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并沒有在白山秋野那邊留太久,兩個人的對話放到如今也沒有什么太過分析的必要。而在操心太多的小偵探離開后,那屏幕就又開始快進起白山秋野的日常生活畫面,顯然是在等待下一個“戀愛劇情”。
白山秋野有些驚訝,同時松了一口氣。
如果剛剛的片段再向后播放一點,那就要播放到他決心追求琴酒的心路歷程了——雖然也沒怎么追,但看清自己心意這種事要是被一點一滴公放出來,他就真的要和琴酒一起考慮該如何滅口了。
琴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皺眉問:“你怎么了?”
“沒……”白山秋野一個字說到一半,猛然想起了更要緊的事:“這個東西,該不會真的要一直這樣放下去吧?”
琴酒臉色陰沉:“目前來看,除了一直在放這些東西,這個房間沒有發(fā)生任何改變。”
其他人本來已經有些習慣了這樣不餓不渴,一邊看“電影”一邊聊天的情況,聽到白山秋野和琴酒的對話后,工藤新一先敏銳地問道:“秋野哥,怎么了?之后要播放的事有什么問題嗎?”
白山秋野不太好說,他看了眼房間里的人,再看看屏幕,最后還是謹慎道:“我注意到,目前為止,還沒出現(xiàn)過打碼的鏡頭。”
琴酒幾乎瞬間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頓時臉色一黑,外放的強勢殺氣讓整個房間一直沒有變過的溫度似乎都有所下降。
沒人敢接話——這種話題,好像怎樣都沒辦法聊下去。
屏幕上還在通過一些剪輯的手法來展現(xiàn)朗姆和fbi的斗智斗勇,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看著白山秋野通過他的手段在其中攪混水,好像他們真的很關心一樣。
拜托,誰敢去八卦那兩個人的私生活啊?!
……當然,fbi的兩位對這件事暴露出的那個組織在fbi的臥底還是很有興趣的。
屏幕上,已經過世的朗姆當然不會料想到自己還會有被公開處刑的一天。
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計劃,爆破了一些地方,制造一些混亂——組織里誰沒這么干過呢?
問題是,朗姆的人搞爆炸的地址選得不太好。
【這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當警車嗚嗚嗚嗚地在米花町的街道上來回亂竄的時候,白山秋野才接到警方的電話,他的店就在剛剛,被人炸了。
其實這和赤井秀一有關系,朗姆的人調查到赤井秀一曾在這家店附近出沒過兩天——這是哪怕沒有監(jiān)控也能查到的事——于是在選址的時候就把這家店劃進去了。
白山秋野本來還在想怎么趁朗姆和fbi互撕的時候和琴酒緩和關系,然后多增加一些互動來試探琴酒對自己的看法,反正先想辦法多刷存在感。他都已經準備好到時候幫忙處理琴酒的任務,好讓這個組織勞模能騰出時間來,他們或許可以再去喝一杯,或者吃點甜品什么的。
雖然琴酒那次對他起了殺意他不太高興,但對比一下琴酒對其他人的態(tài)度,白山秋野又把自己哄好了,面對目標,這些小挫折都可以視為阻攔在身前的保安監(jiān)控或者機關,只要一一破除就好。
但現(xiàn)在他的店被朗姆炸了。】
“那家店里,有很多值得珍藏的寶貴手辦。”白山秋野嘆了口氣,率先開口,也緩和了之前因為提到奇怪事情而古怪起來的氣氛。
“呃……節(jié)哀?”服部平次對白山秋野的愛好不太了解,但還是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安慰了一句。
伏特加已經在唉聲嘆氣,感同身受了。
“是fbi的錯。”降谷零眉毛一挑,就開始搞事:“赤井秀一這個家伙還是什么fbi王牌,結果不做易容就在附近亂晃,很難說不是故意的啊。”
“沒有。”眼看著一頂背不起的鍋就要扣下,赤井秀一難得語氣有些急促地解釋道:“在那之前,我可不清楚你和組織的關系,白山先生。”
雖然fbi很喜歡挑戰(zhàn),但還沒想不開到挑戰(zhàn)雙倍地獄難度。
白山秋野搖搖頭:“算了,我早就已經接受現(xiàn)實了。”
但他在那個時候的懵逼和憤怒也是真實的。
【就在白山秋野的店和赤井秀一扯在一起之后,他的照片就被擺在了朗姆的桌子上,朗姆自然還記得那個說什么打折的年輕人,然后寧錯殺不放過地決定把這個各方面看除了手辦收藏都非常普通的書店老板干掉,為了防止意外,還派了一個狙擊手加他最信任的心腹庫拉索。
這本來應該是一個很穩(wěn)的陣容,庫拉索的身手非常強大,再加一個狙擊手兜底,這種組織代號成員可比二十個外圍成員都要好用。
不可能失手,朗姆想。其實在他的猜測中,白山秋野很可能是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黑客高手,畢竟這家伙的調查報告中顯示他不怎么出門,成天對著電腦,是黑客的概率很高,這也是他派出了庫拉索的原因,或許可以獲得什么情報。而黑客的身手一般不會特別好,至少不會是庫拉索應付不來的——總不能是另一個赤井秀一吧。
但凡朗姆知道貝爾摩德之前翻過的車,結局可能就會不一樣。但是現(xiàn)在,白山秋野看著接近的銀發(fā)女子,店被人炸了的怒火灼燒著他,他甚至顧不上欣賞那頭銀發(fā)。
總是不如琴酒好看的。白山秋野面無表情地調整視角,他準備在房子里迎接這個不速之客,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不耐煩易容了。】
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庫拉索此時突然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尤其是她那一頭銀發(fā)。
庫拉索:……
她可早就已經投誠了!
“朗姆……”貝爾摩德感嘆一句,“死的不冤啊。”
琴酒冷哼一聲,“他的野心太大了,又急功近利——”
貝爾摩德無語,她說的明明是朗姆惹上了白山秋野。炸了他的店還正好在這種時候派人去殺他,只能說庫拉索現(xiàn)在還活在這里應該托了白山秋野不殺人的福吧?
“當時我也在場。”基安蒂神情復雜,她顯然也想起了那天的事,突然后怕:“朗姆那個家伙……怪不得琴酒要給我打電話,好在我只是個狙擊手。”
庫拉索:可是近戰(zhàn)又做錯了什么呢?
【另一邊,埋伏在白山秋野房子周圍一棟建筑上的基安蒂正牢騷滿腹。從琴酒手下被隨意借到朗姆手下就已經讓她不爽了,朗姆這邊根本沒有什么開槍狙擊的任務,都是些什么觀察協(xié)助,結果今天又讓她來盯一個書店老板,隊友還是庫拉索,基安蒂覺得自己在這邊吹冷風真的非常沒有必要。
“喂?琴酒?”正無聊著,她突然接到琴酒打來的電話,“……朗姆做什么?我不知道啊?……是,好像是炸了幾個地方……話說這家伙真的是謹慎過頭了吧,對付一個書店老板也要我跟著……什么名字?不知道啊,沒注意,好像是白什么野……”
“嗯?”基安蒂抱怨著突然一愣,撇嘴道:“什么嘛,打電話過來影響我任務,又突然就掛了……”
剛掛斷電話的琴酒正在撥另一個號碼。
對方遲遲沒有接通,坐在駕駛座上的伏特加猶豫著問道:“大哥,白山秋野那家伙不會真的被庫拉索干掉了吧?”他的手辦怎么辦,而且他和白山秋野挺聊得來的。
琴酒叼著煙,將面容隱藏在帽子下的陰影里,“我只擔心結果正好相反。”】
“哎?你都不擔心我的嗎?”白山秋野故作悲傷地搖頭:“你看伏特加都十分擔心我的安全……”
“那你覺得庫拉索和基安蒂這兩個人能把你怎么樣?”琴酒反問。
白山秋野哈哈干笑兩聲,很貼心地放低了聲音:“這樣想的話,好像確實沒什么擔心的余地。”
庫拉索和基安蒂:謝謝,但我們還是能聽到。
工藤新一看著黑方那邊除了夫夫組都一臉復雜的神情,不由道:“現(xiàn)在我也有點擔心庫拉索了。”
赤井秀一十分冷靜:“沒事,白山秋野至少不殺人。”
不過那個時候對方已經對朗姆有殺心了。
畫面里庫拉索已經不出意外地被白山秋野抓住,基安蒂還在傻傻地等待,根本不知道屋子里發(fā)生了什么。
直到琴酒趕了過來——不得不說他的速度真的很快。當他出現(xiàn)在白山秋野門外的時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因為白山秋野身上的危險氣息一下子融化掉了大半。
“哈……幸好琴酒發(fā)消息讓我撤離了。”基安蒂看著屏幕上當初還因為被溜了一圈而十分不滿的自己,同情地拍了拍庫拉索的肩膀。
【白山秋野此時正拿出手機看著門外的情況,看見琴酒的時候先是有點隱秘的高興,然后又擔心起對方是不是又要和他生氣了,但已經涉及到自己的安全,他必然不可能放過庫拉索和朗姆。
而且這可不能怪他,這是朗姆先不講武德,把他的店都給炸了!白山秋野想想琴酒本來也是要干掉朗姆的,在心里為自己鼓了鼓勁兒,打開了大門。
琴酒快步走進來,伏特加在他后面把門關好。
“庫拉索。”琴酒看向胳膊被人卸了一只的銀發(fā)女人,庫拉索看到琴酒也十分驚訝,在發(fā)現(xiàn)白山秋野看向琴酒的眼神并不陌生后又驚又怒地開口:“琴酒,你背叛了組織?”
“我沒有背叛。”琴酒舉起槍,“只不過,朗姆已經老了,野心也越來越大。”
白山秋野眼神越來越亮,看來琴酒不是來幫庫拉索的,而是來落井下石的,這就非常不錯。】
“分明是去給你收拾爛攤子的。”琴酒冷聲道,“要不是你和那個fbi牽扯到一起,哪來的那么多麻煩事?”
“都怪fbi太廢物了。”白山秋野當然不會反省自己,很快找到了推鍋對象:“要不是他們情報泄露,朗姆就可以直接被抓走,我的店就不會被炸,那些麻煩事也就沒有了。”
琴酒也懶得理他——反正現(xiàn)在組織都分裂了,boss都死了,考慮太多只會讓他自己血壓升高而已。
畫面中,琴酒還在策反庫拉索。
【“做個聰明人,庫拉索。”琴酒道,“你知道你有什么價值。”
“我不認為站到你那邊我會有什么好處。”庫拉索冷冷道。
“但如果你不這么做的話,朗姆那里也不會有你的位置了哦。”白山秋野連忙幫琴酒說話,“我會幫忙偽造你勾結fbi的證據發(fā)給朗姆的。”他說著,揮了揮手上庫拉索的手機,“這并不難。而且,朗姆他現(xiàn)在自身難保……”
庫拉索并不理會白山秋野,而是盯著琴酒道:“那位大人要求你來支援朗姆,你背叛了。”
琴酒握著槍的手指一緊,神色陰晴不定。白山秋野想起他非常討厭背叛,庫拉索算是在戳琴酒的痛點。
“怎么能算背叛了呢?”白山秋野按住庫拉索的肩膀,暗暗施力,“朗姆現(xiàn)在和fbi那邊斗智斗勇,琴酒是過來幫他牽制住我的——”他低下頭,對著庫拉索笑了笑,“不然,憑我那家可憐的店,我現(xiàn)在就可以把朗姆的心臟偷出來給你瞧瞧。”
他是認真的。庫拉索心里突然浮現(xiàn)出這樣的明悟,對方是在認真的警告她。】
比起黑方并不意外的表情,紅方的人表情就要精彩多了。
工藤新一干笑兩聲,問:“你在開玩笑吧,秋野哥?”
其實不是玩笑。其他不談,庫拉索又怎么會錯認殺意這種東西。朗姆毀掉了白山秋野的書店讓他心痛,那么白山秋野自然有理由報復回去——物理上讓朗姆心痛什么的。
不過那都是氣頭上的事啦,看著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緊張不安的神情,白山秋野心一軟,笑道:“我當然是開玩笑的,心臟那種血糊糊的東西有什么價值值得去偷啊。庫拉索讓琴酒不舒服了,我嚇嚇她而已。”
fbi和日本公安都不會相信這句話,風見裕也神情緊張地在手里的小本子上記著什么,赤井秀一和降谷零緊盯著屏幕里白山秋野的表情。
“我以后再也不偷偷罵琴酒了。”基安蒂蔫蔫地道。
“你竟然還偷偷罵過大哥?”伏特加一臉震驚。
“沒事。”科恩面上一片安詳,“白山先生他,肯定知道了。”
畢竟各種聯(lián)絡頻道和軟件對黑客來說都和自家后花園一樣。
屏幕里,面對這樣的威脅,庫拉索毫無疑問地選擇了低頭。
【“給我情報,必須盡快解決朗姆。”琴酒點了根煙叼在嘴里,“那家伙非常難纏。必須借著這次fbi在明面上的行動殺掉他。”
“大哥……”伏特加拿著手機在一邊小心開口,“朗姆那邊在問你為什么把基安蒂撤走。”
琴酒沒有回答,只是看向白山秋野。
白山秋野默默低頭操作手機,然后琴酒收到了一個地址,和一張實時變化的監(jiān)控圖表。
“朗姆現(xiàn)在的位置。”白山秋野看著專心思考的琴酒,感覺自己心跳有一絲絲加速,“你真的要親自動手?”
“貝爾摩德還沒完全恢復。”琴酒皺著眉瞪了白山秋野一眼,綠色的眼睛里都是不滿。
“你不怕被boss懷疑嗎?”白山秋野忍不住道。
“朗姆不知道我是去殺他的。”琴酒冷笑一聲,不顧白山秋野不贊同的眼神,把煙頭扔到地上踩滅,看向白山秋野,“我是幫他的心腹處理后患,把他要抓的fbi藏起來的黑客帶去的。收拾好你用得上的那些東西,我趕時間。”】
“貝爾摩德這個廢物,真的是一點用都沒有。”琴酒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哼了一聲。
貝爾摩德:“喂喂,這不能怪我啊。我的傷還是fbi和你家那位弄得呢。”
“先殺掉朗姆,再將事情推到我們頭上嗎。”赤井秀一嘆氣:“你們也太囂張了吧。”
“哼。”琴酒冷笑,“這難道不算是fbi的功績嗎。”
“怪不得boss會派愛爾蘭回來。”貝爾摩德毫不客氣嘲笑:“雖然沒有證據,但你這樣行事留下的破綻……”
“有什么所謂。”琴酒嗤笑道,“朗姆的信息,發(fā)不到boss的郵箱。而他死后,日本這邊又有什么能撐起大局的人來?愛爾蘭……這種廢物,不需要我處理自己就會找死。”
“呵呵。”貝爾摩德陰陽怪氣地笑:“別太著急了啊,琴酒。”
“和你有什么關系,整天躺在醫(yī)院里的家伙。”白山秋野嘲諷回去。
“感情……真是奇妙啊。”赤井秀一看著這一團亂麻,低聲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