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葛老根的小屋后,關仁川拜托張進調來了他的個人資料信息,而楊小艾的關注點不是葛老根,是吳滿。
楊小艾暗自揣測,吳滿的死亡有可能是導致吳金水殺人的誘因之一。
根據調查,吳滿和崔九妹夫婦曾生育過兩個兒子,一個叫吳金水,一個叫吳金火,后者在九歲時因意外夭折了。
此后,吳滿夫婦倆就把獨子吳金水當成了寶來照顧,生怕失去他。
吳滿當過農民,當過獵人,還去鎮上幫人蓋房修路,一家子勉強度日。
吳金水由于自身原因,一直待在家里,沒有勞動能力。
這樣就方便理解吳滿為何會幫景區假扮野人弄虛作假,為了生活,為了活著。
而關仁川那邊,他查到葛老根從20來歲開始就在當護林員,當了一輩子。
葛老根結過一次婚,沒有孩子,之后因森林大火毀容后,葛老根不愿拖累妻子,就離了婚,孤寡了一生。
他把大山當作了家,森林接納了他,即便他相貌可怖丑陋,也沒有人會笑話他,因為沒有人。
就在兩人如火如荼地調查之際,魏蓉找到他們倆,原來她剛剛通過層層篩選,篩出了一個嫌疑人——白保舟。
白保舟,男,生于1990年7月8日,紫藤市人氏,有過多次攔路搶劫和敲詐勒索前科。
2017年3月到4月期間,白保舟因在紅樹杉景區周邊搶劫游客財物被警方批捕,后判了三年,20年年底才回歸社會。
據查白保舟目前在紅樹杉景區旁邊的一家汽修廠當修理工,他的居住地址也是那里。
“魏隊長,你為什么覺得這個白保舟是嫌犯呢?”
關仁川問道。
“首先,他有攔路搶劫及故意傷害的前科,是一個為了金錢可以剝奪他人生命的惡徒;其次,當年魔人案未告破時,白保舟曾經當過義務搜山員,所以他或多或少了解案情;第三,他坐過牢,出獄沒幾年,很有可能仇視社會,意圖報復。”
魏蓉條理清晰地回答道。
“倒是有幾分道理,魏隊,那我們去見見這個白保舟吧!”
說著,魏蓉、關仁川叫上楊小艾、徐忠、王純光就出發了。
汽修廠相隔不遠,老板白敬業一看到警車來了,當即數落起白保舟來:“這個小王八蛋,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唉,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收留他!”
“白老板,你誤會了!這次我們不是來抓人的,只是想找你的侄子白保舟了解一些情況而已!”魏蓉解釋道,“白保舟他現在在這里嗎?”
“在,在!幾位警官稍等啊,我馬上把他叫出來!”
沒多久,白敬業就提溜著白保舟的耳朵把他拽了過來。
白保舟看見魏蓉隊長和一眾警察,表情很是復雜,有疑惑,有惶恐,有憤恨,有失落。
魏蓉向白保舟道了來意,白保舟得知自己又被列為犯罪嫌疑人了,急得跳起來:“魏警官啊,我已經出獄了,我已經洗心革面了,我已經重新做人了!為什么你們還要戴著有色眼鏡看待我呢?”
接著,白保舟講述了這兩年半來他的遭遇。
雖然他刑滿釋放了,但每周還需要去社區矯正中心接受強制學習,離開紫藤市也需要提前報備,并且時不時還有派出所的人給他父母打電話問他近況。
但對他影響最大的,就是找工作。
因為有案底在身,基本上沒有一家公司或單位愿意要他,他進不了廠,就只能四處打打零工,這里做幾個月,那里做幾個月,然而用人單位一查發現他坐過牢,就會馬上解雇他,工資也清零。
白保舟無路可走之際,只好尋求大伯白敬業的幫助,畢竟是自家親戚,白敬業就收留了他,讓他在自己廠里干修理工,能活著就行。
“白保舟,我問你,你要說實話!”魏蓉說道,“前幾天的案子,跟你有沒有關系?”
“呵呵,你要我說實話,關鍵是你不信我啊!”白保舟無奈地苦笑道,“是,我曾經犯過錯,我搶過劫,傷過人,可我坐了三年牢了!人生有多少個三年啊!我都已經改過自新,要做個好人了,你們為何還追著我不放?難道坐過牢的人就一輩子是壞人嗎?”
“你先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說!”楊小艾試圖平復白保舟的情緒,“這樣吧,你把這幾個時間段你的不在場證明找出來,警方核實無誤后,自然會證實你的清白。”
“你在搞笑嗎?兩三年前的時間了,我拿什么證明?”白保舟欲哭無淚,“我那個時候四處找工作,累得像條狗,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時在什么地方!”
“如果這樣的話,那你就需要跟我們走一趟了!”關仁川義正辭嚴地說道,“白保舟,回去做個筆錄吧,另外,最近也不要到其他地方去,方便警方問話。你也不要心存芥蒂,我們警察辦案必須要走流程,你作為有嫌疑的人,理應配合我們警方。清者自清,只要你是清白的,警方一定不會冤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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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好吧,我又能說什么呢?無條件配合就是咯!”
白保舟老老實實地跟關仁川等人回了臨時指揮所的審訊室。
該問的都問了之后,魏蓉就叫白保舟回去了,臨了,她還派了兩名警員到汽修廠附近,監視白保舟的行蹤。
就在這時,紅樹杉景區里又有了新的突發情況,不過這回不是死人,而是又有了新的野人目擊者。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護林員葛老根。
原來將偷獵者三人組一網打盡后,葛老根就進入野人溝清理他們留下的的捕獵陷阱,沒想到竟與野人面對面接觸了。
當時雙方都嚇懵了,葛老根還以為自己見了鬼,因為吳滿死了多少年了,怎么又披著野人的皮套出現了?
野人也有些手足無措,它本想攻擊葛老根,但看到對方手里的獵槍,隨即識趣地逃掉了。
葛老根至今心有余悸,因為這個野人跟吳滿假扮的那個太像了。
如果吳滿是假的野人,那這個野人,莫非就是真貨了?
李鋼帶隊在葛老根說的地方展開排查,果然發現了野人的腳印。
關仁川在一條干涸的溪流處發現了一堆生活垃圾,垃圾里面還夾雜著咖啡色的毛發,疑似野人留下的。
“看來這個野人和我一樣,也喜歡吃零食啊!”
關仁川心中說道。
傍晚時分,楊小艾與關仁川吃過晚飯,在景區的玻璃棧道上邊看月亮,邊討論案情。
楊小艾認定的嫌疑人有兩名,吳金水和白保舟,她推測吳金水是前任魔人,而白保舟是模仿他作案。
而關仁川卻不認同,他首先排除了吳金水的嫌疑,不過沒有證據,全憑感覺。至于白保舟,關仁川認為他具備作案動機和作案能力,但缺乏指向性證據。
而同樣具備作案動機和作案能力的人還有一個,就是葛老根。
此外,關仁川還懷疑一個人——徠運縣刑偵支隊隊長魏蓉。
自從上次探訪了崔九妹后,關仁川始終覺得吳金水被定罪一事另有玄機,崔九妹和魏蓉兩個人里面,一定有一個在說謊!
關仁川給出了一個大膽的推理:假設吳金水不是魔人,徠運縣警方遲遲抓不到真兇,被上級施壓,于是找了個倒霉鬼當替罪羊,即吳金水。
真正的魔人得知吳金水替自己頂了罪,便消停了兩年,直到20年又開始犯案。
魔人重出江湖,最擔心的就是徠運縣警方了,若是證實再度作案的嫌犯就是之前的魔人,那么吳金水就是徹徹底底的冤案了。
于是乎,以魏蓉為首的徠運縣警方打算故技重施,再弄一個倒霉鬼出來頂罪,讓他承認自己是模仿犯,這樣兩個案子就都能交代了。
這個倒霉鬼,就讓白保舟來上吧。
這就是為什么沒有任何直接證據,魏蓉卻急于將白保舟抓回去審訊,并派人暗中監視,就是怕這個完美的替罪羊跑了。
當然了,以上純屬關仁川臆想的,他還是更傾向于相信自己的同志是純潔正義的。
就在關仁川琢磨嫌疑人之時,魏蓉來電,二十分鐘前,白保舟失去蹤跡了,有監控顯示,他最后消失在了紅樹杉景區東北門的王家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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