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恐懼的目光,傅青章單膝跪在他跟前,輕輕擁住他:“阮知,我知道錯了,以后你可以慢慢再跟我說,不好的地方我都會改。”
阮知連忙搖頭,推開他的手。
傅青章皺眉:“怎么那么怕?”
怎么會不害怕呢?
阮知眼神閃爍著看他,沒敢說話。
兩人沉默很久,傅青章在他跟前隨意找了個位置坐在地上,打量著看他,似乎是真的想知道。
阮知接下濕巾擦了擦鼻子,終于開口道:“因為,你從始至終,就只是把我當(dāng)成一個物品,而不是一個朋友,或者愛人。”
“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些喜歡我,所以讓我跟你睡覺,但是你討厭麻煩,你不喜歡我麻煩到你,你只希望我能給你帶來開心。”
“你只會關(guān)心自己,一步一步,讓自己有更舒服的體驗,而我的感受根本不重要。”
木然地說了很多。
但是一想起后面的事,阮知心里一陣酸澀。
說話的聲音也逐漸有些哽咽。
“看起來你平時對我很好,可是,一旦我不聽話,你就不開心了,你會拿走我所有的資源,逼我回來。”
也許是因為正在影院里。
每次提到這件事,阮知就難過得要命:“你用電影威脅我,之前你說得好好的,你說特意為我買下來版權(quán),可是,你還是狠心把資源給別人了。”
傅青章知道他今天來看的是什么。
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但傅青章一直沒想好該怎么辦。
看著眼前泣不成聲的人,傅青章忍住喉頭酸澀,想要伸手抱一抱他。
阮知再次把人推開。
氣憤逐漸蓋過了焦慮:“你還用我媽媽威脅我?”
提到親人,阮知多少有些咬牙切齒。
“我回來跟你跪下認(rèn)錯,我說什么都聽你的,你就真的絲毫不再掩飾,故意為難我,故意弄疼我,大半夜趕我出去,讓我凍傷手。”
“我跟你請求,能不能不要不戴套,可你連最基本的事情都不再尊重我,你還在別人面前脫我的衣服……”
“在你嘴里,我只是一個陪睡的,你跟朋友都是這么說的。”
“所以,你身邊的人,都可以看不起我,都能欺負(fù)我。”
“都可以讓我跳樓,讓我去死!”
說到最后,阮知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難過,他只是覺得心口壓抑得有些痛。
“我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沒想到,你從剛開始就在隱瞞我,無論是結(jié)婚,還是離婚,你都沒打算告訴我,因為我根本不配知道。”
“既然這樣……”
“我們以后能不能分開?”
“娛樂圈里最不缺的就是新人,我也不會一直好看,我們只是提前分開了……”
阮知有氣無力地抬頭。
在他的記憶中,傅青章從來沒有哭過。
這人太過睿智,也太過冷漠。
哪怕是之前吵架,也頂多是生氣或者無奈,苦于他不聽話。
可是這人現(xiàn)在跟他一樣,哭得看起來很委屈,好像這些苦是他受的一樣。
都說出來之后,阮知松了口氣,自己抽出張濕巾擦臉,嘆著氣不再看他。
傅青章趁機(jī)伸手擁住他,在他耳邊道:“阮知,我向你保證,我以后再也不會了,我給你立字據(jù),請人擔(dān)保,我可以把財產(chǎn)都轉(zhuǎn)移給你。
我們?nèi)獾怯浗Y(jié)婚,我可以在任何平臺實名制官宣,我們的關(guān)系會和我所有的商業(yè)版圖掛鉤。
所有人都會監(jiān)督我,無論以后因為任何原因分開,你都有足夠的保障,好嗎?”
“不好……”
阮知根本沒有聽明白他在說什么,下意識就拒絕了。
他現(xiàn)在看到這人就想逃跑。
看著他防備的目光,傅青章暗暗嘆氣:“我知道你的擔(dān)心,是我不好,以后我慢慢向你證明。”
阮知眉頭緊皺。
他不明白,這人為什么就不能放手呢?
傅青章鍥而不舍地扶著他的肩:“你放心,我可以保證,以后只會對你好,絕不會再有負(fù)面行為,不會去故意影響你的生活。”
阮知心里無奈,把人推開:“施庭呢?”
傅青章頓了片刻,反應(yīng)過來這是剛才那個人的名字:“他在外面。”
施庭回來,第一句就是:“這位先生,您有些不禮貌了。”
阮知剛想把施庭拉到身后,傅青章已經(jīng)垂了垂頭:“抱歉。”
施庭這才回頭照看阮知:“沒事吧阮知?”
阮知連忙搖頭:“不好意思,我們走吧。”
外頭下了一場雨,天氣越來越冷。
劇組殺青,阮知又拍了套廣告才回家。
剛好是元旦。
為了更好地照顧自家兒子,阮晴棲今年說什么也不再出去旅游。
許久不見,阮知還以為回家后會和樂融融。
可是家里氛圍有些不對勁。
客廳的一側(cè)擺滿了禮品。
看起來有些眼熟。
見陳載和阮晴棲都眨著眼睛看他,阮知心虛道:“這是誰送的?”
陳載遞出傅青章給的名片:“阮知,先說一下,我和你媽都沒什么意見,然后,他說他是傅望鈞的兒子,是你已經(jīng)交往了六年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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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仿佛轟隆一聲。
阮知站在原地。
一瞬間連呼吸都忘了。
這叫不影響他的生活?!
他不知道自己媽媽心臟不好嗎?萬一嚇出問題怎么辦?
阮晴棲看起來卻也平常:“他說得挺含蓄的,剛開始我們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什么事了,沒想到,他說,是他惹你生氣了,給你賠罪的,東西我們一直放在這里,沒敢動。”
阮晴棲眨了眨眼:“我看他挺有禮貌的,高高壯壯,看起來能照顧人……知知,你們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阮知認(rèn)命地坐在沙發(fā)上。
“之前留學(xué)的時候。”
阮晴棲恍悟:“噢~那時間確實很長了,你怎么一直瞞著我們呢?怕爸媽不同意?”
阮知沒有回答。
陳載更是拿出了阮知放在衣柜里的金玫瑰:“阮知,我就隨便問問,你別放在心上。還是我之前給你收拾衣服的時候看到的,這個是他送你的嗎?”
之前他還以為是白薇薇送的,直到前兩天,傅望鈞的兒子來找他,說阮知是他對象,但是他們倆吵架了,所以他來送禮認(rèn)錯……
“還有,我去查了一下,你名下怎么還有一套價值四千萬的房產(chǎn)呢?”
“……”
阮晴棲面露尊敬地看著自家兒子。
阮知忍無可忍,道:“他留學(xué)之前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他婚內(nèi)出軌,還隱瞞我。”
“什么?”
夫妻兩人異口同聲。
陳載連忙扶著阮晴棲坐下:“誒,冷靜冷靜。”
因為心臟不好,阮晴棲冷靜慣了,反而是最鎮(zhèn)定的。
她斟酌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你拆穿他了嗎?他怎么還在送東西?”
里面的事情太復(fù)雜,不僅是尷尬,還會讓他們擔(dān)心,阮知不可能都跟他們說。
挑挑揀揀后,簡潔道:“他幾個月前離婚了。”
阮晴棲瞇眼:“是因為你離婚的?”
阮知連忙搖頭:“他們本來就是商業(yè)聯(lián)姻,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跟我沒關(guān)系。”
阮晴棲:“之前你爸爸的事情,你去找傅家?guī)兔Γ业乃俊?/p>
這下阮知乖乖道:“嗯。”
陳載問:“媽媽的醫(yī)院也是他幫忙定的?”
阮知:“嗯。”
阮晴棲和陳載都不再說話,緊皺眉頭看著他。
這么一聽,傅青章幫了他很大的忙,好像確實可以原諒,都是自己理虧。
但也是因為這個人,自己差點就想永遠(yuǎn)離開爸爸媽媽了。
這些阮知不能說,只能無奈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少爺,是一個不擇手段的生意人,你們不要相信他。”
見自家兒子情緒波動太大,老兩口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阮晴棲坐到他身邊,和小時候一樣用手撫著他的臉:“這么重要的事情,之前怎么不跟媽媽說?是不好意思,還是怎么?”
阮知有些心虛:“本來也沒有穩(wěn)定下來,我想和你們說的,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他壓根不是認(rèn)真的,就是個騙子。”
傅青章之前一直強(qiáng)調(diào),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
害得阮知戰(zhàn)戰(zhàn)兢兢。
可是現(xiàn)在,他不僅讓自己母親找來,還找上了人家父母。
阮晴棲點頭:“嗯,媽媽相信你肯定有足夠的理由,不過下次可以跟我們分享,我們都會試著理解你,或許還能幫你參謀參謀。”
“好。”
看母子兩人說完,陳載指著屋里的禮品:“那這些怎么辦?現(xiàn)在把這些東西扔了?”
阮晴棲想接下他手里的玫瑰,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拿不動:“那么大塊金子,這得多少錢啊?”
陳載輕咳一聲:“估摸有20斤,按照現(xiàn)在的金價,六百萬左右。”
阮晴棲:“要不這個就別扔了?”
“……”
陳載小心翼翼問自家兒子:“還有房子,你打算怎么辦?”
阮知搖頭:“不知道。”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不再多說。
生意人還是非常靈活的。
他們最終還是沒有扔,而是準(zhǔn)備物盡其用。
好好的一個元旦,本來以為會過得很開心,沒想到會彌漫著濃濃的尷尬。
之前老兩口還總是跟阮知開玩笑,讓他早點準(zhǔn)備戀愛結(jié)婚,現(xiàn)在絲毫不敢調(diào)侃他了。
全家只有外婆一個人是輕松度過的元旦。
新年第一天,傅青章竟然直接來了。
阮知已經(jīng)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他反而有些擔(dān)心傅青章,該過年了,這人不忙了嗎?
還是說,以前的忙,都是在敷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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