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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谷永太是個很普通的人,學習成績不錯,大學的時候讀了醫學,但因為更喜歡研究,所以進了研究所,結果就碰到了人生中最糟糕的事情。
試圖喚回良心救下了一個實驗體,卻把自己送進了最深的深淵之中。
若不是曾經的好心,他的助理也不會冒死去送那張特別的賀卡,也就不會因此而死。
若不是曾經的好心,躺在病床上的他或許會經歷非人的折磨。
若不是曾經的好心,他成了那個組織的傀儡,成為了黑暗中的那些人溝通的橋梁。
他試圖毀掉這個組織,但并沒有成功,又擔心換了別人來,造成的損失更大,只能日復一日地拷問著自己的良心。
于是在他知道這個組織即將滅亡的時候,他開心地迎接了自己的死亡。
那是他的解脫,從無盡悔恨中、怨憤中的解脫。
他能夠留下的東西不多,但他知道無數人爭搶的aptx4869應該留在他的手里,并且永遠不會再繼續研究,只是在某種可能下,他沒有選擇銷毀,而是留在了保險箱里,他日日看著那個保險箱,確保那里面的東西沒有失蹤。
“之后不論是誰發現我的尸體,就留給他們好了。”他這么決定著。
“阿勝,就多拜托一下你照顧我的父母了。”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刻,他這么說道。
于是再沒有留戀,他就這樣離開了。
綱吉拿著那張已經被蹂躪過的賀卡,他小心揭開了一角,試圖發現里面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內容,而即使他把賀卡完全撕開也什么都沒有發現。
“他不可能這么大費周章的,結果什么提示都沒有。”
山本武思索了下,他說:“阿勝是實驗體的話,身上會有編碼,這樣能夠快速確定他屬于哪個實驗室。”
“實驗室的地址嗎?”綱吉說道,“按照組織的習慣,難道這個實驗室還會存在嗎?”
“實驗室的地址會換,但是實驗室編碼是基本不變的,不然連續換地方和編碼的話,實驗記錄上就不方便了。”山本武這么解釋道,“我不怎么管那邊的事情,這些都是琴酒說的。”
“確實如此,”他道,“但這樣的話我們就又得回去找阿勝問一下了。”
山本武說:“回去再預約一下就好了。”
“好。”
于是綱吉和山本武又一次進入到那家烏冬面店。
“老板!我能直接現場預約嗎?大概是五個人的,下周的這個時間來吃!”綱吉走進去說道。
“當然可以,目前還有空位。”老板笑著說,“吃過我家的烏冬面想要再吃的客人可是很多的。”
“說明老板家的生意好啊。”
綱吉在前面和老板聊天,山本武則是快速問到了他的實驗編號。
阿勝還不理解問這個做什么,山本武只是說:“那張賀卡上目前沒有任何有效信息,所以我們在想會不會突破口在你身上。”
阿勝思索了下,告訴了他當初實驗室的地址。
山本武表示記住之后沖綱吉點點頭,于是綱吉便同老板告別,與山本武一道再次離開了。
“五個人?”
“嘛,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要是他們真來的話,五個人的位置可能都不太夠。”
“不說這個,確定位置了嗎?”
山本武點頭說:“那家實驗室原址廢棄之后,現在是家美容院,而那個實驗室在三年之后搬到了雪莉所在的那個實驗室。”
“這不會是巧合吧?”綱吉吐槽了一下說,“難不成之前的那些東西還在哪里?”
山本武在手機上輸入了什么,他等了一會兒說:“先去這個地方。”
“又是療養院?”
琴酒讓羽柴帶著人在夜里游蕩,時不時造成些小騷亂,借此吸引赤井秀一的注意力。
但是這般帶著謹慎的招搖過市,赤井秀一不動,他便也不動,
而后羽柴不得不稍微升級一下,搞點騷動出來,柯南看著忙碌的警燈,不由得扶額嘆息,他同赤井秀一商量之后說:“稍微漏出點馬腳,不然琴酒也沒法發現我們的蹤跡。”
赤井秀一說:“琴酒等著我的出現,大概是為了狙擊。”
“我身份在此特殊,因此多有掣肘,不能幫你太多。”他這么說,赤井秀一也不想因此在兩邊都不討好,尤其在彭格列基本接盤的現在,他又為何要排除羽柴呢?
“琴酒知道他的身份嗎?”
“大概是知道的,即使之前不知道,如今也能猜的出來。”柯南說道,“一個人失蹤了那么久之后突然出現,這種事情八成有詐。”
“但琴酒依舊用他,那彭格列的目的是什么?”赤井秀一問道,“真的只是除掉黑衣組織嗎?”
雖然那次會議——應該稱得上是會議吧——他們都去了,但柯南能夠看出沢田綱吉并沒有把話說得很明白,只是把大家都叫過去為了說明大家都是一個陣營的、可以互相信任的伙伴,不希望出現那種紅方窩里斗的情形。
但……沢田綱吉算得上是紅方嗎?
他只是信任自己而已。柯南這么想道。
“總而言之,最基本的目的是要做到這些。”柯南說。
“你信任他,”赤井秀一指了指自己,“我信任你。”
柯南看著羽柴留下來的信號,說:“我們稍微動一下吧,總不能一直這樣僵持。”
“要交出主動權嗎?”赤井秀一笑問道。
“不,我只是在賭,琴酒不會動。”柯南說,“即使是作為宿敵的你出現,他也未必會動。”
“在現在這個局面中,大家都是獵物,同時也都是獵人。”
“就看誰能夠把握住那個機會了。”
于是他們兩個稍微動了一下,截止了羽柴的幾次行動,但同時雙方都沒有太大的騷動,同樣的,琴酒也并沒有露面。
“伏特加,人員信息分析完了嗎?”
“已經抓取60%人的信息。”伏特加說道,“但是大哥,我們真要那么做嗎?”
琴酒的臉上反射著電腦屏幕的光,看起來更冷了一些,他說道:“既然已經魚死網破,我們已經走上了絕路,他們也別想好過。”
“發送吧,伏特加,我很期待,這一場好戲要怎么開始。”琴酒點了一根煙說道,他看著伏特加操作著電腦,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如果……”他遲疑了一下開口,在伏特加轉過頭來那疑惑的眼神中,又道,“……沒什么。”
“發送完畢,然后彭格列那邊的人員信息全部抓取完成。”
“做的不錯,接下來你先找個地方躲藏,等待我給你發消息。”
“大哥!我不能跟過去嗎?”他有些慌,害怕琴酒這一去便不會回來了。
琴酒說:“我還需要你替我去做另外的事情。”
“我,我知道了。”伏特加說道,“我會等著大哥的。”
沢田綱吉和山本武找到了那家療養院,但并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綱吉也沒問山本武怎么確定這個位置的,但目前看來是一無所獲,這只是一家普通的療養院罷了,甚至都不在目前得到的組織的產業清單里面。
“我在這里待過,這個療養院的編號同阿勝的實驗體編號吻合。”山本武說,“在我剛來的時候。”
綱吉雖然沒多問,但他全然信任著友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布局,但奧非拉確實告訴過我這些編號要怎么解讀。”山本武說道,“現在想想,他叛逃失敗后自殺的時間同河谷醫生把賀卡交給阿勝的時間,太接近了。”
“也許這只是巧合。”沢田綱吉說,“這么大的一個組織,即使是你或者琴酒都不一定會認識所有的人。”
“奧非拉管的部分比較多一些,所以他確實認識不少人,而且他有過一段時間是在負責新人訓練和醫療的,同河谷醫生相熟也很正常。”山本武說,“沒多少人知道這里是他的產業,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
沢田綱吉說:“他會把東西放在哪里?”
“直覺的話,應該是很常見的地方,那就是資料庫了。”山本武說,“大量的資料堆在一起,就算有人想查,也和大海撈針一般。”
“這種地方最是安全,同樣也給我們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山本武似乎是在回想著什么,他說:“我不確定奧非拉是否和這些事有關,如果是的話,那這個局……也太大了。”
“也許,他只是想要留下點什么。”綱吉說道,“我們先去拜訪下吧。”
網上調查過這家療養院的信息之后,得知他們的資金情況一直不算很好。而他們神秘的資助人只在幾年前留下了一個賬戶,告知他們如果錢不夠用就可以直接取用。
在得知這兩位年輕人家里有老人需要送往療養院照顧,同時也希望老人能夠得到最好的照顧而準備提供一定的資金支持,院長就立馬同他們見了面,也說明了這些年的情況。
“我對這里的環境還挺滿意的,按照院長的說法,我也可以直接投資。”沢田綱吉說道,“不知道你們的資料我們能看一下嗎?”
對于這樣的要求,院長也表示理解,他立馬讓助理帶著他們去資料室里,里面有各種資質的資料以及療養老人的資料,大致翻看了幾下之后,他們看到了一個帶著奇怪標號的文件夾,抽出來之后,里面什么都沒有。
因為療養院的面積并不大,這里說是資料室,同時也放了一些雜物,他看向照片,問:“這些都是資助人嗎?”
“是的,不過到目前為止,只剩下一位還在進行資助了。”助理指了一下。
山本武走過去,打量了一下就把照片摘了下來,不理會助理的阻止,他摸著那張照片,感受到了一個奇怪的凸起。
“這是我的老師。”他同助理說道,“去世前我甚至都沒來得及見他一面。”
“這……”助理不知道要怎么說了。
“能給我點時間嗎?”
“當然。”
助理和綱吉離開了資料室,沒多久山本武便出來了,他沖著綱吉打了隱秘的手勢告訴他東西已經拿到了。
于是在確定好具體商談時間之后,綱吉和山本武離開了那所療養院。
“照片上發現的?”
“是,”山本武拿出那個sd卡,“不過這不是他的風格,這其中還有另外的人幫忙。”
“總而言之找個安全的地方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吧,河谷醫生留下來的東西,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
“琴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到網上的信息之后,他立馬撥通了琴酒的電話,但一直傳來的都是正在接聽,讓他稍后再撥,隨后又打給那位神秘的“組織首領”,接電話的是位女士,她問:“您好,請問您認識這位先生的家人嗎?他已經去世了。”
“去世?”他匆忙掛斷了電話。
在組織背后拿了不少利益的人,這才意識到這件事已經完全脫軌。
這時琴酒的電話打了回來:“喂,想好怎么做了嗎?”一貫冰冷的聲音中帶著些瘋狂,就像是走到了末路的瘋子,正準備帶著所有人一起下地獄。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