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禹死死盯著視頻里的姜元安，“廢物！”
等聽清他在醫院走廊喊的內容，姜禹又有些心慌。難不成姜蘅追到醫院去了？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自己了？
這時，手機鈴聲又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也跟催命一樣不停響動。姜蘅先接聽了手機上助理打過來的電話。
“姜總，網上有流言說姜董是做了虧心事，遭了報應。”
那條圖文有聲有色，配上姜元安不停大喊“有鬼”，一時間，網上的討論度蹭蹭上漲。
“壓不下去不會舉報嗎！這什么新聞！簡直是傳播封建迷信！”
姜禹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扔在桌上，又拿起旁邊的聽筒，聲音陰沉：“說！”
在聽到又有合作方提出解約，并且要求巨額賠償，姜禹太陽穴突突跳動，像是被人用電鉆狠狠穿過。
他狠狠將椅子踹倒在地，雙手扶在桌案喘氣。
安靜的辦公室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聲，低垂的發絲遮住視線，也擋住了眼里一閃而過的紅光。
黑影，哦不，現在已經是一團灰影了。
自從前幾天在醫院被老鬼撕扯成幾片，黑影的鬼氣外泄，連顯形都做不到，只能在姜禹體內縮成一小團，一點一點吸收他的靈魂滋養自己殘缺的魂魄。
因為姜禹是他的載體，若姜禹身死，他也會灰飛煙滅，如今他只能慢慢消耗姜禹的靈魂，然后嘗試著與他融合。
也不知那老鬼道行有多深，竟然三兩下就把他撕碎了。那疼痛至今想起來都讓他驚懼，短時間內再不敢冒頭。
而姜元安也很快知道自己上了新聞的事，看著視頻里的自己丑態百出，他胸口劇烈起伏。
除了姜蘅，到底還有誰在搞他！
“讓你們找的人找到了嗎！”
助理在一旁捏緊了手，聲音盡量平穩，“找到了，但是他不接我們的單。”
“為什么不接！是嫌錢少嗎！他要多少都給他！”
姜元安朝著助理大吼，他等不了一點，一天不把姜蘅徹底按死，他就沒一天安生日子。
助理抿了抿唇，將對方的話轉述，“秦大師讓我轉告您，多行不義必自斃，欠下的債......是時候還了。”
秦大師是劉天明的師兄，名喚秦英，做事風格與劉天明完全相反，自從知道劉天明為了賺錢，什么喪盡天良的事都做。
自此，師兄弟徹底決裂。
秦英的名頭還是劉天明之前無意中提起，被姜元安記住了。
他還記得劉天明當時的原話，“我師兄秦英的本事比我大得多，可惜是個認死理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如今聽對方給自己下的判詞，姜元安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額上的汗大滴滾落，衣領很快被浸濕。
“其他人呢！”
他不止找了秦英，其他大師也派人去找了。沒了秦英，他還有其他人。
助理接下來的話卻讓他險些肝膽俱裂。
“沒人接我們的單子。拒絕的理由要么跟秦大師一樣，要么就是有人出了更高價，不讓他們接單。”
“誰！是誰！”
姜元安猛地站起，眼眶通紅，臉色更顯猙獰。五年前的事一定是被人知道了，是誰，究竟是誰！
“還沒查到......”
助理避開了姜元安的視線。
說實話，他現在心里也有些悚。
姜元安這么執著地要找天師，已經不是簡單的迷信可以解釋的了......再加上今天看到的視頻，還有那些大師的話，姜元安恐怕真的有些不對勁，他的手上，恐怕真的有人命。
就在助理還沉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他突然感覺自己的額角一痛，隨之而來地溫熱緩緩劃過太陽穴。
他愣愣地抬手一摸，就摸到一股濕潤。
“砰”的一聲，是茶杯跌落在地毯上的沉悶聲響，抬眼看去，就見姜元安正瞪著他。
“都是一群廢物！再給我去找！哪怕是出省出國，都要給我找到一個可用的人！”
“好。”
助理捂著還在流血的額角離開了書房。離開這棟姜元安久居的宅子，他開車到醫院，處理了傷口，又驅車回家，洗了澡躺進了被窩里。
見鬼的出省出國，他不干了。
門鈴聲響起，他皺了皺眉，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都十點了還有誰來敲門？
他踢踏著拖鞋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了一眼，就見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站在門外。
“汪正？你來干什么？”
祁三爺身邊的得力干將誰不認識。但周乾想不出對方大晚上找自己的原因。
汪正掃了眼他貼著紗布的額角，朝他后面抬了抬下巴，“進去說？”
周乾猶豫了一下，讓開了位置。
“看來周助理在姜元安身邊過得不太好？”
注意到對方停留在自己額頭的視線，周乾往沙發后靠坐。
“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要跟我們合作嗎？”汪正也不再兜圈子，“這段時間都在忙著給姜元安找大師吧？我就直說了，姜元安好不了，他手上犯的是人命案子，苦主已經找上門了。”
汪正嘴角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壓低聲音接著道：“若你還要繼續跟在姜元安身邊，怕是會被他連累。”
周乾想到視頻里姜元安驚懼地樣子，后背冒出一股冷汗，這是他第一次見對方這么恐慌，像是被人扼住命脈，逃不了，掙不開。
周乾雙拳握得死緊，說不害怕是假的，秦英那句“欠下的債是時候還了”還回響在耳邊。
他咬了咬牙，沉聲問：“是誰來討債了？”
“這事還不能告訴你。”看他臉色不對，汪正補充道：“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周乾一聽這話，趕緊在嘴巴上比了一個拉鏈的動作。他不問了。
不告訴周乾，只不過是不想讓他知道姜蘅的存在。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像三爺一樣接受這世上真的有鬼魂存在的。
當然，靠譜的汪助已經接受良好了。
跟周乾商討完計劃，汪正就功成身退，如今，只能姜元安親口承認自己犯下的罪。
祁家，姜蘅凝出了實體，霸占了祁瀾的書房，他把今天老鬼跟他提到的鬼魂的名字和情況都記錄下來。
此時，他的視線凝在那些有執念的鬼魂名字上。
他也想幫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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