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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xanxus那里得知了琴酒已死的消息,沢田綱吉也沒說什么,也沒問琴酒是怎么死的,也沒問xanxus怎么在那里。
黑手黨就是這樣,只問結果,不管過程。
琴酒死后,組織最后的防線崩潰,那些原本就因為走投無路加入組織的人員便如鳥獸群散,之前因為懼怕組織而不敢找上門的仇家也紛紛上門,他們原本想要投靠彭格列,但沢田綱吉完全不準備理會他們,畢竟他要的是身家清白的人,這些人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對組織的收尾工作卻沒有想象中得輕松,不過這也是沢田綱吉吩咐過得,不能太有用,不能太無用。不能讓那些人覺得彭格列太過強大,也不能讓他們覺得彭格列可以被任意拿捏。
如同xanxus描述的那樣,沢田綱吉是個很有分寸的人。
這源于他不愿意造太多殺孽,因此總是愿意在談判上多花上一些功夫,在維護同盟關系時也愿意多花上一分心思。
但這不代表他懼怕殺孽,xanxus也曾經見過沢田綱吉冷酷無情的一面。
當然在這場收尾工作中,大部分他身邊的人都隱去了身影,組織內的失蹤人員馬德拉,沒有任何一份資料能夠說明他的真實身份,諸伏景光也被他派往意大利的本部“商談事宜”,而被當做誘餌來回利用的羽柴則是認命接下了這個任務,畢竟他在組織里還有不少的熟人。
至于之后,如果還能全須全尾的回來,那必然是個可造之材。
巴吉爾和綱吉隨同一起出面各種會談,不過這次他的態度便不再是之前那種溫和沉穩的了,沢田綱吉首次在會談中鋒芒畢露,讓人不免懷疑這樣年輕的首領是怎樣練出來這種能力的。
不過大家都不會為了利益而讓步,尤其是在組織還在造成一些麻煩的現下。沢田綱吉對此一笑,他原本也只是打算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不要因為他年紀小就可以認為他什么都不懂。
“那些臥底們都回歸自己的組織了嗎?”他躺在沙發上問道,身邊還放著好多份資料,上面都是組織的一些隱秘的資產清單,順便還有和某些官員有合作的隱秘資產。組織就像是洋蔥一樣,扒了一層還有一層,真是讓人驚喜不斷。
“目前,都還沒有。”
“沒有?”他有些疑惑,“難不成組織沒了,打算再把他們投放到我們這里來?”
“內部的人沒有消息,似乎是還沒有恢復原本的身份。”
沢田綱吉做起來,皺眉問道:“赤井秀一的fbi身份也沒恢復嗎?”
“這個倒是恢復了,畢竟是之前暴露的,但赤井秀一現在被強制休假了,目前還留在日本。”巴吉爾說道,“前幾日還住在工藤宅。”
“那倒是有些意思了。”雖然他很愛才——這個是因為reborn的影響,碰到好的苗子就想把他們全部都聚攏到身邊來,但不代表他誰都會要,有些人還是不碰為妙。
“解藥的進度?”
巴吉爾搖搖頭:“沢田殿下不如讓那位灰原小姐使用我們的實驗室?”
“她既然不愿意,那我也沒辦法,反正著急的不是我們。”沢田綱吉似乎只是隨口一問,對那神奇的藥物并不感興趣。
倒是柯南……已經有段時間不和他聯系了,要不是跟在他身邊的探子說他還活著,而且還在正常上學,沢田綱吉甚至都覺得這人難不成失蹤了?
巴吉爾很準確地感受到了首領的心情,于是他說:“波本也還在波洛咖啡廳繼續打工,似乎還沒有恢復身份。”
“哦?這倒是有意思了。”沢田綱吉心情變好了一些,他決定今天的事情忙完之后去波洛坐上一坐,見見之前的老同事,說不定還能碰到某位一直在躲著他的小偵探。
不過他下午出門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往波洛去就先被松田陣平攔住了。
“松田先生,好久不見了。”沢田綱吉穿了一身很休閑的衣服,這段時間天天連軸轉,就算定制的西服再服帖也沒有衛衣舒服,沒有諸伏景光給他搭配那些閃亮亮的小配件,他這身倒是顯得有些樸素,就真的和學生一樣。
松田陣平看到他氣不打一處來,養了幾年的小崽子竟然有那么不得了的身份,還真是令人“驚訝”,更多的是生氣。
看著不說話的松田陣平,沢田綱吉先一步繳械投降:“你要問什么,我都說。”
“嘁——”
他們倆找了家甜品店,一人點了一個甜品,不過就沢田綱吉吃了幾口,松田陣平上下打量著他,似乎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松田先生要問什么?”
松田陣平把問題在心里過了幾遍最后還是同期的安危他最在意,于是他問:“諸伏……會怎么樣?”
“他沒有和你說嗎?”沢田綱吉看起來十分無辜,畢竟他覺得他們會坦誠,不至于連這種事情都不說。
“我知道,但他現在聯系不上,你……”松田陣平看著他,似乎想要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人。
綱吉揮揮手說:“你想哪里去了啊,松田先生,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嗎?諸伏先生真的只是去處理事情了,畢竟之后門外顧問要正式接入彭格列本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啊!”其實主要是繼承式的問題,綱吉以繼承式的問題把xanxus打發了回去,順便讓諸伏景光盯一下流程,就省的他去了。
“那……”
“我可以保證我不會限制你們的聯系,但他會怎么做我就不清楚了。”
“好,那這個問題就過去了。”松田陣平說道,剩下的問題在心里過了幾圈,開口的時候卻發現不知道要怎么開口,于是只能問:“你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嗎?畢竟你當初和我說的可是給諸伏說的不一樣。”
對此,綱吉只能點點頭說:“因為一些意外,我確實知道,但不確定我的身份是否成立。”
這是一句啞謎,但松田陣平猜到了謎底。
“所以……”
“你更想問的另一個問題問不出來是不是?”
松田陣平看著面前的綱吉,突然覺得他完全變了個人:“是。”
這場對話換了主導。
“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但希望你就此打住,不再深究,不然會造成無法想象的后果。”
甚至會造成這個世界的崩毀。
松田陣平在心中補充道。
他意識到了什么,只是想要求證一個答案,于是他點點頭。
“那個答案,是——”綱吉深吸一口氣,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要怎么更加明確地說出他想要說出的消息,“是我救了你們。”
“支點不變,其他就不會變。”綱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松田陣平看到了那微微發光的指環。
“你不會有事吧?”松田陣平得到了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但他第一反應是擔心這會不會給綱吉造成太大的危害。
綱吉搖搖頭:“不會。”
不如說,白蘭承擔的部分更多,而在之后,這個支點會逐漸轉移到這個世界原住民的身上,他已經看到了原本已經快要沒有支點叢的柯南身上又開始蔓延出新的支點。而他與世界之間的聯系也在逐漸變淡,他就知道自己終究會有離開的一天,世界的意識會選擇新的人來承擔這一份重任。
“你……會離開嗎?”
“目前還會待在這里,有要一起約飯的話也可以一起啊。”綱吉笑著說。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但是算了,就這樣吧。”松田陣平其余的問題也不打算再問,因為那好像都沒了意義,他只知道這個當初自己救下來的小孩還是和之前一樣就好。
哪怕是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可怕的黑手黨的首領。
松田陣平把他那部分點心打包好后讓綱吉帶走,然后說:“有事你也可以來找我,而且萩這么多年的醫療費也是你們付的吧?”
那倒還真不是,不過六道骸昏迷后的醫療確實是彭格列提供的。
“嘛,只有一部分吧。”
“那就讓他好好還賬吧。”松田陣平說道,他只請了一會兒的假,這段時間也忙得不行,所以只能早點歸隊。
綱吉目送他遠去之后拿著點心往波洛走去。
“啊!是沢田哥哥!”步美的聲音從身后傳過來,綱吉扭過頭,果然那些小家伙們都在,甚至柯南也在。
“我這里有點心,你們想吃嗎?”
“想!”
雖然手里只有一份,但不妨礙他再多買幾份,這下碰到了柯南他可沒理由躲著自己了。
成功俘獲真小孩之后,綱吉湊到柯南面前問:“怎么了最近?”
柯南還沒想好要怎么對待自己這個朋友,前段時間雖然合作得還不錯,但自己并沒有進入到核心計劃層面還是讓柯南感到十分不爽。就好像自己完完全全被他利用了一遭,還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可以說什么忙都沒有幫上。
察覺到小偵探是這么個心思的赤井秀一曾經開導過他不要如此內耗。不過赤井秀一也能理解這種心情,他也相信柯南能夠自己排解,只是需要兩個人見上一面把話說清楚而已。
“沒什么。”還處在別扭狀態的柯南看到好友湊過來問他也只能回上一句。
綱吉笑笑,雖然他們目前的年齡差不多,柯南的人生經歷也十分豐富,到底還是不如他的生活精彩。因此這種手段他倒是向來不怎么在意,不過倒也沒人敢這么利用彭格列就是了。
“還在怨我,我道歉。”綱吉說道,“我不想你參與太多,是因為不想你因為我沒了大好前程。”
“你是正義的偵探,不能和我這樣的人同流合污,不然你會被認為背靠黑手黨,這樣你還怎么實現你的人生目標呢?”
柯南看著綱吉那雙溫柔的澄澈的眸子,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