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政務要忙不可能在翊坤宮待太久,處理完謀害皇嗣的事,叮囑江與彬好好為如懿診治后就回了乾清宮。
各宮妃嬪也陸續離開,海蘭留下照看如懿。
素練被皇上下令賜死,富察瑯嬅不敢違背皇上的命令,只敢將人帶回長春宮讓人臨死前吃頓飽飯。
這最后的斷頭飯,富察瑯嬅準備的很豐盛。但她也不只準備了飯菜,還給素練準備了新衣服和首飾。
素練是含著淚換上新衣服,吃下飯菜的。只是人都快死了,吃也吃不了多少,片刻后她放下筷子,“娘娘,您要小心金答應。”
“奴婢承認是摻和了那些事,可奴婢沒寫過那封信。金答應敢偽造書信,足可見對娘娘不完全忠心。”
富察瑯嬅只覺眼眶酸澀,“我明白,你……”她動了動唇說不出一路走好的話。
“娘娘,奴婢只求您一件事,照顧好奴婢父母。”
素練說完,拿起桌上毒酒一飲而盡,片刻后她嘴角流下黑血,身子向一邊倒下,富察瑯嬅及時扶住她的身體,淚自眼角滑落。
過了好一會兒,富察瑯嬅才走出房間,守在門口的小太監立馬迎了上來。
“把素練好好安葬。”她吩咐道。
皇上只下令賜死素練,沒說尸體怎么處置,皇后娘娘既如此說,小太監自應是。
她失魂落魄的回了正殿,沒讓人在殿中侍候,富察瑯嬅只想自己靜一靜。
不知過了多久,有個宮女進來了,富察瑯嬅不耐道,“誰讓你進來的?”
宮女縮了下脖子,“娘娘,高妃娘娘來了。”貴妃被貶又被奪了封號,故以姓相稱。
“讓她進來。”富察瑯嬅正好有些事要問她。
宮女領命退下,不過片刻高曦月進來了。揮退宮女,富察瑯嬅語氣十分不好,“皇上怎么會知道你們做的事?”
高曦月來也是為了這事,事情是從她開始的,皇后之后肯定要問她,她不如主動一些把事情交待了。
“臣妾之前撞見小福子的鬼魂,后來夜夜做噩夢,那日皇上來見臣妾,無意中聽見臣妾的話。”
“那時臣妾精神不好,被皇上一逼問,就什么都說了。”
“臣妾不是故意的。”她嗚嗚哭著。
富察瑯嬅一句蠢貨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罷了,她早知高氏愚蠢,然而她還是忍不住道,“鬼神之說你也信。”
高曦月心有余悸道,“臣妾之前也不怎么信,可臣妾和魏貴人都看見了。”
別說之前她還有些不安,如今一切說開皇上罰了她,她反而輕松了。
富察瑯嬅皺眉,“魏貴人?這又關魏貴人什么事?”
“那次魏貴人送我一把琵琶,夜間回去時就撞上了。”
“至于第這一次是魏貴人和索綽羅官女子一道撞見的。”高曦月答道。
富察瑯嬅垂眸,她可以肯定高曦月是被人算計,算計她的人除了烏拉那拉氏不會有別人。
就是不知這位魏貴人在這次事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她和烏拉那拉氏有沒有關系?
“娘娘,”高曦月見她出神喚了一聲,“可是這魏貴人有什么不妥?”
富察瑯嬅斂了心神,“此次犯下大錯,怕是要失寵,你想想怎么挽回皇上的寵愛。”
這話讓高曦月垮了臉,她扯扯嘴,“臣妾明白。”
說完了正事,富察瑯嬅也沒什么要囑托了,她便告辭了。
等人走后,富察瑯嬅方才面露疲憊之色,一直挺直的腰也略有彎曲。
此刻她只覺十分勞累,她想坐穩皇后這個位子,可額娘卻拖她后腿。讓她如今陷入困境。
此次過后皇上對她的信任必大打折扣,而且金氏不可信,高氏失寵,她手下竟無人可用。
本身魏貴人出身低微,也算小有寵愛,可以招攬此人,可魏氏疑與烏拉那拉氏有關,她卻是不敢接觸此人了。
就連額娘之后會是什么下場,她都不知道。哪怕額娘被病逝,她都沒半點插手的余地。
這次她不僅會失去素練,可能還會失去額娘。富察瑯嬅閉著眼,有清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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