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結局(下) 正文完結
除了明蓮心, 懷家勢力其余人的現狀,也都慘不忍睹:
梅氏被休后,在東京沒錢也沒人脈,凄凄慘慘, 獨自繡東西吃飯。
還中途得了病, 欠下債, 賺的都還債。
在快被生活熬死前, 她其實想過去找意玉。
也就是在除夕夜那日。
可在門口躊躇了許久。
她看著暖烘烘的燈火。
最終沒有那個臉皮進去, 梅氏向來要臉。
梅氏應該是好久都沒吃飯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大年三十, 她不知是凍死, 還是餓死, 反正橫尸在了冷清的年節街頭。
而意玉并不知道她這幅慘狀, 自然沒有心理負擔。
和當初意玉被送往鄉下, 梅氏也沒有心理負擔一般。
死前她總在想,若是她沒那般愚蠢對待意玉, 沒有錯付懷明玉、再或者當初就沒上頭, 不顧爹娘勸阻遠嫁東京,嫁給懷己。
會不會,就不會落得凍死餓死的后果。
*
懷己寄予厚望的兒子懷兩金, 實在是個紈绔。
屢試不中就罷了, 還在癱瘓之后, 染上了賭博。
原本懷己在官場上還有友人幫扶接濟, 即便癱瘓,也有口飯吃。
可偏偏懷兩金自命不凡, 染上了賭。
懷己和懷兩金被追債的找上門時,都跑不了。
因為全身都癱瘓了。
但是兩個人長得實在好。
為首的大莽壯漢打量懷己和懷兩金,下了命令, 把兩個人直接賣窯子里了。
懷己羞憤:“你要我兒子,我可以理解,但我都四十了!!”
大漢:“有人就好這口,你們這些中年男人吧,不要覺著自己高枕無憂,有的是當官的,看朝中哪個老大臣不順眼,找個相似的折辱一下,或者有好南風的,就喜歡你這樣老的。”
大漢沒再磨嘰。
兩個人成了小倌。
最終死因,是好不容易陪夠了人,身子都破敗了——
要贖走身契時,被誣蔑偷了錢。
而后決定他們命運的法官,卻因偏心真正的犯人,給他們直接捶打而死。
就像當初意玉被誣蔑,作為審判者的懷己偏心,讓意玉跪了一次次祠堂,被打得沒了脾氣絕望求生一般。
*
再者——薛家人。
煌封下半身已經癱瘓,立都立不起來。
加上知道是最敬愛的母親給他下的毒,他還不是薛府的真少爺,直接瘋了。
每日都在發神經,瘋狂地自殘。
突然有天,他覺著菜很燙,燙得他好痛,好喜歡。
于是著了魔,跑去小廚房的油鍋里,親自熱了油,把自己渾身都給炸了。
被炸得痛狠了時,他總算清醒了。
可也悔之晚矣,生生清醒地被疼死了。
而后自然沒救回來。
死前還在后悔,為什么當初他選擇懷明玉,沒選擇意玉夫人。
若是有來生,他一定要重新選擇。
但死得肉身都壞了,哪還有來生。
*
得梅之前被牙婆子拔了舌頭,四個手腳也因被挑斷了手筋。
即便恢復了,也并不利索。
贖回來后,意玉把身契還給她,她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自由。
后因性子問題,被哄過去做了個賬房。
結果就是,天天替主家頂罪,做大牢。
煩心事多得要死。
她此刻才算是明白了,自己曾經給明玉出頭,屢次折騰意玉,意玉的煩惱。
可謂心力交瘁。
*
老太太一時心軟,畢竟大房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
沒趕盡殺絕。
甚至在幾年后還邀請了大房回來吃年夜飯。
誰料大房嘴上懊悔,等單獨進了老太太的屋,他直接用枕頭把老太太悶死了。
老太太手里,還拿著打算給大房的補貼。
她嘴上還說:“母子哪有隔夜……”
就被枕頭捂死了。
老太太嗚嗚咽咽,死不瞑目。
*
薛洺的爹娘,也是意玉曾經的公婆,如今和離了。
公公買收藏欠了一屁股債,后半輩子徹底戒了收藏。
被追債三天煩一次,薛洺也壓根不管他,畢竟公公也沒管過薛洺,從小就公公被扔在三房家。
公公于是,焦頭爛額追在意玉屁股后面想要學經商。
可謂當牛做馬,老臉不要。
事傳開,臉都在同僚那丟盡了。
當初瞧不起意玉身份,如今自己被滿京城譏諷。
而婆婆和離后,不得不回娘家生活。
以往處處隱忍的人,為了防止在娘家被欺辱,如今成日雞飛狗跳,在娘家風風火火。
懷家和薛家,便是如此下場。
只有意玉的梅家風雨過后,向陽而生。
***
意玉最近遇到了特別合她胃口的男人。
她很喜歡。
身強體壯,長得也符合她審美,挺英俊。
關鍵性子也直接,相處起來舒服。
就是喜歡追著要成婚。
意玉猶豫,突然在這人房間看到一副人皮面具。
而面具之下,是薛洺兇莽的面貌。
意玉:“……”
意玉當即就把他趕出去了。
后面意玉又遇到了好多合胃口的男人,結果次次都是薛洺。
意玉都麻了。
得,薛洺每次都是對癥下藥啊,太了解她喜好了。
意玉不想再看薛洺變戲法。
于是,最后意玉說:
“這樣吧,別折騰了。”
“梅家如今樹大招風,需要一個高官庇佑,你可以嗎?”
薛洺沒別的,就官大。
如今更是御前頂頂的紅人,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薛洺當即就答應了。
意玉補充:“不過,我要的,不是嫁給你,而是我們合府,我以梅家家主的身份,和你平等地成婚。”
聯姻向來是最穩固的關系。
*
薛國公府是圣上賞賜,位置在皇城腳邊。
梅家如今水漲船高,漕幫大哥胡維帶著小十去,因生意方向轉變,跑到揚州做生意去了,意玉成了東京首富,梅家也要喬遷新居。
意玉就選了薛國公府附近的地,作為喬遷新地,畢竟要尋庇佑。
薛國公府和梅家合府了。
合府當天,兩家都掛上了彩綢,紅色的彩綢把“薛國公府”和“梅府”兩塊牌匾連起來。
進府那日,大門前。
意玉抱著滿滿,告訴滿滿,讓她拿著剪刀,把彩綢剪開。
薛洺的身子籠罩住意玉和滿滿,湊上來問:“這么小的孩子剪彩綢?用意如何?”
意玉:“孩子也會長大,也得見識場面。”
“何況將來梅家,還是滿滿繼承。”
滿滿把彩綢剪斷。
薛洺低頭,朝著意玉笑得溫柔。
意玉只看著滿滿。
過了好久,倒也看了眼薛洺,回之簡短的笑,就不在意地挪開了。
意玉的心,不知道在哪。
但,現在的一切,都是意玉要的。
她早早不是少時沒選擇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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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