。這里的每一件藝術品,都在無聲地訴說著一個關于瘋狂、扭曲與反抗的故事。 我們衷心祈愿,那些最為虔誠的信徒們,永遠不要目睹這般褻瀆神靈的場景,否則,他們心中的信仰之光將會黯淡,甚至會產生挖去雙眼的沖動,只愿永生不再目睹這令人作嘔的一幕。
然而,在這眾多畫作之中,有一幅深深吸引了克萊因的目光。畫面中,一群身披詭異長袍的邪教信徒圍繞著熊熊燃燒的法陣,他們伸出如骷髏般干癟的手臂,仿佛在進行某種邪惡的儀式。法陣之中,幾具殘破的人體橫七豎八地躺著,而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赫然插著一把陰森的長劍。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只有一只手臂握著那把劍,而它的主人卻不知所蹤。
畫面上,幾張扭曲猙獰的臉龐正在歇斯底里地怒吼,仿佛要掙脫畫面的束縛。還有一人,他的半個身軀已陷入污濁的泥沼之中,卻仍掙扎著要從法陣中爬出。伴隨著他的,是數十條伸展至畫面頂端的觸手,它們如此逼真,仿佛隨時都會從畫中伸出,觸碰每一個觀者的靈魂。
“克萊因,你怎么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捂著頭!比麝P切地問道。
“沒……沒事,可能是這些畫作太過震撼,我有些接受不了吧!笨巳R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掩飾內心的恐懼。
塞恩和托雷爾也不敢再直視那些油畫,僅僅是幾筆色彩、幾張紙張,就足以讓他們心生反感。他們不禁猜測,那位作畫之人是否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魔,否則又怎能畫出如此令人作嘔的畫面?或許,他在顏料中真的加入了地獄的硫磺,才使得這些畫作如此陰森恐怖。
“哦……看來我只能看看這些雕像了……”克萊因無意中瞥見了一座離自己較近的雕像,心中不禁又是一驚。
那是一座天使雕像,但她的翅膀卻一半被折斷,另一半則變成了蝙蝠般的蝠翼。她的右手輕輕托著一條橄欖枝,象征著和平與希望;然而,她的左臂卻完全是一副白骨,甚至連每一個細節都被雕刻得淋漓盡致,仿佛真的是將人的骨頭拼接上去一般。
這時,管家停下了腳步,面對著眾人說道:“或許各位無法理解我們主人的獨特喜好,但請各位務必保持尊重。”
“是的……我們會……盡量……”克萊因強忍著內心的厭惡,艱難地擠出了這幾個字。
此時,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這股味道似乎是從四周的木板和石塊中滲透出來的。而腳下的大理石地磚,也在某一段悄然變成了不知名的深紅色石磚,讓人心生寒意。 那抹色彩,宛如陳年血跡凝固在冰冷的石板之上,觸目驚心。
“請問,伊姆子爵此刻身在何處?”克萊因竭力將目光聚焦于管家身上,盡管對方身著的黑色燕尾服令他心生不悅,但那至少是得體且正式的裝扮。
“子爵大人并不在此地,他居于更為幽深的地下世界。”管家恭敬地回答。
“地下?”克萊因不禁蹙眉。
“正是,此處不過是整個地下宮殿的頂層,亦可稱為第一層。子爵大人通常在第三層接待賓客,而他個人的居所則位于第四層!
克萊因心中暗自思量,其實早就想探問出口所在。畢竟,子爵每次出行都伴隨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這里必然隱藏著某個隱秘而宏大的出口。
“那我們該如何前往地下呢?”他試探性地問道。
“無需掛懷,我自會引領諸位前往。只不過,眼下我還有些緊急事務需處理,能否請諸位在此稍候片刻?”管家面帶微笑,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在這詭異莫測的地方停留,顯然并非明智之舉。這里的每一件藝術品,都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讓人只想盡快逃離。
“嗯……沒關系的。如果只是幾分鐘的話,我想我們還能勉強忍受!笨巳R因強作鎮定,回應道。
“那真是太好了。實在抱歉,我需前往后廚吩咐他們準備些美味佳肴來款待諸位。請各位在此稍候五分鐘,好嗎?”管家禮貌地請求。
正廳的另一端,五條幽深的走廊如迷宮般蜿蜒伸展,不知通向何方。管家匆匆走向最左側的一條走廊,那里光線昏暗,幾乎看不清他的身影,很快便融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哦,克萊因。這簡直是我認識你以來,你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蹦嶂Z輕拍克萊因的肩膀,臉上寫滿了失望與無奈。
此刻,他們不得不與這些古怪、甚至有些瘋狂的藝術品為伴,在這漫長的五分鐘里,共同承受這份難以言喻的壓抑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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