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葉姐姐,走不動啦——”輕功加步行跋山涉水走了數(shù)十天,即便是修行者,也該到了連連喊累的地步,“雪鷹殿不是有傳送陣嗎?為什么不能直接傳過去?”
葉生宣和念雪都沒搭理這位小修行者。
飛星的哀嚎被無視,更加委屈,賴在原地:“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葉生宣好言相勸:“再堅持一下,前方有一家客棧,我們那里歇腳。”
“騙人!這荒郊野嶺,鬼才會在這里開客棧!”
念雪也表示懷疑:“真的有嗎?”
葉生宣:“客棧有床,總比你躺地上強。”
飛星:“床?我好像十年沒見過床啦!”
念雪忍俊:“才十天而已。”
一陣白霧無端而起,遮住了日光,周圍的景象瞬間變得陰森可怖。
飛星立馬從地上竄起來:“有鬼?”
念雪:“是妖。”
葉生宣:“這是客棧老板親自來迎客了。”
“這霧有問題!”念雪率先發(fā)現(xiàn),卻太晚了,話未說完就軟著身子倒下。
飛星也中了招,兩人倒在粗實的藤蔓上,被一股力量拖向密林深處。
葉生宣追著二人,來到一處藤蔓與蛛網(wǎng)構(gòu)筑的妖穴。
白霧中,身姿綽約的身影逐漸顯現(xiàn)。
“葉帝莫要太信任林娘,林娘可是會吃人的~”
葉生宣上前一步:“你動他們試試?”
“不敢,不敢。”白霧瞬間散去,“我為他們準(zhǔn)備了舒適的床榻,可以在這里多休息幾天。”
“不必,他們住不慣這里。讓他們歇息片刻,馬上就走。”
“那你來我這兒......只是路過嗎?”
“路過,順便看看你,有沒有老實待著。”
“葉帝的圣諭,怎敢違抗?”林娘側(cè)目看了眼某個房間,“今日除了你們,還有一位貴客,葉帝要見見她嗎?”
“誰會來你這里?”
“我在皇宮打理后庭的時候,還是有朋友的。”林娘領(lǐng)著葉生宣,躍上那間客棧。
開門后,烈火般的紅裙刺入葉生宣的眼睛,看見熟悉的面龐,雙方的眼睛里都蓄滿了淚水。
“紅鳶......姐姐?”葉生宣一度懷疑這是幻覺、是夢境,是林娘的詭計。
直到坐在榻前的女子撲到她身前,穩(wěn)穩(wěn)抱住了她。
“生宣啊......”
與從前的觸感不一樣。
凡身的紅鳶已經(jīng)不在了,如今擁抱她的是青鸞劍魄。
劍魄屬于劍靈,但不同于普通劍靈。即便在契靈后,他們也會擁有與靈主等同的地位,在戰(zhàn)斗中還能發(fā)揮主導(dǎo)作用。
他們是被允許保留自我的靈。
“我是飛星和念雪的指引者,有機會下凡來看看他們,只是有許多限制。”
“你曾與小嶼契靈,他死了,我以為你......”
“他沒有,他的元神被司命提前收走了。焉兒也是一樣。”
原來如此。
木榻上,飛星和念雪睡得安詳。
“我們......去別的地方說。”
林娘很有眼色:“我備了酒,隨我來。”
“姐姐和林娘......”
“只要她知道悔改,就還是朋友。”
“你們那個時候都為花無雙做事,誰也想不到她會......”
“花無雙?”
“就是甫觴。”
“甫觴命我接近她也是在調(diào)查她,我大概也知道她做了什么,苦無證據(jù)。”
原來花無雙心中有數(shù)。
酒桌上擺著幾壇鳳帝釀。
“生宣喝這種酒嗎?”
“以前不喜歡,如今就愛喝這酒。”
“是因為花無雙?”
林娘斟了幾盞酒,自己也端起一盞一飲而盡:“什么樣的人喝什么樣的酒,是人變了。”
葉生宣端起酒盞,淺嘗:“一定需要什么理由嗎?”
林娘:“萬事皆有緣由。”
“那你作惡的理由呢?”
林娘長嘆:“這么多年過去了,還要審判我嗎?”
“那你最好在他回來之前,想好措辭。”
紅鳶苦笑:“你既知道她有苦衷,何苦為難她?”
“紅鳶姐姐,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這句話,是您教我的。”
“你很聰明,也很善良,有你在,天庭的未來,很光明。”
“那紅鳶姐姐呢?天庭任命姐姐作指引者,是想讓劍魄和未來的劍主培養(yǎng)感情嗎?”
“生宣,青鸞劍是與眾不同的神劍,劍魄輔佐劍主作戰(zhàn),契靈于我而言,只是擁有了特定的輔佐對象,我本身,還是自由的。”
葉生宣是不相信劍靈在契靈中會有什么特殊地位的。就連至尊戰(zhàn)神都被控制,既入天庭,就注定失去完全的自由身。
“好。”她點頭,裝作相信。她不希望自己的多疑傷了紅鳶的心。
“還有一件事。”紅鳶垂眸看向面前的酒盞。
似乎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
“帝尊希望你能將月峭劍讓給念雪,天庭除了策天錄,還沒有適合她的武器。”
這才是紅鳶出現(xiàn)在這里真正的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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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葉生宣的物品都被收在了萬塵劍鞘的靈儲空間,里面除了常安和青鸞寫給她的信,還包括泣血劍、月峭劍。至于定海神針,當(dāng)然是化成三寸金針,藏在了身上。
月峭劍本是炎龍尊石橋歸還給冷月的,是冷月交給了她,她怎么能輕易讓給別人?
“但我只借用,她成神后繼承帝尊的策天錄,月峭劍要還回來。”
“這......抱歉,生宣,我無權(quán)與你商議月峭的歸屬。”
“沒什么好商議的。”它本就不屬于天庭。
“你已經(jīng)有萬塵劍了,為什么不愿意讓出月峭?”
“帝尊意屬她繼承策天錄,為什么一定要拿我的劍?”
“……”紅鳶語塞,她沒想到葉生宣對月峭劍有這么強的歸屬意識。
“紅鳶姐姐,月峭劍被炎龍尊雪藏三萬年,它沒有諸神想象地那么簡單。”
“不必多言。若是帝尊知道你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會收回成命。”紅鳶意識到這件事是帝尊沒有考慮周全。
“不。姐姐回去復(fù)命,就說葉生宣愿意將月峭劍借給念雪。”
紅鳶本想說帝尊不會勉強她,望著她那雙堅定的眼睛,不禁思考她話中的含義。
“生宣,你一直都非常懂事。”
葉生宣嘴角揚起一抹笑:“姐姐鮮少這樣夸我。”
林娘這時開口:“他們快醒了。”
紅鳶匆忙起身:“我得走了。”
“指引者不能直接與幼神修行者見面。”林娘替她解釋。
“所以他們的修行是靠你旁敲側(cè)擊,他們自己領(lǐng)悟?”
“是這樣的。”
難怪境界要弱一些。
“生宣,還是要多謝你,愿意幫助他們。”紅鳶朝她福身致意后,匆匆離開了客棧。
葉生宣從她最后的眼神中捕捉到許多復(fù)雜的情緒。
她回了天庭,定然是知道他們這些幼神的身世。
只是念雪的情況特殊,他們不便多言。
自由身嗎?
如果她只是凡人,只是葉生宣的紅鳶姐姐,今天來勸葉生宣讓出月峭劍的人,一定不會是她。
葉生宣心中也不會這般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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