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珍珠的臉色一瞬間奇差。
都已經(jīng)成了污染物,她為什么還要背那些題!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她的五官在瞬間扭曲,但又生生忍住并回歸原位。
她的手被喬幽反牽住。
頃刻間,像智腦死機機械卡住,旋轉(zhuǎn)如殘影的舞步突然停下。
喬幽抓住了這個時機,拉著杜珍珠離開舞池。
下一刻,場景轉(zhuǎn)換,她和杜珍珠站在了院子里的泳池邊。
不遠(yuǎn)處的別墅大廳里,燈光璀璨,歡聲笑語從大廳中傳來,如同美妙的背景音樂。
喬幽瞟了眼泳池,微笑望著被她牽著手的杜珍珠。
“對不起啊。”她眉眼彎彎,歉意十足地對杜珍珠道,“之前踹到了你的胸。”
正醞釀情緒要按照劇本走的杜珍珠立刻抬眼,含恨盯著喬幽。
喬幽無奈嘆息,“為了小命,只能這樣對你,抱歉。”
莫名地,杜珍珠察覺到了危險,試圖后退。
可她又一想,這是她主場,這是她的地盤,她為什么要怕。
她挺了挺胸,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喬幽猛地抱住她,一起朝泳池栽去。
四周漣漪蕩漾,水花濺起。
喬幽盯著近在咫尺的女人。
掉進(jìn)泳池,杜珍珠的精致妝容被沖刷脫落,濕噠噠的頭發(fā)緊貼著兩側(cè)的臉頰,眼圈很紅,臉上露出了驚恐又害怕的神情。
她雙手雙腳使勁踢蹬掙扎,無助絕望地攀附在喬幽身上。
喬幽松開牽著她的手,把她從自己的懷里推開。
杜珍珠眼里淚珠滾落,朝喬幽伸手,無聲乞求。
喬幽看著杜珍珠的身體逐漸落在泳池底,她的眼睛大睜著,滿眼的不甘與恨怨。
抿唇,喬幽扭頭朝上游去。
耳邊有女人輕飄飄的笑聲響起,一聲又一聲,如漣漪飄蕩,女人在喬幽耳邊吹了口氣,幽幽問:我難道該死嗎?
喬幽無法回答,她在全力游泳上浮自救。
身體上浮速度突然加快,喬幽被猛地拉出了水面。
“喬幽,我天,你怎么這么重。”童博把喬幽拉出尸井,累的氣喘吁吁。
胳膊上的傷口崩開了,又在流血,但他并沒在意,擦著臉上嚇出的汗,他望著自被拉上來后就癱在地上的喬幽喃喃,“太重了,我差點以為會拉不上來你。”
其實也不算多重,但就在剛剛,繩子那一頭輕飄飄地突然沒了半點分量,讓童博錯以為繩子被拉斷了,他的喊叫聲得不到喬幽回應(yīng),抱著絕望的心情繼續(xù)拉繩子,又拉了片刻后另一端突然無比沉重,差點把他自己連帶拽下去。
他還以為繩子上吊了別的臟東西。
被繩子倒拖到尸井邊緣時,童博生怕拉出來的不是喬幽,甚至想松開繩子。
拉個繩子的功夫,童博大悲大驚大喜,心跳和坐過山車差不多。
他盯著呆愣的喬幽,在她眼前晃悠手:“怎么了?”
一副魂被抽走了的模樣,啊啊啊別嚇?biāo) ?br />
喬幽張開手,手心里鴿子蛋紅寶石吊墜在帽燈的照耀下散發(fā)著暗紅色光芒。
“咦?”童博瞅著這玩意有點眼熟,“你下去就是為了找這個東西?”
“嗯。”喬幽看了看微微泛亮的天際,“走吧,沒時間了。”
“你的腿怎么了?”
喬幽低頭,兩腳鮮血淋漓,其中一條腿腳踝折了,如果不是童博提醒,她甚至沒注意到這些傷。
她正要讓童博背著自己,一扭頭,發(fā)現(xiàn)小男孩出現(xiàn),他蹲下身將手放在她的腳踝上。
雖然依舊血淋淋的,但不影響正常活動走路。
童博看不到小男孩的行為,他有點稀奇,“喬幽你的腿傷成這樣也不影響走路,是不是在你心口捅幾刀子也沒事?”
喬幽,“有事,誰捅我我捅誰。”
童博縮了縮腦袋,打哈哈,“我肯定不會捅你的哈哈哈。”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再次回到杜晨的別墅,沖向地下一層。
地下一層的壁畫還好好地掛在墻上,童博已經(jīng)忘掉了保安帶著他進(jìn)來扯掉壁畫開保險箱的事,他打量四周,“喬幽,這個地方有問題嗎?”
地下一層是個非常大音影室,干凈整潔,但很空蕩。
童博繞著音影室轉(zhuǎn)悠,這房子里連杜晨的一點痕跡也沒找到,
喬幽拽掉巨幅壁畫,把那顆鴿子蛋紅寶石放在保險箱最下方的一個小小的凹坑中,掃描的紅光閃過,保險箱“啪嗒”打開。
童博看著保險箱被打開,摸著腦瓜子困惑,“總覺著這一幕挺熟。”
又不解喃喃,“這種保險箱應(yīng)該都是裝的黃金珠寶吧,里面怎么什么也沒有?”
也不是什么也沒有。
保險箱里有一份薄薄的文件。
喬幽把文件拿出來打開。
童博也湊了腦袋過來瞧,驚訝道,“哎這份文件里杜晨完全就是吃虧的一方啊,老婆死了他什么也不能繼承,還會被掃地出門,但是他死了,他的一切都得留給老婆。”
文件大意是如果杜珍珠發(fā)生意外死亡,名下所有財產(chǎn)都將由父母繼承,她的丈夫杜晨不能繼承她的任何財產(chǎn)。但是丈夫杜晨如果死了,杜晨的一切都將由妻子杜珍珠繼承,杜晨的父母兄妹,都不能得到一分一毫。
文件后面有公證書,有夫妻兩人簽字。
童博感嘆,“怪不得杜晨那么變態(tài),這種文件放誰身上都是噩夢。是不是只要我們燒掉文件,就能離開這個噩夢。”
喬幽糾正他,“不是杜晨的噩夢。”
“啊?”
“是杜珍珠,杜珍珠的噩夢。”
童博愣住,“杜珍珠?就是杜晨的妻子嗎?可咱們不認(rèn)識她,她也不在船上,怎么會進(jìn)她的噩夢?”
按照正常的邏輯,這個污染界的確是杜晨的。
所以杜晨才心心念念要去尸井,因為他想去尸井找出打開保險箱的“鑰匙”,也就是那顆紅色鴿子蛋寶石。毀掉這份讓他備受屈辱的文件,一定是杜晨的執(zhí)念。
童博伸手去抓喬幽手里的文件,“管他是誰的噩夢,只要我們燒了這份文件,平安離開……”
他目光緊緊盯著文件,神情瘋狂又偏執(z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