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時接受治療的第三天, 腿上的情況沒有一點兒逐漸變好的情況,反而越來越嚴重了,這讓江時心里忍不住起了疑心。
像往常一樣,晚上九點江時早早吃完藥洗完澡,坐在床上看會兒入眠書準備睡覺了,臥室的窗戶全部打開來通風透氣,微微涼的夜風從外頭吹來,拂過江時的臉,讓他感到很舒服,下了一個多月的雨終于在今天迎來了晴天。
江時看困了,把書放在床頭柜上,沒有像往常每一天一樣把書隨便丟在床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因為等會兒余北漠會在床的另一邊躺下入睡,這本被他亂丟的書也會被余北漠給亂丟在地上,把邊邊角角都給磕破皮了,江時心疼。
從三天前晚上開始,余北漠每天晚上都要睡在江時的旁邊,那天說的話就像風一樣,一吹就散,根本就是騙人。
偏偏這段時間余北漠很忙,每天早出晚歸的什么時候回來,離開的他都不知道,也就沒法跟余北漠說這事兒,每天發現余北漠的時間都是半夜他被膝蓋處異樣的脹痛感給疼醒的時候,開始的時候他被突然出現在他床上的余北漠給嚇了一大跳,又為余北漠不講信用感到生氣,想把他給推醒讓他滾出去的。
只是身上軟軟的使不上勁,他以為是自己睡懵了,就想著等明天早上醒來再說這事吧,一覺醒來余北漠早就不見了身影,看著涼透了一半的床邊,江時陷入了沉思,這才早上七點,余北漠就出門了?以往最早都是早上八點離開的。
江時想了想,就讓他再破例一晚吧,昨晚的事他就不追究余北漠的罪行了,沒想到第二天半夜醒來又感受到自己被余北漠抱在懷里睡著了,氣得江時直接用指甲蓋掐余北漠手臂上的肉,想要把人掐醒,掐得他手都酸了,余北漠愣是一點反應沒有,江時別無他法,只能放棄把余北漠弄醒來問話的想法。
自己小聲嘀咕了句余北漠睡得像頭死豬一樣,便在余北漠寬闊熱得像火爐的懷里沉沉的睡去,殊不知黑暗中的余北漠在聽到他這句話時,嘴角悄悄扯出了一個弧度,心里感嘆江時的可愛。
第二天不出所料余北漠早已離開。
江時知道余北漠這個人死性不改,只會口頭上說說而已,他一定要問清楚余北漠為什么要一而三再而四的沖破自己的承諾,一犯再犯。
江時在床上呆坐了會兒叫保鏢給他拿來了一個鬧鐘,自己在親自把第二天的鬧鐘給調好,是早上五點的鬧鐘。
這時候就有人好奇江時為什么不叫秋姨給他拿,反而叫他最討厭的保鏢給他拿鬧鐘了,因為秋姨有事請假回老家辦事兒去了。
余北漠重新給他招來照顧他的人,全被江時給氣走了,理由是江時不喜歡陌生人看到他這副樣子,也抗拒陌生人的接近,況且余北漠給他請來照顧他的人一點都不稱職,在有人的地方表現得很會照顧人的樣子,一單獨跟他在一個空間,馬上就擺臉子給江時看。
那個請來照顧江時的男人在眾人面前那種和藹,親切的笑容在單獨面對他時瞬間變成滿臉嫌棄的樣子。
還故意使壞,在扶江時從輪椅上起來的時候,掐他的手臂,江時開始還不知道是故意的,就讓男人輕點,別那么用力,男人滿是不耐的說知道了,下次會小心一點的,可下一次還是依舊很用力,江時就算再遲鈍也知道這人是故意的。
在吃完中飯的時候,男人拿著杯溫水和藥給江時吃,江時接過來放在手中,盯著男人看,突然笑了下,罵了他一句傻逼!直接把那水潑在男人的臉上,尖銳的疑問聲在餐廳中傳開,把旁邊的保鏢給吸引了過來,詢問是什么情況,男人立馬把江時剛才的罪行通通說了出來。
說他好心拿水過來給江時吃藥,江時什么話都不說,就把水往他身上潑,把自己說得可憐的要死,把江時形容成一個無惡不作的惡霸。
男人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保鏢希望他能教訓一下江時,沒想到保鏢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就打算離開,不管這事了,男人著急喊道:“哪有這樣無辜欺負人的,我雖然是你們花錢請來照顧他的,但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人欺負啊,必須給還我個公道!”
保鏢折返回到男人面前,冷笑理所應當道:“你也知道你是被人花錢請來的啊,欺負你?那又怎么樣,你以為我們老板花那么高的價錢就只是讓你這樣舒舒服服的扶江先生從輪椅上起來坐下而已那么簡單的嗎,別說是往你臉上潑水了就算是他把玻璃杯砸你臉上都行,能干就干不能跟就滾!”
男人的臉變得煞白起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保鏢不去理會男人被嚇得僵硬的身子,轉而詢問江時的意見,要怎么處理這個以下犯上的男人,江時只是說他不喜歡這個男人,讓他收拾收拾滾蛋吧。
在同一天內,余北漠給他請回來的三個人,都認為江時是個可以任人欺負的軟柿子,明面上尊重江時尊重得不得了,背地里處處對江時使壞,江時喊他們他們都裝作聽不見,最后江時以各種理由,讓保鏢把他們給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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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其實可以不用如此大費周章的,直接把他們偷偷掐他的事告訴保鏢,自然會有人替他把這幾個人給處理掉的。
但這恰恰是江時最害怕的事,要是他把這件事告訴保鏢,這幾個人就不只是單單從東臨滾蛋那么簡單了,他們將會面臨此生最恐怖的場景,江時雖然被他們欺負了,也很生氣,但又覺得他們罪不至此,自己給他們一點小教訓就好了。
一天內趕走三個人,余北漠也就沒再塞人到東臨照顧江時了,就只能讓管事兒的保鏢代為照顧了,江時也樂得自在,少了秋姨在耳邊嘮叨,日子過得清閑多了。
唯一讓江時感到煩的事就是余北漠總是趁他睡著的時候,爬進被窩一起睡覺,早上又起得很早,都沒機會跟余北漠說不要在晚上回來的時候悄悄往他被窩里鉆了,回自己房間睡去。
江時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看著床頭柜上的鬧鐘想,明天就能把話跟余北漠說清楚了,他就不信余北漠能在五點前起床出門的,這下終于能安心睡個好覺了。
剛閉上眼睛沒多久,江時就聽到有人打開臥室的門進來了,立馬睜開眼往門的方向看去,長廊外的燈光從半開的門投射進來,沒一會兒就隨著關上的門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時沒想到過今天余北漠竟然會回來得這樣早,他幾乎是想立馬從床上坐起來,指著余北漠的鼻子罵道讓他趕緊出去,以后沒有他的允許不能踏近這間臥室半步。
也許是近幾日余北漠對他的看管放松了些,又處處順著他,讓著他,不跟他去爭辯一些沒有結果的事,讓江時暫時忘記余北漠狠毒的手段,都敢生出在余北漠的地盤上對他指手畫腳,不讓進這進那兒的,囂張得不得了的想法了。
江時的手撐在床邊,正準備起來,就看見余北漠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踉蹌著腳步,朝床邊走來,像是喝醉了的樣子,江時默默放下撐在床邊的手,躺了回去,他想要看余北漠想對他做什么。
余北漠沒開臥室的燈倒是方便了江時偷偷觀察情況。
幾乎是余北漠一走近床邊,江時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其中還摻雜著江時討厭的煙味,江時忍不住擰眉,想讓余北漠離他遠些,可他又的確好奇余北漠會趁他睡著的時候做什么,硬生生給忍住了。
在江時的印象中,余北漠好像把煙給戒了才對,記得剛被余北漠囚禁的時候,余北漠在他面前抽煙,他說了一句難聞后,余北漠當場把煙給掐了,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抽過了。
看余北漠醉成這個樣子,身上還穿著定制的西裝,一定是參加了什么宴會,身上的煙味應該是從別人那里沾上帶回來的。
江時悄咪咪的半開著眼觀察余北漠接下來的動作。
只見余北漠在床前站了會兒,然后輕緩地在床邊坐下,就這樣盯著江時的臉看,有一瞬間江時感覺到自己的視線好像跟余北漠的對上了,嚇得他趕緊把眼睛閉上,內心祈禱余北漠什么也沒發現。
閉上眼睛的江時什么都看不見,聽覺就變得比平常靈敏許多了,他清楚的聽見余北漠粗重的呼吸聲,像是累到了一樣,有點呼吸不暢的感覺,不知道過了多久,余北漠坐在床邊久久不起身,江時都快要裝不下去了,都想直接從床上蹦起來,問余北漠這是什么意思。
突然一只冰冷得像是沒有血液流通的手在輕輕撫摸他的臉,從眉毛描繪到嘴唇,動作輕而慢,弄得江時臉上癢癢的。
動作停止,只聽見余北漠輕嘆一聲,就從床上起來了。
江時睜開眼看向浴室里暖黃色的燈光,透過磨砂玻璃看見余北漠健壯的身影在花灑下洗澡的動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看,直到余北漠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他才回過神,把眼睛閉上。
他感受到余北漠帶著水氣的身體正在靠近他,然后他就被余北漠輕輕的摟在了懷里。
江時想余北漠現在喝醉了,跟他說那么多應該聽不懂吧,要不還是等明早再說,這樣也許會好一點。
可是現在不說他心里又難受,指定睡不安穩,江時掙扎了一分鐘,還是選擇現在就要把話給余北漠說清楚。
江時試探似的開口道:“余北漠,你睡著了嗎?”
一秒,兩秒,三秒……
沒有立馬得到回應的江時沉不住氣,急得想開口再問一遍的,余北漠開口了。
“沒有,怎么了?”
說話間還伸手揉了揉江時的肚子。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去給你接一杯熱水過來?”
江時攥住余北漠那只作亂的手,反而被他反手握在掌心,抵在他的胸口上,江時試著掙扎了兩下沒掙開,也就沒動了。
江時說:“我沒有不舒服,余北漠你是喝醉了嗎?”
余北漠:“沒醉。”
知道余北漠沒醉江時終于可以放心罵余北漠了,不怕他聽不懂。
語氣立馬變得兇惡起來:“你沒醉干嘛要進我房間啊!那天晚上明明說好了的就只讓我陪你一晚而已,怎么說話不算數呢?”
“我要自己睡,你現在就起來出去,你在我旁邊我睡不著!”
面對江時的驅趕,余北漠沒有生氣,很有耐心解釋起來。
“為了照顧你啊,醫生說打完針后你身體會出現一些副作用,需要有人在旁邊守著時刻觀察情況,有不對的地方要及時通知醫生,這樣才能好得快些。”
余北漠這樣一說江時的注意力被轉移了過去。
“我就說嘛,我的腿怎么打了那些針后就變的脹痛起來,原來是副作用,這些是不是正常現象啊?”
“不用擔心的,這些都是正常現象,脹痛就說明江江的腿正在自我修復當中,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既然是為了自己的腿好,江時也就不計較余北漠睡在他旁邊了,也不想多說其他的,閉上眼睛就要睡覺。
顯然余北漠并沒有要這么早入睡意思。
“江江從明天開始你跟我一起去公司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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