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答應給小秦先生投資的，對嗎？”泡完澡，蘇荔荔坐在床尾凳上看剛發過來的劇本。

    作為一個觀眾，故事能吸引到她，但電影賣不賣座，還有很多其他因素。

    “對。”梁蘊初將她的手機抽走，往她手里塞了一只小奶狗，自己也抱了一只，兩人并排喂奶。

    “為什么不直接答應？”蘇荔荔捏捏狗狗的肉墊，真可愛，她的小狗。

    “我不是每次都能幫他，他遲早該學著自己處理，他要成長。”梁蘊初說道，放下吃飽的初一，“過年它們跟誰？”

    “跟我吧，它們太小了，坐飛機受不了的。”蘇荔荔回到先前的話題，“梁蘊初，如果我一直沒有進步怎么辦？”

    他說小秦要成長，那她呢？

    他說過無數次她很好，可是蘇荔荔知道，她永遠也成為不了像他一樣優秀的人，像他有成功的事業，像他長袖善舞，像他冷靜果決。

    梁蘊初側頭，手握住她的：“無論你走得快或者慢，我都會陪著你。”

    她想停留在原地享受當下，梁蘊初也覺得沒什么不好。

    他希望看到的是她心態的轉變，而不是想把她變成和自己一樣的人。

    “荔荔，世界上的人千千萬，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哪怕我有很多缺點？”

    “哪怕你有很多缺點。”

    梁蘊初起身，蹲到蘇荔荔面前，將她的手放在臉上緩緩摩挲：“寶貝，你愛我嗎？”

    “愛。”對于這個問題，蘇荔荔已不再遲疑。

    “我們一天天相處，你慢慢發現，我也有很多缺點，我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到時候，你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棄我而去嗎？”

    “當然不會。”蘇荔荔不假思索，“但是你不能賭博，不能吸毒，不能嫖娼，不能家暴，不能冷暴力，不能和別人曖昧，不能什么都和我爭。”

    蘇荔荔一項項列舉，原則性的缺點不可以犯。

    梁蘊初瞧著她嚴肅的臉蛋，干脆盤腿坐下，把她也抱下來：“還有嗎？”

    “暫時沒有了。”

    “嗯，其他都能做到，但過年時長輩們會打麻將，我偶爾作陪，可以嗎？”梁蘊初提前報備申請。

    “可以。”

    “謝謝乖寶。”梁蘊初把玩著她的手，“我和你一樣，你有缺點，我依然愛你。”

    不是喜歡，是愛。

    喜歡是看到優點，愛是接納和理解缺點。

    ……

    接下去兩天，蘇荔荔和梁蘊初把家里布置了一番，雖然不在這兒過年，但儀式感還是要有。

    青花瓷瓶里插上冬青，院子里的紅梅、黃梅早就開了，蘇荔荔在樹干上貼上福字，俗，喜慶。

    “明年我們多種一些花好不好？”坐在亭子里烤火煮茶，蘇荔荔吃著瓜子問，“冬天太單調了。”

    梁蘊初不喜歡吃瓜子，負責給她剝：“好，東邊還有塊地空著，我們蓋個玻璃花房。”

    蘇荔荔眼睛頓時亮了：“真的，那我要蓋個小小的，像歐洲老電影里那種，最好背靠一個小房子，貼著不規則的石頭，有一個大大的煙囪。”

    “好，都聽你的。”梁蘊初拿起大衣給她披上，牽著她站起來，“走了，快傍晚了，我們去看夜景。”

    梁蘊初口中說的看夕陽指的是開直升機看夜景。

    “怕不怕？”檢查過飛機設施裝備后，梁蘊初坐上駕駛座，幫蘇荔荔帶上降噪耳機。

    “不怕。”蘇荔荔深吸口氣，“我相信你。”

    梁蘊初揉揉她的發頂：“荔荔，直升機比普通客機發生事故的概率更高，我們體驗幾次即可，記住，它不過是一樣交通工具。”

    進入不同的經濟層面，她有機會接觸更多新鮮的事物，梁蘊初不愿意剝奪她的樂趣，但有些所謂的豪門專用，并不是多么值得提倡和跟風。

    三十而立的梁蘊初，仍然具備冒險精神，卻會把愛人和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

    “嗯，我知道了。”蘇荔荔乖乖點頭，“那我們家那么多架直升機是……”

    “只是為突發狀況保命的，不過我會安排人定期維修，飛機沒有問題。”

    梁蘊初啟動發動機：“準備好了嗎，我們要起飛了。”

    “準備好了。”蘇荔荔戴上墨鏡，在嘴上比了個拉拉鏈的手勢，表示不再說話。

    她是個合格的好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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