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沉,屋內(nèi)光線昏暗。
歲聿揉揉自己發(fā)酸手腕,寫了一通字,脾氣都磨沒了,他找借口道:“天黑看不清,不學了。”
別銜月起身想去點燈,歲聿知道他要干什么,急忙伸手去拉他:
“其實是我不想學了。”
別銜月嘴上說:“我答應(yīng)晏城主,今日監(jiān)督你把這些折子看完。”
身體卻很聽話的坐回去,縱容歲聿偷懶的行為。
歲聿撇嘴:“要是知道所謂打雜是什么都要做,早知道我就不幫魔尊的忙了。”
別銜月坐在他身側(cè),偏頭看他:“你若不想做這些,可以同我回涿光山……”
一聽他又開始勸說自己跟他回去,歲聿想都不想,直接去捂他嘴:
“打住,我不想跟你吵架。”
別銜月噤聲。
歲聿對上他的眼睛,心臟失衡般跳動兩下,像是摸到什么燙手山芋似的,收回自己貼在他唇上的手。
二人都不說話了,屋內(nèi)一片寂靜。
歲聿率先打破沉默,問出自己自見到他時,就很想問的一句話:
“你來找我,是寒英那老頭給你安排的任務(wù),還是……還是你自己想過來的?”
別銜月誠實作答:“是師尊吩咐。”
歲聿垂下方才貼在他唇邊的那只手,心中一陣失落,他默默坐的離別銜月遠了些:“哦。”
椅子拉動的響聲格外刺耳。
別銜月手指蜷起,斟酌片刻,他又說:“師尊若不安排,我亦會來找你。”
他一句話就把歲聿哄好,歲聿藏不住自己心思,眼睛流露出幾分欣喜和期待:“這么說,我在你心中還是很重要的吧?”
于別銜月而言,這句話問的過于直白,他耳尖悄悄紅起:
“嗯。”
椅子吱啦一聲,歲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站到別銜月面前。
此前被壓住的心思猶如春筍般再次從心底往外冒尖,他彎腰,慢慢湊近別銜月,盯著他的眼睛看。
距離很近,他們幾乎鼻尖碰鼻尖。
“那日一切都太突然了,我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方才你問我那日為何親你,我記得我是說過緣由的。”
歲聿突然提起這個,別銜月都能聽到自己咚咚跳動的心臟。
他僵住了,沒有后退的意思,任憑歲聿越靠越近,他的手臂也肆意妄為地勾到別銜月脖子上。
歲聿快貼到別銜月唇邊時停下,變成一個要親不親的曖昧距離:
“我們上次還沒有聊完,你想先聊,還是……”
歲聿壓著自己一直想親他嘴唇的欲望,灼熱地盯著別銜月那張冷淡俊美的臉龐,一臉渴望等待著他的答案。
不知不覺間,他整個人都已經(jīng)坐到別銜月身上了,身為涉世不深的神,歲聿并不清楚自己這種行為叫勾引。
別銜月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搭在了他的腰間,他好像真的在認真思考歲聿給出的兩個問題。
雖然方才歲聿話沒有講完,可他們心照不宣,都清楚在當下這種情況下會發(fā)生什么。
別銜月抬頭望他,看著歲聿一如既往澄澈的眼睛,別銜月生出幾分委屈的怨。
歲聿單純天真,不清楚塵世間的別銜月在經(jīng)歷著怎樣的刁難,不清楚修真界已經(jīng)把他定義為怎樣的魔頭。
他以為只要他們互相表白,清楚彼此心思之后就可以毫無阻礙的在一起。
成千上萬道聲音會抵制別銜月的心思,成千上萬個人將找到將他拽下神壇的理由。
別銜月閉了閉眼,他無視擺在面前的重重苦難,層層艱險。
他抬手扣住歲聿腦袋,將自己的唇貼上去。
塵世間的事情歲聿不用知道,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是與他站在一起的就好。
溫柔夜色猶如潺潺流水包裹住糾纏不清的二人。
壓抑許久的情感得到釋放,混著各種復雜情緒,他們瘋了一樣發(fā)狠親吻著彼此,寂靜房間都能聽到他們唇舌纏綿間發(fā)出的水聲。
銀光瀉下幾縷,呼隆一聲,因為二人過于激烈,椅子歪了,兩個人倒在了地上。
別銜月墊在他身下。
從窗口處灑進來的銀光落到歲聿不知為何變回白色的頭發(fā)上,閃著碎光,他撐起身體,頭發(fā)像有了實體的月光,涼涼掃在別銜月臉龐。
歲聿被吮到發(fā)紅的嘴唇一張一合:
“你看到了嗎?今晚的月亮好亮。”
“銜月。”
他忽然出聲這樣喊別銜月。
別銜月心臟驟停,緊接著急促跳動,令他呼吸錯亂。
歲聿的手貼到別銜月側(cè)臉上,低聲喃喃,像是在調(diào)笑他:
“是把月亮叼走的意思嗎?”
“銜”這個字,別銜月下午時教過他。
別銜月捉住他的手腕,落下一個親吻,然后抱住他,翻身把他壓在身下,低聲夸獎:
“懂得舉一反三,不錯。”
歲聿環(huán)住他的脖頸把他往下拉,那雙藍瞳中靜謐流轉(zhuǎn)著月亮倒進來的光。
他又親上去,叼著他的下唇輕輕咬,在上面留下泛紅的印記:
“銜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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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銜月感覺自己某處的變化,忽然變了臉色:“歲聿……”
歲聿其實也感覺到了,不過他未經(jīng)這方面教育,對此沒有什么羞恥心,開口便是令人面紅心跳的話語:
“你是不是硬——”
“別說!”
別銜月臉色漲紅,急急忙忙把他的話打斷。
歲聿眨著一塵不染的藍瞳,把他抱緊了些:
“別銜月,這個我也不會,你教教我。”
別銜月聽到他的話,啞著嗓子無奈道:“我怎么教?”
歲聿奇怪道:“你不自瀆嗎?”
……
別銜月對他過于奔放的言語感到震驚,沉默了一會,才緩過來,艱難道:“你如何,如何得知那是……”
后面兩個字他實在是說不出來了。
“我的信徒里,有許愿說這方面事情的。”
別銜月心中忍不住譴責:
怎么還有這么不知羞恥的人去向神明訴說如此私密之事。
他不打算接茬,只是摸摸歲聿的頭發(fā),緩聲哄他:“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歲聿似懂非懂:
“那你這樣不難受嗎,我聽信徒說過好像是會憋的難受?”
別銜月把他從地上抱起來放到椅子上,手指張開,幫他理順散亂的發(fā),輕嘆道:“不會。”
歲聿低頭看向自己寬松衣袍,又仰起頭看身后幫他綁頭發(fā)的人,坦然道:
“可是我難受,你能幫幫我嗎?”
別銜月手上動作一僵,徹底被歲聿的話噎的不知該說些什么。
歲聿對他張開雙臂,用小時候拜托他事情時的語氣說:
“哥哥,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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