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安靜的不止顧清安一人,商梧眉心一跳,下意識看向身側那眉眼低垂的男人,只是簡單端坐著,就只覺賞心悅目。
顧清安亦能感受到兩道視線的注視,心思沉重,倍感壓迫。若是不計較身份,他能立馬同意絕不拖泥帶水,畢竟商梧與別的人相比,更適合同他共度余生。
只是他倆之間,永遠存在著隔閡,那隔閡來自商梧的內心,不拔出來永遠不得安寧。
只是,處理起來比較麻煩。
咬了咬牙,還是忽視商梧逐漸轉涼的視線,道:“伯母,小梧還——”
“伯母說話不好聽,但你們兩個風月場玩慣了,真心假意我早就看不透了,姑且不論。就拿年歲來說,小梧過了年就二十四,你還長他兩歲,都不小了,是時候把身邊亂七八糟的事情舍下,好好歸于正常的恩愛生活。”
聽得出他要說什么的托辭,陳琳語氣愈發生冷,沒好氣道:“商梧做的混賬事,我和他爸即便作為父母,知道的只少不多,但他搞的再難看也是我們商家的長子,小顧,我知道你不會看著他深陷囹圄……當然,婚姻也是一種桎梏,但我相信你明白我所說的,是另一種。”
無論是在漓陽還是國內,權勢滔天的商家繼承人——在一個不過是父母早逝,自小伶仃中道起家,事業也算不得拔尖的小子身后,被哄的死心塌地,差點為愛自尋死路。
打那日起,陳琳恨不得一棒子敲醒那傻兒子,問問顧清安到底給他灌了多少迷魂湯。
論樣貌,只要他想,她便能挑出成百上千個頂好的,論談吐氣質出挑的,找起來也綽綽有余。
但,礙不住商梧瘋魔。
真是不如商漓省心,乖巧。
顧清安半晌不知該說什么,斂眸道歉:“抱歉,伯母。”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只是來問出我心中的疑惑罷了。小顧,若是覺得跟小梧走不下去……就趁早放手,現在還不晚,不是嗎?不至于以后——”
“媽,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一直安靜當個背景板的商梧,再也聽不下去,忿忿地把落在顧清安臉上的目光收回,一腳將那厚重的大理石茶幾踹出一臂寬的距離。
咬牙切齒,看向陳琳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發什么瘋?是不是看不慣我連帶著看不過清安,非得逼著我倆分開?媽,我不明白,你為什么總是對我的一切不滿意,無論是生活上還是感情上,我過的好好的,我樂意的很,你為什么偏要來插一腳?!”
“我對你為什么不滿意,你有思考過嗎?變成這樣口不擇言,為著一個男人卑躬屈膝的討歡心,你有什么資格說滿意?”
陳琳依舊坐的筆直,一身素色衣裝,從未過度裝飾,也不多添色彩,卻難以磨滅那雍容氣質。
抬眼冷笑道:“商梧,我是在給你找臺階下,你們兩人之間是愛還是欲,需要我點明嗎?”
她向來不喜彎彎繞繞,在顧清安面前也是毫不避諱。畢竟比起互補一詞,她更傾向于臭味相投。
“呵,”商梧眼尾猩紅,與陳琳怒目而視:“對,你說的都對!陳琳,我他媽對顧清安就是性欲,少一次就要死要活,然后呢?說這些廢話不就是要我倆分開,那我偏不如你意!”
“陳琳你給我聽好了,這輩子我只會死在顧清安床上,你要是不樂意趁早把我掐死,別到時候敗壞了你們商家的門風。我看上的男人自己栓的住,不勞你費心,也不會走到你那一步!”
“商梧,你真是——病得不輕。”
一番話毫無顧忌,又摻雜各種情緒。無疑最傷的,是陳琳的心。
懷胎十月的兒子,給予多大期望,現在淪落成一句,她姣好的容姿氣得發青,掐著手心竭力掩飾住怒意,但肩部細弱的顫抖還是將她情緒暴露。
“是啊,我是病了。在我四歲那年親眼看你原諒我爸,還將那小野種抱回來時,我踏馬就病了,還瘋了,你滿意了吧!”
“小梧,你閉嘴!”
見他仍要繼續輸出,顧清安頭疼,拼命壓著商梧的膝蓋彎,才沒讓那人蹦起來。
商梧拂去試圖捂他嘴的手,但沒掙脫掉。
“嘶——”
一肚子怒意在體內橫沖直撞,臉漲的通紅又氣不過,狠狠在那指腹上咬了一口。
“伯母,對不起,小梧口不擇言,我替他向您道歉。”顧清安咬著牙忍過那鈍痛,抖著聲音賠罪。
“擔不起,我只是他媽,不是他要服軟的對象。”
陳琳笑笑,面色蒼白。
半晌順了氣,站起身看向顧清安,道:“我只有最后囑咐你,若你在今年,未給我滿意的答復,恕我不能同意你和商梧在一起。”
商梧掙不來的名分,陳琳愿意做那個壞人順水推舟一把。
畢竟兩年后,她不會繼續留在漓陽,同樣的也不會留在商梧身邊。
像商梧經常掛在嘴邊的那樣,她本就冷血又自私。
說罷,瞥見顧清安躊躇的神色,冷笑著抬步離開,看也不看商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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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的倒美,就算是八百年你也別想聽到。他要是敢跟我結婚,我立馬殺了他,讓你算盤落空,聽到沒,顧清安!”
待人走上樓,不見身影顧清安才敢放開手,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沙發上。
商梧得了空便開始咆哮,讓人太陽穴突突跳,顧清安閉了閉眼,無力道:“別鬧——”
“我可沒鬧,我不過是實話實說。顧清安,她莫名其妙把你叫來說這番話,你怕她干什么,怎么不用三寸不爛之舌回擊?她還做不了我的主……”
“她是你媽。”
“我知道,可她根本做不到一個母親該做的。”
“伯母會心寒。”
“嗤,我比她更心寒。反正很小的時候她就對我漠不關心,寒不寒心我早就不在乎了,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那些偽造堆積如山的頭版報紙上的和諧,但凡是對外公開的,全都是鬼話連篇。
家里有多亂,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顧清安抬眸,深褐色的瞳孔閃過一絲淚光,將商梧扯到身邊摟住,盯著那褪去稚嫩,暴戾遮不住美貌的臉很久。
才啞著聲音,吻上他額頭,輕聲嘆息:“小梧,我不知道該如何對你講這些,但你只需要知道伯母……不會害你。”
“顧清安,你不會陪我很久……對嗎?”
輕吻一滯,顧清安笑笑,掌心摁上他的后腦,揉了把。
額頭貼上他的,呵斥:“胡說什么呢?”
商梧:“……”
一滴溫熱的觸感,浸上商梧的眼角,濡濕顴骨小片肌膚。
心下了然,商梧嗤了一聲:“怎么,胡說兩句就受不了了,就知道沖我耍威風。”
順勢吻上那近在咫尺的唇角,廝磨半晌,狠狠咬了一口,直到血腥味充斥鼻腔,商梧才饜足地放開。
盯著那抹鮮紅,喘著氣道:“清安,別跟我結婚,現在這樣足夠了。”
“小梧……為什么?”
商梧避而不答,笑著道:“答應我。”
許久,如愿聽到一聲:“好,我答應你。”
笑容徹底在面上皸裂,商梧能感受到自己牙關都要被咬碎,依舊忍著,重新親上那唇角,伸出舌尖拭去血漬。
閉眼遮下那極深的陰翳,內心情緒涌動。
陪不了那么久,他便纏著。
哪怕陰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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