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關東大賽開幕。
今年冰帝的抽簽人選是日吉若,明日香和跡部帶著這個按下任部長要求在培養的學弟，手把手帶他過流程。
明日香義正言辭，極為認真地說道：“先要到指定地點簽到, 然后進場后按照主持給的順序, 上臺抽取號碼……這里要注意, 不要想景吾一樣, 堅定的相信自己的黑手。”
“你懂了嗎？”
日吉堅定地點了點頭，“嗯, 我懂了，明日香前輩。”
他們一唱一和, 好一副前后輩友好互助的和諧場景。
“本大爺還在這里啊喂。”只有身為被他們偷偷蛐蛐的當事人, 跡部忍不住露出無奈地神情。
進入到內場，他們選擇了一個考前的位置坐下，然后便是等待其他學校的代表。
明日香拿出手機無聊的翻聊天記錄,因為不知道要干什么。跡部看到她的動作，頭微微壓低下巴抵住她的一側肩膀,但視線沒有落在屏幕上。
“干什么呢？”跡部明知故問。
明日香已讀亂回：“發呆。”
另一個人的溫度透過輕薄的布料, 源源不斷傳達給自己的感知。
明日香踐行了自己的話, 收起手機開始發呆。
思維在發散, 周邊人的竊竊私語也在霸道的鉆進自己耳中。
路人一號：“冰帝怎么好意思來的，竟然在都大賽被別人挑翻。”
路人二號：“他們動作好親密啊，長得帥就是好啊。”
路人三號：“希望不要抽到種子隊。”
而這短暫的平靜停止在青學上前搭話。
手冢帶著大石,朝這邊過來：“跡部,早上好。”
“嗯？”跡部回神,當即進入狀態，“早啊手冢。”
手冢會以點頭，為了不讓氛圍冷下來,跡部拋出話題，“聽說你們隊來了個很有天賦的一年級？”
“嗯，你們也是。”手冢點了點頭，像是想到什么，最后加上自己的口頭禪，“讓我們不要大意的上吧。”
跡部：“……”
手冢：“……”
大石&日吉&明日香：“……”
氣氛一時冷了下來。
就在明日香思考著要怎么轉移話題時，嘈雜的環境短暫安靜一瞬，隨后身邊又多了一伙人。
“早上好啊大家。”是幸村精市。
他的身后是柳和切原赤也。
“早上好幸村。”面對更為熟悉些的幸村，跡部雖然找到話題很普通，但總算讓氛圍流動下去。
跡部：“真田沒來？”
幸村露出苦惱的表情，“是啊，這次是專門為了帶赤也走過場的，弦一郎不知道為什么對赤也格外較真呢。”
切原聽的淚眼汪汪，沒想到部長這么細心，“部長~”
但下一秒就被打破幻想。
“誒呀，可能是弦一郎其實和赤也很像吧，所以在看到時才會要求更加嚴格。”
我？和真田前輩像？ 切原赤也重重地搖了搖頭，堅決否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接著，幸村的話題轉的一旁快要被冷落的青學身上。
幸村揚起善意的笑容，“你們帶的人呢？”
現場三個學校，冰帝帶了日吉，立海大帶了切原赤也，明顯是要開始培養接班人。
好歹算是落寞的網球名校，他們卻只來了兩個三年級，顯然沒想到那回事。
大石忍不住偷偷在內心哭泣。
大石：這還不如被冷落吧。
“嗡——”話筒聲打斷大家的聊天。
本來站著的幾人重新找位置坐下，聽著主持人一如既往的開場動員。在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后，終于進入正題。
“請圣魯道夫上前抽取號碼牌。”
“請四天寶寺上前抽取號碼牌。”
“請……”
一個個學生代表走上前。
在這些新面孔中，明日香終于看到一個不能在熟悉的熟面孔——身穿黑色隊服的不動峰成員。
橘吉平淡定自若地從箱子內取出寫有號碼的圓球，然后遞給主持登記。主持看了一眼，將他們學校的名字填寫在相應位置。
主持：“十一號，不動峰！”
“接下來，請立海大上前抽取號碼牌。”
切原在外人面前，自己的表現還是很有迷惑力的，看起來不慌不忙地登記自己學校，其實可能根本沒注意他們的對手。
“十二號，立海大附屬中學。”
明日香偏頭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道，“第一局就給我們好戲看嗎？”
幸村回應她，“也是正合我意，我很好奇什么學校能把冰帝在都大賽打敗呢。”
跡部吐槽他：“你真是你點虧都不愿意吃。”
幸村：“為什么要吃虧，我們可是要決賽再見的。”
為了保證觀賞性，比賽主辦方不可能一開始就讓幾大種子學校廝殺。
幸村小嘴和淬了毒一樣，“這次可不要在這么早被淘汰了，已經沒有第二個復活賽了。”
跡部打了個響指，不在意地宣戰，“等著吧幸村，這次勝利的依舊會是我們冰帝。”
柳蓮二難得展現熱血：“勝者是立海大。”
最后終于輪到壓軸的冰帝。
主持人的聲音透過麥克風穿進每個人的耳中，“現在有請冰帝學園的代表，上前抽取號碼牌。”
日吉從座位上猛的就站直身子，微不可查地用手指拽了拽衣領，然后然后裝作沒事人一樣。
他的手緩緩伸向盒子，將號碼球遞給裁判時手指指尖悄悄發白。
“4號！”
冰帝被分到了A組。
明日香看向那個被寫上最后一個學校的賽事流程：圣魯道夫……
明日香戳戳跡部：“你的接班人手氣只比你好一點呢。”
“不要再說我手氣的事了。”跡部不太想聽的轉移了話題，“我很幸運的。”
他表面依舊維持著挺背傾聽的樣子，內堂的設計是一排排的長椅，而長椅后按著供后一排使用的小桌。
被桌子擋住的下面，跡部牽住了明日香的手，他想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明日香掏出手機，用左手在手機屏幕上敲敲打打。
“叮咚”一聲。
跡部的手機鈴聲響了，他取出來轉到聊天軟件上一看，明日香的消息映入眼簾。
明日香：『你確實很幸運。 』
跡部沒忍住勾唇，輕佻的笑了起來。
“哼，自戀。”
第122章
“咚！”
“咚！”
“砰！”
和前幾所學校的比賽,冰帝在眾人眼里依舊是那副手到擒來的傲氣，內在的變化少有人體會出來。
向日高高躍起，優秀的滯空能力讓他的身姿在一瞬間,就像掛在天空的彎月。
“砰！”
而就是這短暫的滯空,讓對手抓住了機會。只聽球落地聲在人耳畔炸響,球像一道黃色的流星,像后場劃去。
“咚！”
好在這是雙打。
向日雙腳點地，輕巧落在地面上, 為了蓄力順勢蹲下，卻沒有要回頭的動作。
因為他信任自己的搭檔。
“若！”
“砰！”
像是回應他般, 下一秒日吉的揮拍聲響起, 對手帶有希望的一擊被日吉扼殺。
裁判：“比分6:0！”
屬于他們的歡呼在下一秒迸發。
向日站起身，揮舞了幾下自己的右手后走到日吉身邊，他側耳對日吉感慨：“這種時候有你真是太安心了。”
“嗯。”日吉慣會應和自己的學長,只不過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疑惑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確認般問道：“這場比賽感覺打的不太順手,你覺得呢向日學長？”
“嗯？你要這么說……”向日也被帶著思考了一下, “確實，而且不只這場比賽，前幾場比賽也有這種感覺,說不上來的難受,明明對手實力不強。”
兩人帶著這種疑惑歸隊,接著隊友們拿下第三場比賽。
漂亮的三個6:0整整齊齊的寫在計分板上，大家一如最開始的意氣風發。
直到坐在大巴上，他們才將自己的疑惑吐出。
向日決定借水行舟, 他不安穩的朝自己后座探頭，看向忍足喊道，“忍足！”
本來已經給自己帶好眼罩，準備小憩一會的忍足只能無奈又將眼罩推上去，問道：“干什么？”
向日被他的動作轉移了注意力，“睡什么睡，你又沒上場比賽！”
忍足撇嘴露出來死魚眼的表情，“我這幾天都在忙著競賽好不好？”
向日：“競賽？那不是明日香的事嗎？”
忍足打斷他的發散思維，重新問道，“你到底在想問什么，我現在真的繼續休息。”
向日：“你有沒有發現這幾場比賽我們打的有些奇怪？”
“奇怪？”忍足露出些不解的神色，因為這幾天沒有上場，沒有真切體會，所以他選擇呼救肯定能發現不對的跡部，“跡部，你覺得呢？”
就這樣完成向日最開始的目標。
向日在他說出口后，視線就迫不及待地投給了跡部，期待著跡部給自己解開疑惑。
跡部一個人坐在最前面的位置，聞言點了點頭，“你們覺得奇怪，打的不順手，是因為你們的弱點都被人發現了。”
只不過那群人實力太弱，就算被抓住弱點也沒辦法造成太大的殺傷力。
可怎么突然有這么多小學校發現他們的缺點呢？跡部心下有了答案。
他斜睨著看了眼自己這群不安心的隊員，說道，“從今天開始，都把那些小動作改掉。”
頓時是不出所料的哀鴻遍野。
“啊——？”
跡部：“要是因為這些已經知道的細節再出現問題，你們就等著吧，啊嗯？”
剛剛還在哀嚎的幾人只能勉強打起精神，有氣無力道：“是——”
向日抓了抓頭發，突然感覺少了什么，他疑惑地問道：“明日香呢？”
“去買東西了。”坐在向日前方的慈郎回答道，不過他也升起點疑惑，“不過也該回來了呀。”
他的話跡部聽在耳中，他側目透著窗戶遞出視線，像是想要望到遠在不知何處的明日香。
手噠噠敲在扶手上，跡部有些等待不下去了。
而另一邊，被他們惦記著的明日香，正被堵在拐角處。
她以熟悉的方式抱住許多瓶瓶罐罐，朝著場外走去，富有生命力的枝丫越過圍墻，陽光稀碎的透過縫隙撒下來。
“簌簌。”
明日香因為快速閃避，后背靠到墻上也壓到了垂下的芽，發出細碎的響動。
她看向來人，讓自己做出異常舉動的罪魁禍首。
“……”
來人閉著眼擒著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卷翹如海帶的頭發讓明日香聯想到切原赤也，然后平靜為人按上個赤也2.0的名頭。
她靜靜等待著。
但赤也2.0也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伸出一根食指，繞著自己額前的一縷頭發。
于是明日香只能主動開口拒絕，“不買保險。”
“哼哼，我才不是……” guanyue觀月剛要說臺詞，就察覺這和自己推演的劇本不一樣，“什么？”
明日香依舊維持平淡的面龐，只不過換了個說法，“不買筆也不幫忙關注公眾號。”
“我不是干那個的！”觀月無法鎮定了，放下繞頭發的手，回道。
明日香：“那我不需要幫忙，自己能拿的過來。”
觀月氣急，“我不是來搭訕的！”
明日香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看我拿那么多東西也不幫一下忙，真不紳士。”
觀月初接過明日香似有若無朝前遞的瓶瓶罐罐，“我幫還不行嗎。”
“行啊，你人真好。”
然后明日香就忽悠著觀月為自己拿了一路的飲料，直到遠遠看到大門時。
觀月：！
不對，自己不是過來當紳士的。
“哼哼。”他重新恢復精力，對明日香說道，“你看我這身校服難道就沒想起什么來嗎？”
已經忽悠著觀月幫自己拿了一路東西，明日香決定大發慈悲放過他，所以這次正經的實話實說道：“看出來了，你是我們下場比賽的對手，圣魯道夫的學生吧。”
“哼哼。”終于按照劇本發展觀月露出滿意的笑。
“這幾場比賽我們選手打的挺不順手的，也是因為你吧。”明日香繼續道。
被指出的他絲毫不慌，而且顯然觀月把這些當作對自己杰作的肯定。
觀月習慣性想要繞自己頭發，但發現兩只手都空不出來，若無其事道：“哼哼，你怎么知道的。”
明日香：“因為資料上顯示你也擅長打數據網球。”
就在觀月想要夸明日香邏輯思維很棒時，就聽到明日香輕飄飄的后半句話，“而且我看到了你跟其他學校交流的場景。”
觀月徹底黑線。
觀月：……
明日香接過話語主動權，“所以你來找我干什么，先說好我不幫忙。”
觀月初：“我說，我不是來干這個的了。”
明日香點點頭，“那你是來干什么的？”
觀月昂了下下巴，說道：“我想要邀請你來圣魯道……”
“不要。”明日香沒有一點猶豫的說道。
“我還沒有說完。”
“不要。”明日香繼續堅決地拒絕，“不管是什么原因或者什么事，我都拒絕。”
“你來圣魯道夫會發揮真正的本領，我可以將指導權讓給你。”
聞言，明日香奇怪的看了觀月一眼，她試圖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不解地追問道：“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冰帝正選們的訓練菜單是你提供的，比賽時的排兵布陣也有你的手筆吧。”觀月偏頭看向明日香，胸有成竹地說道，“所以明日香，你應該來圣魯道夫。”
“在圣魯道夫，你可以沒有阻礙的發揮你的天賦。”
“啪啪啪”
雖然很不理解觀月初的腦回路，當時被他激情澎湃的演講鼓舞，明日香給她拍了兩下手。
觀月：“你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明日香道，“訓練菜單是有專業醫生的指導，排兵布陣也需要各個方面的考慮，榊監督和跡部他們不是我的阻礙，他們是使我更加盡善盡美的同類。”
“而且，我不認為加入圣魯道夫就能發揮自己的天賦，我和他們是相輔相成的。”
留下這句話，明日香失去了和觀月繼續對話的興趣，她加快步伐，也不管觀月懷里還有的屬于自己的東西。
“等等，”觀月下意識要攔，但卻被出現的第三人攔住，
“東西都給我吧。”
一個比自己稍高的人影立在自己前面——是跡部景吾，已經被別人隊長發現挖墻腳的舉動，那自己確實到了該退場的時候。
將東西交給跡部，觀月初猶不服氣，“賽場上見。”
“啊嗯，希望能見到吧。”跡部罕見沒有留情面的回道。
然后轉身去追上明日香的腳步，只給觀月留下兩道先后消失的背影。
站在原地的觀月伸手拖住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對，不符合資料發展，這個狀態……”
觀月試圖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他是……吃醋？”
第123章
不管觀月是如何的敏銳。
跡部幾步追上明日香, 和她并肩而行。
明日香沒有偏頭，問道，“怎么來找我了？”
跡部回道：“等待的時間太長了。”
“嗯。”明日香點了點頭,然后自然的開啟下一個話題, “之后就是和圣魯道夫的比賽了。”
跡部：“不會讓他們拿下一局的。”
明日香聲音透著點無奈：“這么自信？”
跡部：“……反正就是不會。”
跡部已經想好了要怎么暗示自己的隊友批命比賽。
就在他在腦海中不斷查漏補缺時, 明日香又突然想到了別的。
她好奇地問道：“說起來,你什么時候來的，感覺聽到不少東西。”
“也沒有聽到多少, 大概是從訓練菜單那一塊。”跡部回答她。
明日香：那基本上是全聽到了呢。
為圣魯道夫默哀一下吧。
當天。
跡部說話算話。
在開場時坐在替補席上，他輕咳兩聲便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向日正在拿毛巾擦拭自己的頭發,見他咳嗽便問道, “怎么了跡部？”
跡部：“咳咳，這場比賽都給我盡全力。”
“欸，有獎勵嘛？”向日順藤摸瓜, 聞言直接問道。
跡部淡淡掃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 “輸了的訓練又好改了吧。”
向日當即正色的把毛巾朝身后一拋,接著立正站好, “說什么呢,我們當然是3:0輕松拿下啊。”
被毛巾糊了一臉的日吉：“向日前輩——”——
站到場上。
向日在后場半蹲下，一條腿向側邊伸出去，按壓著拉伸自己的腿部肌肉。
日吉在前場,他眉目低垂,透著一股冷靜卓然的氣場。
明日香站在替補席的位置看著他們,不禁感慨日吉這熟悉的面龐，“從一開始，他就是這幅狀態,一點也不像是初接觸網球的新人。”
跡部聞言滿意的頷首，“所以我們才會安排他們做搭檔不是嗎？”
接著轉頭和明日香一同看過去，“這樣，網球部放在他手里，我們也能放心。”
明日香：“想的太遠了。”
跡部：“才不會，已經快了。”
關東大賽后就是全國大賽，他們離分別已經能一眼望到頭了，所以，“在那之前，在組織一次合宿吧。”
他們離開之后，可能合宿的質量就不和現在一般這么好了。
剛要升起點惆悵之情，想要緬懷的明日香感覺自己的一腔情感卡在胸膛。
明日香：果然，跡部和自己是一類人。
明日香面色如常，說道，“好的，這次，盡量全一點吧。”
比賽隨著一聲哨音開始。
圣魯道夫拿到了球權，赤澤吉朗站在底線，他向后仰身，看了眼今天高懸的太陽。
“休！”
網球被他朝上空拋去，鞋底碾過草地的聲音微不可聞，短暫蓄力后便如彈簧般躍起。
起跳的瞬間，他不忘用眼神觀察對面兩人，腦海中閃過觀月對他們的叮囑。
記憶中觀月的聲音在自己的耳畔回響，“日吉若的握力是他最大的弱點，即使技巧再厲害又怎樣，球拍脫手，再厲害的技巧也無法實施。”
“至于向日岳人，從平常比賽就能看出，他對自己的跳躍過于自信，那我們就擊碎他的自信……”
心中有了決斷，赤澤不再猶豫，球打在發球區，眨眼間來到向日身前的位置。向日果然如他所料，沒有絲毫的停頓，便徑直在原地跳了起來。
“跳這么高，你是打排球來的嗎？”赤澤出言挑釁。
向日邊對赤澤的發球做出回擊，一邊還擊他的挑釁，“哈，你就羨慕吧，畢竟面對高球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抬頭看。”
金田則主動承擔了接球的義務，倆人配合默契，金田在瞬間明白赤澤的意圖，所以在接球時瞄準了向日的下方空隙。
網球場上片刻時間就不知變換了多少形勢，心中無論思緒如何翻涌，現實也不過兩秒時間。
趁著向日還沒有落地，“嗖”地一聲高速旋轉的網球撕裂空氣，但這凌人的風擦過前場的日吉，然后落到向日腳下的位置。
向日暗道一聲狡猾，腰身用力一轉，整個人在空中翻轉，硬生生調轉了頭和腳的位置，伸手去夠那顆將要落下的網球。
“咕嚕咕嚕。”
球彈起微小的弧度，無情地與向日伸出的球拍擦過，朝著他的目光能及，但觸不可及的地方滾去。
剩下留出的距離不足讓向日重新調整姿勢，他無奈只能伸出左手緩沖了一下，身體卸力后砸在地上。
“砰！”
向日忍不住無奈吐槽一句，“啊，今天真是開局不利。”
“向日前輩。”
日吉丟下自己的球拍就跑過來，他在向日身邊蹲下，然后就要伸手去扶起他。
向日伸手搭上他舉到自己面前的手，安慰道，“沒事沒事，我沒摔傷。”
但下一秒就被自己說出的話大臉。
日吉依舊是面無表情，但卻沒有留情的按了下向日左手手臂處，那個被其主人忽略的地方被小石子刮出好幾道細長的傷痕，慢慢滲出豆大的血珠。
被不留情的按下，本就不耐痛的向日當即沒忍住跳腳。
“啊，什么鬼怪疼。”向日終于發現了自己的手臂，然后之前一同被忽略的痛感也反上來。
榊監督和裁判申請了比賽暫停，他不會為了勝利不顧球員的身體健康。
向日被扶到長椅上，明日香拿著救急包為他緊急處理傷口。
清洗、消毒、上藥、包扎。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嫻熟得不得了，但明日香卻是無奈地，“我好久沒處理過這種傷了，本來以為至少全國大賽前都可以不用出差。”
向日一張臉皺在一起，聞言第一反應竟還是老實道歉，“啊，對不起啊明日香，麻煩你了。”
“倒是不麻煩，我也不會因為這種事對你生氣。”最后打好蝴蝶結，明日香說道，“你應該安撫的另有其人。”
“啊？”向日疑惑。
明日香視線投給日吉，搖了搖頭，例行問道，“還能堅持嗎？”
心中已有了答案。
“當然！”向日豎起個大拇指，讓明日香對自己放心。
所以，在收到肯定回復時，明日香朝榊監督和跡部點了點頭，做出更可信的保證。
明日香：反正，接下來日吉會一個人抗下比賽的。
回到賽場前，日吉拉住向日，小聲說道，“他們是故意的向日前輩，他們故意瞄準你跳躍的瞬間打到那的。”
“所以你是想讓我接下來收斂點？”向日試圖思考日吉說這話的潛臺詞。
“不是，“日吉給出否定回答，“在前場向日前輩你放心跳就好，那些不好接的球我都能接到。”
“所以，前輩你不要再像剛才一樣了。”
他直視向日的視線微微偏移，投給一直站在場外那道身影——是觀月初。
他像是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解釋道，“他們是故意，就和之前幾次不順手的比賽一樣，有目的的朝著你腳下打去的，我們不能順著他們心意來。”
感受到肩膀傳來的力道，日吉停了自己的話，不明所以地轉回頭。
是向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他安撫著日吉，說道，“別擔心，接下來我的背后就交給你了！”
日吉：“嗯！”
裁判重新吹哨：“嗶——”
換場后，向日站在場前。
赤澤和向日面對面，更方便了赤澤在那挑釁，赤澤的球拍直指向日，別扭的說道，“沒事吧，別……”
但被向日打斷，“哈！接下來你們都小心點吧！”
剛剛受的傷沒有打擊他的斗志，甚至在聽完日吉的那些話后，又重新變成燃氣的火焰。
他如此說道：“畢竟，你們那些招式我們可不會在中招了！”
第124章
只聽“唰”的一聲, 衣服布料和草地摩擦的聲音在場中響起。
向日身姿輕盈，像是翩翩起舞蝴蝶，輕巧的落在地面, 而發出聲音的是他身后的日吉。
日吉果然如他所說, 竭盡全力守好在向日身后, 為他的跳躍兜底。那奮不顧身的樣子, 讓對面的金田和赤澤都不忍一怔。
赤澤驚訝的大張嘴，說道：“哇哦哇哦,兄弟你不用這么拼命吧！”
金田：“這不是重點吧，咱們計劃實施不了了啊。”
赤澤拍拍他的肩膀, 絲毫不帶慌的, 湊近金田的耳畔，說道，“好啦好啦, 咱不能針對向日，但是……”
赤澤用眼神示意金田,順著他視線的方向望過去,便是剛剛站起身的日吉,此時日吉的腿上還有著剛剛動作留下的草屑。日吉沒察覺到這邊的動作,他的注意都留給了自己的前輩。
向日跑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真能干啊日吉，但是你也要注意一下,剛剛怎么比我還拼命？”
“知道了向日前輩。”日吉回道。
赤澤的未盡之意都藏在了這一眼里, 金田了然地點了點頭, 說道，“那就轉換重點吧。”
他揮了揮長期握拍有些僵硬的手臂，在心中做好了針對計劃。
場外他的隊友那里。
不二裕太望向場中,他的手指透過鐵絲網的空隙，抓住鐵網，偏頭看向身邊的觀月初，見觀月悠哉悠哉的繞著頭發，便好奇問道，“你不擔心嗎前輩，那個日吉看起來很拼命呢。”
“沒關系，他也是有弱點的。”觀月神神叨叨地說道。
而在他們對面的位置，是冰帝的替補席，遙遙看到他們的樣子，明日香說道，“這個觀月能力也很出色呢。”
跡部：“那剛好用來推進他們的成長”
明日香說道：“說起來，日吉的弱點是……”——
“嗖！”
裂空聲連同直至云霄的氣場，如箭矢般傳過來，
“嗖！”的一聲，又是球拍與空氣摩擦的聲音，網球劃破天際，向日的回球直逼對手的場地。
赤澤和金田對視一眼，在前場的赤澤快速后撤，金田默契的幾步移動過來，雙手握拍，對著網球就是全力一擊。
“砰！”巨響在球場上炸開。
本來想迎上的向日硬生生停止上前的腳步，為了踐行自己放下的大話，日吉有些忽略了和搭檔的配合。
而向日為了不和日吉撞上，只能當機立斷，后撤遠離自己預估的落點。
“砰！”
網球在砸到球拍上后還在不斷地發出“唨唨”的摩擦聲，足以見得赤澤到底使用了多么大的力量，也得以見到他富裕了多么強烈的選擇。
在那一瞬間，日吉就干脆的搭上另一只手，雙手握拍，腰身用力，帶動全身力量，想要將這顆霸道的網球牽引回它該去到的軌跡。
“哐！”
球拍脫手飛了出去，砸到了高高的裁判椅上。
日吉的手沒忍住發抖，向日給他撿起球拍，“沒事吧？”
“沒事。”日吉逞強似的否認。
向日沒忍住說道：“其實那種球交給我也是可以的。”
好歹自己也是前輩，一直這么被學弟護著自己也是會感到羞恥的。
心中的小型向日岳人已經想到日吉答應后，自己力挽狂瀾的場景，沒忍住開心的叉腰，但結果確實相反的、出乎預料的。
日吉：“不用了，請讓我再試試吧，向日前輩。”
向日：“嘿嘿，就放心交給前輩我……什么？！”
向日喜滋滋的聲音響起，話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日吉到底說了啥。
日吉重復道：“我在試試吧。”
“你……”心中的向日小人不叉腰了。
向日和日吉對視，看到他認真的模樣，和沉浸在剛剛巨力下還在顫抖的手，最后竟然沒有理智的拒絕。
向日妥協了，“好吧好吧。”
但是為了學長的威嚴，他還是伸手按了按日吉的腦袋，濕噠噠的潮氣不斷傳達到手心，日吉還在小聲喘息著，但察覺到向日的動作后乖巧的，又動作不甚明顯地低了低頭。
“真是的，怎么你也長那么高了。”向日不滿的轉移話題，“接下來不要逞強，再試幾次還是不行的話就讓我來。”
向日：“我好歹也是前輩啊。”
場上的兩人情真意切，讓人好不感動他們之間的情誼，場外的圣魯道夫也是喜氣洋洋。
尤其是觀月初。
觀月：“哼哼哼~”
觀月：“哼哼哼~”
不二裕太：“觀月前輩？別哼哼了，你在開心什么？”
觀月放下纏繞發絲的手，指了下場中的日吉，說道：“真是感謝這位日吉同學送來的破綻啊，赤澤他們一定不會浪費的。”
觀月：接下來，就只能信任他們了，加油吧赤澤、金田。
不過。
觀月心想：真是沒想到，心態最開始出現破綻的竟然是這位日吉君。
明日香：“夸早了。”
跡部：“心太急了。”
但是他們還沒有太過擔心，反正……
兩人的視線掃到向日身上，心中的想法在哪一塊達成共鳴。
明日香＆跡部：向日會看好日吉的。
“砰！”
“比分3:2，圣魯道夫得分！”
“砰！”
“40-15，得分有效，冰帝領先！”
“砰！”
“4:3，圣魯道夫得分有效！”
雙方比分不斷攀升，不斷追趕糾纏，比賽早已進入到白熱化階段。
而在這過程中，日吉也不知被打掉了多少次球拍。有時候他也能憑借卸力成功回擊，但更多的是網球飛出界，彈到他們的場外。
“哈，哈！”不來只是細微的喘息慢慢愈發不均勻，日吉大口喘著氣，手的發抖情況已經無法主動停止。
中場休息階段。
榊監督對于他們的表現有些不滿，他站起身，給兩人留出足夠的休息空間，聲音沉穩但總感覺透著危險的壓迫感。
榊監督：“你們目前為止的表現都難看極了。”
不管是開局就受傷的向日，還是意氣用事的日吉，表現不能說差勁，只能說沒眼看。
向日低垂著頭，看不清神情，所以也沒人知道他其實在悄悄吐舌。
向日：完蛋，玩脫了，感覺要加訓了。
上天難道如此眷顧向日，幾乎是在他有這個想法的下一秒。
明日香和跡部異口同聲，“說起來是不是該加訓了？”
然后又默契的對視一秒，同時點了點頭，便輕松做好了決定整個網球部生死的決定。
日吉倒是真的感覺被當頭一棒，他看了眼因為自己低垂著頭的向日前輩，心中感覺自己要是能像跡部前輩一樣就好了。
如果實力想跡部前輩一樣強勁，肯定能在對手擊球時察覺他們的意圖，向日前輩也就不會因為接球受傷，如果實力強勁，自己一個人就能扛起比賽，現在向日前輩也不會挨訓了。
這種負面情緒被頭頂傳來的溫度打斷。
向日前輩面色如常，“看來不能再讓你隨著心意發揮了，榊監督都發話了，快點結束比賽吧。”
“好。”日吉的聲音淡淡。
短暫的卻讓日吉陷入奇怪思想的休息時間終于過去。
再次面對他們，日吉擺出自己的招牌架勢。
口中念著自己的座右銘：“下克上！”
赤澤能發覺自己的對手心境發生變化，但是他也不能準確判斷出這到底是冷靜下來，還是其他，所以下意識當成第一種情況。
他挑釁道：“這都多少局比賽了，你還是這兩招啊，一點作用也沒有。”
赤澤想要通過這樣，重新打亂日吉平靜下來的情緒。
黃色的流星劃過球場，再次面對被回擊過來的網球。日吉已經養成習慣，下意識身體率先就湊了過去。
知道面對近在咫尺的網球，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誤。不過此時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身體長期鍛煉養成的肌肉記憶已經推動他揮拍。
不過，這一次不只他揮出了球拍。
“日吉！”向日大聲喊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鼓勵和信任。
同時他快速動了起來，趕到日吉左邊的位置，和他幾乎平行的站在一起，然后揮出自己的拍。
“他們真的是下了一番苦心的。”明日香沒忍住為對手感慨。
畢竟，雖然他們都知道日吉的握力有些短板，但那只是和頂尖選手比起來，在關東大賽之前，就算日吉的握力在他們中算是弱勢，也不妨礙碾壓其他選手。
跡部下定論，“他們應該是將全部時間都用在增強力量了吧。”
場邊的觀眾對這一幕沒忍住驚訝。
能清楚聽到有人驚呼，“那是什么舉動啊？這是想干什么？”
路人二號：“這是可以允許的？”
路人三號：“那個紅頭發的小同學思想挺靈活啊。”
明日香沒忍住一只手蓋住半張臉，無奈說道：“乖乖，能想到這樣的解決方案也是為難向日了。”
跡部也是同款的無奈扶額，“這就要看裁判怎么判了吧。”
“哐當。”
兩個球拍撞在了一起。
向日的力量通過球拍，好似源源不斷傳給了正在頑強反抗重力的日吉，幫助他回擊赤澤和金田的針對。
“砰！”
網球被回到對面。
第125章
結局似乎已經得以預見。
觀月無奈嘆了口氣, 朝一旁的木更津兩人說道：“去熱身吧，準備好要上場了。”
木更津和柳澤點了點頭，然后拿起球拍默契到體育館外的球場去。
場上,最后一擊擦著球拍落到對角線,鎖定了本場的勝局。
“嗶——”裁判一只手垂直揮了下來,宣布道, “比賽結束，冰帝勝利,比分7:5 ！”
中場間隔的時間很短，下一組雙打便重新站了回來。
鑒于向日和日吉做的反面教材, 面對木更津和柳澤, 冥戶和鳳一開始便打起全部精神，開局就是鳳的高速發球——一發入魂。
“砰！”
“砰！”
不絕于耳的撞擊聲在球場上響起。
連續四個ACE，讓他們在開場十分鐘不到的時間, 就快速拿下一局。
就是最后一球有些擦網，冥戶舉起球拍敲了敲自己的背部肌肉, 對鳳寬慰說, “別緊張。”
“好的冥戶前輩。”鳳趕忙點頭。
但看起來好像并不奏效。
裁判：“得分有效, 1:0, 冰帝領先！”
于是，
球權輪到對方，在等待發球的功夫,冥戶雙眼緊盯著黃色小球,一邊抽空與鳳閑聊,想要緩解鳳的緊張。
冥戶：“所以這幾天那糟糕的手感，罪魁禍首就是他們啊。”
鳳點了點頭，“準確說是他們的經理, 冥戶學長。”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特意糾正是誰啊長太郎。”
破空聲響起，彈起的網球直沖冥戶面門，但冥戶只是手腕靈巧一轉，用球拍牢牢勾住網球，然后回擊過去。
忍足不知什么時候到了明日香身后，隨口搭著話，“你覺得他們是因為不輕敵才火力全開的？”
明日香正在寫著什么，沒抬頭回道，“榊監督的嘴角比平常低了2° 。”
忍足被她的話影響，下意識就去看榊監督。
嗯，還是一如既往板著臉。
但明日香是不會錯的，她的話也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于是便笑道，“嘛，果然不可能那么老實。”
明日香終于抬頭撇了他一眼，“有這個功夫就去熱身。”
忍足像是投降般，舉起雙手晃了晃，“饒了我吧，感覺今天用不到我出場。”
激烈的交鋒在場上展開，被他們的快節奏打亂手腳，圣魯道夫的兩人現在才開始著手，針對冥戶和鳳的弱點。
鳳直接就落入圈套，因為他的心態。
明明是從二百多人網球部脫穎出的選手，卻總是不自信的時候，下意識覺得自己再拖冥戶前輩的后腿。
但冥戶不想向日，會先慣著日吉去撞南墻，大大咧咧的性子在察覺到鳳的緊張后，便當即引導起來。
“別緊張長太郎。”
“剛剛那球不錯啊。”
“就是這樣，剛才配合的真默契。”
半場比賽下來，除了擊球聲，最多的就是冥戶對鳳的加油鼓氣。
但對面也不是毫無收獲。
趁著中場休息的時間，觀月把木更津和柳澤叫到自己身前，小聲與他們說了什么。
回到球場。
再次輪到鳳發球時。
周圍的啦啦隊都默契不在此時歡呼，更好的讓鳳集中精力。而鳳雙眼微瞇，仔細觀察后確定了落地，不再猶豫地拋出球時，圣魯道夫兩人動了。
即使只是微小的動作。
但，
鳳一驚：！
“砰！”
他的控球力受到影響，網球偏離自己規劃的軌道，義無反顧撞上了球網。
發出一聲悶響，接著在地上滾動起來。
“失誤一次。”
“砰！”又是一聲悶響。
“長太郎保持住心態，不要緊張，你就按照原先的軌道發球就行。”
慈郎也湊到明日香身邊，像是之前的忍足一樣，他好奇地問道，“這是什么原理？”
跡部：“鳳的發球速度過快，同時不信任自己的控球能力，下意識給自己框定了可行球路，所以當有人阻礙那條球路時……”
如他所說，意識到這點的鳳開始道歉，“對不起冥戶前輩，我又給你拖后腿了。”
但被冥戶按住腦袋，制止了他繼續往下說，“你才沒有拖后腿，放心大膽的打啊。”
響亮的聲音讓場邊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所以，雖然鳳哄好了但又因為害羞羞紅了耳朵。
“好肉麻啊！”向日沒忍住吐槽。
明日香卻在本本上給冥戶打了個勾，做的比向日好，適當減訓。
戰術起效，為了不辜負冥戶前輩，接下來鳳重新冷靜下來，比賽分數也在朝他們這邊攀升。
“雙打一比賽，冰帝勝利，比分6:3。”
“單打三比分6:1，冰帝勝利。”
“比賽結束，冰帝勝利！”
“啊啊啊——！”
場上冰帝的啦啦隊歡呼起來，場上氛圍被牽動著到達地點，在環繞的歡呼聲中，幾人有序離開了場地，只給他們留下瀟灑的背影。
一直到消失。
確保不會有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最后一球真棒啊，你那個手腕柔軟度真是讓人羨慕。”向日攬住慈郎的脖子。
慈郎被迫清醒起來，迷茫地點了點頭，“是嗎，你說得對，我也覺得二樓的小甜點好吃。”
明日香聲音淡淡：“岳人。”
原本悠哉悠哉擺著架子的向日像是受驚的貓，瞬間尾巴毛都要炸了起來。
“還有日吉，”明日香慢悠悠吐出后半句話，為戰戰兢兢的向日宣判他的結局，“訓練翻1.5倍，其他人翻一倍。”
明日香好心寬慰他們：“不過也不用擔心，都在你們能接受的范圍里。”
“就是因為這樣才更不放心啊。”向日悄咪咪地吐槽說。
被壓榨完最后的體力，直到一滴也沒有的感覺是真不好受。
不過雖說這么抱怨，當訓練菜單下來時，向日還是會認認真真完成每一項。
忍足：“這么老實？”
向日毫不猶豫：“這可是明日香耗費精力為我們精心制定的誒，當然要用心對待。”
忍足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從他們身邊路過的明日香偷偷心道：倒也沒有太費精力，原有基礎上加一點就好了。
兩個小時后。
連喘息都不想喘的向日癱在地上，像一張被癱開的餅子，大腦已經也是空白一片。
向日：不對，這個狀態不對。
他試圖緩解自己的異常，于是大腦從一片空白變成了“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你要回家。”
向日抬眼朝自己上方看去，黃昏撒下，黑色的斜影慢慢拉長，蓋住自己的半張臉。而影子的主人——
“明日香？你今天不和跡部一起回去了？”向日反應慢了半拍，才疑惑地問道。
接著后知后覺自己把心中想法說了出來。
明日香一手插兜一手穩住單肩包的肩帶，回答道，“跡部今天有些事，先走了。”
向日：“哦、好，你等我一下。”
向日像行尸走肉一樣，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去到浴室簡單收拾好自己，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向日：“走吧。”
兩人并肩走出了體育館，夕陽的余暉灑在他們身上，長長的影子在地面上交織。
明日香悄然朝向日靠近，說道：“今天第一天訓練，量有些大，需不需要靠一下？”
向日的腳步有些虛浮，但當即背脊就挺得筆直，強打起精神說：“才不要，這么點距離我還是能走回去的。”
氛圍安靜下來，但并不透著尷尬，只是淡淡的默契在兩人之間縈繞。
明日香打破了沉默，“今天的比賽，表現不錯。”
向日有些驚訝，“啊？”
“從現在開始，你們還有六場比賽，要好好打啊，不讓自己后悔是對你們的最高要求。”明日香不著后調地說道。
但是向日卻像是被突然點醒，還有六場比賽，他們的夏天就結束了。
下一場比賽，應該又是和立海大吧。
向日心想，然后抬起頭突然認真地說道：“確實是最高要求，要全力以赴呢。”
向日：又是立海大啊，真是老對手。
雖然和立海大交手這么多次，他還是期待值滿滿，已經想好和丸井他們交手時要怎么做了。
只是沒想到在那之前，他們能收到來著立海大的“喜訊”。
“哎哎！”
明日香趴在桌子上，她昨晚熬夜查資料急需休息，但是敏銳的五感讓她即使不刻意，也能聽到后桌的談話。
“你聽說了嗎？”女同學說道。
作為同桌，深知對方消息靈通的男同學瞬間被勾起好奇，問道，“什么？”
“立海大差點被一所突然冒出來的學校打敗了，這是不是說明他們實力大降啊！”女同學湊近他，一只手擋在嘴前面，拼命壓抑也不能掩蓋其中的興奮。
畢竟對于網球部的支持者來說，立海大的失敗意味著他們的進步——女同學語。
明日香的腦子自動捕捉關鍵詞，然后興奮了起來，被迫聽完他們的談話后。
急需休息但大腦冷靜不下來的明日香：有些暴躁。
手機發出叮咚一聲，她低頭蹙眉一看，來信人是班主任，恰巧此時身邊又傳來動靜。
跡部忙完學生會的事宜，趕在鈴聲想起前坐會自己的位置，剛想松一口氣，就聽到親切的召喚。
明日香：“怎么現在才回來？不是說好一起吃午飯呢嗎？”
跡部被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問話弄得一愣，下意識發出道鼻音：“嗯？”
明日香一拍桌子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說道：“好啊，你竟然忘了，那中午你自己吃吧。”
跡部更疑惑了：嗯？ ？ ？
但鈴聲不巧在這時候響了起來，即使是學生會長，他也不能無故缺席課堂，看著進來的老師，跡部在對方的目光下，解釋自己身邊空人的原因。
跡部：“明日香要去找這次競賽的帶隊老師了。”
老教師摸摸自己特意蓄的胡子，說道，“為校爭光是好事，我們繼續上課。”
老教師快速進入狀態，跟他們講起上節課留下的作業，跡部的半低著頭，看似是在視線落在書上，其實眼神早已偷偷渙散。
跡部沉思：所以發生了什么？
第126章
知道和立海大比賽的時候, 跡部還不知道原因。
他也不是沒有去問過明日香，但當他站到明日香身邊，“明日香？”
明日香疑惑的抬頭望向他,問道：“怎么了？”
“你那天……”
下一秒,明日香注意力便轉移到其他地方, “啊,說起來你和樺地去找一下慈郎，慈郎又不知道去哪睡覺了。”
好吧,跡部點頭應是，決定也將這回事拋到腦后。
跡部：“好。”
明日香重新低下頭, 一陣風突然從自己身邊刮過, 她伸出手一抓。
“啊！”
紅色的風停下，岳人慘叫一聲，捂住被明日香揪住的耳朵。
怯怯說道, “怎么了明日香。”完全不敢造次。
明日香：“不要這么這么興奮，老老實實等著比賽開始。”
向日連連點頭, “好的明日香。”
向日被遏制了激情,乖乖坐回替補席等待上場。不過也不怪向日這么興奮,明日香看了看他身邊的其他人,以及對面的立海大。
明日香：嗯，真是群熱血的少年——
“嗶——”哨聲在耳邊響起，雙方球員已經從兩邊進到場內,決定還球權后,擺好架勢蓄勢待發。
“哎,今天的運氣不太好呢”冥戶小聲呢喃著，視線緊緊鎖定柳生比呂士。
柳生也在觀察著他們，兩人視線一時在空中交匯,直接便展開一場無形的較量。
“啪！”
清脆的擊球聲響起，但網球卻如出膛的炮彈，帶著扭曲一切的氣勢飛來，和聲音完全不同。
角度刁鉆，好似直奔冥戶面龐，但冥戶不避不閃。網球擦過耳垂，身后閃過一個身影，只見剛剛還在后場的鳳腳步飛快，來到他的身后。
又是一道擊球聲。
“砰！”
網球砸在對面，聲音沉悶。仁王迅速反應，一個漂亮的跳躍，上衣因為他的動作露出一截纖細有力的腰身。
比賽一開始就進入了快節奏，網球在兩場不斷地被回擊，劃出一道道弧線，讓人眼花繚亂。
比分再也不斷攀升，他們都在試圖在對方身上找到破綻。
用盡全力將球擊回。
黃色的光束在場中亮起，身為老對手的冥戶當即加快步伐，球拍恰到好處的擋在它的去處。
“是沒有吃飯嗎柳生？速度這么慢？”冥戶十分“友好”的問道。
柳生毫不在意地推了推眼鏡，眼鏡在太陽的照射下反射出白光。仁王在此時閃現到他身后，動作利落的揮拍。
“咚”地一聲，網球擦著鳳長太郎的球拍彈出去，猛地撞上鐵絲網，劇烈的旋轉發出簌簌的摩擦聲，響了好幾秒才停下。
不過冥戶卻沒有去和鳳例行交流，鳳等了一分鐘見前輩沒過來，便主動湊過去，“怎么了冥戶前輩？”
冥戶前輩推開鳳湊過來的腦袋，說道：“不對！”
鳳不解：“怎么了？”
“按理說，”冥戶摸了摸自己的一頭秀發，學著記憶里的柳生，說道，“柳生不應該回我一句，呵，你也不過如此或者走著瞧嗎？”
鳳大腦運轉，堅定地點了點，“你說得對冥戶前輩，所以我們……”
“我覺得……”冥戶湊到鳳耳邊，小聲說著什么，然后拍了拍鳳肩膀。
“你覺得怎么樣？”
“嗯！我知道了冥戶前輩！” ——
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直逼對手的場地。鳳長太郎緊盯著球的軌跡，他的身體緊繃，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視野中，只有那顆飛速旋轉的網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將到來的一點。
“來了！”鳳在心中默念，他的身體隨著球的軌跡而動，他的球拍揮出，準確無誤地擊中了球。
球以驚人的速度反彈回去，且直擊后場的柳生比呂士。
這之后像是拉開了某種序幕，網球不斷地被打到后場，柳生被網球吊著被迫不得不左右奔跑。長時間的在高強度運動中，他的呼吸不再平穩，開始不平穩的喘息。
仁王雅治卻不能放開手去支援他的搭檔，否則就可能被冰帝抓住前場的空子。
仁王雅治的眼神銳利如鷹，他的身體像彈簧一樣彈起，他的球拍劃過空氣，帶起一陣風聲。 “砰”地一聲砸向冥戶球拍的喉部，彈回的網球被毫不留情二次扣下。
“邁向破滅的圓舞曲！”
落地的仁王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跡部的樣子，除了服飾，和明日香身邊的人一模一樣，還高高舉起自己的左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不要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下了！”
“lets go!lets go!立海大——”
“常勝立海大——”
跡部景吾的面容，配立海大的加油口號，這對嗎？
于是當即冰帝的啦啦隊也不甘示弱起來，直接營造出來全國大賽決賽的氛圍。
場邊柳蓮二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果然，將啦啦隊帶出來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坐在教練椅上的幸村精市聽了這話，也是滿臉贊同，“還是蓮二你想的周到。”
球權經過一輪的輪換，又回到鳳的手中，想到冥戶前輩上場比賽的叮囑，又看了看動作微小移動的對手，他深呼吸，拋出網球。
不要緊張，相信冥戶前輩。 鳳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
但在發球被接起的下一秒，即使兩人因為接球姿勢不對，網球在觸拍后就飛快偏離方向飛出界，鳳心態還是受到影響。
心中的Q版鳳長太郎淚眼汪汪：唔——冥戶前輩！我果然還是無法不在意。
下一次的回擊同樣精準而有力，球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再次飛向冰帝的場地。
不過冥戶補位迅速，柳生在兩人的針對下，汗水已經打濕了衣服，沾在身上透出淡淡的膚色。見到搭檔的慘樣，仁王還是無法，來到后場幫忙，接著就被鳳抓到破綻。
隨著比賽的進行，雙方的比分越來越接近，每一次得分都變得異常珍貴。場上的選手們都在用盡自己的最后一絲力氣，為了隊伍的勝利而戰。
“嗶——”隨著裁判的哨聲響起，進入短暫的休息時間。
柳生一屁股坐到長椅上，和以往的紳士形象完全割裂，控制不住的喘息。
仁王在他身體前方的位置站定，見他動作問道，“怎么，不玩了？”
在玩就要玩脫了。 這么想著，“仁王”視線投給旁邊的幸村。雖然現在還是一副柔柔的笑著，但如果輸掉，再溫柔也沒用。
“不玩了。”從仰頭的姿勢變成低垂著頭，“柳生”一把揪掉的假發，喘勻最后一口氣，“接下來可不是玩能解決的了。”
“是嗎，早該有這樣的覺悟。”于是，“仁王”也摘下自己佩戴的假發，露出里面黑色的發絲。
比賽進入了最后的關鍵時刻。
仁王：“讓他們見識見識真正的鐳射光束吧。”
另一邊。
冥戶：“啊哈，我就知道他們是互換身份了。”
“咚”的一下，一個手刀敲在自己腦袋上。
明日香把他喚回來，“比起那個，想想怎么應對柳生的鐳射光束吧。”
“他是初接觸網球的選手，下意識相信自己的技術，如果你們能打破他的那種自信，將會對柳生造成不小打擊。”
冥戶也是學到向日的精髓，難得帶點古靈精怪地道，“yes明日香，保證完成任務！”
第127章
柳生比呂士和仁王雅治摘下了假發, 露出了他們真正的面貌。
冥戶勾起嘴角，“呦，不玩真假美猴王了？”
“啊, 接下來小心一點。”
冥戶一撇嘴, 陰陽怪氣地說道, “接下來小心一點, 切。”
鳳：“冥戶前輩，他們能聽到的。”
冥戶無所謂的擺擺手, “沒關系，都是說給他們聽的。”
“嗶——”
比賽繼續進行。
柳生比呂士的“鐳射光束”發球如同其名, 速度極快, 角度刁鉆，并且明顯比仁王打出的速度更快。
風聲眨眼睛就在耳邊響起。
網球砸在地上，冥戶追趕的腳步慢慢停下, 才后知后覺耳垂傳來的痛感。
手捏上耳垂，拿下時指尖處沾著著點點血漬, “有些痛啊,這是惡劣的家伙。”
“冥戶前輩你沒事吧, ”鳳過來關心道。
“沒事沒事。”冥戶指了下柳生,說道，“速度確實快，但不是不能回擊,盯著他時也不要忘了仁王。”
他們消耗了仁王這么久的體力,斷不可能因為一時松懈讓他恢復過來。
“好的冥戶前輩。”
“不過, ”冥戶手拖住下巴，“真是沒想到柳生也能使出仁王幻影，咱們要小心一下他出其不意。”
鳳星星眼崇拜地看著條理清晰的前輩, “好的冥戶前輩！”
拉鋸戰就這么在四個人之間展開，剛剛短暫冷下氣氛又火熱起來。
“冰帝冰帝！勝者是冰帝——”
冥戶和鳳長太郎對視一眼，默契讓他們明白對方的想法。所以，當柳生比呂士預測到網球落點，并準確的擋在那時，他深吸一口氣，眼神確定了他們的站位，再次發動他的“鐳射光束”。
手臂揮動間，球如閃電般飛出，朝著冥戶和鳳特意暴露給他的空隙。
計劃順利，冥戶腳步飛快，帶動身體迅速移動，球拍準確無誤地擊中了飛來的球。
“啊哈，你的鐳射光束被我們破解了。”
“砰！”網球如流星劃過。
“那又怎樣呢？”柳生看似不在意地反問。
下一回合，鳳長太郎積蓄全力的一擊，身體甚至因為慣性往前釀蹌兩步，但都被柳生扣在球拍之下。
“你們的發球也不過如此。”
冥戶沒忍住笑了下：“哈。”
果然很立海大比賽的興奮，是其他百分之九十九的學校給不了的，他感覺自己胸膛的火焰馬上就要噴涌而出。
不過，他手插入發絲，將被汗水打濕的頭發從額前一直捋到腦后，然后用球拍點了點柳生身后的仁王。
冥戶：“雙打可不能忘記自己的搭檔啊，柳生。”
仁王也是無奈到想要贊同對手，他擦掉留到下巴的汗水，說道：“是啊比呂，雙打要注意自己的搭檔。”
“比分5:5，平！”——
“鐳射光束！”
柳生比呂士再次發動他的絕招。
記分牌上的數字讓氣氛焦灼到隨時要爆發的頂點。
鳳長太郎三步并兩步跨到角落，一個利索的揮拍，網球橫跨大半個球場，轉眼間就穿隧到對面，仁王的聲音模糊一瞬，接著便變化成一個黑皮少年的模樣。
十分陌生，起碼冥戶印象里沒有這一號人存在。但腳步確實比剛剛的鳳還快上幾步，像是無視空氣阻力，閃現般出現在網球的前后方。
“砰！”
回擊聲清脆悅耳，將整個焦灼的水潭激起一片漣漪。
“那個是閃現嗎？”
“不，”明日香雙眼微瞇，眸色銳利，眼見著黑色的身影在場上奔跑，毫不猶豫地否定向日道。
明日香聲音堅定，透著十足的確認“那是縮地法。”
“縮地法實際上是通過上半身保持不動，而下半身快速移動來實現的，這種移動方式給人造成了一種瞬移的錯覺，因為我們很難捕捉到他的動作。”
“這是沖繩那邊一所學校的招式，而仁王所幻影的就是那所學校的隊長——木手永四郎。”
向日不愧是會抓重點的人，“立海大怎么會知道沖繩學校的招式？明日香你怎么也知道？”
明日香扶額，好在她是懂得向日腦回路的，所以沒有再賞向日一個手刀，并且還拉住了蠢蠢欲動的跡部。
明日香安撫道，“放心，立海大沒有偷偷和他們合宿，仁王應該是自己去觀察的。”
“那就好，立海大沒有偷跑。”向日松了口氣。
跡部額角暴起的青筋跳了又跳，總算壓下讓樺地把向日扔出去的念頭。
明日香地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是和跡部閑聊，她聲音欣慰，“他們進步很大。”
從第一次對戰立海大的慘敗，到現在的分庭抗禮。
“啊！”跡部點了點頭，感受到明日香還拽著自己的衣袖，手腕一轉，便掙脫了明日香輕巧的力，然后用自己的手包住明日香的。
明面上他還端著幅若無其事的樣子。
明日香默默抬頭睨了他一眼，看到他這幅樣子，淡淡的抽回手。
明日香：……
涼風吹過跡部空出來的手心，跡部雙眼下意識看向明日香，里面藏著難以察覺的不可置信。
明日香無奈：“我寫完東西。”
她加快了手中寫字的速度，寫完最后一個字，便將筆夾在本子中一只手拿著，空出自己的右手。
跡部掌心重新傳來另一個人的溫度。
“就是現在！”冥戶亮大喝，他和鳳長太郎一前一后，幾乎是同時躍起，網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沖著他們而來。
柳生和仁王的視線緊緊他們的身影，想要判斷球的落點。
但是，
鳳高大的身影將冥戶擋的嚴嚴實實的，兩個球拍交疊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是誰要擊球。
鳳的手腕微轉，微小的變化被仁王捕捉，仁王當即朝著柳生大喊：“左邊！比呂！”
柳生下意識順著仁王的話做出反應，猛的朝左邊一撲。
“砰！”
柳生＆仁王：不對！
聲音不是從他們判斷的左邊傳來。
揮拍的不是鳳，而是在鳳之后的冥戶。冥戶停滯在空中，強撐著自己等到鳳露出破綻，等柳生追過去，才揮拍扣出網球。
猛烈的一球裹挾著風，“嗖”地刮過球網，直直瞄準著仁王雅治。
“啪！”
仁王的球拍被順利擊落。
又是熟悉的招式，只不過是出現在第二個人手中。看著模仿跡部的冥戶，明日香沒忍住感慨，“景吾，你那招快要爛大街了吧。”
跡部聳肩，“那說明他們都沉迷在我的美技下了。”
網球二次落地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重新爬起來的柳生來不及顧及自己的紳士形象，就又朝相反的方向撲過去，揮拍試圖挽救近乎不可能的一球。
但冥戶的回球太過刁鉆，他只能勉強將球擋回，網球顫顫巍巍地越過網。
下一秒，一道陰影升起，緩緩將柳生籠罩在內。
“砰！”
裁判高聲宣判：“得分有效，比賽結束！”
“哦——干得漂亮長太郎！”冥戶沒忍住激動的心緒，用力握了下拳。
“冰帝冰帝！勝者是冰帝——”
“勝者是——”
跡部：“拿下第一局，下一句會比較難了。”
明日香聽著他的話，視線投給立海大場邊的教練椅，幸村精市正坐在那里。
幸村精市面無表情，日常的笑意盈盈在此時完全看不出來，他的臉更像是凝結成一層冰，一切情緒都藏在了冰面下。
仁王在比賽結束后再也撐不住脫力，像一灘面團癱在地上，他一只手抬到臉側的高度，食指中指并攏然后彎了彎，示意其他人把仁王扶出去。
“啊。”明日香應聲，“確實會很難打。”
幸村不會忍受自己的隊伍落后，甚至是落后兩局。
隨即她聳了聳肩。
明日香：反正他不能忍受又不是冰帝的事。
“額……也行和咱們有點關心呢？”
忍足看看被逼的滿場跑的岳人，又看看對面身后燃氣熊熊烈火的真田，岳人的身影逐漸和上一局的仁王溫和，甚至更慘。
忍足死魚眼：所以，這個表是怎么排的？皇帝來打雙打？認真的？
忍足連續三個問號，不僅是在說自己的心聲，更是說出來真田搭檔的心聲。
全程時不時被真田搶球的切原淚流滿面，“真田副部長，這球是我的啊~”
真田充耳不聞，兩眼一睜就是干，雙手握拍就是猛猛揮，將網球拍揮出劍道的氣勢。
那六親不認的架勢，切原只能退避。
切原：嚶~讓真田副部長來打雙打，這真是認真的嗎？
幸村滿意的點了點頭：“挺好的，以后切原應該會好好學雙打規則了。”
柳蓮二在場外不遠的位置，聞言只是在自己的本子上加了行小字——
切原日后會遠離一切雙打活動的可能性為，99.98%。
“ puri ，那0.02%是什么原因。”仁王不知什么時候滿血復活，悄悄湊了過來，指著本子悄悄說道。
“生死存亡，以及幸村的命令。”
仁王：好家伙，幸村的地位已經和生死平起平坐了。
柳聲音依舊淡淡：“不過如果幸村知道了這回事，切原避免進行雙打的可能性會變成99.97%。”
仁王十分捧場地追問：“多在哪里？”
“你的葬禮上切原作為嘉賓表演節目。”
仁王：！
第128章
記分牌上——
7:6、4:6、5:7、7:5……
2:3
和立海大交手這么多次,這個場景真的是熟悉極了。
又是2:2的平局，代表整個隊伍結局的一盤，幸村暫時領先一局, 但好在下一局是跡部的發球局。
他深吸口氣, 網球在他的視野內不斷攀升, 直到它達到最高點, 快要有落下的趨勢。
“嗖！”
球拍割開空氣，發成巨大的響聲, 足以見得跡部使用了多大的力氣。
但幸村只是四兩撥千斤，化解了跡部附加在網球上的旋轉, 然后輕松回擊給跡部。
幸村：“不能光有力氣啊跡部。”
跡部：“當然不只力量。”
跡部絲毫不感到意外, 所以在幸村揮拍的下一秒便做出反應，修長的大腿幾步便到達目的地。
“砰！”
“砰！”
一時間，場內只有揮拍帶起的風聲, 以及拍面撞擊網球的聲音。
兩人有來有回，卻都還沒有使出全力,只是看似認真的試探,在眾人眼里也已眼花繚亂。
“這個球速真的好快啊！”
觀眾席上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每次落球便默契的響起一聲。
“砰！”
又是一球落地, 跡部停下追趕網球的步伐，緩緩停在網前。
他手肘松松搭在另一只胳膊上，手掌則是蓋在臉上, 眼眸中閃過銳利的光, 但透過指縫都看不真切。
“冰之世界。”跡部悄聲呢喃道。
透藍色的冰棱凝結,向著幸村的方向刺過去，落在了幸村周圍，但卻讓跡部升起疑惑。
跡部：嗯？幸村的弱點這么容易就看出來了？
是破綻。跡部確信, 然后下一秒毫不猶豫地朝冰棱揮拍。
一邊揮拍，跡部一邊心中暗想，是時候繼續拓展一下自己的洞察力了，他可不要只能看穿比自己弱的人的弱點。
冰棱應聲而碎，也如預料一般沒有對幸村產生任何阻礙，幸村身姿依舊輕盈，一舉一動間盡顯輕松。
就這么交鋒了數十次，終于幸村看準跡部的一個失誤，成功又拿下一分。
暫時的領先，讓他嘴角勾起的弧度都真實幾分，他笑道，“怎么連這么明顯的破綻都沒看出來，跡部？”
跡部反駁一笑：“本大爺當然不會被你輕松迷惑，當時你接下來要小心觀察啊。”
高高吊起的網球被跡部打出，幸村找準角度，試圖挑起網球，一邊對跡部說道，“今天可沒有那么強烈的陽光。”
去足夠跡部完成邁向黑暗的協奏曲。
不過跡部的目的也不在那，只是單純將其當做發球的利器。
“嗖！”
網球被挑起，但因為掌控不佳飛到了場外。
幸村卻沒有沮喪失落，輕輕握了握自己的手腕，說道：“果然沒有這么簡單呢。”
跡部也沒有在意他的招式被打破：“不愧是你。”
“等分有效，比分3:3平！”
比分又維持到一個水平，已經不能再試探下去，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引領比賽走向。
思緒翻飛，跡部的眉頭微微皺起又重新舒展，他緊盯就幸村動作，時刻等待著回擊。
幸村的招式沒有花里胡哨的點綴，全都是一邊邊基礎錘煉下的極致展現。
隨著比分3:3平，幸村站到了發球區，他的眼神堅定而冷靜，他輕輕彈了彈球拍，拍線被抓出“簌簌”響聲，接著調整了一下手中的網球，網球彈起落下了兩次，幸村才踩著規定時間猛的揮拍。
他的身姿在陽光下自然舒展，裸露在外的肌肉線條流暢有力。
“嗖！”
在大多數人眼中，只聽一陣風過，下一秒黃光閃過，看不真切。
但跡部不在其中，在他的視野里，網球仿佛放慢好幾倍，足夠他預測出下一步的走向。
他們下意識視線跟著跡部行動，隨之就看到他捕捉到網球的軌跡。
“砰！”網球被跡部強力回擊，速度之快讓空氣都似乎發出了呼嘯聲，球以一個低平的軌跡擦過球網飛向幸村的場地。
幸村沒有絲毫慌亂，他的腳步靈活，迅速調整位置，回擊巧妙，角度刁鉆。
“15-0。”
跡部率先破發。
并且將這個優勢保持了許久。
明日香雙眼盯著場中，瞳孔中只有躍動的跡部。
向日沒忍住驚呼，“這一球還在堅持，已經差不多十分鐘了吧！”
忍足聞言反轉手腕，看了眼露出的表盤，“準確來說是十二分鐘。”
鏡片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出一道白光，將他難言的神色掩下。
“這樣子就算是跡部也吃不消吧。”忍足語氣里是濃濃的憂心。
冥戶安慰似的拍拍他肩膀，“沒關系，幸村明顯更吃力。”
幸村精市本就不是以體力見長的選手，他的長處是那神乎其技的滅五感，而使用精神力也需要消耗精力，為了布局，他看起來比跡部更加疲憊。
一來一回間，比分繼續膠著， 4:4 ， 30-30 ， 45-30……兩人的對決似乎沒有盡頭。也似乎就在下一球就決定，觀眾們屏息凝視，不敢錯過絲毫細節。
每一次得分都伴隨著觀眾的歡呼，選手們承擔的壓力也到達了頂峰。
細密的汗水順著額角留下，但都被一只修長的手拭去，跡部大口喘息，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幾個呼吸間，他重新抬眼望向幸村，剛好就與幸村遞來的眼神在球場上交匯，里面都透露出同樣的信息——他們都不會放棄，直到最后一刻。
“砰！”
球的軌跡卻異常刁鉆，幸村迅速調整位置，準備接球，他的球拍自然揮出，只要等網球彈起然后撞進球拍的懷抱，就能完成一次近乎完美的回擊。
但事情總不會萬事順意。網球彈起，然后義無反顧地朝著與幸村站位相反的地方沖去。
幸村一瞬間微微瞪大了雙眼：！
然后察覺出這是忍足的C·S·S ，但又比忍足使出地更快更刁鉆，幾乎就要貼著地面彈了出去。
明日香一只手托住下巴，心想跡部的招式都是附加強烈的旋轉，這樣對手腕的負擔會變大好多。
而且，
這種負擔格外熟悉……
明日香在心中找到熟悉的原因，然后做下決定：要讓跡部注意一下，別留下什么暗傷。 ——
場上。
氣氛不知為何凝滯下來。
“跡部，要來了。”幸村的聲音不大，但又剛好能回蕩在整個賽場。
“刺啦刺啦。”
“刺啦~”
耳邊有刺耳的聲音在不斷響起，霸道的鉆入耳內，擾亂跡部的思考。
跡部不耐地用力搖了搖頭，想要將刺耳聲拋到腦后。待到耳邊恢復清凈，才繼續待機，準備面對下一球，完全沒有察覺到什么異樣。
“哈？幸村，不要虛張聲勢了，你已經快要到極限了吧。”跡部喊道。
但出乎意料的是，幸村十分干脆的應下：“對啊，”然后說道，“所以讓我休息一下吧。”
充滿違和感的話語，此刻的跡部卻是一點沒察覺出來哪里不對，緊接著就回到后場，等著比賽繼續。
跡部毫不客氣地說道：“想要休息？那就等會到場下休息吧，本大爺很快就送你下去。”
第129章
不對, 十分不對。
即使跡部依舊動作流暢的回球，發球，明日香還是直接有什么發生了變化。
她雙眼微瞇,透過鐵絲網想要去看跡部的神態。
眼神有光, 精神飽滿, 不想是中了滅五感, 不過明日香不會質疑自己的感覺，她揮揮手叫來一旁的鳳。
鳳湊過來,高大的身軀彎下，偏著頭問道, “怎么了明日香前輩？”
“你有沒有察覺哪里不對。”明日香開門見山地問道。
鳳仔細觀察場內地變化, 然后誠實地搖了搖頭，“我沒有察覺，明日香前輩。”
“嗯……那你先回去歇著吧。”明日香又揮揮手讓他回去。
見到前輩這幅思索的樣子,鳳問道，“怎么了嗎明日香前輩。”
“就是感覺有些不妙。”明日香沒有細說自己的直覺,接著主動動手把人推了回去。
她的直覺并沒有出錯, 因為跡部視角里的東西確實和他們有微妙不同。
球拍揮動, 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跡部的臉上閃過一絲自信的微笑，于是是當視線掃過力竭的幸村時。
“砰”地一聲，網球砸在地上。
力疲的幸村緊趕慢追沒有追到彈起的網球, 身體的疲憊感影響了他的實力, 錯失一發可以挽回的發球。
汗水打濕隊服,緊緊貼著肌肉，透出淡淡的肉色。
跡部一捋被汗水打濕的頭發，感覺自己的身體無比輕盈, 所以在裁判宣判進入搶七時還升起點疑惑。
疑惑沒在腦海中飄蕩三秒，就被不自覺的壓下，他重新專注于網球。
而在大家的視角里。
汗水打濕衣服的人則是跡部，對面的幸村已經慢慢從高強度的消耗中緩了回來。兩人地位調轉，擅長網球的跡部看起來疲于奔命，但又不使出全力。
“跡部這力竭了！？”不管是里力量還是速度，都下降一大截。
幸村不用費多少力，便能拿下一球。分數來回推拉，接著發生變化，終于慢慢將分數重新拉開， 1分、 2分……很快這個察覺就變成了四分。
“跡部這是謙讓什么？”向日委婉的大聲說道。
向日的話引起了周圍人的共鳴，他們的目光在跡部和幸村之間來回穿梭，試圖解讀場上的局勢。
跡部的表現確實讓人費解，他的技術明明還在，卻放慢了節奏，讓幸村有機會得分。
周圍的啦啦隊響起加油聲，試圖重新挑起跡部的動力。
“冰帝！冰帝！勝者是冰帝！”
“Atobe！Atobe！勝者是AtobeKeigo！”
“跡部！勝者是——”
“啪！”
一聲響指被打出。
打響指地那雙手同樣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更像是藝術品，但卻不屬于跡部景吾。
是他的對手，幸村精市。
此時，大家終于發現跡部的不對。
心中的想法得到肯定，明日香不免有些不安，直接就看向最可能操作這一切的人。
視線中強烈的情感輕松別被捕捉——畢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受火焰燎過的錯覺——幸村抬眼和明日香對視，然后，
幸村：誒嘿~
明日香：！
“嘩啦！”
鐵絲網發生嚴重變形。
挑釁的幸村毫無影響，但是冰帝的替補席去發生大混亂。
冰帝眾人在被聲音吸引看了過來后，一同被眼前的場景驚得瞪大雙眼：！
“不是不是，明日香你冷靜點。”向日語無倫次地湊了過來，還沒有捋清思緒，就開始安撫明日香。
忍足的勸慰能更邏輯一點，“就算跡部不小心輸掉比賽，明日香你也不要家暴他啊。”
后面跟著重點歪掉的鳳：“忍足前輩，家暴是不對的。”
以及添亂的冥戶：“要家暴的不是忍足。”
鳳：“明日香前輩也不能家暴啊。”
和不在狀態的慈郎：“跡部這個狀態不對啊。”
最不在狀態，甚至剛剛醒來的慈郎卻一針見血，找到事情的真相。
“景吾不對。”明日香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四個字。
“啊？”眾人異口同聲。
明日香掃視湊到身邊圍成一圈的人，都是一張張求知的大臉，她的視線落到忍足身上，使喚道：“你和主辦他們去商量一下賠償的事。”
“哦。”忍足求知的眼神一秒冷下來，連帶著整個表情，都像是被渣女辜負后的冷酷男人。
然后面對剩下的幾個單純家伙，明日香也就沒了顧及，解釋道，“不對，但是我不知道哪里不對。”
剩下的幾個人被這樸實的言論，驚地眼前一黑又一黑。
眾人忍不住比出一個大拇指：棒！ （貶義）
于是明日香只能接著猜測著哪里不對：“感覺……跡部和咱們看的東西不一樣，但那種打球套路一定不是故意的。”
幸村看到他們的反應，隨即暗自決定加快速度，速戰速決，覺得避免意外發生。
此時的搶七比分已經走到了3-5。
跡部岌岌可危，但面上卻看起來閑適輕松，身上的割裂感愈發重起來。
立海大的正選也不禁討論其他的異狀。
但他們都明確一點，一定是幸村做了什么。
慈郎摸索著下巴，猜測著說道，“他不會被幸村催眠了吧。”
這句話如驚雷炸響，讓明日香大腦重新活躍起來，聯想到滅五感，她不可置信。
幸村應該是蒙蔽了跡部的五感，可能在跡部眼中，他正牢牢占據著上風，所以才會打出那樣懈怠的回擊。
該怎么辦？要怎樣才能證實這一點，讓跡部清醒起來。
“跡部景吾！”明日香嘗試性大聲去喊跡部的姓名，清亮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球場，卻不能對跡部造成影響。
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沒有絲毫停頓，也沒有回頭。 ——
耳中是拉拉隊的歡呼，跡部打了個響指，就像是統一彩排過一樣，他享受著這種一呼百應的感覺，但是詭異的感覺哪里不對。
這種感覺促使著他去思考。
腦海中過了一遍剛剛比賽的場景，被遺忘的過度輕松的感覺又返了上來，幸村的實力不止如此，不可能因為體力就下降這么多。
想到剛才幸村的宣言，跡部開始觀察周圍起的一切，試圖找到其他佐證。
首先便是站在他身后的明日香，她的視線望過去，試圖從明日香那里獲得一些信息，但明日香卻錯開了他的視線。
跡部當即下定論：不對！這不對！
他確定肯定以及堅定不移。
跡部：明日香覺得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錯開視線！ ！ ！
第130章
如他們猜測的那樣, 幸村是蒙蔽了跡部的五感，用精神力給跡部編織了一個幾乎真實的夢境。
幸村為這一招取了個十分附和的名字——夢境。
他可以通過跡部的一些反應，做出調整, 讓跡部察覺不到自己被騙, 但他讀不了心。
得虧幸村讀不了心,不然他怎么也想不到,跡部竟然因為明日香沒有和自己對視就懷疑夢境。
幸村·一個以網球為伴侶的高級單身狗·精市：無語！我雷跡部景吾和降谷明日香！
他實在沒想到自己的破綻，是因為謹慎自己捏的明日香說錯話。
不過, 雖然發現了自己在夢境中，但對于如何打破這個夢境, 跡部還是毫無頭緒。
甚至有無數負面情緒涌上來：
如果這都是假的, 那比分現在已經進行到哪了？
但他還沒有慌亂到自亂陣腳，反而快速冷靜下來，尋找辦法破解方法。
跡部閉上眼睛, 深呼吸，試圖通過自己的記憶和感覺來辨別真實與虛假。
可現實沒有那么多時間讓他來記憶,他還需要兼顧對面假幸村的發球。
“砰！”
“砰！”
每次回擊,跡部現在多了點謹慎小心,害怕下一秒便聽到什么比賽暫停的話。
幸村看著跡部,作為夢境的主人，他能第一時間察覺到跡部的狀態。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訝和敬佩，但卻不會再有多余的了。
他掃了眼積分牌, 上面的分數讓他心情愉悅。
還有最后一球, 他就能拿到一分, 贏下最后一局，帶臨立海大以關東大賽冠軍的身份進軍全國大賽。
馬上他們就能拿回之前的待遇，所以幸村不允許自己有絲毫的失誤。
他深吸一口氣, 集中全部精神，準備發出最后一球。
……
“砰！”
“比賽結束！”裁判的聲音在球場上響起。
眼前的夢境像是被燃燒的紙團，以一個點擴散出去，露出真實的場景。
……
“比賽結束！”裁判的聲音在球場上響起。
幸村精市贏得了比賽，立海大以關東大賽冠軍的身份進軍全國大賽。幸村的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這一種維持到場后我手環節。
“幸村，你贏了。”跡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但他的語氣堅定，“但下次，勝利將屬于我。”
幸村點了點頭，他知道跡部的話并非空談，但他期待著與跡部的下一次對決。 ——
平靜的說出自己輸了的事實，其實是有些難受的。
但跡部是隊長，作為統領網球部的人，如果他都陷入負面情緒，那就沒有人能接著帶領隊伍繼續向前了。
啦啦隊也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蔫蔫地提不起精神，跡部安排著啦啦隊的人有序離開。然后才帶著隊伍有序離場，關東大賽的領獎環節，他則安排了其他二隊成員。
到達體育館外面，大巴車已經停在那里，等待著他們上車。
跡部和榊監督聊了兩句，便將一堆不放心的隊友托付給榊監督，和他揮了揮手，目送一個個人上車在目送他們離開。
跡部一個人踩在了路邊的枝丫上。
枝丫不堪重負地斷裂，發出“嘎吱”的聲音。
比賽戰線拉的太長，在他們結束比賽觀眾后，偌大的體育館鮮少能看到人，他一個人站在體育館外，斜陽西下，他的影子在路燈下拉得很長。
他的心情復雜，最多便是對比賽結果的不甘，他知道自己不能沉溺于失敗的情緒中，他需要帶領隊伍繼續前進。
但跡部沒法控制自己顯然短暫的失落。
“干什么呢？”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不用回頭跡部別已經知道來人的身份。
身體也早已記住這個名字，是明日香。
跡部沒有立即回答，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感受著春風的涼意和內心的波動。
“在思考比賽的事情。”跡部終于開口，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
明日香走到他的身邊，沒有一味地肯定，因為她知道跡部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問題，“你確實有一些失誤，在下次比賽前再次進化吧。”
她借用著跡部自己的話，輕聲說道，“你的進步速度是一日千里的，所以這些對你應該不難吧。”
“當然，不管是那存在短板的發球，還是停滯不前的技術，”跡部低垂的頭抬起，偏頭望向明日香，說道：“幸村將我甩下了，但覺得不可能太久。”
“好。”明日香點了點頭。
“那復盤做完了，我們來進行下一項吧。”明日香說道。
“下一項？”跡部被這跳躍的話題整的一懵，不確定地重復一邊話題。
“是的，”然后接著收到明日香的肯定回答，“下一項。”
她自然的抬高雙臂，向跡部展露自己的懷抱，意圖不言而喻。
“不、不用了吧。”跡部不習慣地推脫到。
明日香卻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顧左右而言他：“大家都很失落，只有你沒表現出來。”
跡部解釋道，“我是隊長。”
“隊長也是要發泄負面情緒的。”明日香接著說道。眼神也盯著跡部，不愿意挪開。
終于，跡部妥協了，上前幾步湊近明日香的懷抱，接著反客為主的攔住明日香的腰，臉十分不客氣的蹭在她的頸窩。
“下次贏回來，景吾。”
第131章
輸給立海大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冰帝的氛圍, 面臨期末考，直接更是陰云密布、雪上加霜。
好在沒有異樣的聲音，比如：跡部Sama為什么會輸給他？他們不是全國冠軍,輸在這里去年是靠運氣贏得嗎？
雖然跡部確實看起來沒用全力, 比如無我境界。
事后, 跡部給明日香的解釋是, 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阻止了他。
明日香聽得似懂非懂，她將查資料寫入日程,一邊對跡部說道，“那希望你在決賽前參悟出什么來。”
“那是當然的。”跡部十分自信。
而明日香為他說出原因, “畢竟, 景吾你的進步一日千里？”
跡部笑著點了點頭，“是的，你說對了。”
不過支持者們如此的善解人意,反而讓網球部眾人心生愧疚之感，訓練比平常愈發認真起來。
紅色的身影在空中一閃而過, 輕巧的落在地面上, 仿佛不受地心引力的作用。另一球場的鳳一遍遍地打出高速發球, 對面是嘗試徒手接住它的冥戶亮。
一次次從摔倒, 再從地上爬起來，冥戶的雙腿很快就因為防護不當留下幾處擦傷。
本來專心訓練的向日抬眼便看到幼馴染的慘樣，先是不忍直視地伸手蓋住自己半張臉,然后才憑借同伴愛上前。
向日：“喂喂冥戶！先停一下啊。”
冥戶依舊在飛撲去接住飛來的球,不過鳳乖巧停住繼續發球的手,讓冥戶從專注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冥戶從地上爬起來，不解問道：“怎么了長太郎，是要休息嗎？”
向日直接插入話題,將冥戶的注意吸引過來，“該休息的人是你吧。”
“啊！”突然的出聲嚇了冥戶一跳，隨即才反應過來向日的到來，他先發制人，“向日，你不要突然出現在一邊嚇人，用閑工夫就去訓練，”然后回答了他的問題，“你在說什么，我還能再練兩小時。”
向日額角爆起青筋，對這個不識好歹的冥戶咬牙切齒，心中不由確認道：我真的要管這個不識好歹的家伙嗎？
好在還有一旁的鳳·冰帝良心·長太郎，他在一旁勸道：“是的冥戶前輩，我有一些累了，咱們先休息一下吧。”
看著鳳微微漲紅的手腕，向日心中反而又添了幾分不滿：手都腫了也不休息，就陪著亮胡鬧，你們真不虧是搭檔啊。
一手拍一個人的肩膀，向日硬氣道：“現在你們兩個都給我去醫務室，你去處理擦傷，防止細菌感染，你去檢查檢查手臂有沒有問題。”
聽此，兩人沒有像向日預想中的反抗，而是互相關心起來。
鳳：“是啊是啊前輩，你這腿傷真的需要處理一下，否則會留疤的。”
冥戶則抓住鳳的手腕仔細觀察起來，聲音染上幾分擔憂，“你怎么不早和我說你手腕受不了，這都已經腫起來了。”
再次被忽視的向日揚起假笑：好樣的，你們就等著我和明日香告狀吧。
這樣想著，假笑也不由真實幾分，腦海里全是冥戶和鳳被制裁的慘樣。像是看透了向日的心聲，忍足將球拍往肩上一搭，準備戳穿他的幻想。
忍足：“別想了，明日香他們帶著日吉去抽簽了，一時半會回不來的。”
向日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知道。”
所以他才會一個人面對發球機，跳來跳去。
掃了一眼還沒有完全消失的鳳和冥戶的背影，小向日在心里默默咬手絹，不然我倆可定比你們是默契、還刻苦。
向日決定給忍足找點事干，別讓他再有機會戳自己的痛處，“你還是趁他們沒回來，把訓練做完吧，做到哪了？”
忍足果然立馬噤聲。
因為，忍足是他們所有正選里，唯一被明日香主動翻了訓練的，他在決賽時和柳的對決過程實在過于難看了。
“向日，你真是會戳人痛處啊。”忍足苦笑。
向日撓了撓自己后腦勺的頭發，沒想到這句話的殺傷力如此之大，只能找補一般說道：“彼此彼此。”
視角轉到明日香三人那。
“啊切！”日吉沒忍住打了個打噴嚏。
跡部悄悄超旁邊挪動腳步，一直到靠近明日香站到她身邊——明日香站在日吉的斜后方，然后才關心道，“最近受涼了？”
日吉搖搖頭，誠實回道，“應該時向日前輩。”
明日香聽完點了點頭，說道，“走吧，抽簽的隊伍都來齊了，咱們也進去吧。“
日吉：“不是還有立海大嗎？”
跡部絲毫不擔心他們會來晚，對日吉說道，“放心吧，他們向來是踩點到的，但今年我們是東道主，不能和他們一樣沒禮貌。”
跡部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卻沒想到自己的壞運氣還能在這種時候應驗。
清脆明朗的聲音由遠及近，“沒走進就聽到你在說我們壞話，嗯？跡部。”那聲線格外熟悉，跡部甚至不用回頭，就斷定來人是幸村精市。
偏過頭，果然不出所料。
幸村精市一如既往披著立海大土黃色的正選隊服，一馬當先走在最前方，柳蓮二和切原赤也落后他兩步的位置一直跟隨。
但跡部可不是被抓包就會羞恥的想找地縫藏匿的人，轉過身來依舊是唯我獨尊的氣場，先發制人，“啊嗯，你們來晚了。”
幸村笑意盈盈，也顯然沒將剛剛跡部的話放在心上，反而利用了起來，“來晚？你不都說了嘛，我們從來只是踩點啊。”
“哼，快進去吧，”跡部挑釁道，“我們可還是要教學弟如何走流程啊。”
跡部：“畢竟，明年的會場依舊會在冰帝，可不能不教啊。”
全國大賽的抽簽會場，是根據每年的冠軍學校定的，跡部這話不可謂在提前預定比賽勝果，而幸村不甘示弱的性子自然不能讓跡部如意。
他原本滿滿笑意的臉冷了下來，說道，“你這未雨綢繆也太錯對象了吧。等到下次冰帝成為會場時，日吉可能已經畢業了。”
當即電光火石間，他們的對視好像已經焦灼到燃氣火花。
兩個隊長的交鋒并沒有影響到后方的“使者”，柳和明日香彼此交換一個視線算作打招呼，便開始默契的觀賞起來。
不過他們也不能真的放手他們的隊長，待到時間不夠時，便出聲提醒一下。
明日香：“景吾，快閉館了，我們先進去吧。”
柳蓮二：“幸村，要來不及了，我們先簽到吧。”
這應該是事情發展的正確方向。
但，
“跡部，幸村，麻煩讓一下。”
被叫到名字的兩人收回視線，擺出同款假笑，看向出現的第三方。
只見藍色的隊服穿在身上，他的身姿修長挺拔，整個人周身氣場宛如一把藏于鞘中的利劍，時刻等待著出竅時寒芒閃過。是青學部長，手冢國光。
手冢國光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抽簽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們怎么還在這里。”
跡部和幸村對視一眼，彼此都不想讓外人看了笑話，便收回對峙的咄咄逼人。
幸村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笑著對跡部說：“跡部，我們的比賽還沒有結束，下次見面，就來看看第三年的會場地到底是哪吧？”
跡部：“呵，求之不得。”
說完，幾人便朝著場館內走去，不在浪費時間。
場館內，各校的隊伍都已經到齊，抽簽儀式剛好開始。各校代表隨著主持人的順序，輪番上去抽簽，最終匯總成全國大賽的比賽名單。
隨著抽簽結果的公布，他們在心中開始有了決斷。
看著冰帝旁邊的青學二字，明日香一只手搭在扶手上，然后托住自己的下巴。
真是巧合，想到之前和青學的相處，明日香心中想到，不過確實需要開門紅，就麻煩青學委屈一下了。 ——
大賽在炎熱的八月份開展。
但對于某些地區的學校來說，倒顯得舒適起來。
歷時一個周，從沖繩劃船來到東京的比嘉中正選們如是想到。
田仁志慧興奮的拍拍胸脯，下一秒，飽受摧殘的肚子叫了起來，“我要吃飯！”
“到了東京第一件事怎么能是吃飯呢！我們要偵察！”木手將他的提議無情打回，并丟給了田仁志慧一根苦瓜，“誰沒有偵察到對手的資料，我就給他吃苦瓜！”
但這對餓極了的田仁志慧已經構不成威脅，田仁志慧抱起苦瓜猛啃完，意猶未盡地說道，“好吃！再來一根！”
看的木手永四郎摸摸下巴，決定先找個地方給這群大胖小子解決溫飽問題。
木手嘴上還不饒人，“吃完飯誰要是沒有好好偵察，我就把他們和苦瓜種到一起！”
而早已習慣木手這般的幾人只是巴拉了幾口飯，才意猶未盡問道：“說起來木手，我們要偵察哪所學校啊。”
“哼哼，當然是青學和冰帝，”木手解釋道，“他們之間的勝者將會是我們第三場比賽的選手。”
甲斐裕次郎繼續問，“說起來我們什么時候去比第一場啊？”
木手：“下午!都給我記住這個時間，誰也不能消失！”
比嘉中眾人異口同聲道：“是！” ——
另一邊，被木手惦記著的青學vs冰帝的比賽其實早已開始，甚至進入到白熱化的比拼。
絢麗的技巧和意志力的抗衡交織，在球場上碰撞。
一些只看全國大賽的觀眾又激動又好奇，“這個青學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黑馬！”
而對于冰帝的支持者來說，他們也是十分期待，“好久沒看到冰帝和別人勢均力敵，還怪想的嘞。”
第132章
令人眼熟又陌生的紅色身影在球場上活躍, 下一秒出現在中線，下一秒一個側翻身便來到網前。
球拍微微用力向上一抬，輕巧的吊短球被打出,距離球網之間微小的弧度讓冥戶亮措手不及。
冥戶亮球拍猛的撞上球網, 阻力震得他手臂一蹙, 網球也趁機落在地上。
“嘔吼, 超幸運。”菊丸見狀開心的做了個吐舌的表情，整個人俏皮又有活力。
鳳上前雙手包住冥戶被蹙住的手臂,關心地看著他，“沒關系吧冥戶學長。”
冥戶空出來的手摸摸下巴,先是安撫鳳, “沒事，一會就緩回來了。”然后若有所思看著對面正在和大石撒嬌的菊丸，“真是越看越像呢。”
鳳不懂：“什么？”
場邊的向日在此時好像獲得了雷達,他指著自己幼馴染，大喊, “他一點也不像我！我跳的比他高多了！”
然后被明日香甩了個眼神, 一秒噤聲。
菊丸聽到向日的大喊, 也是當即不滿的跳腳, “我和他才不一樣來，我比他更輕盈，動作更好看！”
明日香被場上亂成一鍋粥的聲音震得耳朵疼, 她無奈扶額, 但還是要繼續打起精神。
大石安撫好了自己的搭檔, 兩人配合默契，一個對視別能明白彼此的意思，一時間和冥戶與鳳打的有來有回。
高高躍起的鳳一個抽擊,網球如同劃破夜晚的流星，以飛快的速度席卷過去。手掌撐地將自己身體撐起，菊丸撞似要在網球落地時使用半截擊。
被他的姿態迷惑，冥戶快速后撤回防，不料菊丸只是障眼法，腰身在他運動起來后快速一轉，翻身空出已經幾步靠近過來的大石。
裂空聲響起，
“啪！”
網球成功回到冰帝的一邊。
菊丸嘿嘿一笑，站起身與大石擊掌，慶祝這次計謀得逞。
冥戶與鳳隨機也對視一眼。
怎么也是配合兩年的隊友，他們的默契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看到彼此眼底藏著的火花，同時點下頭。
冥戶＆鳳：障眼法誰不會呢？
拉鋸戰也堅持了許久，是時候該打破這幅場景了。
輪到鳳發球。
他的網球帶著破軍之勢，裹挾著風刃像是要沖破一切束縛。
“砰！”
裁判：“得分有效！”
“砰！”
裁判：“得分有效！”
“砰！”
裁判：“40-0！”
連續兩球快速拿下比分，瞬間也帶動了周邊氣場，冰帝的支持者頓時歡呼，將青學氣頭短暫壓了下去。
菊丸和大石不由心中的緊張情緒加重，這是他們第一次站到全國的賽場，作為青學的黃金搭檔，下意識想給青學帶來又一次加冕，手心分泌出汗水，心中想起比賽前干的叮囑。
在他們的回憶里，
干貞治推了推眼鏡，翻開筆記本朝他們分析道，“他們這對雙打也不是沒有弱點……鳳會被微小的站位影響心態。”
想到這，他們在等待發球的過程中，微微偏身做出阻擋。
觀察到他們的動作，鳳眼神微瞇，心中不由自責：自己的弱點竟然如此明顯，甚至如果不是冥戶學長，自己也確實會落入他們的圈套。
視線分出一部分投給冥戶學長，握住球的手又用力兩分。
鳳在心中默念：就用這球來回饋冥戶學長的信任吧！
“嗖！”
網球暢通無阻的穿過球網，來到后場，然后狠狠砸在了對角線的位置，留下一道焦黑的印子。
菊丸：！
大石：！
場邊的干貞治：！
“你驚訝什么啊干學長。”桃城注意到干貞治那驚掉下巴的表情，吐槽道。
干貞治：“資料什么時候變了！”
但他一時不會獲得準確答案了，比他更驚訝的當屬再場上直面那一球的兩人。網球不只沒有失誤，甚至更加快速，菊丸這么好的動態視力都沒來得及捕捉。
而且因為從一開始，他們自覺鳳會失誤就放松了警惕，也別提做出反應。
菊丸懵住了，“干竟然謊報軍情？！”
大石替他開脫，“可能干也不知道吧？”
卻更直接在干心上扎了一刀。
“噗嗤！”
干貞治遭受打擊捂住心臟。
與他們相反的自然就是冥戶亮，冥戶亮恨不得直接開宴慶祝，大力拍了拍鳳的后背，肆意道：“好樣的！”
比分被拉開，似乎要將青學逼入絕境，但明日香卻不顯喜色，筆尖在本子上戳出幾道深深的印子。
“可能會發生什么意外？”跡部景吾靠過來，憑著自己對她的了解，便明白明日香實在等待什么。
“嗯哼。”明日香應聲，翻了個頁繼續戳本子，她已經好久沒寫過現場數據分析了，情報都被她記在腦中。
明日香：“青學和立海大的對局中，他們兩人曾使出過同調。”
同調，據說是雙打的最高境界。想要引發同調，在球場上要完全信任自己的搭檔，應此搭檔的行動、思考，甚至想法也完全同調。在雙打領域中頂尖職業選手這樣說：“同調的雙打能征服世界。”①
同調的威力于是不言而喻，跡部也是露出了然的神色，不過比起這種虛無縹緲的狀態，跡部更多地選擇去信任隊友。
“信任他們吧，不會打出令自己后悔的比賽。”這是他們對他們最后的要求，他們信任隊友們也不會讓他們失望。
明日香微微偏頭，臉與跡部彎腰靠過來的臉之間距離縮短，接著無奈笑道：“你說的對。”
她等待的場景終于到來。
大石和菊丸被鳳他們逼到絕境，再次進入了同調的狀態，默契也好似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他們的眼神交流不再需要言語，仿佛能直接通過心靈交流，他們的步伐、揮拍、甚至是呼吸也似乎都在同步，讓他們的心靈融為一體。
“菊丸！”大石厲呵一聲菊丸的名字。
鳳因此被錯誤引導，專注要防守菊丸，但菊丸在跑了兩步后就停下動作，給搭檔留出足夠的發揮空間。
利用這種超常的默契，他們扳回一局。
鳳和冥戶亮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如果不能打破或者超過這種同調狀態，他們將很難贏得比賽。
大石一個巧妙的假動作，讓鳳和冥戶亮的防守出現了一絲破綻。菊丸抓住機會，一個強力的抽擊，網球如同子彈一般飛向對手的空檔。
“得分！”裁判的聲音在球場上回蕩。
“真不愧是雙打的最高境界啊。”冥戶沒忍住感慨兩下。
鳳湊過來安慰自己的前輩，“冥戶前輩沒關系的，我們肯定會贏下來的。”
冥戶表情順便變換，讓鳳看得一愣一愣地，冥戶呵呵笑了兩聲，“我可不是會局促不前的人，而且，咱倆一定不會輸給他們的對吧，長太郎？”
“嗯！冥戶學長！”鳳第無數次被冥戶學長鼓舞。
第一次面對同調，他們將攻克的重點放在自己身上。
冥戶這般向鳳解釋：“比起沒有頭緒、沒有經驗的同調，還是調整戰術強化自己更合理。”
“再說，同調只是加強他們的默契，實力不變，打不到的球同調后也依舊打不到。”冥戶條理清晰指出同調的漏洞。
打不到的球就是打不到。
“長太郎！”
“是！”
一入魂被運用到回球上，發球速度和回球速度不能一概而論，但依舊可觀。
瀧秋之介在旁邊盡職盡責報球速：“ 178km/h 。”
觀眾席上，
忍足一臉震驚，“鳳背著我們吃大力水手的菠菜了？”
慈郎一臉若有所思，思考失敗的表情。
日吉則是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蠢蠢欲動。
本來在認真看比賽的明日香和跡部沒忍住，眼角抽了抽，然后回頭看這群關注點異常的家伙。
明日香＆跡部：冰帝真的不需要這種怪異的同伴！
場上不只他們在關注自己的隊員，場外一同來探查情報的學校也分出了注意，于是便開始吐槽。
“要不怎么說冰帝奇怪呢。”觀月初在一旁氣定神閑地看著比賽，手指習慣性地卷著劉海。
不二裕太在他身邊不解地撓撓頭，問道，“就算奇怪他們也進入到全國大賽了。”
觀月：“裕太。”
裕太看他：“嗯？”
觀月初：“閉嘴。”——
“長太郎，盯著菊丸。”冥戶悄悄指了指菊丸。
菊丸英二這么久的高強度比賽下來，本就是體力弱項，缺點不由暴露的更加明顯，成為場上四個人之中流汗最多、呼吸最不平穩的人。
“好的，冥戶前輩。”鳳點頭，并和冥戶計劃起接下來如何針對菊丸的這個弱點。
“呵！”
身上的衣服濕了干，干了濕，冥戶其實也堪堪到了體力瀕危線，他不由得給自己出聲助威，好似喊出來就能使出更大的力氣。
菊丸想要使出一個高難度的跳躍，但他忽略自己的狀態，或者是高估了自己，身體的彈跳力沒有達到預期，甚至在落地后不小心踩到網球。
“砰！”
菊丸倒在地上，手臂在草坪上猛的一擦。
菊丸扁了扁嘴，“真是倒霉啊。”
大石幾步跑過來，半扶住要爬起來的菊丸：“沒事吧英二！”
菊丸抬了下剛剛擦在地上的手臂，無奈說道：“可能要處理一下傷口了。”
但同時也竟然在慶幸，自己能有更多的恢復時間了。
冥戶和鳳也想到這一點。
冥戶＆鳳：若有所思，思考失敗。
以后打球竟然還要擔心對手不要受傷，趁包扎的時間休息。
裁判發揮起其他作用：“還能堅持嗎？”
龍騎教練舉手，“裁判！我們申請先暫停比賽。”
第133章
青學沒有配備隊醫,于是菊丸的傷口消毒后被隨意包扎，很快又回到場上。
看著對方手臂上多一片白色，冥戶和鳳沒有絲毫愧疚,反而直接就思考起針對他這一弱點該如何攻擊。
彼此對視打了個手勢, 計劃便被兌出來。
大石的擔憂在他包扎后依舊不顯消退, “還可以嗎？”
“放心了啦大石, ”菊丸只是舉起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拍拍它的肱二頭肌, “咱們可是要拿下這局的，當然可以啦。”
看到他這幅樣子, 大石重新舒展眉毛, 點頭應和道，“好。”
將他們的和諧盡收眼底，冥戶和鳳沒有再湊上去挑釁,畢竟已經考慮著針對菊丸，口頭上就讓他們占點便宜吧。
有良心, 但不多。
冥戶自己評價自己道——
裁判檢查了下菊丸的狀態,確定他確實還可以堅持比賽,重新做回裁判椅上,吹起哨音。
“嗶——”
“砰！”
網球砸在靠近菊丸的那一側。
這是一擊擦身球，帶著凌厲的風，閃現的速度讓菊丸來不及思考,但他在意自己的傷口,于是下意識躲避后,便直接中了他們的計。
回擊慢了半拍，網球沒受到任何阻擋，暢通無阻撞上防護的鐵絲網。同時, 也讓冥戶和鳳確定，他可以被進一步針對。
接下來的發球，雖然不再是擦著他身體的危險角度，但又重又快，回擊時附加的旋轉也讓手臂受傷的菊丸難以控制。大石注意到了菊丸的不適，他開始調整自己的打法，更多地承擔起防守的責任，試圖減輕菊丸的壓力。
這一舉動雖然讓菊丸的松了一口氣，但也給了冥戶與鳳可乘之機，此時，默契的配合已經不足以為他們提供優勢。
“……甚至菊丸的心聲還會影響大石的判斷。”
干貞治在場邊說出自己的分析。
看著大石分身乏術，被調動著滿場跑的狼狽模樣，干貞治心想：此時最應該做的就是先放棄同調。
菊丸手臂上的白色繃帶在球場上格外醒目，聽到干的分析，又看了看菊丸前輩在球場上拼命救球，桃城著急的錘了下欄桿。
“砰！”
發出的撞擊聲引人側目。
桃城氣急：“冰帝的人真是太卑鄙了！他們就是故意讓菊丸前輩受傷的！”
干手按在桃城，制止住他繼續說出什么不可控的話，“好了桃城，別說了，冰帝他們不是故意的。”
桃城反駁道：“他們不是故意的，現在針對菊丸他們也是故意的！”
“指著說合理的戰術安排。”不管是誰站在這片場上，想來為了勝利都會這么做的。
他也是。
所以他沒辦法指責想贏的冰帝，只能繼續讓桃城冷靜下來。
“桃城。”清冷的男音在一旁響起，是手冢國光。
如同他人外表一樣的聲音，讓桃城瞬間像被扼住喉嚨，理智強制回歸，干巴巴應聲：“是！”
“出去繞體育館跑十圈。”手冢推了推眼鏡冷冷道。因為桃城的比賽已經結束，所以也沒有絲毫顧及。
“啊、啊？”
就桃城這么短暫的被震驚到失言的功夫，不二周助的聲音緊跟著響了起來，“手冢，桃城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說了冰帝，然后又不小心說的很大聲。”
手冢錯開身子露出身后的不二，聞言看了看冰帝那一側的觀眾席，只見數量龐大的啦啦隊們正對他們怒目而視。
手冢：……
手冢沒忍住黑線，他重新看回桃城，聲音里的寒意更重，“二十圈！”
“不是部長，怎么……”
沒登桃城說完，見手冢嘴唇微動，好似還要給他在加幾圈的架勢，桃城徹底認命，改口道：“我這就去！”
說著身影快速從三人身前閃過，只留下一個急匆匆的背影。
三人吃了一嘴的灰：……
不二無奈嘆氣，“怎么說也是下一屆的接班人，現在還是這么急匆匆的。”
手冢頷首。
干貞治寬慰道，“海堂還是很靠譜的。”
看向海堂，對方不知他們的聊天過程，霎時被三個前輩盯著，緊張的挺了挺背部。三人視線移回場上，被啦啦隊的火熱視線盯得打了個哆嗦。
干貞治：被冰帝啦啦隊套麻袋的概率是26%。
隨后干貞治又快速劃掉計算結果，在內心寬慰自己：冰帝那種私立學校不會干干出這種事的。
冰帝的人雖然干不出套麻袋的事，但是他們的小嘴和抹了蜜一樣。
忍足撇了撇嘴，無差別攻擊：“他們腦子沒問題吧。”
向日從他身后的椅子跳出來，一只手按住他的腦袋，把忍足壓的一個趔趄。
向日精準攻擊一個人：“應該是那個學弟沒毛病吧，青學下一屆也是到他手里，日吉他們就輕松了吧。”
“輸了比賽的人不許說話。”忍足把他推開，按了按自己隱隱作痛的頭，開始轉移攻擊對象。
向日被攻擊地一下噤了聲。
明日香：“好了好了，反正笑到最后的會是我們。”
跡部打了個響指：“啊嗯~竟然說我們卑鄙，冥戶、鳳，不要手下留情。”
啦啦隊盡職盡責地歡呼，即使他們的位置聽不太清跡部在說什么，但還是要捧場。
明日香：“他們聽不到。”
跡部笑容一頓：“我知道。”——
“嗖！”
比破空聲稍后到來的是大石撲倒在地的聲音，網球顫顫巍巍跨過了球網，接著被冥戶挑起，攀升的網球在兩人視野中逐漸和太陽重疊，讓他們忍不住分泌出生理性淚水，最后滾落在地。
菊丸抬起手一摸眼睛，模糊的視線重新恢復光明，同時身上亮起的代表同調的光也黯淡下來。
“大石，接下來麻煩你了。”菊丸說道。
他知道自己的心聲影響到了大石的判斷，再這樣下去，大石兩邊奔跑，很快也會耗盡體力，便不如放手博一下。
大石從地上爬起，他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英二，我們可以的。”
冥戶和鳳對視一眼，彼此眼底終于染上抹喜色，大石大口喘息著，明顯體力不支，菊丸受傷的手也沒有緩過來，勝利觸之可及。
再次站到發球區。
冥戶捏了捏網球，毛絨絨的球面讓他掌心一癢，他深吸口氣，看著對面兩人的站位，調動全身力氣。
“砰！”
網球如離弦之箭般飛出，冥戶的發球速度稍遜色鳳，但是卻附加了強烈的旋轉，隨即直奔菊丸的反手側。
菊丸咬牙，手臂揮拍撞上網球，但力道明顯不足，網球不受控制的彈了出去，僥幸越過了球網，但彈回的軌跡并不理想。
鳳迅速補位，一個精準的截擊，將球打向了大石的空檔。大石腳步飛快，即使體力已經見底，但意志力支撐著他繼續跑下去。
四人有來有往的交鋒十幾球，最后又被抓住空子。
“砰！”
裁判：“當前比方5:4！冰帝領先！”
比分率先來到冰帝的賽點，接下來的一盤結果至關重要，是繼續糾纏還是徹底離開球場，青學的隊員都很清楚，不由的咬緊牙關。
旁觀的幾個青學的一年級不由著急，幾個人湊近場邊，就為了更清楚的看到，但看到后的畫面卻讓他們眼前一黑又一黑。
“完了完了，青學就要完蛋了！”堀尾聰史的大嗓門頓時吸引大部分人目光，青學的成員對他都投以奇怪的目光，一些人甚至想教訓他。
荒木想要采取行動：“你這個一年級瞎說什么！前輩們還在努力拼搏，你……”
但被朋友攔住只能揮舞拳頭。
或者，離得這么近，是為了將聲音傳遞給場中正在努力的前輩。
被荒木的聲音提醒，堀尾聰史不忍直視的閉上眼，高舉手開始給前輩們加油：“菊丸前輩加油！大石前輩加油！”
“堀尾！”把水野和加藤感動的不要不要，他們像是被鼓舞般，也開始加油起來，“菊丸前輩加油……”
“你們人氣很高嘛。”冥戶打趣道。但絲毫不影響手下狠厲的動作。
很感動，但是他們冰帝也輸不起。
“砰！”
裁判：“等分有效！”
菊丸重新打起精神，他催眠自己忘記受傷的地方，活躍的身影再次在場上閃爍。
“砰！”
“15-15平！”
比分的持平堅持了沒有三分鐘，就又被鳳打破，身高體壯的鳳一點也不辜負那渾身的肌肉，直接打掉了大石的球拍。
在網球彈起時，冥戶趁機抽擊再次將它拍了回去。
“30-15！”
同時起跳的兩人身影疊在一起，高大的鳳將冥戶遮掩的密不透風，兩只手交疊猜不出他們下一步舉動。
“砰！”
裁判：“40-15！”
“夸啦夸啦”球拍擦著草坪的噪音聽得人眉毛一皺，大石以肩為圓心，帶動手臂自下向上揮舞。
“砰”的一聲，網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穩穩落在端線的中點上。
裁判：“40-30！”
冥戶和鳳故技重施，網球來到面前，他們同時蓄力，雙腿微彎，徑直從原地起跳。
菊丸大聲一喝：“大石！”
大石應道：“來了！”
然后和菊丸并排收到網球。
他們視線緊盯著兩人，試圖看出下一秒揮拍的人是誰。
眼珠在他們兩只手間來回移動，強大的滯空感讓他們像是停在空中，菊丸和大石盯得眼睛發酸去絲毫不敢松懈。
“呼！”揮拍的聲音響起。
動態視力更優越的菊丸捕捉到那一瞬間，當機立斷，“大石，左邊！”
“來了！”大石應道，然后身體朝著左邊撲去。
“呼！”又是一聲球拍擦破空氣的裂空聲。
剛剛那一聲只是他們的障眼法，為了讓他們做出錯誤判斷，露出破綻。
菊丸瞪大雙眼，不可置信。
菊丸：！
大石也是當即反應到他們判斷錯了，直起身子還想要努力。
但，
“砰！”
球撞地的聲音已經在他們耳邊炸開。
裁判吹哨：“比賽結束，冰帝勝利！”
第134章
掌聲響了足足三分鐘, 才慢慢平靜下來。
在最后稀稀拉拉的掌聲里，大石拍了拍菊丸的肩，喚回和丟了神一樣的菊丸, “走吧,去握手。”
菊丸低著頭,跟著大石的步伐,踩著他的影子朝網前走去。
“對不起。”菊丸的聲音散在風里，并沒有飄進大石耳中。
他們來到網前, 和冥戶、鳳握手。
冥戶摸摸自己的后腦勺，比賽結束后,他又撿起“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品德，指了指菊丸的紗布，說道, “別忘了去醫院檢查檢查，省的留下隱疾什么的。”
菊丸應道：“我知道了。”
他沒有藏著自己的低落,就像青學整體一樣。
比分一正一負,但他們的黃金拍檔被如此狼狽的打敗,還是對氣勢造成了影響,一時青學眾人陷入低迷。廣播停歇了沒幾分鐘就又工作起來，“請雙方單打二的選手有序入場，接下來要進行的是青春學園VS冰帝……請雙方選手有序入場。”
慈郎被提前叫醒進行了熱身, 此時正是活力最豐沛的時候, 腳步輕快, 進場后就要和對手交流交流感情。
他的對手表現得與慈郎完全相反，不緊不慢甚至顯得悠閑自在，直到徹底站到慈郎面前,慈郎看著他比自己還矮的身高，棒球帽的帽檐遮住他的半邊面容，慈郎手托住下巴，聲音中是慢慢的好奇。
慈郎：“青學和小學部合并了？不對啊，比賽也不允許小學生參加。”
不過他的挑釁也是說出了眾人想說的話。
冰帝早已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學校，比賽前對對手極盡探究，越前龍馬的資料現在正靜靜躺在明日香的筆記本里。這個一年級生在最近出盡風頭，但在這么重要的比賽出現在這么重要的位置，冰帝的人不約而同發出疑問。
青學是過于信任他，還是小瞧了冰帝？
不過，不管是哪樣，冰帝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越前龍馬聽到慈郎的挑釁，有一瞬間的破功，他按了下帽檐，隨后抬頭銳利的眼神和慈郎對視，回擊他的挑釁：“不要小看我，我可是會贏的。”
慈郎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伸出手，自覺友好地拍了拍越前龍馬的肩膀，卻將越前拍了個趔趄，“哈哈，有志氣，我喜歡。那就讓我們好好打一場吧，不過……”
慈郎畫風一轉，依舊是天真爛漫的表情，但眼底那抹銳利的神色卻無法讓人忽視，他說道，“最終贏得一定是我哦。”
隨著裁判的哨聲響起，兩人猜完球權，動作利索的迅速回到各自的場地，等待下一聲哨音。
裁判：“嗶——！”
越前拿到了球權，他站在發球線，直視著慈郎的身影，一邊右手揮拍準確無誤地打中正在下落的網球。
“砰！”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但飛向慈郎的架勢卻絲毫不顯輕松，網球落地后短暫停頓一瞬，隨后便被旋轉裹挾著朝慈郎面部的方向打去，強烈的旋轉在網球彈起后，給草坪留下一個圓形的印子。
慈郎沒有一絲退縮的意圖，眼神緊緊跟隨黃綠色的小球，在網球彈起的瞬間，身體迅速做出反應。
左腳后撤，整個人的中心向后偏移，剛好錯過瞄準自己臉而來的網球，網球想天空沖去時，慈郎又適時揮拍將網球扣了下來。
“砰”的一聲，眨眼睛如閃電重新回到越前場內。
越前腳步飛快，幾步追到預期落點，調整位置，雙手快速打回發球，有意加快比賽的節奏。
彈起的角度異常刁鉆，他以斜切的角度挑起網球，慈郎眼見著飛快朝后飄去的網球，卻沒有了動作。
“咚！”
網球在地上反轉滾動，發出“咕嚕咕嚕”的回音，裁判的聲音幾乎沒有停頓，宣布了這分的歸屬。
“ out！芥川慈郎得分！”
越前將結果聽在耳里，卻沒有展露出意外的神色，反而是場外一片嘩然。
在眾人眼里，這不過是非常普通的一次交鋒，對越前來說應該毫無壓力，但他卻失誤了。
海堂不解地看著他們，自言自語道：“為什么？”
這個問題越前沒法回答他。
他靜靜站在場上，低頭看了眼自己抬起的右手手心，右手微微發抖，明顯是硬剛過重力后的反應，他抬眼又看向慈郎，心中慈郎的身影和自己曾經的一個對手重合。
放下手重新握住球拍，他心想：自己能破解一次肯定就能破解第二次。注意轉移到其他地方，越前神升起疑惑，只是沒想到，那張臉能打出那么重的球。
“喂！”
慈郎隔著球網和半個球場，遙遙地和越前招手，打斷越前繼續發散思維。
“干什么？”越前歪了歪頭，用正常的音量回道。
他也沒抱希望自己的話能穿到對面，但慈郎通過他嘴部的動作，猜出越前的意思，熱情丁點不見消退的喊道，“你還不換手嗎？”
慈郎直截了當地問道，“再不換這一局就結束了哦！”
“切！”
原來自己的慣用手早已被對手所知，那么在繼續下去也沒有意義，手腕微動，球拍從右手倒給左手。
接著他重新擺好架勢，深吸一口氣蓄勢待發。
比賽繼續。
越前龍馬的發球動作迅速而精準，他的基本功扎實而又牢固，用盡全力將球發了出去。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奔慈郎的場地。
慈郎身體輕盈地躍起，手臂伸展到極限，球拍與網球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網球砸向球拍喉部的那一瞬間，他就明白慈郎的下一步舉動，因為這招實在特點過于明顯了。
是跡部景吾的成名絕技——邁向破滅的圓舞曲。
果不其然，球拍被砸落在地，慈郎的身影再次躍起，接著在空中用力揮拍。
“彭！”
但越前卻只能聽著聲音無能為力。
第一局越前便失去了先發球的優勢，慈被慈郎以強硬的實力破發。
明日香側目打趣跡部，“我就說吧，有些爛大街了。”
跡部：“哼，他們的姿勢都沒我的華麗。”
賽場上，越前龍馬面對慈郎的強力回擊，他并不想束手無策，在這個念頭升起的下一秒，身上白光亮起。
明日香一只手摸索摸索下巴，吐槽道：“額嗯……又是爛大街的一招。”
先是邁向破滅的圓舞曲、再是無我境界，都是老演員了。
她的吐槽聲音沒有絲毫掩蓋，吐槽地光明正大，青學那邊幾個耳朵好使的就將其收入耳中。
他們沒忍住不服氣的反駁道：“無我境界哪里爛大街了？而且越前龍馬這可不是普通的無我境界，是天衣無縫之極限！”
跡部景吾聽到這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哼，無我境界的確不是爛大街的技巧，他能發揮出一個人最大的威力，可慈郎也不是能被隨意打敗的角色。”跡部景吾回應道。
賽場上，越前龍馬的身影在白光中變得更加矯健，他的動作變得更加迅速和精準。無我境界讓他的身體記憶和反應速度達到了一個新的層次，不只每一球都力量感滿滿，他的招式也變化莫測起來。
風格各異的招式，一時給慈郎打的一個措手不及。
他一邊興奮地想起破解的方法，一邊提高了自己的警惕心。
比賽進入了一個新的高潮，兩人的對決變得更加激烈 ，又不知道什么契機，兩人進入到誰也對付不了誰的糾纏中。
“砰！”
網球砸在了球網上，緩緩滾到地上，試圖勾起網球的球拍撞上了球場。
青學的隊員們緊張地注視著比賽的每一個細節。
跡部打了個響指。
啦啦隊像是被打開了什么開關，“冰帝！冰帝！勝者是冰帝！”
“冰帝！冰帝！勝者是芥川慈郎！”
龐大聲音在場上響起來，震得人耳朵疼。
桃城敲了下欄桿，“冰帝那個部長真卑鄙，他這么干是想要影響越前的判斷嗎？”
其他正選側目看了眼他，手冢沒想到桃城回來的速度超過預期，于是當下便做好決定。
手冢：“桃城。”
“怎么了部長？”桃城問道。
“以后訓練翻倍，”說完不管桃城的反應，直接吩咐給干貞治，“干，你負責這個事。”
干貞治應道，“好的。”
桃城在他們一唱一和間石化，不二周助小小湊過來伸手戳了戳，石像桃城自他觸碰的那個地方出現裂痕，然后逐漸擴大碎成粉末。
忍足沒忍住吐槽，“不是，這個桃城是第幾次說我們卑鄙了。”
明明是非常正常的策略，怎么就被桃城說的那么難聽，別說策略是比賽的一部分，并不應該被貼上“卑鄙”的標簽。
忍足試圖想原因，“他和我們有仇？”
明日香搖頭，“沒有。”
忍足點了點頭，“那就是純屬犯蠢了。”
反正越前被沒被影響他們不知道，剩下的正選都被桃城影響的心情不好——
越前龍馬面對慈郎的強力攻勢，不在展露任何下風，甚至隱隱有壓制慈郎的趨勢。
角度清奇的蛇球、剛剛出現在慈郎手上的邁向破滅的圓舞曲、真田猛烈的風林火山、以及其他或眼熟或陌生的招式。
慈郎好不容易破解一招，下一個凌厲的球就飛了過來，有時候甚至還沒有破解的思路。
“嗖嗖！”球拍被反握著回球，落地的球沒有一丁點的彈起，還反常的朝后滾動。
是手冢國光的零式削球。
干貞治堅持感慨，“真是好久沒見到越前用這球了。”自從上次和干對打時，干指出越前的不足，越前就沒在使過。
所以，
“越前克服那一點點缺點的可能性是99%。”
“干前輩，”海堂沒忍住叫了干貞治一聲，在干看過來的瞬間問道，“為什么不是100% 。”
干介紹：“因為可能會有不可抗力的因素。”
比分就這么被越前緩緩拉開距離。
還沉浸在自己失誤判斷的菊丸重新打起精神，“好樣的小不點！”
大家心中對越前的緊張，逐漸轉化為了興奮和期待。
一時越前看起來意氣風發。
甚至舉起球拍朝慈郎問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越前：“你打網球快樂嗎？”
“快樂？”慈郎重復那兩個字，看向問出這個問題的人，慈郎沒忍住笑出聲，“這個問題等比賽結束再告訴你吧。”
發球的機會第三次換回到慈郎手中，他看著被拉開的比分，打起精神掉動全身的力量，力量一度超過之前所有。
他像是瞬間被什么點燃，原先燃氣的小火花猛然燒成熊熊烈火。
球如離弦之箭，帶著慈郎的決心和力量，飛速向越前龍馬的場地飛去。越前龍馬凝視著來球，他能感受到球上所蘊含的力量，但他也不會有絲毫退縮。
越前龍馬迅速移動，同樣用盡全力回擊。球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再次回到了慈郎的場地，慈郎也不想被徹底拋下，回擊后視線緊緊追隨著越前龍馬。
網球在兩人之間來回飛舞。
明明比賽才進行到一半，但早已進道白熱化的階段。
一記強力擊球穿破一切，咧咧的破空聲聽的人牙酸，球速也快得讓人計劃看不清球的軌跡。
越前龍馬迅速后退，為了引導慈郎前后奔跑浪費體力，沒多加思考就打了記吊球。
慈郎雙腿肌肉線條明顯又好看，卻不是什么空架子。跳起，揮拍抽擊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流暢而有力。
“嗖！”越前龍馬的球拍在空中劃過，球被擊回，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鉆。
慈郎努力調整位置，但球最終還是落在了他的場地上。
“青春學園得分！”
裁判的聲音在球場上響起，越前龍馬再次贏得了這一分。
但落地的越前卻沒工夫給他們展出喜色，他大口喘了兩口氣，給慈郎看到可乘之機。
看來天衣無縫雖然提高了他的各項機能，但體力的消耗也同時催快。
慈郎決定抓住機會，他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準備發出手中的球。
長時間的對峙，在難進行的比賽也堅持不下去了，比分也進入到關鍵時刻。
慈郎抓住機會，連續得分，比分慢慢持平，然后又慢慢拉開距離。
一時心急，越前再次打出真田的風林火山。
但因為身體原因，這四個招式與越前的磨合沒有之前幾次好，給慈郎抓住了反擊的機會。
“砰！”
“砰！”
一聲聲、一道道網球打在地面的聲音在場內回蕩。
越前龍馬也感受到了壓力，他的體力消耗巨大，但他的意志依然堅定。他的身體在場地上快速移動，盡管步伐已經變得沉重，但他的眼神依然銳利，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里倒下。
比分牌上的數字在不斷變化，慈郎的得分在慢慢增加，而越前龍馬的得分卻停滯不前。
但同時慈郎的體力也即將到達極限，他喉中吊著一口氣，強撐繼續比賽，但隨即便出現意外，汗水順著額頭不小心滾進眼睛了，慈郎沒來得及回擊球不說，腳還倒霉的踩中落地的網球。
“啪嘰”一下。
他倒在地上，喘著粗氣，沒有動作。
裁判等了兩秒沒等到他起來，緊張的詢問是不是出現問題，但慈郎只是趁機休息。
踩著休息時間從地上爬起來，慈郎和越前龍馬的對決，變成了一場意志力的較量。
慈郎的每一次揮拍還是那樣的標準，但其實比起猶有余力，更像是一臺即將奔潰的機器。還能運動只是夠憑借強大的肌肉記憶，加上不屈的斗志吊著他，才能繼續完成一次次質量不錯的回擊。
比賽進入了最后的關鍵時刻，每一分都顯得異常珍貴。
慈郎和越前龍馬都在為了勝利而拼盡全力，他們的每一次揮拍，每一次跑動，都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
青學的隊員們緊張地握緊了拳頭，他們知道越前已經盡力了，但他們也清楚，比賽的勝負往往就在一瞬間。
加油啊越前！ 加油啊小不點！ 他們默契的在內心給越前加油。
冰帝眾人也是緊盯著這邊，明日香一邊等待最后的結果出爐，一邊揮揮手招來一個二隊的成員。
“去幫我把網球包里的東西拿出來。”明日香吩咐著。
終于，在一個漫長的拉鋸戰后，慈郎趁機打出一記漂亮的穿越球
越前龍馬奮力回擊，
但是，
“砰！”
網球還是落在了他的場地上。
“冰帝得分！比賽結束！”裁判的聲音在球場上響起，慈郎艱難地戰勝了越前龍馬。
“嗶——！”
“啊——勝了！”——
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兩人都喘著粗氣，汗水浸濕了他們的球衣，干了濕，濕了干。
結束比賽進到握手環節，越前龍馬率先走到慈郎面前，伸出手，慈郎也伸出手，隨后兩人緊緊握在一起。
“芥川前輩，下一次我不會輸了。”越前龍馬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慈郎：“下一次，贏得還會是我。”
“現在，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了。”看著越前，慈郎笑著說，“打網球，我很快樂。不管是每一次揮拍，還是每一次奔跑，都讓我感到無比的快樂，但是……”
他說話的態度驟然做出變化，話鋒一轉露出自己真實的凌厲的一面，淡淡看他道，“不能只有快樂。”
慈郎的視線投給越前身后，他想是在看越前的隊友們，又更像是透過越前的隊友再看自己的隊友：“你不是只代表自己參賽，你的身后也不只有自己的隊友，還有整個青春學園的期待。我們站在這里，不僅是為了個人的榮耀，更是為了團隊的榮耀。”
“所以光快樂網球是沒有用的，勝利比快樂更重要，有了勝利我會快樂，我的隊友們也會快樂。”
越前龍馬沉默了一會，然后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明白了慈郎的意思，也知道他們的比賽不僅僅是個人的較量，更是團隊精神的體現。
越前點了點頭，接受到截然不同的思想，加上自己輸掉比賽，越前出于一種迷茫的狀態，被動接受著慈郎的觀點。
越前：“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前輩。”
“嘿嘿，這些可是我的輕身體會哦。”
慈郎微笑著，然后朝越前提前發出邀約：“那么，讓我期待一下，和你的下次對決吧越前。”
第135章
慈郎在場上保持著笑容,一下場剛回到替補席就想坨掉的面條，癱倒在地上，再也裝不下云淡風輕的樣子。
冥戶和日吉兩個人給他架著回到座位上,向日在他身后按住他的肩膀,防止慈郎滑下去,明日香結果學弟手中的東西,遞給慈郎。
明日香：“先喝點鹽水，緩一緩在吃蜂蜜檸檬吧。”
慈郎點了點頭, “噸噸噸”開始補充水分。
“這還沒到極限，怎么就這么拼命了？”向日手沒閑著,給他捏了捏肩膀,接著打趣道。
慈郎停止動作，摸了下嘴旁溢出的水漬，說道：“我不是說了嗎, 我可不想辜負你們的期望。”
向日嘴一撇，嘴硬道, “我們也沒有太期待。”
慈郎沒有脾氣的順毛擼, “嗯……還是期待一下吧,我會很有動力的。”
見慈郎很快又嘻嘻哈哈起來,明日香將照顧他的重任托付給向日，然后接著在場邊觀戰。
這次雙方上場的人員讓人“眼前一亮”。
她看了看冰帝上來的干和海堂的組合，以及自己家的樺地和日吉。
她手拖在下巴上, 說道, “有意思了。”明日香視線移向跡部, 跡部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似有所覺轉過頭來。
跡部：“怎么？”
“他們要是輸了，壓力就全壓你身上了, 你可以吧？”明日香說道。
跡部低頭靠近她，“這么不信任他們？”
明日香：“我只是提前預測最糟糕的狀況。”
跡部繼續向前，直到兩人瞳孔中摻入對方的顏色，他才說道：“不會發生的。”
另個人的鼻息打在臉上，癢癢的讓明日香忍不住躲避，加上處在的環境，她微微揚了下下巴。跡部順勢也抬頭，只不過在重新直起身子的過程中，不小心蹭了下明日香的額頭。
明日香摸了摸額頭，好似能感覺出什么一樣，說道：“哇哦，狡猾。”
她難得注意了下周圍人的想法，四處看看見沒人注意這邊，然后繼續放心的看起比賽。
至于是不是沒人看到……
忍足默默放下捂住其他人眼睛的手，和他們對視。
向日＆慈郎摸摸自己的后腦勺，同時露出死魚眼，道，“你捂也應該捂鳳的眼睛吧。”
忍足一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表情，“捂不到。”
樺地拿到球權，網球被球拍狠狠扣出去，發出沉悶的令人牙酸的聲音。
“砰！”
海堂反應迅速，但揮出的球拍去沒有捕捉到網球的影子。
網球落在地上劃出長長一道黑線，才彈了起來，撞上了身后的鐵絲網，鐵絲網被重力震得嘩嘩作響。
鼻尖縈上了一股焦灼的糊味，海堂皺了皺鼻尖，肩膀處傳來壓力，是干貞治。
干貞治眼鏡閃過一道白光，顯得整個人都像在密謀什么，“別灰心海堂，我們會反擊的。”
“干學長……”聞言海堂看向說話的干貞治。
“嗯？”干貞治輕輕嗯了一聲應他，期待著學弟如何作答。是會感動的說我會的學長嗎？還是怎樣？
海堂：“我只是剛剛不小心滑了一下，在感受腳有沒有崴到。”
干沉默了，“……嗯，那確實是要好好感受一下。”
海堂繼續道，“還有什么吩咐嗎學長？”
干點了點頭，裝作無事發生道，“接下來麻煩你了。”
海堂點頭：“放心吧學長。”接著回到自己的站位蓄勢待發。
而干貞治則是默默退到了后場，像是要給海堂留出足夠的舞臺，他的動作吸引了大家的視線。向日手拖住下巴，詭異地和自己之前的記憶對上，“他們是在模仿跡部和樺地嗎？”
忍足的評價一針見血，“他們應該沒有這么天真吧，畢竟跡部那么做是有足夠的實力兜底。”
明日香思考的更深入更開闊一點，他直接聯想到干貞治的打球風格，猜到他們的目的。
明日香：“數據網球，他是想要靠海堂薰一個人收集數據嘛？有點異想天開。”
“不能這么打擊對手的自信心，”跡部卻提出相反的話，“想要收集到樺地和日吉的數據他還是能做到的。”
就是。 跡部在心中補充完后半句話，能收集到什么程度，希望他能辨別出來。
“呵！”
海堂一聲厲呵，接到了樺地打出的第二球，看著樺地那高大健碩的身影，毫不猶豫改為兩手接球。
背負著干學長交代的任務，將要孤軍奮戰的海堂不敢冒險。
網球被附加旋轉，在到達對面球場時，奇怪的旋轉讓日吉判斷失誤，后場的樺地迅速補上空缺，一個閃身來到日吉身后。
“砰！”
“好樣的樺地。”日吉快速說道，然后三步并兩步跑到網前。下一秒海堂的回球就到了眼前，日吉沒有猶豫，直接狠狠扣了下去。
裁判：“ 30-0！冰帝領先。”
“喂，從剛剛開始，那個角落的人就沒在動過了吧。”觀眾席有人疑惑的問了問同伴。
同伴點頭也是很疑惑，不過身為青學的粉絲，他聲音中還多了點恨鐵不成鋼，“是啊，也不看看這是什么時候。”
一個人的力量在樺地和日吉的配合下，很快落了下風，冰帝順利拿下來第一個發球局。
輪到干貞治發球，他總算從對角線的角落出來，他身高體長，手臂線條隨著動作展露無遺。
破空聲響起，但卻沒到追趕不上的地步，瀧秋之介趴在欄桿上，饒有興趣地說道：“ 179km/h 。”
是一個不錯的發球，但卻難不倒他們。三人身影在場上來回移動，擊球聲此起彼伏，隨著比賽愈發激烈，幾人也逐漸使出自己的拿手招式。
“砰！”日吉用出自己最習慣的擊球姿勢，網球的速度登時又得到提升幾分。
樺地拉長手臂，整個人向后彎腰，像是一張拉開到極致的彎弓，只聽“嗖”的一聲，樺地腰部用力，讓網球如同利箭一般射了出去。
“這招好眼熟！”向日雙眼微瞇，在腦中翻找出快要銹色的記憶，“是……”
“是城成湘南的那個隊長！”被忍足搶先一步說出。
“問題是城成湘南不在這啊。”青學那邊傳來討論聲。
作為早就在全國打出名氣的學校，冰帝網球部各個正選的資料比比皆是，其中自然包括一條——樺地能模仿對手的招式。
但樺地在比賽結束后卻再也不會使出那人的招式，所以大家紛紛斷定，樺地的模仿呆板沒有靈活性，稍加利用反而可能成為弱點。
不過現在，這個結論終于被推翻，他們親眼看到樺地使出不在場內之人的招式。
向日看到這一幕直接從賽場的緊張氛圍內掙脫出來，他雙手交疊枕在腦后，“ mama~這么看我們簡直穩了啊，那趁回去前我先去買瓶飲料咯，你們有什么要帶的？”
慈郎揪住他的衣角，止住向日已經賣出去的腳步，說道，“明日香讓你看著我。”
向日轉頭，“亮！快來換班！”
慈郎：“啊！別這么直接丟下我啊。”
木手沒忍住裂唇一笑，“真是沒有白費我們特意提前到東京的良苦用心。”
田仁志慧沒真正糾正道，“難道我們不是沒錢，害怕比賽遲到，特意提前一個周做竹筏飄過來的嗎？”
木手裝作沒有聽到，繼續說，“來這么一遭真是收獲頗豐啊。”
甲斐裕次郎摸摸后腦勺，繼續耿直的戳戳木手，在木手看過來后露出一個純善的表情，“田仁志的問題你沒有聽到嗎永四郎？”
木手額角爆起青筋，在爆發的邊緣反復橫跳，直到受到最后一擊。
平古場凜：“木手，他們只是說了實話，別生氣。”
木手：“你們都給我去吃苦瓜吧！”——
明日香揉揉自己的耳朵，隨意地朝發出聲音地方向斜睨一眼，跡部注意到她的動作，也是做出同樣的觀察動作。
跡部輕輕道：“比嘉？”
說話的聲音過輕，以至于這兩個字像是含在嘴里，聽起來黏糊地不行。
明日香揉耳朵的手一頓，改為捂住自己的耳朵，應道，“嗯哼，我們下一場的對手。”
“啊，那還真是期待。”邊說跡部邊靠近明日香，他像是發現了明日香的意圖，故意與人唱反調——
另一邊。
海堂在兩個人的火力全開下，頹勢的蔓延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速度，接連被破發，比分的差距也被越來越大。
中場休息時，只有海堂一個人做到了長椅上，龍崎教練給他遞水遞毛巾，接著寬慰對方，“即使輸了也沒關系，只要你用盡全力就好。”
水野角落發出感嘆：“海堂學長這樣也很厲害了，能一個人對戰冰帝的雙打這么久才落下風。”
海堂結果毛巾擦拭完豆大的汗珠，接著熟練將毛巾往脖子上一掛，點了點頭沒有回話。
但卻龍崎依舊在內心夸贊海堂的精神狀態。
這種放到冰帝那邊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兩個打一個沒有拿下比賽，還讓對手掙扎了這么久，榊監督對他們的表現有些不滿意。
他眉頭皺了起來，看著他們問道，“怎么回事？”
“對不起監督，我和樺地磨合的時間太久了。”自覺說話比樺地利索的日吉主動擔起解釋任務。
榊監督眉頭依舊沒舒緩，不過說出的話表示他已經翻篇，“接下來的比賽，動作好看點。”
日吉＆樺地：“是！”
他們不可能讓干貞治的想法變成現實的。
再次上場，比分來到危險的的5:1 。不知道這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單純的狂妄，但這個分數讓樺地和日吉松了口氣。
快了。
海堂慢他們一步回到場上，一回到場上，他就敏銳感覺到哪里不對。抬頭和干學長對視，只見干推了推眼鏡，反射的白光一閃而過，透過鏡片海堂與那雙翠綠的眸子對視，清楚看到那雙眼睛里的斗志。
“干學長？”海堂下意識就問出聲，隨后他意識到自己的話過于模糊，在想要改口時得到干貞治的回答。
“啊，海堂，接下來我們全力以赴吧，我已經掌握他們所有的數據了。”干貞治這般說。
第136章
“他說的是真的嗎, 觀月學長？”不二裕太視線從那來回移動的網球上剝離開，好奇地問向自己學長。
觀月初依舊一副盡在掌握的表情，他一只手繞著額前幾縷碎發,哼哼笑了兩聲,接著果斷地堅決地說道, “不可能。”
觀月：“我都沒有收集到的數據,怎么可能被別人輕松拿到。”
不二裕太聞言沒忍住露出死魚眼，說道, “正經點學長。”
被拆臺的觀月哼了一下，然后重新回答說, “怎么可能一個人就能逼出他們的全部實力,干貞治還是太自信了。”
不二裕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巧合的是干在說那話時，現場安靜下來，于是這句話輕松進到那些聽力好的人耳中。
包括日吉和樺地。
日吉手肘一彎,將球拍搭在了自己肩頭，和樺地說道, “這么短的時間就相信能收集到我們的數據,柳學長也不敢這么自信吧。”
日吉空著的手改為托住下巴,他補充道, “嗯……觀月學長都不會這樣想。”
觀月·耳力驚人·初：……
樺地：“是！”
日吉放下手，再說話時聲音冷了下來，“既然如此,我們要速戰速決了樺地。”
“是！”樺地應道。
聽到樺地的回應,日吉朝自己的戰位走去,邊走邊小聲對自己說道，“快點拿下這一局，不給他們在反應的機會。”
裁判吹哨：“嗶——干發球。”
再次站到底線處,干貞治整個人的氣場都發生了變化，他雙腳一前一后的站著，腰背微彎沉沉吐出一口氣。
“呵！”
他厲聲呵了一下，球被他拋到空中，接著干貞治整個人朝上一躍。
“砰！”
清脆的聲音在耳邊蕩起，在這個炎熱的季節，日吉和樺地感受著從身邊擦過的溫度，如同海浪從身邊蕩起，點來點點清涼。
但那抹清涼的溫度卻在蔓延至他們肌膚后，邊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
“彭”地一聲巨響，鐵絲網被震得不住地搖晃，靠近的人在一時都朝后散看，抱著飲料剛回來的向日沒忍住吐槽，“這是謀殺啊！”
日吉＆樺地：！
日吉不可置信地猛然回頭，瞪大的雙眸與樺地對視，雙方皆看到彼此眼中的震驚。
下一秒，干貞治便站在后場，輕聲道出這招的名字，“瀑布發球。”
跡部尾音上揚：“瀧？”
瀧立馬領會意思，“ 189km/h ，可能會更快。”
這個速度，最初鳳的一發入魂比毫不遜色。
跡部：“啊嗯，真是沒想到，他藏了這么一招。”
明日香：“真是能忍下去，這就是他……”
“這就是他如此自信的原因嗎？”日吉對著樺地道，帶著點感嘆的意味。
不過緊接著他就話鋒一轉，話語里滿滿的堅定，“但，這也不肯贏我們的，是吧樺地？”
樺地點頭，“是！” ——
“砰！”
“30-0！”
“砰！”
“30-15！”
日吉竭盡全力奔跑，球拍框撞上網球，網球被影響著朝球場側邊彈去。
“砰！”
裁判：“out！40-15，青學領先！”
頭發被汗水打濕，日吉將碎發朝腦后一捋，咂舌道，“切，差一點點，既然這樣，這句就先讓給他們吧。”
“砰！”
下一球到來時，如他所說，兩人站在原地只是視線淡淡掃過網球。
“比分有效，當前得分5:2。”
兩人的姿態十分瀟灑，明日香筆下唰唰唰給他們記了一筆。
跡部看了一眼，說道：“他們的安排還是很合理的，賽末點了更重要的是保持體力。”
“所以贏了咱們皆大歡喜，沒贏也可以讓他們長個記性。”明日香唰唰唰寫完，突然想起來哪里不對。
“嘩啦”一聲，她將那一頁撕掉，竄吧竄吧將成為紙團的廢紙塞進跡部兜里，“忘了對他們現在的要求只有不后悔了。”
“畢竟我們也要畢業了。”跡部點頭接道，“該放手了。”
場上的日吉下意識打了個哆嗦，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他正全神貫注盯著對面兩人。
破空聲響起，樺地的發球裹挾著驚人的速度和力量，如同一道閃電劃破天際。
“一發入魂！？”身為鳳的搭檔，冥戶比招式本人還快放應過來，“樺地也是學會以牙還牙了！？”
樺地以與自己大塊頭不符的輕盈落地，網球被海堂回擊，這么多局對打下來，他早已習慣了樺地的速度，等在網前的日吉發揮作用，直接扣下回球。
日吉：“樺地！”
干貞治鏡片白光一閃，邊說邊朝著后場追趕去，“這一球來到對角線的可能性是79% 。”
樺地：“是！”
樺地領會日吉的意思，在干貞治回球的瞬間，朝日吉相反的方向跑去。
干：“這一球是吊高球的可能性是82%。”
一道漂亮的拋物線自樺地手中出現，在逐漸攀升至最高點后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咚。”
海堂根據干的指示，來到相應地點，他的球拍揮出，但場內卻只有網球落地的聲音。
海堂：！
干猛地回頭，沒想到自己的數據這么快就出現錯誤，隨后他也震驚再來原地。
干當即反應過來：！
現場沒有響起第二次落地聲，這不是普通的吊高球，隨即立刻反應過來，看向了冰帝的觀眾席。
干：這是……
“這是邁向黑暗的協奏曲。”明日香雖然是詢問，但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跡部：“嗯哼，樺地真的進步了。”
“你真是把招式打成共享的了。”看著這個還在傻樂的家伙，明日香沒忍住扶額吐槽一句。
觀眾席上也有人和明日香對上腦回路。
路人甲：“這個招式好眼熟啊。”
路人乙點點頭：“好像是他們部長的招式。”
路人甲震驚：“又是那個部長？之前也有人打他的那個二段跳，他普及度這么高的嗎？”
路人乙：“看來是的。”
日吉朝樺地伸出一只手：“干得漂亮樺地！”
樺地不知道自己一招能引發這樣的討論，和日吉完成擊掌，“是。”
日吉：“再接再厲！”
樺地：“是！”
裁判：“15-0。”
海堂走到干的身邊，拍了拍干的肩膀，說道：“這次是我沒有追上，干前輩我們再接再厲。”
“不，是我的數據出錯了，確實沒有想到這一方面，他和跡部是一個隊伍的前后輩，跡部對他多有照顧，學會這些也是……”干貞治碎碎念道。手推了推眼鏡，放下后在海堂沒注意到的角度輕輕捻了捻指尖。
有些緊張，我的心態。 干貞治心中想道，但身為前輩，不能光讓學弟撐著，他打起精神故作鎮定，“不過即使查漏補缺也不晚，我可以了海堂。”
海堂信任地點頭：“嗯！”
不過這份信任真的很脆弱，只要少被打擊，就徹底碎掉了。面對絲毫沒有沮喪情緒的海堂，連對手都不禁感慨他的意志堅定。
不過可惜他們是對手。
接下來的對局干貞治依舊是不斷報出數據，“接下來會打向中線的可能性是65%，打向發球區對角的可能性是35%。”
“嘭！”
“15-15，比分平。”
“日吉回球的可能性是78%。”
日吉腳步邁得飛快，幾個呼吸間從原先的站位跑到落球點附近，伸長手臂揮向網球。
“這一球到……”
網球到達的速度快過了他的判斷。
“嘭！”
“30-15！”
“哦吼好樣的，”恢復精力的慈郎扶住欄桿，沒忍住原地蹦了兩下。
“這個球速已經能和忍足比了吧？”向日開心地說道。
忍足撇撇嘴，“喂喂，禁止踩一捧一。”
干：這一球打向……
“嘭！”
球以驚人的速度飛出，直奔日吉的死角。但日吉的反應速度同樣驚人，他幾乎是在球到達的瞬間就做出了反應，球拍揮出，網球被狠狠地擊回。
干：“海堂！”
“是前輩！”海堂高聲回應自己的搭檔，半舉起自己的右手，拍向網球，口中喊道，“龍卷蛇球！”
網球以球拍為圓心，如同正在旋轉的網球，一圈一圈裹挾著強烈的旋轉，精準避開兩人的阻截，來到后場。
裁判：“30-30！”
這是最后一局，比分又糾纏的如此激烈，慢慢的討論聲都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地盯著場中變化，連啦啦隊的呼聲都小了下來，只在自家選手得分的空隙喊兩聲。
“青學加油！”
一道加油聲從觀眾席那邊傳出，在這種氛圍下，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是堀尾！
水野和加藤立刻淚眼汪汪，滿臉感動。
水野抹了一把臉，“沒想到堀尾你雖然平時愛說大話了一點，自戀了一點，自以為是了一點，但是關鍵時刻還是能起作用的。”
堀尾嘴角一抽，伸出食指就指向他們，“你這到底是夸獎還是貶低啊！”
加藤上前和稀泥：“誒呀，別吵起來了，我們一起給青學加油吧！”
堀尾＆水野：“好！”——
樺地的姿勢標準，站在底線上耳邊是寥寥幾聲給青學的加油聲，不過這不會對他造成影響。
他將球拋高，心里一幀幀想著的是之前海堂的動作，樺地抬高手臂，動作間絲毫被另一個人的身影覆蓋，一舉一動都讓人感到陌生而熟悉。
“這一球，樺地打出龍卷蛇球的概率是……”
“砰！”
“呼——！”
熟悉的黃色光線在場上亮起，如同又一陣龍卷風般，向他們襲來。
干：“……100%！”
海堂一驚：“什么！”
身體下意識行動起來，雖然十分驚訝，但干的話提前為自己打好預防針，所以當網球來襲時，他憑借對龍卷蛇球的了解，勉強回擊的它。
“嘭！”
但樺地他們顯然早有預料，在場中早早做好準備。
又是一道擊球聲，網球被打了回來，干貞治計算出這是一道削球，趕到落點附近，拉長手臂作勢就要揮拍。
強烈的旋轉讓網球與地面不斷摩擦，恍惚間干好像聽到了摩擦出的“簌簌”聲。
這是！
網球彈起，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以極為詭異的弧度彈了出去。
“ C·S·S 。”場邊的忍足認領了自己的招式，“好嘛，沒想到樺地連我這招都學出去了。”
忍足手搭在腦后，說道：“這下我們是真可以方心退下來了。”
裁判的聲音如實在場上響起，“比分40-30！”但更是對干的又一次重擊，告訴他他又判斷失誤了。
干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即使是數據不準，也不該產生這么大的偏差。
他的心態出現裂縫，看著被拿進場的筆記本，產生了懷疑之情。
手冢第一時間捕捉那抹裂縫：“干的心態出現問題了。”
“是啊，”不二站在他身邊，即使即將要輸掉比賽，還是維持一臉笑瞇瞇的表情，感慨著說道，“真是可惜啊。”
“沒什么好可惜的，這已經是青學近幾年最好的成績了。”手冢冷靜的地說道，能把青學重新帶回全國的賽場他也算是不負大和部長的囑托，就是……
還是有些不甘心啊。
手冢看著場上移動的身影，再看看自己剛剛痊愈的手臂，有些可惜的想著。
“砰！”
最后一球如期而至。
干和海堂在一瞬間都朝著那顆球撲了過去，義無反顧，但滑動過去的速度還是沒能趕上網球奔赴場外。
“6:2！冰帝得分，比賽結束！”
這場維持了無個小時的初賽終于結束，太陽已經掛在天邊搖搖欲墜，它的余暉也將要渲染到天空的每一個角落。
兩行人站在網前，相互握手致意。
日吉剛好站在干的對面，與干貞治握手過后，看著對方似乎還沉浸在塞上的不可置信中，日吉出聲了。
日吉：“喂，眼鏡學長。”
海堂不明所以，只是想要維護前輩：“你對干學長尊重一點。”
日吉沒有理會，繼續說，“可不止你們能隱藏實力，那么你憑什么覺得自己穩操勝券？”
干在場上的做法讓日吉感到被冒犯、被小瞧了，于是他再接再厲，決定將自己的郁悶完全發泄出來。
冰帝的其他人都沒有上前阻攔，原本要離開的心一聽，站在日吉身后，像是再給他撐腰一般。
日吉：“都是從地區賽一場場打出來的選手，你真覺得比他們厲害多少？真是高傲啊？”
說完就轉身要和學長們回去。
“等等！”
第137章
他們重新回頭, 看向站在青學中最后面那個人，也是讓他們感覺不可思議才轉身的罪魁禍首——手冢國光。
剛剛喊出等等兩個字的人，此時卻看不出神色。
于是跡部出聲打破沉默。
“什么事？”
“和我打一次吧, 跡部。”手冢字正腔圓, 聲音平穩, 就是完全不想詢問別人, 說話間也沒有疑問的語氣。
讓跡部怔愣一瞬，下意識出聲：“哈？”
“和我比一場。”手冢卻會錯了意, 再次說道。
于是跡部登時就要拒絕，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手冢會邀請他, “不好意思,冰帝不讓私下進行比賽。”更何況全國大賽期間，他要保護好自己珍貴的右手。
手冢收到拒絕頓時有點沮喪，只不過他表達沮喪的方式不一樣, 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身上的寒氣卻重了幾分, 讓人誤會他是在不滿。
“喂喂,我們還要備賽,部長怎么可能抽時間和你打啊。”向日直言道。
卻給了手冢其他思路, “全國大賽結束后也可以。”
跡部挑眉，思考了下，接著剛唇部微張,想要說什么就被接連打斷。
桃城氣急：“我們部長都這么求你了……”
明日香：“可以！”
桃城：“什么？！”
手冢慢了一拍嗬止桃城：“桃城！”接著對跡部道, “抱歉。”
跡部沒有在意, 冰帝的其他人也沒有在意，而是齊齊看向身后，用疑惑的眼神詢問剛剛也出聲的明日香。
想不明白明日香為什么會答應這個要求。
明日香繼續道, “但我們也有個條件。”
手冢看了看寂靜無聲的冰帝網球部成員，瞬間斷定，明日香才是真正的話權人，問道，“什么條件？”
明日香直言道：“先讓你們部那個一年級和我們的一年級打一場。”
手冢果斷道：“恕我不能答應。”
他自覺沒有資格因為自己的希望，讓越前去做什么。
在他又升起可惜之情時，他的部員在他身后“嘰嘰喳喳”聊了起來。
越前問道：“一年級？”
干貞治翻了翻本子：“凱賓·史密斯，是中途加入冰帝的一年級新生，實力不詳，敗部復活賽時是他最后一次在眾人面前登場，倒是奇怪他怎么沒在這次比賽出現。”
越前：“實力不詳？”
干貞治：“資料不足，我不能主觀判斷他的實力，但不弱。”
越前就聽到了“不弱”兩個字，“等等！”
“我同意了，我可以和那個一年級打一場。”越前說道，“你們也要遵守約定。”
“放心，都在東京我們跑不了的。”明日香說道，接著看向手冢，一錘定音，“那就這么定了。”
明日香：“走吧。”
明日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完全沒給手冢在拒絕的機會，帶著冰帝的人快速立場。
看著他們的背影，手冢發出感嘆，“啊，原來降谷經理才是正在的話事人啊。” ——
明日香領著眾人出場，跡部跟在她身后，一直到到出了青學的視線才問道，“怎么突然提出那個條件。”
“因為從凱賓那里了解過，好歹凱賓大老遠從美國過來，我總可能真不對他上點心。”看了看從身后一步位置湊上來的跡部，明日香說道，“而且我說要幫他想想辦法。”
明日香還記得那天。
自己準備去整理東西，雖說對正選們要求放松下來，但二隊卻沒有這個優待，每天依舊該干什么干什么，出現問題也免不了被罰。
“砰！”
和凱賓對打的二年級停下動作，他一只手叉腰有些無奈。
“凱賓，你怎么又出界了？今天手感不好嗎？”二年級的關心道。
凱賓來到冰帝這么久，他冷漠疏離的性格卻沒有影響自己慢慢融入冰帝，于是此時面對隊友，還道了個歉，“對不起，我今天情緒不太好，咱們再來一次吧。”
二年級的摸摸頭，剛要說沒事，準備離開的明日香注意到他們，喊了一聲，“凱賓，你跟我來一下。”明日香走時不忘對對面的二隊做出安排，“至于黃澤，你先去找花田做組合訓練，他有空。”
黃澤一秒立正，規規矩矩地站在那回道，“是！”
凱賓則是慢了半拍跟上。
看著凱賓跟上了，明日香將他領到活動教室，翻找著什么，不忘說道，“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合理理由，就算是情緒不好我也會給你加訓的。”
凱賓上前替明日香扶住箱子，帶明日香翻翻找找找到東西后，將箱子重新放回柜頂，接著沉默。
明日香見狀停了動作，直起身看這位金發少年，沉吟兩聲換了說法，“怎么回事，說出來看看我能幫你解決嗎？”
凱賓說話十分直接，“我覺得應該不能。”甚至直接的有點嗆人。
“咳咳，”明日香干咳兩聲，“你先說，萬一呢。”
凱賓：“和青學的那場比賽，我想上場。”
“嗯，那我確實不能哈。”明日香承認道。
比賽的人員名單她只能提出點建議，最重要的還是聽從榊監督的安排，榊監督不可能讓一個二隊在這么重要的場合上場。
但自家部員的問題也不能就放著，明日香開始問起凱賓想上場的原因，“怎么突然想和青學比賽？那里面有你認識的人？”
凱賓點頭：“有。”
明日香：“誰？”
凱賓：“越前龍馬。”
明日香：“所以越前龍馬就是你想和他比賽的人？”
凱賓：“嗯。”
明日香：“嗯……也許你可以主動和我說一下來龍去脈。”咋還非得自己一字一句的問呢。
凱賓不回應了，轉而沉默良久。
明日香單手托下巴做思考狀，額角掛上黑線心中更是充滿無奈：挺好，不句句有回應了，但放著也不是事。
最終她嘆了口氣，擺擺手讓凱賓先出去：“這事我給你想辦法，你先好好訓練。”
凱賓倒是一愣，沒想到能得到這樣的回答。
明日香：“走吧走吧，但是你要是在出界我就要讓你訓練加倍了。”
回到現在，明日香看向跡部，挑眉表示自己說完了。
“這樣也算是完成承諾了，你沒有意見吧？”明日香問道。
跡部：“我當然沒有意見。”
跡部還想抒發點自己的感情，表達自己身為隊長的大度負責，順便給明日香賣個乖，但好像就被明日香預判了舉動。
明日香直接點頭看向別人，“你們呢？”
“不敢！”他們異口同聲的回答。
明日香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那接下來都為了和比嘉中的比賽努力吧。”
忍足接茬保證道，“我們肯定不會分心好好努力的。”
“是嗎？”明日香指了指向日，“那你別急著剛剛桃城犯的蠢事，”對忍足，“你不許偷偷做點手腳，”以及日吉，和鳳，“看好你們的學長，我不想聽到冰帝傳出斤斤計較的名聲。”
被著重點名的幾人都抓抓腦袋，不敢反駁。
沒被點名的慈郎就活潑許多，上前詢問，“比嘉中，好耳熟的名字。”
“你當然耳熟，和立海大比賽出現的縮地法就是他們學校的招牌步伐。”明日香道。
慈郎：“哼哼，那你就放心好了，我們可是吸取過教訓的，一定不會上當的。”
明日香：“行啊，那我就拭目以待。”
“一定不讓你失望！”慈郎再次保證。
一定不讓你失望——
這句話好似還在明日香耳邊回蕩，但明日香卻伸出手捂住自己大半張臉，不忍直視場中的慈郎。
“哇哦，這就是正版啊，果然更快一點。”慈郎滿臉趣味的看待對手從后場瞬間移到前場的動作，口中全是夸獎的話，語氣興奮一點不作假。
給甲斐裕次郎整得一愣一愣地，“喂喂，你小子也太有眼光了吧。”
隨即又展現了一次縮地法。
不過他卻沒有注意，慈郎在一次次回球時，動作也和他越來越像。
跡部寬慰道：“慈郎現在很有分寸，不會出現玩忘了比賽的情況的。”
明日香：“我是擔心對面的，他的小心臟應該比較堅強吧。”
跡部沉默了。
“砰！”
網球在兩人之間不斷滑過，他們招式連貫，動作自然流暢，觀眾席時不時有兩聲歡呼。
“冰帝！冰帝！勝者是冰帝！”
啦啦隊的呼聲都沒蓋下慈郎對對手的夸獎，只見甲斐反手持拍，用拍框拍向網球，網球便以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回到對手的后半場。
周邊好似形成一片無形的水域，使慈郎難以預測球的軌跡。
“嘭！”
“3:2，比嘉領先！”
后頭看了眼網球留下的印子，慈郎沒忍住道：“這次比賽時間過得真快。”
甲斐贊同：“是啊，果然快樂的時光是短暫的，但是別想讓我因此給你放水哦。”
慈郎呵呵一笑：“才用不上你給我放水來。”
甲斐沒當回事：“你可不要說大話。”
只有木手在一旁捂住臉，心中怒吼：甲斐你在得意忘形什么，那個是誰啊！那個是上屆全國大賽的原班人馬之一，他需要什么放水！
田仁志看著快要著到自己這邊的火焰，立馬不鎮定的喊起來：“冷靜啊木手！冷靜！我們還在你身邊啊！”
木手：冷靜不下來。
而且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也證明他冷靜不下來是對的——
慈郎追趕網球到后場，他手腕輕巧的一轉，便將網球回擊回去。另一邊的甲斐提前預測到網球的方向，在追到后瞅準時機，果斷朝前場扣了過去。
在他心里，除非慈郎長了翅膀，不然絕對趕不回來，已經提前慶祝起來自己又拿下一分。
下一秒，裁判的聲音告訴他高興早了。
“砰！”
裁判：“芥川慈郎得分，15-0！”
慈郎真的在瞬間趕回網前，并且使用的是他的招式——縮地法！
臉側被擦出的傷口都不足以讓甲斐回神，他蒙蒙地捂住傷口，雙眼溜圓地看著慈郎，像是一只看到黃瓜而炸毛的貓咪，還有幾縷被削掉的碎發晃晃悠悠落下來，顯得甲斐更加可憐。
“你怎么也會這招！”甲斐震驚。
慈郎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好聲好氣地先道歉，“對不起啊，我看你使還以為很簡單呢，結果自己使出來就沒有穩住重心，不小心傷了你。”
“沒、沒關系，而且你說的是當然啦，我們可都是有武術基礎的。”甲斐呆木木回道，“怎么可能被別人輕松學了去。”
隨即，他才反應過來哪里不對，“不對！你是看著我使學會的！？”
慈郎繼續道，好似沒發現自己這樣有多拉仇恨一樣，扎甲斐的心，“是啊，真的像你說的一樣，不輕松來。”
“轟隆”一聲，甲斐感覺自己被一道雷直直劈在了腦袋上。
甲斐不可置信的石化，慈郎還在無辜地看他，“你怎么了？”
甲斐聲淚俱下，感覺自己受到了天大的欺騙：“你騙我！”
甲斐：“你這個騙子！”
明日香嘆氣：“哎，看來小心臟不是太堅強，那只能祈禱他們的部長堅強了。”
又看了看木手永四郎，他身上燃起的火焰依舊在燃燒。
“好吧，看來他們部長也不太堅強。”明日香徹底扶額，“果然慈郎才是最需要注意的。”
跡部拍了拍明日香的肩膀，“往好里想，他是我們隊的。”
明日香：……
第138章
在熾熱的陽光下, 他的金色頭發在陽光下閃耀。每一次揮拍都顯得輕松自如，仿佛在球場上跳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比賽的熱愛和對勝利的渴望。
甲斐裕次郎調整好情緒, 深吸一口氣, 集中精神, 球拍猛地揮出, 網球如同子彈一般飛向慈郎的場地。
慈郎輕松地回擊，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落在了甲斐的場地深處。
甲斐不慌不忙，他的腳步快速移動,再次使用“縮地法”接近球,然后用拍框巧妙地將球擊回。
“砰！”
慈郎回球，網球在天上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接著朝球網砸去,輕巧的力道讓網球在落到球網后，緊貼著球網順利劃了下去。
即使甲斐趕到場前, 也只能面對落地的網球束手無策。
“15-0, 冰帝領先！”裁判的聲音在球場上回蕩。
甲斐裕次郎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網球帶著旋轉飛向甲斐的場地,落地后彈跳詭異，讓甲斐難以捉摸球的軌跡。
他迅速移動，試圖判斷球的落點,但慈郎的發球太過刁鉆,勉強將球擋回,但卻無法形成有效的進攻。
慈郎抓住機會，迅速上網，一記精準的截擊, 球應聲落地，再次得分。 “30-0，冰帝領先！”裁判的聲音再次響起。
甲斐回到底線，他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一聲：可惡。
但是自己當務之急是趕緊自己改變策略。
比嘉一側的教練椅上，他們的教練大馬金刀地坐在那里，看到甲斐被人壓著打，大聲喊道：“拿出點實力啊，不要給我丟臉！”
冥戶聽到他的話，下意識皺了皺眉，“哇哦，那個比嘉的男人是什么教練啊，怎么在場上打擊自己的隊員。”
甲斐也將話完完整整聽到耳中，他叛逆道：“真是的，你還是給我閉嘴吧。”
被影響地心急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將自己的卷毛抓的亂糟糟的。
到最后，他心一橫，決定先做好防守，同時尋找慈郎的弱點吧。
他的步伐依舊快速，隨著下定決心改變策略，他的每一次擊球都更加謹慎，試圖通過長球和深球來消耗慈郎的體力。
慈郎立即是明白了甲斐的意圖，看了一眼那個紫色的身影，慈郎笑了一下，然后故意露出一個破綻。
甲斐裕次郎注意到了慈郎的破綻，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斷。
這是一個機會，他不能放過。
他迅速調整位置，準備利用這個破綻發起進攻。冒險上網，甲斐球拍猛地揮出，網球帶著強烈的上旋飛向慈郎的空當。
“哇哦，真是果斷啊。”慈郎沒有預料到甲斐會這么大膽的利用這個破綻，他迅速后退，試圖挽救這個球。
然而，甲斐的擊球太過精準，球落在了慈郎難以觸及的角落。 “15-30，比嘉中得分！”裁判宣布。
慈郎笑了笑，并不擔心這個失分。他知道甲斐的心態已經受到了影響，反而接著夸獎道：“好球哦甲斐！”
接著便放心的沉浸在比賽里，眼中閃爍著挑戰的光芒，他喜歡這種緊張刺激的感覺。
但甲斐并不領情：“我不會在相信你了！”
慈郎：“切！”
“你剛剛是切了吧！”甲斐當即跳腳，“我就知道你不是表面上那樣的好人！”
慈郎否認：“我沒有。”
不過甲斐再也不會相信他了，“你絕對切了！”
慈郎開始嘗試不同的擊球方式，試圖打破甲斐的節奏。
“砰！”
甲斐再次利用“縮地法”迅速接近球，然后用拍框巧妙地將球擊回。
這次他的回球更加精準，慈郎不得不全力以赴去接球。
“砰！”
慈郎的回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后朝球網砸去。他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網球在落到球網后，緊貼著球網順利劃了下去。
甲斐雖然迅速趕到場前，但面對慈郎的精準回球，他只能束手無策地看著球落地。
于是以牙還牙，甲斐使出了海盜的號角。
甲斐一聲低吼，身體緊繃，如同一張拉滿的弓，眼神中閃爍著堅定和決心。
甲斐：這一球一點要拿下來。
球在離開球拍的那一刻，帶有強烈的旋轉，使得球的軌跡難以預測，驚人的速度伴隨著那特有的尖銳聲音，直撲慈郎的場地。
“比嘉中得分！”裁判宣布。
慈郎的眼睛微微瞇起，再次面對海盜的號角，他迅速調整位置，準備迎接這一擊。盡力的伸展身體，他手腕的靈活度在此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比嘉中得分！”裁判再次宣布。
“這一球這真的很厲害啊。”慈郎感慨，“我也不能松懈了！”
慈郎回到底線，他的表情變得嚴肅，他捋了把茶金色的頭發，吐出一口濁氣。甲斐在場地的另一邊，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但眼神中閃爍著勝利的渴望，“海盜的號角”連續得分，給了他巨大的信心。
但是。
慈郎發球，球以優美的弧線，快速飛向甲斐的場地。
“砰！”
是一發入魂。
裁判：“15-0！”
平古場凜道：“冰帝他們都是共享招式吧。”
田仁志慧接道：“既然如此，我們只要克服這一招，其他所有人不都沒法打了嗎？”
木手見甲斐狀態好轉，火焰消滅了下來，冷靜和他們分析道，“不是這樣簡單的。”
待幾人眼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才繼續道：“再好的招式也要看使用他的人，比如跡部的邁向破滅的圓舞曲，雖然能在很多人手中看到，但卻沒有人去嘲諷跡部爛大街，因為他的招式在他手中確實華麗而有威力，是毋庸置疑的華麗美學。”
“嗯嗯。”比嘉中眾人聽到部長的分析，紛紛贊同的點頭。
知念寬：“是這么個理。”
木手：“而且每個人的擊球姿勢，即使再模仿也不免會出現微小的差別，鳳長太郎使出時便是帶著凌厲風刃的打炮，慈郎使出來的更像想穿透一切的子彈。”
跡部聽的連連點頭，“沒有想到，那個木手還挺有品味。”
明日香直接抬起一只手，托在跡部下巴處，將他的頭推開，“別自戀了。”
比賽進入了最后的關鍵時刻，兩人的比分緊咬不放，每一次得分都伴隨著觀眾的歡呼和對手的挑戰。
最終，拉鋸賽被慈郎以一記精準的穿越球結束。
“砰！”
“比賽結束，冰帝獲勝！”裁判宣布。
慈郎走向甲斐，伸出手：“你打得很好，我很享受這場比賽。”
甲斐雖然臉上帶著失落，但他還是握住了慈郎的手：“下次，我一定會贏。”
接著，甲斐看著慈郎笑盈盈的臉，突然想起來什么，握住慈郎的手力道加重，惡狠狠的說，“可惡，下次我一定不會被你騙了！”
裁判：“下一場比賽，比嘉中平古場&知念，冰帝向日＆日吉，請雙方選手做好準備……”——
在場邊，明日香跟他們討論了下這場比賽的得失。第一次遇到風格如此鮮明的隊伍，他們禁不住警惕起來。
冰帝眾人：冰帝的勝利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向日和日吉已經提前做好了熱身，一邊在場外坐著拉伸，一邊聽著明日香對他們的分析，心中對接下來的對手有了更深的認識。
明日香冷靜地分析道：“他們的風格十分鮮明，極強的勝負欲和突然性的步法，更傾向于搶占先機速戰速決的爆發。同時每個人又都有自己的特點。”
明日香：“平古場和知念配合起來只會更出其不意，你們要注意這點。”
向日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知道了，我們會注意他們的配合，并找到機會打破他們的節奏。”
“榊監督應該也會給你們點建議。”
他們在這喋喋地討論著，比嘉那邊卻安靜了下來，于是，但凡出現一點意外聲音，便格外的引人注意。
“啪！”
早乙女指著自己眼前一排的隊員鼻子罵道。
“你們就是一群廢物，第一場比賽就輸的這么慘！”早乙女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場館，“要是這場比賽再輸，那不如直接收拾收拾東西滾回家！”
冥戶原先的皺眉變成了眼神中都吐露出厭惡之色。
向日說出了冥戶的心聲，“我的天哪，我以為剛剛就很過分了，這個教練卻用行動證明，他還能更過分！”
冥戶贊同道，“他已經不配算是個教練了吧。”
最后是木手站了出來，“閉嘴吧！教練。我們會贏下下一場的，你就好好等著看吧。”
“你、”早乙女還想罵出的話堵在空中，他還是有些害怕這個部長的，此時外強中干的他只能故作給木手一個面子，“切，你們最好能贏下這場比賽。”
隨著裁判的哨聲響起，向日和日吉站起身，走向球場。他們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們準備好了去迎接下一場比賽，去爭取屬于冰帝的榮耀。
比嘉中的平古場凜和知念寬也迅速走向球場。
他們在場前簡單交流幾句，然后在裁判的視線下猜球權。
球權到了比嘉手里，不過日吉和向日也不失望，兩人擊了個掌，便相互朝著自己的站位走去。
“嗶——”
比賽開始。
平古場凜和知念寬迅速進入狀態，他們的步伐靈活，配合默契，試圖一開場就打破冰帝的節奏。
但日吉和向日都不是吃素的，多比賽鍛煉下來，心態早已被磨煉出來。
平古場凜的發球強勁有力，而知念寬則在網前靈活移動，尋找機會進行截擊，輕松拿下第一球。
日吉和向日則依靠他們出色的防守和反擊能力，在習慣兩人的比賽節奏后，就穩穩接住了比嘉中的進攻。
比賽一開始，雙方就陷入了激烈的拉鋸戰。
向日一個起跳，調動全身肌肉躍起，在空中翻轉著身體，打出好久沒出現的月返。
“砰！”
網球落地，隨后向日如同貓咪一般，也是姿態優雅，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觀眾們的情緒瞬間被這比賽的焦灼所感染，每一次精彩的得分都會引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
“好球啊！”
“勝者是向日！勝者是日吉！”
平古場和知念對視，異口同聲道，“他們的熱度真是高啊。”
知念：“是啊，但是熱度不能代表一切，我們可是要拼盡一切去贏下比賽的。”
平古場：“你說的對。”
兩人重振旗鼓，下一枚發球又重上兩分，不過日吉和向日憑借著經驗和磨煉的反應能力，始終能夠及時調整自己的狀態，以及心態，以便更好應對對手的每一次變化。
比賽很快到了第一局的得分點，平古場凜發出了一個快速的外角球，日吉迅速移動到位，用盡全力將球擊回，球以驚人的速度飛向知念寬的場地，知念寬勉強將球擋回，但球的質量并不高。
向日抓住機會，一記強力的正手擊球，球應聲落地，冰帝率先拿下了第一局。
激烈的對局看的他們此時心跳鼓鼓，視線在高速旋轉的網球帶領下，一些動態視力好的觀眾沒忍住酸澀的眨眼，但還是沉浸在比賽的余韻里無法自拔。
但明日香卻想到了其他地方。
“從一開始就這么激烈，是都抱著速戰速決的心態嗎？”明日香猜測道，隨即便是許愿，“希望向日能合理分配一下體力消耗吧。”
跡部：“向日現在還是有些分寸的，而且，日吉也會提醒他的。”
明日香搖頭，“但日吉的心態正出現著問題。”
跡部一怔，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你說什么？”
第139章
他自認自己應該是個比較細心的隊長,能關注還體諒隊員們的心理狀態，但不知道是不是日吉平時過于內斂，跡部在聽到明日香話時,第一反應是思考。
在記憶里翻找了半天,沒找到相關線索,跡部問道, “什么時候？”
“和圣魯道夫比賽的時候。”明日香回道。
跡部：“那次？因為向日受傷了？”
但是后續觀察中，跡部沒有發現異常。
明日香為他解惑, “不全是，向日當時已經原諒了他, 所以他更在意的……”
看著打法比向日更激進的日吉,明日香輕聲說完后半句話。
“……果然是自己實力不夠吧。”
跡部沉默了。
這個問題只能日吉自己去想開，自己去解決，他只能在日吉求助時提供幫助, 所以跡部一抱胸，決定當做無事發生。
兩人的相處姿勢在這一刻發生調轉,改為明日香曲著手肘搭在跡部肩膀上。好在兩人的身高差不到十公分,明日香不算難受,跡部也默默下壓肩膀,調整角度讓明日香搭地更舒服。
明日香說道：“好啦好啦，日吉會自己調整好的，你只需要適時提供幫助, 現在先看比賽吧。”
跡部點了點頭：“英雄所見略同。”
跡部的目光重新聚集在球場。
平古場和知念的意圖昭然若揭, 畢竟向日“體力弱”是廣為人知的, 他們自然想抓住這一弱點，拿下第二局。
但前提是，
向日如今真的還耐力差。
“砰！”
向日和幾人在場上有來有往,身影閃爍間將網球漂亮的回擊回去，他的球風如同球場上一只靈動的蝴蝶，翩翩飛舞之間，揮拍輕盈而有力。
“砰！“
即使在空中，他的動作依舊流暢而迅速，平古場和知念沒有預料到向日的變化，網球砸在腳邊，他們的額角也同時留下滴冷汗。
平古場：“懸了知念。”
知念：“不，還有機會平古場。”
目光掃過日吉，知念決定了下一個突破口。
但是明面上，他們反而更加集火攻擊向日。網球被他們刻意打到場前，向日一時間被迫在球場兩邊來回奔跑，長久堅持下來，在好的耐力也不經顯露疲態。
不過好在平古場和知念專注于向日，他們露出的破綻被日吉輕易捕捉并加以利用。幾局下來，比分在對手沒察覺的情況下，緩緩拉開。
“砰！”
裁判：“冰帝得分，比分5:3！”
一直到裁判的聲音將他們拉回現實，平古場和知念對視一眼，都沒想到日吉這么能隱藏自己。
平古場＆知念：不過，也該到了他們反擊的時候吧。
“砰！”
一如開場的發球質量，平古場的發球又快又重，同時他的招式飯匙倩讓網球的球路變得難以捕捉。
向日將身體重心前傾，維持著平衡想要去夠觸飛翔中的網球，但體力的消耗讓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沒有人比日吉更快反應過來，向日慢一步的原因。日吉有些無力，自己又讓向日前輩承擔了許多，如果此時站在這里的啊跡部前輩，向日前輩一定能更加如魚得水。
見著網球穿過向日的阻攔，徑直飛向后場，后場的日吉反應迅速，在向日沒成功后立刻補位，但飯匙倩的回路過于扭曲纏繞，加上心中還有其他事的日吉一時分神……
“若，集中精神！”向日突然大聲喊道，他的聲音穿透了球場的喧囂，直擊日吉的耳膜。
日吉猛的回過神來，網球已經越過他半個身位，日吉腰身用力以左腳為軸，整個人在球場上轉了半圈，接著背對著球網揮出球拍。
“砰！”
“咚！”
“……”
“…………”
短暫的寂靜后，現場迸發出巨大的歡呼，冰帝席上的學生有許多沒忍住跳起來的，雖然很快就被身后人拉回座位。
“冰帝冰帝！勝者是日吉若——！”
但這都不能否認，所有人都被日吉那一瞬間驚艷。
慈郎的評價一針見血，“好像向日上身啊。”
網球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最終穩穩落在端線上，不差一絲一毫。
“30-0！”
看著就要滾出視野的網球被另一只手拿起，平古場和手的主人對視，皆是不可思議。
知念撓撓頭有些苦惱道，“誒呀，忘了冰帝他們是招式通用，日吉這一招藏的真深。”
“向日真的是前輩了。”跡部在場邊感慨道，對于向日是滿滿的欣慰。
明日香：“向日一直都很負責，很成熟，關鍵時刻不會掉鏈子，只是一直有人頂在最前頭，讓他無法發揮了而已。”
“你是在說我嗎？”跡部問道。
明日香反問：“不然呢？”
視線掃過場外一張張人臉，跡部敏銳停在了相熟的人身上。白石的感官同樣警覺，在察覺跡部的視線后，立刻爽朗地擺了擺手。
四天寶寺已經結束比賽了，看來他們也需要加把勁了。
跡部頷首示意，接著湊近明日香，問道：“那我也可以任性一下？”
明日香：“這你得去和榊監督說。”
“什么嘛，太狡猾了吧明日香。”跡部說道，但接收到明日香的眼刀，他默默閉上嘴巴。
跡部：好嘛好嘛，他自己去問榊監督。 ——
向日對日吉的表現與有榮焉，開心的一個跳躍掛到日吉背上，用手攬住他的脖子，“好樣的若。”
日吉一只手托住向日的一條大腿，“小心點啊向日前輩。”
“嘿嘿。”向日過了過手癮，注意到自己的姿勢會讓日吉不舒服，很快用從他身上跳了下來，“我們再接再厲，拿下這一局吧。”
日吉點頭：“好，向日前輩。”——
“砰！”
平古場的發球再次劃破空氣，眼花繚亂的旋轉于場上再現，不過，比那個更令人苦惱的，是自己的體力在極速下降。
好在向日已經不是強撐地性格。
向日迅速移動，準備接球，而日吉則緊隨其后，準備補位。知念的一記強力的直球直奔向日面門，向日迅速反應，但球速太快，他的全靠身體下意識反應回擊。
回擊的質量并不好。
“若，看你的了！”于是向日當即大聲喊道，將這球得分的希望寄托給日吉。
日吉三步并兩步，眨眼間閃現到相應的位置，他的眼神堅定，全神貫注地盯著飛來的網球。
“砰！”
日吉的球拍與網球相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網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直接落在了對手的死角。
“冰帝得分！”裁判的聲音再次響起，比分的差距進一步擴大。
知念心中升起股無力，自己好不容易影響到日吉，結果向日的一個飛撲重新安慰好日吉，這么久的時間都白費了。
但他還得繼續，即使感覺勝利希望渺茫，他也不會敷衍比賽，畢竟，這可是木手為他們爭取來的。
“砰！”
平古場：“大飯匙倩！”
一招比飯匙倩旋轉更加撲朔迷離的球直逼日吉的反手區。
但日吉沒有絲毫停頓，千百次的訓練讓他處理的宛若教科書上的范例，雖然依舊沒有捕捉到網球的軌跡，但向日卻絲毫不沮喪。
“好球！”向日大聲稱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對日吉的鼓勵。
“40-15！”
平古場和知念對視一眼，配合地更加緊密，平古場的回球精準直指日吉的空檔，向日從身后不知什么時候竄了過來，殺了他們個措手不及。
平古場的球這次選擇飛向日吉。
是一個漂亮的高吊球，平古場試圖利用高度和落點來制造困難，最后是讓兩人之間夠不到球。但向日的彈跳力想來厲害，沒有絲毫猶豫，他原地蓄力，小腿肌肉一用力跳了起來，用盡全力將球擊回。
“漂亮！”向日不僅稱贊日吉，現在也不留余力地贊嘆自己。
“冰帝得分！”
比賽進入了最后的關鍵時刻，每一分都顯得至關重要。
跡部和明日香緊張地注視著球場，他們的心隨著每一次擊球而跳動，好似快要從胸膛跳了出來。
開玩笑的。
兩人面色如常，這般狀態是另有其人，看了看心臟都快要跳出來的幾人，跡部無奈嘆了口氣，繼續觀賽。
又是一招大飯匙倩，網球難以預料的軌道讓日吉握緊球拍。
而角度問題又剛好還是輪到日吉接球，向日一時也為他捏了一把汗。
“若，你可以的！”這句話他自己在心里默默喊出來，不敢再給日吉增添壓力。
但日吉好似能讀懂他的心事，在接球的前一秒，掃了一眼向日，其中不明的神色讓向日后背一僵。
向日：！
下一秒，
“砰！”
日吉的球拍再次與網球相撞，他終于成功捕捉到飯匙倩的軌跡。用盡全力將球擊回，網球在空中劃過，像是要歸于地平線的一道流星，最終落在了對手的場地上。
“比賽結束！”裁判的聲音響起，冰帝隊贏得了比賽。
早就在一邊緊張到握拳的幾人當即一個歡呼，“好耶！”
隊員們激動地擁抱在一起，慶祝他們的勝利。跡部和明日香也拉著加入了慶祝的行列，被慈郎拉著左右搖晃了許久，才開口平靜地說道：“也許你們還記得，我們這才第二場比賽。”
慈郎完全不在意明日香的“打擊”，“ mama~有什么關系呢，我們現在打一場就少一場，那就干脆每一場都當最后一場打好啦。”
場上向日和日吉也在進行著對話。
向日一把抱住日吉，此時他優越的彈跳力特別方便自己掛到日吉身上，“我就知道你可以，你太棒了若！”
日吉依舊默默扶住向日前輩的腿，以防他重心不穩摔下來，但是這次耳尖卻悄悄染了抹紅色。
“不愧是我的搭檔！”向日道，“我最最最棒的搭檔！”
“咳咳”日吉沒忍住干咳兩聲，故作遮掩道，“向日前輩你該下來了。”
“別這么害羞。”向日從日吉身上跳下來，擺正日吉的臉，接著一字一句認認真真道，“我可是非常認真地在告訴你，若你是我最棒的搭檔。”
“即使比賽時站在我身邊的是跡部，他都沒有你更令我放心，更能交付出自己的后背，所以……”
說著說著，向日恨鐵不成鋼的兩手向中間用力，將日吉為數不多的頰邊肉擠鼓起來。
“你要更自信一點，不要再想些有的沒的，在雙打這一塊，你在我心里比跡部還厲害！”
日吉蒙了一瞬，說道：“你都知道了啊向日前輩。”
向日用力哼了一聲，偏過頭不去看這個鉆牛角尖還以為自己格外隱蔽是后輩，說道：“那是！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身為你的搭檔卻沒有察覺你的心情，那才是大失敗！”
“咳咳！”
但聽到咳嗽聲，又是當即轉回頭，喜滋滋地往自己臉上貼金，“嘿嘿，不過你也不要被我太感動了。”向日：“欸？你怎么沒臉紅？”
日吉伸出手指指旁邊——被忽略的平古場和知念寬正站在那里，一臉無語地看著他們。
知念：“喂！你們忘了比賽結束要握手了嗎？”
平古場符合：“談心就回去再談吧，在即將挨罵的人面前上演大結局，我們也是不會捧場的。”
向日：“！”
他登時察覺自己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被平古場他們的話羞得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誒呀~都怪若不提醒我……”
日吉：“向日前輩你剛剛還說我是你最好的搭檔。”
向日：“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明日香從慈郎手里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然后馬不停蹄捂住自己的上半張臉，“一群人里，竟然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跡部：“嗯哼？”
明日香捂住臉的手沒有動，連感情都沒變，冷冷道：“你也是。”
慈郎安慰明日香道：“沒事噠沒事噠，明日香，你很快就能歇兩個月了。”
冥戶較真地詢問：“為什么只有兩個月？”
慈郎理所當然地回答，“因為冰帝可以直升啊，明日香應該還會留在冰帝的，對吧？”
慈郎期待地看著她，沒意識到這句話給了在場另一人，一個重要是啟示。