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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觀影后觀影世界(七)告白三要素……

    鑒于伏黑惠的嘴足夠嚴(yán),六個人圍著他什么都沒問出來的情況下,眾人終于回到了原本的道路——給伏黑惠接風(fēng)。

    眾人把伏黑惠推到主位上,純粹是為了方便盯著他看。

    其實大家也不是非得逼問伏黑惠的隱私,但既然乙骨憂太知道,他們也不能落后啊!

    伏黑惠被眾人的目光看得如芒在背,幾乎食不下咽。他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五條悟。

    五條悟氣哼哼地轉(zhuǎn)過頭不看他,開始玩手機(jī)。

    伏黑惠:……

    他滿臉無奈,早知道就不這么早說出口了,有點后悔。

    關(guān)鍵時刻,Panda站了出來:“只是吃飯有什么意思,我們來玩游戲吧。”

    禪院真希立刻跟上:“好啊,玩什么?”

    釘崎野薔薇福至心靈:“真心話大冒險怎么樣?”

    “啊……”虎杖悠仁懂了,在配合大家和維護(hù)伏黑惠之間陷入糾結(jié)。

    狗卷棘期待地看著伏黑惠:“鮭魚鮭魚。”

    “不了。”伏黑惠冷酷地拒絕了所有人,“今天剛下飛機(jī)太累了,我先回去休息。”

    “伏黑~”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用泛著淚花的眼睛看著他。

    伏黑惠瞄了五條悟一眼,堅定地?fù)u了搖頭。

    “唉!”眾人失望的嘆氣聲接二連三地響起,高一年級的學(xué)長們很不開心。

    Panda一臉傷心地說:“惠居然只愿意告訴憂太,不愿意告訴我們。”

    禪院真希控訴道:“偏心!”

    狗卷棘裝模作樣地不贊同道:“木魚花!”

    “抱歉。”伏黑惠態(tài)度誠懇但堅決不改。

    “我們也不能說嗎?”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兩個同期同學(xué)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不能。”伏黑惠說。

    釘崎野薔薇懷疑地看著他:“伏黑,你嘴這么嚴(yán),該不會對方是我們很難接受的人吧?”

    “……”伏黑惠心虛地移開了眼睛,“也不算吧。”

    “惠!”Panda雙手捧臉,花容失色,“不要被騙身騙心啊!”

    禪院真希覺得這個事用不著他們出場了。她看向五條悟:“監(jiān)護(hù)人!說句話!”

    釘崎野薔薇慫恿道:“輪到你上場了,五條老師。”

    虎杖悠仁撓了撓后腦勺,小聲說:“其實伏黑喜歡的人總不會太差吧……”反正肯定比宿儺好,他都能接受。

    伏黑惠朝他投去了一個感謝的眼神。

    五條悟的眼睛在墨鏡后微微瞇起,盯著伏黑惠看了一會兒,義正言辭地說:“我這種開明的家長怎么會逼問惠不想說的事呢!”絲毫不提自己剛才發(fā)了百八十條郵件給乙骨憂太問惠的心上人到底是什么情況。

    “明明牙都要咬碎了,裝模作樣什么?”禪院真希毫不客氣地吐槽道。

    釘崎野薔薇嫌棄地說:“虛偽!”

    Panda探究地看向那束巧克力花束:“被惠提前收買了?”

    五條悟說:“惠送我禮物跟這個才沒關(guān)系!”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伏黑惠。

    伏黑惠扶額道:“……沒有關(guān)系,只是覺得您會喜歡。”

    其實也不是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畢竟他的心上人就是五條悟。

    五條悟敏銳地看出了伏黑惠那一點兒微不足道的猶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惠?!”

    釘崎野薔薇拍桌大笑:“原來五條老師是play中的一環(huán)嗎?”

    “釘崎!”伏黑惠說。

    “好了好了,不說了。”釘崎野薔薇見好就收,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要是需要什么幫忙的,直接張嘴別客氣。”

    “就是就是!”虎杖悠仁自告奮勇,“要是告白上有什么困難,我可以幫忙想辦法也可以幫忙布置場地!”

    “我會的。”伏黑惠朝著兩個朋友露出笑容,然后在五條悟哀怨的目光中吃了有史以來最心累的一頓飯。

    最關(guān)鍵的是,吃完飯之后,伏黑惠還要跟五條悟一起回家。

    兩個人一路無言。伏黑惠梗著脖子看窗外,愣是一路上都沒看五條悟一眼。五條悟居然也沒說什么,整個人靠在后座上,貌似是在發(fā)呆走神。

    發(fā)覺兩個人之間氣氛不對的大部隊連車都沒蹭,在飯店就跟他們分道揚(yáng)鑣了。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還試圖‘拯救’伏黑惠,被擔(dān)心他們要繼續(xù)問他‘心上人’的伏黑惠婉拒。

    在前面駕駛座開車的伊地知潔高不敢說話,想不出怎么一頓飯的時間氣氛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把車開回了東京高專。

    到了高專大門前,五條悟率先下車,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惠的宿舍好久沒住人了,先住我那里。”

    伏黑惠沒有拒絕,心不在焉地說:“好。”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魂不守舍的樣子,越看越覺得生氣。

    有心上人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嗎?

    是的。

    好氣哦!

    五條悟賭著氣,反而沒再問伏黑惠的‘心上人’有關(guān)的事,而是履行自己之前的話,先給伏黑惠量尺寸。

    “的確超過一米八了。”五條悟露出自家小孩長大了的欣慰笑容,又量了一下伏黑惠的腰圍,遺憾地說,“要是惠能再長胖一點就好了。”

    伏黑惠回過神來,追問道:“我現(xiàn)在很瘦嗎?”

    五條悟敏感地瞇起眼睛,涼颼颼地說:“惠自己高興就行,不需要為任何人改變自己哦!”

    他咬著‘任何人’三個字,像是要把牙磨碎。

    伏黑惠張了張嘴,覺得再隱瞞下去似乎對五條悟不太好。他猶豫著想要開口,又覺得這個場合太不正式。

    伏黑惠回憶著乙骨憂太告訴他的告白三要素:有紀(jì)念意義的地點、打動人心的話語和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

    他有些焦慮地握緊拳頭,他還一個都沒準(zhǔn)備好啊!

    五條悟看到伏黑惠的反應(yīng)不開心地說:“惠的心上人連我都要瞞著?”

    伏黑惠吐槽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瞞得住您的。”

    先不說五條悟之后很可能會有的隨時隨地的‘騷擾’,只說五條悟就是當(dāng)事人就肯定會知道啊!

    “那當(dāng)然了!”五條悟自豪地說,“惠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我這雙眼睛。我超級了解惠的!”

    伏黑惠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有些無措地和五條悟?qū)σ曋请p溫柔的藍(lán)眸映在他的眼睛里,讓他從身到心都暈乎乎的,有什么話語呼之欲出。

    伏黑惠欲言又止。

    五條悟滿是期盼。

    伏黑惠深吸了一口氣:認(rèn)真嚴(yán)肅地問:“……您真的很想知道嗎?”

    “是啊!”五條悟磨了磨牙,陰陽怪氣地說,“我當(dāng)然想知道是誰讓惠這么牽腸掛肚患得患失的啊?!”

    “您從哪里看出來我……”伏黑惠有些尷尬地停頓了一下,重復(fù)了五條悟剛才的說法,“牽腸掛肚患得患失?”

    五條悟哼了一聲:“我可是看著惠長大的,惠是我的小孩,我當(dāng)然能看出來!”

    伏黑惠現(xiàn)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他的語氣驟然冷淡下來:“那我喜歡誰您應(yīng)該也能看出來,我就不多嘴了。”

    “等等!”五條悟腦子轉(zhuǎn)得飛快,“我能看出來?他現(xiàn)在就在霓虹?惠喜歡的是我認(rèn)識的人?熟人嗎?”

    “您可以自己猜猜看。”伏黑惠轉(zhuǎn)身走了,他怕自己再待一會兒五條悟真的要看出來了。

    “惠?!”五條悟詫異地看著伏黑惠沒有半點留戀轉(zhuǎn)身就走,眨了眨眼睛,失落地說,“惠剛從國外回來都不想跟我聊聊天嗎?”

    都是那個‘心上人’的錯!五條悟臭著一張臉,之前他還擔(dān)心那個人在國外他鞭長莫及,現(xiàn)在正合適。

    五條悟掏出手機(jī)又確認(rèn)了一遍。

    【憂太,惠的心上人不是你吧?】

    【不是,五條老師,真的不是我。但我答應(yīng)惠幫他保密了。】

    乙骨憂太心累地關(guān)掉跟五條悟的聊天頁面,打開了伏黑惠的新郵件,解決學(xué)弟的青澀暗戀疑惑。

    【抱歉,惠,我沒有經(jīng)歷這個階段,不太清楚這方面的內(nèi)容。】

    乙骨憂太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他當(dāng)初是被告白的那個,在這方面幫不上忙了。

    伏黑惠看到乙骨憂太的郵件也覺得自己急中生亂,不好意思地回復(fù)道。

    【抱歉,打擾學(xué)長了。】

    【沒關(guān)系。】乙骨憂太苦中作樂地回復(fù)加提醒道【五條老師給我發(fā)的郵件比惠多多了。】

    伏黑惠:……

    他半是愉快半是苦惱,如果五條悟半點不在意他肯定要難過的,但現(xiàn)在五條悟這么在意他又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定下來的循序漸進(jìn)試探一下的計劃完全失敗了啊!

    乙骨憂太收到郵件的時候也很意外。他還覺得巧克力花束太隱晦了呢,沒想到惠的心意剛下飛機(jī)就被發(fā)現(xiàn)了。

    伏黑惠很無奈,他有什么辦法,Panda前輩也太犀利了。

    “不止是Panda哦~”不知道什么時候追上來的五條悟從門邊探了個頭,盯著伏黑惠臉上的表情,幽幽地說。

    伏黑惠驚得一抬眼:“您干什么?!”

    “只是來看看惠而已。”五條悟溜溜達(dá)達(dá)地走進(jìn)房間,左看看右看看,腳下目的明確地走到伏黑惠身邊,像是不經(jīng)意圍著人腳邊轉(zhuǎn)圈的貓。

    他若無其事地說:“明天我們得一起去買些新的日常用品。”

    “我自己去就行了。”伏黑惠說。

    “不行!”五條悟斷然拒絕,“還要給惠買衣服,很多東西都需要添,惠一個人去不方便。”

    伏黑惠看向五條悟,試探地說:“……我可以和釘崎、虎杖一起去。”

    五條悟眼也不眨地說:“他們有任務(wù)。”

    惠不說也難不住他,只要他看住惠還怕看不到那個‘心上人’嗎?

    伏黑惠:“……好。”

    第92章 觀影后觀影世界(八)五條自己挖……

    結(jié)果五條悟還真沒發(fā)現(xiàn)有關(guān)那個‘心上人’的蛛絲馬跡。

    這不應(yīng)當(dāng)啊!

    五條悟一邊給伏黑惠挑衣服一邊疑神疑鬼。

    雖然惠說了自己有心上人,但是完全看不出來啊!買衣服的時候也沒有想要打扮自己,還是跟以前一樣買什么穿什么。五條悟一邊拿衣服讓伏黑惠去換,一邊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

    等伏黑惠換好衣服走出來看到的就是一個走神的五條悟:“五條老師要是有事的話,我自己也……”

    “沒有!”五條悟回過神看向伏黑惠,滿意地說,“這件衣服惠著很好看,買了!”他把卡遞給旁邊站著的服務(wù)人員。

    伏黑惠習(xí)以為常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回試衣間,留下一個思緒打結(jié)的五條悟。

    看吧看吧,惠都不問問‘那個人’會不會喜歡這件衣服,挑衣服的時候也沒有改變喜好去迎合‘心上人’。

    倒不是說五條悟?qū)Υ擞惺裁匆庖姡瑢嶋H上他挺高興的,但這樣真的很奇怪啊!他都想好了如果惠問他這樣‘心上人’會不會喜歡的時候該怎么回答了。

    ——惠只要自己喜歡就好,如果他不喜歡那就是他品味有問題!

    還是說‘那個人’的品味真的就和惠這么合拍?五條悟嘆了口氣。

    但他已經(jīng)把自己認(rèn)識同時跟惠比較熟悉的人問了一個遍,比如秤(惠:您認(rèn)真的?我不會破壞別人感情的。)、棘(惠:不,我對狗卷前輩沒有這種感情。)、Panda(惠:Panda前輩很好,但我是狗派。)、悠仁(惠:都說了不是!)、伊地知這種連問都不用問(伊地知潔高:……),惠都沒有半點破綻。

    五條悟心情煩躁地在記憶中的犄角旮旯搜索著還有沒有人選,順手接過服務(wù)人員遞過來的裝衣服的袋子和卡:“難道是憲紀(jì)?”

    被清點了一路交友情況的伏黑惠疲憊地說:“請不要把不相關(guān)的加茂前輩牽扯進(jìn)來。”

    “太好了!”五條悟松了口氣,光明正大地抨擊道,“加茂家比禪院家還要封建,惠千萬不要跟他們扯上關(guān)系!”

    “加茂前輩已經(jīng)在努力改變了。”伏黑惠看五條悟一臉不贊同的樣子,話鋒一轉(zhuǎn),“但我的心上人的確跟加茂無關(guān)。”

    僅僅一天時間,伏黑惠再說起‘心上人’三個字的時候表面上已經(jīng)不會有絲毫波動了,可見人的適應(yīng)力有多么強(qiáng)大。

    五條悟說:“憲紀(jì)的確在努力,但我不想惠那么辛苦。”

    伏黑惠眨了下眼睛,濃黑的睫毛忽閃忽閃:“所以老師不想我跟御三家的人在一起嗎?”

    五條悟立刻警惕起來,反問:“所以惠喜歡的是御三家的人?!”

    禪院家的人基本都死光了,加茂家除了加茂憲紀(jì)之外的人都跟惠不熟,那不是只有五條家?!難道是他被封印的那段時間里惠跟哪個五條家的人熟悉起來了,還喜歡上了對方?!

    伏黑惠對五條悟的問題避之不答,自問自答道:“五條老師只是擔(dān)心我辛苦,如果不會的話那就沒關(guān)系了,對吧?”

    “不對!”沉浸在思索之中的五條悟立刻否定道,“惠怎么可能不辛苦?!御三家的人事都可多了!”

    五條悟怕伏黑惠被愛情蒙蔽了雙眼,自討苦吃,對御三家的腐朽可惡之處極盡渲染,恨不得立刻讓伏黑惠跟御三家劃清界限,完全忘記了伏黑惠也是代理過五條家主的人。

    伏黑惠也只聽到了自己在意的:“五條老師也一直都很辛苦吧?”

    “是啊是啊!”五條悟為了打消伏黑惠的念頭,夸張道,“五條老師每天都超級辛苦!家里面的小輩沒有一個能幫上忙的,都是廢物!”完全不值得惠的喜歡!

    五條悟把五條家里的人全都回憶了一遍,也沒想到哪個人是配得上他的小惠的。

    說不定那個人就是他被封印的時候那群臟心爛肺的臭橘子派去勾引惠的,不然怎么過了這么長時間都沒人跟他提過這件事!

    五條悟這么想的時候完全排斥了伏黑惠是在單相思的可能性。笑死了,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歡他的小惠?根本不可能單相思的!

    伏黑惠順勢回憶了一下他做五條家主的時候,遺憾地說:“我跟他們不太熟悉。”他看向五條悟,“您太累的話,我可以幫您分擔(dān)一些。”

    五條悟聽到伏黑惠前一句話的時候愣了一下,他猜錯了?也不是五條家?

    等伏黑惠說出后一句話,他的神情柔和下來:“不需要,惠已經(jīng)做了很多了。”五條悟抬起手,猶豫了一下把手放在了伏黑惠的肩頭,認(rèn)真地說,“比起那個,我更希望惠過得快樂一點。”

    伏黑惠皺了皺眉頭,讓五條悟的手從他肩膀上滑下去,轉(zhuǎn)身往外走:“那您有時間還是多休息,不用特意來陪我買東西。”

    “欸?”五條悟看著悶悶不樂的伏黑惠,邁步追了上去,“可是我跟惠在一起就是在休息啊!”

    “惠,生氣了?真的生氣了?不要理我了嗎?惠~”五條悟拉長了聲音,圍著伏黑惠打轉(zhuǎn),像是只絆腳的大白貓。

    伏黑惠被他煩得沒脾氣。正因為如此,他從來沒有生五條悟的氣超過一天的時候。

    他不太高興地說:“我也希望能幫上老師的忙。”

    “惠一直都在幫我啊!”五條悟立刻打蛇棍上,“跟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放松了。”

    伏黑惠聽得心潮澎湃、心如擂鼓、心……心動得要命。他的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探究起以前不會在意的問題:“老師很喜歡跟我在一起嗎?”

    “當(dāng)然了!”五條悟還不忘可憐兮兮地賣慘,“唉,以后惠有時間都要去陪自己的心上人了,不要老師了!以后老師就要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逛街、一個人看電影了!”

    他說著說著真心實意難過起來,究竟是誰這么可惡趁他不注意拐走了他家小惠啊?!

    伏黑惠忍不住說:“不會的。”而且他們本來也沒有很經(jīng)常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逛街、一起看電影啊!五條悟還是很忙的。

    “惠連對方是誰都不愿意告訴我,還沒有跟他在一起就已經(jīng)有秘密了!”五條悟哼哼唧唧地說。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無功而返是不可能的!不可能!

    伏黑惠別開眼睛不看他,佯裝不耐煩地說:“都說了您以后就會知道了。”

    五條悟惆悵地問:“惠不肯告訴我,難道是真的擔(dān)心我會阻攔你嗎?”

    伏黑惠愣了一下,腦子一轉(zhuǎn)就知道誰會這么對五條悟這么說了:“是家入老師這么跟您說的?”

    五條悟郁悶地看了他一眼。

    昨天給自家小孩接機(jī)后受到了暴擊的五條悟,下午把拒絕溝通的伏黑惠送到五條家,晚上就跑去找家入硝子抱怨了,內(nèi)容無非是‘小孩長大了就不好管了’、‘有了心上人就忘了老師’。

    家入硝子煩不勝煩,一句‘你這種反應(yīng)難怪惠不肯告訴你,是怕你棒打鴛鴦吧’把五條悟懟了回去,給自己贏得了一晚上的清靜。

    五條悟眼巴巴地看著伏黑惠。

    伏黑惠放緩了語氣:“我不是擔(dān)心這個。”

    “我就知道!”五條悟一下子又支棱起來了,“惠才不會誤會我!”

    伏黑惠看到五條悟的表情,壞心眼地問:“不管我喜歡誰,您都會支持我嗎?”

    五條悟:……

    “我當(dāng)然會支持惠的選擇啊!”五條悟信誓旦旦地說。

    雖然他經(jīng)常打亂別人對惠的搭訕,但他又沒有讓惠孤獨終老的意思,只是作為家長他應(yīng)該有審核的權(quán)力吧!他的要求又沒有很高,只是身高比惠高一點、錢比惠多一點、咒力比惠強(qiáng)一點、會照顧人一點……這不都是基本要求嗎?

    五條悟期待地問:“所以惠現(xiàn)在能告訴我了嗎?”

    伏黑惠也的確不忍心再看五條悟患得患失的樣子。他斟酌著說:“其實我不是想瞞著您,只是還沒想好要怎么告白,所以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憂太就知道!”五條悟先是戳穿了伏黑惠的借口,然后不開心地問,“為什么是惠告白?”

    “因為他還不知道我喜歡他?”伏黑惠用疑惑的語氣回應(yīng)道。事實上他也沒想到五條悟到現(xiàn)在都沒發(fā)現(xiàn),他明明已經(jīng)否認(rèn)掉了除了五條悟之外的所有人……

    五條悟爭取道:“這么遲鈍的人喜歡起來會很辛苦的,惠要不要再想想?”

    伏黑惠強(qiáng)忍著笑意,認(rèn)真回答:“但如果不嘗試一下,我真的無法放棄他。”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說到那個人就忍不住笑容的樣子有一種珍寶被人偷走了的酸澀感覺——還是他的珍寶自動往別人懷里跳!

    他悵然若失地看著伏黑惠亮晶晶的綠眸中閃爍著堅定不移的光,不甘心地問:“就這么喜歡他嗎?”

    伏黑惠紅著耳朵鄭重地點了點頭。

    五條悟抿緊了嘴角,像是在賭氣的樣子,但還是給出了自己的建議:“惠只要去說就行了,只有腦子有問題的人才會拒絕你。”

    “……還是不要說得這么絕對吧,五條老師。”伏黑惠有點心虛地說,“萬一他有正當(dāng)理由呢。”

    五條悟嗤笑一聲:“能有什么正當(dāng)理由……”他說到一半怕自家小孩傷心,硬生生止住嘲諷,問,“那惠想怎么告白?”

    “如果是老師呢?”伏黑惠忐忑不安地問,“如果是老師的話會期待什么樣的告白?”

    第93章 觀影后觀影世界(九)重色輕‘友’……

    五條悟臉上一片空白。他沒想到惠會問他的意見作為參考。

    不是,他為什么要為惠對別人告白想主意啊?!

    五條悟怏怏地說:“我想惠是被告白的那一個,可以嗎?”

    伏黑惠看著五條悟,認(rèn)真地說:“這有點難。”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的為難的表情,心情煩悶地開口道:“告白嘛,無非就是游樂場、摩天輪……不,摩天輪不行!”告白就親吻太過了!這個絕對不行!

    他改口道:“海洋館,或者,煙火大會?”五條悟眼睛一亮,這個好,畢竟煙火大會在夏天,他還有半年時間調(diào)查惠的心上人究竟是誰,說不定到時候惠就改變主意了呢!

    “煙火!”五條悟信誓旦旦地說,“在漫天煙花之下告白最浪漫了!成功率肯定超級高!”

    伏黑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的表情,更郁悶了。但他好歹爭取了更多時間,不然以惠的性格,說不定今天買個禮物、制定計劃,明天就去告白了。

    五條悟磨刀霍霍向……人販子,沒錯,想從他這里把小惠帶走的都是人販子!

    伏黑惠一臉得到了有效建議的心滿意足,換了個話題問:“老師喜歡什么禮物?”

    五條悟愣了一下,想起過兩天就是自己生日,他就是用這個理由把惠弄回來的。他莫名有些委屈:“惠終于想起我了?”

    “我一直都惦念著您。”伏黑惠微微抬眸看著五條悟,綠眸之中滿是笑意,嘴唇彎起露出笑容。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綠眸中的溫柔笑意,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著,甚至有些目眩神迷。

    他看著伏黑惠,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五條悟仿佛終于意識到惠真的長大了,從可愛的學(xué)生變成很有魅力的大人了。

    伏黑惠不解地看著他的反應(yīng),漆黑濃密的睫毛輕輕扇動,綠眸之中滿是關(guān)懷:“五條老師?”

    “嗯……”五條悟快速眨了幾下眼睛,像是要從甜蜜的陷阱中脫離,說話的聲音還有點飄,“怎么了,惠?”

    “您是累了嗎?”伏黑惠關(guān)心地問,有些懊惱自己的遲鈍。

    明明他在做五條家主的時候就知道五條老師每天有多少事要忙了,但是在五條悟回來之后卻總是忽略這個情況,只顧著自己的感情,也沒幫上什么忙……

    “我不累!”五條悟目光柔和地注視著伏黑惠,心領(lǐng)神會地說,“惠做五條家主的時候累壞了吧?”

    所以才會這么心心念念擔(dān)心他會不會被累到,其實他這么多年早就習(xí)慣了,根本不覺得累。惠做五條家主的時候應(yīng)該比他累多了,毫無基礎(chǔ)臨危受命,惠能堅持下來真的很厲害。

    “……還好,只是一開始有點不適應(yīng)。”伏黑惠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在五條悟滿懷自豪的目光中血氣上涌,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突然問:“惠怪我嗎?”

    他回來之后各種各樣的事務(wù)一擁而上,導(dǎo)致他們一直沒時間聊到這個話題。

    伏黑惠疑惑地看著五條悟:“我為什么要怪您?”

    五條悟抿了一下唇角,目光移開又強(qiáng)行挪回來和伏黑惠對視,用輕松的語氣說話,神情卻莫名沉重:“把我的責(zé)任強(qiáng)加給惠,很過分吧?”

    伏黑惠驟然睜大了雙眼。

    他從沒想過五條悟會這么想。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滿是震驚的表情,扯出一個笑容,微微抬手又放下,雪白的睫毛低垂擋住那雙耀眼的藍(lán)眸,苦笑著說:“擅自把惠扯進(jìn)五條家的爛攤子里。”

    伏黑惠眉頭緊皺,不贊同地說:“那不是您的本意。”

    “但惠還是答應(yīng)了。”五條悟沉聲道。他很清楚惠一開始不想做咒術(shù)師,甚至不想和咒術(shù)界扯上關(guān)系,后來是因為津美紀(jì)被詛咒才改變了主意。

    結(jié)果他不僅被封印了逼著惠迅速成長起來,還把五條家這個負(fù)擔(dān)扔給了惠。

    惠應(yīng)該對他生氣的,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惠總是更心疼他。五條悟心里暖洋洋的同時也不免擔(dān)憂,惠喜歡的那個人也會看到惠的柔軟內(nèi)心,好好照顧惠嗎?

    伏黑惠不以為意地說:“當(dāng)時大家也需要這個,不如說幸好您留下了這個命令,不然大家都有危險。”

    “但惠的自由呢?”五條悟說,“如果不是這個命令,惠根本不會管五條家的事吧。”

    “我只是暫時替您管理而已。”伏黑惠心平氣和地說,“既然您這么信任我,我也不想讓您失望。”

    “不存在失望。”五條悟立刻說,“我永遠(yuǎn)不會對惠失望。”

    “我也是一樣的。”伏黑惠認(rèn)真地說,“我不會因為這種事責(zé)怪您。”

    五條悟唇邊的弧度擴(kuò)大了,這次語氣終于真的輕松起來:“我知道,惠只會因為我不在生我的氣。”

    說到這個,伏黑惠反倒愧疚:“是我的錯,我太依賴您了,把不是您的錯怪在您頭上。”

    “我很開心哦!”五條悟高興得尾音都揚(yáng)起來了。

    伏黑惠意外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說:“惠總是很獨立,很少能看到你依賴我的樣子。”

    伏黑惠的嘴唇動了動,不太高興地說:“我已經(jīng)長大了,不再是孩子了。”

    他現(xiàn)在最不愿意的就是還被五條悟當(dāng)作孩子看待。

    “惠不是孩子也可以一直依賴我。”五條悟忿忿地說,“要是未來那個人對你不好就告訴我,五條老師打掉他的牙!”

    “……不,您應(yīng)該不會有這個機(jī)會了。”伏黑惠扶額忍笑。

    “惠的話別說的這么絕對,未來的事情說不定呢!”五條悟不甘不愿地說,又覺得自己的話說重了,“惠很好,要是未來你們之間發(fā)生了矛盾肯定是那個人的錯!”

    伏黑惠被五條悟的‘貸款’裁決弄得哭笑不得:“也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惠心這么軟都能被氣到,肯定是他的錯!”五條悟被伏黑惠的維護(hù)氣壞了。

    伏黑惠張了張嘴,竟然無言以對。他無奈地說:“……您說得對。”

    五條悟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哼了一聲,開始找后賬了:“惠總是說沒有人為難你,但五條家的人絕對沒有那么安分,我都問清楚了。惠放心,我都教訓(xùn)過他們了。”

    伏黑惠問:“那五條老師有被為難嗎?”

    五條悟理所當(dāng)然地說:“他們誰敢?!”

    “所以歸根結(jié)底還是我的問題。”伏黑惠總結(jié)到,“是我還不夠強(qiáng)。”

    “什么都讓惠做了還要我做什么?”五條悟說,“惠今年才十八歲,還有很多時間可以長大。”

    伏黑惠說:“您十八歲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最強(qiáng)’了。”

    五條悟戲謔地說:“我十九歲的時候就有孩子了,這點惠也要學(xué)我嗎?”

    伏*黑孩子惠:……

    他看了五條悟一眼,故意說:“那要看‘他’的意見吧。”

    五條悟沉默了,他想象了一下惠未來‘一家三口’的生活,內(nèi)心突如其來的排斥讓他瞬間黑了臉色。

    本來惠就要有個戀人了,再加上個孩子,那還有時間給他嗎?五條悟完全沒考慮過伏黑惠告白失敗的可能性,越想越覺得悶悶的。

    他看著伏黑惠,藍(lán)眼睛水汪汪的:“惠是不是故意的?!”

    伏黑惠有點內(nèi)疚又有點高興,不好意思地說:“還不是因為您這么在意……”

    “我當(dāng)然會在意,那可是惠的心上人!”五條悟強(qiáng)調(diào)道,“老師超級好奇!”

    伏黑惠偏頭看著他:“好奇什么?”

    “好奇讓惠心動的是什么樣的人?”五條悟磨著牙問。

    “是個很好的人。”伏黑惠眼神溫柔,臉頰浮上一層紅暈,撲閃著一雙碧綠眼眸,“雖然偶爾有點幼稚,但是很可靠。”

    “幼稚的人照顧不好惠吧,還是得成熟一點的才好。”五條悟哼哼唧唧地說,聽起來很不滿的樣子。

    伏黑惠的手緊攥成拳,修剪得平滑的指甲用力掐進(jìn)掌心,用微薄的疼痛壓下笑意:“您會喜歡他的。”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信心十足的樣子,從來沒感覺這么憋悶過。那個人在惠心里到底有多好啊?!

    “可能是最好吧。”伏黑惠已經(jīng)連脖子都紅了,但語氣還是很堅定。

    五條悟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問出來了。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伏黑惠的回答。

    他不可置信地問:“最好?那我呢?要是將來我和他產(chǎn)生矛盾了,惠向著誰?!”

    “那就……”伏黑惠停頓了一下,頗有些不知所措。他心累地說:“看情況吧。”

    為什么五條老師還沒發(fā)現(xiàn)他的‘心上人’是誰?他說的這么隱晦嗎?

    這樣也好,伏黑惠想到之前五條悟提出的告白建議,定了定神,五條老師值得一場很盛大的告白。

    首先找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理由、地點就選五條老師喜歡的,告白的情話……這個他還要在想想。

    伏黑惠看了一眼五條悟,在心里嘆了口氣,最起碼要準(zhǔn)備能讓五條老師準(zhǔn)確聽懂的告白。

    ——直說‘我喜歡你’是不是太……太直白了?

    “看情況……”五條悟語氣干巴巴地說,沉浸在惠居然重色輕‘友’的悲痛中不可自拔,一時之間沒發(fā)現(xiàn)惠的神色變化。

    伏黑惠在五條悟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時候換回了原本的話題:“老師有想要的禮物嗎?”

    五條悟蔫蔫地看了伏黑惠一眼。他想要惠別去跟別人告白,繼續(xù)留在他身邊。

    他不情不愿地說:“惠送什么我都喜歡。”

    第94章 觀影后觀影世界(十)“我喜歡您。……

    雖然五條悟說了伏黑惠送什么他都喜歡,但伏黑惠還是精心挑選了份禮物在五條悟生日當(dāng)天送給了他,是一個糖果巧克力混合大禮包和一件襯衫。

    五條悟拿著那件襯衫出來比了比,美滋滋地說:“剛好合身。”

    釘崎野薔薇在一旁戳了戳伏黑惠的肋骨:“不是吧,伏黑,你給五條老師送襯衫?”

    “只是突然想起來了。”伏黑惠說。

    這幾天五條悟只要有空就抓著他回憶曾經(jīng),試圖拯救色迷心竅的伏黑惠。

    伏黑惠正處于對五條悟耐心最多的階段,居然也真的從頭到尾聽下來了。家入硝子聽說之后都感慨伏黑惠對五條悟的耐心真是頂級的。

    虎杖悠仁湊過來問:“這件襯衫多少錢?太便宜了老師不會穿吧。”

    伏黑惠說:“就是老師經(jīng)常穿的牌子。”

    釘崎野薔薇呼吸一窒,說話的聲音都顫抖著:“你是說25w的那個?!”

    “是啊。”伏黑惠理所當(dāng)然地說。

    虎杖悠仁驚呼:“伏黑,你好有錢!”

    伏黑惠疑惑地看著嘖嘖稱奇的兩人:“你們現(xiàn)在的薪資也都買得起吧?”

    三個人現(xiàn)在都是一級咒術(shù)師,薪資跟以前不能同日而語,25w的衣服雖然貴,但對于他們來說也不是消費不起。

    “話是這么說,但25w一件的衣服誰舍得平時穿啊?”釘崎野薔薇吐槽道。他們平時的任務(wù)是跟咒靈打生打死,衣服動不動就破了,誰會買這么貴的消耗品。

    “不過五條老師跟我們不一樣。”虎杖悠仁像是發(fā)現(xiàn)了重點,“五條老師有「無下限」,他的衣服又不會壞。”

    “這倒也是。”釘崎野薔薇點頭道,雄赳赳氣昂昂地說,“送了這么貴的禮物,這次得敲他一頓好的才行!”

    虎杖悠仁吐槽道:“這是伏黑送的吧。”

    “別分得那么清楚嘛!”釘崎野薔薇笑嘻嘻地說,“難不成我們分開了一段時間就生疏了嗎?”

    “當(dāng)然不會。”伏黑惠也露出微笑。

    “在商量怎么一起對付老師嗎?”試完衣服的五條悟伸長手臂從背后攬住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兩人肩膀之間長出一個風(fēng)中搖曳的羽毛球。

    “是啊。”釘崎野薔薇大方承認(rèn),“說你今天必須請我們吃一頓好的,不然都對不起伏黑的禮物。”

    “放心。”五條悟豎起大拇指,“保證讓你們滿意!”

    釘崎野薔薇故作高傲地說:“我們可是很挑剔的。”

    “哇!”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小橋流水的飯店露出了沒見過世面的表情。

    “哼哼!”五條悟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滿意吧?”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飛快占據(jù)了桌邊的兩個位置,頭碰著頭一臉嚴(yán)肅地研究菜單。

    五條悟輕車熟路地點菜。伏黑惠給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推薦菜式。

    伏黑惠推薦道:“這幾個甜品都不是很甜。”

    五條悟在一旁湊熱鬧吐槽:“不是很甜還叫什么甜品。”

    “這個不錯哦,適合拍照。”釘崎野薔薇研究著,“不太甜的話就不用擔(dān)心發(fā)胖了。”

    “按照我們的運動量本來也不用擔(dān)心這個吧,釘崎太小心了。”虎杖悠仁說。

    釘崎野薔薇鄙視道:“你這種糙漢是不會理解美少女的煩惱的。”

    虎杖悠仁說:“但伏黑就比你瘦,他也沒有忌口啊!”

    五條悟唉聲嘆氣地說:“惠不管怎么喂都不長胖也讓人煩惱。”

    “炫耀什么呢?!”釘崎野薔薇瞪了一眼伏黑惠。

    伏黑惠一臉無辜地推了推菜單:“這幾個菜應(yīng)該合你們的口味。”

    釘崎野薔薇懷疑地看著他:“你也太熟練了吧,伏黑,老實交代!”

    伏黑惠說:“這家店五條老師很喜歡,來的次數(shù)比較多。”

    釘崎野薔薇看了看習(xí)以為常的伏黑惠,又看了看笑容燦爛的五條悟,又重復(fù)了一遍:“炫耀什么呢!”

    “野薔薇喜歡的話以后也可以經(jīng)常來。”五條悟說。一級咒術(shù)師的津貼足夠支撐他們寬裕的生活了。

    釘崎野薔薇想了想:“還是算了,我還是更喜歡買衣服。虎杖你呢?”

    “我的話……”虎杖悠仁想了想,“雖然味道很重要,但我喜歡更有趣的飯店。”

    五條悟和伏黑惠坐在對面,用相似的表情看著他們。

    釘崎野薔薇搖頭嘆息:“伏黑不一樣,他已經(jīng)被三十歲大叔同化了。”

    五條三十歲大叔悟:……

    他破防了!

    “想清楚再說話哦,野薔薇。”五條悟瞇著眼睛,指節(jié)彎曲在賬單旁敲了敲,“我還很年輕呢!是青春靚麗正當(dāng)年的大帥哥!”

    “yue!”釘崎野薔薇裝模作樣地吐舌頭,“今天都過三十一歲生日了,就別自欺欺人了吧!”

    “但五條老師還是很帥!”虎杖悠仁朝著五條悟豎起鼓勵的大拇指。

    “那當(dāng)然了,五條老師就算是五六十歲也是超級大帥哥!”五條悟自信滿滿地說。

    “好有自信。”釘崎野薔薇吐槽了一句,看著五條悟那張還像是二十幾歲的臉也說不出什么不可能的話來。

    她決定換個話題,于是轉(zhuǎn)向伏黑惠,擠眉弄眼地問:“伏黑,你那個告白計劃怎么樣了?”

    伏黑惠悄悄用眼尾余光瞄了一眼五條悟:“正在進(jìn)行中。”

    五條悟沉著臉給伏黑惠夾菜:“專心吃飯。”

    伏黑惠無奈一笑。

    釘崎野薔薇困惑地看著五條悟,驚疑不定。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難道五條老師真的要妨礙伏黑談戀愛?!

    虎杖悠仁打圓場:“今天是五條老師的生日就暫時別說起別的了。”

    五條悟立刻充滿欣賞地看向虎杖悠仁:“我宣布悠仁是老師今天最喜歡的學(xué)生。”

    虎杖悠仁期待地問:“有什么額外獎勵嗎?”

    “有最強(qiáng)教師五條悟的夸獎!”五條悟?qū)χ⒄扔迫守Q起大拇指。

    虎杖悠仁頓時萎靡下來。

    釘崎野薔薇哈哈大笑。

    四個人邊斗嘴邊吃完了這頓晚餐,桌面上只剩下杯盤狼藉。

    釘崎野薔薇心滿意足地靠在柔軟的椅背上,感嘆道:“啊!真好吃!”

    “價格也好貴!”虎杖悠仁看著長長的賬單,夸張地張大了嘴。

    五條悟讓服務(wù)人員去刷卡。伏黑惠說:“不用擔(dān)心,五條老師有錢。”

    “這個我們都知道。”釘崎野薔薇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啊,好撐!”

    “一會兒去活動一下?”

    “剛吃完飯就運動,你不怕得盲腸炎啊!”

    “我又沒說要運動。”虎杖悠仁委屈地說,“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去KTV了。”

    “好啊!”五條悟興致勃勃地說,“那我們接下來去KTV吧!”

    “你們還真有精神啊!”釘崎野薔薇斗志昂揚(yáng)地說,“那就走吧,讓你們久違地見識一下我的歌喉!”

    不想給伏黑惠空閑時間思考告白計劃的五條悟和兩個熱愛熱鬧的學(xué)生一拍即合,立刻裹挾著伏黑惠直奔KTV。

    伏黑惠哭笑不得,他也沒說他不愿意去啊!

    釘崎野薔薇一展歌喉后意猶未盡地說:“可惜真希姐他們沒空。”

    “這也沒辦法。”虎杖悠仁給釘崎野薔薇鼓完掌說,“前輩們馬上就要畢業(yè)了。”

    雖然入學(xué)高專就代表成為咒術(shù)師,但畢沒畢業(yè)還是有區(qū)別的。畢業(yè)之后會更加忙碌,做任務(wù)的時候沒有學(xué)校和老師兜底做后援,可以說是生死各有天命了。

    但這對于這兩三屆的學(xué)生來說不算什么,他們都有過跟高層對著干的時光了,「死滅洄游」可比剛畢業(yè)要危險多了,現(xiàn)在基本上都是在適應(yīng)社畜生涯。

    “你們現(xiàn)在考慮這個還有點早,要盡情享受在學(xué)校的時光啊!”五條悟掃過眾人,目光最后停留在伏黑惠身上,頗為惆悵。

    只剩下最后一年了,等惠畢業(yè)之后就會搬出學(xué)校……該不會要跟那個混蛋同居吧?!他不同意!

    虎杖悠仁一臉不舍地說:“明年就是最后一個學(xué)年了,還有點舍不得。”

    “你舍不得可以留校啊!”釘崎野薔薇說,“反正你對后輩也挺有耐心的。”

    伏黑惠也贊同:“虎杖你要是留校任教也挺好的。”

    “這樣嗎?”虎杖悠仁摸了摸后腦勺,“可我沒當(dāng)過老師啊。”

    “沒關(guān)系。”五條悟慫恿道,“老師上任前也沒有經(jīng)驗。”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一同看向伏黑惠。

    伏黑惠點了點頭。

    “那我也試試吧。”虎杖悠仁躍躍欲試地說,“不過現(xiàn)在學(xué)校里也沒有空位吧,是要先從做助教開始嗎?”

    五條悟看著三個學(xué)生在教育問題上你一言我一語地添磚加瓦,開口道:“悠仁要不要從帶一年級試試看?”

    原本正在討論的三個人齊刷刷抬頭看他,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老師,您要辭職了嗎?!”虎杖悠仁震驚地問。

    伏黑惠露出了擔(dān)憂的表情:“是因為五條家的事太忙了嗎?我可以幫忙。”

    “難不成是提前退休?”釘崎野薔薇說,“三十一歲有點太早了吧?”

    五條悟慢條斯理地說:“惠知道,之前我做老師是想要培養(yǎng)出可以信任的同伴。”

    現(xiàn)在這十幾年的努力頗成氣候,他已經(jīng)不需要什么都要他自己親力親為了。

    五條悟語氣輕松地說:“把剛?cè)雽W(xué)的小苗子們交給悠仁,我還挺放心的。”

    三個人面面相覷,對視了一會兒,交換了幾個眼神。

    “干什么?”五條悟不滿地拉長聲音,“老師可不會委屈自己!”

    “這點我們倒是相信。”釘崎野薔薇說,“不過你突然要辭職業(yè)挺讓人驚訝的。伏黑,你知道嗎?”

    伏黑惠搖了搖頭。

    五條悟故作哀怨地說:“惠最近一直忙著告白呢,哪有時間理我?”

    “噫!”釘崎野薔薇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那是什么語氣啊?好惡心!”

    五條悟憤憤不平地說:“是慘遭拋棄的家長語氣!”

    釘崎野薔薇據(jù)理力爭:“沒有家長會是這種語氣的!”

    “有!”

    “沒有!”

    “有!”

    “沒有!”

    “停!”伏黑惠叫停,伸手拿起五條悟的杯子聞了聞,“誰給五條老師喝酒的?”

    “我沒有喝醉。”五條悟嚴(yán)肅地說。

    “我知道。”伏黑惠安撫地說,看向釘崎野薔薇。

    釘崎野薔薇說:“我也沒喝醉啊,只是果啤而已,這只能算是酒精飲料吧?”

    伏黑惠看著面紅耳赤的釘崎野薔薇嘆了口氣,打電話跟前臺點了幾杯檸檬水。

    五條悟被冰檸檬水酸得一皺鼻子。

    伏黑惠給他遞了顆糖。

    五條悟含著甜甜的巧克力安靜下來。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用冰檸檬水干杯。虎杖悠仁悄咪咪地問伏黑惠:“所以五條老師剛才的話是因為喝醉了嗎,伏黑?”

    “不是,老師應(yīng)該是認(rèn)真的。”伏黑惠說,“他真的沒喝醉,只是……微醺。”

    準(zhǔn)確來說就是感情上更外放了些,但神智清醒,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虎杖悠仁問:“所以老師是真的要辭職了嗎?”

    “老師本來就是身兼幾職,一直都很累,現(xiàn)在他能從學(xué)校這邊騰出手來也是好事。”沒人比伏黑惠更理解這點了,他說起來也是真心實意的。

    虎杖悠仁握拳給自己打氣:“好,我會努力讓老師放心交給我的!”

    伏黑惠誠摯地說:“你沒問題的,虎杖。”

    這時,跟五條悟一起喝完了檸檬水解酒的釘崎野薔薇湊過來:“你們說什么呢?伏黑,等你過生日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再聚聚。”

    伏黑惠突然緊張起來,不動聲色地說:“恐怕不行,我那天有點事。”

    五條悟默默看了他一眼。

    “欸?”釘崎野薔薇失望地說,“你有任務(wù)?”

    “嗯。”伏黑惠含混地應(yīng)了一聲。

    “生日當(dāng)天還有任務(wù)也太慘了吧!”釘崎野薔薇怒拍沙發(fā)扶手,“五條老師就不能給你開個后門嗎?”

    虎杖悠仁提議道:“要不然我們?nèi)蛶湍悖冢看蠹乙黄鸬脑挄煲稽c,到時候還能一起吃個飯。”

    “不用,你們應(yīng)該也很忙吧。”伏黑惠問,“你們沒有任務(wù)嗎?”

    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的確,他們其實都很忙,今天能湊到一起都是奇跡,正趕上五條悟的生日也是巧合。現(xiàn)在他們還真不能保證伏黑惠生日當(dāng)天沒有任務(wù)。

    “唉!”釘崎野薔薇說,“及時行樂吧!”

    虎杖悠仁有點惆悵地說:“等大家都畢業(yè)之后就更難聚到一起了。”

    伏黑惠說:“過年的時候大家還能再聚的。”

    釘崎野薔薇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又拿起話筒高歌一曲,隨后是和虎杖悠仁的合唱。伏黑惠也唱了兩首,一首是獨唱,一首是副歌。五條悟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他們,像只懶洋洋的大貓。

    包廂到時后,四個人在高專門口分成兩撥離開。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回學(xué)生宿舍,伏黑惠跟五條悟一起回家。

    五條悟和伏黑惠順著林蔭道行走著。月光灑下銀輝,給他們指清道路。

    伏黑惠問:“五條老師辭職讓虎杖留校跟兩面宿儺有關(guān)系嗎?”

    虎杖悠仁曾經(jīng)是兩面宿儺的‘容器’,就算現(xiàn)在兩面宿儺被祓除了,但讓虎杖悠仁脫離監(jiān)控視線滿世界祓除咒靈對于很多人來說還是有著安全隱患。

    五條悟說:“悠仁的確很適合做老師。”

    「死滅洄游」結(jié)束后,五條悟比之前更加忙碌。新的一年級生基本都是身為學(xué)長的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帶著的。虎杖悠仁對后輩耐心又細(xì)心,很適合教學(xué)。

    “要是他不愿意也沒有人能強(qiáng)迫他。”五條悟肯定地說。

    伏黑惠當(dāng)然相信五條悟,五條老師一直在給同伴們提供庇護(hù)。

    五條悟轉(zhuǎn)而問:“惠生日那天有任務(wù),我怎么不知道?”

    伏黑惠垂下眼眸,濃密的黑色睫毛一顫一顫擋住碧綠眼眸中的神采,語氣平靜地說:“的確有點事,五條老師那天有空嗎?需要五條老師幫忙。”

    五條悟的藍(lán)眸中閃過一抹驚訝,干脆地答應(yīng)道:“好啊。”

    當(dāng)伏黑惠約他再游樂園見面的時候,五條悟沒有太在意,畢竟咒靈可能在任何地方出現(xiàn)。

    但看到伏黑惠的時候就不一樣了。五條悟震驚地看著精心打扮過的伏黑惠。

    其他人也許看不出來,但五條悟可是看著伏黑惠長大的,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伏黑惠有些緊張地朝著他走過來,身上是簡單的羊絨衫牛仔褲,外面加了一件修身的毛呢大衣,襯得他腰細(xì)腿長,身姿挺拔,面容俊秀,一路上不知道引來了多少目光。

    “惠?”五條悟恍恍惚惚地看著伏黑惠。

    伏黑惠緊張地抿了抿嘴唇:“麻煩老師抽時間跟我出來。”

    五條悟突然也有點緊張起來:“沒關(guān)系,我今天本來就是空的。”每年伏黑惠的生日,他都盡量不安排任務(wù)。

    伏黑惠也知道這一點,露出了淺淡的笑容:“那我們走吧。”

    “去哪兒?”五條悟跟上伏黑惠的腳步,忍不住盯著伏黑惠看來看去。

    “老師想先去哪里?”伏黑惠試圖維持平靜從容。

    “都可以。”五條悟走在伏黑惠身側(cè),心跳隨著腳步慢慢加快,一種隱隱約約的預(yù)感在他心中浮現(xiàn),又被他壓下去。

    “那我們?nèi)ズQ箴^吧。”伏黑惠側(cè)頭快速看了五條悟一眼,“五條老師想喝熱巧克力嗎?”

    “好啊。”五條悟仿佛成了個只會應(yīng)和的機(jī)器人,“惠要喝熱咖啡嗎?”

    “嗯,我去買。”伏黑惠咽了口口水,自己加快了腳步。

    五條悟佇立在原地看著伏黑惠的背影,臉頰在冬日的寒風(fēng)中微微泛紅。

    兩個人一人捧著一杯熱飲走進(jìn)了海洋館的大門。場館將寒風(fēng)攔在門外,館內(nèi)的溫度適宜,各種海洋動物在水中伸展著肢體。

    五條悟和伏黑惠順著海洋館的道路一路走來,嘴里說著自己都記不住的日常話題。

    來到了動物表演區(qū)后,兩人坐在觀眾席上,原本滾燙的熱飲已經(jīng)在手心中捂得溫涼。兩人像是終于意識到了口渴,一口接著一口喝飲料。

    海豚擺著尾巴頂著球跟觀眾互動,朝著伏黑惠‘呦呦’而鳴。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白皙的手指輕柔地?fù)崦k嗟谋出挘骸盎菡媸鞘苄游餁g迎。”

    伏黑惠抬起眼睛,透過長長的睫毛看向五條悟:“五條老師要摸摸嗎?”

    五條悟如同被蠱惑一樣伸出了手,指尖觸碰到伏黑惠的手背。溫?zé)岬钠つw讓他瞬間回神,欲蓋彌彰地擼了兩把海豚的后背,惴惴不安地觀察著伏黑惠的反應(yīng)。

    伏黑惠收回了手,把臉埋進(jìn)了飲料紙杯里。失序的心跳撞擊著兩個人的胸膛。

    冬日的天總是黑得更早些。兩個人心神不寧地從海洋館里出來的時候,花車游行已經(jīng)開始了。

    大批的行人游客順著花車游行的道路追趕著歡呼雀躍。五條悟和伏黑惠沒有去湊熱鬧,兩個人逆流著人群并肩而行。

    伏黑惠沒有開口,五條悟也沒有說話,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突然,“咻”地一聲從不知名的角落傳來,“啪”!漫天煙花在夜幕中炸開,亮如白晝。

    伏黑惠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定,停下了腳步。五條悟咽了口口水,手心里滿是汗意。

    伏黑惠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抬頭凝視著五條悟的雙眼,碧綠眼眸中滿是認(rèn)真。

    “抱歉,五條老師,我實在沒有耐心等到夏天了。”他在逐漸加快的心跳聲中這么說著,以漫天煙花為背景,“我喜歡您。”

    第95章 觀影后觀影世界(十一)他們在摩天……

    五條悟像是被伏黑惠一句話炸懵了。

    他睜大了一雙藍(lán)眸,愣愣地看著伏黑惠,一時之間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應(yīng)。

    伏黑惠仿佛還嫌不夠,伸手從自己的影子里抱出一捧火紅的玫瑰。

    他把玫瑰往前一遞,一本正經(jīng)地說:“雖然您沒有提到花,但我覺得還是應(yīng)該有一束。”

    五條悟條件反射地接過了那束玫瑰。

    撲鼻的花香淹沒了他,火紅的顏色填滿了的視野,心跳終于反應(yīng)過來開始撞擊著胸膛,五條悟倒抽了一口冷氣。

    海洋館是他的。

    滿天煙火是他的。

    手里的玫瑰是他的。

    面前滿懷期盼的伏黑惠也是他的。

    惠喜歡我?

    惠喜歡我。

    五條悟目瞪口呆,捧著玫瑰花束不知所措。

    伏黑惠沒有著急,他安靜地等待著五條悟回神。身后的黑色天幕上煙花一簇又一簇盛開,歡快的音樂聲在游樂園中回響,霓虹燈光璀璨靚麗,一副平安祥和的盛景。

    五條悟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花,又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鬼使神差地說:“我們現(xiàn)在能去坐摩天輪了嗎?”

    那時伏黑惠的眼眸剎那間綻放出的光彩,五條悟一生都不會忘記。

    一些不知所謂的擔(dān)心頓時煙消云散,五條悟露出笑容,朝著伏黑惠伸出手:“惠。”

    伏黑惠一副如墜夢中的茫然欣喜:“老師……?”

    “雖然這個時候喊老師有點奇怪,但沒關(guān)系啦,惠還沒畢業(yè)嘛。”五條悟立刻從伏黑惠的反應(yīng)中找回了屬于成熟大人的游刃有余。他主動牽住伏黑惠的手,輕輕晃了晃,好似撒嬌地說:“惠不想跟我一起去坐摩天輪嗎?”

    這次輪到伏黑惠倒抽一口冷氣,暈暈乎乎地用力點頭:“我愿意!”

    五條悟忍俊不禁,露出大大的笑容,快樂地說:“那我們走吧!”

    伏黑惠下意識跟著他的腳步,亦步亦趨地移動著。他的手被五條悟的大手包在掌心里,一點一點染上屬于五條悟的熱度。

    伏黑惠把臉埋進(jìn)圍巾里,感覺自己的臉頰在冬日的寒風(fēng)中微微發(fā)燙。

    五條悟走在前面,一手抱著玫瑰,一手牽著伏黑惠。他的呼吸間滿是白霧,一雙藍(lán)眸滴溜溜亂轉(zhuǎn),興奮中又摻雜著不知所措。

    伏黑惠的告白太過突然讓他手足無措,手心中的溫度又讓他安心。

    這是惠。五條悟想,是惠的話,也沒什么不可以吧?

    到了摩天輪下方,五條悟停下了腳步,征求意見似的朝著伏黑惠望了一眼,然后再次愣住。

    伏黑惠臉上布滿紅暈,撲閃著一雙綠眸看著五條悟,把五條悟看得心口像是揣了一只活蹦亂跳的兔子。

    五條悟清了清嗓子:“惠?”

    “老師。”伏黑惠下意識回應(yīng)道。

    “我們上去吧?”五條悟把敘述說得像是疑問句。

    于是伏黑惠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好。”

    兩個都是第一次戀愛的男人手牽著手走進(jìn)摩天輪。服務(wù)人員看著兩人的動作一臉了然,很貼心地在這個大多數(shù)人都在參與花車游行的時刻給他們兩個安排了一個雙人包廂。

    原本習(xí)慣性想坐到對面的伏黑惠順著牽手的拉扯感坐到了五條悟旁邊。

    感覺到伏黑惠緊緊貼著自己坐下的五條悟:……

    他咽了一口口水,把目光鎖定在懷里的玫瑰上,但這不妨礙他感受到跟他緊緊貼在一起的人身上的柔軟。

    惠身上還是有點肉的……五條悟漫無邊際地想,臉上后知后覺地微微發(fā)燙。

    伏黑惠在入座后終于鎮(zhèn)定下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和五條悟緊緊牽著的手,仿佛在確認(rèn)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告白了。

    五條老師答應(yīng)他了。

    應(yīng)該是答應(yīng)他了吧……?

    伏黑惠轉(zhuǎn)過頭尋找著五條悟的目光。

    五條悟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伏黑惠的視線,習(xí)慣性地轉(zhuǎn)頭回應(yīng)他。

    “老師,”伏黑惠緊張地舔了舔嘴唇,確認(rèn)道,“老師答應(yīng)我了嗎?”

    “唔……”五條悟的目光自然地順著伏黑惠的動作落在他的唇瓣上,心跳速度頓時又上了一個臺階,“嗯,是啊,是的,我愿意的。”

    伏黑惠不由得嘴角上挑,亮晶晶的綠眸看著五條悟,倒映出摩天輪窗外的煙花。

    摩天輪緩緩移動著,帶著艙內(nèi)的人們一同升高。

    五條悟順著自己的心意向前傾身,溫柔地貼上伏黑惠的唇瓣。伏黑惠睜大雙眼,緊張地抓住了五條悟的袖子。

    玫瑰從五條悟懷中滑落,落到了摩天輪包廂的地面上。幾片花瓣濺出包裝紙飄飄揚(yáng)揚(yáng),卻無人有空理會。

    他們在摩天輪的頂端接吻。

    兩人腦內(nèi)炸開的煙花與天幕上的煙火不分先后的消失。

    伏黑惠靠在五條悟肩頭,輕聲喘息著。五條悟輕輕拍著伏黑惠的后背幫他順氣,另一只手撿起地面上的玫瑰,重新攬回懷抱里,跟伏黑惠挨在一起。艷紅的玫瑰花瓣跟伏黑惠紅腫的唇瓣相映成趣,看得五條悟蠢蠢欲動。

    他閉了閉眼睛,壓下心頭的沖動,用下巴蹭了蹭伏黑惠的額頭。

    五條悟長長舒出一口氣,用滿含笑意的語氣問:“所以就是這樣?”

    “嗯。”伏黑惠抬起手,有些不好意思地?fù)踝∧槪虏鄣溃拔疫奇怪您為什么猜不出來。”

    “我怎么可能知道……”五條悟懊惱地嘟囔道,“惠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不知道。”伏黑惠坦然地說,“我是在您被封印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一直不敢跟您說。”

    五條悟疑惑地問:“為什么不敢?”

    伏黑惠微微偏開頭,有點難為情地說:“……擔(dān)心您不喜歡我。”

    五條悟從來沒見過伏黑惠這么害羞的樣子,但立刻對對方的話進(jìn)行反駁:“我怎么可能不喜歡惠?!”

    “有可能不是這種喜歡。”伏黑惠有理有據(jù)地說,“您一直都把我當(dāng)成孩子。”

    “唔……”這個五條悟倒是無法反駁,“但只要惠跟我說,我肯定會好好考慮的啊!”

    把惠當(dāng)孩子跟他會好好考慮惠的感情又不沖突。

    伏黑惠坐直了身體,看了五條悟一眼:“那如果我離開之前跟您告白,您會答應(yīng)嗎?”

    “……會吧?”五條悟不太確定地說,“我不想讓惠傷心。”

    “但我不想。”伏黑惠在五條悟驚訝不解的眼神中堅定地說,“我不希望您是出于這種理由答應(yīng)我。”

    五條悟明白了:“不會的。”他保證道,“我不會的。”

    在找回津美紀(jì)之前,伏黑惠不會考慮自己的感情。在找回津美紀(jì)之后,如果伏黑惠那個時候提出自己的感情,為了不讓伏黑惠更加難過,五條悟什么都能答應(yīng)。

    但伏黑惠不愿意。他寧愿自己遠(yuǎn)走他鄉(xiāng),等痛苦平復(fù)再回來跟五條悟告白。伏黑惠只想給五條悟最真摯純粹的愛意。

    如果五條悟在回應(yīng)這份愛意的時候摻雜半分憐憫都是對伏黑惠的辜負(fù)。

    伏黑惠緊張地?fù)溟W著睫毛,再次確認(rèn)道:“所以老師也是喜歡我的,是嗎?”

    “當(dāng)然了。”五條悟反問,“難不成惠覺得老師是什么很隨便的人嗎?會隨隨便便跟人接吻的那種?”

    “我沒有那么想過。”伏黑惠的眼睛亮晶晶的,注視著五條悟的時候像是在看著他的全世界。

    五條悟被他看得心潮澎湃,避免自己獸性大發(fā),連忙換了個話題:“所以憂太早就知道了。”

    “是乙骨學(xué)長自己看出來的。”伏黑惠尷尬地說。其實他本來不想任何人知道的,免得他跟五條老師告白失敗,大家都尷尬。

    “這么告白也是憂太教給惠的嗎?”五條悟的語氣聽不出他是什么心情

    伏黑惠點了點頭:“乙骨學(xué)長說,告白的時候要精心準(zhǔn)備地點、話語和禮物。”

    他看了五條悟一眼,眼神中有點無奈:“其實我準(zhǔn)備了一些告白用的情話,但我覺得可能還是直白一點比較好。”

    五條悟仿佛沒聽出伏黑惠的話中意,一臉理直氣壯地說:“惠以后可以慢慢說給我聽。”

    “好。”伏黑惠答應(yīng)道。

    五條悟興致勃勃地說:“我也可以給惠念情詩,*就像惠小時候我給你念睡前故事一樣。”

    “……請您不要在這個時候提我小時候的事。”伏黑惠惱羞成怒地說,“而且您在我小時候也沒怎么念過睡前故事!”

    “明明就有!我還特意買了很多故事書……”五條悟看著伏黑惠的表情,聲音逐漸降低,小聲抗議道,“難道以后我都不能回憶跟惠以前的幸福生活了嗎?”

    “……最起碼別在這個時候吧。”伏黑惠無力扶額,覺得曖昧氛圍已經(jīng)變成了家庭溫馨向。

    五條悟不解地歪了歪頭,璀璨的藍(lán)眸中滿是狡黠:“那惠主動親我一下,我就不提了。”

    溫馨的家庭氛圍頓時又轉(zhuǎn)回了戀人之間的曖昧氣氛,伏黑惠張了張嘴,一時無言以對。

    他的目光落在五條悟淡粉色的唇瓣上,心如擂鼓。

    五條悟微微撅起嘴,滿臉期待。

    伏黑惠心一橫親了上去。兩雙唇瓣如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伏黑惠把頭埋在胸前,覺得有點恍惚。他預(yù)估的進(jìn)展沒有這么快。夢想成真的速度太快,讓伏黑惠有些緩不過勁來。

    五條悟的角度只能看到伏黑惠藏在黑發(fā)間的紅得透明的耳朵。

    好可愛!他感嘆道,害羞的惠好可愛、好讓人心動!

    心動不如行動。

    五條悟壞心眼地伸手捏了捏伏黑惠發(fā)燙的耳朵,完美忽略了自己臉上不輸給伏黑惠的紅暈。

    第96章 觀影后觀影世界(十二)秀恩愛……

    “所以,伏黑你喜歡的是五條老師?!”釘崎野薔薇目瞪口呆地看著伏黑惠。

    “嗯。”伏黑惠在眾人驚悚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虎杖悠仁瞠目結(jié)舌:“伏黑,你確定嗎?!”

    “我很確定。”伏黑惠無奈地說。

    “然后悟答應(yīng)你了?!”Panda雙手捧臉,做出了‘吶喊’的表情。

    伏黑惠看著莫名激動的眾人,又遲疑地點了點頭:“是的。”

    “變態(tài)!”禪院真希毫不猶豫地抨擊道。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棘痛心疾首,“大芥?”

    “不,沒這回事,是我自愿的。”伏黑惠嘆了口氣,回答狗卷棘的擔(dān)憂。

    釘崎野薔薇吐槽道:“到現(xiàn)在還是搞不懂伏黑是怎么聽懂狗卷學(xué)長的意思的。”

    但狗卷棘和伏黑惠顯然沒有溝通障礙。狗卷棘聽到伏黑惠的保證松了一口氣:“鮭魚子。”

    “不能這么輕易就放過他啊,棘!”同樣聽懂了的禪院真希作為伏黑惠僅剩的親人決定負(fù)起責(zé)任來。

    Panda看向乙骨憂太:“憂太早就知道了居然不跟我們透露一下!”

    “我答應(yīng)惠為他保密了。”乙骨憂太說,“惠和老師兩情相悅,在一起之后肯定會跟大家說的。”

    事實證明乙骨憂太說的半點沒錯。今天是東京高專新年聚會的重要時刻,五條悟和伏黑惠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柜。

    眾人認(rèn)為五條悟單純只是忍不住想秀恩愛,這個猜測道得到了家入硝子的大力支持。

    低年級的學(xué)生小貓兩三只單獨坐了一桌,他們都跟伏黑惠這位常年在國外出差的學(xué)長不熟,不敢多說話,但看伏黑惠的眼神中滿是敬佩。

    ——這可是能收服五條悟的男人!

    剩下的馬上就要畢業(yè)的四年級和三年級其他兩人則在驚詫過后對兩人進(jìn)行了圍追堵截。

    Panda好奇地問:“憂太,你怎么知道他們是兩情相悅的?”

    “我可是曾經(jīng)有過女朋友的。”乙骨憂太笑瞇瞇地說。

    五條悟同樣好奇地問:“這么明顯嗎?”在惠告白之前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

    “很明顯。”乙骨憂太無奈地說。他還奇怪為什么大家都看不出來呢?

    “果然,談沒談過戀愛的差別還是很大的。”釘崎野薔薇一臉嚴(yán)肅地說。

    “伏黑以后也是談過戀愛的人了。”虎杖悠仁依依不舍地看著伏黑惠。

    “不用表現(xiàn)得這么夸張。”伏黑惠吐槽道,“你們以后也會談的吧。”

    釘崎野薔薇說:“跟五條老師在一起之后連伏黑都變得八卦了。”

    “你對老師有什么意見嗎,野薔薇?”五條悟意得志滿地看著所有人,渾身上下都透著欠揍的氣息。

    “就是看不慣你這么得意的樣子。”釘崎野薔薇鄙視道。

    “伏黑高興的話這樣也不錯啊!”虎杖悠仁往好了想,“最起碼沒人會欺負(fù)他了。”

    “本來也沒人會欺負(fù)我。”伏黑惠無語道。他看起來很好欺負(fù)的樣子嗎?

    釘崎野薔薇說:“沒辦法,你就當(dāng)他是宿儺后遺癥吧。”

    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

    五條悟單手托腮看著他們:“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們對同學(xué)脫單有這么大意見啊!”

    禪院真希作為代表回答:“我們對惠談戀愛沒意見,只是對他的眼光有點意見。”

    Panda夸張地嘆了口氣:“惠以前的審美很不錯的!”

    “五條老師很帥氣啊!”虎杖悠仁不解地說,“喜歡老師的人還挺多的,伏黑喜歡他也正常吧。”

    “但他的外表跟性格成反比啊!”釘崎野薔薇捶胸頓足地說,“沒想到伏黑你膚淺得只看臉嗎?”

    伏黑惠別過臉,小聲說:“其實老師的性格也很可愛。”

    “噫!”所有人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惠~”五條悟感動地把伏黑惠扒拉進(jìn)自己懷里,抱著他蹭。

    “您放開我。”伏黑惠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五條悟的親密行為紅了臉。他從五條悟懷里掙扎出來,看著眾人都一臉無法直視的表情。

    禪院真希挖了挖耳朵:“我幻聽了?”

    “沒有哦,真希,我們都聽到了。”Panda繼續(xù)捧著臉驚訝。

    狗卷棘恍恍惚惚:“明太子。”

    釘崎野薔薇的嘴角抽搐著,干巴巴地說:“伏黑的審美真是獨樹一幟。”

    乙骨憂太欣慰地說:“我就說惠和老師是兩情相悅的。”

    “是啊、是啊,他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所以就跑來傷害我們的眼睛。”釘崎野薔薇看著黏黏糊糊的兩個人,滿臉嫌棄。

    家入硝子冷靜地插了一句:“他今天已經(jīng)很收斂了。”

    “欸?!”眾人看著拉拉扯扯把他們視若無物的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這還算收斂?!”

    家入硝子嘆了口氣:“那是你們沒看到五條剛跟惠交往時的樣子。”

    她一臉頭痛地回憶道:“那是惠剛過完生日的第二天……”

    “嘿嘿、嘿嘿、嘿嘿嘿!”

    五條悟坐在家入硝子醫(yī)務(wù)室的沙發(fā)上不由自主地發(fā)出笑聲。

    家入硝子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提醒道:“五條你正常點,怪嚇人的。”

    五條悟拖著甜膩的尾音,美滋滋地炫耀道:“吶~硝子~昨天惠跟我告白了哦~”

    “你不是說過了嗎?”家入硝子現(xiàn)在很想給伏黑惠打電話讓他快把犯病的五條悟領(lǐng)走,又擔(dān)心伏黑惠看到五條悟這個犯病的樣子不要他了——那她可缺了大德了,畢竟能找一個愿意要五條悟的人不容易。

    “惠昨天送了我一大捧玫瑰花。”五條悟苦惱地說,“你說是做成永生花還是做成標(biāo)本呢?惠說不用那么麻煩,以后我想要還可以送給我,但是第一次還是很有紀(jì)念意義啊!”

    家入硝子額頭上的青筋蹦了蹦,皮笑肉不笑地說:“昨天是惠的生日吧,結(jié)果是惠跟你告白,還給你送了花,太遜了啊,五條!”

    “你都說了是惠跟我告白,當(dāng)然是惠送我花啊!”五條悟渾身上下都冒著粉紅泡泡。

    家入硝子看著五條悟恨不得把尾巴翹到天上的樣子,不客氣地說:“那你就沒想到要回送什么嗎?該不會連好聽話也沒說兩句吧。”

    五條悟的氣焰低了下去,扼腕道:“我太吃驚了,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太吃驚了?”家入硝子調(diào)侃道,“你也有今天啊!”

    “這是什么話啊,硝子,就算是我也不可能預(yù)料到一切啊!”五條悟說,“惠可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你就一點兒準(zhǔn)備都沒有嗎?”家入硝子微微皺起眉,“別告訴我你是不忍心拒絕惠才答應(yīng)的。”

    “怎么會?”五條悟難得擺出正經(jīng)樣子,“我當(dāng)然是喜歡惠才答應(yīng)的。”

    家入硝子的神情松緩下來,剛想接著調(diào)侃一下五條悟的后知后覺,就聽到五條悟高高興興地繼續(xù)道:“這樣惠就能永遠(yuǎn)留在我身邊了,超棒的!”

    家入硝子:……

    她問:“伏黑知道你這么想嗎?”她很想換句話問,伏黑知道你這么變態(tài)嗎?

    “惠當(dāng)然知道啊,我們昨天晚上聊了很多。”五條悟一臉暢想,“將來我就不用擔(dān)心惠會離開我了。”

    家入硝子無語地?fù)u了搖頭:“別表現(xiàn)得像個病嬌一樣。伏黑怎么說?”

    “惠當(dāng)然說他不會離開我啊!”五條悟快樂地說,“惠最重視家庭了,絕對不會像他爸爸一樣做個不負(fù)責(zé)任的渣男的!”

    “這點我倒是相信。”家入硝子吐槽道,“這么看來你們兩個還挺般配的。”

    “我們本來就很般配!”五條悟自豪地說。

    家入硝子說:“別高興得太早,五條家能接受嗎?”

    五條悟不屑一顧地說:“他們敢怎么樣?”

    “行吧,那就恭喜你們百年好合,讓伏黑別把你放出來禍害其他人了。”家入硝子看似敷衍地點點頭,眼中卻是真心的笑意。

    眾人聽完了五條悟?qū)胰胂踝拥拇輾垼家谎噪y盡地看向纏著伏黑惠的某人。

    禪院真希想棒打鴛鴦的心蠢蠢欲動:“所以你答應(yīng)惠只是不想他離開嗎?不夠真心吧,悟?”

    “我對惠超級真心的哦!”五條悟?qū)χ诨荼攘藗心,“當(dāng)然是因為喜歡惠才不想惠離開我啊!”

    伏黑惠當(dāng)場紅了耳朵。

    禪院真希“嘖”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不爭氣的學(xué)弟。

    Panda跟上:“家入老師說得對,告白的那天是惠的生日,你應(yīng)該也送禮物了吧,悟?”

    “送了一輛車。”五條悟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美滋滋地說,“原本我還準(zhǔn)備了一棟公寓,不過現(xiàn)在惠跟我住一起就好了。”

    “啊!”釘崎野薔薇哀嚎一聲,“好可惜!那可是一棟房子!”

    “我不……”伏黑惠想說他不在乎。但在這之前,五條悟已經(jīng)做出了回應(yīng):“沒關(guān)系,惠想買公寓的話,我可以把房子都改成惠的名字。”

    “我不需要。”這次伏黑惠反應(yīng)很快地拒絕了。

    “伏黑!”釘崎野薔薇拽住伏黑惠的袖子,“還是要有棟自己的房子啊!不然吵架之后都沒有地方去!”

    “這個我同意。”虎杖悠仁說,“再恩愛的情侶也會吵架的。”

    禪院真希說:“惠可以回禪院家。”

    “嗯?”五條悟警惕地說,“真希不是討厭禪院家嗎?”

    禪院真希理所當(dāng)然地說:“是惠的話無所謂啊,加茂那邊肯定也很愿意收留他。”

    五條悟立刻抱住伏黑惠蹭:“惠不可以因為吵架就拋棄老師離家出走!”

    “我不會的。”伏黑惠嘆了口氣,被五條悟蹭得一晃一晃的,這次倒是沒有掙扎。

    眾人看得欲言又止。

    Panda:“惠,不要這么縱容啊!”

    禪院真希:“某人絕對會得寸進(jìn)尺。”

    狗卷棘:“鮭魚鮭魚!”

    釘崎野薔薇:“熱戀的時候是一回事,之后就是另一回事了。”

    虎杖悠仁:“嘛,也說不定呢?”

    乙骨憂太:“要是老師和惠有了矛盾,我們都會幫忙的。”

    家入硝子看著這群操心的學(xué)生們,好笑地說:“你們也不用擔(dān)心這么多,他們兩個都一起生活這么久了,該吵的架早都吵完了。”

    “啊!”

    “啊!”

    “哦!”

    “對啊!”

    “沒錯!”

    眾人發(fā)出恍然大悟的聲音。

    “總是忘記伏黑和五條老師一起生活很多年了!”虎杖悠仁懊惱地說。

    “因為一點兒都不像啊!”釘崎野薔薇抓狂地說,“伏黑哪兒像是五條老師帶大的啊?!”

    “哪里不像了?!”五條悟不服氣地說,“惠和我的感情一直很好!”

    “惠就是脾氣太好了。”禪院真希說。

    “跟悟一起生活這么多年,脾氣不好使不可能的啦,真希!”Panda用可愛的臉說出不可愛的話。

    “不管怎么說還是恭喜老師和伏黑了!”虎杖悠仁笑呵呵地說,“老師和伏黑看起來都很開心。”

    “恭喜恭喜。”釘崎野薔薇說,“伏黑,要是你被欺負(fù)了就來找我和虎杖。”

    五條悟抗議道:“我是不會欺負(fù)惠的!”

    “惠跟你在一起簡直等于拯救了咒術(shù)界。”禪院真希犀利地說。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打趣五條悟的機(jī)會罕有,怎么能不一次來個夠本呢?

    可惜當(dāng)事人之一不配合。

    “能和老師在一起也是我的幸運。”伏黑惠的話很誠摯,看得出是真心實意,碧綠色的眼眸看著五條悟,泛著一層柔光。

    五條悟立時把其他人都拋到了腦后,同樣含情脈脈地看著伏黑惠,語調(diào)蕩起了波浪線:“惠~”

    “噫!”眾人被他們?nèi)饴榈秒u皮疙瘩掉了一地。

    第97章 觀影后交錯時空(一)旅行

    又是一年冬天,伏黑惠坐在五條悟的庭院廊下,看著院子里飛揚(yáng)的雪花。

    暖融融的氣息從旁邊傳來,帶著甜蜜和溫暖的味道。

    熱氣騰騰的火爐上煮著茶水,旁邊小桌上放著兩個貓貓狗狗的馬克杯,白色貓咪的杯子里是奶茶,黑色狗狗杯子里是單純的茶水。

    五條悟坐在爐子的另一邊,一邊盯著伏黑惠看,一邊烤棉花糖和年糕。

    五條悟看時間差不多了,用簽子戳了戳年糕,將其中一份裹上紅糖,另一份只沾了豆粉。

    伏黑惠接過只有豆粉的那份,小口小口地賞雪吃零食。

    五條悟同樣吃著零食賞美景。他伸手擦掉伏黑惠發(fā)絲上沾上的雪花,關(guān)心地問:“惠畢業(yè)之后有什么打算嗎?”

    “繼續(xù)做咒術(shù)師吧。”伏黑惠平靜地說。雖然兩個人都是咒術(shù)師會導(dǎo)致因為忙碌很少碰面,但這么多年他們也都習(xí)慣了。

    五條悟還惦記著伏黑惠以前不想做咒術(shù)師的事,慫恿道:“惠不想做些別的嘗試嗎?比如上個大學(xué)之類的?七海當(dāng)初也是工作了一段時間又回來的,不要有壓力。”

    “做咒術(shù)師也很好。”伏黑惠轉(zhuǎn)頭朝著五條悟笑了笑,“我沒有勉強(qiáng)自己。”

    五條悟被他笑得心花怒放,開玩笑地說:“要是惠去上大學(xué)的話,我們就能體會一下校園戀愛了。”

    伏黑惠困惑地問:“我們現(xiàn)在不算校園戀愛嗎?”

    五條悟回憶了一下他們兩個每個月都不一定能見幾次的戀愛日常,悲從中來:“……每天都出去袚除咒靈算不上校園。”

    咒術(shù)高專四年級的學(xué)生根本沒有留在學(xué)校里的時間,除了名義上還是學(xué)生之外,基本上就是正式接任務(wù)的咒術(shù)師了。

    伏黑惠難得調(diào)侃道:“因為都在上班?”

    五條悟幽怨地看著他,嘆了口氣:“我也想去接惠放學(xué),在學(xué)校門口牽起惠的手,帶著惠在所有人的關(guān)注中離開!”

    伏黑惠沉默了片刻,吐槽道:“這種事您不是在我小學(xué)的時候就做過了嗎?”

    五條悟有時候心血來潮地來接伏黑惠和津美紀(jì)放學(xué),牽著兩個孩子的手在校門口揚(yáng)長而去。

    第二天伏黑惠上學(xué)的時候就要迎著老師和小朋友們羨慕和好奇的目光解釋他和五條悟的關(guān)系。

    “不,那不是我父親。”

    “也不是哥哥。”

    “算是監(jiān)護(hù)人吧。”

    “他沒有結(jié)婚……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聯(lián)系方式在家校聯(lián)系本里。”

    只能說幸好老師們都蠻有職業(yè)道德的,沒有借著伏黑惠和津美紀(jì)的關(guān)系打擾過五條悟。

    “那不一樣!”五條悟強(qiáng)調(diào)道,“我們現(xiàn)在可是交往關(guān)系了!”

    伏黑惠理智地提議道:“您可以到任務(wù)現(xiàn)場來接我。”

    “那感覺不一樣!”五條悟戳了顆棉花糖塞進(jìn)嘴里,鼓著臉嚼啊嚼,還有點可愛。

    伏黑惠無奈又縱容地說:“我沒感覺差別很大……大家剛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的時候應(yīng)該挺符合您的想象的。”

    他指的是東京高專之外的那些咒術(shù)師,他們看到五條悟和伏黑惠牽手的時候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啊……”五條悟笑了,“悠仁和野薔薇看到我們接吻的時候臉色超級精彩!”

    事實證明就算知道了五條悟和伏黑惠之間新的關(guān)系,在電影院里看到兩個人接吻的時候,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還是露出了‘吶喊’的表情。

    伏黑惠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忍不住扶額:“您就非得在他們面前……”

    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惠也沒有推開我啊!”

    “我根本就沒反應(yīng)過來。”伏黑惠嘆了口氣。

    這件事導(dǎo)致的結(jié)果就是在電影院里慘遭情侶秀恩愛的釘崎野薔薇滿臉悲憤,發(fā)誓一定要在畢業(yè)前找到男朋友,結(jié)果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有談戀愛的時間。

    五條悟振振有詞地說:“情侶看電影就是要親親啊!悠仁和野薔薇約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就應(yīng)該有心理準(zhǔn)備了!”

    伏黑惠提醒道:“虎杖和釘崎是約我。”

    五條悟委屈地說:“我們難得有一起休息的時間,惠難道要拋棄男朋友跟同學(xué)出去看電影嗎?”

    “……所以我不是答應(yīng)了嗎?”伏黑惠說,反正虎杖和釘崎都跟五條老師很熟,除了打趣他戀愛之后變得黏人了之外完全不排斥帶五條悟一起玩。

    這兩個人答應(yīng)的時候大概沒想到后續(xù)會是這樣。

    “我不是沒想到五條老師會這樣,我是沒想到伏黑你也變了!”釘崎野薔薇痛心疾首地看著伏黑惠,“你們才交往了這么點時間你就被五條老師帶壞了嗎?!”

    虎杖悠仁跟著用力點頭,驚嘆道:“伏黑你變得好開放!”

    “我……”伏黑惠百口莫辯。

    五條悟抗議道:“憑什么說我把惠帶壞了?!”

    釘崎野薔薇白了他一眼:“就憑伏黑跟你交往之前不會在大庭廣眾跟人親嘴!”

    “說不定呢?”五條悟心虛但大聲,“惠之前又沒戀愛過!”

    這次連伏黑惠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了。

    五條悟:……

    “好吧。”他承認(rèn)道,“但是惠也很開心啊。”明明他和惠親親的時候,惠也有回應(yīng)啊!為什么只罵他一個人?

    伏黑惠臉色通紅:“……我們換個話題!”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懷疑地看著伏黑惠。伏黑惠別開臉不看他們。

    “伏黑?”

    “伏黑?”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一左一右地挾持了伏黑惠,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伏黑惠瞪向五條悟。

    五條悟滿臉無辜。

    釘崎野薔薇麻木地看著他們,咬牙切齒地說:“虎杖,記住,下次我再跟這兩個人一起看電影,我就是豬!!!”

    “嗯……”其實虎杖悠仁不怎么介意,但是……好吧……看電影看到一半發(fā)現(xiàn)同學(xué)和老師親吻親得難舍難分還是挺挑戰(zhàn)心理防線的。

    五條悟理直氣壯地宣布:“我們還在熱戀期呢!”

    伏黑惠承認(rèn)自己的縱容也有問題,所以也沒辦法責(zé)怪五條悟。畢竟那是在電影院里,五條老師又沒有在大街上親他。

    五條悟換了個延伸話題:“惠有策劃畢業(yè)旅行嗎?”

    伏黑惠順著他的話考慮到:“我們沒有那么多空閑時間吧?”

    “畢業(yè)旅行也不是都需要很久,兩三天也可以。”五條悟說,“雖然以后也可以再一起出去玩,但畢業(yè)旅行是不同的體驗。”

    “那我問問釘崎和虎杖。”伏黑惠說著拿出手機(jī)給同期的兩人發(fā)消息,很快就收到了兩人的回信。

    “虎杖和釘崎都答應(yīng)了。”伏黑惠忍俊不禁,“他們說這次不要帶你。”

    “過河拆橋!”五條悟指指點點,“他們也不問問是誰給他們提供旅行資金。”

    “虎杖說他攢的錢夠用,釘崎說不想看到有傷風(fēng)化的行為……”伏黑惠念到后半句的時候,臉頰微微發(fā)燙。

    五條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挪到了伏黑惠身后,把他圈在懷里,下巴搭在伏黑惠的肩頭跟他一起看手機(jī)。

    他跟伏黑惠貼貼臉,小聲曖昧地問:“都這么多次了,惠還會害羞嗎?”

    伏黑惠連脖子都紅了。他說:“我贊同釘崎,您還是不要跟我們一起去了。”

    “欸~”五條悟低頭在伏黑惠頸窩里蹭來蹭去,“惠真的要拋下我去旅行嗎?”

    伏黑惠被他蹭得渾身發(fā)軟,勉強(qiáng)說:“是您提議的。”

    “我是想我和惠一起去的嘛~”五條悟拉長了聲音,“惠不想嗎?真的不想嗎?這可是惠畢業(yè)之前的最后一次旅行了~”

    伏黑惠內(nèi)心掙扎了一會兒,回答:“您也說這是畢業(yè)之前的最后一次旅行了,我還是想跟虎杖和釘崎一起去。”

    “唉!”五條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伏黑惠轉(zhuǎn)頭看他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五條悟滿臉都是惡作劇成功的笑意。

    “噗!”五條悟笑著在伏黑惠臉上親了一口,神采飛揚(yáng),“惠去旅行回來之后要好好補(bǔ)償我哦!”

    伏黑惠臉上也浮現(xiàn)出笑意:“會給您帶伴手禮的。”

    “只是伴手禮可不夠。”五條悟忽閃著那雙藍(lán)眼睛,意有所指地說,“惠要好~好~補(bǔ)償我!”

    “……如果您有時間的話,我們之后也可以去旅行。”伏黑惠有點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語氣倒是很鎮(zhèn)定,“您可以挑選您喜歡的地方,都可以……”

    聽懂伏黑惠言下之意的五條悟瞪圓了眼睛:“好耶!”

    雖然但是,伏黑惠也沒想到他答應(yīng)五條悟的時候會面對這種場面。

    他看著遠(yuǎn)處更年輕一點的五條悟和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問:“五條老師,這是您設(shè)計好的嗎?”

    第98章 觀影后交錯時空(二)“啾——”……

    “不是,絕對不是。”五條悟二話沒說立刻否認(rèn)道。

    伏黑惠不知道該不該因為這是意外而感到高興:“……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辦啊……”五條悟想了想,語氣輕松地說,“反正我們是來旅行的,那就繼續(xù)休假吧?”

    伏黑惠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您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在意嗎?”

    “順其自然嘛,相信我就行了,惠。”五條悟朝著他眨了眨眼睛,大搖大擺地帶著伏黑惠拐進(jìn)了一家甜品店。

    伏黑惠好笑地?fù)u了搖頭,拿起菜單給自己挑不是那么甜的甜品。

    二十一歲的五條悟走進(jìn)來的時候就看到未來的自己把腦袋架在伏黑惠肩膀上,兩個人黏黏糊糊地看同一份菜單。

    年輕的五條悟頓時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重重坐到了兩人對面的位置上,還十分刻意地清了清嗓子。

    年長的五條悟用一種成熟大人的寬大胸懷包容了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把小惠送回家了?”

    “你的小惠在這兒,叫那么親熱做什么?”年輕的五條悟一點兒都不領(lǐng)情,只要想到自己曾經(jīng)遭受過的調(diào)侃就惡從心頭起,很想現(xiàn)在通通都還回去。

    話題中心的伏黑惠淡定地給新來的五條悟點了一杯飲料。

    年過三十的五條悟抑揚(yáng)頓挫地“欸~”了一聲,饒有興味地看著年輕的自己:“態(tài)度這么差勁啊?難道是在嫉妒我和惠的關(guān)系好嗎?”

    “誰會嫉妒這種事啊?!”五條悟摘下墨鏡給了未來的自己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后轉(zhuǎn)向伏黑惠抱怨道,“你是怎么忍受他這么長時間的?”

    伏黑惠手里捧著咖啡,用一種無語中摻雜著理解的眼神看著還有點青澀的五條悟,鎮(zhèn)定地說:“習(xí)慣就好。”

    “一看他就知道是被自己的小惠嫌棄了,惠不用安慰他。”三十二歲的五條悟頗具占有欲地?fù)ё》诨莸难?br />
    二十一歲的五條悟毫不猶豫地懟回去:“你就是這么自欺欺人的?”

    “只是經(jīng)驗之談而已,你現(xiàn)在跟小惠還不熟,以后就好了。”年長的五條悟貌似好心地安慰道。

    伏黑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提醒道:“五條老師。”

    “好吧。”有了男朋友束縛的五條悟擺出了一張正經(jīng)臉,問年輕的自己,“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年輕的五條悟看著未來的自己瞬間變臉,頓時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跟剛才的伏黑惠居然還有一點兒微妙的神似。

    “不知道。”他陰陽怪氣地嘲諷道,“這不是應(yīng)該我問你嗎?”

    年長的五條悟一臉無辜地反問:“你表現(xiàn)得這么熟練,我這么問很正常吧?”

    年輕的五條悟反擊回去:“你也沒有表現(xiàn)得有多意外啊?!”

    伏黑惠無聲地嘆了口氣,看著兩個五條悟幼稚地互懟。

    他記得年輕時的五條老師沒有這么幼稚啊?難道是他那個時候年紀(jì)太小了,記憶有偏差?

    而且五條老師是會和自己斗嘴的性格嗎?他還以為兩個五條老師在一起會是臭味相投……咳咳!

    伏黑惠低下頭看著自己在咖啡杯中的倒影,思維在熟悉的聲音中逐漸發(fā)散。

    這個時候的五條老師大概二十出頭?那他是幾歲?七歲?八歲?這個時候津美紀(jì)還在……

    津美紀(jì)……

    伏黑惠的手握緊了杯子,白皙的手背鼓起青筋,修長的十指骨節(jié)分明。

    這時,一只大手覆蓋在他的手上,溫暖的掌心貼著他的手背,僵直的手指在溫暖的溫度下柔軟下來。

    伏黑惠從恍惚中回神,下意識喊道:“老師?”

    “我在。”五條悟沒有問伏黑惠想到了什么,只是說,“我們商量好了,先去高專,惠覺得呢?”

    “……好。”伏黑惠眨了眨眼睛,徹底從回憶中脫離。

    現(xiàn)在的他跟津美紀(jì)見面沒有意義,難道他要跟津美紀(jì)說他是她長大了的弟弟嗎?

    年輕時的五條悟看了看未來的自己和伏黑惠牽在一起的手,滿臉寫著欲言又止。

    他有點后悔了,帶這兩個人去高專還不如把他們帶去五條家呢,還能打消那群煩人精催婚的念頭!

    不,還是算了。五條悟一想到他家里那群人以后會用什么眼神看著才九歲的伏黑惠,剛才的念頭就消弭無蹤了。

    他真的、真的、真的沒有這種癖好!!!

    這么想想,把他們送去東京高專就算被調(diào)侃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年輕的五條悟覺得自己承受了太多不該承受的。

    都是未來的自己的錯!所以他針對未來的自己是完全合理的!

    他對著自己點了點頭,理直氣壯地繼續(xù)針對未來的自己去了。

    未來的五條悟正在熟稔地調(diào)侃收到了五條悟的消息來接人的伊地知潔高:“伊地知剛畢業(yè)就這么老氣橫秋了?我都快忘了。”

    伊地知潔高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個相差無幾的五條悟,用力揉了揉眼睛。

    伏黑惠無奈地瞥了自己男朋友一眼,跟伊地知潔高打招呼:“伊地知先生。”

    “啊,是……”伊地知潔高恍恍惚惚地看著莫名眼熟的伏黑惠,“請問您是……”

    伏黑惠無奈地看了一眼年輕的五條悟,原來年輕的五條老師什么都沒說嗎?

    年輕的五條悟仰起頭看天空,悠閑地吹著口哨。

    伏黑惠看向伊地知潔高,自我介紹道:“我是伏黑惠。”

    “哦,伏黑惠……”伊地知潔高反應(yīng)過來,“伏黑……惠?!”

    他震驚地看著伏黑惠,然后又看向年長一點的五條悟,臉色瞬息萬變,不知道腦補(bǔ)了什么。

    “伊地知,你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呢?”年輕的五條悟瞇起眼睛看著伊地知潔高。

    伊地知潔高用輕微顫抖的手扶了扶差點掉下來的眼鏡,驚恐地問:“五條先生,這是什么詛咒的效果嗎?”

    兩個五條悟:……

    伏黑惠:……

    “噗!”未來的五條悟笑著說,“你要是這么說也不是不行。”

    年輕的五條悟把丟人的學(xué)弟塞進(jìn)駕駛座,回頭一看,未來的兩個人已經(jīng)自顧自坐進(jìn)了后座,親親熱熱地挨在一起,看著就傷眼睛。

    他翻了個白眼,把墨鏡戴好,難得坐進(jìn)了副駕駛,對驚魂未定的伊地知潔高說:“走,現(xiàn)在就回高專。”

    伊地知潔高立刻點頭,一臉嚴(yán)肅地踩下了油門。整輛車如同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幸好車上坐的人都是咒術(shù)師,不然這一下就可能弄吐幾個。

    三個人看到伊地知潔高的表情就猜到對方大概是急著帶他們?nèi)ジ邔!戎巍?br />
    出于某種原因,三個人沒有一個糾正他的看法,任由伊地知潔高一路疾馳帶著他們到了東京高專。

    到了東京高專之后,三人這種稀奇的組合果然引來了眾人的圍觀。

    未來的五條悟一路走一路撩撥:

    “硝子這個時候黑眼圈就已經(jīng)這么重了啊,好慘啊!”

    “校長看起來沒什么變化,這就是長得老的好處嗎?”

    “七海一直都這么嚴(yán)肅,要不要改變一下風(fēng)格?”

    “冥*小姐這個時候還沒有換發(fā)型啊!”

    伏黑惠則是一路問好:

    “家入老師。”

    “夜蛾校長。”

    “七海先生。”

    “冥小姐。”

    眾人心情復(fù)雜地看著畫風(fēng)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尤其是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

    家入硝子沉重地嘆了口氣,看著未來的伏黑惠:“未來的五條還是把你騙到手了啊,惠君。”

    伏黑惠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你在說什么呢,硝子?”未來的五條悟貌似不經(jīng)意地炫耀道,“可是惠跟我告白的哦!”

    “欸?!”

    “什么?!”

    眾人震驚地看著伏黑惠,仿佛看到他誤入歧途。

    伏黑惠有點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點了點頭。雖然五條悟這么炫耀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還是有點尷尬。

    未來的五條悟意得志滿地擰開水杯遞到伏黑惠嘴邊,甜滋滋地說:“吶,惠,喝點水。”

    伏黑惠接過水杯抿了一口,含糊地說:“別鬧了,五條老師。”

    五條悟聳了聳肩,算是接受了他的意見,看向其他人:“你們沒什么要說的嗎?”

    “不用擺出一副審問的樣子吧。”家入硝子用開玩笑的語氣打圓場,“五條,我們的五條沒跟你們說清楚嗎?”

    “完全——沒有。”未來的五條悟拉長了聲音說。

    冥冥問:“那你就擺出這副表情?”

    “因為你們都顯得跟我們很熟啊!”未來的五條悟笑嘻嘻地說,“老實交代!”

    家入硝子征求意見似的看向夜蛾正道和五條悟。夜蛾正道嚴(yán)肅地說:“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未來的五條悟舉重若輕地說。

    “怎么說呢?”家入硝子說,“我們只是意外看了一場你未來的育兒日常?”

    “還有翻車記錄。”五條悟補(bǔ)充道。

    未來的五條悟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后又恢復(fù)了平靜的表情,不動聲色地看向年輕的自己:“拿了參考答案的感覺怎么樣?”

    年輕時的五條悟露出了自信滿滿的笑容:“沒有答案我也能考滿分。”

    伏黑惠看著年少輕狂的五條悟,眼中流露出懷念和縱容的溫情。

    家入硝子看看未來的這對甜甜蜜蜜的小情侶,調(diào)侃道:“五條還一直不肯承認(rèn)他對惠君的感情呢!”

    “都說了我沒有!”年輕時的五條悟紅了耳朵,激動地否認(rèn)道。

    “可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啊!”未來的五條悟絲毫不給過去的自己面子,或者說,十分故意地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了伏黑惠一口。

    “啾——”

    第99章 觀影后交錯時空(三)被迫害的悟小……

    被五條悟突然襲擊伏黑惠:……

    他頓時在眾人的目光中通紅了一張臉,腳下漆黑的影子蠢蠢欲動。

    “「玉犬」”伏黑惠一聲令下,一只黑白相間的「玉犬」從他的影子中撲出來,追著五條悟到處跑。伏黑惠抬手捂住滾燙的臉頰,跟其他人道歉:“……對不起。”

    眾人看著被「玉犬」追著跑的五條悟,一時無言。

    持續(xù)狀況外的七海建人總算弄明白了現(xiàn)狀,他鄭重地說:“伏黑君,如果需要法律援助請盡管開口。”

    “……不用了,七海先生。”伏黑惠懷念的目光從七海建人身上一掃而過,“我和五條老師……我們的確是情侶。”

    家入硝子夸張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冥冥看向他們這邊的五條悟:“五條,未來的你都這么坦誠了,你就不要隱瞞了。”

    還在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未來的自己被狗追的五條悟:?

    “我不是……”二十出頭的五條悟看著旁邊黑發(fā)綠眼的‘當(dāng)事人’,一時之間居然無法反駁。

    反倒是未來的伏黑惠心平氣和地說:“請不要開玩笑了,冥小姐,這個時候的五條老師還沒有喜歡我。”

    他在眾人怔愣的時候補(bǔ)充道:“不是這種喜歡我。”

    二十出頭的五條悟微微張著嘴,驚訝地看著自動幫他辟謠的伏黑惠,反應(yīng)很快地說:“看吧,當(dāng)事人都說不是了!”

    家入硝子搖頭嘆息,夸張地感慨道:“五條,你究竟是怎么把惠君騙到手的?”

    年輕的五條悟下意識回嘴道:“這怎么能叫騙?!”

    七海建人冷不丁插話道:“所以是真心的嗎?”

    年輕的五條悟:??

    他無語地看著七海建人,抱怨道:“七海,連你都調(diào)侃我?”

    “不。”七海建人嚴(yán)肅認(rèn)真地推了推眼鏡,說,“這是確認(rèn)你未來沒有犯罪的重要步驟。”

    年輕的五條悟和他對視一眼,憋出一句:“就算有犯罪行為也是他做的,跟我沒關(guān)系。”

    話中的‘他’當(dāng)然是指現(xiàn)在那個正在被狗追著跑的五條悟。

    說真的,被「玉犬」追著跑?表現(xiàn)得這么認(rèn)真的嗎?這也太寵了吧?如果是他的小惠放狗咬他……不對,他的小惠才不會放狗咬他!

    “咳!”未來的伏黑惠輕咳一聲,插話道,“我是在十八歲生日那天跟五條老師告白的,所以老師沒有犯罪。”

    冥冥饒有興趣地問:“伏黑君在告白之前就已經(jīng)預(yù)想到這個問題了嗎?”

    “……不,我沒有想到這方面。”事實上要不是七海建人提到,伏黑惠這輩子恐怕都想不到這方面。

    “那為什么是十八歲生日告白,因為有紀(jì)念意義嗎?”家入硝子八卦地問。

    伏黑惠若有所思地看著年輕的家入硝子,覺得這個時候家入老師性情更加活潑一些:“只是因為時間合適而已。”

    家入硝子有些失望:“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伏黑惠無奈地說。他只是想要跟五條老師告白而已,選個時間還需要有什么重要理由嗎?

    這個時候伏黑惠已經(jīng)消氣了,于是未來的五條悟跟「玉犬」一起溜溜達(dá)達(dá)地跑回伏黑惠身邊,一左一右、一白一黑。

    黑的那只被伏黑惠摸了摸頭,快樂地?fù)u了搖尾巴回到了伏黑惠的影子里。

    白的那只自動掛到了伏黑惠身上,腦袋在他脖頸間蹭啊蹭,被伏黑惠習(xí)慣性地拍了拍。

    年輕時的五條悟露出嫌棄的表情:這就是未來的我嗎?

    年長的五條悟看到年輕的自己的表情,露出了‘你還小不懂’的表情作為回敬。

    兩個人只用表情就又吵了一架。

    夜蛾正道作為東京咒術(shù)高專的校長,此時充分感受到什么叫‘雙倍的五條悟,雙倍的煩惱’——幸好未來的那個還有人能管住。

    夜蛾正道內(nèi)心苦惱,表面不動聲色地問:“悟,我說未來的那個,你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也想知道哦。”未來的五條悟從伏黑惠肩頭抬頭,露出一雙透著涼意的藍(lán)色眼睛,貌似很困擾地說,“校長有什么猜想嗎?”

    夜蛾正道無奈地?fù)u了搖頭,看向年輕時的五條悟:“悟,他們就交給你了。”

    “知道了——”年輕的五條悟不滿地拉長了聲音。

    家入硝子打趣道:“跟未來的戀人多相處一下不好嗎,五條?”

    “不行——”年長的五條悟用同樣不滿地語氣說,“這個是我的惠,想要的話去找自己的小惠啊!”

    “有點小氣了啊,五條。”冥冥調(diào)侃的是未來的五條悟。

    “哼!”未來的五條悟理所當(dāng)然地說,“對自己的戀人有占有欲不是正常的嗎?”

    家入硝子戲謔地說:“所以連惠君被人搭訕都要定個計劃嗎?”

    伏黑惠驚詫又尷尬地看著眾人:“你們連這個都知道嗎?”

    家入硝子和冥冥對視一眼,調(diào)侃五條悟不算什么,但調(diào)侃伏黑惠這種正經(jīng)人就有點……但能喜歡上五條悟的人應(yīng)該也不會很正經(jīng)。

    伏黑惠已經(jīng)從幾人的沉默中得知了答案。他閉上眼睛,有一種不想面對現(xiàn)實的無力。

    丟人丟到了另一個世界是什么感覺?

    “沒關(guān)系,別在意,惠君。”家入硝子‘好心’安慰道,“五條比你丟人多了。”

    “嗯?”未來的五條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能丟什么人?”

    冥冥示意了一下不肯承認(rèn)事實的年輕的五條悟。

    哦。

    年長的五條悟恍然大悟,揶揄道:“沒關(guān)系,他早晚有一天要正視事實的。”

    年輕的五條悟惱羞成怒,攻擊力暴漲:“你這個被告白的人有什么資格說我啊?!”

    “噗!”

    “惠!”年長的五條悟不可置信地看向忍俊不禁的伏黑惠,“你是站在哪邊的?!”

    伏黑惠抿了抿上揚(yáng)的嘴角,勸道:“五條老師,我這個時候才……”他看向年輕的五條悟。

    年輕的五條悟心領(lǐng)神會地補(bǔ)充道:“八歲。”

    伏黑惠點了點頭:“您要是這個時候就喜歡我才很糟糕吧。”

    未來的五條悟沉吟片刻:“唔,但要是我知道未來我會和惠在一起……”

    伏黑惠好奇地問:“您會怎么樣?”

    未來的五條悟眨了眨眼睛,想不出來,簡而言之:“反正不會是這么沒出息的樣子!”

    “我看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吧!”年輕的五條悟非常了解自己地拆穿了他。

    年長的五條悟呵呵道:“總不會像你這樣死不承認(rèn)。”

    年輕的五條悟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我又不是變態(tài)。”

    他這句懟的比在影院里真情實感多了,畢竟這個時候他是真的自己開始養(yǎng)小朋友了。想想軟乎乎的小朋友,再看看未來跟伏黑惠在一起了的五條悟,年輕的五條悟簡直罪惡感爆棚。

    伏黑惠不認(rèn)同地皺起眉:“請不要這么說,五條老師沒有變態(tài)的嗜好。”

    年輕的五條悟看著伏黑惠維護(hù)未來的他,想都沒想就問:“那他是什么時候心動的?”

    他意外地看著突然沉默了的伏黑惠,驚奇地說:“連你也不知道?”

    年長的五條悟同樣驚訝地問:“惠不知道嗎?”

    伏黑惠反問:“您沒說過,我怎么會知道?”

    家入硝子驚嘆道:“那你就不好奇嗎,惠君?”

    “還好。”伏黑惠說,“我不認(rèn)為會有什么差別。”

    冥冥贊嘆地說:“惠君的想法很灑脫啊。”

    年長的五條悟擺出一張悶悶不樂的臉,委委屈屈地說:“惠居然都不在意?!”

    伏黑惠沉默了片刻,熟練地安撫道:“我在意的是您現(xiàn)在喜歡我。”

    年長的五條悟立刻被哄好了。

    年輕的五條悟面癱著一張臉,不知道應(yīng)該擺出什么表情。

    家入硝子湊近他,唏噓地說:“五條,看看你未來不值錢的樣子。”

    “……都說了不是我,小惠可尊敬我了,我們將來絕對不會變成這樣的。”年輕的五條悟年輕氣盛,咬牙切齒地給自己立下了一個flag。

    冥冥不忘初心,好奇地問:“所以五條你是什么時候心動的?”

    等她知道之后就開個賭盤,肯定贏得滿盆滿缽。

    但年長的五條悟沒能滿足她的心愿。

    “不知道,但是知道惠有心上人的時候就很生氣,幸好惠最后的告白對象是我。”年長的五條悟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回應(yīng)道,但是個人都能聽懂他話里話外的炫耀。

    在眾多啞口無言的沉默中,七海建人看向伏黑惠,苦口婆心地問:“伏黑君,你真的不再認(rèn)真考慮一下了嗎?”

    伏黑惠在眾目睽睽之下,習(xí)以為常地回答:“我很喜歡五條老師,謝謝您的關(guān)心。”

    怪不得剛才七海這么說了之后未來的五條悟沒有半點反應(yīng),原來是等著伏黑惠親口反駁。

    眾人看著未來的五條悟意得志滿的炫耀臉,某幾位突然回憶起了在影院中看電影的時候想要揍某人的沖動。

    家入硝子純粹為了給五條悟添堵:“惠君,這種連自己什么時候動心都不知道的男朋友真的有留下的必要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五條老師的。”伏黑惠不以為意地說。

    家入硝子無言以對。

    未來的五條悟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家入硝子:“就是嘛,我和惠在一起這么久,一直感情都超~級~好~哪里那么容易分清楚是什么時候開始心動的?”

    眾人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地看向年輕的五條悟。

    “……我絕對不會對一個八歲小屁孩心動的。”年輕的五條悟臉色鐵青地說。

    第100章 觀影后交錯時空(四)恬不知恥的大……

    眾人用‘你就嘴硬吧’的眼神看著二十出頭的五條悟,把年輕的五條悟硬生生看到炸毛。

    伏黑惠哭笑不得:“五條老師。”逗弄年輕的自己就這么有趣嗎?

    未來的五條悟很無辜地看著伏黑惠:“明明是他先挑釁我的,惠不可以偏心!”

    五條悟歪著頭,明明比懷里的人高一頭,還是仿佛一只眨巴著藍(lán)眼睛,甩著毛茸茸大尾巴的白色貓貓。

    伏黑惠的眼神立刻柔和下來,同樣像是教育貓貓一樣說:“要是您真的喜歡上八歲的我……”他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那我可能就不會喜歡您了。”

    畢竟能喜歡上八歲小男孩的是什么變態(tài)啊!

    未來的五條悟立刻警醒。

    伏黑惠眼中多了幾分狡黠:“何況,要是真的有人喜歡上八歲的我……”

    未來的五條悟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打死那個變態(tài)!”

    “噗!”

    圍觀的眾人紛紛被五條悟的雙標(biāo)逗笑了。

    年輕的五條悟揚(yáng)眉吐氣:“我就說吧!”

    “惠君還真向著你。”家入硝子搖頭笑笑。她注視著未來的伏黑惠,影院中的經(jīng)歷歷歷在目。

    “那不是應(yīng)該的嗎?”年輕的五條悟并不避諱與伏黑惠的親近。小惠是他的小孩,親近是應(yīng)該的,但喜歡就不必了,現(xiàn)在說這個還太早,他真的不是變態(tài)啊!

    “行了行了,他剛炫耀完你就收斂點吧。”家入硝子故作嫌棄地說。

    “是你們自己要聽的。”年輕的五條悟幸災(zāi)樂禍,終于輪到他迫害別人了。

    他看了一眼又湊到一起黏黏糊糊的未來的自己和伏黑惠,像是感到傷眼地挪開了目光。

    好吧,這算不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就算擺出一張不情愿的臉,最后年輕的五條悟還是把未來的自己和伏黑惠領(lǐng)走了。

    兩個五條悟一起出現(xiàn)是大事,最好別讓太多人知道。

    年輕時的五條悟沉思片刻,還是放棄了把兩個人帶回五條家的想法。未來的自己太不要臉了,肯定不會收斂的,未來的伏黑惠顯然沒有反對的意思,要是將來知道內(nèi)情的人都用看童養(yǎng)媳的眼神看著他的小惠,他可接受不了。

    所以,“要不然你們?nèi)プ酒店吧。”年輕的五條悟說,“所有酒店的包房隨你們挑。”

    因為全國各地袚除咒靈,他在全國各地的大酒店都有包房,隨時入住。

    “真沒誠意。”未來的五條悟撇撇嘴,“你難道不應(yīng)該感謝我們嗎?”

    “翻車的人還有臉說這些!”年輕的五條悟翻了個白眼,“你這不都以身相許了,還需要我感謝什么?”

    伏黑惠淺淺地皺了皺眉。

    “才沒這回事,以身相許算什么感謝方式啊?!”年長的五條悟緊張地看了一眼伏黑惠,“我當(dāng)然是因為喜歡惠才和惠在一起的。”

    年輕的五條悟愣了一下,他只是隨便一說并不是真的這么想,他難道還不了解自己嗎?

    “我知道的。”伏黑惠也沒想到五條悟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忍不住笑了,“我沒有誤會。”

    五條悟松了口氣,故作抱怨:“還不是因為惠之前嚇唬我。”

    “我沒有嚇唬過您吧。”伏黑惠困惑地說。

    五條悟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就有,還是在告白當(dāng)天。”

    告白當(dāng)天?

    伏黑惠當(dāng)然不會忘記那個重要的時刻,但是嚇唬……他有嗎?

    啊!伏黑惠想起來了,他跟五條悟解釋過為什么會不在發(fā)現(xiàn)心意的時候當(dāng)場告白。

    “很抱歉給您留下這樣的印象。”伏黑惠懊惱地說,“我還以為……”

    他還以為他的告白很不錯呢!

    未來的五條悟立刻說:“惠的告白很完美。”

    “真的嗎?”伏黑惠遲疑地問。

    未來的五條悟很有可信度地說:“我不是一下子就答應(yīng)了嗎?”

    伏黑惠松了口氣,朝著他露出笑容。

    年輕的五條悟忍無可忍:“你們能不能等到二人世界的時候再秀恩愛?!”

    未來的五條悟看他一眼,理直氣壯地說:“那秀給誰看?”

    年輕的五條悟睜大了雙眼:“秀給我看有意思嗎?!”

    未來的五條悟看著過去的自己扭曲的臉,點評道:“還挺有意思的。”

    年輕的五條悟面無表情地跟自己對視一眼,看向伏黑惠:“你就這么看著嗎,惠?”

    “別對我的惠叫得這么親熱。”年長的五條悟說,“想撒嬌找你的小惠去!”

    “我才不會跟小孩子撒嬌!”年輕的五條悟義正言辭地說。

    “你也就現(xiàn)在這么說了。”年長的五條悟很了解自己,等他跟伏黑惠再熟一點,發(fā)現(xiàn)撒嬌對這個看似冷酷的小孩簡直特攻的時候就會不擇手段了。

    年輕的五條悟又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我已經(jīng)因為你引以為戒了!”

    因為未來的他和伏黑惠之間的關(guān)系太奇怪,五條悟自己收養(yǎng)了小孩之后都沒敢太親近,不然總覺得自己像是居心不良。

    不過好在伏黑惠不是那種黏人的小孩,保持距離慢慢接觸對他們兩個人都很妥當(dāng)。現(xiàn)在兩個人的關(guān)系也很好了。

    年長的五條悟顯然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混賬得哈哈大笑。

    年輕的五條悟沉著一張臉瞪他。

    旁邊的伏黑惠沒有摻和進(jìn)兩個五條悟的斗嘴。他垂下眼睛,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

    在兩人說話間短暫的空擋中,伏黑惠猶豫地看向年輕的五條悟,關(guān)心地問:“他們還好嗎?”

    “挺好的。”年輕的五條悟不假思索地回答。

    當(dāng)初伏黑惠一看就不想跟津美紀(jì)分開,五條悟自己也沒時間養(yǎng)一個孩子,也不愿意把伏黑惠帶回沉悶的五條家,干脆給了津美紀(jì)的媽媽一筆錢,算把伏黑惠寄養(yǎng)在她那里,姐弟兩個還能一起生活。

    至于夏油杰嘛……說實話,除非五條悟天天把伏黑惠隨身帶著,不然夏油杰真想搶放在哪兒也不行。

    現(xiàn)在每次假期的時候五條悟就把伏黑惠帶到東京高專跟Panda一同作伴,上學(xué)的時候也有人替他關(guān)注著伏黑姐弟,問題不大。

    未來的五條悟溫和地注視著伏黑惠,興致勃勃地提議道:“不如我們這幾天去見見這個世界的小惠吧!”

    說的是小惠,但年長的五條悟和伏黑惠都心知肚明他真正想見的是津美紀(jì)。這個溫柔明媚的女孩是伏黑惠心中過不去的坎,他既想見她,又怕見她。

    年輕的五條悟警惕地問:“你要去見小惠?”

    “干嘛這么警惕?”年長的五條悟顯然逗人逗得很開心,“我去見小惠不是很正常嗎?”

    年輕的五條悟看了看兩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牽在一起的手,嘴角抽了抽,頭疼地說:“你別給我添麻煩。”

    看兩個人不收斂的樣子,要是小惠知道了……年輕的五條悟想了想那個一本正經(jīng)的小朋友,甚至預(yù)料不到小惠是會從此對他敬而遠(yuǎn)之還是決定以身還債。

    年長的五條悟信誓旦旦地說:“我是那種會給自己添麻煩的人嗎?”

    年輕的五條悟吐槽道:“你給我添的麻煩還少嗎?”

    “別擺出一副沒占便宜的樣子。”年長的五條悟?qū)ψ约阂舶朦c不客氣,能看到未來少走了多少彎路,還不知足了。

    年輕的五條悟撇撇嘴,也無話可說,只好問:“你們什么時候去?我先告訴小惠一聲。”

    不然這兩個人突然出現(xiàn)嚇到小朋友還不是要他來哄。

    年長的五條悟詢問地看向伏黑惠。

    伏黑惠面露糾結(jié)之色,他還沒做好見津美紀(jì)的準(zhǔn)備。年長的五條悟見狀回答:“過幾天吧,我們本來是出來旅游的。”

    “那你們就直接去旅游啊!”年輕的五條悟嘀嘀咕咕地抱怨道。

    “誒呀,這不是看到你們了就順便打個招呼嘛!”年長的五條悟笑嘻嘻地說。

    年輕的五條悟一臉無語。

    伏黑惠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冷靜地說:“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年輕的五條悟看到伏黑惠認(rèn)真的表情,氣勢頓時弱了三分。他不好意思地推了推墨鏡,故作驕矜地說:“也還行吧,你管好他就行了。”

    伏黑惠看了自己的五條悟一眼,沉吟片刻,為難地說:“這個有點難。”

    年輕的五條悟頭頂上冒出問號:難嗎?他怎么沒看出來?

    年長的五條悟膩著伏黑惠說:“惠對自己有信心一點嘛~”

    伏黑惠無奈地看著他。

    然后年長的五條悟又對年輕的自己說:“你對自己也太沒信心了吧?”

    “你多聽他的話自己心里沒譜嗎?”年輕的五條悟朝著自己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這是我對惠的愛哦~”年長的五條悟毫不害羞地說。

    年輕的五條悟試圖反擊:“你們兩個都在一起了,惠還叫你‘老師’?上學(xué)的時候角色扮演play沒玩夠嗎?”

    伏黑惠頓時臉紅成一片,尷尬地說:“我們沒有……”

    “玩過角色扮演play?”年輕的五條悟壞心眼地接話道,說不過未來的自己那就隔山打牛。

    可惜未來的五條悟不吃這一套,還跟著一起調(diào)侃道:“惠喜歡的話,我們回去可以嘗試哦。”

    未來的伏黑惠:……

    他看了一眼年輕的五條悟,惱羞成怒:“老師!”

    未來的五條悟看到伏黑惠真的有點生氣了,急轉(zhuǎn)如風(fēng)地?fù)Q了個話題:“惠還沒畢業(yè),怎么不能喊我‘老師’了?你自己胡思亂想別帶壞我的惠!”

    年輕的五條悟被他倒打一耙氣得夠嗆:“我?guī)模浚∧阕约簬倪差不多!”

    被兩個人輪流帶壞的伏黑惠揉了揉額頭,當(dāng)機(jī)立斷:“五條老師,我們先去酒店休息吧。五條……”他看著年輕的五條悟,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稱呼,停頓了片刻后,繼續(xù)道,“五條先生,我們?nèi)グ菰L津美紀(jì)他們之前會跟您說的。”

    “哼!”年輕的五條悟瞪了未來的自己一眼,“看在惠的份上,這次就算了。”

    年長的五條悟一挑眉,挑釁道:“不算了能怎么樣?要打架嗎?”

    年輕的五條悟擼胳膊挽袖子:“打就打,怕你嗎?”

    伏黑惠被事情的發(fā)展驚呆了。

    他茫然地看著兩個人,尤其是年輕時的五條悟,五條老師年輕的時候這么沖動的嗎?

    夕陽西下,二十出頭的五條悟一臉憋屈地回到了東京咒術(shù)高專。

    家入硝子看著五條悟臉上的神情,強(qiáng)忍笑意,半是好奇半是戲謔地問:“五條,跟未來的自己真正見面是什么感覺?”

    年輕的五條悟氣呼呼地控訴道:“恬不知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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