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那絲絲縷縷的微光宛如輕紗一般,輕柔地穿過窗戶的縫隙,悄無聲息地灑落在屋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為這一方小小的空間細致地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暖金色,營造出一種靜謐而祥和的氛圍。
藍田悠悠然地從睡夢中緩緩蘇醒過來。
昨夜,她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從城外那隱秘的出口艱難地攀爬而出。
在成功逃離之后,她囑咐身旁的嘚瑟二狗一定要牢牢記住這個至關(guān)重要的位置,隨后便毫不猶豫地徑直返回家中。
回到家后的藍田輕車熟路地從窗口悄悄爬進自己的房間,緊接著便迅速閃入空間之中,開始認(rèn)真細致地梳洗起來。
待她完成洗漱走出空間時,窗外的天空已然泛起了魚肚白,晨曦即將破曉。
此時的藍田感到疲憊不堪,畢竟昨晚整整折騰了一宿。
盡管之前曾借助靈泉之力對自身進行過一番洗禮,但她依舊覺得身心俱疲。
要知道,這具身軀實在是太過孱弱,自從初來乍到之際使用靈泉洗刷過一次外,此后她幾乎未曾悉心照料過身體的外在狀況。
雖說平日里她也會堅持不懈地勤練武功,然而由于長期對身體調(diào)養(yǎng)的疏忽,其體質(zhì)的改善程度終究十分有限。
想到此處,藍田不禁微微蹙起秀眉,心中暗自思忖著:
看起來,當(dāng)下最為緊迫之事便是好好調(diào)理這副軀體了。
倘若昨晚自己擁有足夠強健的身體素質(zhì),那么她絕對有能力當(dāng)場將那兩名可惡的特務(wù)一舉掐死。
如此一來,這無疑是最為干脆利落且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只可惜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而言,實在是難以做到啊!
不過,想到劉家村的情況,若是原主突然變得光彩照人,她也無法解釋,到底還是不能兩全。
藍田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她要淬煉這具身體。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靈氣,但是武功還是可以修習(xí)。
強身健體她還可以做到,也可以盡快修習(xí)到世界頂尖的水平。
想到還有一個月的假期,藍田釋然了。
大不了,等到她回劉家村,離開之前,再干掉這兩個特務(wù)。
倒不是說她不愿意用其他辦法。
而是,蒼勇的位置太高了。
根本不是原主這種小老百姓可以觸及的,她只能用最簡單快捷的方法。
她深吸一口氣,聽著門外傳來原主父母淅淅索索的聲音,她猶如一位即將登臺表演的舞者,迅速且不動聲色地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瞬間就切換成了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女兒模樣。
她不慌不忙地起身,推門進入廚房,開始有條不紊地洗漱起來。
這種老式的工廠宿舍,基本都沒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
每一層在走廊的盡頭,會有一個公共的衛(wèi)生間。
基本上,家家戶戶早上起來,洗漱都是在廚房完成。
洗漱臺上的水聲響動,維持著這看似尋常的清晨節(jié)奏。
周田的家中,還有一間單獨的廚房,這已經(jīng)是單位分配房中條件非常好。
主要是因為周明國在廠子是技術(shù)骨干,領(lǐng)導(dǎo)們照顧他,才給分了一套兩房一廳,有個套間的房間。
這次,他們兩人雖然都被廠子開除。
實際上,領(lǐng)導(dǎo)也是上面的壓力,沒有辦法。
崔廠長從心里還是不認(rèn)可這種做法。
他考慮著,等兩位身體好了之后,他再給兩人一個臨時工的名額。因此,房子,廠子里面倒是一直都沒有收回。
廠長里面其他主要領(lǐng)導(dǎo),包括兩位副廠長和兩人的車間主任,其實還是挺同情原主父母的。這兩人實在性格好,在單位里面做事麻利得很,都是骨干,領(lǐng)導(dǎo)們都不愿意開除。但是,他們也都清楚,這是上面的意思。因此,對于廠長的打算,全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些情況,都是嘚瑟二狗告訴藍田。
“二狗,那個上面打招呼的領(lǐng)導(dǎo),是蒼勇吧?”
“是啊,宿主。蒼勇和機械工業(yè)部的部長關(guān)系很好。他在王部長面前稍稍透露了一下,說周國明和萬宛兩人在廠子里面謀取私利。當(dāng)然,這是他口頭這么說說,但是言語之間透露了很明確的厭惡的意思。剛好王部長的孩子需要他給安排一個好學(xué)校,因此,王部長就給崔廠長直接去了電話。要知道,這可是部長的意思,雖然是暗示,崔廠長哪里敢不辦啊?”
藍田心中暗自嘆息一聲,“唉,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看來,廠子的領(lǐng)導(dǎo),也沒有那么沒有良心。”
嘚瑟二狗聽了,不由地“嘿嘿嘿”幾聲。
“宿主,你還沒有我懂人情世故啊?你父母,那可是廠子里面的骨干啊。機械廠的產(chǎn)品質(zhì)量,可以這么這么說,都掌控在你父母手上。將他們一把全開了,你讓他們在哪里找這么合適的人啊?又熟悉廠子情況,又懂技術(shù),還聽話老實,肯定,性格又好。人家不是說了嘛,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氣。可這啊,在原主父母身上,一點沒有。”
藍田難得這次沒有反駁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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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統(tǒng)子,她怎么感覺,越來越人類思維的彎彎繞的思維啊?
這統(tǒng)子,不對勁啊!
不過,她沒有表現(xiàn)出來,慢慢觀察吧。先把任務(wù)給完成才好。
這個世界,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好幾個隱藏劇情,居然都還沒有額外的新任務(wù),看來原主希望她父母能夠平安幸福得度過一生,這愿望也太強烈。
她微微沉吟,原主那么老實,被宋香賣了,還給她數(shù)錢,這和原主父母這性格和教育真是有著很大關(guān)系。
她簡直就是移動的顯擺,告訴宋香,我是老實疙瘩,你快來騙我,騙我啊!
藍田放下思維,還是先將原主父母保住,這是她最重要的任務(wù)。
她推開房門,直接去了廚房。
周母萬宛早就起來,輕手輕腳地鉆進了廚房。
廚房里還彌漫著昨夜殘留的些許涼意,她卻毫不在意,熟練地系上那條有些陳舊卻洗得干干凈凈的圍裙,手腳麻利地忙碌起來。
灶臺上的火苗歡快地跳躍著,映照著她滿是關(guān)切的面容,鍋里的水逐漸升溫,發(fā)出 “咕嚕咕嚕” 的聲響,是這溫馨的清晨奏響一曲別樣的樂章。
就在這時,她眼角的余光瞥見藍田走了進來,臉上瞬間綻放出一朵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開的暖陽花,暖烘烘的,讓人心里格外舒坦。
她笑瞇瞇地開口問道:“田田啊,昨晚睡得可好?”
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fēng)拂過湖面,泛起層層漣漪,滿是母親對女兒的疼愛。
殊不知,她昨晚和老公周明國可是歷經(jīng)了一場 “驚心動魄” 的排毒過程,幾乎一夜未眠。
靈泉水在他們體內(nèi)引發(fā)的反應(yīng),起初讓兩人驚慌失措,渾身冷汗直冒,那源源不斷排出的毒素散發(fā)的惡臭,在房間里彌漫開來,熏得他們自己都幾近作嘔。
可即便如此,萬宛憑借著一股堅韌勁兒,硬是強撐著熬過了這艱難的一夜。
神奇的是,當(dāng)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臉上時,她卻感覺自己仿若重生一般,渾身洋溢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感,所有的疲憊與不適,都被那一夜的折騰驅(qū)趕得一干二凈。
此刻,站在廚房里的萬宛,只覺得身體里像是有一股清泉在流淌,每一個毛孔都透著舒暢,那種感覺簡直難以用言語形容,棒極了!
若不是顧及旁人詫異的目光,擔(dān)心別人以為她發(fā)了神經(jīng),她真想敞開嗓子,對著這廣闊的天地高聲呼喊幾聲,宣泄內(nèi)心的喜悅。
此時的她,渾身上下都像是被注入了活力源泉,興奮之情溢于言表,仿佛連發(fā)絲都在歡快地舞動。
藍田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萬宛身上。
她微微仰頭,掩住了她眼神里透著幾分探究與關(guān)切。
萬宛發(fā)絲不見一絲凌亂,還透著健康的光澤。
視線緩緩下移,掠過萬宛眼角,原本細微的魚尾紋似乎淺淡了許多,雙眸明亮有神,全然沒了往昔的疲憊與渾濁。
再看向她的臉頰,膚色透著紅潤,被一層淡淡的晨霞暈染,透著勃勃生機。
最后落定在她正忙碌的雙手,動作敏捷而穩(wěn)健,不見絲毫遲滯。
藍田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暗自點頭,嗯,狀態(tài)確實不錯。
經(jīng)過靈泉的滋養(yǎng)與洗滌,萬宛身上那些日積月累的暗傷,竟如同冰雪遇見暖陽,全都悄然消逝不見。
她的臉色更是如同被一層晶瑩剔透的薄紗籠罩,透著健康而潤澤的光,往昔的憔悴與疲憊一掃而空。
藍田心里清楚,幸好自己趕在這個時候回家,萬宛這般容光煥發(fā)的狀態(tài),外人瞧了,大可以解釋為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然,這突然的轉(zhuǎn)變,還真容易引人懷疑。
她本有心想要提醒兩人,日后盡量將自己收拾得憔悴一些,別太引人注目。
可她絞盡腦汁,卻怎么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借口,畢竟這事兒要是挑明了,她還得費一番口舌解釋靈泉水的事兒。
藍田猶豫了好一會兒,嘴唇微微抿了抿,有些遲疑地開口道:
“媽,你和爸爸,昨晚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感覺房子后半夜似乎都是臭味啊?可是,你現(xiàn)在看起來,真得沒有一點問題?真得沒事?”
一想到昨晚敲門時的情景,萬宛心里就有些無奈。
昨晚女兒敲門詢問,兩夫妻怕女兒擔(dān)心,在屋里支支吾吾地就給她糊弄過去了,硬是沒開門。
聽了藍田這話,萬宛正往鍋里下著面條的手猛地一抖,手中的筷子差點滑落,整個人也瞬間一愣神。
她沒想到女兒會突然提及此事,一時間,腦海里飛速運轉(zhuǎn),想著該如何圓這個場……
現(xiàn)在,到處都在破四舊,他們都已經(jīng)被廠里開除工作啦。
若是再給別人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肯定落不到好。
藍田裝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看了一眼萬宛的神色,知道她已經(jīng)聽了進去,就不再多言。
萬宛準(zhǔn)備好早餐,先急忙忙去了臥室。
“老周啊,你看經(jīng)過昨晚一個晚上這么折騰,咱倆是不是突然變得更加年輕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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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宛拿起一個小鏡子,用心得在鏡子里面看著自己的臉色。
周明國早就醒了。他本來看著床頭鏡子里面的自己就有些發(fā)呆,這會兒萬宛一說,他不由地嘆息一聲。
“宛兒,咱們這,還是要注意一些。這個樣子,萬一咱們又給人盯上了,就麻煩了。你說,前段時間,咱是給誰盯上了呢?”
“啊,不知道啊?我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在想。我們兩個,每天按時上下班,下班了,除了去買菜,很少出門啊。平時我們兩個也沒有得罪誰啊?你說,這人怎么整得這么狠,不僅將我們兩個打傷了。那天,要不是咱們兩個運氣,剛好巡邏的人過來,我覺得真得會被他們打死。”
萬宛說起這個就非常生氣。
這是誰,這么缺德帶冒煙,專門欺負(fù)他們兩個老實人。
周明國聽了,又是嘆息一聲。
這個問題,他們兩個已經(jīng)想過無數(shù)遍。
是誰?
到底是誰?
非要他們的命啊?
那天,下班之后,兩人剛剛出了廠門沒有走多遠,就遇上了一個迷路的老奶奶。老奶奶也說不清楚自己家到底住在哪里,拉住萬宛不放。
兩人沒有辦法,只好帶著老奶奶在那周圍詢問,直到天完全黑了,才找到老奶奶的家。
她,原來是紡織廠一家雙職工的老人,經(jīng)常走失,總是忘事。人家孩子回來之后,在周圍已經(jīng)找了一遍。沒有想到周明國夫妻給他們送了回去。
兩人沒有多想,可是,回去的路上,經(jīng)過一條長長的巷子。那里基本沒有人走到,突然就被人伏擊。
兩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被打得遍體傷痕。他們大聲地呼救,可是,周圍根本沒有人。最后要不是剛好巡邏隊從這里經(jīng)過,他們肯定會被打死。
周明國和萬宛事后無數(shù)地回想,兩人一致認(rèn)為當(dāng)時幾個小流氓得確是沖著打死兩人去的。
天黑,他們兩人根本沒有看清楚施暴者的長相,公安無從破案。
本來,兩人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幾天之后,他家門縫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塞進來一張紙條。紙條上,全都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字貼上。
“閉上你們的嘴。”
他們實在想不通,他們到底是看到什么?別人要求他們閉上他們的嘴巴。
兩人這下子,不用想了。
這幫人本來是真得準(zhǔn)備打死他們兩人的。
可是,按照公安調(diào)查情況。
老奶奶一點問題都沒有。
藍田回到房間,用神識遠遠地聽著父母兩人偷偷嘀咕。
她心道,按照現(xiàn)在的說法,老奶奶這是得了老年癡呆癥。
周明國和萬宛兩人也實在想不起來,他們兩人到底看到了什么?商議之下,覺得現(xiàn)在的公安還是挺無能。于是,字條的事情,他們根本沒有和公安提。
過了幾天,他們就收到被廠子開除的通知。
這下子,兩人肯定,威脅他們夫妻的人,一定是身居高位,手眼通天,否則,也不能說開除兩人,就開除兩人啊。
周明國和萬宛從此,不僅因為身上的傷,更多還是恐懼,每天都生活在無名的恐懼之中,惶惶不可終日。
他們根本不敢聯(lián)系女兒,生怕人家還要報復(fù)他們的寶貝女兒。
“宛兒,我看,我們還是要捯飭一下。剛剛女兒說得事情,千萬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了。唉,說實話,田田這次回來,不知道會不會被連累啊?”
周明國一臉擔(dān)憂。
萬宛聽了,一邊到自己臉上捯飭,讓自己看起來蒼老憔悴一些,一邊憂心忡忡。
“老周啊,你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咱們,到底得罪什么人啊?”
這會兒,藍田收回了自己神識。
得,原主父母遭殃的事情,弄明白了。
“二狗,你知道怎么回事?”
“嗯,剛剛觸發(fā)隱藏劇情。”
“啊,又是隱藏劇情?”
“我傳給你,你自己看吧!”
嘚瑟二狗也不廢話,直接將劇情一下子傳送給了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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